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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漫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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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别让这女人来吃饭了。她爱在哪吃在哪吃,带着个孩子吵死了!”
夏冰最恨她叫他老二,说了很多次了基本无效。现在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男人们都低头在狼吞虎咽,下人们脸色有些酱,看来憋屈的多,而季雨低着头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孩子,头发挡住了她的眼睛,应秀挑衅的看着,夏冰的脸色仿佛蒙上了一层冰霜。
只有这两个人还未开始吃,她显然已经不耐烦,“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夏冰终于拿起筷子,在应秀说第二遍这句话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的甩起筷子,飞插向应秀的头!也就一两秒钟的事,谁也没想到,只听得到那轻轻的一声“倏”——插进的只是她的头发,不过毕竟还是刺对了头皮,麻辣得让人后怕!乱发如贞子一般的散下来,不敢置信,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夏冰只冷冷说了一句,“要滚自己滚!”
有一种要人命的东西,叫暧昧…… 28 那些丑陋的、见不得人的爱恋
“扑哧!”终于听到是哪个人在笑了,小罗!应秀像个疯女人一样站着,这么安静的饭厅里,这么一触即发的时刻,她用手捂着嘴“轻轻”的笑,这一声不大不小的讽刺,让已经站在尊严与荣誉边缘的应秀彻底崩溃,还是那双马靴,她一把狠狠踢开那些重重的豪华椅子,提起那盘满是油光的虾向夏冰甩去,还有一盘牛肉,再然后是酒!茶!直接朝着夏冰的帅脸泼过去!
边泼还边骂,“夏冰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你大哥都不敢这样对我,我大哥也从来没有这样对我!你这个爱上你妹妹的变态,你这个有哮喘的残废!你不过就是举哥的一条狗!”
好死不死,夏冰今天刚好穿的又是一件白色短袖针织衫,本来是年轻帅气得很,现在在应秀东扔西扔下,已经近乎成了一块色彩糊涂的画板!她倒是“字字珠玑”,句句都踩中他的地雷!徐志东冲过来,要制服这个疯婆子,夏冰举手示意不用。他得亲自解决!
他用手抹了抹脸上湿答答的酒茶混合物,应秀还在喘气,左望望餐桌,那里还有一锅猪脚汤,还在电磁炉上安放,里面翻滚的气泡正欢快的咕噜咕噜直叫,夏冰顺着她的眼光看,冷笑。“贱货。”
当他的手也要举起来时,料想不到应秀竟然真的举起那锅汤,但朝的不是已经有所准备的夏冰,而是已经退到夏冰身后的季雨!应秀长期骑马,手劲有的是,那锅汤真的倾锅而出!
季雨抱着孩子退到后面,都还没得走开,这才短短半分钟之内,料想不到竟是自己要接招应秀的汤!她抱着孩子,平衡感本来就不好,现在一吓,本能就是往后退,谁料后面又是两级台阶!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那锅滚烫的汤就要杀到,夏冰眼明手快的但出他的大掌,在半空中将锅挡了下来!那些汤水还有肉,全部都泼到了他的手掌和手臂上!
“兹——兹”,刚出锅滚烫的液体,一接触到人体的皮肤,就叫嚣着攻城掠地!只一瞬间,季雨就呆呆的看着那只本来很健壮的胳膊上,“腾”的冒起了几个硕大的水泡!并且很快的就连成一片,表面那一层,已经迅速结成白色,霉了!
徐志东高叫,“葛英!”盯着那只可怜的手臂,季雨几乎完全石化,怀中的孩子刹时尖叫起来,“哇——”夏冰转过脸来,季雨这才看到他的脸色,看不清。满是液体的肮脏,找不到他痛苦的痕迹。浑身上下的被他打量,季雨终于回神,挪开步子,想走近他。
应秀猖狂的奸笑中:“哟,一条狗还会‘英雄救美’!我呸!”夏冰死盯着季雨从头到脚,包括她怀里的宝宝,季雨终于看清他的脸色!骇人的!暴风雨前的阴霾!她心一紧,自然而然轻轻的说了句,“我们没事。”
夏冰眼睛收缩,不再看她,一个回身,大踏步向前,双手一伸,拽住应秀的已经散开的头发,猛压向餐桌!应秀大叫,“夏冰你要干嘛!痛!放开我!放开我!”
夏冰脸色阴沉得厉害,高提应秀的头,她的脚都被提离地面,夏冰那么高大,抓着她的头发就像提着玉米须一样,再按住她的头,拉往后,使力狠拍向桌面!来来回回三次!
应秀高叫“啊——啊——”,一声又声,尖刻中极尽凄凉!她自幼有大哥宠着,养尊处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很是任性,何时遭受过这样凄惨之至的待遇。
再然后,夏冰用那只还没有受伤的手,即使是一只手力量也明显已经够了,他拽着应秀那乱如线团毛草堆的头发,按着那颗已经喷涌出大量鲜血的头颅,拖着这个红色贞子,在这条长长的桌子上,从这头一直刮到那头!
夏家的餐桌上一向丰盛得很,汤汤水水,刀刀叉叉,应秀接受了所有这些物品的一一洗礼!汤水和酒一股一股的灌到了她的头发里,耳朵里,油腻腻的,湿淋淋的!
还有那些青菜玉米粒,酱汁,纷纷滴落进她的眼睛、鼻孔。粘的、冰的、辣的、还有刺鼻、刺耳的。应秀开始还张舞着双手,高叫,“夏冰你会后悔的!我发誓你会后悔的!”
后来她的嘴巴和鼻子再也不能张开,她甚至不敢再张开眼睛,害怕在那些液体色素的混合物下眼睛会瞎!在下人纷纷拉开椅子,夏冰拖着她绕着这张欧洲风的长桌,“分享”了一桌食物以后,终于昏死了过去。
看着这个完全不理会手臂的残状冷若冰霜的夏冰,季雨咬紧下唇,死死的抱住怀里的小念。在应秀的不断尖叫、餐具跌落、盘子碟子破碎的叮叮声之后,唯一回响在屋内的,只有不懂事的小念一直停不下来的哭声。
※ ※ ※ ※ ※ ※ ※ ※ ※ ※ ※ ※ ※ ※ ※
远在千里之外的夏举,正在缅甸仰光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盯着电视观看股市信息。总统套房的门被敲,蒋之很快走了进来,他点头示意,挥一挥手,房内的两个喽罗走了出去,“大当家,岛上有事。二当家。”
夏举并没有关电视,听蒋之报告完,眼睛只眯了一下,仍旧一言不发的看着电视。蒋之也垂着手,低头站在一边。
长达半小时的经济节目结束后,夏举将电视关掉,但脸还是盯着那张紧贴电视墙壁的液晶电视,似乎在研究什么重大的科技问题。房内只剩夏举玩弄电视摇控器的声音。更加安静的是蒋之。
“知道我们为什么来缅甸吧?”这是夏举问蒋之的第一个问题。
蒋之点头,“大当家没有跟二当家以及任何人提来缅甸的事,是因为要见一个人。”
“应秀现在情况怎么样?”
“葛英说重度脑震荡,鼻腔大出血且深度塌陷,可能得重塑;耳膜穿破,有听力障碍可能;胸腔骨折两根,现在重度昏迷中,靠呼吸机维持呼吸。”
夏举冷笑,“应秀有什么可怕的,垃圾一只。不过明天就要跟她哥碰面,我这个弟弟啊,就让我拿这份见面礼去送人家?”
蒋之低眉顺眼,“只要大当家愿意,应青不足为惧。”
夏举抠出摇控器的电池,“我暂时还需要这个摇控器,只要他跟王家老老实实的,他们内脏被挖的那天就会晚一点来。”
“是。一切谨尊大当家之意。”
夏举重新将电池塞回摇控器的电池,再度玩弄起来,低头问道,“阿蒋,这次你怎么看?”
蒋之很坦然,“大当家是说这次的二当家的事?”
夏举扬扬眉,点头。手里的摇控器,可怜的被他用力拍打着结实的茶几,一答一答,清脆有力,其中有一个角已经被敲打得崩塌。
蒋之顿了顿,“不像二当家的作风。”
夏举扔掉摇控器,“叭”的一声甩到地上,四分五裂。他站起来,立临落地窗,俯看着下面交织的车流人流。这个高层,这个角度,仰光繁华的中心城区皆尽收他的眼底。“可还记得,阿冰上一次失控是什么时候?”
“我老啦,得好好想想……是上一次大当家把香芝小姐送去王家的时候。”顿了顿,再补充道,“5年前。”
夏举双手叉进口袋,冷笑,“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女人。为了女人他一向比我能忍。这个蠢蛋。”他并未回身,声音却冰冷之至,“我不想再提醒你,‘香芝被王家抢走’,懂吗?”
蒋之点头,“老蒋不会再犯。”这时电话响起,蒋之看看阴晴不定的夏举,还是开口回答了对方,“知道、只要满天星、各色、一卡车。”
收完线后,走上前来,蒋之起声道,“今天是李小姐的祭日,大当家可想前去拜祭?”
夏举没有动,蒋之面对他的背影,静静的等待他的惩罚或是口是心非。
最终,他转过身来,眼睛微眯,“阿蒋,你越老,越多管闲事了。”
有一种要人命的东西,叫暧昧…… 29 你没忘她是怎么死的吧?
蒋之声音依旧温吞,“我是老了,很多事情也已经后知后觉。大当家从未这样使力谈判,提前两天从柬埔寨起来缅甸,不然是为了什么呢?”
夏举拿起手套、手机,“走吧,花你不是都订好了吗?”
蒋之的声音温吞和从命,“是。”
佛国缅甸,佛塔众多,无论是在繁华的城镇,或是穷乡僻壤,到处都可见到佛塔,它们屹立在江河湖畔、高山之巅、闹市中心和村头寨尾,反映了缅甸悠久的历史,点缀着南国的锦秀山河。据说,若把全缅甸的佛塔排成一行纵队,全长可达1300多公里,由此可见缅甸的佛塔之多,所以人们把缅甸称为“万塔之邦”或“佛塔之国”。而夏举坐着加长的凯迪拉克,穿越于一座又一座的塔之间。即使是在仰光,这里的风情是集传统于殖民地建筑于一体的旅游观光城市。
仰光是一座充满浓郁东方民族色彩的现代化城市,街道多狭窄;现代化建筑与传统白尖顶、黑柏油漆的木屋交错排列;佛塔、寺庙遍布;到处是鲜花和常绿植物;市民多着色彩美艳的纱笼和拖鞋;神鸟乌鸦在街上仰首阔步,有着吃不完的信物,车辆也要为其让路……蒋之坐在夏举的对面,看他意兴阑珊的看着仰光的街景,笑问,“好多年没来了吧?”
夏举结实的手指拍打着精美的西裤,用东西、没东西时就用自己的手指拍打,放松的、考虑问题时的,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他看着窗外作为“佛塔之国”首都的仰光,有着无数或镀金或白石的佛塔,阳光下溢彩流金、熠熠生辉,“5年了……”他瞄了瞄后视镜里一直尾随的那辆卡车,整整一个卡车的满天星,与一辆凯迪拉克后面,在仰光市里显得很是扎眼,“……最后一次。”
市中心的路旁看到有警车,以及处理事故和巡逻中的警察,夏举转过脸来,笑笑,“阿蒋,你跟我爸这么久,知道他最爱主张的是什么吗?——他们以为越不敢来,其实我就越要来。他们以为你会越低调,我偏偏就要逛个遍。”蒋之点头,“一切谨遵大当家的意思。”
好车就是好车,开得轻而快。经过大金塔的时候,那金碧辉煌的外观,即使没有再度走进去,还是刺痛了他的眼。耳畔竟不同自主的响起一个久违甜甜的声音,“这佛塔的传说由一对遇见佛祖的商人兄弟开始——他们收到了佛祖的八根毛发,准备送到缅甸供奉。该对兄弟到了缅甸,在当地国王的帮助下找到供奉不少佛祖宝物的圣山。当该八根佛祖毛发在两人的金匣子取出供奉时,有些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天降旱雷,地动山摇,连须弥山也受到影响,宝石像雨般从天而降,深度达至膝下而止;在喜马拉雅山上的树,即使不在开花的季节中也纷纷开花结果了哦。这是一个撼动人神的骚动,你在这碰见我,也一定是佛祖的旨意呢!”
他手指拍打的节奏由快渐慢,那种曾经最美好的声音,谁能保证何时为真?为何为假?而现在的这个季雨,就连甜的声音都不肯装。看来他夏举就不配有女人。这种只会拖后腿的生物只适合暖床而已。偶尔玩玩心跳还不错,如果像夏冰那样到后来完全信任,只会痛苦个几年。
凯迪拉克穿越几乎整个城区,加上前面还有一辆开道的车上面坐着保镖,总共三辆车,在北城区时穿过一座立交桥,而桥下如织的人流车流,显示着这座城市在这个国家无与伦比的地位。
虽然已经迁都,但缅甸全国30%的产业工人都集中在仰光。仰光兼有海港、河港,港口宽阔,有延伸码头13个,吃水9米的万吨远洋轮可直抵城下,全国30%的稻米、矿石、木材、棉花输出和贸易多在此进行,仰光成为缅甸全国的贸易中心。刚从泰国回来的夏举,此行算是收获颇丰。缅甸这块市场是绝不能放弃的。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希望应青比跟他妹妹一样多情跟死心眼才好。他冷笑,“你真以为我就为了个女人回来?还是一个死过的女人。你没忘她是怎么死的吧?”
蒋之答,“在伊拉,四匹马同时外拉,仅头颅保留。”夏举满意的点点头。蒋之感慨,最后她的骨灰你不还是亲自运回了茵雅湖吗,大当家你何必要解释那么多呢,在感情上二当家就比你坦诚得多了。
茵雅湖是仰光著名的自然景观,位于仰光市区北部。茵雅湖比皇家湖大5倍,是仰光市内最大的湖泊。湖面相当大,湖四周热带植物茂盛,风景优美,是一处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的地方。湖的四周是树林茂盛的公园。北边有缅甸独立领袖昂山的陵墓。夏举走下车来,不肯多带人,只让蒋之跟着。他是退伍老兵,身手现在依然算得上敏捷。
湖岸堤坝的草地上; 坐着一些成群的年轻人。 一边弹着吉它; 一边唱着歌。 还有一对对的情侣在草地上相拥而坐。湖中偶尔会有一两只小舢板划过。湖的入口处有许多家餐厅和咖啡馆; 看似简陋; 但座无虚席; 游人坐在这里边喝啤酒咖啡; 吃烧烤,边悠闲的享受湖边的优雅宁静氛围。这一老一少行走在这个观光大湖边,没有人会想得到其中一人就是报纸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毒枭和军火商。
湖中央的小岛上。绿树婆挲、浓荫覆盖。湖滨还有划艇俱乐部,夏举停下脚步来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些由专业划艇运动员陪练的游客,指着其中的一只给蒋之看,“以前和……我也划过的。”到了下午夕阳西下的时候,成群的鸽子在小岛的上空盘旋,久久不愿离去。
夏举带着蒋之爬上了湖北面的山,因为是风景区,这里的山多数都被开发了。山顶有他买的一块地,绿油油的草地上,有一个土堆。爬到一半,夏举回头,在半山中间俯看妖娆的茵雅湖,看着这座美丽的湖泊,它像是落在这个城市里的扉翠,又像是仙女秋水般的明眸,脉脉注视着过往的行人。不知它是否还记得,这里曾经洒下过一个缅甸女警的骨灰?
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赌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某个曾经和他抢过女人的人,今天会来。
有一种要人命的东西,叫暧昧…… 30 作这场华丽的秀
“金三角”(Golden Triangle) 是指位于东南亚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因这一地区盛产鸦片等毒品、是世界上主要的毒品产地,而使“金三角”闻名于世。这里的许多海洛因加工厂,大多设在深山密林中,有大批技术人员操纵着先进的机器设备日夜工作。由于“金三角”地区的鸦片质量上乘,多被加工成精制毒品海洛因,“东南亚海洛因”当前已成为高质量海洛因的专用名词,销往世界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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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是“金三角”地区罂粟种植面积最大、产量最多的国家。这里居住的主要是缅甸的少数民族,世代靠种罂粟维持生计。为了与政府对抗,保护自己的鸦片种植业,当地居民把自己武装起来。他们实力强大、受过军事训练。应青带领的部队就是这里面的佼佼者。虽然是云南人,但是从小在金三角长大,应青除了名字外,已经算得上是地地道道的缅甸人。只不过他父亲是云南人,自然还是有着中国人最传统的重情重义。
现在缅甸泰国政府的打击力度加大,而且毒品交易的日益猖獗,让他们内部也有着极强大的竞争关系。同一地区利润空间的有限、夏举与应青就是这种合作加竞争的关系。夏举的父亲夏明早年混迹于中国的贵州、云南,后来结识应家,早期的“生意经”可都是在应家学会的。
应家的老一辈凋零以后,使应家子嗣本来就少的应青,在5年前李晶晶死后,把长得像李晶晶的妹妹送给了夏举。除了联姻的作用之外,对他本人也是眼不见为净。之后,将王家王东的妹妹娶了回来。只不过,应家子嗣实在是福薄,没2年王东妹妹就病死了。在东南亚,众多的毒品势力中,像他们这样合作、联姻的现象也有不少。其实背后的关系和利益错综复杂,不为情,更为交易的多。_
先上来的人已经将一卡车的满天星,把上山的必经之路铺得遍野纷飞。到了山顶后,这里的树木都长得郁郁葱葱,却越发的显得这座坟堆的孤伶伶。夏家看着石碑上已经结出的黄草,有那么一秒,一点点浅浅的内疚划过他的心尖。可风一刮起来,吹得他头脑一凉,那一丁点的小内疚马上就烟消云散了。残破孤单的坟碑,他还是用手拍了拍石碑正面残余的黄泥。尽管只是一个衣冠塚,但石碑上没有任何的墓志铭或是死者身份的象征。
石碑上面,正中央,只有用缅甸语写成的一句话:“曾经爱过,曾经被爱过。”
茵雅湖,这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他选择给她洒下骨灰的地方。整座山头买下,铺满她生前最爱的满天星又怎么样呢?就算到了最后,他甚至都没有给她留一条全尸。这里高得不行、又实在空旷,风呼呼的猛刮。蒋之在远处观察张望,夏举一个人静静的立在坟前,碑前堆满了满天星,剩下的那一大卡车都被他放在了上山的路上。人都死了,铺满这条路又有什么用?
夏举盯着那几个缅甸语,晶晶,我从来没有信任过任何人。我爸把我从北京,那个抛弃了我们母子的高官身边,带到伊拉。但作为养父,他再怎么训练我、相信我,也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继承人!而不是他的儿子……我身上的只有责任。对父亲的、对伊拉的、对弟弟们的。他对我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情,磨炼之狠,在长年一线的交易与谈判之中,我几乎学会了他全部的性格:掠夺的、多疑的、报复的。夏冰是他的亲生儿子,却远远没有我狠。因为他毕竟是有亲生父亲的,有亲情的,他有我的护着他,有夏磊追着他,有个香芝恋着他。
他根本就没有体会过我那种被所有人抛弃,面对世俗艰难眼光,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的痛苦。母亲的艰难早逝,亲生父亲的绝情。我恨啊!晶晶,你也是没有办法体会我的。何尝你不是有进入过,可是为什么到最后你也要跟其他人一样背叛我!不会有好下场的,哪怕是我给予过信任的你。我有尝试过不放弃的,最终你也还是要坚持那所谓的狗屁信仰!
现在我已经不恨你了,因为我有了新的玩偶。她比你更听话,比你要求更少。只不过也比你更沉闷,更猜不透。征服这样的女人是会有趣的,特别是当我看着她在我身下承欢,有了快感想叫尖叫却硬要憋屈的样子,那种淫荡与挣扎交织的折磨,就连影后恐怕都要甘败下风的!
不管她是否跟你一样有目的,或是对阿冰有目的。重要的是,我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我、伤害伊拉的机会了!绝不!没有爱之入骨,哪来恨之入骨!这个世界上,从你身上我体会得到,也许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但绝对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就比如,眼前刚刚出现的这个男人一样。
※ ※ ※ ※ ※ ※ ※ ※ ※ ※ ※ ※ ※ ※ ※
而20分钟前,当那群人上山时,蒋之已经通知过这个消息,“大当家,你要等的人到了。”
扫视着山路上那个排场强大的地头蛇,夏举巍然不动,反而问他,“阿蒋,你知道做毒的人自己为什么不吸吗?”
蒋之看着那个在众人簇拥下,瘸着腿在慢慢爬上山的男人,道,“那是底层人才做的事。”
底层?夏举嘴角轻轻一动,“阿蒋,为什么你说话总是特别能讨我欢心呢?”他顿了顿,“女人从来都不是我在意的。在我愿意给时,谁想要的尽管拿去。但如果不识相,我想要了以后,再来开口的话……你知道,我给过他机会的。”
蒋之附和道,“是,大当家给过他机会的。”
那个人就要来了,天色有些暗沉极了,远处的乌云不断集结,黑压压的压得很低。山上的风也越刮越大,一切都是风雨欲来的凝重样。夏举的声音,在这混乱的天色中分外沙哑,“还有,夏冰也是。”
没有看那个刚上山顶,正一步步走近坟堆的那个男人,敌动我不动,夏举的脸还是盯着石碑,声音里有一股算计得逞的镇定,“应青,我们约的是明天。”
应青手捧一束满天星,想放到碑前,却发现原本就不多的空地,已经被霸道而先到的夏举给全部占了。他很厌恶。伸出脚,想踢开一个位置。刚迈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他略一迟疑,还是弓下身来,扶着5年前受伤的膝盖,慢慢而又有点艰难的蹲下来,在夸张的花丛中,轻轻拨开一个空间,放上自己的那一束。末了,还伸出手来仔细抚摸碑上的那几个缅甸字。刻痕里已经飞进泥巴,他用小指抠了出来。
应青长期吸毒的脸蜡黄得很,整个人也瘦得样个佝偻的老头。夏举冷笑,“应先生还真是亲力亲为呢。只不过平时不来献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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