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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向北-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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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滢回国是为了参加夏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夏老爷子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但余威犹在,更何况两个儿子一个在京里身居要职,一个在地方身担重任,所以尽管夏家一再低调,但来给老爷子拜寿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夏多也借此机会正式把墨北介绍给一家人。
在寿宴上,墨北还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例如商清华、刘正扬、罗驿、李维……
刘正扬西装革履,看起来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他现在终于涉足了房地产行业,虽然海南房地产泡沫的事影响犹在,但刘正扬仍是信心十足。夏多、商清华、刘正扬等几个年轻人不管心里头对不对付,表面上都很热络,凑在一起说生意经,说下岗,说东南亚货币贬值。
墨北则是应对着一些好奇北纬37°名声的人,以及,罗驿。
当天的气氛一直都不错,后来在寿宴快结束的时候,宾客已经开始陆续告辞。突然夏承瀚五岁的小女儿沅沅跑过来,大声问夏多:“小哥小哥,刚才在阳台上你为什么舔小北哥哥的嘴巴呀?他偷吃什么好吃的了吗?”
小女孩天真的问题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但马上她就被裘玲往嘴里塞了一块蛋糕,堵住了声音,其他人也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该谈笑的谈笑,该离开的……加快了步伐。
夏多拉住了墨北的手,感觉到墨北的手心微微汗湿,他看了看神情各异的家人,一瞬间就做了决定。
夏多笑眯眯地用手指点了点沅沅肉乎乎的小脸蛋,温柔地说:“小傻瓜,那是因为小哥喜欢小北哥哥呀。”
沅沅努力咽下去嘴里的蛋糕,好奇地问:“就像小哥喜欢沅沅一样么?”
夏多说:“不,就像你爸爸喜欢妈妈一样。”
夏老爷子一拐杖抽在夏多胯骨上,抽得夏多一趔趄:“混帐东西!”
沅沅吓得哇哇大哭,被裘玲赶紧抱到一边去哄。所剩无几的客人们尴尬万分,再也待不下去了,纷纷找借口佯装无事地告辞。刘正扬离开前,眼神古怪地看了夏多一眼,似乎嘟哝了一句什么。
罗驿则是向墨北投以安慰的眼神,似乎在表示自己的支持。墨北疲惫地扯出一个敷衍的微笑。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自家人了,夏老爷子又挥起了拐杖,夏湾忙挡在夏多前面:“爷爷,小多口没遮拦乱开玩笑,他是喝多了……”
夏多说:“哥,爷爷又不是老糊涂,你就别蒙他了。”
夏湾差点被弟弟给气死。
夏老爷子一使劲,拐棍从夏湾头顶飞了出去,要不是夏多眼明手快给接住了,那根硬度不逊于钢铁的份量极重的铁黎木拐杖非得砸破他脑袋不可。夏老爷子怒吼:“夏家没你这种不肖子孙!”
外公冷笑:“那正好,我这么好的外孙在你们夏家本来就委屈了,夏家不要,我们骆家要。”
夏老爷子吃惊地看着他:“骆仲镶你疯啦?”
外公斜睨他一眼:“你才疯了。小多是多好一个孩子,你当年就能狠得下心让他跟父母分离,把他一个小孩子送到东北去。要是我没记错,丞玉早就说过跟你断绝父女关系,户口也早就迁出去了。这么算起来,小多作为丞玉的孩子,跟夏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话说得当然偏激,至少无论是法律还是社会道德都是不承认什么断绝父女关系的,但从俗理上来说,却又有几分歪理。虽然说如今没有什么开祠堂改祖谱的说法,但在事实道理上夏多被出继给夏丞玉这件事,是夏家无法否认的。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夏多也没有改过口,夏成睿在心理上也仍旧认为儿子还是自己的,大家也就含糊着过了。
夏老爷子气极败坏,夏成睿没想到岳父又提旧事,见两老吹胡子瞪眼的要掐起来,忙狠狠瞪了夏多一眼,斥道:“小兔崽子,还不……”
夏多打断他的话:“大舅,我母亲已经同意我和北北在一起了。”说着又冲目瞪口呆的骆岩梅客气地点点头,“大舅妈。”
这两声称呼的改变就像两支冰冷的利箭穿透了夏成睿和骆岩梅的胸膛,夏家上下都傻了,谁都没想到,夏多居然毫无顾及地说改口就改口。
寂寞之中,外公突然拍案大笑:“好!好!”指着夏成睿说:“自食其果!”又指着骆岩梅说:“糊涂!活该!”
夏多微笑着又补了一刀:“以前母亲就提醒过我,老爷子和大舅都是性如烈火、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要不然母亲和我也不会有这样的缘份。今天看来还真是如此,也是我莽撞了,早知道老人家观念保守,就不该情不自禁。希望老爷子不要责怪晚辈。”
饶是夏老爷子这样的人物也不禁被夏多的坦然和冷酷给惊着了,刚才那种恨他给夏家丢人的怒火反而消褪了下去,一把推开夏湾,指着夏多冷笑道:“果然跟你妈一样绝情,敢情你们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是家里把你们养这么大……”
夏多淡淡地打断他的话:“老爷子,时间不早了,您年纪大了,早点休息对身体好。晚辈就不多打扰了。”
说着向外公笑了笑:“外公,我送您回家?”
外公笑眯眯地点头:“好孩子。”领着夏多、墨北潇洒无比地走出了夏家大门,身后传来噼哩啪啦的声响和沅沅惊恐的哭声。
上了车,墨北自觉坐到副驾驶位上,让夏多和外公坐在后面方便说话,对开车的徐选说:“去骆家。”
徐选已经修炼出了面瘫神功,不管心里有多惊涛骇浪,表情肌纹丝不动,默默地开车。
夏多嘟哝:“真糟糕,沅沅该不会被打屁股吧?”
外公瞪他一眼:“你还有空担心你小堂妹?胆大包天的猴崽子,给你根棍子你还要把天捅漏了呢,你平日的机灵劲儿都哪去了?大庭广众什么话都敢说,一点面子也没给你爷爷留,这还有回旋余地吗?”
夏多淡淡地说:“您不是也说了嘛,我都跟这个家没多大关系了……”
外公气得爆了粗口:“屁话!”
夏多说:“徐选,把车窗打开,别熏着外公。”
徐选默默地降下了车窗。
外公扇了夏多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小小的车厢里分外响亮,徐选悄悄瞥了一眼墨北,墨北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多说:“迟早要有这么一天,既然赶上了,我要是再畏畏缩缩那也太不像个爷们儿了。外公,你不是教我不要害怕撞南墙,要有即使头破血流也要将南墙撞倒,开出一条新路来吗?”
外公说:“我还教你遇事多思量,能委婉达到目的,就不要硬撑死扛!齿亡舌存!齿亡舌存!!”
夏多叹气:“我还是太年轻啊,外公。”
外公被他这毫无诚意的感叹气得什么都不想说了,到了家门口,夏多和墨北下车送外公进屋。外公不客气地摆摆手:“得了,你们趁早回深圳去,别在这儿待着,你爷爷正在气头上,他真敢叫人把你俩绑起来关上一年半载的。”
夏多说:“外公,那这边的事就拜托你了。”
外公说:“让夏湾给你擦屁股去,他是夏家长子长孙。”
夏多嘿嘿一笑,知道外公虽然是这么说,但该调解的事绝对不会不做,他的身份又在那儿,即使是夏老爷子也得给面子。
外公又看了一直沉默的墨北一眼,眼神复杂。墨北默默地给外公鞠了一躬,和夏多返身上了车,回住处拿了行李,当夜就离开了北京。
在那之后,夏家的小孩是同性恋的事就传开了,让不少对夏多这个“别人家的小孩”很嫉恨的年轻人颇感解恨,这下子可就有话对付长辈了:“夏多有什么呀,不就是上学跳了几级嘛,可他也就是个本科文任,再聪明也没念到博士吧?他不就是开了公司挣了点钱嘛,开公司的多了去了,他要不是有背景也不见得就比别人更顺利吧?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呀?还说我没他出息?还让我跟他学?我也领回个男媳妇来您乐意呀?”
夏承瀚在寿宴第二天就回云边去了,裘玲带着沅沅也不过来了,理由是工作太忙,夫妻俩摆明了不想掺和这事。夏老爷子身体健康,虽然是气得砸了半个客厅,但心脏依旧强健。夏湾焦头烂额,但还百折不挠地试图让老爷子和父亲原谅夏多,结果被气极了的老爷子扇一耳光,脸都肿了。夏滢胆小,吞吞吐吐地替夏多说了几句话,就在老爷子的怒吼声里提前跑回了美国。
夏成睿也生气,可还没等他想好怎么收拾那个不认亲爹的臭小子,就先被岳父叫去苦口婆心地劝说,还把当年的话又翻出来说,“当初你们把多多送了人,我就告诉过你们,迟早有你们后悔的时候!现在你想叫多多听你的话,晚了!你要是还想保留一点父子亲情,就别逼他。这孩子从来不给你们惹事,不让你们操心,这是你们的福气,别到头来因为这点事儿,把他推得离你们越来越远,到时候你们可就真要失去这个儿子了。”
“这点事儿”?瞧瞧老人家这口气,好像就是小孩打破了人家玻璃被告家长似的,那轻描淡写得简直不值一提。
可那能一样吗?好好个男人居然喜欢同性,他还不知羞耻地公开了,这以后还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呀?年轻气盛,不知所谓,依夏成睿看来,夏多才是那个要迟早后悔的人。
骆岩梅在外头也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还有故作同情的来给她推荐什么能治同性恋的医生,骆岩梅觉得丢脸死了。
骆岩梅想找墨北的家长说道说道,她儿子从小品学兼优,要是没人勾引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同性恋?
孙丽华这会儿也正在思想冲击中,墨北在寿宴第二天就打电话跟墨向阳说了,墨向阳知道这事瞒不住了,当即立断乘飞机到了北京亲自向妻子说明情况。孙丽华觉得自己都要被这个消息给震晕了,她来不及埋怨儿子就先被吓住了——墨北现在得罪的可是夏家,就算自己家里现在有了点钱、墨北有了些名气又如何,一样是以卵击石。要是夏家想拿墨北撒气,孙丽华觉得自己未必有那个本事保护好儿子,没准儿全家老小都要被连累。
怎么办?怎么办?孙丽华急死了。
这种情况下再听说骆岩梅要见她,孙丽华拿不定主意是要去道歉,还是要先下手为强指责夏多勾引了自己的儿子——不管怎么说,夏多可比墨北大好几岁呢,俩孩子在一起,怎么着都得是大的那个负责任吧?
墨向阳说:“我们不是要去跟夏家争个谁对谁错——本来两情相悦的事也没什么对错可言,丽华,别紧张,就当是去会亲家。”
孙丽华目瞪口呆,“向阳,你疯啦?”
墨向阳笑了笑:“俩孩子是青梅竹马,从小培养起来的感情,夏多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很优秀,对小北又是死心塌地的好。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是觉得俩孩子能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孙丽华越想越难过,推开试图拥抱她的墨向阳哭了起来:“你早就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什么都瞒着我,我还是不是他妈?你说得倒是轻松,两个男的能在一起过一辈子吗?你看小卫……”
墨向阳轻声说:“你看小楠和小冯。”
孙丽华顿了顿,说:“小楠他俩才几岁,半辈子都没到呢。小北才十八就让夏多给勾到手了,不对,现在回想起来,夏多这个小王八蛋,肯定是几年前就……这小兔崽子!俩不省心的玩意儿!小北这个糊涂蛋,要是过着过着夏多不要他了,去结婚了,那他怎么办?后悔都来不及。”
墨向阳啼笑皆非:“你担心得也太长远了,且看眼下。”
孙丽华恼火:“眼下?眼下就是个把父母都架在火上烤,他俩一溜烟跑没影了,快活去了。爹妈都要烧死了他们也不管。没良心的小混蛋,还不如塞回肚子里再重生一遍。”
墨向阳听得可乐,哈哈地笑,笑得孙丽华也不焦虑了,怄一肚子气,咬牙切齿地准备去深圳揍儿子。至于会亲家?开玩笑,谁的妈谁去哄,她可不想白白送上门去被人骂。
孙丽华磨刀霍霍的时候,夏多和墨北正依偎在一起看香港回归呢,有一句没一句地点评着查尔斯王子的发际线,顺便商量着出柜的后续处理。
墨北觉得有意思的是,他现在并不焦虑,也没有什么偏激的对抗的想法,好像有恃无恐一样。或许,是因为有人在和他一起面对,并且承诺过抓住他的手绝不放开。至今为止,那个人的承诺总是有效的。
墨北扭头在“那个人”脸颊上嗅了嗅,温暖的气息。
夏多侧过头来,在墨北微凉的鼻尖上亲了一口,说:“那么,消夏就去夏威夷怎么样?威基基海滩,草裙舞,冲浪,潜水。”
墨北摸了摸夏多的胯骨,那天挨了一拐杖后青肿的样子让墨北心疼了好几天。穿着泳裤身材一流的美少年,沾着海水和细幼白沙的身体……墨北微笑,“好。”
☆、第143章 NEW
夏多和墨北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龚小楠像头暴躁的困兽一样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周身好似有一股虚幻的火焰腾腾地燃烧着,从他身边经过的医生护士和病患都一脸提防地贴着墙走,还有保安在不远处紧张地盯着他。
“楠哥。”墨北拉了龚小楠一把,龚小楠这才注意到他俩。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龚小楠抓住墨北的肩膀,愤怒地叫了一声。
墨北反握住龚小楠的手,在他手上的穴位轻轻揉了几下,温和地说:“电话里我没听清楚,出什么事了?”
龚小楠觉得心头的那股焦躁之气降下去了一点儿,扭头向病房方向看了一眼,声音也降低了些:“汪汪他妈不是来了嘛,开始的时候我俩谁都没多想,以为她就是想儿子了,我还叫汪汪好好陪他妈在深圳逛逛,看中啥就买啥。总之是陪好了,让她开开心心的。可没想到,她是成心想让老子不开心!”
冯望南的母亲谁都没通知一声就带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甥女禇兰兰来了深圳,这事墨北也知道,来的那天他和夏多还特意过去陪着吃了饭。当时墨北就觉得冯妈妈的神情异样,那个外甥女更是不停地冲着冯望南飞眼风,墨北就猜这是冯妈妈又想让儿子结婚了。果不其然——
“他妈就是个守财奴,钱到她手里是一分也要不出来,就算是买根冰棍她都得让汪汪掏钱。也行,好歹也是亲妈,汪汪给她花多少钱我都没二话。可那个禇兰兰算狗屁啊,看中件衣服,叫汪汪买;看中个首饰,叫汪汪买……她怎么不叫汪汪把地王大厦买给她啊?他妈还说,‘我身体不好,你又不在家,平时多亏了兰兰忙前忙后,不然我死在家里头都没人知道。’操!他妈才五十,成天说自己身体不好,买一大堆药囤着,没病都吃出病来了!五十!咱姥姥,不是,你姥姥都七十了吧?不比她活得有精神?”
龚小楠的声调又高了起来,他对冯妈妈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平时眼不见心为净。
夏多从病房门口走回来,向墨北使了个眼色,墨北把龚小楠往远离病房的方向拉开了几步,免得他的声音惊动里面的人。
“其实,我看他妈是早就看出来我和汪汪的事了,就是吃定了汪汪不敢跟她说,楞装不知道!褚兰兰也不要脸,汪汪都明明白白说对她没意思了,她还厚着脸皮贴上来,还说什么朋友之间关系再好也不能拦着不让对方成家立业,迟早我和汪汪都得找女人结婚,她愿意等。老子真想把她扔南海里去!”
龚小楠是真憋屈到一定程度了,抱怨的都是琐事,半天才说到重点。
因为看不下去冯妈妈和禇兰兰的嘴脸,龚小楠私底下和冯望南商量让他早点把二人送走。其实冯望南也挺受不了他妈这样,况且他本身就是个臭脾气,但因为顾虑着母亲身体不好,自己又是长年累月地不在她身边孝敬,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压抑着。结果龚小楠这么一催促,冯望南的火气就都冲龚小楠撒出来了,两个人吵了一架。
正好龚小楠有要出差的工作,带着一肚子火气就走了,到了地头上他也冷静下来了,觉得自己没体谅爱人的难处,心里很愧疚。于是龚小楠特意买了不少礼物,准备回去哄哄冯望南——他还准备了给冯妈妈的那份,丈母娘还是得讨好的。
因为惦记着和冯望南和好,龚小楠加班加点地处理完了工作,提前一天回了深圳。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回到家就看到冯望南和禇兰兰赤…裸…裸地躺在一张床上!
如果龚小楠脑袋里有个火电站,那么,在那一秒钟肯定是轰的一声来个大爆炸,炸掉半个城市,随后再让大火烧掉另外半个。
但是,龚小楠的脑袋里没有火电站,所以他在那一刻出奇地冷静,尽管褚兰兰的尖叫声刺得他耳膜生疼。
人在冷静的时候就会发现细节上的异样,比如褚兰兰惊慌的表情是真的,但惊叫声太造作;比如冯望南在叫声中醒来的样子显得太迟钝;比如冯妈妈从客房赶过来的动作又太迅速……
事情的真相让龚小楠和冯望南都感觉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冯妈妈和禇兰兰把冯望南灌醉,想演出一场“酒后乱性”的戏来逼冯望南和褚兰兰结婚。冯望南对母亲没有戒心,再加上刚和龚小楠吵过架心里正憋闷着,所以醉得很快。按照计划,接下来当然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发生点什么,可是冯望南是个纯正的gay,即使是醉了,他对着一个女人也硬不起来。更何况,他体内的酒精量实在是太多了些,哪怕他是个直男,这么多的酒精也不可能让他再有什么反应。
所以禇兰兰费了半天力气,最终也只能是扒光两个人的衣服一起睡觉而已。
意料之外的是龚小楠提前回家,所以褚兰兰最初的惊慌也是真的,不过她马上就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人证”足以弥补昨晚未能成事的缺憾!
等冯望南清醒过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冯妈妈和褚兰兰也终于见识了“疯狗”疯起来是什么样子,当时冯望南眼睛就红了,连衣服都没穿就把同样赤…条…条的褚兰兰给拎起来往阳台上冲。
禇兰兰不明所以,冯妈妈莫名其妙,只有龚小楠一个人反应过来冯望南要干什么。
当时龚小楠脑子里闪过一个阴暗的念头,这让他落后了几秒钟,但幸好也仅仅是几秒钟而已。这短暂的时间让冯望南只来得及把褚兰兰推出窗户,但褚兰兰在求生本能的作用下死死扒住了窗框,坚持到了龚小楠将她拽上来。
褚兰兰被放下来时都吓得失禁了。
冯妈妈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儿子刚刚差点就杀了人,顿时两脚一软瘫到了地上。
冯望南一转身去厨房把菜刀又提溜出来了,冯妈妈十分英勇地抱住了儿子的腿,尖叫:“你有种先把我杀了!”
冯望南的父亲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母亲身体虚弱性格怯懦,能把他拉扯大着实不易,所以冯望南对母亲再有诸多不满,也是尽可能地孝顺。这一次,母子俩罕见地大吵了一架,什么难听的话、绝情的话都说出来了。
龚小楠想劝架,但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惹得冯妈妈更加忿恨。她一直记着龚小柏当初甩出去的那一刀,知道龚家哥俩儿都是个畜牲脾气,虽然冯望南明白说了自己是天生就喜欢男人,可她还是觉得说不定儿子是被龚小楠给强迫的。
也不知道冯妈妈是哪来的胆气,抓起在争吵时被冯望南扔在地上的菜刀就向龚小楠扑了过去,“你死了,我儿子就正常了!”
冯妈妈只是个瘦小干枯的女人,连条活鱼都没杀过,连兔子都逮不住的小力气更不可能伤害到龚小楠。龚小楠劈手夺过了刀,成心想给她个教训,反手挥刀向她头上砍了下去——龚小楠用刀有准头,这一刀看起来去势凌厉,其实方向偏出去足有三寸,连她头发丝都碰不到。
可是龚小楠忘了,面前这人不是他惯常打交道的地痞流氓,而是个胆小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她还有心脏病……
看着欲哭无泪的龚小楠,夏多和墨北的脸都有点抽搐,这实在是场令人哭笑不得的闹剧。
虽说医生诊断冯妈妈的心脏病不算严重,但是,对着一个好像随时两眼一闭就要去地下追随先夫而去的女人,举手投降好像是龚小楠唯一能做的事了。
现在的结果就是,冯妈妈别说是看,就连龚小楠这三个字都听不得,一提到他是立马就要晕过去的。
所以,冯望南在病房里照顾冯妈妈,而龚小楠只能憋屈地在病房外边挠墙,连想道歉都进不去门!
听龚小楠诉完苦,夏多和墨北进去探病。冯妈妈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一直都在闭目养神,但只要冯望南一开口,不论他说什么,冯妈妈都报以一声凄楚哀绝的悠悠长叹,有时还要伴随着用拳头轻轻捶打胸口的动作,好像不这样就无以证明她的心都碎掉了一样。
墨北说:“那个,汪汪哥,阿姨的病,咱们再去找大夫问问?知道详细一些,也好放心。”
冯望南犹豫着,他知道墨北是想让自己出去跟龚小楠说话,但老实说他现在不想见龚小楠,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手。虽说他确信龚小楠不可能真的伤害老妈,但那个挥刀的动作还是让他觉得寒心。况且,心脏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的愧疚感就足以把他逼死。
冯妈妈睁开眼睛,拉着墨北的手,说:“好孩子,不用担心,我自个儿知道自个儿的事,这病啊是好不了啦。唉,等我死了,埋我的时候,往我脸上盖块布,给老冯家养出这么个玩意儿,我没脸去见老冯家祖宗。”
冯望南脸色惨白,嘴唇都咬出了血。
墨北笑了笑,说:“夏多,你去弄个热水袋来,用毛巾包住,给阿姨垫手,打点滴手都冰凉的。”
夏多乖乖地应声,冯妈妈不好意思了,连声说不用,冯望南连忙说:“你俩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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