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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为证 作着:带刀-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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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马见贤讲完，很多人已经红了眼睛。几个参与打架的士兵更是站出来大声说道：“营长，我们错了。我们愿意给29军的兄弟们道歉。”
李德明点点头：“能主动道歉，就还是我李德明的好兄弟。咱们四川人从不拉稀摆带，只要愿意打鬼子，抗日救国，都是好样的。”
“营长，这件事也有俺们的不对。”马见贤心情激动，也主动认错。
李德明拍了拍泣不成声的马见贤的肩膀：“兄弟，你们一路受苦，现如今重新拿起武器打鬼子，尽一个中国人，尤其是中国军人的职责，这我是非常佩服的。听我说，是个男人，那就是流汗流血不留泪，把你那些猫尿擦干净，挺起胸膛来。”说完，待马见贤抹去泪花，板过他的身子对着大家说：
“你们都听到了，也看到了，这就是你们曾经看不起的俘虏做的事，在我眼里，他们依然是英雄，依然是光荣的抗日的29军的英雄，依然是我辈军人的楷模！
古话也说过：‘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只要我们大家团结一心打鬼子，我们将是不可战胜的军队！日本鬼子终究会被我们赶出中国，抗战终究会取得胜利！”一番话博得了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
李德明摆摆手，大声说道：“下面我命令：挑起事端的人等一会去给29军的兄弟赔礼道歉，赵副营长监督。等道完歉，马兄弟，是我们川军首先对不起你，我没管好人，这里先向你们道歉。当然你们如果还是坚持要走，我决不勉强。”
说完就要弯腰道歉，一边的赵怀金和马见贤立刻伸手拉住，赵怀金两眼通红，急切切地说道：“营长，你都说了我们是兄弟，大家只要把事情说开了，说通了，不久行了？这道歉的事情，我看就免了。现在部队正缺人手，我保证小马子他们留下，他要是敢走，我打断他的两条腿。”
马见贤也急了：“营长，俺刚才说走都是气话，俺保证，俺和兄弟们都不走。俺求您了，不要川军兄弟们道歉了，俺，俺不敢接受啊。”
李德明反手抓住两个人的手，大声说道：“兄弟，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再说礼，不可废。马见贤，你现在还没有走，还归我管，听我命令，立正！”
无可奈何地接受了李德明的赔礼道歉，马见贤拼命忍着，不让眼泪再一次流出来。
“三个连长，你们跟我过来一下。”李德明心里叹了口气，对赵丞稷等人说道。
回到住处，李德明扯起嗓门就骂了一句：“你们三个是他妈的瓜皮，脑壳有包安？手下的人吵架也不去问问缘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赵丞稷有些委屈：“营长，你说这话有些不地道。是他们经常在我们面前说他们的光荣历史，语气里面有些看不起我们……”
他话未说完，就被李德明打断了：“一连长，你搞醒豁（醒豁――清楚），他们是俘虏，不可能主动在我们面前吹嘘他们的历史，你们以为我不知道索，肯定是我们的人首先在转别人（转――挪谕、讥讽），别人才针锋相对的。”
三个人不说话了。
叹了口气，李德明问道：“你们都是带兵的人，我问你们，打仗的时候，你们最需要的是什么人？”
“老兵。”想都没想，三个人就回答道。
“那为什么还不好好善待俘虏？他们本来是老兵，又当过俘虏，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士气高得不得了，你们硬是想不通安？龟儿子我说你们都是些瓜皮，连这点点道理都搞不懂，还打锤子仗。”
“明白了。”张贵山一笑：“我们在外地本来兵源补充就困难，新兵娃儿根本不顶事，最好的兵源补充，就是俘虏。看来营长是比我们脑筋转得快。”
“少拍些马屁。”李德明见说通了三个人，心情好了很多：“这些话可不能回去给大家讲，不然真的就人心散了，各人心里头明白就行了。回去就多讲讲抗日的大道理。既然29军又有光荣的传统，与其让他们在兄弟们面前吹嘘炫耀，不如让他们正儿八经地给大家讲讲打鬼子的经验，同时也激起大家的信心。”
“是，还是营长厉害，三言两语就让马见贤他们死心塌地跟着川军了。”董有福笑嘻嘻地接口说道。
“求，由啥子法子，还不是为了打鬼子。”李德明说完，神情一肃：“现在韩复榘的军队被日本人幺鸭子，以后我们以后还会遇到更多的俘虏，你们自己也要有这样的心思。不然我们川军死一个少一个，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拼完了。大敌当前，我们出来这么久，刘主席在南京殚精竭虑为我们着想，可是老蒋一直都不给我们换装备，我看这狗日的有些黑暗（黑暗――阴险），我们也不得不防啊。唉，我们这只队伍可不能在我们手底下消失。”
李德明说这话，是因为他由29军在平津的溃败、二战区在山西的溃败，韩复榘在山东的溃败，联想到在洪洞县听邓长官等人的话，心有感触才顺口说出来。
不过这些话对于三个连长来说，还是第一次听到。惊讶地看着这个刚才还在大谈“团结就是力量”的营长，此时却说出这番话，想开口问，考虑到这毕竟是那些当大官之间的龌龊事，最终还是忍住了。
内部矛盾得以迅速解决，而马见贤等人也感受到李德明的真情实意，最终还是留了下来。接下来他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药品没了。
好在受伤的人里面大多是轻伤，加之天气寒冷，伤口除了每日用盐水清洗以外，基本上没有感染的迹象。即便如此，李德明也感到了敌后孤军奋战的难处，此时他倒愈发佩服在山西开展敌后游击战的八路军了。
连续经过几个村子，也遇见了不少难民，听难民说，鬼子现在在四处追击韩复榘的部队，几乎是跟着第三集团军跑。而关于国军，却都说没有见过。
听说邹县已经出现大量的鬼子，李德明等人的心都凉了。就此商量了半天，依旧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目前的一切，让他们既搞不清鬼子的战略意图，到底是占领城市为主，还是消灭国军为主，也搞不清目前第五战区的部队安排。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和在山西一样，鬼子的补给线一定拉得很长，在寻找部队的同时，伺机打击一下运输队是可行的。
在随后的三天时间里，他们一共袭击了两支鬼子的运输队，缴获了数万斤粮食，而让李德明不明白的是，这两只运输队，押运的鬼子一共才二十个人，外加基本上是作摆设的一百多由曲阜几个大汉奸组建的伪军。
和上一次孔道伏击不同，两次伏击战准备得都不是很充分，鬼子的运输车队都是骡马大车，速度本来就慢，刚听到枪声，鬼子就迅速借助大车和粮食包作为掩体还击。而鬼子的战斗力的确强悍，枪法也很准。两次伏击，川军竟然付出了六条性命，七个伤员！要不是那些伪军一看见川军的阵势率先乱了阵脚，只怕不会只伤亡十来个兄弟那么一回事了。
伤亡虽然重了一点，不过他们也由此得出了鬼子兵力严重不足的结论。虽然依旧没有缴获电台，但是他们终于知道附近就有铁路！由铁路就有站，有站应该就有电台！只是不知道鬼子咱对于车站的把守是不是很严。
开了一次会，考虑到鬼子进展速度很快，兵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他们决定还是冒险去碰碰运气。
走到当天晚上，就有侦察回来的消息称，前方果然有个小车站，当地老百姓告诉他们，那是柳庄车站，是鬼子两天前刚占领的，到目前为止，只有两趟火车开过。车站驻有十几个鬼子和一百多汉奸短枪队，重武器有两挺“歪把子”，一挺重机枪，其他重武器情况不详。
打开地图，李德明对比了一下，确认这条铁路就是津浦铁路！占领车站两天只开出了两趟火车，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鬼子还没有南下。
“鬼子咱们会全部给汉奸配短枪？”看完地图，李德明抬起头问道。
“这些短枪队是附近的地主武装。”担任侦察任务，已经升任大刀队队长的马见贤回答道：“鬼子来了以后，附近几个大地主投靠了日本人，鬼子把他们的庄户上的护卫组织起来，有招收了不少地痞流氓，一边协助鬼子防守车站，一边对他们进行。老乡们说这些汉奸的武器都是自带的，鬼子还没有给他们换长枪。”
“肯定是吴廷玉对他们做了榜样。”一旁的赵怀金恨恨地说道：“等老子有机会，飞扒了这老王八的皮不可。”
“以后有的是机会。”李德明一笑，随即严肃地说道：“既然情况已经了解，我建议趁夜袭击车站。”
“营长，俺请求作为前锋出击。”马见贤大声说道：“俺们有夜袭的经验，车站附近的地形俺们侦察过也熟悉，俺们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德明没有马上回答，一边的董有福摇摇头抢先说道：“不行。你们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完整。外出侦察，你们还有口音方面的借口，这次夜袭，还是我们来吧。”
“三连长，你别瞧不起人，要不咱们比比？”马见贤眼睛一瞪，对着比他矮了一大截的董有福喊道。
“小马子，你干什么？想以下犯上？”赵怀金骂了一句。“以下犯上”是西北军里面相当严重的罪行，马见贤一惊，整个人似乎都矮了一截，然后眼巴巴地望着李德明。
“营长，我看小马子说得有一定的道理。自从被你们救出来，这算是他们的第一仗。夜袭也本来是我们的长处，这前锋的任务就交给他们吧。”赵怀金明白马见贤争任务的心情，对李德明说道。
“前面两次伏击战不算莫？”董有福依旧不愿意放弃。
“那两次战斗，营长都命令俺们最后序列出击，谁知道十来分钟鬼子就完蛋了，俺们可是一个鬼子都没捞着，当然不能算了。三连长，兄弟们心里一股气早就压不住了，这个机会还是交给俺们吧。俺保证，以后决不和你争任务。”马见贤向董有福请求着。
李德明也明白马见贤的心思，可是他还是有些担心赵怀金会不会怀疑他成心让西北军当炮灰，所以再赵怀金向自己请求批准马见贤当前锋以后，他便下定了决心。
“三连长，论夜袭经验和夜袭次数，你们比得过29军大刀队？”他制止了还想争辩的董有福：“行了，就按马队长的要求办理。”
“谢谢营长！”马见贤高兴得敬了礼就跑了出去。
第四十六章 柳庄车站
柳庄车站是个典型的小火车站，虽然小，却是附近几个大乡镇的物资转运枢纽。四股铁路安静地横在地上，光秃秃的铁轨上一辆机车也没有。
深夜十分，借助天上飘飘扬扬的小雪花，部队运行到车站附近。远远地望见车站两道雪亮的光柱来回照着，李德明心里微微一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探照灯的事情可是在白天的侦察中没有被提到的情报。
见营长停了下来，一边的赵怀金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李德明指了指远处的光柱，没有说话。
“营长，要不我带人把电线给他割了？”赵丞稷顺着李德明的手指也看到了探照灯，想都没想就说道。
“不行！”李德明立刻否定道：“你都是连长了。长到脑壳也不想哈，割了电线，探照灯熄是熄了，但是鬼子也提高了警惕。算了，先过去看看再说。”
望见部队赶过来，早已潜伏在这里的马见贤迎了上去。
“兄弟们怎么样？”李德明问道。虽然对这次袭击充满了不安，但和以前一样，他还是首先询问士兵的情况。接受命令以后，马见贤带领兄弟们吃过晚饭就出发了。此时已经在雪天里潜伏了四个多小时。
“没问题，兄弟们好得很，就是不停地问我什么时候出击。”马见贤一笑，他觉得在营长面前，这样的士气绝对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没问题就好，我还担心你们冻坏了呢。”李德明说完，举起望远镜向车站望去，过了一会皱着眉问道：“鬼子的哨兵呢？那两个探照灯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俺们在这里这么久已经看清楚了。”马见贤说道：“鬼子站台上的哨兵有两个，一开始还坚持在站台上来回巡逻，一个多小时前大概是受不了寒冷，都躲在站台左边的那个掩体里去了。从掩体的光线看，应该是烧了一小堆火，正在烤火呢。哨兵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换岗。
听老乡说，天入黑的时候，鬼子才在车站楼顶两处个安置了一个探照灯，两挺歪把子机枪就架在两个探照灯边上，边上各有两个鬼子。大冷天在四面吹风的屋顶，也够小鬼子好受的了。他们大约一个小时换一次岗，你们到的时候，刚换了岗。
鬼子和伪军都住在二楼，他们是分开住的。现在都睡觉了，楼房中间，就是那挺重机枪，有两个人把守，一直没有换岗。一楼有个值班室，就是那间亮灯的屋子，虽然有玻璃，可是鬼子在里面烤火，窗户上全是窗花，是看不见外面的情况的。另外，俺还派人沿铁路线搜索，鬼子并没有巡逻的铁甲车。怎么样？营长，现在下令出击吧？”马见贤一口气汇报完，热烈地看着李德明。
“你们的具体方案是什么？”李德明没有贸然下令，反问道。
马见贤显然早有准备：“我们计划先解决探照灯和鬼子，在解决重机枪，最后解决站台的两个家伙。营长你看，鬼子的探照灯只照得到车站前面的地方，旁边和后面都是盲区，我们完全可以从边上靠过去。
营长，我有四个兄弟现在已经潜伏在站台下了，两边探照灯下面也潜伏了过去。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立刻干掉哨兵冲进去。”
“计划还可以。副营长，你看呢？”李德明露出微笑，对马见贤的说法很是赞同，心里也有些跃跃欲试，便问赵怀金。
“再等一等。”一边的赵怀金看看表说道：“现在差十五分钟到十二点，估计站台上的小鬼子也到了换岗的时间。等他们换了岗再行动。”
李德明想了想，同意赵怀金的意见，对马见贤说道：“就按副营长的意思办，叫兄弟们再忍一忍。”
“是。”
李德明再一次举起望远镜，看着那挺重机枪以及整个二楼走廊的四盏路灯，心里终究是有些不安，对马见贤说道：“那挺重机枪不好解决。你们大刀队个子太高，无法伪装，一看就晓得不是日本人。”
所有人一愣，这可是都没有想到的问题。
李德明继续说道：“这样，我选两个川军兄弟跟你们过去，解决掉楼顶的鬼子，叫他们穿上鬼子的衣服，到二楼解决重机枪。”叫过赵丞稷，让他派两个人跟马见贤一起过去。
北风夹着雪花猛烈地刮着，忍着寒冷，所有人紧张地注视着车站。十五分钟说长不长，但是却让人等得难受。
赵怀金的判断很准。大约二十分钟以后，站台上烤火的一个鬼子站起来走进车站，另一个鬼子趴在掩体上警惕地注视着外面。不一会两个鬼子出来，原先那个鬼子便打着哈欠走进了车站。见前面同伴点起的火堆，换岗的鬼子直接就坐在边上烤火，完全忘了自己的职责。
“行动！”李德明低声命令：“动作要快。”
马见贤点点头，带着人从雪地里出发了。很快便从车站后面接近了屋子。两层楼的屋子并不高，搭着人梯，马见贤轻松地翻到了屋顶，伸手又拉上一个同伴。呼啸的北风完全掩盖了他们的声音。
拿下嘴里咬着的鬼子昭和三十年式刺刀，两个紧张地注视着距离他们一米开外的两个鬼子背影。机枪手缩成一团正在打盹，另外一个正来回摆动着巨大的探照灯。光线的强烈对比，彻底让他们完全隐藏在黑暗中。
等那边屋顶上来的两个人也做好了准备，马见贤猛一挥手，四个人如同捕食的豹子，转眼之间，刺刀已经刺入了目标的要害。鬼子想喊，可惜嘴被死死唔住，声音在自己的口腔和喉管之间过了两个来回，便软软地瘫下了。
整个行动干净利落，让李德明等川军官兵看得目瞪口呆。赵怀金却是见多不怪了，况且他本身就经常参与这样的行动。
大家等了一会，马见贤看看换岗的时间到了，便叫跟来的两个川军士兵换上鬼子的衣服，顺着楼梯下到了二楼，一左一右向重机枪走去。走廊的灯光并不是很亮，猛一看上去，并不能看清楚戴上帽子的人的模样。两个重机枪手脑袋也是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听见有人下楼，一个鬼子醒过来，简单地左右看了看两个越走越近人影，把注意力又放回到了前面。看了看下面站台上两个同伴的举动，自己也觉得无聊，张开嘴，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顺便抬起胳膊，想用手掌拍拍嘴，猛然间感觉嘴已经被一只手给捂上了。
鬼子咋惊之下，以为在外面待的太久产生了错觉，正要甩甩头清醒清醒，跟着后心传来的剧痛，让他彻底明白是遇到了袭击。
想要挣扎，全身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倒下的时候，正看见身边的同伴的脖子已经被割开，鲜血顺着伤口激射而出喷了自己一脸。
似乎感觉到楼上的动静，站台上两个鬼子警觉地站起来，把枪也端在手上。
站起来的鬼子长长的身影射在铁轨上，正好给了下面埋伏的大刀队一个信号，四个人伸手在站台边沿一搭，整个人就跃上了站台，按照早已分好的计划，立刻变成两组，一个扑向哨兵，一个扑向值班室。
扑向哨兵的两个队员冲了几步，站台上的积雪被踩得“吱吱”作响。没几步就冲到了掩体，一只脚跨在沙袋上，人未落下，手里得刀已经高高举起，大刀带着寒光，夹着人往下坠的威势，向两个哨兵砍过去。
此时两个哨兵也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同时转过身，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下意识地想叫喊，刚张开嘴，整个人已经被大刀连头带肩砍成了两截。与此同时，扑向值班室的两个人已经紧贴着值班室的门做好了准备。
一个队员举了举大刀，向另一个点点头，后者屈指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嘴里喊道：“太君，太君！”
正在搭瞌睡的鬼子终于被吵醒了，一边骂着一边打开门，还没有看清楚外面的情况，一股寒风吹过，他一个哆嗦，下意识地紧了紧批在肩上的大衣。
说是迟那是快，一柄大刀带着寒光，刺入了鬼子的下腹，再上前几步，巨大的力量把鬼子一下子推回了值班室。负责敲门的队员跟着进了屋，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鬼子发出的惨叫声已经传不出去了。
不一会，值班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两个队员向外面挥了挥手。
“回头赏所有队员两块大洋。”李德明兴奋地说道，放下望远镜又对赵丞稷夸奖说：“一连长，你选的两个人不错，总算是给我们川军挣了脸面。也赏你两块大洋。”
而赵丞稷“嘿嘿”一笑，得意地看了副营长一眼，自己派出去的两个人，表现也不差，其他知道解决重机枪的是川军的人，也觉得脸上有光，看29军的人的眼色都不一样了。
解决了最大的威胁，大部队迅速涌入了车站。
进入站台的战士迅速在几个房间完成了准备，随着李德明的示意，一个人猛地一脚踹开们，另外几个人马上把手榴弹扔了进去，然后趴在地上躲避爆炸的冲击波。
爆炸刚完，另外几个提着机枪的士兵就冲进屋子，向着一长遛通铺扫射过去，几个弹匣射完，大批的士兵进入了屋子，嘴里大喊着“缴枪不杀！”
这一次战斗时间很短，部队没有伤亡。消灭鬼子二十三个，俘虏伪军八十一人。可是让李德明苦恼的是，鬼子的值班室里只有电话，没有电台！他只好叫人把电话收起来，在把电话线割了带上。同时把地图、文件什么的，也通通收起来。
“营长，”李德明还在叹气的时候，马见贤跑过来笑呵呵地报告：“有好东西呢。刚才一个伪军说车站下面一楼的屋子里有鬼子的大批粮食军火，俺过去看了看，有不少东西。营长你快跟我过去一下。”
鬼子放粮食军火的地方，实际上就是车站的候车室。
走进已经打开灯的候车室，李德明自己一看也笑了。整个候车室就是一个大仓库。除了近万斤粮食，步枪、弹药、手榴弹不说，居然还有轻重机枪、掷弹筒、迫击炮！
“发了，发了！”董有福兴奋地跑过来喊道：“营长，十五挺歪把子，六挺重机枪、二十具掷弹筒、十二门迫击炮，呵呵，鬼子一定是把这里当成了中转仓库，没想到是在给我们送大礼。有了这些我们算是彻底鸟枪换炮了。”
“鸟枪换炮？”李德明兴奋过后就面临了另外一个问题：“轻重机枪就算了，那些掷弹筒、迫击炮，我们有哪个人会使这个东西？带上这些东西都是累赘。”
董有福的表情顿时僵住了，过了一会踩问道：“未必然都不要了？”
“怎么可能不要？”李德明曾经遇到过因为搬不走而被迫炸毁鬼子军火的事情，心里一直都耿耿于怀：“都运走，我们不会使，总有人会使。运走，运走。”
没等董有福说话，电讯员已经跑过来说道：“营长，有好东西，你快来一下。”
过去一看，李德明大喜过望，那里竟然有两部崭新的电台！还有电池！边上还有几箱药品！这两样东西，一直是李德明梦寐以求的东西。
“马上试一下，看能不能联系上大部队。”李德明对电讯员说道。又对医护兵说道：“你去看一看那些药品，能不能给受伤的兄弟们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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