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1984-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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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第11旅调归察哈尔军区建制，次月，张家口卫戍司令部教导旅调归4纵建制，改称第11旅。1947年1月，冀晋军区独立第2旅调归纵队建制，改称第12旅。至此，4纵成为了辖第10、第11、第12旅的三旅制主力单位。保北、正太、青沧、清风店、石家庄、大清河北、察南战役都留下了4纵的身影。

1948年5月，4纵改为华北野战军第4纵队，归第2兵团建制，随后参加平津战役。

1949年2月，根据军委统一全军编制和部队番号的命令，华北野战军第4纵队改为第64军，隶属第19兵团建制。所属第10旅改称第190师、第11旅改称第191师、第12旅改称第192师。当年4月，参加太原战役。随后全军在第19兵团编成内调入第1野战军序列，进军大西北；参加扶眉、陇东追歼、兰州战役、陇青战役。9月，解放宁夏首府－银川。在此期间内，共有34个单位、13名个人被授予荣誉称号，2252个单位和19032人立功。

1951年2月，第64军随第19兵团入朝，随即参加了第5次战役，涌现出‘道峰山营’、‘二级英雄连’、‘二级英雄班’等诸多英雄部队和个人。

这样的一支英雄部队在手，秦厚基军长怎么能去不骄傲。

“你们190师是我们64集团军的拳头部队，是铁的部队，现在，祖国需要你们这支英雄的部队。”军长的大手指向了烈烈飘扬着的军旗，浑厚的嗓音里写满了期待。

作为第64集团军的拳头部队，第190师的确很是令人感到骄傲，朝鲜战争－五次战役中，该师所属569团3营与军侦察支队一起连续穿插进攻，20个小时内连续打垮联合国军7次阻击，突进60公里。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志愿军可不是美国人那样的全机械化，而是完全是靠着铁脚板走出来。占据汉城郊外的议政府－道峰山之后，该部又硬是顶住了联合国军长达三天四夜的连番进攻，经此一战，569团3营被授予‘道峰山营’的光荣称号。

1955年，军委以190师为主，加上华北独立坦克自行火炮团、炮兵170团在大连接收苏联摩步第7师的装备，整编成第1机械化师，号称‘暴风雨’师。

当时这支部队可是中国军队中综合战力最高的部队。全师下辖第568、569、570机步团、中型、重型坦克团各1个、高炮团1个、炮兵团两个；每个机步团下面还辖有中型坦克营、炮兵营、高炮连，全苏式装备，相当强悍，所以直属于中央军委装甲兵司令部指挥。

1957年的辽东半岛抗登陆战役演习、58年的滨海防御战役中机化师机动作战演习，都是第1机械化师抖擞精神的舞台。1961年，第1机械化师改用原番号，归64军建制。1969年中苏交恶后，第190师的作战任务就是作为预备队堵住苏军的先头部队。1976年该师参加了中国军队首次核爆条件下的战术训练。

就在今年第64军改为第64集团军后，第190师执行北方甲等摩步师标准，作为全军的重点拳头部队。今天，这个拳头师果然不负期望，在历经苏联航空兵的连续数次火力突击后，该师依然做出了最快的反应，成为了开战后，第64集团军最先进入作战状态的部队。

“现在，我命令，第190师以坦克团为前卫，全师迅速向满洲里一线开进～”秦厚基军长的大手一挥，扬起的右臂直指那苍穹的尽头，那里是满洲里的方向。看着正在装车准备开进的坦克团，一旁的政委－钟纪成显然有些不安“老秦，部队这样开拔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毕竟现在制空权掌握在敌人的手里。而且我们缺乏必要的牵引机车。”

“哼哼，钟政委，你来看这个～”哼声冷笑到的秦厚基显然成竹在胸的样子，他挥手召开参谋，铺开地图在北京212的前车盖上，用手在地图上点了点：“这里，908车站，这个车站位于原前哨车站以东500米处，是修建东清铁路时，因距哈尔滨908公里而得名。主体建筑建于1902年，原为修建东清铁路时的车站，后为铁路员工宿舍，现存两栋。解放后曾做矿务局党校校舍，现为扎煤公司民房。”

听到军长这样一说，钟纪成倒也记得起来了：“那个车站的建筑物顶层在中东路事件中曾被苏军炸毁过，后被修整，建筑物下面有地下室。去年我去满洲里筑垒区的时候曾经路过的，目前建筑物损坏严重，局部墙体已出现大洞，急需修缮。”

“对，就这里，位于扎煤公司露天矿内，有不少蒸汽机车，目前大概共有59台蒸汽机车，主要承担露天矿运输和运销处煤炭外运任务，机型主要为解放型、上游型，其中有一台是日本1940年生产的，目前报废车头保存基本完好。这样用来牵引车皮嘛！”秦厚基军长笑道“我们可以将部队机动到这里，然后调来这些蒸汽机车，同时一部分从这里机动，主力赶到后，则是分开两翼，对进攻满洲里的苏军展开钳制，从而一举打垮他们。”

“但是部队开进的途中呢？防空任务可是很艰巨！”钟纪成政委提醒到。钟纪成政委很清楚的记得自人类将铁路这交通工具用于战争目的以来，破坏和摧毁对手的纵深铁路网络便成为战争的一种重要环节。1939年德国对波兰发动闪电战，战争刚开始德国空军便将波兰的铁路系统作为重点打击的对象，令波兰的铁路干线陷入瘫痪。而在“巴巴罗沙”计划之中，德国法西斯也同样对苏联铁路运输线和枢纽站进行了大规模的狂轰滥炸，苏联的54条铁路，其中26条遭到严重的破坏。从而使边境防线的苏联军队前后供给中断。而在抗美援朝、抗美援越的战斗之中，美帝国主义也始终将我军的后方铁路线作为空袭的重点，展开“空中绞杀”作战。

“政委你注意到没有？”秦厚基军长抬起头来，目光沿着那蜿蜒的铁轨而渐渐远去“苏军从开战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攻击我们的铁路线。我分析，之所以铁路到现在还可以行进、还可以得以通畅的原因是苏军强调铁路干线的安全，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苏联式的教条主义的体现，这些死板脑筋的北极熊，除了贪婪，他们太缺少智慧了。”

满洲里前线，看着一直站在地图前的第36集团军司令员－波尔塔夫，身为近卫摩托化步兵第11师师长的伊洛巴维奇少将终于忍不住开口说到“司令员同志，为什么不摧毁铁路线，以能够阻止敌人的增援，毕竟只要中国人缓过劲来，他们很快就会增援满洲里的！”

“伊洛巴维奇师长同志，你要知道，只有保持铁路线的畅通，这样中国人才不会采取焦土模式抵抗。否则我们在满洲很可能无法获得一寸完好的铁路，你知道完好的铁路对于我们进军沈大将会起着怎么样的作用？”回转身来，用淡淡的目光瞥了一眼伊洛巴维奇和他的师司令部成员，波尔塔夫司令员用询问样的话语说到。

“所以你必须以尽快的速度拿下满洲里，至于中国人的增援，我想他们不会来的那么快～”盯视着伊洛巴维奇少将良久，波尔塔夫方才露出一丝笑容“拿下满洲里，这才是关键～”



第二章：血肉长城（八）

沈阳－新城子区石佛寺乡－七星山，形成于侏罗纪末期、由南山、塔山等七座山头组成，因其山形分布酷似北斗七星形状而得名‘七星山’。山间沟壑纵横，层恋叠翠，分布有狐狸大沟等山沟二十多个。这里背依辽河，南接沈阳，东依新城子区，西与新民、北与法库隔河相望。那依稀可见的辽代双洲古城遗址，明边墙和烽火台，清时左宝贵修建的辽河套提，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着人们，这里在古代就是交通重地和战略重地。

作为在广袤东北平原上突起的一组山体，七星山在军事上也理所当然的是扼守沈阳北面的制高点，在1940年代后期著名的辽沈战役中，国民党军曾在山顶及山间建有多个或明或暗的碉堡。直到40年后的今天，这些战争遗迹依然还在。

此时，这座风景秀丽之地却更多的只是具有着紧张和凝重的气氛。荷枪实弹的军人们把守着通往山间的每一条道路，凝固着的紧张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胡闹，这纯粹是胡闹，具体的情况怎么样，联系上秦厚基，告诉他，64集团军要是有个怎么样，老子第一个枪毙了他～”地下指挥所内，沈阳军区司令员－张双翼气得是面色铁青。

这个时候，打着绷带的张司令员已经顾不得伤口的阵阵痛楚，当他听到黑龙江省军区转发来的第64集团军向西机动的报告后，这位老成持重的司令员顿时火气蹭的下冒了上来。

由于之前的盲目、大意甚至是愚蠢，沈阳军区的指挥层遭到了本该不必要的损失，包括军区政委－李德安上将、军区参谋长－蔡伯祥、辽宁省军区司令员－贺平安少将在内的众多指挥员都在苏军突然的打击中殉职，而军区下属作战部、情报部、军区技侦局、管理局、军务部、军训和兵种部、动员部、通信部等主要下属各部门的负责同志也都基本上是伤亡殆尽。这个时候，张双翼司令员的心口上几乎是在滴血，要是作为对苏作战的北线主要机动集群－第64集团军再有个意外，那么沈阳军区的主要作战力量也就等于是被削弱了大半了。

也许当初在第一时间内，没有进入七星山地下掩体，便是开战以来，沈阳军区犯下的最大错误，也正是这样，沈阳军区指挥层才因此付出了血的代价，付出了生命的教训。

当离开城区进入地下掩体之前，站在那已经垮塌了半边、摇摇欲坠的军区办公楼前，张双翼司令员落下了他扛枪当兵以来所流下的第一滴眼泪。那是为此时还被埋在废墟下、已然殉职的老同事、老部下、老伙伴，为过去的这一夜里流血牺牲的军人们，为战火中失去生命的平民们所流下的一滴浊泪。

过去的这一夜里，整个沈阳城如同经历了一场浩劫样，辽宁省政府大院、沈阳市政府大楼、辽宁省军区司令部兼沈阳警备区司令部，几乎所有的重要军政目标全被炸了，夜幕中，那些大楼几乎是被炸得如同燃烧着的火把，熊熊烈焰染红了整个天幕。

一些没有准确击中目标的导弹这是偏离里目标点，在居民区、街道、公园点燃起冲天而起的烈焰，将整个城市带入一片的恐怖与惶恐之中。出城的一路上，到处都是逃出城去的难民，这些推着自行车，拖儿带女的平民们几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惶恐不安与愤怒。

各居委会、区、市纷纷都在组织、在动员，安排老弱妇孺疏散，组织民兵、做好战备，一切都开始冲着好的方向在发展，这一点多少让张双翼司令员感到欣慰。

当然了，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长期以来对苏备战的大环境下，各级党政军组织所有针对的制定出的各种预案的完善性，以及各层机构的党员干部们在战争开始的第一时间内做出的举措，正是因为他们的努力，遭到重创的各级党政军机构才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开始逐步的恢复运作。而这一切都是整个东北三省全面进入战争状态的必须先决条件。

譬如辽宁省军区，在省军区司令部兼沈阳警备区司令部被炸毁，省军区司令员－贺平安少将殉职牺牲的情况下，遭到重创的辽宁省军区还是竭力的使得自己步入战时状态，这种多少带有着群龙无首、更多的具有自发性质的努力，使得这个在从属于军区建制的最高一级地方行政区设立的军队一级组织很快的便是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作为省（自治区）党委的军事工作部门和省（自治区）政府的兵役工作机构；受军区和省（自治区）党委、政府的双重领导；设有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等领导机构；下辖若干军分区和一定数量的部队；负责所在省（自治区）的军事、民兵、兵役、动员工作和省会（自治区首府）的警备任务以及边防、海防守备任务的省军区在中国国土防御的大战略前题下，是非常重要的。这一点，张双翼司令员很是清楚。毕竟省军区尽管在平时是军事行政单位，但一旦进入战时，只需经过动员，就是主要的防御力量，从而达到保证集团军的机动能力的根本目的。也正是如此，张双翼司令员在进入七星山地下掩体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要给辽宁省军区的同志们请功～”

司令员的这番话并不是平白而说的，因为从沈阳城到七星山之间的这段路程，张双翼已经很是清楚的看到了这个城市所遭受到的创伤，看到了那些疏散出城的老百姓眼中的惶恐和期望，同时，他也看到了辽宁省委省政府、辽宁省军区、沈阳市委市政府、沈阳警备区司令部的同志们所做出的努力，以及他们的努力下所产生的成果。

不过尽管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在发展，各级党政军机构都在努力进入状态，准备用自己手中的钢枪和武器抗击苏修帝国主义的入侵，但张双翼司令员也很清楚，自己的对手是怎么样的一个对手，而自己手中的实力又是怎么样的单薄，这一切都将意味着，即将，哦不，是已经开始的战争将会是怎么样的惨烈，而中国军人和中国人民又将得付出怎么样的一种巨大代价。作为东三省的最高军事指挥员，张双翼很清楚自己肩负的是怎么样的一种使命和责任，这一点从他被调任沈阳军区司令员的那天起，他就很是明白的。

“司令员，和齐齐哈哈方向的联系还是不通畅～”走过来的范洪卓低声的说道，此时这位投裹着纱布的年轻军官已经接替殉职的蔡伯祥同志出任军区参谋长一职。尽管在这之前，他还只是军区司令部的作战主任参谋，尽管在这之前他的军衔还只是上校，但张双翼司令员下达的第一道命令，还就是委任他为新任军区参谋长，负责整个东北地区的防御作战的制定工作。这是张司令员对这位少壮军官的信任和支持。

“胡闹，这纯粹是胡闹嘛，秦厚基这是在干什么，他要将整个64集团军丢在齐齐哈尔以西的草原上吗？我看他是拿咱们这点家底儿在搞儿戏，丢光了这么点坛坛罐罐，我看他怎么办。”愤怒的张双翼司令员在作战室内踱来踱去，不时的抬头看看地图。

猛然停下脚步，回首看了眼挂悬在墙上的诺大东北地区军事布防图，司令员抬手点了点，继而说道：“这样，范参谋长，你去安排下，两点：”

“记录～”范洪卓回头对身后的参谋说道。

“第一，尽快想办法和齐齐哈尔方面恢复联系；第二，让黑龙江省军区方面继续和齐齐哈尔方面联系，让秦厚基停止他那冒险机会主义的错误行为，折腾光了他手中的那点资本，老子非崩了他不可。”说完之后，很少抽烟的张双翼司令员居然问道“有烟吗？”

楞了下，知道司令员一向是不抽烟的范洪卓连忙的从上衣兜内掏出一包红塔山。

抽出一支，点上火，看着夹在手指间燃烧着的卷烟，张双翼司令员沉默了片刻，继而说道：“另外补充一点，如64集团军已经向满洲里靠拢，则以部分兵力策应蒙边守备6旅作战，主力则应该控制在龙江一线，以作机动，同时应该以部分兵力在甘南、富裕一线待机。”

“司令员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范洪卓见司令员说完命令，便询问到。

吐出一团袅绕着的烟雾，张双翼摇了摇头，夹着烟的手摆了摆“没有了，就这样实施吧。”

“去吧～”范洪卓参谋长挥挥手，失意记录命令的参谋立即去实施司令员的命令。

“司令员，您看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范洪卓也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看着面前的地图，询问到“现在我们和吉林省军区方面的联系还没有取得，和黑龙江省军区方面的联系也是断断续续的，敌人对我们的通讯压制很是厉害。”

“现在的作战交战方向是在满洲里、黑河方向”转身看着地图，又绕到沙盘前，看着模拟东北三省地形的全景沙盘，张双翼司令员抓起一旁的指示棒，点了点“为什么到目前为止，苏军远东军区在珲春、东宁、绥芬河、抚宁、饶河一线基本没有动静？这里可是滨海方向的作战力量对面？”说着张双翼司令员将目光投向了范洪卓。



第二章：血肉长城（九）

符拉迪沃斯托克，这座位于穆拉维约夫－阿穆尔斯基半岛南端的佐托伊角湾（即金角湾）的北坡、处于在阿穆尔湾和乌苏里斯克湾环抱中，南临彼得大帝湾的城市，在俄语中的意思是为“东方统治者”或是“征服东方”的意思。

由于其临近俄中朝三国交界之处，且三面临海，拥有优良的天然港湾，故而凭借着优越的地理位置，这座自东北向西南绵延30公里，呈斗圆型，面积为约600平方公里的城市也就成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在太平洋沿岸最重要的港口，也是远东太平洋沿岸最大的港口，同时还是伯利亚和远东地区仅次于新西伯利亚的第二大城市。当然了，这座海港城市也是滨海州的首府，也是苏联红海军太平洋舰队司令部所在地。

如果追述历史，从17世纪中期，沙俄帝国伺机东侵，寻求在远东地区开拓不冻港口开始，这里就落入在贪婪的北极熊的眼中，从《尼布楚条约》到《瑷珲条约》直至《中俄北京条约》俄国人一步步的获得了他们想要的，随后便是帝俄在这片土地上的建设，从1891年西伯利亚铁路开通至此，再到往返日本神户、长崎及中国上海等地的海运线，日俄战争期间的符拉迪沃斯托克要塞区，日英联军在1918年4月的进驻，1920年远东滨海地区建立‘远东共和国’。似乎这座城市饱含了太多的历史成分在其中。

直到1954年，时任苏共第一书记的赫鲁晓夫在视察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时候，提出要将此城打造成与美国的圣弗朗西斯科相比的重要滨海城市，这才算是奠定了符拉迪沃斯托克作为苏联远东地区‘最为重点的发展城市’的地位。

目前滨海州在强大苏维埃的太平洋沿岸地区已经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苏联正在在远东其他地方―萨哈林岛、堪察加和马加丹―的各方面的发展，都需要仰赖于这里的天然良港―符拉迪沃斯托克。虽然带有强烈的地方色彩，但是这座濒海城市的航海业和对外贸易之盛显然与闭塞的西伯利亚内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辽阔的红色帝国或许只有一个城市内与之相比，那就是常常使人连想起尤里西斯的敖德萨。

因此和充满“地中海气息”的黑海度假胜地敖德萨一样，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南端，用穆拉维约夫。阿穆尔斯基伯爵命名的半岛同样是集中着苏联特权阶层所拥有的美丽海滩、疗养院的禁脔。

此时，阿穆尔湾海滨的海滨疗养院，一个面色苍白的老者正站在窗前，看着那茫茫碧波的大海，微微有些佝偻的身躯似乎依然充满着曾经所具有的力量和那种只属于的军人姿形。

“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汝此刻即上京都，若见敦盛卿之首级！放眼天下，海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低沉吟唱在海风中的这首《敦盛》就说当年一代枭雄织田信长，在他辉煌人生的起点“‘桶狭间夜战’和终点‘本能寺事变’的时候，都曾经唱过。而显然，当此时此地，这首《敦盛》似乎更是举着另样的意味了。

“老师～”随着一名中年军人出现在病房门口，凭窗而立的老者悠然转身过来。

满是沧桑的面庞上依然是那样的戾气，隐藏在眼镜镜片下的目光中矍铄着的更多的只是凶狠和目空一切。他是谁？为什么一个日本人会是出现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会是出现在这个隶属于苏联远东军区的军事疗养院内？

“藤田桑，这个季节里，草长鹰飞，生计盎然之景色～”不等这个被称作藤田的日本公安军军官开口，老者已经笑而言开了“昭和11年4月，时任关东军第三课主任参谋的花谷桑将我从驻水户的步兵第2联队调职到了关东军，而当时，关东军宪兵司令官正是后来的出任首相兼陆军大臣一职的东条英机，那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到满洲。”

“先觉的导师对物体的观察方法，对中国，满洲，东亚的思维方式，使我从权益思想到道义思想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见识的的不同，就有这么可怕的力量”老者继续沉浸在往昔的沧桑岁月内“在板垣参谋长的指派下，制定满洲国建国大学的建校方案，采用并大屯与招降相辅成的方法，强化满洲治安，喔，我还独自去了通化，招降了‘马贼’吕绍才。”

“那是多么令人难忘的岁月，转眼已经快是50年了～”一丝寒意从老者的眼中闪过。

“老师，苏军开始了对满洲的进攻，沈阳军区的陆军部队被打得溃不成军，强大的红色军队正在向满洲纵深推进，成百上千的中国飞机被炸毁在地面。”藤田不无兴奋的向老者通报着过去那一夜内所发生的一切，洋溢在他脸上的笑容似乎不无得意。

“唔，？桑，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错。”从藤田的身后忽然闪出一名两肩上将星闪烁的老人。

“哦，赖岛桑，好久不见了，自从我来到这里之后，很少看到故人了～”老者笑而迎上。

这彼此两亲密的两位，不是别人，正是和石原莞尔曾经并称为‘昭和三大名谋’的？政信、濑岛龙三。但此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