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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向北-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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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NEW
夏多的手从衣底钻进去,抚摸着墨北光滑的背脊,引导着他神经中闪烁的电火花顺着脊柱一路向下。墨北忍不住轻轻呻吟一声,夏多的动作顿了顿,突然吻得凶猛起来,手掌揉捏的力度也变大了,将墨北用力箍进了怀里,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吞吃入腹。
墨北今天格外柔顺,虽然被力度弄得不太舒服,但却没有任何不满。夏多就这么吻着他,拥抱着他,将人推进了卧室。
“把衣服脱了,自己脱。”夏多放开墨北,坐到床沿上,很大爷模样地吩咐。
墨北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出卧室,夏多慌了:“哎!北北北北北北……”刚追到卧室门口,就见墨北已经打开音响,又走了回来。
节奏轻快中又透着股慵懒劲的音乐,墨北踏着节奏一步一步走过来,起先身体还有些僵硬,但随着腰部慢慢扭动一点一点柔软下来,当他距离夏多一步之遥时,那身段已经有了灵蛇般的弧度。
夏多站在卧室门内,目瞪口呆。
墨北转身,背对着夏多,一边扭动着臀部,一边回过头来冲夏多眨了眨眼睛,撅起嘴唇飞了个吻。
夏多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鼻子!
这动作逗得墨北笑了。他刚刚才哭过,脸上泪痕未干,眼皮薄红双眸水润,这一笑却带着些无忧无虑似的小天真小调皮,让夏多也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墨北侧转身,手指勾起T恤下摆向上撩起,露出一截腰腹划动了个半圆后,衣服又落下来遮住了那片肌肤。虽是惊鸿一瞥,却让夏多想起方才手掌贴上去时的触感,光滑柔韧,怎么都摸不够,他捻了捻手指。
墨北伸出手臂搭在夏多肩膀上,眼睛深情地凝视着他,身体慢慢晃动着以一个柔波般的姿态低下去、低下去,手也随之慢慢滑下去、滑下去,在夏多结实的小腹上留恋地抚摸着,又向下滑去……灵活的手指轻巧地解开了他的拉链后钻了进去,隔着内裤在那个已经鼓胀起来的部位揉按着,他离得是那么近,呼吸的热气都吹拂在那里,微微仰起头看着夏多,而夏多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微启的嘴唇上。
夏多伸手在墨北后脑勺上按了按,充满渴望的暗示。
墨北却抽手站了起来,像条游鱼似的贴着夏多的身体滑进了卧室,动作比刚才要显得矫健有力得多,一丝停顿都没有地扯掉了上身的T恤,随手甩在地上。
夏多身上已经有了一层薄汗,因情欲在体内燃烧而觉得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嘴唇,没有过去,而是倚在门框上笑着看着墨北。
墨北解开自己的腰带、拉链,裤子松垮垮地挂在他胯骨上,随着起伏的动作一副随时都要掉下去却偏偏还苟延残喘着勾住腰胯不肯脱离的模样,简直让人恨不得过去帮他一把拽下来。
夏多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扫视着,描摹着墨北腰腹处的线条,明明两个人已经亲昵如斯,对彼此的身体也已经很熟悉,但仍然觉得看不够,有时候还会像是第一次看到一样悸动。也许是因为两个人都还是少年的年纪,样貌身材都还在生长变化着,隔上一段时间便是一次惊艳。
墨北其实并不会跳舞,能做的也就是那么几个动作而已,但看在夏多眼中却是充满诱惑。
裤子终于滑到了地上,墨北抬脚把它踢开,手指又勾住了内裤边缘。
夏多已经忍得都快要爆炸了,接收到墨北戏谑的眼神,他舔舔嘴唇,把手插进裤子里安慰着膨胀的小兄弟。
对于夏多居然一直忍耐着没有扑上来,墨北还真有点诧异,看到夏多的动作,他愣了下神儿,一股小火苗在小腹处腾地烧了起来。明明是想诱惑对方,却被对方反过来诱惑了,墨北有些懊恼,那么粗鲁的动作让夏多做起来怎么就让他有种浑身酥麻的感觉呢?
夏多发现了墨北的失神,笑得更坏了,另一只手索性探进自己衬衫里去抚弄胸口,衣摆被臂弯撩起,露出结实劲瘦的小腹。他还用眼神示意墨北继续,似乎是打算就着这可口小菜自娱自乐了。
这个小混蛋!
但是此时夏多又何尝不是墨北眼中的可口小菜,他抚慰自己的动作、不知不觉粗重起来的呼吸、光结的皮肤上渗出的薄汗、越来越迷离的眼神……无一不在蛊惑着墨北,让他快些进攻。
墨北索性上了床,模仿着骑乘的姿势,像是在与一个隐形的情人亲昵,身体上下起伏,两手抚弄着自己的敏感部位,最后从后腰处滑入了内裤。暗暗在心里磨牙,这样你要是还忍得住,那小爷就反过来扑倒你好了!
有布料的遮挡,夏多看不到那只手究竟在做什么,但越是如此想像力便越是不受控制地飞扬,自动脑补出情人的手指在隐密处进进出出的情景。
音乐还在播放着,夏多随着节奏慢慢脱掉自己的衣服,迈着两条长腿走到床边,弯下腰去亲吻墨北光裸的肩头,在锁骨下方吮吸出一朵小小的红痕。随后他含吮着墨北的嘴唇,把墨北身上仅剩的那块布料扯下去,急不可耐地握住,用力摩擦撸动。
欲望瞬息高涨,墨北推了夏多一把,让他仰躺在床上,自己俯下身去握住那个已经渗出透明液体的顶端,舌尖灵巧地在缝隙里一划,将那点液体抿进嘴里。夏多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弹了一下,顶端戳在墨北唇边,他顺势张开嘴含了进去。
墨北专挑敏感刺激的地方舔,配合着用手上下搓动,令夏多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身体连连痉挛。
“别……北北,停下,要射了……”夏多把墨北拽起来,吻住他的嘴唇。
吻了一会儿,夏多让墨北躺下,开始一寸一寸地亲吻他的全身。墨北很喜欢夏多这么做,夏多也乐于如此,细腻的吮吻透露着珍爱怜惜,那种舒适和温情令人沉迷。
当夏多把自己一点点顶入的时候,墨北不由得抓皱了床单,疼痛让他绷紧了身体,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那忍痛的模样最能挑逗起夏多心底那丝隐约的施虐欲,程度刚刚好,既刺激又不会真的伤到墨北。
缓慢地抽插了一会儿,感觉到墨北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夏多这才加重了力度快速地顶撞起来。墨北咬住手腕想把呻吟堵在嘴里,却被夏多将他的手拽到头顶压住,笑着说:“别忍着,我爱听。”
墨北的脖颈都因情欲而微微泛红,在夏多的动作下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换、换我来……啊……别碰那儿……啊……小爷要让你、让你……嗯……叫个没完……”
夏多兴奋地抚摸他,低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说:“好,下次让你来。……再叫大点声。”
夏多这个承诺明显是走嘴不走心,墨北真想马上爬起来叫他签字画押,但紧接着就被顶撞得不住颤抖,感受到了几近窒息的快感。
“北北,来,像你刚才那样做。”夏多拉着墨北坐起,示意他骑上来。
这回墨北掌握了主动权,一边听着客厅里传出的音乐,一边跟着节奏起伏摇摆。每当他腰臀划着圈坐下去时,夏多都忍不住吸气,手掌反复摩挲着他的腰胯。夏多的手掌有些薄茧,这种粗糙的触感给墨北增添了快感,他抱着夏多的脖颈和他接吻,身体小幅度地起伏着,让隐秘处收缩吞吐。夏多将手探到下方去,抚弄墨北的阴囊,又揉按着阴囊后面光滑的那一小片区域。
夏多体力很好,换了三四个姿势后,腰臀还能摆动得像安了电动马达一样。墨北有些受不了了,拧了他乳头一下,说:“你快点。”
夏多故意屈解他的意思,笑道:“还不够快?这样呢?要不要再用力点?”
墨北说:“不、不行……啊……”身体一阵痉挛,精液喷射在两个人的腹部和胸膛上。
夏多轻吻墨北的嘴唇,等他从片刻失神中恢复过来,说:“忍一下,马上就好。”说着又动作起来。
等到夏多的“马上就好”终于到来时,墨北觉得自己只剩半条命了,瘫在床上连根小手指都不想动弹,汗水把床单都浸湿了。
事后的清洁工作都交给了夏多,墨北在浴缸里就睁不开眼睛了,迷迷糊糊地被夏多擦干身体抱上床,就一头跌进了黑甜乡。
夏多侧躺在墨北旁边,用手支着头,深情地看着墨北熟睡的脸庞。
这些天墨北即使在睡梦中都挥之不去的悒郁之色终于消散了,酣畅淋漓的性爱让他睡容里都透着满足,体力透支的结果就是让他鼻息酣沉,轻轻打起了小呼噜。
夏多设想过很多次,两个人的关系被双方家里人知道后会是什么情景,这些亲人中哪些是会怒骂,哪些是会流泪,哪些是会苦劝,哪些是会施暴,哪些是会使用强制手段来逼迫他们分手。虽然也幻想过会有亲人欢欢喜喜地接受,但心里又知道这恐怕只能是妄想。现在墨向阳的态度已经美好到让他不敢想像的程度,心里对墨向阳充满了感激之情。
墨叔叔是个通情达理的好爸爸,自家那位爸爸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但是迟早都要去面对,尤其是北北的家人已经有一半都接受了他们的关系,若是自己家里什么表示都没有,那对北北也太不公平了。
虽说北北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他家里人会替他抱不平,夏多可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对北北不负责任。
下次回北京的时候,找外公好好聊聊吧,外公比较好说话,就算说不通,以他老人家的体力也打不动自己——能少挨两下揍总是好的。
夏多侧头吻了吻墨北放在脸旁的手,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睛,去黑甜乡里追逐北北的身影了。
☆、第130章 NEW
并没有沉寂太久,卫屿轩拿着一叠厚厚的稿件来找墨北,故意态度谦卑地搓着手说,“北纬老师,请您一定、务必帮这个忙,我知道以您的才学来为拙作润色实在是大材小用了,我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唐突,但私心还是希望您能指导一下,以求进步……”
“等等,”墨北赶紧叫停,搓着胳臂上起来的鸡皮疙瘩,哆嗦着问,“你这是从哪里搬来的台词,”
卫屿轩哈哈大笑,“回云边的长途客车上,跟我坐一排的是个,呃,文学青年……”本来是为了打发漫漫长途的无聊时间才聊起来的,结果在对方得知卫屿轩当过文学杂志的编辑后,卫屿轩就不幸遭受了一路摧残。
客观地说那人的文笔和技巧都还可以,只是在结构上还很粗疏,而且主题模糊,如果能有人指导着针对性地训练一下还是会有进步的空间的。但是,在下车之后还被硬拽着听对方讲了半个多小时的文学梦之后,卫屿轩就只剩下“永远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这一个念头了。
墨北也不由得好笑,他一心二用地一边看稿件,一边跟卫屿轩聊天。虽然很多事早在往来信件中就已经知道了,但是当面说起来又会是另一番角度和感受。
墨北看文字的速度向来很快,虽是一心二用,不多时这一叠稿件也都看完了。
这叠稿件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书信体散文,基本上是将他与墨北的通信经过整理和润色而成的;第二部分是两个短篇小说;第三部分则是采访稿。形式上虽然分了三种,但主题都围绕着一个中心,就是贫困地区的中小学生教育。
散文里流露出的作者个人的情感倾向比较多,文笔清浅,回味悠长;小说一悲一喜都很煽情,描述了乡村教师和学生们的深刻感情;而采访稿却客观、冷静、克制,并无批判引导的意味,却在字里行间都引人深思。
墨北觉得卫屿轩的写作水平进步的速度可用突飞猛进来形容,基本上他给不出什么意见了。
卫屿轩就借了墨北家里的信封、邮票,唰唰唰写上投稿地址,将三份稿件分别装好封口。墨北留意了一下,他在寄信人地址那里写了墨北的地址,这样以后收到回信或是稿费就会由墨北代领了,看来卫屿轩并不打算在云边多待。
“屿轩哥,你有什么打算吗?”墨北直截了当地问。
卫屿轩说:“过几天我想往西部走一走。”
“还是去乡村?”墨北有些惊讶。
“是啊,听说西部有些地方很缺水,可能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就要迎风臭十里了。”卫屿轩开玩笑说。
看到墨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卫屿轩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小北,你心事太重了。我这次走了一遭才明白个道理,人的心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你装进去太多烦恼,就没地方装幸福了。隔段时间就打扫打扫,把那些垃圾都清出去,留些地方给快乐的事。”
墨北先是抗议:“又摸我头!我不是小孩了。”然后又有些狐疑地问:“是什么事让你有了这种感悟的?”
卫屿轩迟疑了一下,笑道:“外面世界那么大,我眼界开阔了呗。”
其实也没规定说非得经历了某些事,人才能有某些感悟,墨北也只是一闪念才问了这么一句,可是卫屿轩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迟疑却反而让他更加疑虑了。人下意识的表情和动作往往比他们的话更能透露出真实信息。
墨北在大脑那层层叠叠的小抽屉里打开一格,里面装的是与卫屿轩的通信,写满清俊字迹的纸张唰啦啦地翻过,几行当时看来不觉有异的话从中浮动跳跃出来,“我记得你给我的第一封信和第二封信中间大概隔了二十天左右,那是间隔最久的一次。那封信前半段和后半段的墨水深浅不一样,是因为中间隔了好些天才写了后半段。你在信上说……”
墨北站起来,想去把那封信找出来,卫屿轩苦笑着拉住他:“好好好,我投降,其实是病了几天。可能是因为那段时间没休息好,营养也跟不上吧,还是胃出血。因为当时是在山里头,借住在一个护林员家里,那位白大叔养了两条狗,叫土豆和地瓜,跟大王和闹闹很像,也是一个稳重一个活泼。每天我跟着白大叔去林子里巡逻,采野菜,收兔子套,挺有意思的。”
墨北追问:“胃出血又去不了医院,你怎么挺过来的?”
“白大叔采的草药,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子,不过药挺灵的,当天晚上就不吐血了,要不然白大叔就得背着我下山去医院了。后来我又连着喝了几天药,彻底好了才下的山。那些天药没少喝,飞龙汤也没少喝,补得我都胖了四五斤。”卫屿轩笑着说,“后来下了山,寄信的时候想说这事的,但一想反正都过去了,说了反而害你们担心,就没写在信里。”
“对不起……”墨北喃喃地说。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病得快要死掉,身边只有一个陌生人和两条狗,没能在那种时候陪伴在好友身边,这让墨北深感愧疚。
卫屿轩亲昵地拍打着墨北的背——这种过份爽朗的动作他以前可不会做出来——笑道:“看你这副心疼的表情,拿我当林妹妹了吧?放心吧,既然我都已经可以笑着跟你说这件事了,就说明它真的已经不能再伤害到我了。”
这个“它”指的当然不是病痛。
竟然反过来被差点孤独死去的人给安慰了,墨北很惭愧,可嘴上还要强硬:“谁心疼啦,我是说本来那天在姥姥家要请你好好吃一顿的,结果让我给破坏掉了,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吧?叫上夏多和小姨夫,不带别人的。”
卫屿轩先是笑,听到最后就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小北,你跟小月亮是不是有什么事?”
墨北沮丧:“小舅处的对象黄了,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他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下,耸耸肩,“我想再过段时间就好了,我小舅现在就是还落不下面子,其实已经没什么了。”
卫屿轩说:“有空我跟他谈谈吧。”
墨北点头:“好。呃,还有……那天……我跟我爸出柜了。”
卫屿轩呆了几秒,眼睛一下瞪得大大的,“这才是晴天霹雳啊小北!我是该佩服你的勇气还是嘲笑你的傻气?”
墨北傻笑:“我爸说他会支持我。”
卫屿轩激动地跳了起来,在屋子里连连兜圈子,啊啊地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大叫,又挥舞着手臂说:“我就知道!墨大哥真是太通情达理了!天啊!对了,那你妈妈……”
看到墨北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去,卫屿轩闭上了嘴,非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其实,有些事有了对比才能看出好来,至少你妈很在意你,关心你的健康你的前途,出发点总是好的。再说还有你爸爸、姥姥他们这些亲人,都非常在乎你。你还有夏多。我呢就是那个反面例子,不论是父亲还是母亲,供给我生活所需,但从来不在乎我的任何事,他们只要求我不在他们面前出现,别干扰他们现在的生活。本来我以为自己至少还有一个爱人,可是现在也没了……虽然我还有你们,可是小北,你明白的,朋友永远代替不了家人,那一部分的缺憾是永远没办法弥补的。我有时候甚至幻想,如果我也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如果我的父母也很爱我,可能我不会有勇气承认自己是一个同性恋,我可能永远也不敢去破坏他们心目中的完美假象。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又是幸运的,我不必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痛苦,我只要坦荡地做我自己就好。”
卫屿轩摊了摊手,笑了,“你看,总是能找到一个让你觉得庆幸的角度。”
墨北愣愣地看了卫屿轩半晌,说:“你可以煮碗心灵鸡汤或是改名叫小确幸了。”
卫屿轩顶了满脑袋问号:“什么?”
晚餐的地点是老马家狗肉馆,老马现在多加了火锅和烧烤,墨北想吃烧烤,但夏多觉得他最近情绪不好影响到了身体,烧烤火气又大,对肝脏不好,就提议还是吃火锅。墨北的确是心浮气躁得很,为这一口吃的还小小地发了场脾气,被夏多甜言蜜语地给哄好了。
卫屿轩和龚小柏交换着眼色偷偷笑,在他俩看来,墨北和夏多是周瑜打黄盖,彼此都很享受这种相处模式。
墨北爱吃牛骨髓、猪脑这些在卫屿轩看来有点稀奇古怪的东西,特别是猪脑,白白滑滑的一小团,卫屿轩别说是吃,就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偏偏墨北还故意给他讲活吃猴脑、鹅掌这些故事,听得卫屿轩寒毛都立起来了。
“别讲了,再说下去我这顿饭就不用吃了。”卫屿轩赶紧制止,“有时候想想人类也真是可怕,就为了口腹之欲能想出这么多残忍的办法,难道残忍和凌虐真的就能让食物更鲜美可口吗?”
龚小柏嗤笑:“说得好像你不是人类一样,吃东西嘛,吃别人宰好切好的,跟吃自己亲手杀的,能有多大区别?咱们去河边玩的时候,不也一样钓上鱼来宰着吃?”
卫屿轩认真地说:“这些都是以饱腹为目的,对动物的宰杀并不过度。嗯,这么说吧,荒野里的动物彼此之间也会有杀害和食用,但是它们一般不会像人类这样,要通过虐杀来增添所谓的‘美味程度’。而且事实上虐杀跟美味之间是没有真正的关联的,食物好不好吃除了食材本身的品质之外,难道更多的不是依靠烹饪和调味吗?这些人其实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凌虐欲望而已吧?”
夏多说:“你是说有的人会因为看到动物被虐杀时的惨状而产生愉悦的情感,或是根本就无动于衷,这种情感本身就是错误的,甚至可能是有危险性的,但因为掩盖在食用这个目的之下,所以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龚小柏不以为然:“要这么说的话,人根本就不该吃肉,不管是被一刀抹了脖子还是活活敲开脑袋,不都是杀害吗?你们还不如问问,人类凭什么有权力对动物这么做。”说完他又自问自答,“人类是万物之灵,是地球的主宰,也可以说是经过漫长的进化获得这个权力的。如果今天统治地球的不是人类而是老虎、狮子,那人类也仅仅是它们的食谱上的一种而已。简而言之,谁是老大,谁作主。”
卫屿轩对这种充满霸权气息的发言无可奈何,紧接着又被龚小柏一句话给说得哑口无言了,“你还养了两条狗呢,感情还很深,可是也没耽误你吃狗肉啊。”
这种争论当然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很快话题就又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墨北夹着片肉在调料碗里蘸着,脑海中却由方才的争论想到了别处去。
要说只有人类才有虐杀的行为当然并不准确,动物们也一样会有通过玩弄猎物而获得趣味的行为。但是,只有人类把这种行为发扬光大,演变出无数种花样,进而实施在自己的同类身上。
从肉体伤害到精神虐待,他们对同类的痛苦缺乏感知,甚至并不觉得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人,通过虐待和控制,他们获得巨大的满足和成就感。有的人只敢在想像中这么做,或是通过网络等途径观看别人这样做;有的人会针对比他们更弱小的女人、儿童、老人;还有的极为自信,将“征服”强大的“猎物”视为荣耀。
罗驿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选择的方式看起来并不血腥,也不残暴,然而却每每在精神上达到控制对方的目的,不论是受他驱使去做他不想脏了手的事,还是从精神到肉体都彻底臣服成为他的奴隶,被害者可能永远都意识不到自己失去了什么,还以为这都是遵从自己意愿的抉择。
他以为自己是神。
墨北冷笑了一声。
夏多好奇地看着他,“北北,这片肉上蘸的调料太多了,这么咸你吃得下去吗?”
墨北沉默地把那片肉放进了夏多的碗里,夏多幸福地吃了下去。
龚小柏又好气又好笑,指着墨北说:“你这小子,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墨北眼皮都不抬一下就把小姨夫给出卖了:“我小姨不吃的东西不全是喂给你的?我可是见过有一回她顺手连削下的苹果皮都往你嘴里塞,你不是照样吃掉了。”
龚小柏脸一红,赶紧从锅里捞了一大勺烫好的牛肉放到墨北碗里,“快吃,咱们把肉都吃光,让小卫子吃素的。”
卫屿轩白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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