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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干骨-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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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没事吧?”花千骨连忙担心的上前扶他。却没想到白子画突然就勾住了她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上来。
牙微微刺破肌肤,鲜血如同红色的牛奶一样滑入白子画口中。
花千骨一阵颤抖,几乎站立不稳。奋力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握住双手,在身后牢牢扣住。花千骨一退再退,白子画就顺势向前,牙一点也不肯松开。
幽若捂住自己双眼,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鼻血都快忍不住掉下来,师父和师祖怎么在房间里抱在一块跳起舞来了?
花千骨太过熟悉这种浑身酥麻的被吸血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师父刚中毒的时候。却没想到如今居然会旧事重演。可是师父已经知道自己对他心存爱慕,清醒之后,两人又情何以堪?
花千骨撇开脸拼命在他怀中挣扎,白子画却死都不肯放开。
极度混乱中,却听白子画喃喃念了一声——“小骨”。
花千骨浑身一震,顿时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仿佛瞬间坍塌在了他的怀里。傻傻的睁大了眼睛,任凭他继续埋头吸血。
白子画眸子里有了一些光亮,虽恢复了部分意识,却似乎陷入狂乱之中,动作陡然粗暴起来。
花千骨被他突然推倒在榻上,压在身下,不由得一阵恐慌。
白子画的脸贴着她的脸滑过,抬起头轻轻喘息,似乎是想要克制,又似乎是想要更多。刚刚咬下的伤口已自动愈合,于是他又换个地方,换种姿势咬了下去。片刻后再次抬起头来,再换个地方咬。鲜血流得到处都是,花千骨要疯了。
一次又一次的疼痛和酥麻不断折磨着她提醒着她,她不安的在白子画身下扭动,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痛苦。
白子画的身体开始热了起来,不再似起初的冰凉如玉。花千骨则更胜,整个人仿佛着了火一般。而白子画还不断给她加柴,她快要被烧死了。
白子画的动作越来越快,唇齿在她脖颈间不停摩挲着,却不再用力往下咬,而只是轻轻的啃舔,仿佛是变相的惩罚。手下意识的抚摸过身下小小的身体,花千骨顿时整个人绷得僵硬如冰。
师父、师父,入魔了……
花千骨从没想过一向清冷的师父,潜意识里也会有一丝魔性。如今意志薄弱下被激发出来,她该怎么办?
感觉到颈间的鼻息越来越灼热,花千骨的耳朵都酥掉了。
对师父她的确心存贪念,她喜欢这样的亲近,师父想要的一切她都可以给。可是师父如今是失了神智啊……
她迷迷糊糊想要挣扎推开,可是身子完全没有力气,只能任凭摆布。
白子画的啃咬慢慢变成粗暴的吻,吸吮过她颈间沾血的每一寸肌肤。花千骨颤抖着死死的咬住下唇,怕自己呻吟出声。
“小骨……”
她分明听见师父声音低哑的在唤她,虽如同梦呓,听上去却十分痛苦。
师父,我在这……
花千骨一面喘息一面无措起来。师父是在做梦么?
那这……这是在梦游?
师父一向冷若冰霜,至善无情,为何在梦里,会表现出这样的痛苦和难过?他心中有结解不开?有执念参不破?所以才会不小心入了魔?
花千骨不明白,手忍不住心疼的轻抚他的眉心。
师父,就算这是在做梦……你知道梦里,你面前的是谁么?你知道梦里,你自己在做什么么?
不太明白那个叫**的东西,不过她猜测此刻若是再给她淋上**池的水,她一定会很疼很疼。而师父,那种对血的饥渴逐渐转化为一种莫名的宣泄,那种压抑了千年的痛苦,没有出路。
微微仰起头,感受着师父的唇慢慢滑上面颊,花千骨的喘息更急促了。
不对!这分明就不再是吸血,跟亲热差不多。这是师父**——
师父那么讨厌自己,醒来要是知道,会恨死自己的。
眼看着白子画的唇要掠过她的唇角,花千骨的两指正好插入两人唇间,封住了他的吻。那样的记忆,此生有那么一次,她已经很满足了。
白子画牵过她的手,突然用力在指上一咬,十指连心,疼得花千骨轻哼出声。然后就眼睁睁看着白子画将她手指放在唇边吸吮起来。
那样略带几分**的景象无法想象是师父做出来的,花千骨倒抽一口凉气,有想哭的感觉,自己是不是也神智错乱了。试着微微移动身体,却被白子画压得更紧了。
在手指上咬了半天,大概是嫌血来得还不够汹涌澎湃。又埋头到花千骨颈间,张嘴咬了下去。好像今天晚上非要喝饱了不可。
花千骨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黑,随着血液的流出,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师父的身体里面。
却突然听见“咚”的一声响,身上的人应声而倒,压在自己身上不动了。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幽若着急的摇摇花千骨,糟糕,光顾着看好戏了,她不会进来晚了,师父失血过多挂掉了吧?
花千骨咳嗽两声,小心的推开白子画,总算能够正常的大口呼吸。
“你把尊上怎么样了?”
“我在后面点了他几处穴道都没用,只好直接拿着砚台把他敲晕了。”
花千骨满头黑线,心疼的看着白子画。扶他躺下睡好,盖上被子。
“尊上有些入魔了,不过主要是我血一时的外力作用,还没有和身体很好的融合,过段时间就好了,应该不碍事。你等天明赶快让世尊过来给他看一下。”
“是,师父,尊上的伤是不是全好了?消魂钉的也好了?”
“应该是,超出剂量那么多,就算没提升,也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幽若点点头,一脸遗憾的表情,可惜啊可惜,好不容易看见尊上居然会有这样失去理性的时刻。只差一点生米说不定就煮成熟饭了,搞不懂师父怎么没有继续下去。
花千骨瞪她一眼:“你看够了?”
幽若一脸陪笑:“哪里哪里,师父我在把风呢,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花千骨无奈摇头,反正她喜欢师父几乎大家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可再隐瞒的。她心里面已认了这个师父帮她收的徒弟,所以也不再拿她当外人。
“记住,今天晚上的事,千万不能让尊上知道!”
幽若皱眉点头:“师父,你是要?”
就见花千骨慢慢伸出手放在白子画头顶,居然再一次用摄魂术消除了他这一晚的记忆。
毕竟白子画仙力已经恢复,她不敢保证他没有意识的状况下就一定什么也不记得,所以还是保险一点好。
幽若心疼的望着花千骨苍白的脸,本就伤得重,现在比来时更加虚弱了。
“师父,你这又是何必呢?”
花千骨摇摇头:“你不懂的。帮我好好照顾尊上,我走了。”
“师父,你要去哪?带我一起走吧!”
“傻瓜,你走了,尊上我交给谁去。这可是师父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你可给我办好了。”
“那、那我怎么找你?”
“不用找我,有事我会找你的。”
花千骨出了房间,倚在廊柱上又咳了几口血,只觉得半步都迈不动了。提一口气,让部分妖力慢慢在周身运转调息。等感觉稍稍好些了,正咬牙准备飞回去,突然望见自己满身的血迹,回去别把东方和糖宝吓坏了,便先到过去常去的后山小溪边清洗一下。
脱了衣服,赤脚站在雪地里,没有月亮,可是周遭仍旧一片银光闪亮。
她一点也不冷,身体还滚烫得吓人,特别是颈间一圈,虽然伤口都已复原,却依旧**辣的疼着。
凝视周身大大小小的可怕疤痕,再缓缓抬起右臂,借着水模糊的倒影看见了右腋下那个封印。
再不能有下一次,她告诫自己。以后为了师父的安危,一定要非常小心的使用妖神之力,能不用就坚决不用。还好现在师父又恢复了仙身,不然自己当初做的努力岂不是全都没了意义?
缓缓撕下脸上薄如蝉翼的面皮,呆呆望着水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脸出神。她其实有时候希望自己能够继续瞎下去,那么就可以不用看得这么清楚。
看着水中那张比鬼更恐怖的脸,突然想起清怜。
她以为自己是从不在意自己相貌的,在竹染或者东方面前也从不觉得难堪或者多作遮掩。却原来还是在乎,不想被师父看见。不单单因为丑陋,更因为那是她丧伦背德的耻辱的烙印。

'105'107。事出有因

  轻水从正殿直往里走,路上守卫重重,可是没有个人上前盘问或是拦阻。
已经是大内皇宫的常客,复杂的路线也熟得不能再熟。路上碰见烈行云,脸色不是太好。
“烈将军,轩辕陛下呢?”轻水叫住他。
“陛下正在御书房,轻水姑娘来得正好,去劝劝陛下吧,他已经几没合过眼。”
“他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政事要处理,灾情还没缓解么?”
烈行云叹口气:“才刚刚开始……”
轻水刚推开门,就见卷轴“嗖”的向自己的脸飞过来。她抬手刚好抓住,打开一看,不由笑了。
轩辕朗看见是她微微有些尴尬:“是轻水啊,来了。”
“怎么卷轴和奏章扔的满地都是?大臣们又在逼你立后纳妃?”
轩辕朗冷哼声:“他们也就罢了,烈行云也跟着起瞎起哄。”
轻水将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捡起放好。
“画上的些子也挺好看的,年龄都不大,每个人都跟千骨有些神似之处,烈将军也真是有心。”轻水无奈的摇头。
轩辕朗心烦意乱的走到窗边,眼中闪过丝自厌的神色。
轻水看着他越发高贵伟岸的身影,不由低头落寞道:“千骨如果一辈子都在蛮荒不回来,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等下去么?”
轩辕朗不语,他能怎么办?
白子画教导她,可以和千古朝夕相伴;东方彧卿同她是知己好友,一次又一次的救她于危难;杀阡陌虽是邪魔外道,却可以为她出生入死。
可是自己呢?
这么多年,他什么也没为做过,口口声声喜欢她,也就只能口上说说一下罢了。甚至连难过的时候,陪在她身边都不可以。
他不想做什么皇帝,他想抛开一切,自由自在的,哪怕跟她一块去做游仙。可是,这个王朝,百姓的命运,一切的责任都沉甸甸的压在他身上叫他喘不过气来。
他抛不开……
他唯能为她做的,就是等,一直等,等到她回来……
可是那些人,已经剥夺他选择的权力,难道连他等待的权力也要剥夺么?
轻水见他脸上片绝望无奈,不由心疼的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他。
“你没修成仙身,寿命有限,又怎么等得起。如果你到死的那天,她都还没回来呢?”
轩辕朗身子微微震,没有推开,只是黯然的低下头去。相处那么久,轻水对他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
“哪怕有天,我等到头发白了,她也没回来,我也无怨无悔。可是你明明已修成仙身,却为何不留住时光,仍然任其流逝,你人不是最爱美的?你不怕?”
轻水脸轻轻靠在他的背上微笑着摇头:“我不怕,我想跟你一起变老。”
轩辕朗心上软,微微酸涩起来,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终于还是慢慢转过身,把轻水搂在怀里。
“我答应过千古,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只是……他没办法给她任何名分或是承诺。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子,理应有更好的归宿。却为何跟他一样,那么痴傻?那么执着?
轻水慢慢闭上眼睛,知道轩辕朗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他这世先遇上的人、先爱上的人是千骨。以为可以随着时间,用的真心去融化他心里对千骨淡淡的初恋的青涩情愫,也相信总有个男子会爱上。
可是,时间来不及……
无奈摇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可悲起来。
自己的珍贵,别人的浪费。不求别的,只希望千骨能同样好好对待轩辕,只是那个傻丫头的心里,只有尊上个吧。为何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的执念呢?
苦恋着一个,却永远不肯回头看她那个深爱着自己的另一个。注定,没有一个人能幸福……
“我来,是来告诉一个好消息的。”
“什么消息?”
“千骨回来了,我们俩都可以不用再等……”
花千骨伤势过重,又怕路上再遇到摩严拦截,所以极其小心的隐藏气息,许久都仍还未飞回茅山。东方彧卿知事情有变,出来寻她,总算在半路上遇见。
见如今已身怀妖神之力,理应遇强越强,六界再无敌手,他才放心让她单独行动。却没想到还有人可以把伤成样。而明明伤势已经严重到个地步,却倔强的不肯用妖力医治。之前都发生些什么,心里大概已猜出个七七八八,不由一阵冷笑。
他不知道是夸白子画聪明好,还是骂他卑鄙好。明明可以有其他选择,却偏偏要用种血印来封的妖力。也不知是为了如果有天花千骨真的冲破封印变成妖神,而让自己后悔做下的个决定进行自惩罚。还是根本从开始就看透花千骨对他的感情,故意用自己的命做要挟,让她根本就不敢冲破束缚来使用妖力。
他还是小觑白子画了,以为他既自诩为正道中人,就算再理智再有远见,行事难免会受仙界条条框框的限制。可是他竟然封印妖力,而把小月当妖神,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也不按常理。从某方面来,他和摩严样,是下得狠心的个人。上次他虽时心软放花千骨,下次就不一定。
东方彧卿的心里直是非常矛盾的。他钦佩白子画,但是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虽迫不得已做决定将千骨交给他,但主要是因为骨头爱的人是他,而自己又没有能力照顾。
白子画无欲无求,看得比谁都长远都通透。但并不可怕,他最可怕之处在于,对他而言,其实个世界上并没有重要的值得守护的东西,而只有对和错。
他做长留掌门,维护仙界,心里装的是天下苍生。并不是因为长留,因为六界对他重要,而是因为他觉得么做是对的。
也就是说,实际上整个长留和六界众生从某种程度上来,在他心中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今觉得这样做对,那他就尽全力保护一切,那要是他某觉得一切不对呢?是不是翻手就可以将一切全部毁灭,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整个世上没有件事是他在乎的,是对他重要的。而对错不过在他一念间而已。这是多么可怕的件事情?
所以世上没有人能威胁得他,他凡事只求尽力,舍身不舍身也看得云淡风轻。他觉得对,大不就把他命拿去。他若觉得不对,就是拿整个六界跟他换手上的只蚂蚁,把人全杀了,连妖魔都会觉得不忍,他却连眼皮都不会眨下。
才是世上真正的至善无情!没有任何事对他重要,又要如何威胁得他?
所以他当初救下骨头,或许内心深处并无多少迟疑内疚,只是顺其自然,觉得样做是对的而已。而当他发现他做个决定带来恶劣的后果,原来是错的,会再次毫不犹豫的杀骨头。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永远斗不过的人只有他,不是因为自己没有他聪明,而是因为自己心里有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骨头,人一旦有个重要,一个不一样,不管做什么事,心中才会有所顾及,也会有所牵绊。而没有重要东西的白子画,是强大又无所不能的,如同神祗。
他时间不多,根本没办法在骨头身边保护。如今能做的只有赌把,赌骨头在白子画心中的不一样,而不是他心里的对与错。
不然,不管怎么,小骨的存在都只能是错,总有一天,会死在白子画手上。
“小月那有消息么?查出什么来?”
“恩,找到关押的地方,不过很麻烦,白子画应该是知道她回来了,临时又多做很多防范,就是不想她去救他。其他的容易,但他布的局,不一定破得了。但是总会有办法的,们回去慢慢商量,别担心。提前救人,总好过到时却劫人要简单,伤亡要少。另外对那个幽若有些留意,见拜师大会上的表现似乎是认得,就让人去查下。”
“幽若?”
“还记得以前轩辕朗给的那块勾玉么?”
“记得,戴在身上好多年,后来被朔风弄破外面那层,才发现原来就是被封印着的勾栏玉。”
“这个幽若聪明乖巧以前深得玉帝喜爱,三十年前突然对外宣称拜做观音座下童子,去南海修炼,后来就再无人见过。直到一年以前妖神出世后,又才重新回到天庭,众人心喜,疼爱得不得了。她却离家出走,一个人跑到长留山来,死皮赖脸的非要拜入长留门下,没想到白子画后来竟然收他。轩武大帝无奈,那时杀阡陌几度想对她下手,不过因为住在绝情殿上,有白子画的看护只得作罢。再之后发生的拜师什么的事都知道。”
“啊,幽若居然这么大岁数啊?其间并没有见过啊?”
“是,她生下来就是仙身,不能计算年岁的,不过的确是没见过,也没有年纪大。因为那三十年对几乎没存在过。”
“为什么?”
“事情很复杂,大致上就是腐木鬼和轩武大帝之间的些新仇旧恨,后来不知怎么牵涉到幽若身上,总之不管是意外还是有意,幽若的魂魄被腐木鬼封印到勾栏玉的里,伪装成普通的玉,三十年间不知如何流落皇家。因为是神器,所以遮盖幽若的气息。腐木鬼虽后来被逐到蛮荒,但是轩武找整整三十年,也没找到自己的女儿。只能一直冰冻着幽若的肉身。后来那勾玉阴差阳错被轩辕朗送给你,你随身携带七年,也算是和幽若朝夕相伴。魂魄虽处于混沌之中,时昏时睡,但是偶尔还是能与心有感应。你不知道她的存在,她却知道你,一直处于封印的巨大虚空中,那么多年应该很害怕很孤独吧,贴在你身上,虽不一定知道外面发生些什么,却定还是能够感受到你给她的温暖的,所以难免对你有所依赖、感情日深。后来朔风解开封印,她的缕魂魄终于能回到肉身,醒来之后,自然是想来找你,也算是们两师徒难得的场缘分。”
花千骨听得呆住,没想到,除糖宝,竟然还有个幽若,在她身边,以不知道的方式,寸步不离的相伴那么多年。
东方彧卿拍拍的头,忍不住笑:“怎么?傻掉了?”
花千骨吸吸鼻子,脸色苍白的枕在东方彧卿的腿上。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奇妙,再想,还有些不知道哪里来的感动。
摩严推开门的时候,白子画正坐在案前看书,头也不抬。
“幽若说你入魔了?”摩严面色铁青,有一些话,他要好好问问他。
白子画喝口茶,淡然道:“已经没事了,你多虑了,何必再叫她过来。”
摩严拳头握,眉头紧缩:“那丫头,昨夜来过吧?”
白子画不说话。
“你的伤,她都帮治好了?子画,你还真是收个好徒弟啊!”
白子画放下书望着他:“师兄有话直说吧。”
摩严青筋暴露,猛的拍桌子:“你明知她才是妖神,怎么可以包庇徇私,到时候打算怎么跟天下人交代?”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那妖神之力并不是她自己想要的,没有人料得到。”
“师弟还不明白么?那丫头是个妖孽,一步步得到神器,又一步步得到妖力,都是注定的,就是她的宿命。”
“宿命如何?就算是妖神,也是我白子画的徒弟。只要我当她师父一天,对她,还有对她所作的一切,都会负起责任。”
“你负得起责任么?”
“尽所能便是。”
“值得么?”
“只有应不应该,没有值不值得。”
摩严闭眼长叹:“若错了呢?终归还是祸害众生?”
“不劳师兄费心,我到时自会清理门下。但是,既然她还是我的弟子,就请师兄不要再随便插手!我自己的弟子自己会管教!”白子画突然厉声道。
摩严无奈冷笑两声:“昨天的事你都知道了。”
白子画背过身子。
摩严满脸寒气:“我不觉得我错了,只恨当时一时大意,让她跑了。如果我再遇上,还是会想办法杀了她。”
白子画微微皱起眉头。
“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办法么?就算你现在恢复仙力,可是在妖神面前也不过不堪一击。她到时若狂性大发,你凭什么阻止?”
“她是我的弟子,我自然了解她。她虽然有妖神之力,可是理智尚存,不会做危害世人之事……她只是,想要救南无月。”
幽若端着碗汤药推门而入:“既然小月都不是妖神了,尊上为何不肯放他!”
见白子画不话,又眼巴巴的望着摩严。
摩严和轩武大帝颇有交情,三十多年前就见过幽若,对倒也向疼爱。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长留想要滥杀无辜。那妖孽狡猾,就是想借着妖神之力转移逃过一劫,但是只要妖神一日真身未灭,我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封印和阻止得妖力。”
突然又想到什么,转而吃惊的看向白子画:“莫非你以为灭妖神真身之后,只要花千骨顺从,就可以想办法把妖力从身体里分离出来,重新封印?”
白子画皱起眉头。
摩严厉声道:“师弟,明知道妖神真身泯灭之后,妖神之力的转移只有通过阴阳交合之术才可以。你难道还想为苍生牺牲不成……”
白子画拂袖轻斥:“师兄,你越说越过分。”
摩严冷道:“就算没么想过,那其他人呢?什么东方彧卿,杀阡陌那些邪魔外道呢?那丫头如此不知自爱,同这么多人纠缠扯不清楚,若是随便个人有歹心,从她身上得妖神之力。到时候怕再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够了!”白子画终于动了怒火,“师兄请回吧。”
摩严愤愤拂袖而去,幽若知道了天大的秘密,连忙也溜出门去,要赶快想办法让师父知道。
白子画面若冰霜的望着床榻。
不管他如何回忆,也隐隐只记得当时和小骨在上面的些零碎画面。
当时她应该是受了重伤,居然还想着来给自己疗伤。而自己入魔,应该是吸了许多血。还是,又像上次样,对她做什么无礼之事……
该死!
他居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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