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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鸿昌账户变成了三千两百万。
王锐的一千三百万变成了两千万刚出头。
王锐整个儿脱力了,一抛完全身都软了。
白鸿昌把王锐一步一步背回家,抱着人躺在床上,眼泪一颗一颗滚了出来。
看人睡熟了,白鸿昌下楼打电话:
“哥,我爱上了一个人。”
“哥,这辈子我认定他了。”
“哥,你帮我。”
秦桑爸爸放下电话,看看自家快乐单纯的宝贝儿子,想想那个老成持重的早熟少年,狠狠叹了一口气。
“爸爸,这花好看不?也不知道什么品种,夏天开过花,现在居然又开了!”秦桑兴致勃勃给自家老爸展示那盆和王锐换来换去不知换了多少次的绿牡丹。
“好看。”秦桑爸爸点点头,又担忧起来。
桑桑这幅性子,以后可如何是好?如果,如果那个孩子愿意一直这么照顾下去……
如果桑桑也断袖,像鸿昌那样死心塌地的断袖,若是能断在那样一个孩子身上也能让人安心,若是不能,那么……
秦桑父亲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王锐睡了一天一夜,睁眼是在莲花叔床上。
“居然睡了这么久。”王锐握了握拳,绵软无力。如今没有小红莲,他的体力也直线下降了,熬了那么三五天居然就顶不住了。
白鸿昌不在,王锐从人衣兜里翻了五十块钱,打车回家了。
莲花叔马上就沮丧了。
他只是亲手下厨煲了个汤,怎么出来人就跑了呢?尝一口汤,什么味儿,倒掉倒掉!
元旦三天假。
桑桑请王锐回家吃饭。
这次王锐也不轻不重备了礼。
一支五十年人参,一支五十年首乌。
简单又实用,不用费钱也不用费心思。两口子都是医生,知道怎么用,自己不用拿去送人也拿得出手。 “我的呢我的呢?”秦桑眼巴巴等礼物。
王锐吃惊:“不是那筐藕吗?怎么还要?”
秦桑顿时委屈了:“那是菜,还是你自己种的,不算不算!”
“什么藕?”秦桑妈妈奇怪追问。
秦桑比比划划解释:“我爱吃藕,王锐在他大棚里挖了个小池子养了一些。莲子我吃掉了,给你带了两支荷花。”
秦桑妈妈拉着儿子去厨房看花。
王锐被秦桑爸爸带进了书房。
秦桑爸爸看了王锐好一会儿。 王锐不动不说话。
秦桑爸爸先开口了:“鸿昌说,他爱上了一个人。”
王锐说:“我们七月就分手了,他把我丢在北京,我身上只有二十五块。”
秦爸爸一窒,继续说道:“他说他这辈子认定他了。”
王锐说:“我们从七月只见过一次,几天前,除此之外再没说过话。”
秦爸爸靠向椅背:“他求我帮他。”
王锐说:“你们兄弟情深。”
秦爸爸一手敲上椅子扶手:“他哭了。” 王锐没吭声。他王锐何德何能让两个男人为他哭?上辈子一个,这辈子一个。
秦爸爸话一转,语气厉了起来:“鸿昌性子倔,我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
眼神也跟着厉了起来。
王锐看了秦桑爸爸好一会儿,笑起来:“我爸爸要是还活着,他不会允许有人威胁我,他会直接拎菜刀跟人拼命。”
王锐起身往外走,开门的时候稍微停了下:“秦叔叔,我今年十六,比桑桑还小一天呢!”
午饭无波无澜,王锐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依然和秦桑说说笑笑,走的时候照例把小孩捏了又捏揉了又揉。
送走王锐,秦桑的父亲又回了书房。良久,才感叹一声。
那个孩子,是只狼。
伤人见血。
鸿昌遇上他,栽定了。
第 37 章
期末考。
最后一科考完,王锐直接给自己放假了。接下来的家长会他不想参加,也没有给人当苦力布置会场的兴趣。
当晚,班长副班长来蹭饭。
“王锐,我学会做酱骨头了。记住,给你做酱骨头的人叫宋立,唐宋的宋,立正的立。”班长郑重自我介绍。
王锐黑线。
副班长继续:“给你做红烧牛肉手抓羊肉大盘鸡的是我吴筝,三国吴,古筝的筝。”副班长笑得灿烂,一口白牙闪闪发光,终于不用遮遮掩掩捂嘴了。
王锐笑开了。这两人,还是这样干脆直爽热情开朗,典型的北方男孩儿!
考完第二天一大早王锐就打车回家了,仍旧是满满一车东西。这次,还包括了送刚出生小表弟的礼物。
今年回得早,屋子没能提前烧,冷得很。
王锐起了炉子,把带回的东西一一归置好,也到了午饭时候了。自己开了火,涮了一个麻辣锅,又解馋又暖和。
午饭后去赵庄子看新生的小表弟,白嫩嫩软乎乎的一团,才满月不久,王锐都不敢下手抱。
给小表弟的白玉长命锁,小小一只,珠宝公司定做的,又用莲池水泡过,入手温润细腻,小舅妈马上就给小孩儿带上了。
给小舅妈的一套白金镶碎钻首饰,看上去不打眼价格也不太贵,应该在舅舅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我的呢?”小舅舅眼角看人。
忘了。王锐不敢说,指那一箱酒。
小舅舅勉强算是接受。
稍微坐了一会儿就回了,回家还得继续烧屋子,不然晚上可没法子住人。炉子烧的旺旺的,房间里面用两个电暖气烤到睡觉,被褥晾了半天,拿进来放炕头上捂热了。第一天总算是这么对付过去了。
第二天想扫房。想了想,没动。一个人扫五间房也太累了些,不如等大毛他们回来还多两个帮手,那俩家伙干活可是一个比一个麻利。
东屋东西少,王锐就自己打扫了,也给烧暖了,打算当晚就搬进去。至于西屋,等打扫出来再住人吧!这沙尘暴,还没到春天就这么厉害了,等到了年后开学,骑车上学的孩子们可要遭罪了。
下午王锐去看他奶奶。
王锐奶奶坐在新房炕头上,冲着重孙笑得乐呵。那是大堂哥的儿子,春天出生,生日很尴尬,就在王锐父母周年忌那一天。
“奶奶,我昨天回来,给你买了两套衣服,市里流行的,很多老太太都穿,你试试合不合身。”王锐把几个大袋子放到炕上。
里外全新的两套衣服,连帽子鞋袜都有。
王锐奶奶看看王锐,看看衣服,摸着那件老红色滚金线绣福字的对襟盘扣棉袄又是惭愧又是喜欢又是心疼。
王锐大伯母看得眼热,问:“这不少钱吧?”
王锐笑笑:“全在内,两千出头,三千不到。”
这下婆媳俩彻底心疼了。
两三千!这要直接给钱,能办多少事啊!这房子还拉着饥荒呢,老二老三那里说亲彩礼还没着落呢,房子也等钱装修呢!
这婆媳俩节俭了一辈子,最舍不得在吃穿上花钱,这会儿的心肝肉疼王锐自是看得清楚,就又从外面提进一个柳条筐子:“大伯母,你们秋后搬家我没赶上,稳锅底儿的肉得给你加倍补上,四处房,四十斤肉都在这儿了!还有,这是二百块钱,一处五十刚好。”
四十斤肉!这离过年还远着呢,今冬暖和,留是肯定留不住的,卖又卖不得,一家子吃了还是浪费!这要换成钱,有近四百块呢!
正说着,王冰放学回来了,一见王锐就兴冲冲上去拉人:“小锐哥!”
王锐笑着摸摸小丫头的头发,从炕头上扒拉出一个红色大袋子:“这是给冰冰的新衣服,两套,现在穿一套过年穿一套。”
王冰乐颠颠等着穿新衣服。
两件白色小外套,一件短的,一件长的。一条黑色紧腿裤配红色小皮靴,一条蓝色牛仔裤配白色旅游鞋。还好王冰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上刚刚好。还有一只卡通儿童表,几支漂亮头花,一箱子童话故事书。
大伯母很纠结:“这也不少钱吧?”
王锐点头:“将近两千吧!”
大伯母又抽气了。小孩子家家的,她在集上花一百块就能从头打扮到脚了!两千,两千啊!
王锐帮小堂妹换好一身衣服,又给梳了小辫子绑了头花,满意点头:“我们冰冰果然穿白色最好看了,显得人又白净又精神。”
王冰得意地晃动小脑袋,头花上的小铃铛叮当作响。
大伯母憋气。是好看,可是白色穿一天就没模样了,她得天天洗!而且这衣服又都是合身的,顶多穿到开春,到了明年入冬她还得买新的!就算买个书包还能背两三年呢!两千块啊!
送完衣服,王锐起身回家。奶奶和大伯母现在,应该是在痛并快乐着吧!王锐,你真损!王锐边走边笑,等二十四,再去买点肉给奶奶办年货……
回到家王锐去隔壁大伯家老地基看了看。六间房,扒得干干净净,一点儿碎砖头烂木头都没留下。很好,来年春天要收拾地方就方便了。盖什么王锐也想好了。上辈子他的三层小别墅,照着样子改一改就行了。这里地方够大,院子里还能种点果树,就樱桃和梨树好了,开花的时候很漂亮。就是樱桃招蚜虫了些,还得找人按时打药。不过盖楼的话得先跟村里打个招呼,毕竟是头一份儿。
晚上大堂哥和大嫂一起来了,给王锐送了两筐子大棚菜。秋后大伯三个儿子分了家,每人一个大棚。老二老三结婚两个老人出钱,老大不管。老人以后由老大养,老病三个儿子均摊,房子日后归老大。说来分的还算公平,毕竟六间新房全是老大一人出钱盖的。不过,这两口子是来示好的?
对大堂哥王锐没想过亲近。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那些龌龊事里都有大堂哥的影子,就算没参与可他全都知道,不像二哥三哥都被瞒着事后才知情。况且,上辈子大哥还打了他一顿!难不成换了一次房地基就让他大哥觉得他们还能做一下好兄弟兄友弟恭不成?
菜收下了,算算价钱,值个两百来块,过年比着给他儿子压岁钱好了。
“小锐,听说你在市里开了买卖了?”大嫂捅了捅大哥,没反应,就自己问了。
王锐愣了下:“买卖?哦,你说那个麻辣烫铺子啊,嗯,算是吧!”
当初跟白鸿昌分开后,王锐就把兵哥请回来了。恰好师专和医大那边改建了一条学生街,王锐就弄了个门面。热的时候卖冷面,凉了以后卖麻辣烫,可以打包带走,还可以自己用小锅烫着吃,还能送外卖。价钱公道,三五块就能吃到饱,生意很是不错。
“来钱不少吧?”大嫂又问。
王锐点点头:“还行吧,学生的钱好赚,一月好了能有个万把块,夏天就差些了。”
“那可真不少,我和你哥一年到头有个万把就不错了。”大嫂羡慕不已,眼巴巴问,“那里还有空铺子没?”
王锐笑了:“大嫂,我那铺子,光办下来就花了四万多,我钱不够还是合伙人掏的,人也是他找的。我那儿地段好,现在好地段铺子是没了,边边角角的生意可不好做。”
“啊,这样啊,四万,那本钱可真不小。”大嫂又失望了。
腊月二十一,一中放假。
二十二,大毛和刘成来帮王锐扫房,半天搞定,连玻璃都擦得一尘不染。
王锐叉腰感叹:“人多就是力量大啊!”
大毛滚炕头上哀嚎:“要求吃肉补充体力!”
刘成一起嚎:“同求同求!”
扫院子的时候两人可看到了,厢房墙上挂了老多肉!牛羊兔鸡鸭鹅,一个不缺!
王锐懒得动:“你们俩一个洗菜一个切肉,我做锅底,涮锅子吃。”
三人都不愿意动弹。
吃罢午饭大毛爸来给王锐送苹果,就见三个孩子并排躺东屋炕上抽懒筋,肚子一个比一个叫得响。
王锐歪着脑袋看大毛爸,可怜巴巴:“三叔,热烈欢迎你家三婶和你隔壁刘家四嫂来做客,越快越好!”
大毛爸笑得打跌,回家喊人过来做饭喂食,走出大门了,还听到里面在喊越快越好。
大毛妈和刘成妈一听几个孩子在挨饿,顿时心疼了,手里毛线活一拎就过来了。
王锐三个热火朝天抢菜吃,那边两个当妈的一边打毛线一边看得心疼。学校日子也太苦了,这孩子们都馋成什么样儿了啊!难怪王锐一进家门就买这老多肉了,这都馋出来的!
刘成妈看着不对,扯大毛妈:“咱俩切那肉也有十来斤吧,你看你看,他们仨给吃没了,别撑坏了。”
大毛妈赶紧下炕撤桌子。
三个饭桶摸摸肚子,同时松了松裤腰带。
大毛斜眼瞅王锐:“王锐,二十五我家稳锅底儿,你多带点儿肉,只带两斤肉都不够你自个儿吃的!”
王锐不满,起身分钱。
“我把钱提了一些出来,现在分红。”王锐一手一扎票子,朝刘成扔了一扎,另一扎朝大毛晃晃,揣自己兜里了。
大毛吸气,吸气,吸气。
刘成绿着眼睛数票子。一万块,整整一万块啊!去年被抠走了一千,今年回来了一万,还只是零头!
大毛妈笑眯眯看着自家儿子那副可怜样,数落:“你的分红不是预支盖房子了吗?现在眼红啥?”
大毛还在吸气,这次冲着刘成吸。
刘成猛拍王锐肩膀:“锐啊,以后跟你混了,我房子车子儿子都靠你养了啊!”
刘成妈也乐出来了:“你媳妇呢?”
刘成眼一瞪:“媳妇当然我自个儿养!妈,这钱你拿着,别嫌少啊,儿子孝敬你的!”
刘成抽了两张揣自己兜里,下剩的交老妈保管。
刘成妈盯着儿子的口袋。
刘成一把捂住,嬉皮笑脸:“妈,你总得给我留点孝敬我老爹呀,买盒烟打瓶酒啥的,一花就没了!”
“明儿我想去趟县城,你们谁去?”王锐问。
“你缺什么吗?怎么不在市里买?”大毛不解。
王锐说:“我去买辆摩托。今年正月我得出门子了,老亲多,怕是到初十都闲不下来。大哥买了,二哥新说上的媳妇给买了。一人载一个,那爷四个正好,我总不能踩自行车跟后头吧!”
大毛和刘成也指着那几天遛摩托过瘾呢,也没办法了。
“还得定个蛋糕,初七三叔公过九十大寿,家附近卖的蛋糕都不能吃的。”王锐说。
一说蛋糕,大毛口水了,直往上蹭:“王锐大款,给傍下呗,想吃蛋糕!”
刘成坏笑:“来傍我吧,我小款,给你买摔炮。”
大毛怒:“一盒摔炮才五毛,你也好意思!”
二十三,小年。三人搭伙去买摩托,刘成爸给找的熟人,8000多。
中午吃馆子,宰的刘成。
一结账,二百零六,老板把零头抹了。
刘成悲愤:“你们怎么知道我拿了两百块奖学金啊,太过分了啊!”
要了两个蛋糕。大的那边年后做了初六让班车给捎回来,小的立等带走。
等蛋糕的功夫逛步行街,王锐被两人一人傍走了一件五百块的皮夹克。买完皮夹克出来,碰到小姑姑一家,松松表弟正抱着电线杆子不撒手,哭着喊着要“和冰冰姐一样的画书”。
给小表弟买了几本书,一套小牛仔,一双小旅游鞋,一件小夹克外套。王锐发现,小姑和小姑父两人在他面前越发放不开了。
松松一手抱书袋子一手抓小锐哥袖子,打定了主意要跟哥走。
现在计划生育,一家一个宝贝蛋,王锐可不敢捎人回家,负不起责任啊!只好以两支糖葫芦挽救了袖子才得以成功脱身。
第 38 章
二十四,赶集办年货。
在水果摊子那里遇到了赵国强,那厮正在帮人称葡萄,看到王锐扯开嗓子就喊人。
王锐过去打招呼:“表姑姑表姑夫,你们现在也赶这边的集啊?”
赵国强爸妈正忙,只能抽空和王锐说几句话。
王锐也帮着撑了一会儿袋子。
赵国强忙里偷闲嗑王锐的瓜子:“我姥姥姥爷昨儿还念叨你呢,非说你长得比我好看。”
王锐头都不回:“那不事实么!”
赵国强龇牙。
刘成家办好年货也快中午了,过来喊王锐回家。
王锐看水果摊上人也不多了,就说到:“姑姑姑父,现在人不多了,我找小强哥回家说个事儿,你们收摊了再过来我家把他和我给姑姥姥备的年货一起捎回去吧,我去给咱做晌午饭!”
赵国强就一路追问啥事儿,问不出来,鄙视:“你一小屁孩儿有啥正经事儿!”
“不去拉倒!”王锐扭头,“成子踹他下去让他跟着跑!”
赵国强赶紧抓紧车帮。路上车多速度不快,被踹下去也不至于咋地,可跑过去就不一样了,五六里呢!
到了家,王锐安排赵国强洗菜切肉,自己推了板儿车给奶奶送年货。仍旧照去年的例,满满一车。
出来的时候,见到大伯母正对着那一地肉类运气,王锐不厚道地笑了。那里面可包含了他给大伯的半袋子年礼,还是肉。
王锐大伯母是真的心疼了。这些日子他们家天天都吃肉!眼看着一个个都吃胖了。有心想拿些回娘家,却又是这边亲戚送的,拿了婆婆那里不好说话,媳妇那里也该有酸话了!留着过年吧,这又送了百来斤过来!她娘家的五斤年礼和大媳妇家的五斤年礼都从里面出了,正月几家老亲的每家两斤也分割好了,可是那才多少!谁庄户人家过个年吃一百多斤肉啊!千把块呢!这要折现多好,不会过日子的小犊子!
回到家,赵国强正在卖力切肉,王锐从外面拿了一袋香菇肉丸进来,坐门槛上嗑瓜子看热闹。
“电脑学咋样了?”王锐问。
“我转专业了!”赵国强顿时得意起来,菜刀舞得飞快,“上次做的一个软件卖了两万多!”
“认识高手不?”王锐。
“当然,我师兄可厉害了!他们大四,今年毕业,五个人成立了一个小组,租了办公室做东西呢!”赵国强眉飞色舞,“等我毕业也过去!”
“活儿接不?”王锐。
赵国强停下菜刀,怀疑:“谁的?”
王锐:“我的。”
赵国强拎着菜刀在王锐面前比划。
王锐眨眨眼:“年后想注册公司,做网络和软件,缺人。”
赵国强继续怀疑。
王锐很诚恳:“支持研究,待遇从优。”
赵国强持续怀疑。
王锐眼一瞪:“从不从一句话,否则杀你灭口。”
赵国强菜刀一背:“从。我从,师兄那里回家去问。”
王锐拍拍赵国强:“乖,去切菜。”
赵国强父母过来的时候,王锐已经在地上摆了一地各色袋子。两堆,姑姥姥一堆,小舅舅一堆,直接用车上的空水果箱子装了。
二十五,大毛家稳锅底儿。
王锐照家乡惯例,兼参考大毛要求,提了十斤肉,装了一百块钱。
吃得肚皮溜圆。
别说,这中年妇女们做的菜和他做的就不一个味儿,明明他放料更多的!
吃过饭,大毛可怜兮兮来傍大款。
村口来了卖鞭炮的。有一种冲天炮,二十一响,很漂亮。还有一种地雷花,在地上莲花一样,五颜六色的,一炮七朵。
看到莲花,王锐心中一动。小红莲已经很久没动静了,封印至今没解开,该不会是灵力不足吧?
王锐把地雷花和冲天炮各买了一些,大毛顿时就乐了,当晚就拉着刘成在王锐家旁边空地基上放掉了一半儿。王锐黑着脸把剩下一半儿没收了。
二十六晚上,半夜突然睁眼醒来。
外面有人。
正在扒窗户。
王锐没挂窗帘,外面也没有月亮,黑得很,只能模模糊糊看到窗户上一个黑影,但是那人的呼吸却很清晰。
王锐敢肯定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当即无声无息下炕,也没穿鞋,从灶台上摸起擀面杖就开了前门。
门一开,就被抱住了。
很熟悉的味道。
白鸿昌。
白鸿昌把人抱住就啃了下去。
王锐则冷得发抖。他身上只穿了秋衣秋裤,光脚踩在地板砖上,门开着,小风飕飕往里灌,这混蛋身上又冰冷冰冷的。
“表叔,我冷。”王锐说。靠,再不阻止他就要被就地正法了!
白鸿昌喘着气转身关门,王锐赶紧趁机逃到了被窝里。
白鸿昌关门进屋,第一件事就动手扒衣服,扒完衣服就扯王锐的被子。王锐把被子裹得紧紧的,两手死死抓着被角,一脸警惕。
白鸿昌扯不开,怒了:“你让我进去暖暖,我不动你,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啊,把我冻死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王锐也看出来了,这人西装下面只有毛衣,居然连外套都没穿!外面可是零下十几度的……莲花叔可真壮实啊……
崇拜之下,王锐就不自觉的松了点力道,结果马上就被人抓住机会扯开被子钻了进去。
白鸿昌冷得哆嗦,一进去就往王锐身上贴,见人往后躲就死死抱住往下压。
王锐被压得喘不过气,也恼了:“老男人,压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老男人……
老……
被人一下子戳中死穴,白鸿昌呆了下,就被人给掀下去了。被掀下去后也不动,就那么半边儿身子露在外面。
王锐扯着被子给人盖,也被撇开了。
“我就知道,你不要我是嫌我老!”白鸿昌恨恨说完,翻个身,整个身子都滚到了被子外面。
王锐掀开被角,喊人:“你进来。”
白鸿昌脸一扭:“不进去,冻死我好了,反正你嫌我老!”
王锐被气笑了:“二十三那天我去买东西,我那七岁小表弟也这样,死抱着电线杆子不撒手。叔,你比他大了二十岁!”
白鸿昌连忙滚回了被窝。这已经被人嫌老了,可不能再被嫌小不是!
捂了好久才把热乎气捂回来,两人都舒服地出了一口气。
白鸿昌瞅着王锐笑得傻乎乎的:“王锐,我想你了。”
王锐用拍打秦桑的方式拍打白鸿昌的脸:“莲花叔,这话不该由一个下堂情夫口中说出来。这会让我以为你想吃回头草。”
白鸿昌到现在才意识到,原来他是从地下情夫进化到了下堂情夫了。不怕不怕,下堂就下堂,等排除了外部障碍再争取重新上堂就是。现在首要任务是看紧这孩子,别让他找了别人……第一次啊,还没吃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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