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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向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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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啊墨北,你居然在幻想你母亲的死亡,并暗自为此兴奋、喜悦?那是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她伤害过你,可她也养育了你。她抛弃了你,可你也抛弃了她。她给了你生命,你还她以耻辱。她让你年少流离,你令她老无所依。这是一个孝顺儿子该做的吗?你居然还幻想着会看到她的尸体!
墨北,你太可怕了!你太阴暗了!你太不孝了!你就是个白眼狼!你没听说过么,世上无不是的父母。你没听说过么,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无论她做了什么,根本的出发点都是因为爱你,不是吗?
不,不是。
那不是爱。那不是好的爱。那不是理性的爱。
都是谎言,懒惰又无逻辑的谎言。
我不能被这种谎言控制,不能被它奴役,它会杀死我,凌迟!
墨北,你说你不想让妈妈死掉,你这是在说谎。如果妈妈没有死,代价是要你用你一生的幸福来换,你会心甘情愿吗?No,no,别急着表白,你不会的,你内心里根本不是这样想的。否则前世她逼着你做个异性恋,她甚至有过痛苦得跪下来求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还是流着泪说不?你明知道只要你放弃自己的幸福,伪装成异性恋,跟女人结婚、生子,她就会快乐起来,可你还是说不。你以为她打你,软禁你,把你送进精神病院,她就好过吗?她因为你得了心脏病你知道吗?
墨北,你是个胆小鬼!懦夫!自私!无耻!
天啊,你想救你爸爸,却希望你妈妈死掉!
你不配活在这个世上!重生于你根本就毫无意义!你为什么不去死!
“小北?小北?”孙五岳焦急地摇晃着墨北,连杯子里的牛奶都溅了出来。刚才这孩子缩在床脚发呆,后来就开始微微地摇着头,嘴里低声地自言自语,说的什么他也听不清,就觉得这孩子像是魔障了。孙丽华已经睡熟,孙五岳也不敢大声叫,只能把墨北抱下床放在膝头摇晃。
墨北视线的焦点终于对准了孙五岳,他轻轻呵了口气,微笑:“我不会自杀的。”
孙五岳觉得一股寒气从头顶心一直扎到了脚底板,他哆嗦了一下。
墨北偎在他怀里,用梦呓般的口气说:“我要好好活着。”

☆、山洞回音(倒V)
孙丽华住了一星期院就回家休养了,而孙五岳和孙丽萍也被孙丽华撵回去上班了,原话是这样的:“赶紧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打的什么主意,打着照顾病人的旗号就可以不上班啦?我不就是脖子还不能动嘛,手没断脚没断的,用得着这么多人在这儿伺候么,我还嫌折福呢。五岳我跟你说啊,上回见着你们主任,他说你最近表现还可以,你师傅还夸你了呢。今年你懂点事,没事别老请假,好好跟你师傅学着,也弄个小组长当当,别的不说,工资就涨一截呢。还有丽萍,唉,我就不说你了,都快出嫁的人了,可长点儿心吧。”
训完弟弟妹妹,又开始训丈夫、儿女:“糊涂脑袋,我住院不也是在咱们医院么,你上班不忙的时候来看看我就行了呗,还特意请假,耽误了好几天。小洁也是,你又帮不上什么忙,在我跟前也是瞎耽误功夫,上课去。小北也不听我的,等着我要真死了,你爸给你找个后妈,你就知道亲疏远近了。”
孙五岳跟孙丽萍嘀咕:“咱姐刚受伤那会儿可温柔了,这才好点儿,又成母老虎了。”
孙丽萍嗤笑:“这叫本性难移。”
龚小柏也凑过来说:“我就纳闷了,有时候大姐那意思是好的,可说出来的话就这么让人不得劲儿呢?让人一听,就想跟她反着来。”
孙五岳拍拍他的肩:“妹夫,习惯就好了。”
龚小柏说:“幸好丽萍不这样。”
孙丽萍瞪他:“我要这样怎么的?”
龚小柏讨好地笑:“你要这样,那我肯定比大姐夫还听话”
墨向阳在他们身后说:“……我都听见了。”
原本孙丽华也想让姥姥回去的,可是被姥姥给骂了一顿:“你个死丫头,好强爱脸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我还没老到不能动弹呢,帮你做个饭看个孩子怎么了,不然是你自个儿能干,还是把向阳给累死啊?”
孙丽华委屈:“我这不是不想拖累你么。”
姥姥恼火,“又不是大罗金仙,谁没个灾啊病啊,有个难处?都像你这样犟着傲着,怕成别人的包袱,那人得活得多独啊。照你这么说,那以后我瘫炕上不能动了,你不管我?五岳、丽萍要有点啥事儿,你也不管?”
孙丽华小声说:“我当然得管。”
姥姥一锤定音:“那还说啥!”
墨洁对姥姥留下来住这件事感到非常兴奋,因为有姥姥在,她挨骂的次数就少,平时由她和弟弟分担的家务也都被姥姥拿去做了。总之,有姥姥在是幸福的。
在墨洁的撒娇纠缠下,姥姥住到了她的房间,墨洁生怕弟弟从中捣乱,特意强调:“以前去姥姥家都是你跟姥姥住一屋,现在到咱家,姥姥跟我住一屋才公平。”
墨北微笑:“好的。”
墨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你不高兴。”
墨北说:“不是因为这个。”
墨洁说:“不想跟我说说吗?”
墨北想了想,说:“你听不懂。”
墨洁说:“又不是上课、考试,不用听太懂吧?”
墨北笑了:“也对。”
小姐弟俩挽着手,跑到墨北的房间里去说悄悄话,一直暗自留意着墨北动静的墨向阳松了口气。那天晚上他去医院接墨北的时候,孙五岳跟他说小北像是被脏东西附身了一样,自言自语地说了半天谁也听不懂的话,还提议抽个时间给孩子叫叫魂儿。可是一连这么些天他都忙得不可开交,根本就没时间去关注墨北,而这孩子又安静省事得过份,常常若不是刻意去找他,都会把他给忘了。现在他能跟姐姐说悄悄话,那么,即使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太严重吧?
墨向阳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太好的念头:真想偷听一下孩子们的悄悄话啊。
就这么贴到门上去,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嗯……
“向阳!帮妈做饭去啊。”
墨向阳无奈地应了一声,放弃了做一个窃听者的机会。
并无遗憾。
墨洁和墨北像小时候一样,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埋在被子里,脚缠着脚,肩偎着肩,假装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这个山洞很深邃,能听得到回声,也能藏得住秘密。
“姐姐,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回声说:“什么是爱呢?”
“你知道什么样的爱是好的爱,什么样的爱是坏的爱,什么样的爱是无私的爱,什么样的爱是自私的爱?”
回声说:“……好长。”
“你知道什么样的爱能让人变得坚强、勇敢、独立,什么样的爱能让人变得狭隘、懦弱、平庸?”
回声说:“嗯?”
“你知道有多少人以为自己给予的是真正的爱,可实际上却一直在付出错误的爱?”
回声说:“啊?”
“你知道么,有的爱不允许质疑,否则就是与所有人为敌,因为他们会觉得维持平衡的那层遮羞布被无情地揭破,他们自己都在动摇,却害怕真的失去站立的根基。”
回声说:“有一回我们语文老师念课文的时候,把‘好似(si)’念成了‘好似(shi)’,学习委员给他指出来了,老师就特别不高兴,说学习委员太爱表现自己,都把她给说哭了。”
“有人说,只有爱是永恒的;也有人说,爱才是最容易消逝的。有人说,没有爱的人生就像一杯白开水,寡淡无味;也有人说,爱不是人生的必需品,没有爱照样活。”
回声说:“我觉得语文老师太爱面子了,有错不承认,还说别人。如果我当老师,肯定不会像他那样。”
“什么才是正确的呢?……人们常说,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可是,如果有人真的吃了后悔药,可以重来一次,真的就不会再后悔了吗?”
回声说:“那我要在考得不好的时候吃一颗。”
“人是应该活得无愧于己,还是无愧于人?我们被生下来,是没有选择权的,没有人问过我们想不想到这个世界上来。我们到底是做为一个独立的人而出生,还是做为父母的附属品而出生?有人生下来就被杀害,有人生下来就被抛弃,有人生下来就被怨恨,这是他们的错吗?出生不由我们作主,那死呢?”
回声说:“死太可怕了。”
“你见过死亡吗?有人死而复生,说死亡的过程非常安详,没有痛苦。”
回声说:“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能再吃好吃的,不能再上学、看电视、跟同学玩……也不能再跟爸爸妈妈在一起了。爸爸妈妈会伤心的。”
“活着的人才会伤心。活着就会有很多痛苦。”
回声说:“傻子才不会伤心。可傻子也想好好活着。”
“做个傻子……会好些吗?无智,则无忧?”
回声说:“我听见爸爸叫咱们吃饭啦。”
墨洁和墨北从山洞里爬出来,两个人都闷得一脑门子汗。墨洁说:“今晚上有蘑菇炖小笨鸡,吃饱了你就不会想那么多了。我觉得你不高兴完全就是因为想得太多。”
墨北笑着说:“你最后这句说得挺对。”
墨向阳很欣慰地看到儿子女儿都是一脸轻松笑意地出来,果然小孩还是要多和年龄相近的小孩相处才好啊,以后得想办法让儿子多交些小朋友。嗯,那个夏多就不错,又能淘气又会照顾比他小的孩子,儿子跟他在一起不会被欺负。
随着《时间的女儿》在杂志上连载,北纬37°的名字为更多人所熟知,他的推理小说也越来越受到读者的喜爱。
等《时间的女儿》正式出版后,墨向阳再拿着汇款单的时候已经很淡定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这一次,墨向阳跟墨北商量,要把他出书的事情告诉孙丽华。
“这事也不能总瞒着,总有一天得让她知道,可瞒得越久就越显得你不信任她,这样不好。你妈妈是成年人,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她很清楚。你还这么小,太早出名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你妈妈会理解这点的。相信爸爸,爸爸和妈妈不会害你的。”
墨北想了半天,点了点头。
墨向阳很高兴,摸摸儿子的头感慨:“又长个儿了,什么时候能长得跟爸爸一般高啊?”
墨北想了想,墨向阳身高有一米八,可他自己上辈子只长到了一米七八,就差两公分。不知道这辈子好好补钙,多跳跳绳打打篮球什么的,能不能跨越这两公分的界限。
既然是爸爸的愿望,那就努力去实现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墨向阳惊讶地发现一向都喜欢窝在某个角落看书的儿子突然变得好动了起来,每天都会出去跑步、跳绳,甚至还被墨洁给拉去和小姑娘们跳皮筋。
墨向阳很欣慰,儿子越来越像个正常的小孩了。
儿子是个作家、翻译家,这个消息把孙丽华给打懵了,她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反应过来。随后又在狂喜和惊疑之中反复发作,若不是墨向阳努力劝阻,她都恨不得冲去县电台向全县人民广播这个喜讯。
冷静下来之后,孙丽华也同意墨向阳的意见,墨北的事不能大张旗鼓地宣扬,免得引来异样眼光,反而有碍儿子的生活和成长。不过,儿子既然这样天才,那当父母的怎么能任由他浪费自己的才智呢?
不行,必须上学!必须学钢琴!必须学书法!必须学……
“溺爱就是害了他,小北就是太对自己没要求了,这样可不行!再聪明的孩子也得学习啊,越是聪明就越得严格教育,不能让他仗着一点小聪明走歪了路。咱们得好好给小北的将来做打算。让他再写几年小说,嗯,等十五岁,不,十三岁吧,看能不能让他进省作协。跟作协、文化部的人混个脸熟,将来找这方面的工作也好找啊。”孙丽华严肃地说。
墨向阳苦笑:“你这样是偃苗助长。”
孙丽华不满:“你以前那是放羊式的教育,没方向没规划,真亏咱儿子没被你给教育歪了。不行,以后小北的教育我管。哎你说小洁能不能也培养出来?我看小洁也挺聪明的,学什么都快,还听话。”
墨向阳知道孙丽华正在兴头上,说什么反对的意见她可能都听不进去,只好采取拖延战术:“你也别太着急,慢慢来,反正小北年纪还小呢。”
孙丽华说:“就是趁着年纪小才好培养,等年纪大了就培养不出来了。都说神童神童,可没人夸神青年的。”
墨向阳吞吞吐吐地说:“可咱儿子跟一般小孩不一样,他那性格,我怕你管太多了引起反弹。”
孙丽华皱眉,“这还真是。你说这孩子像谁啊,我还是你,都没这么牛心古怪的呀。像他姥爷?不对,肯定是像你们家人。”
墨向阳无语。
孙丽华又说:“哪天上市里,摆桌酒,别人不招呼,咱妈她们总得叫上吧,给小北也庆祝庆祝。多买几本小北的书,让他签上名,咱自己家人总得一人送一本吧。哎呀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我会跟她们说,咱自己家人偷着乐就行了,不跟外人显摆。不过,夏老师得请吧?小北能翻译外国小说,肯定是夏老师教得好,得好好谢谢人家。还有那个卫屿轩,虽然是个……不过他现在不是在杂志社上班么,跟他多来往来往,以后小北想在他们杂志上发表文章,也好让他帮忙啊。还有谁,我想想……”
墨向阳说:“别想了,小北不能同意。”
孙丽华恼了:“他小孩子懂啥?这么大的事当然是咱们做主。”
墨向阳苦笑:“恐怕他什么都懂。”
孙丽华斩钉截铁:“不可能。”
墨向阳说:“你不能拿小北当一般孩子看,普通小孩可写不出书来。”
孙丽华说:“陈景润还是大数学家呢,那在生活上不也是个啥都不懂的吗?”
墨向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孙丽华想了想,很得意:“不过咱儿子比陈景润还强点儿,会自己做饭洗衣服,挺能干的。这说明还是我教育得好,我要是不教他,他能会这些吗?所以我说不能太溺爱孩子了,不吃苦中苦,哪能做得人上人。”
“……”墨向阳觉得,也许自己真的是做了个错误

☆、书评(倒V)
“《时间的女儿》如此乏味,除了熟知约克王朝那段历史的人,所有的读者都会在阅读时产生昏昏欲睡的感觉,甚至可以说,这本小说完全就是作者在卖弄自己的学识,所谓的推理也不过是在繁杂史料和复杂的皇室人物谱系中找到能自圆其说的线索。真相?除了当事人,即使作者自己也不能说这就是历史的真相吧。……”
“初读《时间的女儿》,像是听到旧时上海租界某条马路上叮叮的车铃声,某种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雾朦朦地袭来,清冷而又寂寞。诚然,此书没有惊世骇俗的凶杀案来让读者在刚翻开书页时就感到心惊肉跳——就算看到最后一页,你也不会有这种感觉的;也没有一波三折查出真相的惊心动魄——此案的所有相关人都已沉睡在历史长河之中;更没有某些读者所期待的,侦探与凶手的对决——侦探本人因为腿伤从头至尾都躺在病床上。然而,我们却无法忽略作者所带来的石破天惊之感……”
“……历史如同迷宫,我们所看到的地图是否真的能抵达迷宫的出口,无人可以确定。铁伊将这种迷惑在《时间的女儿》中锐化,赤裸裸地揭穿了历史的谎言。……”
“……这本书带给我的唯一益处,大概就是让我一头扎进图书馆去翻找关于理查三世的史料。不得不说,这过程还比看这本小说更有意义些。”
“……我不禁想问,除了理查三世之外,历史上还有多少‘汤尼潘帝’?为什么‘知道实情的人一致闭口不言,听任虚假的传说流传,直到当时活着的人全部死去,留下坚强的传说和更坚强的石碑,成为该地的骄傲和观光卖点,至此,结论简单地打上句号’?人们想知道的究竟是事件本身的真相,还是他们自己需要的那个‘真相’?就像清朝雍正帝继位一事,便有雍正修改圣旨、与大臣偷换孩子等传言,即使稍有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不可能,但仍然有无数人愿意相信雍正的帝位来得并不光明正大……真相是时间的女儿,点晴之笔,令人沉思。”
《时间的女儿》中译本出版后不久,许多杂志、报刊都开始刊登读者评论,有极力称誉奉为经典的,也有不屑一顾斥为垃圾的。对这种现象墨北早有心理准备,出版社转寄过来的读者信件他连一封都没拆,全都交给了父母处理——孙丽华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看读者来信,她从中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感。
一边看信,她一边还要跟丈夫分享:“这姑娘有意思,还把自己照片给寄过来了,这是想跟咱小北谈个恋爱?哈哈哈,她要是知道小北是个小孩,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哟!”
因为曾经历过一段时间的文化荒芜,所以当文学、艺术开始复苏后,很多读者对阅读的需求和虔诚可以用如饥似渴来形容。作家、诗人、翻译家得到无比的崇敬,不少年轻女性希望与这样身份的人交往,天真地以为献身于他们就是献身于伟大的缪斯。在这样的事件中,固然有神仙眷侣一样的雅事,可也有不少始乱终弃的悲剧。
而且这时代的人还比较单纯,爱交笔友,给陌生人写信会把自己的家庭住址、工作地点、个人年龄、婚否、与周围人的关系远近等等都坦白个一清二楚,如果是个有心犯罪的,都不用花时间去收集资料。
“这还有个给小北写诗的。‘遥远而无望的期待,是束缚在我脖颈上的枷锁,有生之年,不可卸下。我的一生,是拴在桥墩下的舢板,随着水波荡漾;我的未来,是河底摇曳的水草,妄想纠缠流浪水手的脚踝。如果这就是我的命运,我想高歌、嘶吼、泣血,涂满浮萍,让它飘到你面前,献上我岩浆一样滚烫的心!’哟嗬,还岩浆一样滚烫的心,谁碰一下不得烫死啊。向阳,你觉得这诗写得咋样?”孙丽华抖着纸页问。
墨向阳也在闷头拆信,时不时地被逗得发笑,“啊?哦,挺好的,挺有文采。”
孙丽华撇嘴:“我觉得一般,没咱小北写得好。啧,我还以为是给小北写的呢,原来是想让小北帮他推荐发表。”
墨向阳纳闷:“小北写诗了?”
孙丽华被提醒了:“对,应该让小北写写诗歌,全面发展嘛。”说着就要站起来去找墨北。
墨向阳赶紧拦住她:“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创作上的事你就别掺和了,你又不懂这个。”
孙丽华嗔道:“不懂就不能说啦?墨向阳同志,你这种思想可不对啊,我们要鼓励百家争鸣,百花齐放,要……要虚心接受别人的批评和意见嘛。”
墨向阳说:“对,那孙丽华同志是否愿意听我提几条意见?”
孙丽华笑吟吟地坐下来:“说吧。”
墨向阳清了清嗓子,说:“第一,这信啊放着跑不了,咱能不能别老想着一口气全看完?都耽误给孩子做饭了。”
孙丽华想了想,一挥手:“行,接受墨向阳同志的意见。”
“第二,写作这事跟做手术不一样,不是说有个主刀的,还得有麻醉师、护士,好几个人才能完成一台手术。对不对?”
孙丽华迷惑:“什么对不对啊?”
墨向阳耐心地说:“就是说,小北想写什么,你别去干涉他。你要是干涉多了,影响他创作。”
孙丽华还是迷惑不解:“我没干涉啊。我不就是想让他写写诗歌吗?这也不行?”
墨向阳说:“你不是挺喜欢冰心的吗?你说,如果冰心在写作的时候,有人跟她说,你别光写《小桔灯》啊《寄小读者》啊,你也写写《骆驼祥子》、写写《二马》。你说那得成什么样啊?”
孙丽华认真地想了半天:“还真是想不出来。不过,我觉得非要写的话,她也不见得就比老舍写得差呀。”
墨向阳:“……不是说谁写得好,谁写得不好。作家的写作风格不同,有的作家擅长写历史题材的,有的作家擅长写农村题材的,还有的光是写诗歌不写小说,还有的光写散文。这个叫创作自由。”
孙丽华:“行了,不就是不让我管小北嘛。他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第三呢?”
墨向阳:“……第三,第三……”
孙丽华:“说啊。”
墨向阳:“第三——媳妇儿你得注意休息,这石膏才拆几天啊,别老低头看信,抬头抬头。”说着讨好地去给孙丽华揉肩膀,被孙丽华横了一眼。
在孙丽华的坚持下,庆祝墨北当“作家”的家宴还是举行了,并且还请了卫屿轩和夏丞玉来,夏多这个小尾巴当然也没落下。
大家的确都很吃惊,可也是真的为墨北而感到喜悦。夏丞玉表示,如果墨北还想翻译什么作品,她可以帮忙找资料。卫屿轩也说等墨北再出书,他可以帮着找些有名望的作家写序言推荐。
墨北很高兴,因为从这话可以知道,卫屿轩在杂志社做得不错,人脉有了扩展,而且也找到了自信。
孙丽华也很高兴,她放下成见请卫屿轩来吃饭为的不就是这个目的嘛。一切都是为了儿子的前途!
酒过三巡,孙丽华笑道:“我想让小北去学钢琴,夏老师,您认不认识教钢琴的老师啊?”
墨北惊讶:“妈,我没说要学钢琴。”
孙丽华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夏老师?”
夏丞玉看看墨北,再看看孙丽华,笑道:“还真不认识,要不,我回去打听打听。”
孙丽华说:“好,好。”
夏丞玉温和地说:“不过小孩子学知识学技能,最关键的还是要他们自己有兴趣,不然坚持不下来的。”
孙丽华说:“我听说你家多多还会弹古琴?”
夏多一脸乖巧地说:“阿姨,我五岁就开始练琴了,可苦了,手指都被琴弦给划伤好多回。您看,都长茧子了。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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