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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向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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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乔家的门,夏多就赶紧松开墨北的手,把手心的汗全蹭裤子上了。他做了几下深呼吸,严肃地对墨北说:“北北,你记住了,那种片子不能随便看,看完了会肚子疼!”
墨北:“骗人。”
夏多:“我没骗人。你看刚才那个小哥哥,他不就跑厕所了吗?”
墨北:“……”
过了一会儿,夏多又说:“等你长大了才能看。不过,不能跟外人一起看。”
墨北装傻:“哦,那我叫小姨小舅陪我看。”
夏多吓了一跳:“那不行!只能、只能跟特别要好的朋友一起看,还不能是女的。”
墨北:“哦。”
又过了一会儿,夏多疑惑地看看墨北:“北北,你刚才看懂了吗?我觉得你什么都懂。”
墨北:“没看懂。”
夏多:“真的?”
墨北:“假的。”
夏多:“!!!”
又过了一会儿,夏多清清嗓子,说:“其实你也不用害怕,人类的繁衍就是通过这种行为进行的,这是正常的。以后你就知道了,男生的身体里有种叫精子的东西,长得跟小蝌蚪似的,这些小蝌蚪会通过这种行为进入到女人的身体里,然后……”
墨北满头黑线地听夏多普及了一遍生理知识,最后夏多总结:“所以,真没什么可怕的。”
墨北疑惑,难道夏多是被吓着了?
想想还真有可能,在这个资讯并不发达的年代,少男少女们对性…知识几乎没有什么正常的了解渠道,有不少人因为自己的成长而感到懵懂和恐慌。而这个年龄的孩子,心理又格外脆弱,很可能会因为突然看到异性的裸…体或毫无美感的性…行为而感到恐惧、肮脏、憎恶,不敢相信自己的出生就是源自于此,甚至因此对自己、对父母产生强烈的厌恶与羞耻。
夏多虽然理论知识丰富,但是刚才看到三级片的反应却着实青涩,所以,也许,可能,他真是被吓到了。
应该怎么安慰一个青春期的因为性而慌张的少年呢?
墨北想了想,决定,不管他!
反正照墨北的观察,夏小多同学的心理还是很强悍的,这点打击算不了什么,他完全可以自己调整过来。
夏小多其实还挺让大人省心的。
春末夏初,云边市染上了新绿,孙五岳的心也跟着萌动起来。
他,恋爱了!
据说,初次陷入爱河的人会有如下症状:经常发呆,魂不守舍;时常会冒出荡漾的傻笑;当某特定人物的名字在话题中被提到时,即使他正鼾眠如猪也会突然惊醒;对文学和音乐的兴趣突然增长,会咬着笔头抓耳挠腮地写情书,或如狼般对月长嚎……不是,对月长歌。
“小舅,你跑调了。”墨北很无奈地提醒道。
孙五岳笑呵呵地说:“是吗?那我重来一遍。”他笨拙地拨动吉它,轻声唱了起来:“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墨北打了个呵欠,“小舅,你都唱了快两小时了,嗓子不累吗?”
孙五岳说:“不累。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
墨北:“你确定你那位姑娘喜欢听这种的?她要是喜欢邓丽君怎么办啊?”
孙五岳抱着吉它想了一会儿,惆怅了:“哎呀,我没有邓丽君的歌的谱子啊。不知道小柏会不会弹,等我问问他。嗯,先把这首练会的。咳咳,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墨北:“说起来,你那位姑娘长什么样子啊?”
孙五岳:“嘿嘿,漂亮。噢,你何时跟我走,噢,你何时跟我走……”
墨北:“有我小姨漂亮?”
孙五岳:“比你小姨漂亮。脚下的地在走……”
“比我漂亮?”孙丽萍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孙五岳,你还没把人追到手呢,就开始嫌弃你妹妹了?这要是等你结了婚,是不是连咱妈你也敢不要了。”
孙五岳被突然冒出来的妹妹给吓了一跳,头顶的鸽子也扑楞楞地猛扇翅膀。“跟鬼似的,什么时候添这毛病。我还真就嫌弃你了,怎么着吧?”
孙丽萍开始撸袖子:“哟嗬,胆儿肥了你。看我不把你脸掐成猪八戒的,看你还怎么臭美,怎么勾搭人姑娘。”
孙五岳英勇不屈:“来呀来呀,你那张脸不用掐都是猪八戒。”
兄妹俩就在院子里掐起来了,原本在屋里看电视的卫屿轩、在厨房帮姥姥做饭的龚小柏都出来看热闹,姥姥拎起扫帚作势要打,嘴里还骂着:“我什么时候生猪八戒了?还一生生俩?不省心的玩意儿,多大了还打架!”
孙丽萍见机得快,一下就躲龚小柏身后去了,龚小柏赶紧赔笑脸:“大娘,要不你打我吧。”姥姥够不着闺女就只能奔着儿子去了,孙五岳满院子乱蹿:“这不公平!妈你不能光打我一个啊!哎呀!你们俩个蹭饭的还看热闹!哎呀哎呀!妈饶命啊!”
墨北摸着下巴评判,姥姥的身手很矫健嘛,看来健康程度无需担忧。嗯,很好,很好。
唯一觉得不好的那个人晚上赌气吃了三碗饭,成功地把自己撑得躺炕上爬不起来了。小猫对他圆鼓鼓的肚子很好奇,轻轻跳了上去,踩了几下,大概觉得高度、温度、柔软度都还合适,就趴下来不动了。
“下去。”孙五岳有气无力地哼哼。
小猫开始闭上眼睛打呼噜。
孙丽萍毫不留情地攻击自己的哥哥:“脸长得像猪,饭量也像猪,你那姑娘该不是叫高翠兰吧?”
她的怨念主要来自于孙五岳打死不说自己看中的是谁。
也许是因为胃里装的东西太多,就没多余的地方存放怒气了,孙五岳意思意思地抗争了一句:“你才高翠兰呢。”
龚小柏说:“哎,你姐俩儿吵架怎么还带误伤友军的啊?”
孙五岳说:“蹭饭的滚回去。小卫子我没说你。”
卫屿轩笑了起来,孙五岳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感慨:“说真的嘿,小卫子越长越好看了,跟电影明星似的。”
孙丽萍不屑:“你看哪个电影明星比咱小卫子好看?”
孙五岳摇头:“还真没有。”
卫屿轩不好意思了,受不住这无良兄妹俩的联手调戏,说:“我知道小月亮的那个姑娘是谁。”
孙丽萍眼睛一亮:“是谁?”
与此同时孙五岳异常矫健地爬起来捂住了卫屿轩的嘴:“别说!”被意外掀翻的小猫愤怒地挠了他一爪子。
“为什么不能说?”孙丽萍拽着哥哥的耳朵把他拖开,“藏着掖着的,又不是见不得人。小卫子,是谁啊?”
龚小柏和墨北也都好奇地竖起耳朵,卫屿轩笑着看看孙五岳,后者正双手合什拜他,一脸的恳求。卫屿轩说:“这个人就是——。”
他故意拖长声音。
孙五岳啊啊大叫,企图用噪音抵消掉卫屿轩说出来的名字,幼稚得要死。
不过,卫屿轩还真就闭上了嘴,只是笑嘻嘻地看着孙五岳,看着他脸色变红。“小月亮不想公开,那我就不说了,反正大家以后也都会知道的。”
孙五岳感激得五体投地。
墨北接受了姥姥和小姨分配的任务——查清楚孙五岳在追求的姑娘是哪个。其实他只要问问卫屿轩就能知道了,不过,墨北难得起了童心,觉得跟踪调查小舅的恋爱挺好玩的。
于是,当周末孙五岳兴冲冲地出去约会的时候,完全没发现身后多了两条小尾巴。
为什么是两条?当然是还有夏多小朋友啊。
夏多蹬着自行车,后面驮着墨北,不远不近地跟着前方的孙五岳。他一心二用,还没耽误跟墨北聊天:“小舅这是打算去哪儿啊?再往前走可就到市委家属大院了。”
离大院还有两百来米的时候,孙五岳停下了,他站在树荫下,伸长了脖子向大院的方向张望。夏多和墨北停在一家小卖店门口,夏多买了两只雪糕,跟墨北一边吃一边欣赏孙五岳的傻样。
过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姑娘骑着自行车从大院里出来了,白衣红裙,清艳如莲。夏多赞叹:“呵,小舅眼光不错!”
墨北横了他一眼:“你也不错啊,都会欣赏美女了。”
夏多笑眯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墨北说:“上次在乔小二家看的录像叫啥名来着?”
夏多脸上的表情突然就抽搐得古怪起来,红着脸移开了视线,欲盖弥彰地盯着小卖店的招牌看,嘴里嘟嘟哝哝地说:“北北你太坏了。”
那姑娘骑着车经过孙五岳,连停都没停。孙五岳飞快地跳上车,跟在姑娘后面。
墨北和夏多在他们骑到跟前的时候转过身背冲着大路,不过,墨北觉得这也是多此一举,因为孙五岳的注意力全在那姑娘身上,根本就没向他俩看上一眼。
墨北扯扯夏多:“快跟上。”
夏多:“遵命,大人!”
二小一般跟踪,一边讨论。
夏多:“他俩真的在谈恋爱吗?怎么还一前一后的,连话都不说一句?”
墨北:“害羞呗。”
夏多:“可我怎么看着小舅那样儿,跟咱俩差不多啊?”
墨北:“你是说他在跟踪那姑娘!靠,我小舅不能干这种事吧?”
夏多:“被爱情迷昏了头脑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靠是什么意思?”
墨北:“……就是cauld的中式用法,当语气助词用,c…a…u…l…d,令人扫兴的。”
夏多恍然大悟:“哦。的确很靠!”
墨北:“……”

☆、第三更
对孙五岳的跟踪只进行了一半,半路上遇到了丑燕子,这姑娘拦住了孙五岳,又向后面的墨北招手:“我请你们爷俩儿,哦,爷仨儿,玩旱冰去。”
孙五岳先是因为被拦下来而着急——那姑娘只扭头看了他一眼,就继续骑着车走了。随后他回头看见了墨北和夏多,脸一下就黑了。
丑燕子热情地拉着三个人去新开的旱冰场,一路上还介绍:“小月亮你猜这家旱冰场谁开的?保准你猜不出来。疯狗他大舅!”
孙五岳还在用眼神谴责小外甥,随口问道:“汪汪他大舅开的啊,咱去玩给钱吗?”
丑燕子:“给什么钱啊,他大舅能开旱冰场,还是托了咱柏哥的关系呢。”
孙五岳捧哏:“怎么回事?”
丑燕子:“他原来在粮店上班,后来不知道怎么整的得罪了领导,给撵仓库去扛大包了。他老婆就找领导去闹,结果也不知怎么的,闹过了头,把人领导家玻璃给砸了。领导一来气就把他给开除了,本来就是个临时工,原来说今年就能转正式的,这回也泡汤啦。他老婆傻眼了,只好带着他一起去菜市场卖菜。这两口子太爱偷奸耍滑,在斤两上做手脚,结果被人给发现啦,就吵起来了。跟他们吵架的是个老太太,有心脏病,被他老婆给骂得犯了病,住了院。恰巧老太太的儿子是物价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这一看还了得,得给老娘出气啊。于是乎,物价局、工商局还有什么什么局,一起搞了个大检查,不光疯狗大舅他家,还有好几家都被查出来有问题,给罚了款。罚款加上赔的医药费,他家没少出血。疯狗他舅妈这个心疼哟,舍不得自己出钱,就去找疯狗他妈借钱,疯狗他妈就打电话管儿子要。——哎你说她到底怎么想的,她自己兜里的钱舍不得往外借,儿子的钱她就舍得。”
丑燕子讲得声情并茂,孙五岳早就忘了瞪小外甥,光顾着听八卦了,夏多和墨北听得也是津津有味。墨北知道这些事的背后大概都离不开丑燕子的手段,难为她还能讲得跟听说来似的。不过丑燕子也不知道出馊主意的人是墨北,她讲得毫无心理负担,墨北听得也一样毫无压力。
孙五岳催促:“后来呢?”
丑燕子说:“后来……哈,你还真拿我当说书的啦?到了。”
这个旱冰场也就三四百平米的样子,绕着场边还砌了条长长的坡道。进去玩的人要在门口的小屋里交押金换旱冰鞋,还得领个号码牌,出来的时候凭着号码牌查时间记录,交钱。
因为是周末,里面玩的人比较多,音乐声吵得几乎盖过了骨碌骨碌的滑轮声。
冯望南的大舅刘学文坐在门口抽烟,看见丑燕子就忙站起来:“燕子来啦。”
丑燕子指指孙五岳:“这柏哥的大舅子,孙五岳,这两小孩是他外甥。带过来给你认个脸,以后他们来玩你可别卡着不让进啊。”
刘学文连忙说:“那不能。都穿多大号的鞋?我给你们拿鞋。”
他这里的旱冰鞋分两种,一种就是个铁板子加轱辘,要绑在自己的鞋下面的。另一种就比较贵了,是正常的冰鞋的样子,穿的人得先把自己的鞋脱下来。一般来玩的人他都是给拿前一种,因为便宜,磨损了也不心疼,只有熟人来,他才会给拿后一种鞋。
墨北等人各自挑了自己的鞋码,就坐在门边的长椅上换鞋。这时候几个少年也过来玩,交了押金,刘学文给拿的是简陋版的旱冰鞋,那几个少年一看就不乐意了。“老板,怎么给他们的是高级货,给我们的就这破玩意儿?”
刘学文在丑燕子面前唯唯诺诺,在这群半大孩子面前却威严起来:“那种鞋没有了,就这种了,玩不玩?”
丑燕子也没管这事,拉着换好鞋的几个人进去了。
孙五岳是头一回玩旱冰,丑燕子教了他一会儿就自己去玩了,看到丑燕子滑得又快又有花样,孙五岳十分眼馋。他滑几下就摔一跟头,爬起来没站稳就再摔一跤,好容易扶着墙在平地上滑得还可以了,就得瑟地往坡道上爬,于是再摔。
墨北在旁边看得都直咧嘴,不知道等晚上回去小舅身上得青青紫紫的成个什么样。
夏多怕墨北摔倒,一直拉着他的手慢慢滑。不过墨北前世就会滑旱冰,滑了一会儿也就找到了感觉,就让夏多放开他。
夏多看了一眼还在重复“摔倒了往起爬,爬起来再摔”的孙五岳,担心地说:“还是让我拉着你吧,万一摔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水泥地可硬了。”
墨北笑笑:“我会滑了。”他轻轻挣脱夏多的手,轻盈地向前滑行了一段路,又一个转弯滑回了夏多身边。
夏多也笑了:“那我们比比谁滑得快。1、2、3!”
说是要比速度,但其实玩的人多,要避免撞到别人或被别人撞到,速度根本提不起来,两个人也就是闹着玩。
“小兔崽子往哪儿撞哪!”
夏多原本要绕开前面的那个少年,可那少年却害怕夏多会撞到自己,抢先推了一把夏多,嘴里还恶人先告状地骂开了。夏多被推了个跟头,摔得有点狠,一时爬不起来。
墨北本来已经滑过去了,见状忙又滑回来,蹲下去查看夏多的状况。夏多的两个手肘都蹭破了皮,擦伤一直蔓延到前臂外侧,血淋淋的。夏多轻嘶了一声,仰头瞪了那少年一眼,少年的几个同伴聚了过来。
“怎么,不服气?”
他们正是方才在门口遇到的那几个人。
推到夏多的那个少年说:“不会滑还穿这么好的鞋。脱下来,咱俩换换。”说着在夏多脚踝上踢了一脚。
夏多有点吃力地扶着墨北的肩膀站起来,墨北也不禁皱眉:“脚崴了?”
夏多苦笑:“嗯,阴沟里翻船了。”
见这两个小孩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那少年挂不住面子了,和同伴使个眼色,就要揪着两个小孩往墙边人少的地方去。突然一只旱冰鞋砸在少年背上,痛得少年哇的一声大叫,差点摔个狗吃屎。
光着脚的孙五岳手里还拎着另一只旱冰鞋,俊秀的脸上怒气冲冲:“艹你大爷的,敢欺负我们家孩子!”说着另一只旱冰鞋也砸了过来,少年们赶紧躲让,可慌乱中都忘了自己脚下还有轱辘呢,顿时一阵东倒西歪。
墨北默默伸出一只脚,在某人脚底一勾,扑通!
丑燕子也发现了这边的状况,风驰电掣地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拳脚。难为她穿着旱冰鞋还能飞腿踹人。赤脚大仙孙五岳也动上了手,打架这事他可比滑旱冰在行。那几个少年开始还能抵挡几下,后来就只有挨揍的份儿,倒在地上抱着脑袋哀嚎。
其他来玩的人都自觉地让开足够大的地方让他们打,倒也没有人走,全都在看热闹。刘学文跑过来,忙拦着:“燕子,小孙,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真给打坏了还得花钱给人治。”
丑燕子这才停下来,帅气地用拇指刮了一下鼻子——这是她跟李小龙学的,指着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少年说:“看清楚老子是谁,丑燕子!记住了,别下次想报仇找不着人。”
孙五岳也想亮字号:“老子是……”
话没说完就被丑燕子打断了:“还有,这地方是我们柏哥罩着的,别他妈瞎打主意。听见没有?”
丑燕子、柏哥,这在云边的道上都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几个少年这会儿都吓坏了,除了点头都不会干别的了。
丑燕子说:“妈的,这几个崽子运气真好,要不是带着孩子,老子非废了他们不可。”
孙五岳说:“欺负我们家孩子,老子可是……”
丑燕子说:“不玩了,扫兴。走!”胳臂往孙五岳肩上一搭,推着他往外走。
墨北也扶着夏多离开。
回去的路上孙五岳还埋怨呢,“你怎么不让我亮字号啊?”
丑燕子说:“小月亮不傻啊,知道我是故意的。”
孙五岳说:“滚!”
丑燕子说:“你又不是出来混的,要字号干嘛?还想要人跑你们厂子去拿刀捅你啊?”
孙五岳说:“呸,我那次是没防备。我要是有了防备,指不定谁捅谁呢。”
丑燕子敷衍地说:“对对对,你最神勇。”
因为夏多崴了脚没法骑车,所以是丑燕子骑他的车带墨北,孙五岳骑车带夏多。先把夏多送诊所处理伤口,孙五岳担心:“夏多,一会儿送你回家,夏老师不会骂我吧?”
夏多被红药水杀得不住吸气,说:“小舅,我上你们家住两天行吗?”
孙五岳说:“唉,那这回你姥肯定又得拿扫帚疙瘩打我了。”
夏多说:“回去你先脱衣服,给姥姥看看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姥姥肯定就舍不得打你了。”
孙五岳想了想,说:“我觉得她会打更狠。”他对自己未来几个小时的命运不报希望,长吁短叹。
丑燕子插嘴:“反正不会打脸,没事儿。”
墨北看着大夫给夏多涂药水、揉脚,他有点心疼。夏多不知道怎么就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咧嘴一笑:“其实也没多疼,真的。”
墨北一扭脸:“关我什么事。”家里那只猫爪子上踩了根刺他也会心疼呢,没什么稀奇的。
夏多失望地垮下小脸:“哦。”
墨北说:“小舅,一会儿去市场买点儿大骨棒,让姥姥炖汤,给这个笨蛋补补。”
夏多喜滋滋地冲着墨北笑:“谢谢北北。”
墨北不屑地哼了一声。
☆、漂亮
经过墨北绘声绘色的描述,姥姥和小姨对那位白衣红裙的姑娘好奇得不得了,经过母女俩连手“逼供”,孙五岳终于招了。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叫李韶姗,在市三中读高中。一次孙五岳从市三中门口经过,正好看到李韶姗白衣飘飘地走出来,少男的心瞬间就被那个画面给俘虏了。
孙五岳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打听到梦中女神的名字和住址,可是,到目前为止,李韶姗还不认识他。
也就是说,孙五岳始终都在暗恋……
姥姥忧心忡忡:“人姑娘住市委大院,那家里肯定是当官的,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跟人家提亲哪?”
孙丽萍喷笑:“妈,你想得也太远了。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怎么提亲,而是人姑娘连你儿子是谁都不知道呢。况且人家还是个学生,将来没准儿要上大学呢。大学生,那多厉害啊,你儿子一个小汽修工,配得上人家吗?”
姥姥不爱听了:“怎么说话哪,那是你哥,他怎么就配不上人家啦?我儿子长得多俊哪。”
孙丽萍吭哧一口咬掉半个苹果,嘴里乌噜乌噜地说:“男人长得俊有什么用,靠脸吃饭哪?”
孙五岳愤愤不平:“够了啊,我就不信,我这么有魅力有内涵的人会追不上她。你们等着瞧!”赌气摔门出去了。
孙丽萍在他后头喊:“知道自知之明四个字怎么写吗?”
远远传来孙五岳的怒吼:“孙丽萍七岁还尿炕呢!”
“混蛋!”孙丽萍红着脸挥舞着半个苹果杀了出去。
姥姥叹气:“小北,你可别跟他们学,跟你姐姐要好好的,不许打架。”
墨北乖乖点头,心想墨洁的性格要是有小姨那么强势,他就是挨打也心甘情愿啊。不过,李韶姗,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
没等墨北回忆起来,就听到姥姥对夏多说:“脚崴了就好好坐着,要干什么支使小北去。”
墨北挑了挑眉,扭头看了夏多一眼。夏多讪笑:“姥姥,我脚不疼……”
姥姥说:“你这孩子,在姥姥这儿还硬撑着。你别惯着小北,该支使就得支使,也让他动弹动弹,别成天跟个小母鸡抱窝似的,往哪儿一待就不动了。你俩在屋里玩吧,小北,别让多多下地啊。姥姥给你们做好吃的去。”走到门口,听到孙五岳和孙丽萍还在掐架的动静,便又补充了一句,“不给那俩不省心的玩意儿吃,馋着他们。”
夏多笑眯眯地目送姥姥出去,对墨北说:“姥姥人真好。”
墨北说:“那当然,我姥姥。”
夏多说:“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墨北说:“那你外婆什么样啊?”
夏多说:“我外婆去世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我只见过她照片,跟我外公结婚的时候照的,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照片上,我外公穿着西装,打着领结,头发梳成二八开,我猜他那天肯定摸了不少头油,要不他的头发才不会那么服贴呢。我外婆穿着婚纱,头上还戴着花冠,她很美。”
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那张照片上的细节,“她真的很美。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就是那种只会在老照片上才能看到的美丽,很矜贵,一点忧愁和磨难都没经历过的样子。”
墨北说:“你形容得很有文艺感嘛。”
夏多说:“其实我正在准备写一部鸿篇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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