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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奴左三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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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左三知抬脚踢倒了一个兵士,又胡乱挥着刀,硬是从兵士的包围中冲出一条路来。那些兵士看左三知疯了一样冲过来,纷纷躲避,希望那不长眼的刀别砍到自己身上。
左三知连滚带爬,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些希望,可他踢开面前的最后一个兵士,却发现有个人又挡住了去路。那人面对他手里的刀并不慌乱,而是轻轻侧身出手,以掌作刀,让过他的刀锋后,在他的手肘处狠狠切了一下。
只那么一下,却让左三知感到了彻骨的疼痛。他只觉手臂一阵发麻,筋也似拧了一般,再也握不住刀,只能眼看大刀落地,被那人一脚踢到远处。
那人这么一拦,兵士们也纷纷清醒过来,一哄而上死死抓住了左三知,强迫他跪在了地上,一顿踢打。
「好了。」裴陵阻止了那些兵士殴打左三知。看着那些刚才还鼓噪可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的兵士们,他皱眉道:「你们好歹也受过训练,怎么连一个军奴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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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兵士没见过裴陵的厉害,口中都辩驳了几句。裴陵听他们不思悔改,也明白这些人是京城的兵痞,不在他们面前立威,将来就容易带坏自己那些手下。想到这层,他便开口问:「谁提议聚众饮酒?又是谁提议玩弄军奴的?」
「大人,是小的。」一个老兵梗着脖子喊道,「大人,咱们辛苦来到边关,连口酒都不能喝,连个女人都不能碰,玩个军奴算什么。何况,这……」
听着那老兵絮叨,裴陵只是不住冷笑。他用脚尖从地上挑起左三知刚才用来砍人的那柄刀,甩手就是一刀,沿着那辩驳老兵的喉管割了下去,众人眼前霎时升起一道血幕。
那几个兵士见状,骇得倒退了几步,再看着那老兵至死未明白过来的表情,暗叫裴陵心狠手辣。他们不知道裴陵要怎么对付自己,一个个都是满头的冷汗,腿肚子也打起颤来。
「你们辛苦来到边关,那戍边屯田的兵士呢?军中有规定,此关头不能聚众喝酒。你们十几个人,算是聚众了。何况望北城中还有军妓。这样你们都忍受不了,将来如何能当大仗?」裴陵声音平和,却不怒自威,他环视一干兵士,见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便又换了语调:
「你们从京城来,不懂规矩,暂且不多做计较。为首的人我已经处罚,你们几个回去各领十军棍,然后让你们的总旗报给我。都好好跟边关兵士们学学,日后上阵杀敌,回到京城不仅是一份功劳,也是一份荣耀。父母妻儿不就盼你们有个出身吗?不要丢了男儿的脸。算了,事情就此结束,把尸体抬走,禀告你们的总旗,让他葬了这人,你们的事情就不追究了。」
那些兵士本以为自己的性命也不保了,但听裴陵如此处置,便都磕头感谢,抬起那老兵的死尸一溜烟跑掉。
裴陵看到自己恩威并施的效果良好,也只是一笑,心道如果不杀人立威,那些京城来的兵痞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乱子来,这一处置,那些人也会将自己的手段讲给别的京城兵士听,这样,其它人就会收敛了。
驭下,是需要手腕的。
裴陵想到刘时英的话,嘴角浮上一个微笑。他转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打趴在地上、身体已然赤裸的左三知。
第二章
见那些兵士玩弄左三知,裴陵本想阻拦,可看到左三知竟然有那般举动,他倒不想出手了,反而想瞧瞧这个拼命自保的军奴会怎么做。
而左三知随后的勇猛举动倒真的让他很满意:突围的方向是人最少的,说明这军奴的头脑聪明;欲逃的方向是马厩,表示这军奴深思熟虑。事起仓促,如果这军奴真是在片刻中有了那样的主意,也算得上是有才能的人。
这样的话,沦为军奴未免可惜了。裴陵用脚挑着那军奴的下巴,吩咐道:「你站起来我看看。」
左三知趴在地上,看其它人都走了,只有刚才制服自己的人没走,猜是要问自己的话,便没有动弹。他听得裴陵吩咐,便擦擦嘴角的血迹,依言站起,面对裴陵。夜色很沈,营房的篝火光亮又远,他方才只顾逃跑,根本没注意制服自己的人是谁,此时看了,才吃了一惊,面前的男人竟然是裴陵。
左三知吃了一惊,裴陵也有些吃惊。他觉得自己就不矮了,可左三知竟然和他一般高。于是,他便不由夸了句:「个头不小啊。叫什么名字?」
「左三知。知天、知地、知人,故为三知。」左三知小心措辞。他吃不准裴陵喜欢什么样的回答,只希望自己不要惹到这位新任的卫指挥史。而且,裴陵算是又救了他一次。
「好名字。」裴陵听到这名字倒是眉毛一扬,对左三知的打量也愈发仔细了。虽然看人不仅凭外表,但从举止中的确能品评一个人,尤其他当年还常跟狐朋狗友们谈论京城各家人物,看到左三知,便不由自主地审视起来。
他发现左三知不仅个头高,样子也还不错,有北方人的相貌却无那种骠悍之气,眉宇中反而是淡淡的隐忍。身材也好,虽然疤痕点点,可长期劳作形成的筋肉比受过训练的兵士毫不逊色。
腿也长,结实有力。总的说来,这样肢体强健、头脑敏锐的人,沦为军奴实在可惜。甚至可以说,如果左三知生长在自己那种家庭,很可能会成为受瞩目的人物。左三知被裴陵这么打量,有些不习惯,他看看自己,还赤裸着身体,便想弯腰去捡被人丢在地上的那件残破衣服。
「别捡。」裴陵开口制止了左三知。他看左三知弯腰,忽然觉得那腰部的线条非常好,也不知怎么的,让他想起了从前在京城暖风阁跳舞的舞妓风五娘。
风五娘在京城名气甚大,就连王孙公子们也是一掷千金,希望看上她的一场舞。而她最勾人遐思的,莫过于她的腰,她的腰不比寻常女子柔软,看起来很有韧劲,不胖不瘦,带着力度,在身躯舞动间缓慢地扭转着,撩起观者心底那种说不出的燥热。
左三知的腰,就给裴陵这种感觉。看着老老实实站在自己面前的左三知,他的手不由放在那让自己遐思京城的腰上。
左三知被裴陵的手碰到,身躯便一震。
知道裴陵是自己救命恩人前,他也听说过裴陵的名头,但大家口中的裴陵不仅不会为了泄欲碰男人,就连专门为将军们准备的营妓也很少碰,算是大军中很有规矩的人了。
他不知道裴陵为什么用手摸着自己的腰,还从腰部往下流连,直直摸到了自己大腿根部,带起了火一样的热。
裴陵也诧异自己的感觉,他在京城时多少也以风流倜傥自诩,碰过的女子虽然不多,但都是风月场上有名的美人。到了军营后,心里想的大多是怎么应付眼前的战况,根本无暇思及云雨之事,所以也很少碰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女子。
可现在,心里却有了想要男人的欲望。裴陵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当初在京城,也有朋友邀他去玩小倌、玩戏子,并说男子的密处比女子要好些,可他没去,因为他看了那些人的脂粉气就倒胃口。既然玩,就要玩点花样,玩那些像女子的男人和玩女子又有什么不同呢?
可面前的男人不是。裴陵用手又捏了捏左三知的手臂,发现那里比看上去还要结实有力。他能感觉到左三知的力量,在左三知的身体里,蕴藏着属于男子特有的尚未爆发的力量。
「如果你不是军奴,你想你会是什么人。」裴陵问道,他慢慢解开了自己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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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喜欢杀戮,但天性让他喜欢征服,征服女子、征服部下、征服敌人。对手越强,征服的欲望也越强。所以,面对左三知,他发现自己有了欲望,有了那种把面前人压在身下狠狠进入冲撞的欲望。
「盗匪。」左三知简要回答。他死去的父母都是贱籍,所以他没有什么出人头地的希望,而且在北方边塞之地,若是想过好点的生活,除非打家劫舍。
「盗匪?呵呵……哈哈哈哈……」听了左三知的回答,裴陵不由笑出声来。他把披风丢在地上,朝左三知示意。
左三知身体一僵。看裴陵刚才的举动,也隐约猜到裴陵要对自己做什么。可实在想不通裴陵为什么有了如此的兴致。他犹豫着跪在披风上,心说这是怕我被地上的石子硌到?若是普通士兵早把我按在地上胡乱干起来,根本不会想这么多。
可怕我硌到又如何呢?还不是要干我?口中说军奴也是人,不过,这人和人还是不同的吧,起码在裴陵心中,自己是人下人,他裴陵是人上人……
左三知苦笑,回想记忆中别的军奴被干的场景,翘起了屁股,缓缓把双腿打开。被救命恩人如此对待,他心中有着说不清的滋味,原先那种单纯的景仰有些扭曲,可改变在什么地方,他自己倒也不想深究。
瞧明白左三知的犹豫,裴陵不怒反笑。那种即将把一个不愿屈服者压在身下的快意让他微微翘起嘴角。他把左三知推倒,然后将左三知的身体翻转过来,正面对着自己。看着左三知试图转开的眼眸,他用手捏住了左三知的下巴,轻轻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你的眼睛就不能看别处,只能看着我。」
说罢,他捡起方才那些兵士们留下的酒壶,从里面倒了些残酒在左三知的臀缝中,用手拨开那紧闭的密处让酒液流进,又用手指试了试润滑程度,才解开了自己的裤带,跪在左三知的两腿中间,把硬起来的分身从那密处微开的小口缓缓插了个头进去,待听到左三知压抑痛苦的一声喘息,就用力使腰,把剩下的部分捅入了左三知的后面。
比想象中要疼很多。
感到有异物插进身体,左三知脑袋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样的。他觉得裴陵那又热又硬的家伙像是烧红的铁棒一样塞入了体内。撑开了后面闭合的穴口,猛力往深处挺进。
「啪。」裴陵轻轻给了左三知一个嘴巴,警告一样吩咐着:「说过不许看别处,要看着我的眼睛,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
为什么要看着你?是想让我记住此刻的屈服和侮辱?
左三知压抑住心底的怒意,冷静地看着裴陵的眼睛,竭力使自己放松容纳,免得后面密处痛楚更甚。
裴陵看也明白左三知心里是不愿屈服的,可这样,他的兴致反而更加高昂。他敢肯定,左三知那故作无事的目光下,隐藏着愤怒与耻辱感。
反抗和征服,两个对立的欲望纠缠在一起,这样压制下,才是快慰的极至啊。裴陵感叹着,抽出一部分阳物,又随着身体和身体的轻微碰撞,再次把自己的家伙完全挺进左三知体内。
但是并没有继续,而是双手流连在左三知的腰部,轻轻摸着,然后又拨开左三知的臀瓣,在两人的连接处按压。
如果是单纯的疼痛,左三知倒能忍受。可裴陵的举动却让他从心底涌上怪异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出,只是让他开始难受,恨不得把裴陵从自己的身体挤出去,免得停留在体内深处那东西的弹动,让他发出自己都不能置信的声音。
裴陵也感觉到左三知体内的紧缩,他收回手,开始抽送,开始是很缓慢的,可逐渐升起又越来越明显的快感让他有些不能控制,加上酒的后劲依然持续,裴陵就顺势压在左三知的身上,抬起左三知的腿圈住自己的腰,开始在那紧紧包裹自己的洞穴里快速进出。
随着动作的愈发剧烈,裴陵整个人都趴在左三知的胸膛上,他一只手搂住左三知的腰,另一只手搂住左三知的肩膀,下身在双腿的支撑下持续抽插,口里那带着酒香的喘息也扑到了左三知的面颊上。
很重的酒气,有些粗糙的动作,他喝了很多酒吧?左三知承受着裴陵的进出,发现裴陵脸上的晕红越来越多,而目光也有些迷离了。那是欲望即将宣泄的前兆,他曾见过那些军奴互相解决时露出这样的表情。
只不过,裴陵的表情显然诱人得多,白日里那种英武气渐渐变得文弱温和,口中冷淡的言辞也变成了暧昧的喘息。如果不是身下的疼痛提醒,左三知甚至以为被人干的不是自己,而是裴陵了。
裴陵在享受这一切。享受进入自己的身体和让自己屈服给他带来的快活。左三知猜得出裴陵的想法,但裴陵的表情让他无法痛恨下去。
那样的脸,那样的表情,竟然让他想到了裴陵在胡人偷营那夜的勇猛,两个截然不同的表情相互比较、相互纠缠,最后竟然融合在一起,变成了眼前这种深陷情欲的迷蒙。
这样的迷蒙,让左三知身体内某种沈睡的东西渐渐苏醒,他承受裴陵进出带来的疼痛,但脑袋中闪过的却只有裴陵纵马从胡人手下救起自己的瞬间……
回忆让左三知忘记了裴陵的警告,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而沈浸在情欲中的裴陵也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犹自继续着那让他兴奋不已的「征服」。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裴陵在体内发泄了很多次,最后,终于离开了自己。左三知忍着下身剧烈的疼痛,捂住昏昏沉沉的头从地上爬起来。他发现裴陵竟然一个人躺在旁边睡了过去,脸上带着满足,嘴角甚至还有一丝微笑,跟与世无争的小孩子一般。
左三知捡起一块破布擦了擦流淌红白液体的腿间。从裴陵的呼吸中闻到了酒的味道,他想起傍晚看到的,加上听说刘时英调离了这里,便猜出裴陵是给刘时英送行。
摸了下裴陵的脸颊,又怕被烫着一样收回了手。左三知盯着裴陵的脸,呆愣了片刻,才又伸出手指,在裴陵的嘴唇上轻轻摩擦了下。
触手皆是柔软,可方才却是这样柔软的唇瓣吐出了冷酷的话,试图压制、撕裂自己的尊严。掠夺自己的卫指挥史裴陵,救命恩人裴陵,心地善良却又有着世家子弟毛病的裴陵……
睡着的人是哪个裴陵呢?而哪个裴陵不都是裴陵吗?左三知轻手轻脚,替裴陵整理好衣服,又把披风给裴陵盖上。一切都弄完,他才一瘸一拐,往军奴所住营房的方向走去。


夜里风大,裴陵睡了不久便被冻醒。他瞧瞧自己,发现衣服整齐,披风也好好盖在身上,不由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是在做梦。
「我喝太多以至胡涂了吗?」裴陵犹带几分醉意往四周望去,发现夜幕上星光闪烁,点点坠在天河,而不远处有两个人正朝自己跑过来。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亲兵家将裴勇、裴义。
「二少爷。」裴勇、裴义找了裴陵半天,腿都要跑断了才在这偏僻处看到裴陵,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搀住裴陵。
「没事。」裴陵被夜风一吹,酒劲全无。他跟两人回了自己住的营帐。裴勇、裴义两人则是伺候他洗漱宽衣。
「二少爷,你受伤了?」裴义给裴陵解开披风,看到上面有斑斑血迹。
「二少爷,谁干的?」裴勇正给裴陵脱靴子,看到那血迹就蹭地站起来要去拿刀。
「不是我的,裴勇,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要懂得压住火气。」裴陵想到了刚才那番云雨肯定在身上留下了痕迹,便推开了裴义道:「我自己来,你们下去吧。」
裴勇、裴义不敢再问,领命出去了。裴陵自己脱下了内衣裤,看到下身私处还真有些红白色的、干涸的浊液。
白的,肯定是自己的。红的,是那军奴的血吧?裴陵跳进了洗浴的木桶,把那些略带黏腻的液体擦去,想着刚才的事情。那种快感似乎还在,很强烈,让他能记得下身被紧紧包住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回味急速摩擦的快活。
「男人的那里果然比女子更要销魂。」裴陵心说怪不得那些风月场中的朋友都喜欢这调调。用手洗去血迹,他又想到了左三知的眼神。他本想事毕后把左三知带回来,赏识一个人,就该提拔,这是他一贯做法,只不过做了那事后竟然睡着了,这便忘记让那个叫左三知的军奴明日来找他。
「罢了罢了,反正那名字也显眼,改日让裴勇他们去带他来好了。」裴陵洗净身体,倒也没想太多,便把衣服丢进木桶不管,径自上床睡觉,倒也一夜好梦。
***
裴陵发泄了欲望,可左三知却被裴陵害得惨了。
左三知回到营房后已经夜深。军奴住的都是大通铺,他的地方早已被别人占住,想推开,又怕惊醒军奴中作威作福的人。
他没地方睡,只得在帐篷外背风处寻了个平整的地方躺下。可屁股刚挨上地面,就觉得火燎一般疼,没办法,他只好起来四处找,找了半天才寻着破瓢,舀了点水清洗股间的密处,希望能止血消炎,起码让自己挺过今晚。
清理完,人也乏了,便昏昏睡过去,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两条腿都不听使唤,四肢无力,头烫得不行。
看管军奴的兵士每日晨起才点名查人,他见没缺少,便让一众军奴排好队,去背刚运到的粮食。左三知烧得厉害,腿脚便有些不灵光。他扛着粮食趔了几步摔倒,发现自己的裤子上有暗红色的液体渗出。
「左三知,他*的还有人要你这种啊。」旁边军奴看那血流之处,也猜得到左三知被人干了。他指点给别人看,结果大家哄笑起来。
他们身为贱籍军奴,平日也不可能有女人供发泄,所以多是互相做些龙阳的勾当,但从来也不见左三知参与,今日看到了左三知的情形,便都揪着左三知睡得杂乱的头发,戳着左三知带点胡茬的下巴取笑,在左三知本来就遍布泥污的脸上又涂了很多灰。
「滚、滚,都干活去!」兵士过来把那些人驱散了,又在左三知的身上打了几鞭子,骂道:「你别在这里装死,赶紧扛粮食去,少一袋我扒了你的皮。」
左三知强撑着站起来扛米包,忍着病痛挨到了晚上。他虽然没有食欲,可怕自己挺不住,就勉强吃了几口,便躺下休息。
没力气了。左三知口干舌燥,想坐起来喝口水,但浑身上下一点点劲也使不出来,哪儿都是软绵绵的。他自忖体格好,很少生病,谁料却病来如山倒,根本撑不住。
左三知忍住口渴,逼自己睡觉,他浑浑噩噩挨到夜半,只觉得脑袋死沈死沈,口中也不由自主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不行了。左三知意识到自己发出了痛苦的声音,便咬住了嘴唇,他挣扎着抬起手臂,把打着补丁的薄被整齐盖在身上。想着万一要是自己死了,起码看起来不太狼狈。左三知把扣子系好,腿也合拢,双手放在腹处交握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
裴陵是被恶梦惊醒的,他在梦里一个人走在荒芜的草原上,结果看到遍地的白骨尸体,而拾起每一个头颅来,发现都是熟识的人。他颤颤巍巍捡起一个仔细瞧,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哥哥,便不由大喊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天都大亮了,你们怎么不叫我?」裴陵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对听到自己喊叫而冲进来的裴勇、裴义说道。
「二少爷,还没到巡视的时辰,您就多睡片刻好了。」裴义咕咕哝哝上前,伺候裴陵穿衣服。裴勇也捧着铜脸盆过来,问裴陵道:「二少爷,今天先去哪里?昨天晚上有个百户让我禀报您,说京城来的那些兵痞都老实了,您处罚的那人,也按照违反军纪埋了。」
「嗯,他们老实就好,免得我们跟胡人大军对上的时候,被京城来的这些兔崽子拖了后腿。」说到那京城来的兵士,裴陵倒是想起了左三知:昨天本来想让裴勇去看看,结果忘记了,今天巡视营盘,就顺便去军奴那边看看好了。把左三知带出来,仔细考较一下,看看放在什么地方栽培合适。
洗漱用饭后,裴陵就带着裴勇、裴义两个人视察兵营,继续安排防御和演习,以备出兵。朝廷又有消息传来,说待这些新兵在边关与老兵整合完毕,就几路大军同时出击,围歼胡人,报那偷营之仇,扬大周皇朝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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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陵从大营北边走到了南边,又从东北走到了西边,看了兵士,查了粮草,还瞧了瞧军医那里的药材储备。见一切都还好,才带着裴勇、裴义两人来到了军奴们的所在地。
军奴们正忙着,他们看到裴陵过来,都慌忙跪下磕头。裴陵摆手让他们都起来,接着跟管束他们的兵士问了这边的情况。话题转了一圈,裴陵终于要开口问左三知的事情,但还未说,便见一个兵士指挥着几个军奴从营帐里往外抬人。那人躺在担架上,身上、脸上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衣服也破烂,但却穿得整齐。
「这是怎么回事?」负责统领管理军奴兵士的小旗领军忙上去问,心说你们这不是给我难堪吗?死了人,什么时候抬出去不行,偏偏在裴大人巡视的时候抬?
「裴大人。」兵士和几个军奴见是裴陵,便躬身回话道:「这个军奴生了重病,军医说很难治好,即使治好了,将来也可能干不了活,所以干脆就别治了。他住在营帐里也碍事,我们打算把他丢到外面去。」
人还没死就要丢出去?
裴陵没想到对军奴的管理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残忍。他皱着眉头,走到重病军奴的旁边,发现那军奴正是左三知。只是没了前夜的高大俊朗,脸色死灰,眼睛紧闭着,嘴唇上都是血泡。伸手在口鼻间试探,那气息弱不可查。
怎么会这样?裴陵惊讶,心说这才一日多不见,怎么人就变成了这副惨状?他心里一动,掀起了左三知身上的薄被,发现左三知裤子上血迹斑斑,尤其是胯下腿间的部分。
「大人,我听说……」旁边的兵士看裴陵关心左三知,就唯唯诺诺上前,想解释一下。
「说。」裴陵小心把被盖在左三知身上,转头瞪向那兵士。
「小的听那些军奴说这个人好像被几个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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