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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向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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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说:“你形容得很有文艺感嘛。”
夏多说:“其实我正在准备写一部鸿篇巨着。”
墨北惊讶。
夏多说:“书名就叫《神奇儿童墨小北的东西南北游》,哈哈哈。”说到后来自己没憋住笑,乐得东倒西歪。
墨北斜着眼睛看他,跟笑点低的人在一起真是时时觉得发冷。
在孙家待了两天,夏多的脚消了肿,慢慢走路倒也看不出异样了。他趁着夏丞玉上班的时间溜回了家,用长袖衣服遮住了手臂上的伤,居然没被看出破绽来。
墨北虽然已经不在夏丞玉这里学英语,但仍然常过来,不是为了跟夏多玩,而是因为夏丞玉这里的藏书之丰富不亚于卫屿轩,最吸引墨北的是其中还有不少建国前的版本,甚至还有古书手抄本。
夏丞玉很喜欢墨北,家中藏书对墨北是开放的,而墨北也很自觉,那些版本贵重的书从来不拿出夏家,自己准备了个漂亮的日记本,时不时的做点摘抄工作。
夏多早就发现了墨北的这个特点——他爱漂亮。
一般这么大的小男孩正是淘气的时候,成天也就想着怎么玩,对于自己的外表没空注意,疯起来的时候用尿和泥都是有的。得等他们开始有了爱慕的小女生,开始像小雄孔雀一样懂得用外表来吸引女孩的注意力的时候,才会学着打扮自己——就像乔赟他们那个年纪会做的。
然而墨北不一样,他从小就爱干净爱整齐,头发隔一个半月修剪一次,还一定是去云边最好的那家理发店。除了对自身形象的注意,他平时用的东西也喜欢选款式,总是要挑好看的,小到牙刷毛巾,大到——人类。
那次去乔赟家玩,那么多男孩子里,长得好看的、打扮干净的,墨北就跟人家多说两句话,长得不好看的(比如王三儿),墨北就装腼腆,理都不理人家。
所以仔细想想,夏多觉得挺得意,墨北能经常跟自己一起玩,那自己得多好看哪!
至少,在常来常往的那些男孩子中间,自己应该是最漂亮的吧?哎哟哟,一想到这个夏多就羞涩,别以为男孩子就真不会互相评判比较容貌,长得好看的也招人妒嫉啊。
二中的那个姜雨生,据说长得很像某个电影明星,颇受女生们欢迎,就是在他同班的男生中间人缘也是好得不得了,连值日扫地都有人主动替他干。不过,那些跟他不熟的男生就没这么哄着他了,听说要不是他班上几个高大的男生天天送他回家,姜雨生小王子早不知道要挨多少黑拳了——别人想追的女生都在给他写情书,他不挨打就奇怪了。
等自己再大几岁,应该也会收到不少情书吧?夏多在镜子前揪着一撮不听话的头发,试图把它揪成个小勾子搭在脑门上,他在杂志上看过某个明星的刘海就是这样的。啧啧,真英俊哪!
墨北实在忍不下去了,旁边有个努力闪闪发光的生物在干扰,他连书都看不进去了。“夏多,你也有喜欢的女生了?”
夏多连忙摇头:“没有啊。”再一想,觉得不对劲,瞪圆了眼睛看墨北,“也有?你、你喜欢谁了?”
墨北:“不是我,是小舅,我以为你跟他一样突然就春心萌动了。”
夏多松了口气:“北北,你现在还小,至少也得等过了十八岁,才能谈恋爱,知道吗?”
墨北:“那你呢?”
夏多:“我、我还没喜欢谁呢。”
墨北:“那你对着镜子运什么气?想用你这张脸把镜子给吓碎了?”
夏多:“……我有那么丑吗?”
墨北:“没关系,你丑得还挺均匀的。”
夏多:“北北,关于审美这方面的学问,我得好好教教你。”
墨北:“你看看我。”
夏多端详墨北白嫩嫩的小脸:“嗯?”
墨北:“我每天对着镜子里这样的自己,还用学什么审美?美的标准是什么?就是小爷我。”
夏多吐血阵亡。
时间很快就到了小升初的时间,墨北乖乖地去参加了考试。孙丽华在等成绩的那几天,心神不宁,嘴角都起了泡。墨向阳安慰她:“就算小北考不上也没关系,他还小呢,明年再考也来得及。”
孙丽华:“单位同事都知道小北考初中的事了,昨天还有人问我呢,说‘你咋想的呀,让这么小的孩子考初中?这要是考不上可别埋怨孩子啊,望子成龙也得有个度。’你说说,小北要是考不上,我这脸往哪儿搁?”
墨向阳:“别人也就是说几句闲话,都放在心上还过不过日子了。”
孙丽华:“都以为是我逼着他去考的,我替他背多少黑锅。”
墨向阳:“我给你证明,是小北自己要考的。好啦,你这样子我看着都跟着紧张。”
孙丽华叹了口气:“我这颗心就落不了地,总觉得要出事。”
墨向阳再三安慰也不管用,直到成绩下来,收到了市三中的录取通知,孙丽华才终于喜逐颜开。
然而,这时墨北却声明,他不想读初中。
低沉的气压笼罩在房间里,孙丽华铁青着脸愤怒地瞪着墨北:“不上了?啥啥都给你准备齐全了,你爸还托了人送了礼,你现在说不上了?”
墨向阳说:“丽华,先别生气,听听儿子怎么说。”他对于墨北的这个决定也很意外,“小北,当初说要上初中的人是你,考试你也考得挺好的,怎么现在又说不上了呢?你是不是担心在学校受人欺负?我问过夏老师,她市三中的校风不错,而且她也会帮忙照顾你的。”
墨北平静地说:“爸,妈,我去考试是为了向你们证明,我不在学校上课也不会比别人差,所以现在的学校教育对我来说完全是浪费时间。现在证明完毕,我没必要非得去上学。”
孙丽华气结:“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这是闹着玩的事吗?”
墨向阳也有点生气:“小北,爸爸教过你,做人要讲信用,不能出尔反尔。”
墨北看看父母恼怒的神情,笑了笑:“是啊,爸爸,当初是谁答应我可以不去上学?是谁答应我不会把我写作的事说出去?是谁答应我不会强迫我去学我不想学的东西?”
墨向阳愕然:“你这是在埋怨爸爸?”
墨北:“没有,时移世易罢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妈妈,你也不用想着用什么方法把我送去学校,我有腿,能走。我不想做的事,你强迫我是没有用的,这只会让我跟你的感情更疏远。我和姐姐不一样,我的思想跟你们是平等的,只是现在受困于这个弱小的躯壳而已,我没有办法按照普通孩子的成长轨迹去长大。你们不能把一棵树压回到土里,要求它从种子时期开始再长一遍,压制过度,树就烂掉了。爸爸,妈妈,请你们就理解。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说完墨北就走了出去,墨向阳和孙丽华却久久地沉默着。
☆、挨打
房间的窗敞开着,风卷着热浪从窗口吹进来,将那条印着翠竹的白色窗帘吹得扬起一角,像只试探的小手,一下一下地够着床头柜上的双铃闹钟。
墨北趴在柔软的薄褥子上,褥子下面是凉席——经过那次大病,他就很畏凉,夏天这么热也不敢直接睡凉席,非得再铺一层薄褥子或是加几条床单,不然就觉得有丝丝凉意顺着皮肤毛孔透进五脏六腑。虽然凉快,但是睡过一觉就容易咳嗽。
他把脸贴在珍珠色的泰迪熊身上,一声不响地想着心事。
墨北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东西,重生之前他的床上、沙发上、地台上都堆满了各种抱垫、靠枕、毛绒玩具,随时随地都能抓起来一只抱住。可是重生之后,他能抱的除了被子就是枕头。卫屿轩不止一次听他念叨想要只泰迪熊,就让滕济民从国外给弄了只正版的送他。
其实,墨北并不是非要泰迪熊不可,他只是用“泰迪熊”代替所有可拥抱的玩具来表达自己的怨念。在此之前,墨北还缠磨着姥姥给做了一对糖果型的抱枕,一只放在家里,一只放在姥姥家。不过能收到卫屿轩送的礼物,怎样都是高兴的,他还和卫屿轩对于这只小熊的名字慎重地讨论了一下午,最后决定叫它……“小毛”。
小毛很柔软,很治愈,但它不能让墨北的屁股和背上的伤口不再痛。
重生以来,墨北还是第一次挨孙丽华的打——这里指的是伤筋动骨的打,平时拍两巴掌那种不算。
事件的起因是墨北新发表的那篇小说,凶手不断杀害儿童,并将他们的尸体和现场布置得如同静物画般充满变态的艺术感,而当侦探在追查凶手的过程中,发现他的童年十分不幸,自幼就受到母亲的虐待和反复遗弃。
凶手的母亲在少女时期就生下他,因为恐惧和贫穷,对儿子没有多少爱和责任心,可是每次抛弃他,他又都因缘巧合地又能回到母亲身边,这让母亲觉得儿子就是个永远摆脱不掉的负担,于是对他加倍地虐待。等凶手长大后,他拥有了可以与母亲对抗的体能,却在心理上始终处于被压迫的最低层。
而母亲对待他的态度一直没有改变,仍然时常打骂,从来不在他朋友的面前给他留面子。这让凶手十分仇恨母亲,但更为仇恨这个胆怯的不敢反抗的自己,于是将恨意转嫁到无辜的孩子们身上。当他杀死一个孩子,内心深处就觉得是杀死了一个懦弱的自己,既怜又伤,欲罢不能。
后来,看起来依旧年轻貌美的母亲又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依旧父不详。这让凶手感觉又一个自己将要被复制出来,他将要再次旁观体验一次悲惨的童年,他无法再压制住恐惧和怨恨,终于将屠刀对准了自己的母亲。
而这一次,他将母亲杀害在凌乱肮脏的厨房里,就像随手扔掉的厨余垃圾,宣告着他的不幸的结束。
墨北并没有在故事中对凶手做出评价,一切叙述冷静客观,但却令读者不寒而栗。
这篇小说发表后引起了不少争议,很多人都难以想像一个母亲会对孩子做出那么大的伤害,觉得作者就是在胡编乱造,哗众取宠。
有人觉得那个母亲虽然有错,但凶手却不应该这样充满仇恨,更不应该将仇恨发泄到无辜者身上,最后的弑母令人难以置信,如果按照作者的逻辑,那当父母的都不敢再打骂管教子女了,不然养出个杀人犯来可怎么办!
有人认为母子俩都有错,但儿子之所以成为杀人犯,还是因为他自己性格有缺陷,否则小时候受过父母虐待的孩子又不止他一个,怎么别人就没杀人呢?
还有人控诉自己童年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甚至长大之后仍然受到父母的控制和精神暴力,但却因为怕被扣上“不孝”的罪名不敢声张,严重的时候甚至想要自杀。
有人说这只是一篇小说而已,而且只是一篇推理小说,重点不在于凶手和母亲的关系,而在于侦探侦破案件的推理过程。可也有人说引发整个案件的就是凶手的变态心理,而这种心理的起因恰恰就是童年阴影,凶手的母亲才是一切不幸的源头。又有人说如果要这样推导上去,那这个母亲也很不幸,她十几岁就失身怀孕,没有父母亲戚教育她,也没有人来帮助她,有的只是觊觎她美色的恶徒,她只是将对家庭对社会的怨恨发泄到了儿子身上,但主观意识上并没有想让儿子成为凶手。
……
各种各样的争论喧嚣尘上,有的读者甚至声明写信给杂志社,要求他们不再采用北纬37°的任何作品,因为他三观不正,思想阴暗,而文章理应文以载道,凸显教化。
一个读者在信中写道:“……前几天我十岁的儿子为了和同学去打游戏机,骗我说是去同学家做作业。我本来想打他一顿屁股,叫他在疼痛中记住这个教训,可是一想到这篇小说,我的手就打不下去了,我怕这一巴掌下去,十年之后我的儿子会提着血淋淋的尖刀出现在我面前。可是今天,这小子又撒谎了!我很后悔没有在他第一次说谎时就揍他一顿,让他误以为说谎不是什么大错,让他以为可以一直使用谎言来换取甜头。这一次我打了他,他哭着说:‘爸爸我再也不敢了。’很好,至少我不用担心十年之后我的儿子会顶着诈骗的罪名对我说:‘爸,我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你害的。’”
这位时时陷入到儿子将来会成为个罪犯的想像中的父亲,在信的后半截痛骂了北纬37°一顿,认为这个作者混蛋之极,将普通小事夸张演绎成一场凶案,让像他这样纯真善良的人差点不知道要如何去教育孩子,这太可恶了。事实上,古话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哪个中国人不是被打着骂着长大的,可照样出圣贤出伟人,怎么到了北纬37°笔下,就出杀人犯了呢?可见还是北纬37°自己内心太邪恶!
不过刊登这篇小说的《啄木鸟》这一期的销售倒是翻了个番——好多读者是后知后觉,听到别人在骂,所以才想看看挨骂的小说写的是什么。
孙丽华就是在单位听同事议论之后,才想到买一本来看看,结果发现作者就是自己儿子……
孙丽华当时脸都气白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儿子叫跟前来骂,要墨北解释清楚怎么会写这种邪恶黑暗罔顾道德的小说。本来她没想动手,可是墨北居然顶嘴,居然说写作这种事跟她解释不明白!
疏远,轻蔑,反骨,不听话,自作主张,不尊重父母,让父母没面子,离心离德,不识好人心……一瞬间孙丽华脑海中闪过许多负能量的碎片,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一巴掌是怎么挥出去的,而看到墨北居然不躲不闪,只是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眼神看着自己,孙丽华的理智之弦终于烧断了。
幸好当时孙丽华就手的工具是扫帚,不是炉钩子,不然等墨向阳回到家拦住老婆的时候,可能墨北已经头破血流了。像现在这样只是被打起檩子,淤血都在高肿的皮肤之下,还算是不错。
本来孙丽华理智一回来就后悔了,把孩子打成这样她也心疼,可是墨北一声没吭一滴眼泪没掉,甚至连表情都平静得过分,这又让孙丽华感觉十分怪异和气愤。
“你瞧瞧他,还不认错,还拿这种眼神看我!你说他什么意思?这是恨我呢还是怨我呢?是琢磨着也把我杀了?”孙丽华气得声音都直抖。
墨向阳安抚劝解,让她别把小说和现实混淆。
孙丽华坐在沙发上哭:“学语文的时候老师不是还说要学会总结中心思想么,不是老让学生体会文章中反映出来的作者的思想感情么,不是什么文章都有环境背景么?那你说说,小北写这个小说,他反映的是什么思想感情?他不就是恨我这个妈吗?”
墨向阳只能冲儿子使眼色,让他低头认错。
墨北摸摸肿起来的屁股,说:“疼。”
在那之后,孙丽华一直没跟墨北说过话。母子俩的冷战让墨向阳和墨洁都很不自在,墨向阳想要当润滑剂,可要么换来老婆伤透了心的哭泣,要么换来儿子的后脑勺……
墨洁这阵子倒是得了不少好处,孙丽华给她做好吃的、买新衣服、买玩具,天天念叨:“你可别跟你弟弟学,你得当个好孩子,听妈妈的话。你弟弟我是指不上了,以后妈就全靠你了,你得争气啊。”
墨洁觉得压力很大。
把小毛换一边枕着,墨北琢磨着,刚重生的时候,他也想过要用什么办法改变和母亲的关系。后来想想,只要父亲平安活着,他跟母亲的关系最差也不会差到前世那个地步。
孙丽华虽然暴躁易怒,但大多数时候还会听取墨向阳的意见,而且她真正在对待子女的方式上走向极端的时候,就是墨向阳去世之后。那时候她精神压力非常大,整个人都濒临崩溃,如果不是能向子女发泄,后来又有祁敬中的爱护,也许她不是疯了就是自杀了。对于孙丽华来说,在某种程度上,打骂儿子相当于服用抗抑郁药物,减压了。
如果墨北是个卧冰求鲤的孝子,他就该为此而欢欣鼓舞,可惜他自私又小气,深深觉得自己挺吃亏的。并且连重生回来,都还为这些事计较着,就算不能再去恨母亲,可是也不想原谅。像墨洁一样乖乖地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这种情景他想想都要掉一地鸡皮疙瘩。
所以,能像现在这样冷着淡着,谁也别干涉谁,最好不过。

☆、结婚
墨北养好伤就回了姥姥家,恰好赶在孙丽萍和龚小柏结婚之前。其实他早就想回来了,但怕姥姥看见自己背上的伤会心疼,只好拖到现在。
龚小柏为准备结婚的事忙得不可开交,房子是现成的,但房间他临时起意要重新装修一下。自己的房间装修了,弟弟的房间不能不装,卧室装修了,厨卫不能不装,不然多不配套。房子内部都装了,那外墙也该修整一下;墙都修整了,那院子也该重整;院子都重整了,那大门……
孙丽萍都说他:“你干脆重盖个得了。”
龚小柏傻笑:“这是我们的家,我想让它更好一点儿。”
卫屿轩早两个月就已经找好房子,带着大王闹闹搬了出去,正好方便他折腾。
家具是新买的,全套的家电连电风扇都是龚小楠从深圳捎回来的。冯望南还给孙丽萍从香港订了套婚纱,据说是什么什么设计师专门制做,全球仅售一件的那种。另外龚小柏之前还亲自去了趟北京,给孙丽萍订做了两套首饰,一套金的,一套钻的。
就算龚小柏不说,长眼睛的人也能看得到他为这次婚礼花了多少钱,这让很多人都羡慕起孙丽萍来——说到底,那些钱不都是花给她的嘛。而且结婚之前就能花这么多钱,那龚小柏的底子得有多厚,等婚后不还都是孙丽萍的?
天哪,天哪,嫁个人就嫁成了小富婆,这怎能不让人羡慕得掉口水!
等到有消息说,龚小柏把新开的一家时装店的法人写上了孙丽萍的名字后,以前对这桩婚事说三道四的人都闭上了嘴。看到人家大混混是怎么疼老婆的没有?没这本事就别说三道四了。
相比孙丽萍幸福得容光焕发,孙五岳这个当哥哥的却是霉运当头,他失恋了。
孙五岳在收集了众多来自家人、朋友、不靠谱的小外甥和他跟班的意见后,鼓起勇气决定对李韶姗来个浪漫的表白,为此他准备的道具如下:1。一不知名品牌的西装一套(被墨北强烈要求他把袖子上的商标给拆掉)
2。红棉牌吉它一把(无视了姥姥说他像弹棉花的不公正评价)
3。长得很像玫瑰的白月季一束(坚决拒绝了夏多要拿红墨水给它染色的提议)
4。刚揣进兜里还热乎的本月工资(目标是浪漫有格调的卡秋莎西餐厅不是龚小柏人民公社气质的饭店)
5。用了一礼拜时间写了一页纸正反两面的表白词(忽略掉卫屿轩对书法的要求标准)
6。定型摩斯一瓶(哪怕所有人都被呛得直打喷嚏也坚决不洗头)
然后,英勇的小月亮拒绝了所有人诚恳热忱主动的陪伴,并表示了坚决的感谢:“谁也别偷摸跟着我,不然我今晚上就不吃饭了!明天也不吃!做红烧肘子我都不吃!”
于是,在夏多友情奉献“小舅你大胆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的壮行歌中,孙五岳踏上了他求爱的征程。
当天晚上,孙五岳没回来吃晚饭,孙丽萍很惊讶:“哟,还真去卡秋莎了?我哥行啊,这就追上啦?”
姥姥挺高兴,多加了一个菜当庆祝——木须柿子。
吃完晚饭,看完新闻联播,连地方台重播的两集连放的《加里森敢死队》都看完了,孙五岳还没回来。
墨北也很惊讶:“表白完就去开房了?这也太速度了。”
孙丽萍:“小破孩儿啥都敢说,妈你不管管他。”
姥姥:“小北别瞎说,我还不知道你小舅,他没那胆子。”
孙丽萍:“妈,你找错重点了!”
姥姥:“五岳不能出啥事吧?”
墨北:“那我出去找找他?”
姥姥和孙丽萍都乐了:“半夜三更的,你个小嘎蹦豆子还出去找人?再把你丢了可咋整。”
墨北有主意:“我上屿轩哥家把大王和闹闹借出来,姥,你找件我小舅的衣服,臭袜子不要,让大王闹闹闻闻,不管他藏哪儿都能给找出来。”
孙丽萍:“别整这么蝎虎,跟你小舅被人杀了抛尸似的。”
墨北:“……”
姥姥:“呸!这丫头一天不打皮就痒痒,有这么咒你哥的吗?”
孙五岳:“妈,你打她,你不打我跟你急。”他哭丧着脸推门进来了。
墨北赶紧上下打量,西服穿得好好的,发型还顽固地保持着中午出去时的模样,吉它在手里拎着,嗯,目测没被打劫。
孙丽萍兴奋地问:“哥,什么情况?”
孙五岳:“妈,你打她啊。”
姥姥在孙丽萍身上随便拍了一巴掌:“五岳,成了没?”
孙五岳:“没成。”
挨了亲妈一下,正准备在亲哥身上报复回来的孙丽萍闻言放下了手:“看在你失恋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
姥姥叹气:“白打我姑娘了。”
孙丽萍不干了:“妈,那为了我哥能娶媳妇你是不是还准备把我打残废啊?”
姥姥说:“听听,这丫头歪歪的,我能那么狠心吗?把你打残废了不得我养着啊。”
孙丽萍假哭:“妈你这心眼偏的,我肯定是你从大桥底下捡回来的。”
孙五岳叹口气:“这么大人了,真不成熟。”摇摇头,慢慢踱回自己屋去了。
姥姥和孙丽萍这才担心地互相看看,姥姥低声说:“你哥不能出啥事吧?”
孙丽萍拧起眉头:“大概是回屋偷着哭去了。哭完就好了。”
姥姥拍着大腿叹气:“五岳上中学的时候还往家领过小姑娘呢,怎么越长大越回去了。小时候掀人裙子的本事哪儿去了。”
墨北:“掀人裙子是什么了不起的本领吗?还有,姥姥,你想让我去套我小舅的话就直说,别拍我大腿啊,拍蚊子你都没这么使劲。”
姥姥:“那你还不去?”
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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