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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敌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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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10月11日，波黑3方签订了全面停火的协议，而自波黑内战爆发，3族已经断断续续停火36次。美国对这一结果非常满意，一个月后，南联盟的多位领导人在美国的军事基地会面，克林顿感叹，这是波黑3年战争以来出现的最好的和平机会。
在美国、俄罗斯和欧盟的共同努力下，穆、克、塞代表于11月21日，在和平协议上签了字。由于协议是在美国俄亥俄州的代顿签署的，所以又称〃代顿协议〃。根据该协议，波黑是一个拥有主权的、独立的统一国家。有穆克联邦和塞族共和国两个实体，穆、克、塞3族都有权设立自己的军队。简言之，波黑成了拥有〃三方军队，两个实体〃的特殊国家。在这个国家中穆克联邦拥有51％的土地，塞族为49％。穆克联邦控制着首都萨拉热窝，塞族则得到了对萨拉热窝的教育及服务设施的行政管理权。
1995年12月，在法国爱丽舍宫，波黑总统伊泽特贝戈维奇与克罗地亚总统图季曼、南斯拉夫塞尔维亚共和国总统米洛舍维奇一起，在《波黑和平协议》上签字。美、德、英、法、俄的几位政府要人作为见证人，也在协议上写下各自的名字。
那一天，美国总统克林顿的心情非常好，欧洲折腾了许久都未解决的波黑问题被美国解决了，美国再次向全世界展现了它超级大国的实力。1996年的元旦，波黑无战事，一个纷扰不断的世界，确实需要强有力的角色来维持秩序，但问题是，这个迫于强国武力的和平到底能维持多久呢？克、穆、塞的矛盾依旧存在，南联盟的问题也依旧摆在那里，波黑的人未必因为这〃美国制造〃的和平而对美国心怀感恩，至少塞族人就念念不忘美国带来的伤害。
按照〃代顿协议〃波黑首都萨拉热窝将变成穆族人的地盘，那散落各处的穆族人便喜气洋洋地涌向萨拉热窝，准备好好规划一下和平后的生活。与之相反，原本居住在萨拉热窝的塞族人多选择了背井离乡，有的塞族人会把先人的棺材挖出来带走，有的塞族人将那些带不走的财产一把火烧光。而在波黑，原本有1/3的家庭都包含着多个民族，这些家庭好容易熬过了战火的洗礼，如今又要面对四分五裂的危险。
按照《波黑和平协议》，那些涉嫌战争罪的人将在战后受到审判，西方国家一手制造了〃战争犯〃名单，塞族领导人卡拉季奇和塞军总司令姆拉迪奇单上有名。这两个人，尤其是卡拉季奇，已经是波黑塞族的民族象征。尽管有人认为正是卡拉季奇的不智领导，才让塞族为西方蹂躏，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正是因为卡拉季奇，波黑塞族才得以存活下来，那没有卡拉季奇的克拉伊纳塞族已经成为历史。
和平了，但仇恨还在，建立在仇恨上的和平就如同盖在火山口旁的小房子，1996年的塞族人不单恨着穆族，还恨着美国。巴尔干这个〃火药桶〃滋滋地冒着烟，随点随着。
第83节：巴尔干被称作〃火药桶〃的地区（1）
五 科索沃危机：一个大国的棋子 看着各方代表在《波黑和平协议》上签完字，南斯拉夫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波黑的内战终归是平息下来，南斯拉夫也为和平做了一定贡献，南斯拉夫人满心期盼着联合国终止对南斯拉夫的制裁。在波黑内战中，南斯拉夫的通货膨胀率直线上升。
但是，战争的阴云依然横亘在巴尔干半岛，并从波黑地区急速向南斯拉夫转移，在巴尔干，存在严重民族问题的地区并不只有波黑一家。波黑内战结束后，南斯拉夫塞尔维亚共和国的科索沃省成为国际焦点。波黑人的和平和塞尔维亚的和平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科索沃在巴尔干岛的西南方，有面积一万多平方公里，人口210万。科索沃的先天条件很好，土地肥沃，气候也不赖，还有非常丰富的矿产资源，理应是让人惬意的美好家园。
然而，历史上的科索沃却并不太平，阿尔巴尼亚人是科索沃最早的居民，他们的祖先在公元前4世纪时就在科索沃定居了，直到斯拉夫人大举南下，扰乱了他们的生活。9世纪塞尔维亚王国建立，富饶的科索沃便成了塞尔维亚王国的心脏。14世纪末奥斯曼土耳其人入侵塞尔维亚王国，科索沃也跟着遭了殃，在外族的奴役下生活了数个世纪。在这漫长的被奴役历史中，科索沃的塞尔维亚人越来越少，阿尔巴尼亚人却越来越多。1912年第一次巴尔干战争结束后，塞尔维亚重新得到科索沃，但和9世纪时不同，此时的塞尔维亚人的中心城市已变成了贝尔格莱德，科索沃充其量是个秀丽的边陲地区。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科索沃成了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王国的一部分，国王亚历山大独裁前的几年，南斯拉夫和阿尔巴尼亚划清了疆界，至少有50万阿尔巴尼亚人都留在了科索沃。二战时，科索沃被意大利控制，为了弱化南斯拉夫，科索沃被分割开来，其中的一大部分都送给了阿尔巴尼亚。二战快结束时，科索沃方面又绕过南斯拉夫，和阿尔巴尼亚方面达成协议，准备实行自治。不过，战争结束后，科索沃还是加入了南斯拉夫的塞尔维亚共和国。
作为塞尔维亚共和国的一个省，科索沃拥有高度的自治权。出于削弱〃大塞尔维亚主义〃的考虑，在铁托的鼓励下，不少阿尔巴尼亚人都移居科索沃。而那些在战争中被迫离开科索沃的塞族人则被要求禁止还乡。
这多少有些粗暴的民族政策加深了阿尔巴尼亚人和塞尔维亚人的矛盾，况且在二战中，阿尔巴尼亚人也和南斯拉夫人发生了许多不愉快，一些〃大塞尔维亚主义〃者认为科索沃的阿尔巴尼亚人有〃通敌〃嫌疑，对他们大开杀戒。
战后的很长时间里，科索沃的阿尔巴尼亚人都和塞族人相处得不是很好，塞族人不大看得起阿尔巴尼亚人，阿尔巴尼亚人也很少享受到自治的好处，阿尔巴尼亚的官员经常遭到塞族人的白眼。在科索沃，民族骚乱时有发生，阿尔巴尼亚人要求更多的自治权，提出要么成为南斯拉夫第七个共和国，要么分出去和阿尔巴尼亚合并，塞尔维亚人则觉得这是得寸进尺。塞尔维亚共和国为自家中这么大一块拥有高度自治权的地区没少头疼，1968年到1981年间，科索沃发生了数起阿族人发动的骚乱。
米洛舍维奇是塞尔维亚共和国的领导人，他对科索沃的阿尔巴尼亚人缺乏好感。1987年阿族人发动的骚乱让塞尔维亚政府处于紧急状态，米洛舍维奇那时还是塞尔维亚共产主义者联盟的中央委员会主席，塞尔维亚共和国的总统斯坦博利奇命他到科索沃安抚阿族人的情绪。斯坦博利怎么也想不到，米洛舍维奇坚定地站在了塞族人一边。在一次大型集会上，米洛舍维奇感情高亢地对塞尔维亚人承诺，〃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们〃。此言一出，塞尔维亚人备受振奋，阿尔巴尼亚人的独立之心也愈发坚定。
1990年7月2日，科索沃的114名阿族官员联名推出《宪法宣言》，完全不理会塞尔维亚共和国的反对，向全世界宣布科索沃是南联盟内的一个独立单位，科索沃议会的高级官员多在这份宣言上签字。塞尔维亚议会听闻此事，大惊失色，赶忙召开议会，用了整整3天的时间商讨对策，最后决定将科索沃省的议会解散，加强对科索沃媒体的控制，并对科索沃的领导班子进行换血。阿族见此，更是愤愤不平，被解散了的阿族议员继续于暗中商讨独立事宜，并在两个月之后，通过了《科索沃共和国宪法》。
第84节：巴尔干被称作〃火药桶〃的地区（2）
1990年，米洛舍维奇参加了塞尔维亚议会多党制的选举，他将科索沃在这一年发生的点点滴滴都看在眼里。当年年底，米洛舍维奇力挫群雄当选南斯拉夫塞尔维亚共和国总统，大权在握的他憋足力气向早就看不顺眼的科索沃开刀，一上台就剥夺了科索沃省的自治权。米洛舍维奇性格刚强倔强，在他看来，对科索沃这块不听话的地区，就要厉害一些，他决心用武力打消科索沃独立的念头。
米洛舍维奇的做法让西方国家惊出一身冷汗，它们一会儿说米洛舍维奇是在煽动民族主义情绪，一会儿指责米洛舍维奇往巴尔干〃火药桶〃上浇油，最后还将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的独立归结到米洛舍维奇身上。西方国家还给了米洛舍维奇安了一个〃巴尔干屠夫〃的诨名。
1991年9月，阿族人就科索沃问题进行了全民公决，决定让科索沃成为一个共和国。塞尔维亚当局拒绝承认此次公决的合法性，在米洛舍维奇的授意下，南斯拉夫军警对科索沃进行了〃清剿行动〃，阿族非法武装是清剿的对象。1991年10月，波黑拿出了《关于波黑主权的备忘录》，科索沃也正式宣布独立，当地人将作家出身的易卜拉辛·鲁戈瓦推上总统宝座。1992年4月27日，塞尔维亚共和国和黑山共和国组成了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米洛舍维奇继续担任塞尔维亚共和国的总统。
科索沃人知道塞尔维亚共和国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忙着从外国进口武器。1994年，就在米洛舍维奇为波黑问题奔走之时，科索沃解放军成立了。这支武装非常擅长恐怖活动，屡屡将子弹射向手无寸铁的平民，而在当时，它得到阿尔巴尼亚政府的默许，在阿尔巴尼亚境内开设训练营，还得到美国的资助，配备上精良的装备。
擅长恐怖活动的武装力量的出现，对争斗的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
在训练有素又装备精良的塞尔维亚士兵面前，科索沃解放军如蛇蚁散，但就在米洛舍维奇准备将科索沃解放军清剿干净之时，北约的手伸进了南联盟，米洛舍维奇只好作罢。
科索沃问题终归是南联盟自己的问题，而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都不会对内部的分裂活动无动于衷。不管阿族人和塞族人有多么痛苦的过去，也不管科索沃怎样渴望摆脱南联盟，南联盟镇压分裂，维护领土的完整统一，都有十足的理由。塞尔维亚共和国不想科索沃问题演化成波黑内战那样的国际问题，更不想让科索沃问题成为西方世界插手塞尔维亚内政的突破口，塞尔维亚政府尽量心平气和地和阿尔巴尼亚政府进行对话，承诺会保证阿尔巴尼亚人的合法权益，同时也态度坚决地告诉阿尔巴尼亚政府，塞尔维亚可不会对恐怖活动听之任之。
如果没有西方力量的介入，科索沃问题只是科索沃和塞尔维亚共和国间的矛盾，这矛盾闹得再大，也只是常见的少数民族问题，阿尔巴尼亚人还要在科索沃生活下去，塞尔维亚人也是一样。当科索沃问题演化成国际问题就不一样了，国与国的纷争势必映射到科索沃身上，科索沃和塞尔维亚都要分出相当精力应对国际压力。那时，科索沃何去何从在很大程度上将取决于介入科索沃的外国力量。孰强孰弱，科、塞两方都会体会到什么是〃身不由己〃。
请神容易送神难，即便西方国家把科索沃问题解决了，塞尔维亚和科索沃也不能保证日后不会被西方力量牵制。遗憾的是，世界上有太多不请自到的〃神〃。20世纪90年代，南斯拉夫联盟是西方世界眼中的最后一块〃共产主义堡垒〃。
1995年之前，西方国家忙着解决波黑问题，没心思插手科索沃危机，而波黑内战平息后，情况就不一样了。那时塞族和阿族在科索沃的武装冲突非常严重，塞尔维亚共和国很快成为众矢之的，如美国等西方大国频频向米洛舍维奇发出诘难，认为塞尔维亚共和国是在对科索沃进行反人道的〃种族清洗〃。1997年，米洛舍维奇在塞族人的拥护下成为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的总统，他不顾西方国家的威胁，对科索沃的控制力度进一步加大，逮捕一些在社会上卓有影响的阿尔巴尼亚族知识分子，让塞族人执掌科索沃地区的行政机关。
第85节：巴尔干被称作〃火药桶〃的地区（3）
1999年1月15日，科索沃的拉察克村发生了武装冲突，现场发现45具阿族人的尸体。据塞尔维亚方面说，塞尔维亚警察当时是在拉察克村搜捕阿族恐怖分子，并在行动前通知了欧安组织驻科索沃视察团的团长、美国退役将军沃克尔，这45名死去的阿族人都是非法武装的成员。但西方国家则坚持塞尔维亚警察对拉察克村进行了大屠杀，说那45名阿族死者是该村的平民百姓。沃克尔矢口否认他曾接到过塞尔维亚方面的行动通知，并在只有西方记者和阿族记者参加的招待会上，一口咬定塞尔维亚警察对阿族平民进行了大屠杀。
1999年1月15日那天拉察克村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今天都依然是个谜。不过，在当时，有着悠久法治传统的美、英，却似乎有意忽略了拉察克村惨案的疑点，它们〃选择性失聪〃，不大理会塞尔维亚的说法，同时对沃克尔的话确信无疑。
美国马上就拉察克村惨案发表了看法，时任美国国务卿的奥尔布赖特认为，除非南联盟听联合国和北约的话，否则，美国和美国的盟国就要对南联盟大打出手。奥尔布赖特还强调，南联盟领导人唯一听得懂的语言就是武力。至于〃听联合国和北约的话〃只是一个幌子，是在暗示南联盟按美国的意思解决科索沃危机。
战争迫在眉睫，1999年2月6日，南联盟塞尔维亚共和国代表和科索沃阿族领导人在法国巴黎的朗布依埃进行谈判，为和平解决科索沃问题做最后的努力。谈判前，法国总统希拉克预祝他们能〃让生的力量战胜死的力量〃，但事实上，在整个谈判过程中。〃死的力量〃不断加强，北约在短短几天的工夫里，就集合好400多架军事飞机，谁都清楚这些飞机是亮给谁看的。西方国家要南联盟给科索沃高度自治的权力，并在3年后在科索沃进行全民公决，由科索沃人民自己来决定科索沃的命运。阿族在科索沃总人口中占到了90％，随便一个人都能预测这公决的结果。
1999年3月15日，朗布依埃谈判还在继续，在西方国家的巨大压力下，塞尔维亚方面同意科索沃实行自治。3天后，阿族代表团在和平协议上签字，但由于塞尔维亚代表就协议提出的20多页意见全部被拒绝，塞尔维亚方面同样拒绝了这份协议。协议签署当天，塞尔维亚代表向会议递交了新的自治协议方案，并怒斥阿族代表团单方面签署协议的做法是一场骗局。
眼看谈判就要不欢而散，主持谈判的法国和英国都有些懊恼，美国更是气急败坏，当即向塞尔维亚共和国发出警告，若塞尔维亚方面同样拒绝在和平协议上签字，北约就要采取行动了。
1999年3月22日，美国总统克林顿在公开场合斥责塞尔维亚军队的一些〃反人道〃行为，为即将到来的科索沃战争造势，彰显美国和北约的〃正义形象〃。克林顿指出，塞尔维亚方面在科索沃及其周边布置了4万大兵，且塞军的增援部队还在向这一地区集结。美国认为塞尔维亚共和国已经违反了在1998年签署的停火协议，并将米洛舍维奇当作和平的一大敌人，觉得北约有责任对米洛舍维奇进行惩罚。
在克林顿的讲话里，偌大的科索沃危机居然是区区一个米洛舍维奇一手制造的，而塞尔维亚共和国解决内部事务的行为则和〃侵略〃别无二样。
还是在3月22日，克林顿的特使霍尔布鲁克来到贝尔格莱德，霍尔布鲁克是巴尔干通，他的任务是说服米洛舍维奇接受朗布依埃的和平协议。据霍尔布鲁克回忆，米洛舍维奇很清楚美国要对南斯拉夫进行轰炸，因此，霍尔布鲁克认为，是米洛舍维奇故意让南斯拉夫遭受这场劫难。
霍尔布鲁克的到来，就是美国对南斯拉夫的最后通牒。美国政府内部也有反对对南斯拉夫动武的，但最终主张动武的一派占了上风。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讽刺那些反对动武的人，说欧洲之所以坏事横行，就因为好人的顾虑太多。奥尔布赖特相信武力可以解决任何问题，她的强硬做派正为美国〃世界警察〃的作风作出了注解。
没有什么能打消美国对南斯拉夫动武的念头，北约秘书长索拉纳被赋予武力打击南斯拉夫的权利。
第86节：巴尔干被称作〃火药桶〃的地区（4）
六 空袭南联盟：一个穿着警服的〃强盗〃 美国极力让别人相信，在整个科索沃危机中，美国是正义的一方，美国是基于人道目的发动的战争，是在为科索沃的和平做努力。但是，有哪一场战争是为人道而战？又有哪个于战争中的人认为自己正沐浴在人道主义的光芒中？ 南联盟是一个主权国家，北约的炸弹无情地向南联盟头上砸去。
米洛舍维奇和霍尔布鲁克见面不过两天，贝尔格莱德就响起了爆炸声，米洛舍维奇很快发表了全国讲话，要全南联盟人不惜一切代价保卫祖国。
在一般的地图上小到要用阿拉伯数字来标注的南斯拉夫联盟，在有超级大国之称的美国和气势汹汹的北约面前显得那样孱弱。它昂着头接受着美国的进攻，虽身处弱势却不屈服，一如二战时那样勇气凛凛。一时间，美国那副〃世界警察〃的脸孔黯淡下来，怎么看都像一个强盗。
在北约的轰炸下，南斯拉夫民间流行起〃靶子〃的图案，男女老少穿着印有该图案的衣服，似乎在说：〃向我扔炸弹，我不怕你。〃南斯拉夫人赫然意识到，既然北约已经决定砸下炸弹，南斯拉夫人就没有了任何退路，只能用血肉之躯捍卫国家。
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南斯拉夫的轰炸并非只是〃轻描淡写，吓唬一下〃，海湾战争时期，多国部队用的高技术武器在所有武器中的比例不过1/10。而在对南联盟的空袭中，北约使用的全部是高技术武器。海上有停放了70多架战斗机的〃企业号〃航空母舰战斗群，空中有最先进的隐形战斗机，就连太空也利用上了，通讯卫星、航天器一一盯上了南联盟。南联盟看起来更像是美国的高技术武器演练场，世纪之末，美国又在打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
美国知道怎样让一场战争看起来正大光明，美国在联合国中的地位不言而喻，有办法让联合国顺着美国的意思办事。但是这次，联合国却迟迟没有合美国的意，在安理会的5个常任理事国中，美国绞尽脑汁也才得到英国和法国的支持，俄罗斯和中国坚决地对美国出兵南斯拉夫一事说〃不〃。
美国不会因在联合国中受挫就放弃对南斯拉夫动手，和海湾战争、波黑内战不同，北约在没有取得联合国授权的情况下，悍然出兵了。因此，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不管美国官方如何渲染对南联盟一战的正义性，还是有那么多人谴责美国是在发动侵略。面对强大的舆论压力，北约秘书长索拉纳坐不住了，他屡屡向人们解释，米洛舍维奇应该对南联盟目前的局势负责，索拉纳认为是米洛舍维奇不能抱着良好的信念和科索沃方面谈判，是南联盟政府的一系列政策导致南联盟被欧洲世界孤立。索拉纳拒绝停止在南联盟的军事行动，这让他所说的〃我们和南斯拉夫人民没有纷争〃听起来那样苍白无力。
索拉纳始终坚持，北约有义务使用暴力结束目前发生在科索沃的种族灭绝行径。
与此同时，克林顿也不忘提醒人们注意北约行动的〃正义性〃，克林顿认为，此次战争刚好反映了北约反侵略、好和平的态度。通过对南联盟的轰炸，可以削减塞尔维亚的军事力量，以便它无法凝聚足够的力量在未来对科索沃发动战争。
问题是，一个国家如何对自己实施侵略呢？ 美国希望让别人相信，它是在为科索沃的阿族人两肋插刀，但在1999年，人们还记得就在4年前克罗地亚人对克拉伊纳塞族发动攻击，15万塞族人被迫远离家乡。当时，美国对克罗地亚没有做任何表示，甚至连谴责都没有。后来，人们知道，正是美国帮助克罗地亚制定了攻击克拉伊纳塞族的计划。
北约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北约自称和南斯拉夫人民没有纷争，但当北约的炸弹落到了无辜的南斯拉夫平民头上，纷争、仇恨都油然而生。2002年南联盟方面公布了有关北约轰炸的一些数字。从1999年3月24日北约朝南联盟扔下了第一颗炸弹算起到1999年6月10日停止轰炸，其间共有1150架飞机投下了总共2。1万吨的炸药，南联盟995个目标遭受到北约飞机两千多次空中打击，致使1000多名南联盟军警和两千多平民死于非命。
第87节：巴尔干被称作〃火药桶〃的地区（5）
在整个空袭过程中，北约的那些高精准度导弹屡屡射向平民目标，民房、国际列车、公共汽车……1999年5月7日深夜，美国向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投下了5枚全球定位系统制导弹，大使馆在瞬间化作废墟，3名使馆工作人员当场身亡。
轰炸持续了整整78天，南斯拉夫的状况倒退了至少10年，80多万南斯拉夫人沦为难民。乐观地估算，如果单靠南斯拉夫自己的力量，要想恢复到战前水平需要10多年的时间。1999年6月20日，北约正式停止对南联盟的轰炸，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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