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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为证 作着:带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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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团彻底被打残了。不要说李德明所在的连,就是他所在的营,也只剩下参加敢死队的9个人了。

归队的几个人直愣愣地看着身边的兄弟,身子微微发抖。

李德明心里明白,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全独立团都在欢迎他们归队呢。赶紧说道:“兄弟们,我们今天归队了,大家不要哭了,高兴点。赵丞稷,你带着他们把我们的装备和给团长的礼物全部抬过来。”

也知道李德明的意思,答应了一声,赵丞稷带着人执行去了。

没等多久,他们就回来了,顿时把所有人惊讶得张大了嘴,这些装备也太好了:二十多挺捷克造、歪把子,十来个掷弹筒。五门迫击炮,几十支三八大盖……

李德明拿起一把日军的佐官刀,双手举到林修然面前:“团长,这是一把小鬼子的佐官刀,是我们敢死队全体官兵送给你的礼物。”

林修然接过军刀,端详了一阵。忽地把刀拔了出来,忍不住称赞道:“狗日的,果然是个好东西,你们可以嘛。不但缴获了这么多玩意,还救了总司令一命。”

“小意思,应该的。”李德明笑着说道:“还有一把佐官刀我自己留下了。我们炸完鬼子的炮兵阵地后,遇到了八路军129师,那个师长就是你经常给我说的刘伯承。机缘巧合,跟到他们打了鬼子一个伏击。走的时候,刘师长交给我一把佐官刀,让我送给邓长官。后来我们也主动伏击了鬼子一回,还干掉了鬼子的一个军火库,这些东西就是这样缴获的。可惜我们人少,只能拿这么多。”

林修然点点头,命令军需官把武器入库,拉着李德明:“走,到里头去,把你们这些天的龙门阵好好给我们摆一摆。”

在指挥所,刚开了个头,电话就响了,是邓长官打来的。林修然接电话满脸都是笑容,看得李德明心里直奇怪。不知道自己的舅舅遇上什么好事了。

等林修然放下电话,一个参谋笑着问道:“团长,啥子喜事,看把你笑得,是不是要给我们换装备?”

林修然没有回答,而是对李德明问道:“你们是不是救了一群中央军的俘虏?”

李德明一拍自己的大腿:“哎呀,我怎么把这件事给搞忘了。怎么,邓长官有什么吩咐,是不是他们也要归队了?”

“他们是要归队,但不是回14军。”林修然笑了:“刚才邓长官打电话来,就是说这个事。你带来的那些中央军官兵,说当过俘虏,不愿意再回去给卫立煌卫长官丢脸,都愿意留在独立团跟到你干,他于是征求了卫长官,他听完原因以后,就同意了这些官兵的意见,现在他们正在往这边赶。”

“太好了!”李德明一下子笑了,部队急剧减员,这些兵来得正是时候。

有了这个小插曲,他的叙述更加流畅,唠唠叨叨半天,总算是把一路上的经历说完了。不仅是林修然,就是那些参谋,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一阵感叹。

“你们几个出去接一下那些中央军的兵。”见李德明说完,林修然对其他人说道。大家都清楚这是因为林修然有话要单独对李德明说,便知趣地离开了。

“舅舅。”等所有人都走了,李德明轻轻喊了一声。

这一声称呼,林修然一下子鼻子发酸,伸手摸了模李德明的脸:“你瘦了。”

“瘦是瘦了,但还算活着。倒是舅舅你这阵子太操心了。”李德明心里感到一阵温暖,舅舅的模样和母亲很像。

“你现在的样子,我也算是给你妈有个交待了。有时间给家里写封信,莫让你妈老是担心。”林修然心头既是激动,又是害怕。自从李德明加入敢死队以后,他几乎每天都梦见妹妹在向自己要儿子,尽管,他知道妹妹是不会这样做的。

一老一少,就这样一句话也不再说,只是默默地感受久别重逢的亲情。

接到那些中央军的官兵已经来了的消息以后,林修然陪着李德明从团部出来。

19个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赵丞稷等人也站在一边。林修然推了李德明一下,他点点头走到他们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们,却不说话,这些兵也静静地看着他。

李德明忽然举手,向他们敬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军礼,这个动作让整齐肃静的队伍起了一些骚动。

“我,感谢大家对我们川军的信任,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战友,就是我的兄弟。

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川军穷得很,武器不行,服装不行,但是我保证,有我姓李的吃的,就决不让你们挨饿。”

林修然在一旁听着,暗暗点点头,这个外甥十几天的历练,终于成熟起来了。

19个兵愣了一阵,忽然一下子就跪了下去,顿时搞得李德明有些不知所措,上前想把他们拉起来,却没有成功。这时一个兵带头说:

“李队长,我们就是来跟你打鬼子的,不是来享福的。以前糊涂,当了俘虏,你大恩大德,不嫌弃我们,还收留我们,感谢你给了我们机会,从今往后,火里来水里去,决不给川军丢脸。”

说完,所有人都站起来,一齐向李德明行军礼。

“好兄弟!”李德明喉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堵住,停了停,往边上闪了一步,指着林修然说道:“这就是我们独立团的林修然林团长。”

“长官好!”兵们再一次敬礼。

林修然上前一步,举手还礼:“啥子都不说了,只要是打鬼子,我林某人就举双手欢迎。现在听我口令,立-正,稍息,解散。”

那边的赵丞稷等人听完马上上前,一边和他们说笑,一边帮他们拿行礼,几天来朝夕相处,大家伙早就熟悉了、

第二天,李德明带着赵丞稷等人,拿上烟、酒,来到附近的一个小山头,齐刷刷地跪在被枯草染成黄色的地上,面对着东北方。他们要在这里祭祀那些先他们而去的兄弟。

他们已经知道独立团的战斗经过了。

营长张宏斌在撤退的时候,被敌机炸死;连长在掩护的时候,重伤不退,最后举抢自尽;那个要和他比试的周华亮排长,面对日军,从容地拉响了手榴弹……

点上纸烟,倒上酒,李德明举起杯子,说了一句“兄弟们,哥几个来看你们了。”就泣不成声,手也微微地颤抖起来。

李自新接过酒杯,双手举起,大声说道:“胡娃子,你狗日的狠,就这么走了,欠老子的两个大洋也不还了。龟儿子想得美。老子给你娃明说,两块大洋,利滚利,到现在已经有一百了。

听说小鬼子要帮你娃还,前阵子老子找小鬼子要,才给了三十二块,还有陆十八块。你娃给老子等到,要不回来,老子就到地底下问你娃要。所以最好你娃现在就做好准备。”

说完,手一斜,杯子里的酒倾泻而出,那原本干燥的眼眶,也被泪水浸得润润的……

赵丞稷上前端起第二杯酒:“周排长,你放心,我们二排干掉的鬼子,包括我在内,已经超过一排了,你就放心地给兄弟们说,看见一排的人,就让他们说‘我服气了’”

这话一说,李德明更是止不住泪水,抢过赵丞稷的杯子:“周华亮,周排长,你听到,我李德明说到做到,现在就喊!”定了定神,亮开嗓子,使劲对着天空喊道:“我服气了,我服气了,周排长,你听到莫的?”

一仰脖子,杯子里的酒灌了下去,伏在地上痛哭。

张权生一边哭一边倒酒:“兄弟们,听说这山西的汾酒很不错,可惜老子无能,找不到,只找到这些,比起我们四川的酒差得不是一两个档次。倒也缴获了一些小鬼子的所谓清酒,龟儿子那不叫酒,就是些醪糟水,不好喝。兄弟们,等老子有命回去,倾家荡产,也请大家喝五粮液。”

几个人都说了,轮到柴万红,柴万红半晌没说出话来。

数百个晋绥军的兄弟,在溃逃当逃兵的路上遇见了川军,五十多个不愿意打鬼子的兄弟被自己亲自下令吊死了。那些觉醒的兄弟们,现在一个都没有了,人各有志,自己到底做得对不对?

猛然间,他站起来,举着酒,放开嗓子唱了起来,其实他根本不是在唱,而是在吼。

李德明这些四川人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音调,他们并不知道这就是秦腔,但是他们依旧可以感受到那声音里面的凄凉和悲壮……

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还会有多少时间就可以和兄弟们在一起了,他们此时的耳边只响起出川的时候,邓锡候司令在成都的一句话:

“川军出川抗战,战而胜,凯旋而归;战如不胜,决心裹尸以还!”

“决心裹尸以还!”李德明不由自主地念出了口,李自新等人也跟着念出了口,他们站在山顶上,对着旷野。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祭祀完兄弟回到营地,就接到部队整编的命令。

事实上,进入山西,和日军交战和周旋才40多天,整个22集团军已经减员过半,所属的41、45两个军根本找不出一个完整的师、团、营编制,都是残破不堪。例如,仅41军在娘子关和正太线一带的战斗中,伤亡和失踪的官兵就超过了3千人。

有鉴于此,再不进行整编,川军将再无一点战斗力了,而且也无法有效进行指挥。于是川军第22集团对全军进行了合并整编,按照每旅的两个团合并为一个团的模式重组了部队。虽然原有番号继续保留,但是这样一来,每个军实际上只有一个满员师,所谓的旅,也不过是只有一个团。整个集团军整编后的实际兵力,不过两万人左右。

就是这么两万人,依旧没有得到二战区的一点装备和服装补给,一多半的人还穿着出川时的单衣和草鞋,此时的山西,已经下过好几场雪了,小一点的河上面,也早已结了冰。

这样的情况下,部队的士气更加低落,就是例行的操练也几乎无法进行。

独立团同样的番号保留,但是归入了邓锡候长官的军直属大队。

李德明现在是营长,还是邓长官钦点的。连升两级,每一个人都在说是因为他救了邓长官一命,他听在耳里,也不分辩,一笑了之。

部队安定了,他却无法满足当初向赵丞稷等人许下的“逛窑子”的诺言,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驻地太小,没有青楼。最后是请大家吃了一桌酒席,才把这事给摆平了。

喝完酒,醉醺醺的一行人回到营房,一进去就发现不少士兵在交头接耳,看见他们进来,立刻停止了说话。

“龟儿子在咬啥子耳朵?”李德明感到奇怪,这样的情况他已经是第三次遇到了,叫过说话的几个人,张嘴问道。

几个士兵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看我我看你的。

“求,扭扭捏捏的,像个婆娘似的,说。”李德明有些不高兴了,提高了嗓门。

“营,营长,”一个兵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听人家说,我们这一回打败仗,就是因为我们川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啥子喃?”如同一枚炸弹炸响,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赵丞稷更是一把提起那个兵,恶狠狠地等着眼睛:“你娃说啥子喃?”

“赵连长,放下他,等他说。”突如其来的谣言让李德明的酒醒了一大半,此时反倒是冷静下来。

“就是,骚鸡公,发那么大火爪子,听听他狗嘴里吐得出啥子象牙。”一边的李自新也拉了拉赵丞稷。

“哼!说,快点说。”赵丞稷不甘心地松开了那兵的领子。

“营长,这个不是我说的,是,是我听到的。”被这么一吓,那兵竟然哭了起来。

李德明心里一阵烦躁,挥了挥手:“老子未必然不晓得你是听说的蛮?哭,哭你妈的求,快点说,还有啥子。”




第二十章 不白之冤

被李德明一骂,那兵断断续续地说道:“他们说,我们本来是去增援娘子关的,可是因为我们装备太撇,打仗又不得行,结果等到刚一接防,鬼子就突破了我们的防区。我们撤退,跟到就影响了其他友军,他们也跟到跑。太原就是这样子丢掉的。”

“放你妈的屁!”李自新伸手一把抓住那个兵的衣领,忍不住骂道:“你虾子求毛没有长成头,就乱嚼嘴巴。说,听那个龟儿子说的,老子要扒了他的皮。”那兵吓得一哆嗦,求援似的看着营长。

这么一闹,几个人的酒基本上都醒了,赵丞稷上前照着那个兵头上就是一巴掌:“妈那个逼,老子们在阵地上未必然是在看戏索?死了的那些兄弟们未必然是在睡瞌睡哇?要你狗日的乱说。”说完又是一个巴掌。

“赵连长,李排长,你们搞啥子?都给老子括到。放了他,你继续说,老子今天倒要听一听还有啥子屎盆子往我们川军脑壳上扣。”李德明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赵丞稷一愣,那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慢慢地把受放下,忽然把帽子抓下来一把摔在地上,号啕大哭:

“明娃子,你娃不仗义,老子就是要打这个造谣的王八蛋!全营就剩我们几个人了,兄弟们到死都没有穿一件热火衣服,没有吃一顿热火饭,大冬天脚上套的还是草鞋。

我们这是为了啥子,千里迢迢走到这个塌塌,吃莫的吃的,穿莫的穿的,手里的家伙只比烧火棍好一点点,我想不通,未必然我们受这些苦,遭这些罪,换来的是这些话索?老子遇到了一群白眼狼!明娃子,你好生看看2000多人的独立团,现在还剩好多人?”

赵丞稷撕心裂肺的话,让不少人起了共鸣,场面有些乱。

“哥子,”李德明上前一把把赵丞稷拉起来:“你的话我明白,可是你错了,你看看他一个碎勾子娃儿懂啥子懂,他能造出这种谣?你不让他把话说完,还不晓得有些啥子怪话,老子今天就是要好好听一听这些奇谈怪论。”

赵丞稷抹了一把眼泪,看了李德明一眼,扭头对那个兵说:“兄弟,对不住哈,老哥一个营的兄弟都死在前线,今天心情不好,打了你,对不住了。李猫,你还不松手谣爪子?”说完转过身不再说话。

李自新不情愿地松了手,大声喊道:“听到莫的?你娃好好说,安?把啥子都说出来。”

这一闹,那兵也是眼眶红红的,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了底气,对李自新说道:“连长,使我不该嚼嘴子。可是,排长,都是从前线下来的,莫说你生气,我听到了这些鬼话,还不是一肚子气,未必然我就没打过鬼子?”

“明明晓得是鬼话,那你虾子还在传?”听那兵说也是打过日本人的,李自新倒也不好再说啥子,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朗个多求废话,快说三。”李德明大声骂了一句。

“是。营长,这还不算啥子,还有更气人的,那些虾子还说,说,说我们川军怕死,不敢打仗,就晓得躲到鬼子一路跑;即使是打仗,也是不堪一击,被鬼子打得一塌糊涂,一路上丢盔弃甲,狼狈求得很,连枪都不要了,只晓得抱着个烟杆儿拼命逃跑,还跑几步抽几口烟,不然,就跑不动了。说我们没求得用,连总司令都差点被日军活捉了。”

说到这里,旁观的其他兵也生气了,其中一个接着就说道:“营长,更可恶的,有虾子到处造谣说,我们军纪很糟糕,不仅到处扰民,搞得鸡犬不宁,甚至还有部队为了擅自补充装备,公然对晋军军火库破门而入,没有力气把门打开,就直接用手榴弹炸,也不管会不会炸爆整个军火库。看看我们身上穿的,手里拿的,营长,兄弟们不服!”

原先不安的气氛已经慢慢地被身受不白之冤的委屈代替,李德明何尝不是义愤填膺,不过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看见不少的士兵因为这一闹都站出来看稀奇,便下令全营集合。

不一会,全营官兵集合完毕。因为已经吃过晚饭,天也黑了,很多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即使站在队列里,还是忍不住相互打听。

看着乱七八糟,议论声不断的队伍,李德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一个普通的集合就是这个样子,实在是比八路军差了太远。

“安静!”李德明大喊了一声,全场顿时没有了声音,他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时候喊大家集合,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们也不要再打听了,马上就会知道。二娃子,出列,把你刚才给我讲的再向兄弟们说一遍。”

叫“二娃子”的兵站出来,开始重复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下面的人已经炸锅了。

“妈逼,哪个虾子造的谣?老子碰到非剐了他狗日的不可。”

“也,他龟儿子也不看下晋绥军,屎盆子乱扣索?”

“求莫明堂,这仗莫法打了,老子一路走了几千里地,到这个鸡巴地方,命搭上不说,还受这个冤枉气。”

。。。。。。

场面越来越乱,不少人已经开始逼问二娃子听谁说的了。柴万红从后面捅了李德明一下,提醒他该发言了。

“安静!”李德明把手一挥:“吵锤子吵,二娃子话还没有说完就成这个样子,那听他说完了还不翻了天?”

但是场面已经冷静不下来了,二娃子再继续讲,下面的人依旧在继续议论。好容易讲完了,大家倒不说话,齐刷刷地看着自己的营长。

李德明看着这些兄弟们满脸愤怒的表情,心里在滴血!

“兄弟们,”他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谣言大家听完了,我知道你们不服,妈逼,老子也不服!”随着话音,他的手握成拳头,有力地向前伸出。

营长的话和动作让大家的精神为之一振。

“现在听我命令,没有打过日本鬼子的,出列。”

队伍愣了一下,没有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营长,我是炊事兵,莫法上前线,但是我给阵地上的兄弟送过饭,我算不算?”

大家轰然大笑。

李德明也笑了:“锤子,上过阵地,就算是打过仗,那些通讯兵也算。”

“营长,没有了都是和鬼子干过的。”

“就是,未必然还相信我们索?”

场面又有写乱,李德明双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好,都是有卵子的。”他指着一个背枪的士兵说道:“你,把手里的枪给我。”

被点名的士兵把枪交给他。接过枪,他举着枪说道:“你们都晓得,这个是汉阳造,打一枪拉一下枪栓不说,连膛线都磨平了。打仗的时候,子弹飞到半途就掉下了。就是这样的撇火药武器,也只有我们这样的主力部队才装备。

你们看看其他兄弟,手里拿的还是大清朝的火绳枪!我们步枪的口径不一,长短不齐,有单响,有三响的,打几十发子弹就出毛病,对远射程不起作用。好多兄弟打仗都不放枪,拿到枪就等到肉搏的时候用。龟儿子他125师不过是一个团装备了滑膛枪,就被45军当成了主力团。

兄弟们,不要说这些步枪了,我们的轻重机枪也是撇火药,还都是我们在四川土造的,数量少不说,质量还很差差,经常发生故障。在马三村,122师的先头部队364旅迎击西进的日军109师团,战斗一打响,该旅仅有的两挺机枪就被打坏1挺,日军以优势火力掩护向前冲锋,他们只得抽出背上的大刀与日寇肉搏,反复冲杀几次,死伤半数才退下来。

我们独立团和124师曾苏元旅守平定县测鱼口,日军以大炮、机枪掩护步兵冲锋,冲入我们阵地,兄弟们的步枪没有配备刺刀,只好举起枪托与日军肉搏。

说完枪,再说炮,除各个团有一个迫击炮连外,没有一门野炮或山炮,更没有任何防空武器和反坦克武器,配备的追击炮火力,距离2000公米以外就失去了杀伤力。

通讯更不用说了,旅以上才有无线电,打仗的时候传个命令至少要派出四个人才保险。

老子和柴副营长、赵连长、李排长他们出生入死,扛了二十多挺捷克造、歪把子,十来个掷弹筒。五门迫击炮,几十支三八大盖回来,几个虾子眼睛都瞪绿了,要不是邓长官为我们扎起,这些东西早就被瓜分了。

兄弟们,就是这么撇的武器,你们在阵地上,和鬼子打的时候,怕死过没有?心虚过没有?”

“没有!”几百个人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喊出了这两个字。

“就是,那些狗日的凭啥子说我们怕死,不敢打仗?”李德明越说越激动:“看看你们身上,脚杆上穿的,大冬天还穿着单衣,草鞋,你们说,我们为了啥子?”

“打鬼子。”

“杀敌救国。”

这一回部队没有统一回答,但是李德明还是很满意:“说得好!就是打鬼子,杀敌救国。不是为了这些,未必然我们不晓得在家里头过安逸的日子?偏偏跑到这里受气?兄弟们,你们出来打鬼子后不后悔?”

“不后悔!”再一次,300多人拼命喊了出来。

“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这样的气,我们受够了。”李德明想起一路上受到的军需部的白眼,鼻子有些发酸:“走到西安,说没有接到命令不能给我们换装备,走到太原,阎锡山那个老虾子又说装备都转移了。我刚才看过了,有不少兄弟身上穿的棉衣,还是从太原开赴前线的路上,那些老百姓送的。

兄弟们,老百姓为啥子要脱了自己身上的棉衣给我们?还不是因为他们晓得我们要去打鬼子?”

说到这里。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不少士兵也是泪流满面。

擦掉眼泪,李德明继续说道:“我们在前线和鬼子死拼,为了打掉鬼子的炮兵,我率领50多人的敢死队,一场大战下来,连我只剩下9个人。我们为了啥子?还不是为了他西北军孙连仲那个龟儿子的后方安全?

结果喃,他们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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