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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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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于润生微笑。“假如我说有十足的把握,你相信吗?”
“只要是你说的我便相信。”
齐楚感觉眼皮像铅块般坠下来,意识渐渐沉进了梦乡……
梦把他带回那条不属于他的大街上……就像一个月前那个雨夜一样,没有任何声音能进入他的耳朵。那个令他呆呆站立远观的女人……
他想,那是不应该在那种地方出现的婀娜身影,不应在那种地方闪动的稚气眼睛,不应在那种地方咏唱的深红唇瓣……
仲春时节那个夜里,带着丝丝阴气的雨水洒落他的瘦肩,流进他的衣领……衣内与衣外的雨水融合了,他却相信那是冷汗——因为初次看见她而流的冷汗……
他知道,自己从那一刻已完了。他的人生将为她的微笑燃成灰烬。但他却距离她多么遥远。因为那是一条不属于他的大街……
这是多清晰却又稀薄的感觉,水似的教人沉溺、窒息……而他只是第一次看见她……
他没有跟任何一个兄弟说。他知道连于润生也救不了自己……
但是现在不同了。转变出现了……只要这次打开成功之门,他将拥有权力。
拥有接近她的权力。
吃骨头(古士俊)轻轻掀起了被褥,推开依偎在身旁的三姨太,梦游般拖着脚步找衣服穿。昨夜似乎喝得太多了。
他穿上役头的制服后,全身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安全感。在漂城百年来从没有人敢动任何役头的一根头发。
他离开卧房,穿过围着朱红木栏的长廊。这所位于桐台南区的豪宅,以他当役头那份微薄薪饷,干二百年也买不了。
在前院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后,吃骨头忽又想起两天前横死的癞皮大贵。
他记得大贵死前那个下午,在北临街市肆发生的事,却怎也没法想起那几个腥冷儿的脸孔。只记得一个家伙长着显眼的红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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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该把那件事告诉黑狗八爷?
算了。大贵不过一个混混的小头目而已。
他又想着近日漂城内的情势。他认为“丰义隆”大势已去,庞文英英雄迟暮,花雀五又不思进取,明日始终是“屠房”的天下。“丰义隆”现在不过藉着在首都朝廷的影响力立足而已。
何况“屠房”和他都是本城人,他跟黑狗八爷交情又好,更曾面见过朱老总两次。既要“靠边站”,当然是靠向稳当又熟悉那一边吧?
不过他也很感谢这几年来“丰义隆”进来漂城掀起的风雨,让他又赚了不少……
癞皮大贵断头的幻象再次出现他眼前。他咒诅这不祥的兆象。
“操他的大贵……”
是回巡检房的时候了。不知是不是昨夜的酒精残留在胃里的关系,他不觉得饿。回去再吃早点吧。
他扶正了官帽,步出大宅正门。五个部下差役早就在门外等候。
令吃骨头意外的是雷义那家伙也在。这笨小子。为了擒贼而受伤已是蠢得可以,又放弃几天的休假带伤回来。
雷义只远远站在门前道路旁。另外四个差役则陪笑着凑近来。
“古爷,早啊!”
吃骨头只点点头,带着四人步下宅前石阶。
“古爷,前几天我抓的那干贼匪,你给放了吗?”雷义走近来问,站姿保持了下属对上司的恭谨,但脸容却是冷冰冰。
“我要放什么人,你管不着。”吃骨头连瞧也没瞧雷义一眼。“怎么啦?不服气吗?”
“没什么。”雷义毫无动容。“只不过早知如此,我就当场把他们打成残废,免得又抓又放的,挺费工夫。”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差役戟指向雷义。
吃骨头挥手止住。他知道雷义的硬功夫。将来加紧对付“丰义隆”时免不了要打一些硬仗,到时总要借助这个莽夫。这是吃骨头一直容忍这个刚直差役的原因。
“我今早要到鸡围去巡视,你也来吗?”吃骨头看着雷义的目光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欣赏。
雷义摇摇头。“我还在查那几宗案子。”
“随便你吧。”吃骨头一向并不怎么管束雷义——只要他没有作出任何损害吃骨头利益的事情。
雷义连道别也没有,便转身离开了。
刀光寒气跃然。一抹碧华在两尺刃身上流漾。
葛元升的眼瞳里奔腾着汹涌战志。体内的杀性与戾气膨涨至顶点,从全身的毛孔流溢出来,充塞这座荒废的庙宇里,甚至好像要从庙顶的破洞涌出。
压抑了三年的杀伐之气,被癞皮大贵的鲜血解破了封印。胸中仿佛燃烧着熊熊蓝焰,煮沸了浑身的血液。鼻孔也呼出了蒸气。
这就是“魔道”吧,他想。从前老迈的父亲授刀时谆谆教诲戒忌的所谓“走火入魔”。他想起父亲临终把“杀草”交给他时那恐惧的眼神。
——你唤它魔道便是魔道吧。阻我者纵使是魔神仙佛,必杀无赦!
葛元升这样在心中呐喊。
破庙壁孔透进管状的阳光,千亿微尘在光束内浮游无定。
同时狄斌正藏在破庙二十多码之外,城北鸡围临近城墙的一条阴郁肮脏的窄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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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的他躲在一堆霉烂瓜菜与破篓筐之间。白皙的皮肤沾满秽物。
一柄腰刀的刃部裹在破布里。短小的指头紧握刀柄,掌背青筋突露。
他很紧张。不是因为缺乏信心,也不是因为鸡围是“屠房”的势力范围。
是因为他正热切渴望目标出现眼前。
他的呼吸异常粗浊。像是老虎鼻腔发出的低啸。他感受着身体每寸肌肉的弹力与敏感度。每个关节的活动都畅顺无阻,自然一如狂奔的猛兽。是的。此刻静止蹲伏的他,灵魂却在奔驰。丈与里飞快掠过。前方的空气沿身体两侧急激磨擦,所产生的热量不断积聚,血气翻涌在喉间,在胯下、在足趾、在手腕、在眼皮、在耳孔……
吃骨头领着十四名差役步出了位于漂城西南的巡检房,恰好与大牢管事田又青碰个正着。吃骨头嘻笑,拍拍田又青的胖肩,彼此虚假地对应寒暄一番,便道了别。
吃骨头一行十五人掠过田又青痴肥的身躯,走上善南街,经过于润生工作的药店,左转进入仍未睡醒的安东大街,直往北行。
齐楚急促在窄巷间穿插,抄捷径赶向鸡围。他刚才已看见吃骨头离开衙门,沿安东大街北走向鸡围。他带的部下数目比预期中要多。
根据“丰义隆”提供的情报,鸡围北区几家私娼窑子都欠下吃骨头的抽红。今天是归还的日子。他爱早起。他晚上从不踏入鸡围或破石里半步。
齐楚跃过一堵残败的矮墙,窜进了鸡围。
同时吃骨头等十五人步至安东大街中段。
齐楚在鸡围迷宫般的巷道内走过。凭着脑里那幅清晰的地图,他走到一条狭长而寂静的荒巷,站在一所破败木屋前。
他左右察看。没有人影。他轻轻敲门。
没有回应。
齐楚推开腐朽的木门。一股霉臭从门缝里的黑暗空间溢出。
齐楚伸颈往门内探视,视线正好与黑暗中一双野兽般的眼睛相对。
齐楚虽然知道屋里是谁,但仍禁不住一阵悚然。
“老五……快来了。”
吃骨头走到安东大街北端尽头,鸡围的南门入口就在面前。他视察一下鸡园外,随即往后面部下招手。
“进去。”
他很安心。鸡围是“屠房”的领土。从来没有“屠房”以外的人敢在里面生事。连“丰义隆”也不敢。
鸡围是“屠房”除安东大街外的重要根据地。虽然是同样幽暗而充满罪恶的贫民窟,但始终比破石里富裕。
鸡围内藏着许多私娼窑子与赌窟,其中“屠房”直接经营的占三分之一。它们提供了各种刺激新鲜的赌博玩意和变态兽性的性爱服务,吸引了很多连安东大街也满足不了的人。
相形之下,破石里显得贫瘠、荒凉得多。因此破石里才会在“屠房”不屑一顾下,成为了腥冷儿的聚居地和“丰义隆”的势力范围。
进入鸡围脏乱狭隘的街巷后,差役队伍显得更轻松。他们哄闹、咒骂、打撞、破坏,任意抓取摊贩的货品。
巷内一角伏着一名街童的尸身。据说许多商店忍受不了这些惯于偷窃的流浪街童,不时暗中雇用差役在晚上悄悄把这些露宿街头的孩子宰掉……
有一家窑子欠下吃骨头最多,差不多有一百两银子。前往那儿要通过一条狭长的荒巷。巷道两旁残破的木屋已无人居住,只余下破烂的几件衣服疏落悬挂在巷里。寂静得可怕。人踪全无。这条长巷就像被神的手掌从鸡围挖空了一般。
像这种荒弃的街巷,在鸡围内日渐增加。为了扩张淫窟和赌坊,“屠房”施行暴力手段迫使居民迁往破石里。传闻朱老总有意把鸡围完全肃清,改造成继安东大街后另一片黄金地。
吃骨头等十五人二人一排,成长列步进这条窄巷。
吃骨头走在第三,前头是他下属里最精壮、经验最丰富的两名差役。
走到长巷中段,吃骨头突然感觉到一股渗入脊骨的寒气。
就在这时,前方巷口出现一条人影。
吃骨头心脏突跳,瞳孔扩张。然后他看清了那只是个孕妇。
巷内顿时充斥差役的脏话。孕妇听到一句“母狗”,急忙低下头来,把青色头巾拉低,抱着鼓胀的肚皮,加快脚步走过差役的行列。
孕妇畏缩地走到一旁。差役露出邪笑,眼睛紧盯她丰满的乳房。
“看前面!”吃骨头的猥笑僵硬了,眼睛瞪住前方。
前面巷口不知何时又出现另一个人。
一个强悍拔挺的赤发男人,脸色阴青。一个长状灰布包斜插在腰带上。
吃骨头的嘴巴无法合拢。他认出了这个男人那头火红的赤发。那个在北临街市肆上曾与大贵争执的腥冷儿。
吃骨头的手指伸向前方,瞄准了那个赤发男人。
他说了三个字。
“抓”
孕妇急步接近吃骨头。
“住”
孕妇抬起头。
“他”
孕妇左臂举起,宽大的衣袍袖口对准吃骨头额前。
一记机簧弹动声在袖里响起。
三寸二分长的玄黑色短箭。
箭簇刺破吃骨头眉心的皮肤,钻进了头壳骨。骨层破裂。箭簇撕裂血管,突进浓稠的脑浆。空气拨动乌黑的箭羽,加速箭杆的旋转。三角形的箭簇继续扩大创口,箭杆接着顺利地滑进骨肉与浆血。最后箭羽犹如交媾中阳具上的阴毛,没入了湿滑的洞口。
孕妇转身离去。
吃骨头的身体溃倒。站在他身旁的一名差役最快反应过来,追向孕妇,手已搭在腰间刀柄上。
“别——”
他只喊出了半个字。子音凝固在拉扁并合的双唇之间,母音滞留口腔内。另一枚玄黑短箭没入他的声带。气流从喉管的破口泄出,他一生中最后的发音尴尬而乏力。
其余十三人震住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冷箭从何而来。
只有假孕妇自己知道:仅有的两枚袖箭已射尽。
假孕妇闪身到安全距离,推开左边一所破败木屋的前门,窜身进去。
差役们此刻才清醒。十三柄腰刀同时拔出。两人当先冲向木屋,正想破门进入——
朽腐的木门自行碎破。
一柄厚重而刃面宽广的巨斧,挟着纷飞的木屑自门内横斩而出。两颗戴着差役冠帽的头颅飞升半空,血雨自颈断处狂暴喷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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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在血雨中的十一名差役前所未有的震怖,互相推挤。
魁壮的持斧者披散长发,赤着上半身,像疯兽般自门口追扑出来,染血的巨斧再次挥舞,一名走避不及的差役被拦腰斩为两段,膏肠从断口泼跌落地上。
两截尸身与刚才飞起的两颗头颅同时落在泥地上。
余下十名差役恐惧地挤成一团,然后为了躲避持斧者而分成两批,分别往前后两边巷口逃生。
四人往前方奔去。
前面有那名赤发男人。
赤发男人冷笑。
四个差役红着眼睛,高抡腰刀,以拼命的姿态冲向赤发男人。
——一片灰布飘落。
四人喉间几乎同时出现一道幼细的红线。当身体像断根的树木般倒地后,血才开始从颈动脉喷出。
另外六名差役狂乱挥舞手上的兵刃,往后面原路奔逃。
不知从哪个窗户连环激射出两枚急劲的黑杆长箭。太阳穴。颈侧。
余下四人跨过中箭身亡的两个同伴,冲出了巷口。
一条高大的阴影投在他们顶上。
四人仓皇回首——
巨斧砍至。
四人跌步左闪,险险避过斜斩而来的斧刃,顺着跌势窜入另一条横巷。
——他们暗自为逃过这一斩而庆幸,却不知自己已被赶进了北方更寂静的地带。
持斧者在后面疾跑追赶。长发飘飞犹如奔马的鬃毛。
四名差役走过了荒巷,终于到了北城墙下。只要越过面前大堆破篓筐和霉烂的瓜菜,便可以抵达北城门求救——
烂瓜菜飞扬。一柄腰刀像怒虎的利牙,自篓筐间挥斩出,深深砍进走在最前头那名差役的左股骨。
那名差役的身体瞬间僵硬崩倒。紧随其后的三人撞在他身上,四人在泥泞、秽物、残渣中混成一堆。喷涌不止的血。凄厉的哀号。
染满鲜血的锋利巨斧再度临近。
持斧者双手高举兵刃。他的额顶上有一点镰刀状的乌光。
斧刃落下。
不久后几名“屠房”流氓凭着遥远的惨呼声寻索到来,却已看不见一个人——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只有屋宇木板上、泥地上遗留的惊心动魄的血渍。
就像任何一个城市,漂城在她短促但灿烂的历史上,也发生过无数匪夷所思、无从解释的悬案。
这一年,役头古士俊与十四名部下在鸡围北区神秘失踪,从此再没有出现过——没有半片骸骨,半根毛发。
没有人知道他们遇上了什么。
“兴云馆”是“丰义隆”在岱镇的根据地,庞文英在这间旅店配置了约三十名部下,指挥头目就是旅店掌柜麦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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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云馆”二楼一所幽静的厢房里,庞文英轻松地呷下一口清茶。
他心想:于润生挑选这处见面,看来他对“丰义隆”所知不少。
他凝视坐在桌子对面的于润生。于润生垂头看着茶碗,没有喝过一口。
守在庞文英身后的是交叉背负双剑的沈兵辰,和身材硕壮宽厚如磐石的卓晓阳。
“庞祭酒。”于润生抬起头来,以闲谈般的平淡语气问:“你老人家今年多大了?”
“六十二。”庞文英的语气微带叹息。
“在道上也怕走了三、四十年吧?”
“整整四十二年。二十岁那一年我拜入了‘丰义隆’门下。转战多年,如果用‘刀头舐血’来形容那些日子,我的牙齿都已染得赤红了……少年子弟江湖老……”
庞文英是“丰义隆”三朝老臣。在他三十六岁时,创帮立道的第一代韩老板韩东病逝,怯懦无能的独子韩用继承了时为首都十三大势力之一的“丰义隆”的最高权力,立时令“丰义隆”陷入厄境。
幸而这个二代韩老板身体羸弱,接任四年便即去世。而真正的传奇人物——三代韩老板,也就是现在的韩老板韩亮登场了。
他首先组成了“丰义隆”新的最高决策层“六杯祭酒”,迅速整顿内部架构。“丰义隆”在短期内大幅强化,令其他十二帮会原来的侵吞计划胎死腹中。
庞文英晋升祭酒之年四十岁。
韩亮并没有乘势冒进,用了三年时间积极调练人才;同时利用十二帮会在争相试图瓜分“丰义隆”时所种下的嫌隙加以挑拨煽动,令他们互相牵制削弱。三年间此消彼长,“丰义隆”的实力已暗暗凌驾于其他任何一股势力之上。
然后就是有名的首都十年黑道战争。韩亮以逐个击破、连盟夹击等种种攻略,吞灭了其中九大帮会,降服其他三股势力,而崛起为首都第一大黑帮,垄断北方的私盐贩运网络,进而勾结朝廷高官,成就了前无古人的大事业。
在黑道史上这奇迹的一页上,勇武的庞文英与专责后勤策划、沉着过人的“大祭酒”容玉山,并列为“丰义隆”的守护神。
“庞祭酒,你说得对。”于润生燃烧的双目与庞文英对视。“你老了。”
“你说什么?”卓晓阳在“四大门生”中性格最为暴烈。“你敢对庞祭酒无礼?”
庞文英举手止住了卓晓阳。但他自己的脸上也已显露出愠意:“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庞祭酒你确是一头老虎。从前你是一头饥饿的老虎。但是你已不再饥饿了。只有衰老了的老虎才会失去胃口。”
“我不明白。”庞文英强压着愤怒,但握着茶碗的手仍在颤抖。
“‘丰义隆’进驻漂城已有五年,却是毫无进取。那是因为你不够饥饿,不够贪婪。你只一心想着打通运盐的路线,却没有想过把整个漂城据为己有。假如你是四十岁时那个开山劈石的闯将,会甘心放过漂城这口肥肉吗?”
“漂城黑道上的事你知道多少?”庞文英的语气平缓下来。
于润生知道庞文英已完全被他的话吸引住了。他呷了第一口茶。
“漂城的财源,谁都知道是安东大街,其次是鸡围。这全都是‘屠房’的天下。鸡围也日渐兴旺了。看来朱牙有意把它发展成另一条安东大街。我曾粗略估计,‘屠房’在这些地方直接经营和抽红的收益,每个月不在二百万两银子之下。”
庞文英错愕。于润生竟知道得那么多。
“可惜,假如朱牙那笨瓜若肯与你合作,以漂城为交易站打开本州以至南部、西南部的盐运,他不用动一根指头又可坐地每月瓜分不知多少银两了。他却反而把财力、人力都花在阻截‘丰义隆’的盐车上。也许他想迫使你交出部分的贩盐权吧?这根本是笨方法。他为何不能学韩老板先积蓄增加势力,再图谋吞并贩盐生意呢?朱牙这种笨人不值得活在漂城。”
庞文英惊讶。连他自己也从没敢轻视朱老总,于润生却把他说得一文不值。然而于润生的分析条理分明。
——究竟他是在说着大话?还是真的有这样的自信?
庞文英发觉自己无法看透于润生。
“那么说,我们‘丰义隆’应该作出什么能够吞并漂城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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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房’强在人手充裕。‘屠房’在漂城的势力,我知道大概有三千至四千人。假如再总动员的话,数目可能增加一倍。‘丰义隆漂城分行’的人数呢?只有五、六百人吧?”
庞文英没有回答。
“要拉近这差距,方法之一当然是向‘丰义隆’总行征调大量人手。但这样做会大大影响庞祭酒在韩老板心中的地位和在总行的威望。庞祭酒一定渴望凭着现有的力量把漂城夺到手中吧?”
“另一个方法呢?”
“从破石里召集腥冷儿。他们都在战场拼过。而且他们每一个都饥饿。‘屠房’没有掌握这些人是另一个重大错误。
“当实力增强后,再借助朝廷方面的人事控制漂城知事查嵩,便有一半胜算。”
“那另一半呢?”庞文英已浑忘了自己的身分,完全专注在于润生口中的伟略上,语气显露出强烈的欲望。
“数目并不是最重要的。我一向这样相信。有多少人、多少兵器、多少金钱都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意志。‘丰义隆漂城分行’需要的是一些敢去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的人。足以抗衡‘屠房八大屠刀手’的人。”
“你的意思……”庞文英凝视于润生。
于润生站了起来。他的眼神就是答案。
“我听到马蹄声了。”于润生说。“他们来了。”
他的脸忽然恢复了恭谨的表情,垂首走到门旁。“庞祭酒,于某有一份‘入门礼’送给你老人家。请移步到外面验收。”
初夏的热风卷起一片沙尘,岱镇的空地更显得苍凉。
庞文英、于润生、沈兵辰、卓晓阳,还有刚才一直守在房门外的“四大门生”其余两人:面容满布皱纹的童暮城,神情凶悍、脸上有一道赤红刀疤自左耳根横越至鼻翼的左锋,一同伫立在荒地上。身材略胖的“兴云馆”掌柜麦康紧随在后。
一支五人骑队从东方远处的漫天黄尘中出现,排开尘雾急驰而来。
庞文英看看于润生。于润生却专注地凝视前方的骑队接近。他的笑容中充满信赖。
骑队更近,可见马上五名骑土高矮壮弱不一,却同样散发出懔悍的气息。
“好浓烈的杀气。”左锋动容,脸上的刀疤发出红光。
“但并不是冲着我们而来。”沈兵辰淡淡说。他的披肩长发被吹得扬起,露出肃杀苍白的脸。三角状的细眼不含半点情感。
五骑抵达。领先一骑上的龙拜已换回男服,提着一个布包裹,当先下马。
其余四骑上的葛元升、齐楚、镰首、狄斌也一一跨下马来,随着龙拜走到庞文英跟前。
庞文英扫视眼前五个奇异的男人。他的目光曾多次停留在镰首脸上。
“这些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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