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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灿烂-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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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你真的不想好好的操办一番吗?延保是咱们这一辈人中最后一个娶亲的,依祖父母的意思,是要大肆操办一番。开始四弟还说要大操大办,没想到去了你那边一趟就完全改了主意。
人生就风光这一回,何况咱们杨府如今也不是拿不出那个办事的银子,你又何必扫了祖父母的兴呢?”未几孟风羚整了整脸上的神色,认真地看着孙灿烂说道。
“这的确是我的意思,你也知道的,杨四这个人吧,恨不得把这场婚礼的规格能定多高就定多高。
可是你想啊,如今边关并不安宁,各地也时有灾难。若咱们元帅府大肆操办婚礼,极有可能给有心人当作靶子来攻击祖父。
这事我已经与祖父祖母沟通过了,也让杨四与外祖那边沟通过了,他们最后都同意了我们的决定。
当然我也知道祖母的心里必定是感到十分遗憾的,别说是祖母就连我大舅和舅娘都感到十分遗憾。生怕委屈了我,也怕被人指摘,更怕影响了我以后的幸福。
不过,幸福是要用心去感受的,只要咱们自个感到开心幸福,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
我也知道祖父母他们想要大办,其中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希望通过我们两的婚礼,让外祖父母的心里能够有些安慰。
可是就算我们不大办,只要看到我们过得幸福开心,我想外祖父母他们也会释然的。”孙灿烂真的不想那么高调,前世那些明星,婚礼越高调。幸福秀得越厉害的,最后却是离得最快闹得最凶的。
其实孙灿烂不想大操大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古代的婚礼实在太折腾人,记得孙灿烂来这个时代参加的第一场婚礼就是赵梓霖与沈容梅的婚礼。
那时赵家的日子不过才好过些,那个婚礼让孙灿烂看了都感到繁琐无比。而杨府除了皇家在新月皇朝是算一算二的人家,就算不大办也已经够让人累的,她可不想成个亲将人累个半死。
两个人一边说了些闲话,一边逗着已经两岁多的杨明泽玩了儿,看着大概过了有大约半个时辰,孙灿烂告辞出来,重新回到杨继业的书房,此时书房里又只剩下杨继业和杨延保祖孙二人。
显然杨继业极能把握时间,刚才孙灿烂离开书房前,杨继业让她半个时辰后再回书房,那时事情一定已经商量妥当,如今陈浩宇他们都已经离开,显然一切都要杨继业的掌握之中!
“山花,正如前面咱们所商量的那般,如今司徒清扬他们的心思不在郁州,郁州城的防备比较薄弱,倒是给我们一个机会。
刚才我与你大舅他们商量出了一个具体的章程,决定让延保与你在长生和穆贵的陪伴和护卫下,分别以回临溪县祭祖和探亲的名义,结伴离开京城。
当然这些都是面明上的理由,你们此行的目的地自然也是临溪镇,不过中间会设个障眼法避开可能的耳目,由暗卫护送你离开车队去一趟郁州城。
具体的安排是这样的……希望此行能有所收获。
现在离过大年还有一个半月,如果赶得快,运气好,大雪没有封路,你们还能赶回来过年。
如果大雪封了路,你们就只能在临溪县过了年再赶回京城成亲。
至于你们亲事的准备就无需你们操心,到时你们只需准时回京来成亲即可。”看来杨继业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做好了妥善的安排,至于去郁州是为了什么,孙灿烂的心里也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陈浩宇回到家与林木香说起孙灿烂即将去临溪镇,林木香虽说不是十分赞成孙灿烂这个时候出京去,不过想着孙灿烂自从进京以后就没再回过临溪镇,在成亲前回去看看倒也能够理解。
若成了亲,虽然上面没个正经的婆婆,不过若那个继婆不开口同意,孙灿烂还真不一定能够出得了京城,何况成了亲就有可能怀孕生子,再去临溪镇的机会还真是少之又少了。
于是还没等孙灿烂回到家中,林木香就已经开始替她打点行装,这次出京是孙灿烂进京五年来第一次出远门,而且还是婚前回临溪县探亲,故而不知真相的林木香恨不得将京城所有的特产都给孙灿烂备上。
知道真相的陈浩宇劝也不是,不劝而不是,只好眼不见为净,直接进了书房,让门房的海伯海婶注意着些,等孙灿烂回来,让她先去书房,他有事交待。
“山花,大舅知道你是个又机灵又有大智慧而且还有上天和祖上庇佑的人,但是此去风险极大,你千万要小心。
大舅是没法陪你前去,为了安全天赐此次也不能一同前往,你……”陈浩宇的心里有千言万语,说到这里却说不下去了,看着孙灿烂的目光有愧疚有怜惜。
若有可能,陈浩宇真的不愿意让孙灿烂姐弟中的任何一个置身于危险之中,可是当年事发太突然,在他们兄弟带着孙嫣然姐弟逃命的时候,陈杜鹃只匆匆塞给他们兄弟俩一人一只包袱,让他们速速带着孩子离开,并没有交待任何活。
如今看来,一来的确是情况紧急,时间就是生命,哪里还容得他们再多说话,二来也许陈杜鹃压根就不知杀上门来的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杀他们。
孙灿烂虽然面相上有所变化,但如果是熟悉的人,还是能够从她的面相中看出来,若那对聋哑老夫妻真与孙家有什么渊源,说不定能够认出孙灿烂来。
虽说孙灿烂坚持自己没有与那对老夫妻对过面,却不能说明那对老夫妻就没见过孙灿烂,何况孙灿烂身上还有孙长龄留给她的玉佩。
陈浩宇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说玉佩是孙长龄送陈杜鹃他们三人去陈家前,才交到孙灿烂手上的。
不过他以前一直没往信物上去想,加上平日里孙灿烂将玉佩护得极为周全,根本不示于人前,因此会将玉佩的事置于脑后也是情有可原。
今日在杨继业的书房,再次听了杨延保转述玉佩是何时何地在何种情况下,才落到孙灿烂的手上。
陈浩宇的心里极为懊恼,这么多年来如此明显的线索却生生被自个给忽视了,真恨不得伸手刷自己几个耳光,如此看来如今又多了一条十分有用的线索。
孙长龄执意将他视为传家宝的玉佩交给陈杜鹃娘仨,必定大有深意,如今暗部从各种迹象追查到那对老夫妻与孙长龄多多少少有些关系,那么这个玉佩必定是信物,这点无容质疑。
“大舅,你放心,此行祖父做了妥善的安排,明里有魏叔和穆统领护送,暗里又安排了不少暗卫。
就算有风险,正如大舅刚才说的,山花有上天和祖上庇佑,绝对不会有事的。”说真的孙灿烂也不是没有忐忑,此去的危险程度可想而知,不过她还是强自镇定,安慰陈浩宇。

☆、第339章 绝不独活

既然玉佩落在她的手里,而玉佩对她来说又是极其重要的,那么这事非她不可,总不能让孙天赐去冒这个险吧。
孙灿烂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孙天赐去冒这个险,虽然她并不是陈浩宇他们心目中的那个孙嫣然,但既然让她占了这个身子,那么她就得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孙家人,不管在什么情形之下都得为孙家保住孙天赐这根独苗苗。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来这个时代就得有这个觉悟!
“话虽这样说,可是大舅不能陪你去,这心里感到空落落的,仿佛空了一块没有着落,怎么想都极不踏实。”陈浩宇依然满脸忧色。
“大舅,你可别这样,若让舅娘觉察出啥不对,又会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事就咱们两人知道就行,其他人还是让他们好生过他们的日子就成。”孙灿烂知道这事真的不能透露出去一丝一毫,越少人知道她此去的目的,她就越安全。
书房里孙灿烂正与陈浩宇说着话,那边刚从书院回来的孙天赐从陈天炙那里得知孙灿烂突然决定要去临溪县的事。
起初他还以为陈天炙在与他开玩笑,眼看就要大雪封路了,孙灿烂此时出京去临溪县,还回得来过年吗?
离过年不过一月有余,而且孙灿烂和杨延保的婚期就在来年的三月十八,算起来也不足四个月的时间,这时候孙灿烂不是应该在家里绣绣嫁衣准备嫁妆的吗?为何大冬天的临时决定去临溪镇?
肯定是陈天炙这小子听错了,等到孙天赐来到陈浩宇他们的屋子里向林木香请安,这才知道陈天炙所言不假。
杨延保要去临溪县代祖父母祭祖,于是陈浩宇就提议想念赵家众人的孙灿烂与之为伴,同去临溪县探亲,这自然是陈浩宇给林木香的说话。
虽然孙灿烂这个探亲理由在外人看来也许极为正常,可是孙天赐听了却觉得匪夷所思,这中间有太多的东西让他想不通看不透。
首先孙天赐不相信陈浩宇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孙天赐知道孙灿烂虽说想念曾经在临溪县的日子,想念大姑他们,可是大姑他们早已决定来京城参加孙灿烂的婚礼。
虽然赵家不可能举家来京参加孙灿烂的婚礼,但大姑和姑丈是必来无疑。至于其他人这几年陆续都来过京城。
这事外人不知,自家人岂会不晓?!
种种的不寻常,让聪明的孙天赐觉得孙灿烂此行绝对不是去临溪镇探亲那么简单,很快就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找出了可疑之处。
从林木香那里出来,孙天赐就来到孙灿烂的屋子找孙灿烂,他要弄个明白,他不能让姐姐一个女子去冒险,他已经长大了,是该他为孙家出头的时候。
可惜孙灿烂并不在屋里,留守的丫环告诉他。孙灿烂去了杨府,孙天赐只能先回到自己的屋子,边温习功课并等候孙灿烂回来。
等候的时间是难熬的,心中有事温习功课的效率也极低,最后索性将功课放在一边。孙天赐扎着马步练起了书法,这可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以前心里烦躁,练习书法是他静心凝气的最佳方法,今日却没有收到该有的效果,想到孙灿烂此次出京可能的目的,孙天赐怎么都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安静下来。
久不见孙灿烂回来,耐不住心里焦躁的孙天赐。终于将毛笔一丢,吩咐伺候在他身边的朱常春去门房打听,这才知道孙灿烂一回来就被陈浩宇请去了书房。
这下孙天赐的心里更加不能淡定了,他匆匆赶来陈浩宇设在前院的书房。
虽然孙天赐的心里十分焦灼,不过良好的家教依然没有令他失去分寸,自然不可能破门而入。这才让陈浩宇和孙灿烂不至于措手不及。
“魏管家,我来找大舅,麻烦通报一下。”听到门外孙天赐礼貌地向守在书房外,如今已经是陈府大管家的魏长生提出请求。
陈浩宇和孙灿烂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明白了彼此心中的意思。
孙天赐匆匆而来所为何事。陈浩宇和孙灿烂岂有不知之理,不过此事他们并不想对孙天赐明说,在这点上孙灿烂与陈浩宇的意见出奇的一致。
为了不让孙天赐起疑,书房里的两人几乎在第一时间做了必要的掩饰,陈浩宇几乎在听到门外传来孙天赐声音的同时,一边给孙灿烂递了个眼色,一边已经发了声音:“老魏,让天赐进来。”
孙天赐得到允许后进了书房,却见陈浩宇和孙灿烂面色如常,书桌上是几本账本,看这个样子,两人似乎正在对账。
见此情形孙天赐的脸上不由一窒,难道是自己想岔了?
其实只要孙天赐观察的再仔细一些,就不难发现桌上账本的异样。
那账本是孙灿烂刚从护理院带回来的,护理院的记账方式是孙灿烂自创的,与其他的账本截然不同。
再有一点那就是护理院的账,陈浩宇从来不曾插手,这明显是他们为了应付突然而至的孙天赐临时做的样子罢了。
孙灿烂从容地将原本摊开的账本合上,整齐地放在书桌一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有些微微发怔的孙天赐,目光中有着淡淡的宠溺:“天赐下学了,可曾向舅娘请过安了?”
孙灿烂姐弟没有爹娘,故而每日回家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向林木香问安。
孙灿烂柔和的声音顿时让孙天赐回过神来,孙灿烂提到林木香倒是让孙天赐找到了开口提问的破突口。
只见孙天赐先是向陈浩宇问了安,然后说明自己已经去过林木香那里,最后才专注地看着孙灿烂问道:“姐姐,听天炙弟弟和舅娘说,你明日就要离开京城与杨四哥哥一起去临溪县?”
孙灿烂早就已经有了对应的措辞,此刻见孙天赐面色郑重,心里知道就算他们再如何隐瞒,孙天赐天资聪颖,又有那场从血海深仇中逃命出来的经历,如果她这次突然出京不引起他的怀疑,那就不是孙天赐了!
“是的,杨四要回临溪县替杨祖父他们祭祖,我呢正巧也想趁着婚前一身轻松,回临溪县看看。
所以就央着大舅向杨祖父讨了个方便,借杨四的护卫队也好有个照应……”孙灿烂点头称是,毫不避讳。
说话的时候,孙灿烂始终面带微笑,沉静自如的看着一脸考究的孙天赐,语气平静而柔和,与平日没有什么两样,说到与杨延保同行似乎还有些雀跃并夹带了一丝少女的羞涩。
难道真的只是自己想岔了不成?不,绝对没那么简单!
“大姑和姑丈早就来信,说好他们二月中旬就会起身来京城,这天寒地冻的,姐姐又何必非要去临溪县跑这一趟?”孙天赐心里没多少底气,故而没法直接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疑惑,只能迂回。
“天赐说得没错,大舅也曾劝过你姐姐,可你姐姐却坚持要跟随四公子跑这一趟,大舅也只得依了你姐姐。
这些年你姐姐为了这个家付出良多,她要求成亲前回临溪县看看,我和你舅娘都觉得这个要求不过份,所以大舅才会亲自去求得杨元帅的首肯。”陈浩宇的及时出声更加让孙天赐迷惑。
是啊,这些年姐姐从一个原来只会一些女红的小女孩,几乎担负起了整个家的经济重任。
虽然大舅也是极能干的,不过孙天赐知道陈浩宇的心思大多放在了寻找灭家仇人之上,若不是姐姐的付出,他又如何能静心于学业?
这些年姐姐想出一个又一个新奇的赚钱点子,她每日的生活除了赚钱还是赚钱,几乎成了一部赚钱的机器。
如今姐姐想在成亲前以探亲的名义出京放松放松一点都不过分,何况还是与未来的姐夫结伴同行呢?!
可是为何他的心里始终觉得极不踏实,虽然大舅和姐姐看着都极为正常,可是为何总觉得大舅的笑容有些勉强,而姐姐的目光也有些闪烁?
他们一定有事瞒着他!不行,一定得问清楚,他才是孙家的男儿,孙家的事怎能让姐姐一个眼看就要出嫁的女儿去操心?
以前姐姐总是说他小,可是他现在已经长大了,眼看就要满十四周岁,再过两年就要参加乡试博取功名了。
不行,这次绝对不能就这样被姐姐糊弄过去!
孙灿烂把头一昂,与孙灿烂极为神似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孙灿烂一字一句极为郑重地说道:“此事没那么简单,天赐如今已经长大,姐姐不可再啥事都瞒着天赐,再怎么说我是孙家的男孩。还有姐姐若出了啥事,天赐也不愿意独自苟活。”
孙天赐的话音刚落,孙灿烂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原本浅浅的笑容不见了,取得代之的是满脸寒霜,右手指着孙天赐厉声喝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孙天赐虽然被孙灿烂如此大的反应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昂了昂头继续不怕死地说道:“若姐姐出了事,天赐只能陪着姐姐一起去见爹娘,绝不独活!”

☆、第340章 姐弟起争执

孙灿烂没想到孙天赐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如果这次出去她真的有什么意外,那么孙家岂不是就此绝了根?
那么当初陈杜鹃和外祖父母为了最大程度地赢得他们逃命的时间所作出的牺牲岂不是一文不值?
身为文弱书生的陈浩轩为了引开追击他们的黑衣人,让身怀武功的陈浩宇带着孙天赐这个孙家的独苗苗能够逃脱追击,不惜带着孙嫣然在丛林中故意露出行藏,最后在黑衣人的追逼下不得不抱着孙嫣然跳下悬崖舍弃了年轻的生命,这样的牺牲岂不成了笑话?
还有……这么多年来,就因为孙灿烂的灵魂占据了这具躯体,她不得不舍弃可以过得十分安逸自在的生活,削尖脑袋想法设法赚钱养家,并为孙天赐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为孙家报仇雪恨日夜操劳,这岂不也成了无用之功……
平日的孙灿烂是温和的,与身边的人说话几乎都是温言细语,对孙天赐更是如此,即使偶尔孙天赐调皮,也只是温言轻斥,何尝如此疾声厉言?
虽然在别人的眼里她只比孙天赐大了四岁,可是孙灿烂从与孙天赐团聚的那天开始,就自动将自己前世的年龄加了上去,对孙天赐几乎是一颗慈母心。
如今孙天赐不计后果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孙灿烂心里岂能不气苦?
见孙天赐还是一付自以为是的模样,孙灿烂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指着孙天赐的手握紧再放松再握紧,显然在与她自己的内心世界做争斗,同时由于生气和失望,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孙灿烂从来不曾如此疾言厉色对待孙天赐,更别说打孙天赐,只是孙天赐这不顾后果的话。让孙灿烂觉得有些万念俱灰的感觉,一时间觉得这些年她白白地操劳了那么多,觉得自己最终放弃对前世的亲人念想真的很傻很傻……
在气怒攻心、心力交瘁的情况下,孙灿烂终于没能克制住内心的激动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绝望。她的手挥向孙天赐的面门,而孙天赐却依然昂着头一脸的桀骜不驯。
这些年姐姐是他的榜样,是他成长中的动力,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若是姐姐因此出了事,没有了姐姐,他真得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了无生趣,不如到时跟了姐姐一起去地下与爹娘团聚。
因此孙天赐根本就不在意孙灿烂挥起的手,只要能够阻止姐姐去冒险,那么就算姐姐打又有什么关系呢?!
孙天赐不在意。并不等于陈浩宇不在意,他与孙灿烂一样压根就没想到孙天赐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心里也是气得不行,正在要喝斥孙天赐,没想到孙灿烂已经挥起了手。
“山花。不可!”陈浩宇与孙灿烂隔了一张书桌,就算他有时间伸出手去,也没法抓到孙灿烂的手,只能出声阻止,总不能眼看着孙灿烂这巴掌打下去吧!
好在关键时刻,陈浩宇的这一声断喝,让孙灿烂多少恢复了一些理智。原本明显挥向孙天赐面门的手,改掌为拳向孙天赐的肩膀捶了下去,手上边狠命地捶打着,嘴里边喃喃地念着:“你是长大了,长大了,可是你你……”
孙灿烂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失望、伤心中甚至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绝望,从穿越到现在快十年深埋在内心的委屈,刹那间好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让她再也说不下去。
狠狠地推了孙天赐一把,然后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小脸再也不理会孙天赐,整个人显得极其颓废。
孙灿烂的突然暴怒,别说孙天赐被吓了一跳,连一边原本听了孙天赐的话也有些生气的陈浩宇也呆了。
孙灿烂颓废的身影,让陈浩宇心疼极了,以前有再大的困难,都是笑着面对的孙灿烂,原来也只是柔弱的女孩罢了!
陈浩宇瞪了孙天赐一眼,来到孙灿烂身边,心疼地拍了拍孙灿烂瘦削的肩膀,轻轻说道:“山花,有话好好说。气大伤身,别伤了自个的身子。”然后转向孙天赐,十分严厉地说道:“天赐,向你姐姐道歉!”
孙灿烂过激的行为将孙天赐整个人都惊蒙了,他不明白一向温和的姐姐为什么会勃然大怒,更不明白姐姐此刻为什么如此伤心。
他只是表达了自己对姐姐的眷恋之情,并且告诉姐姐他如今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为姐姐分担,他迫切希望姐姐不要什么事都瞒着他,他也是孙家的一分子。
他觉得作为孙家的男儿,他不但有权利知道孙灿烂此行的真正目的,更有义务参与其中,现在这样被蒙在鼓里甚至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很不好很不好。
所以孙天赐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相反他还觉得自己十分委屈。
可是……孙天赐看了一眼低着头将脸埋在手掌心的孙灿烂,他知道这次他却是真真切切伤了姐姐的心。
陈浩宇严厉的目光,让孙天赐知道他不但让姐姐伤心了,而且的的确确是他错了,可是他到底错在哪里了?
孙天赐此刻的脑袋里空空的,仿佛只是一团浆糊,完全无法思考。
不过孙天赐是个乖巧聪明的孩子,知道此刻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更由不得他慢慢去思考去理清,他要做的事就是先向姐姐道歉,先求得姐姐的谅解,否则连平时特别疼爱他的大舅都不会站在他的一边。
“姐姐,我……对不起……”孙天赐原本想说“我错了”,可是最终没能说出口。
因为在没有弄清楚自己错在哪里就说自己错了,那么一会若孙灿烂追究起来,他岂不是错上加错,所以最终将后面的两个字给吞了下去。
孙灿烂一直埋着头,努力疏解自己的负面情绪,并一直告诫自己:冷静冷静……
此刻听了孙天赐的话,不用抬头也知道他只是迫于陈浩宇的威严,同时也是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才不得不出言道歉。
事实上孙天赐根本还没弄清楚他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也正因为如此孙天赐才没有说出“我错了”这三个字,只是在为他对她的态度而道歉。
孙灿烂长长的叹了口气,孙天赐如今也不过只是十四岁不到的少年,要是在前世也不过就是才上初二的中学生罢了,就算他再聪明,能要求他将什么都想通想明白吗?
经过这一刻的缓冲和冷静,孙灿烂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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