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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向北-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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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刘仁波特别想给他一记窝心脚。
看着挺懂事的孩子,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呢?
刘仁波想不通。
夏多没有说话,他在等着刘仁波自己做出抉择。光是他手上关于刘正扬的资料,一旦抛出去,别说刘正扬要完,就是刘仁波自己的仕途也得到此为止,要是运作得当,恐怕刘仁波也得锒铛入狱——不论刘仁波禀性如何,他在此高位之上就难免会沾上些腥臊,更遑论周围还有不少对这个位子虎视眈眈的饿狼,要是能把他整下去,相信有不少人会乐意为之。
凭心而论,夏多并不想把事情做绝,他现在只求能让墨北平安归来——报复那是以后的事。
牙有点疼……好像有些松动……
舌尖用力舔了舔,那颗牙就不见了,留下一个空空的凹下去的槽,柔软的牙龈带一丝丝血腥的甜味……
牙龈有些痒,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钻出来……发芽,柔嫩的有韧性的枝条……是什么植物?从一颗缺失的牙齿的源头长出来,充满整个口腔的,植物……
它在向喉咙深处生长,慢条斯理地探下去,用娇嫩的小小叶片牢牢抓住内脏,咕唧咕唧地把血液输送到根须,再由根须反哺回来……咕唧咕唧……嘻嘻……
墨北猛然一惊,醒了过来,身旁一个人正用冰凉的湿毛巾给他敷额头,口中还念念有词:“小王子,你再不醒过来,我可就要吻你了。把你吻醒……”
“那你还不如吮我的手指,把那根作崇的亚麻刺吸出来……”墨北闭紧了嘴,很想给头脑不清醒的自己来一巴掌。【注1】梁拂晓闷声笑了起来,怕墨北恼羞成怒,先拿了杯水来堵他的嘴,“你发烧了,喝点水,把药吃了。”
墨北拧着眉头盯着梁拂晓手心里的药片,梁拂晓说:“阿斯匹林,我身上带的常备药,不是他们给的。”
虽然也不太信得过梁拂晓,但考虑一下自己的确需要恢复体力,墨北还是把药给吃下去了。右边的牙齿真的有些疼,是替母亲挡住蚱蜢的时候磕了一下,当时就觉得嘴里有血腥味。——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平安到家了……
慢慢喝着玻璃杯里的温水,墨北扫了一眼这个房间——两张铺着雪白床单的单人床,床边有输液架,墙边有一个摆放着各种药剂的小柜子,一桌一椅,还有一个小小的洗手池。看起来倒像是个简陋的医务室。
还有梁拂晓的装扮也很让人诧异,蓝灰色带白色条纹的衣服,宽大、粗陋,毫无线条可言,好像囚服啊。
梁拂晓把毛巾随手往桌上一扔,说:“……”
墨北一脸呆滞地看着梁拂晓,梁拂晓纳闷:“是或者不是,二选一的答案,很难吗?”
墨北这才发觉,刚才自己一恍神,居然没听到梁拂晓说的什么。他心里一沉,这种状态可不对劲。
“你怎么在这儿?”墨北反问。
梁拂晓探究式地看了墨北几眼,说:“难道你不是来参加实验的?”
“什么实验?”
梁拂晓正要说话,门突然被打开,一瞬间梁拂晓就像被什么东西给上了身似的,气质瞬间改变,从雅痞变流氓,一脸不耐烦地斜着眼睛看了进门的人一眼。
进来的是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男人,每个头发丝都写着“禁欲”、“理性”、“洁癖”……真是个标准的动漫式的医生形象。
“27849,把用过的毛巾收拾好。”男人的声音像是冰冷的机器音,几乎不带有人类该有的感情。
梁拂晓啧了一声,不情愿地抓起扔在桌上的那块毛巾,一边去洗手池清洗,一边拖长了声音说:“是——杜医生——”
墨北惊愕地看着梁拂晓。27849?
梁拂晓回头冲墨北一笑,从眉梢到眼角都在叫嚣着“爷看他不顺眼”,“Hi,Cute guy,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这儿有三个人不能惹,这位杜医生就是其中之一。惹了他,可得当心被解剖做成标本。”
杜医生仿佛没听到他这句挑衅的话,走到墨北身旁,掏出听诊器,示意墨北把上衣卷起来。
墨北看看梁拂晓,梁拂晓似乎正在专心志致地洗毛巾,连个眼神提示都不给他。墨北慢吞吞地放下玻璃杯,卷起上衣,露出青紫一片的胸膛。
杜医生把冰凉的听诊器贴到墨北胸口,听了一会儿,又让他咳嗽两声,而后放下听诊器,说:“没伤着骨头,吃段时间的消炎痛和维生素B1吧。27849,给他拿药,拿两天的份。”
梁拂晓刚把毛巾晾起来,听到吩咐,一声不响地去药柜拿药,用白纸片包好,随手扔到墨北身上。
墨北默默地捡起来塞进裤兜里。
杜医生又对墨北说:“如果晚上发烧的话,就让狱警带你过来打一针,今晚我值班。”
狱警?
墨北抿了抿嘴唇,梁拂晓抱臂靠墙站着,墨北想起他刚才问的那句话。
呵,实验么?
杜医生坐到桌边,拿出一个活页本在上面记录着什么,对于房间里另外两个人就全当不存在。梁拂晓还是倚墙站着,视线落在自己的脚尖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北便又躺了下来,静静整理着方才得到的几个信息,加上自己对罗驿的了解,揣测着将要面对的是个什么局面。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狱警服饰的年轻男人敲门进来,先向杜医生打了个招呼,“杜医生,27849今天在医务室服务的时间到了,我把他带走了?”
杜医生点点头。
狱警又向墨北勾勾手指,“跟我走。”
墨北和梁拂晓都顺从地跟着狱警出去,梁拂晓走在前面,墨北走中间,那个狱警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用刻板的语气说:“你在这里的编号是15747,记住自己的编号,忘记自己的姓名。你是15747,从服刑的那天开始,你就不再拥有自由,15747。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学会服从命令,15747。我会告诉你在这里哪些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长长的走廊,隔了很长距离才有一盏壁灯,这是此处仅有的光线来源。黯淡的光线让人错觉这条走廊比实际要更幽长更狭窄,而向着深处走去的时候,似乎有一条巨大无比的鳄鱼正张大腥臭的嘴巴等着这些自动送上门的餐后甜点。
除了狱警的声音和三个人的脚步声,就只有壁灯发出的咝咝的声。
明明这里空气流通,墨北却渐渐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嘎啦——嘎啦——,警棍在粗糙的墙面上划出刺耳的声音,这让墨北从快要窒息的晕眩中清醒了过来。身后的狱警用警棍无聊地敲击着墙壁,似乎对于这种令人不快的噪音情有独钟,一边还在继续训诫着:“……如果在服刑期间你认为自己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可以向狱警反映;如果对狱警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可以申请在周一下午和监狱长会谈,并在那个时间向监狱长反映。但是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先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问题,要知道,很多人在刚进来的时候并不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墨北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面对那个年轻的男人,这个动作让对方顿时戒备起来。墨北感觉得到,梁拂晓也停下来了,并且充满兴趣地注视着他。
“你想干什么?”狱警有些紧张地挥舞了一下警棍,似乎是在用这个器械来提醒自己无需害怕墨北。
“我不是犯人,”墨北盯着他的眼睛,从那里看到了惊讶,“你也不是警察。你从来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警队训练,刚才那些话你说得很流畅,想必是有个模板给你背诵。你在话中反复强调编号,是想要加深我对自己犯人身份的认知,从而潜移默化地加强服从性。至于你的职业,我推测你要么还是个学生,要么就是刚刚步入社会不久。”
现在,狱警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惊讶,他先是看了看梁拂晓,似乎是要先判断一下这个人是否会和墨北一样突然发难,但发现梁拂晓只是笑嘻嘻地旁观后,他镇静了一些,用十分粗鲁的口气说:“闭嘴,15747!要是你对自己被判的刑有什么不满,最好去找个律师,让他帮你上诉。现在,15747,转过身去,拐个弯就到你的牢房了,在那儿你可以好好学习一下怎么当个犯人!”
为了加强自己的语气,他大力挥舞了一下警棍。
色厉内荏。墨北觉得要摧毁这个年轻人如同气球一样膨胀着的气势并非难事,但是梁拂晓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好啦,别逗小孩玩了。快到午餐时间了,我都饿得想啃墙了,咱们快走吧。”
是因为那个“实验”,所以梁拂晓对他的27849这个身份毫无抵触?
墨北顺从地跟着梁拂晓转过身继续走,走出两步之后他才听到那个狱警跟上来的声音,并且听到他大大松了口气的吐气声。
到底是什么实验?
☆、第152章
他们去的正是时候,大约有二十几个穿着和梁拂晓同样的囚服的男人坐在长桌边吃午饭,在这些人身后站着五个穿狱警制服的男人,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狱警招呼着:“嗨,托尼,你可真够磨蹭的!”
押送墨北的那个年轻人抱怨道:“哦,老亚当,我的新鞋子不太合脚,我觉得我的小脚趾好像磨起泡来了。”
托尼?亚当?这两个英文名字让墨北感到诧异,虽然现在对外开放的城市的年轻人中已经开始流行起外国名字,特别是那些在外企工作的,但是一本正经地用汉语发音叫着英文名字,连对话都故意用翻译风……突然有种在看山寨版美剧的感觉怎么破?
很快墨北就从这几个狱警的对话中了解到,他们居然每个人都有一个英文名,分别是:押送他的托尼、大肚子亚当、小胡子艾伦、眼镜戴夫、红鼻头巴顿、短下巴彼特。他们互相大声地开着玩笑,而用餐的犯人们却除了咀嚼声之外一点声息都没有。
作为后来者,墨北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服,虽然已经弄得又脏又破,但明显与犯人们区分开来,这让他收获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梁拂晓就坐在他身边,那个长着一只酒糟鼻的叫巴顿的狱警给他俩一人一只塑料托盘,里面盛着米饭、烫青菜和土豆炖牛肉——土豆比牛肉多,此外还有一碗汤。梁拂晓可能是真饿了,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吃得很香。
墨北的胃很空虚,但他很清楚自己现在除了液体什么都吃不下,所以只是端了那碗汤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不知道这个举动哪里刺激到了大肚子亚当的G点,他突然大笑起来:“看哪,那个新来的……”
托尼小声提醒:“15747。”
“……15747,他喝汤的样子真像个娘们儿!”亚当大声说。
戴夫推了推眼镜,很斯文地说:“别这么说,人家那只是有教养。”
“有教养?”亚当不屑地撇着嘴,“真的有教养就不会进这儿来了。托尼,他是什么罪名?”
托尼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呃,好像是诈骗?”
亚当两手一摊,对戴夫说:“你看,他是个骗子。对啦,一定是那种,过去怎么叫来着,拆白党,小白脸。靠着一张漂亮脸蛋骗老女人的钱。准是这样。”
戴夫冷静地审视了一下墨北,说:“他倒是有这个资本。”
梁拂晓不满地啧了一声:“啧,这样说可就太过分啦。”
亚当立刻怒吼起来:“闭嘴,27849!用餐的时候禁止说话!”
梁拂晓往嘴里塞了一大勺米饭,含糊不清地说:“我觉得你们应该注意一下,狱警又不是恶霸,这么羞辱人可不好,况且你们还当着犯人的面来讨论他的罪名……”
“用不着你来教我们!现在,你的午饭没有了!”亚当怒气冲冲地端走了梁拂晓的托盘。
梁拂晓一脸错愕地看着他,手里还可笑地举着那把塑料勺,“我还没吃完呢。”
亚当嘲讽地对他说:“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你的午饭没有了,因为你违反了规定,在用餐时间说话。这是规定!”
犯人们有的在用目光谴责亚当,有的毫不关心低头吃自己的食物,还有的却露出了看戏般的嘲弄表情。而狱警们没有人对亚当的行为表示异议,只有托尼略显不安。
墨北把自己托盘里的食物推到梁拂晓面前,“你吃吧,我不饿。”
梁拂晓立刻阳光灿烂了起来:“真的吗?那我吃一半,留一半给你。不嫌弃吧?”
“不行!”亚当又来抢托盘,梁拂晓有点生气了,一把扣住了亚当的手腕不让他动,亚当挣了一下没挣开,怒气冲冲地叫道:“放手!你还想袭击狱警?你已经违反了至少三条规定!”
令人惊讶的是,梁拂晓思索了一下,居然真的放开了亚当,很平静地说:“OK,我明白了。我的确应该遵守规定,但是他的食物你不要拿走,他在发烧,不能挨饿。”
亚当看了墨北一眼,也觉得墨北的脸色不大好,把托盘往他面前一扔,里面的饭菜都溅到了桌面上。“你还有十分钟,不,九分钟的用餐时间。快吃。”
墨北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梁拂晓说话:“津巴多教授为什么会失败,记得吗?”
梁拂晓怔了怔,思索了一下,“如果我们是在他的基础之上进行改进……”
“不要说话!”亚当怒吼起来,一把揪起梁拂晓,把他推得撞在墙上,“27849,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过了,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
梁拂晓苦着脸说:“OK,OK,请不要对着我喷口水好吗?你有口气。”
托尼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戴夫等人也忍俊不禁,亚当恼羞成怒一拳打在梁拂晓肚子上……
八人间的牢房,四张双层床,屋角有一张固定在地上的桌子和一把同样固定在地上的椅子,室内有简单隔离开的洗手间。老实说,这比墨北想像的环境要好一点,他还以为会和1971年那个“斯坦福监狱实验”一样,连上厕所也要受限制呢。
不过这么小的房间居然装了三个隐蔽的监视器,还真是让人恶心。罗驿现在是不是正通过这些监视镜头看着自己?墨北感觉后背上像有一窝蚂蚁在爬……
“喂,你不准备安慰我一下吗?”梁拂晓装出一副可怜样儿,对在牢房里走来走去的墨北说。
墨北连个余光都懒得给他,同牢房的另外几个“犯人”中有一个脸颊瘦得凹下去的男人倒是开了口(他的囚服胸口写着编号54375):“你根本就不应该跟他们起冲突,自己吃亏不说,还会连累我们。”
梁拂晓有些惊讶:“什么意思?”
54375指着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写什么的人,愤愤地说:“你问他!”
墨北突兀地插口:“怎么称呼你?”
“54……”
男人下意识地报上自己的编号,可刚开了个头就被墨北打断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回男人沉默了一下,迟疑地说:“胡、胡靖。”
墨北又问其他人姓名,那几个人犹豫着各自报上名字:张焕文、张尧、黎涛、孟大庆,写东西那个叫伍家全——他的名字是胡靖说的。墨北和善地笑了笑,说:“我叫墨北。你们和我一样是被绑架到这里来的吗?”
众人都吃了一惊,胡靖又惊又笑地说:“开玩笑吧?什么绑架?我们是来坐牢……”
梁拂晓说:“我是来参加实验的。”
胡靖噎了一下,说:“对,我们是来参加实验的。对不对?”他有些慌张和疑虑地看看其他人。
“是啊。”
“不然呢?”
“早知道这个实验是这样,我就不来了。”
几个人纷纷点头,只有伍家全回过头冲着墨北阴森森地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梁拂晓很严肃,“墨北,你说你是被绑架来的?”
墨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提问:“你们都来多久了?有人离开吗?”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胡靖先开口:“我来了十天,都他妈的快崩溃了。32……张焕文、孟大庆和我一天来的,张尧是九天,黎涛是三天。伍家全来得最早,几天我不知道,反正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儿了。”
伍家全还趴在桌上奋笔疾书着,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他写字的姿势很用力,连肩膀都绷得紧紧的,仿佛手里拿的不是铅笔而是刻刀。
“有人离开吗?”墨北又问了一遍。
张尧突然从上铺跳了下来,光着脚就冲向门口,用力拍门,大声叫了起来:“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去他妈的该死的实验!老子不玩了!放我出去!”
在他声嘶力竭的叫喊中,胡靖低声说:“好像没有……”
“不,有一个。”孟大庆提高了声音说,“1号房那个!”
胡靖也想起来了,有些兴奋地说:“那个上海人!对,我们来的那天下午他走的!”
“怎么走的?”墨北问。
孟大庆说:“好像是在那之前他跟同牢房的人打架,被狱警惩罚了,他不服气,又跟狱警打起来了,就被关了禁闭。出来后他就要求见监狱长,不知道他跟监狱长说了什么,反正那天下午他就走了。”
墨北眉毛一扬,“你们确定他真的是被放出去了?”
孟大庆和胡靖、张焕文对望一眼,都露出困惑的神情,“不然呢?我说你问这个干嘛?”
胡靖突兀地笑了一声,不合时宜地开了个玩笑:“也没准儿是被拉出去杀了,反正咱们谁也没看见。”
只有张焕文傻傻地跟着笑了两声,其他人却仿佛都从这个玩笑里体会出了让自己不安的情绪,异样地沉默着。
张尧还在执着地拍门叫喊着,胡靖忍不住过去捅了他一下,“你别叫了,把狱警惹烦了,又该被连坐了。”
张尧不服气:“我看你是当犯人当上瘾了。这他妈就是个实验,现在老子不想玩了,他们就应该放我出去。连坐个屁!”
胡靖指指伍家全:“你忘了?前天他在吃饭的时候挑衅亚当,结果咱们几个不都被罚了吗?青蛙跳,跳得我现在腿还发酸呢。”
张尧说:“那不一样!他那是不守监狱的规矩,我这是要结束实验,性质不同。”
胡靖说:“我看都一样,惹狱警不痛快,就是自个儿找罪受。你干嘛不老老实实的待着,反正等实验结束了,咱们就都能走了。”
张尧说:“哪天结束?”
胡靖张口结舌答不上来。张焕文惴惴地说:“没几天了吧?”
张尧执着地追问:“到底哪天?”
几个人互相追问、争论起来,有的说是半个月,有的说是一星期,还有的根本就不记得有关实验结束时间的问题。而在这个过程中,墨北发现梁拂晓一直皱眉思索着。
门外传来警棍击打门板的声音,门板上方的一尺见方的小拉门被从外面打开,露出亚当的胖脸,他怒气冲冲地吼道:“刚才是谁他妈的嚎丧?”
张尧舔了舔嘴唇,软弱地说:“我……”
不等他说完,亚当就猛然从小拉门伸进胳臂,手里抓着警棍在内板内一通乱敲,把张尧吓得接连倒退了好几步。“你!14158!捣什么乱!”
张尧结结巴巴地说:“不、没、没捣乱,我是想……”
“想想想!你脑袋里装的都是大便,再想也只能憋出个屁!”亚当怒吼。
张尧脸涨得通红,他有些无助地看看牢友们,试图从他们那里得到支持,但胡靖等人却都避开了他的目光,梁拂晓和墨北虽然看着他,却都毫无表示。但也正因为有他俩的注视,张尧觉得就这样退缩太没面子,鼓足了勇气用比亚当更大的声音吼回去:“我要退出实验!”
亚当满嘴的脏话戛然而止,他愕然看着张尧,就像张尧宣布的是件多么令人震惊的大新闻似的。
一片安静。
被亚当那双充满惊愕神情的眼睛瞪视着,张尧本就不太充足的底气在迅速漏气,但亚当回神的速度比他反悔改口的速度快了几秒。“我会跟监狱长报告的。”亚当简短地答复,出人意料地没有再骂人,将小拉门一关,脚步声渐远。
张尧本都要软下去的两腿又站直了,他得意地扫了一眼牢友们,轻松地吹着口哨爬回了上铺,好像他刚刚战胜了恶龙,马上就要挽着公主拎着珠宝衣锦还乡了。
墨北在一张下铺坐下来,孟大庆不满地说:“这是我的床!”
墨北说:“嗯。”
一个“嗯”就完啦?难道不是应该马上道歉然后去他自己的床铺吗?孟大庆心头火起,脱口而出:“妈的,没挨过杀威棒,骨头痒痒吧?老子来给你松松筋骨!”
梁拂晓比召唤兽还灵活,一个箭步窜过来,手掌在孟大庆挥出的手肘下一托,噼唧一声,孟大庆的巴掌很可笑地拍在了自己脸上。胡靖等人都愣住了。
墨北坐在那儿纹丝没动,“你新号儿的时候,铺头子是怎么给你吃杀威棒的?顶冰箱看彩电?烧闷锅背宝剑?还是喝阿华田做尿架啊?”(注1)
孟大庆先是被自己一巴掌拍迷糊了,接着又被墨北的这番话给说晕了,不仅是他,屋里有一个算一个,连梁拂晓都看着墨北发呆。
胡靖结结巴巴地问:“啥?啥意思?”
张尧和张焕文也是一脸迷茫,似懂非懂。
而孟大庆的脸色却有些发白。
墨北看看若有所思的梁拂晓,“你居然能听懂?”
梁拂晓:“我和大陆的同行交流过。”他猛然一巴掌拍在孟大庆后颈上,把孟大庆扇得一头栽下了床,“你坐过牢?”
“没有没有……”孟大庆一迭声地否认,但他越是慌张否认就越是令人怀疑。胡靖等人看他的眼神都防备起来。
墨北却没有继续追究,而是指指安装监视器的地方,问道:“既然你们说自己是来参加实验的,那这里安的三个监视器,是经过你们同意的?”
“什么?三个?”张焕文叫了起来,“不是一个吗?”
墨北:“呵呵。”
☆、第153章
“报告管教同志,我要发言!”伍家全突然像只袋鼠似的跳到墨北面前,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大声地说。
孟大庆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骂道:“神经病!”
墨北沉着冷静地一点头:“允许发言。”
伍家全激动得双颊泛红,抖着手展开一叠写满了字的信纸,激情澎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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