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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灿烂的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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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洲沉默地看着她，眼底黑幽深邃，仿佛也氤氲着很多要说的话。良久，他点点头回答她：“听懂了。”
真好。如果何之洲对她这样说话，她肯定是听得一团糊涂。有些话藏了太久，意思也有点变味，但这些都是她藏在最深处的想法，现在她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一是为了让何之洲放心，二是憋在心里会生病。她不知道何之洲会不会因她这些话感到失望，但是两个人要坦诚相待对不对。
沈熹期盼地看着何之洲，希望他能说一句理解她。
何之洲依旧很沉默，过了一会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嘴角带起好看的弧度：“沈熹，我很庆幸爱的人是你”
什么是智商的区别，她说了那么多何之洲都能明白，何之洲只说了一句她就有点不懂了。不过他也是想和她好好走下去的。沈熹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
关于未来是什么样子，明天又能找到什么工作，沈熹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她一定能从茧子里挣脱出来。
沈熹又告诉何之洲一件事，前阵子豆豆带着弟弟来S市找她玩，豆豆想来S市找个工作，所以接下来她就有伴了。
何之洲立马联想到一件事：“前阵子是什么时候？”
沈熹想了一会，因为那天有新电影上来，她还记得日子：“27号。”
何之洲全明白了，笑了起来。
沈熹也想到一件事，还不知道何之洲有没有发现呢：“那天我跟豆豆还玩了一个测试男朋友危机意识和信任的游戏。”
何之洲假装疑惑：“嗯？”
沈熹趴在桌子看着何之洲，心情已经明朗很多：“就是一个小小的测试而已，不过你的危机意识真的很低。”
沈熹想，前阵子算是她情绪的低潮期吧。何之洲忙得连打电话的时间也没有，她从团里出来后每天呆在公寓里烦得快要生病。然后豆豆就过来开导她，结果负能量比她还要多。她怀疑何之洲越来越不在乎她，豆豆就给她出了一个馊主意，让他弟弟出境拍了那么一张照片给何之洲。不过何之洲一分钟内没发现，五分钟内没发现，后来她也忘记了这事，直接去了影视城当舞蹈替身。反正24小时还没发现的，一律0分。
沈熹说完，何之洲再次伸手，狠狠捏了捏她的鼻子。谁说他没有发现！对了，他也给她做了一个忠诚度测试，测试分数要高那么一点，2分。
其实，沈熹赶过来说了那么多，她坦率又明白交出了自己的心，他又怎么会不理解她。感情上，他何尝没有过自私，他只比她更自私。
——
何之洲又走了。
沈熹打算好好规划规划自己的人生道路。毕业之后大家都做了什么呢？她是舞蹈专业，毕业后整个班真正从事舞蹈工作的并不多。打个比方，她的宿舍里，豆豆一直在换各种工作，里面的工作有她自己找的，也有父母帮忙找的，共同点都是做不长。
夏维叶呢，毕业就相亲结婚了。据说和老公一见钟情，现在已经是准妈妈一个，朋友圈转发都是各种孕育知识。以前宿舍里最爱美的就是夏维叶，想不到她又是大家中最早要当妈妈的人。
陈寒呢，不知道。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她和陈寒因为一件事闹得挺大，毕业之后自然不会再联系。不过豆豆还留着陈寒的朋友号，上次无意说起陈寒，总之不错吧，至少每次过节陈寒都能晒出各种奢侈品。
沈熹拿出一张A4纸，趴在电脑旁打算手写一份详细的人生规划。很快，她就写了半张纸，里面热情洋溢地对美好的未来进行了深刻展望，洋洋洒洒地构造了一个有你有我有大家的幸福蓝天。
写到最激动人心，即将走上人生巅峰迎娶何之洲时，手机响了，沈建国来电。
沈建国：“沈小熹。”
沈熹：“老爸……”
沈建国其实打电话来教训沈熹的，觉得自己太放纵沈熹也不好，结果他问沈熹做什么，沈熹萌哒哒的回答倒是很让他满意。
“我在写人生规划啊。”
“不错不错，说来听听。”沈建国很兴奋，也很欣慰。
沈熹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拿起规划书读了起来：“时光飞逝，转眼我已经毕业了，再转眼，我又失业了……俗话说，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
沈建国听完了，不满质问：“所以你的志向就是迎娶何之洲？”
“不是啊……”沈熹赶紧解释，“我只是刚写到这里而已，我后面还有很多没写呢。”老爸，你要相信我啊！
不好意思，沈建国对她已经没有信任，骂一句没出息然后挂上了电话。
沈熹：表要啊！~~~~（>_<）~~~~
☆、第十四章
没有找过工作的毕业生是不完整的。
沈熹觉得自己就缺少这份独立和完整，导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第二天晚上，沈熹正抓耳挠腮地对着电脑写简历时，何之洲发了一个视频过来。她忧伤地对视频里的何之洲说：“我太不完整了。”
不完整了……为什么？
何之洲正在吃早饭，男人的思维让他想歪了沈熹表达的意思，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口牛奶差点喷到了屏幕前。有些事他有点做贼心虚，也有点自责，因为那个始作俑者是自己，他蹩脚地找不到话来阐述这件事，好一会才开口：“熹熹，那不是不完整，那是一种……蜕变，一种升级。”
卧槽，他在说什么！何之洲抚着额头，怎么越说越猥琐了。
隔着屏幕的沈熹却赞叹起来，想不到何之洲能把话说得那么温暖那么励志，立马小鸡啄米地点点头说：“何大哥，你说得太好了，虽然我蜕变得比别人要晚一点，说不准我升级得比他们要快呢，对不对？”
何之洲：“……对。”他想，刚刚沈熹和他说的应该不是同一件事。
沈熹把自己写好的简历发给何之洲看，她写得很用心，个人简历还是中英文双版本的，当然很多外资公司也要求必须有英文简历。
何之洲吃着早饭给女朋友看简历，沈熹的简历怎么说呢，以他的要求来看，简历最漂亮的地方也就是右上方的个人照了。不过以普通毕业生来说，沈熹还是很有自己的优势，至少六级过了，性格活泼可爱好讲话，贴心温暖没心眼……咳咳，后面两条应该是作为女朋友的优势，找工作全是劣势。
何之洲修改了英文版简历的几处语法问题，问沈熹：“你想找什么工作？”
何之洲第一个问题，立马就问出了沈熹简历存在的最大问题，没有针对性。这也是她现在最大的烦恼，她根本不知道要找什么工作。
沈熹犹豫着开口：“我打算多做尝试之后再做出选择。”这话说得不错，至少也是可行的方法策略。
“可以。”何之洲同意了，并鼓励了一句，“加油。”
“好，加油。”何之洲的鼓励让沈熹信心大增，她对着摄像头向男朋友握拳表明决心，“我要成为职场女王。”
何之洲微笑，觉得沈熹过几天大概就会找他诉苦了。找工作这事，越是信心满志越容易伤心失落。
对比沈熹的迷茫，何之洲很清楚沈熹存在的各种问题和原因。同样，他能替她规划出一份适合她的人生计划书，避免了一切挫折和苦恼。
事实这样的效果并不好。
所以接下来何之洲并没有在方向上给沈熹建议，只是说了一些找工作注意事项，比如分辨真假公司，比如一些合同陷阱等等。
沈熹把注意事项都记下来，奇怪何之洲没找过工作的人怎么知道那么多。就算他以后工作，直接是聘请级别了。
奇怪么？何之洲没有告诉沈熹的是，她找工作，他比她还操心。他回到波士顿，就开始连夜查找各种事项。
——
沈熹没有找过工作，经验值为零，幸好现在找工作很方便，网上都是各种大小招聘信息，五花八门，任君挑选。
此外有些网站还提供免费的性格测试，就算你有选择障碍也没有关系，网站会给推荐最适合的工作，包君满意。
总之，沈熹走进了一个新世界。
AA网第一个推荐她的岗位是某销售工作，原因是她给自己的性格定位“活泼好动”。她话多嘛，所以是活泼的；爱舞蹈，应该就是好动啦。
第一份工作，沈熹最先关心的还是工作报酬。底薪不算高，但有提成有补贴，夏天补空调费，冬天补暖气费，每个月还有200块话费可以报销。
沈熹对着电脑眨眼又眨眼，虽然她看重报酬，所幸她不需要靠自己工资吃饭，所以这份工作最让她心动的真不是所谓的工资和福利，而是下面写着的一句话——“欢迎所有有梦想的人士加入本公司，施展才干，实现价值！”
好棒有木有！
沈熹有点心动，对方也很快联系她，让她下午就过去面试。沈熹好紧张，赶紧上网找各种面试技巧，下午2点准时赶到了面试公司。
公司在市中心双子楼里，虽然地方小了点，不过寸土寸金嘛。地方小了，格子间里的办公桌也格外小，大小有点像小学课桌，每人前面放着一部电话，抬头可见都是各种激励人心的便签纸。大家都在打电话，所以环境是有点吵的。
除了沈熹，一起过来面试还有两个男女同学。女同学先进去，出来时一脸失落，沈熹拉住离开女同学问：“很难么？”
女同学摇摇头，叹着气离去。
沈熹来到面试间，面试的经理问她：“能吃苦么？”
沈熹点了下头。应该能吧。
“能承受压力吗？”
沈熹想到何之洲，她都能承受优秀男朋友带来的压力，抗压能力肯定好的，所以她又点点头。
“能接受加班吗？”
这个问题，沈熹不想点头，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
好了，经理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直接说：“面试通过了，先从电话销售做起，现在签了合同，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了。”
诶……那么快？
沈熹从面试间走出来，神色和前面女同学一模一样，都是一脸的遗憾失落。
沈熹第二个工作，是一家广告公司的文案策划。
这一次，她遇上了一个能聊的老板。老板用真挚的眼神告诉她，虽然现在XX只是一家小广告公司，但是他有信心打造出一家最有特色和风格的4A级广告公司。聊完了目标和理想，老板又对目前整个广告业表示不满，他愤怒地指责市场上那些广告，没有新意就算了，连底线都没有。但他不一样，他比别人都有追求，他绝对不是一个会违背艺术和良心赚钱的商人……
沈熹托着下巴听老板吐槽了一个多小时，她环视了空空如也的办公室，疑惑问：“其他同事呢？”
老板：“这样子的，目前本公司还在招聘阶段……”
所以整个公司除了老板，只有她一个员工？沈熹纠结地捂着脸，好吧，老板你好，老板再见。虽然她觉得老板挺有想法的，她还是决定离开。
老板挽留她：“其实广告公司根本不需很多人啊……”
沈熹狠心离去：老板，加油！
沈熹第三次面试的公司，是一家大公司，唯一一家何之洲也表示可以试试的公司。所以面试之前，沈熹特意准备了一番。
面试采用小组问答淘汰模式，所有参加面试的人分成五个小组，每个小组十个人，形式有点像节目里常见的机智问答。
锵锵锵锵！开始了！
面试官立在中间，春风满面地发问：“相信各位能坐在这里，都已经是大学里比较优秀的毕业生了，但我想说的是，你们在大学里学的东西，很多时候并不是知识，而是什么？”
下面就是抢答时间，有人说是社会交际能力，有人说是人际关系，还有人说做事方法、思维模式等等。
面试官都没有明确表达答案是什么。终于轮到沈熹身边的男生了，但能回答的回答已经越来越少。男生向沈熹求救，沈熹摇摇头真心不知道啊，不过她还是抱着团队精神给出一个答案：“难道是寂寞？”
男生死马当活马医，说出了沈熹的答案。
咚咚咚咚！两人顺利淘汰。
第五次面试，来得很快，结束得也快。
“我们这里最差只招211大学毕业的研究生。”
那还叫她过来面试？逗比啊！沈熹站起来拿回自己的简历，“再见。”
……
找工作好难！
沈熹有点受伤了，晚上窝在沙发捧着电脑看以前自己跳舞的视频疗伤。看到一半，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林煜堂来电。
林煜堂出差回来，他顺路回了一趟H市，两家住得近，沈建国和吴翎就让他帮忙带点东西过来。林煜堂告诉她，他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沈熹提早换了居家服下楼，外面有点冷，她外套里面只有一件单衣，不由有点冷，正跺着脚取暖时，一辆黑色车子停在她面前，车窗落下，驾驶座里的男人十分年轻。
沈熹弯着腰，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嗨，堂堂。”
☆、第十二章
明亮的包厢吊灯下，两只手一块握在装着石榴汁的水晶玻璃瓶漂亮颈处。沈熹只觉得自己藏在心里的那份小小不安仿佛就要跳了出来。
什么时候回国，什么时候结婚。
这两个关于两人未来的问题，沈熹一度告诉自己：她和何之洲还很年轻，不应该那么早考虑它们。所以她真的很少用这种恼人的问题让自己陷入迷茫里。她要更坚定一点，就算她成为不了一个优秀的女朋友，她至少能坚定地陪着何之洲。所以干嘛要想那么多呢？她是沈熹，从来不是患得患失的女人。
只是，沈熹还是有点想哭。
何之洲放在她手背的手掌温暖有力，如此让人安心，仿佛掌心自有一股深入人心的力量，安抚她突然不安的情绪。沈熹以前听堂姐说自己情史，堂姐告诉她：这个世界有一种男人就算没有给你任何承诺，你依旧会信他，爱他，以及等他。
信他，爱他，以及等他。沈熹觉得自己才没有那么伟大呢，只是为什么她眼里还会有温暖的刺痛呢。这个感觉真讨厌啊……沈熹收回手，何之洲淡淡看了她一样，眼里有细微的异样闪过，然后他直接给她倒好石榴汁。
两人的情绪交流，猴子和壮汉没有察觉，因为他们都有点醉了。不过俩人依旧关心她和何之洲到底什么时候结婚这件事。
壮汉和猴子双双表示，如果太晚他们就不包红包了啊。
何之洲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回答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具体还要等两家商量之后，不是年底也就年初了。”顿了下，“最慢应该也比你们快。”
壮汉哼哼：“过分。”
猴子也哼哼：“太过分。”
——
聚会结束，猴子让服务员进来结账。刚从皮夹里拿出卡来时，服务员温柔开口：“张经理说你们难得过来，今天的饭他请客。”
为什么？猴子纳闷地抓抓脑袋，倒是壮汉立马开始抱大腿了：“猴儿，没想到你在S市那么有面子啊。”
猴子：“……还好，还好吧。”
服务员微笑着退出了包厢。
荷塘月色出来，没有付过钱的猴子提议大家再到酒吧玩一玩。沈熹看猴子红光满面、都要站不稳的样子，挽着何之洲的手笑了笑：“下次吧。”
壮汉也还想去酒吧再聚聚，语气遗憾：“可是老大明天又要走了啊，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沈熹看向壮汉：“你也知道明天何之洲就要走啊，明早8点的航班呢。”
哦，懂了！壮汉长长的反应弧终于明白过来，他手臂搭着猴子肩膀，看着何之洲，口吻打趣说：“对不起啊，老大。*苦短，你快带熹熹回去恩爱吧，我跟猴子就不再打扰了。”
何之洲抿着唇，没有说话，一副“你们终于明白了”的神色。
可是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沈熹无语凝噎，还被壮汉直白的语言弄得羞红了脸。她偷偷掐了掐何之洲的后腰，何之洲依旧淡然自若的模样。然后他直接将她拉到怀里，外面寒风冷冽，这样的行为无疑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冷么？羡慕么？那就赶快回去抱着被子睡觉吧！
啊啊啊啊，这样做人还有没有良心了！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壮汉悲伤地将脑袋靠在猴子肩膀感慨一句：“好想谈恋爱呀。”就在这时，今晚特意过来接人的杨家司机正目瞪口呆地立在不远处，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
猴子同样看到了家里的司机：眼神绝望，不要信啊！绝对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
夜风呼呼吹着，荷塘月色外面的音乐月光喷泉时起时落。壮汉跟着猴子一块离去，老司机怀着复杂的心情负责运送他们。
猴子和壮汉走了，沈熹靠在何之洲怀里，仰着头问他：“何大哥，我们也回去了吗？”
夜色很美，人很美，何之洲有点舍不得，正要说话，突然凌空飞起的喷泉就要落下来，何之洲先抱着沈熹转了个身，躲避了可能会洒在她身上的水花。
随着高昂激扬的奏乐，六道喷泉汇成了一朵盛开的大水花洒落下来，空中的水珠像是一串串断点的珍珠，多彩的灯光映衬着它们闪耀又好看。两人换了一个方向，何之洲的黑色夹克衫湿了一半。
速度太快，喷泉太美，围观的路人纷纷拿出手机拍照。何之洲抱起她的瞬间，沈熹因为受惊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对面的大厦灯火璀璨，霓虹五光十色，广场路人扬起的每张笑脸幸福地都像花儿一样。
沈熹的一颗心拼命叫着：时间啊时间，你能不能在今晚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呢。
回去的路上，沈熹开车。何之洲坐在副驾驶上，懒懒地撑着头看她开车。路灯照进车窗，男人清俊的面孔半明半暗，仿佛在沉默地想着事情。
但何之洲就是何之洲，这个男人从来是可以一心多用。这一路就算他想着自己的事，当她要换道忘记打转向灯时，他立马提醒了她：“右转向灯。”
沈熹抱歉一笑：“不小心忘了。”
“这事有不小心么？”何之洲最生气沈熹在开车也那么马虎，蹙着眉头责备起来：“为什么你每次开车都这样！我跟你说过不止一次了，这不是小事，它很容易导致危险的情况发生。”
沈熹，为什么你每次都这样……
何之洲语气有点硬。沈熹今晚的心情，本来就因为男朋友明天要走了感到沮丧，现在又被骂了，就算何之洲骂得对，可是……
过了会，何之洲大概也察觉自己刚刚语气太重，开口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骂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没有在你需要的时候陪着你。
对不起，对不起……
沈熹突然泪如雨下，哽咽出声：“呜呜……没关系。”
哭了？何之洲连忙看向左边开车的女人：“……熹熹。”
呜呜呜呜，沈熹真的哭了，她突然那么伤心是做什么啊！现在她还开着车呢，接下来怎么办啊！视线越来越模糊了，这还怎么开车啊！沈熹赶紧伸手擦了擦眼泪，妈蛋，不能再哭了啊！
终于，车从高架下来。何之洲立马做出了一个决定：“我们先把车停路边。”
“好……”沈熹抽咽着同意何之洲的决定，乖乖地把车停在了路边。
好了，接下来的时间真的像沈熹祈祷的那样，变得很慢，很慢很慢。因为剩下的路，她和何之洲用来走的。她还穿着高跟鞋呢，走累了，何之洲就自觉蹲下来。
沈熹拿着高跟鞋趴在何之洲背上问：“何大哥，为什么你喝了酒，背起人还那么稳呢。”
“我又没醉。”
“没醉你怎么不开车呀。”
何之洲：“…因为公安局不是我们家开的。”
真是好无聊好没营养的对话，但是“我们家”，真是好美好的三个字。沈熹趴着何之洲肩膀，将男朋友抱得更紧。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何之洲无奈的清冷声线：“沈熹，你的高跟鞋一直甩在我身上。”
沈熹探着头，往前看了看，她手里的高跟鞋好像是一直甩着何之洲，沈熹羞愧地埋着脸，低低道歉：“对不起。”
——
第二天，何之洲早上8点的飞机。两人说好不送，所以大清早何之洲起床了，沈熹还躺在被子里。
其实沈熹也醒来了。
何之洲没什么行李，行李箱里就两身衣服和一台工作用的电脑。临走前，他站在房间门外想给沈熹发条短信。结果短信没有发，他又看到了那张照片，要不要问？
何之洲轻轻推开门，还睡在床上的沈熹只露出半个脑袋，他弯下腰在她额头留下一个吻，温柔地告别。
沈熹眯着眼，嘴角弯了弯。
“再睡会。”
“好。”
“在家乖乖的，每天准时吃饭。”
“好好。”
“找工作可以，去面试之前必须先让我知道。”
“好好好。”
“不准吃垃圾食品，你冰箱里的零食，我已经全丢了。“
“……滚吧。”
何之洲走了，公寓里又剩下她一个人了。何之洲离开五分钟，沈熹快速从床上爬起来，穿着单衣便往露台跑。她算得很准，何之洲刚走出了小区，静谧的小区门口停着他提前叫好的出租车，好心的司机大叔出来帮他拿行李箱，何之洲拒绝了帮忙。
沈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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