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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岁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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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行不由的朝李秋晨那边看了一眼，李秋晨正好也在朝他看，他们都好奇的看了对方一眼，立刻又都躲开了。这个小女孩真好看，连衣服也那么好看，秦太行想。这个带眼镜的小男孩有些滑稽，可他的成绩却那么好，这一点令李秋晨很羡慕。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条走道，但他们还没讲过一句话。
一次，秦太行交作业时，小胖子对他说道：“看看，你和我换位子有好处吧，一伸手就能把作业本交到班长那里。”
秦太行笑了一下。他每次总是第一个交作业本，交作业时他总是轻轻地把作业本整齐地放在李秋晨的桌子上。李秋晨常会偷偷地翻开他的作业看上几眼，她很羡慕秦太行写的字，并且，秦太行的作业几乎从没错过。秦太行有时就装着没看见。每次作业收齐后李秋晨就会把秦太行的作业本夹在中间。有时，其他的孩子争着抄袭秦太行的作业，因为他的成绩是全班最好的。
一次，秦太行交作业时，李秋晨突然问他：“秦太行，你的字怎么写得这么好呀？”
“是无尘师父和我爷爷教的。”秦太行忙说。
这是他第一次和小女孩说话，他紧张极了。之后他们就没再说什么。
一天，小胖子突然出了点麻烦。那天正在上数学课，教室里很安静。突然，教室的西南角传来“扑”的一声闷响，随之教室里就飘散出一阵难闻的臭味，大家立刻向秦太行和小胖子望去。
“有人拉裤裆里了！”班里有几个好事的男生兴奋的大叫起来。
数学老师是个老头，他惊讶的放下手中的课本，目光痴呆地朝东南角的几个学生望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胖子突然慢慢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低着头，满脸通红，他慢慢地合上书本，又把书本塞进书包里，大家都惊讶的看着他，教室里马上乱成一团。
“怎么了？”数学老师问。
小胖子低着头不说话，拎着书包就要往外走，秦太行忙站起来给他让路。
“他拉裤裆里了！”后排的一个小男生说道。
大家都哄笑起来，忙拥书本扇着周围的臭气，教室里顿时哗哗的响成一片，数学老师邹紧了眉头。小胖子拎着书包飞快地逃出了乱哄哄的教室。
“这是怎么回事呀？”数学老师望着小胖子的空位子笑道，“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拉裤子里呢？”
“今天他老是放屁！”小胖子后面的那个男生说道。
第二天，上课铃响了，可是小胖子的位子上却还是空空的，秦太行有些替他着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朝小胖子的位子上看着，但他没来，大家都有些失望，其实许多人都在想看他那副狼狈相。第一节课结束后，班主任走了进来。
她走上讲台，严肃地对大家说：“马上庄猛同学进来时谁也不许笑，否则我就罚他站三天墙角！”
教室里安静极了。
原来自从昨天发生那件不愉快的事后，小胖子死活都不肯再来上学了，早上她妈妈费了老半天劲才把他拉到学校。上第二节课时，小胖子拎着书包进来了，低着头，飞快地溜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他已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教室里谁也没敢笑一声，很安静，大家都装着跟没事一样。但教室里不时地传来噗噗的声音，有些人的肺好像都快憋炸了。小胖子趴在位子上一动也不动，老实极了。
那天快放学时，小胖子突然对秦太行说：“昨天我是因为吃了太多的咸豆子，又喝了一些凉水，有点拉肚子，开始我还以为是放屁呢，谁知道他妈的一使劲就拉出来了！”
秦太行忍不住笑了，小胖子也笑了。
平时大家都非常害怕老师抽人去黑板上写字或做数学题，语文老师还好一点，她不凶，从不打人，最多批评几句，但数学老师就不一样了，他是一个很严厉的老头，许多孩子都怕上他的课，他常打人，每天上课时手里总是拿着一根长长的荆条，许多孩子都挨过他的揍。个别孩子甚至常逃他的课，有的干脆就不敢来了。尤其是他要抽人去黑板上做数学题时，教室里连个放屁的声音都没有，大家都低着脑袋“认真”的看着自己的书，胆小的几乎要吓哭了。秦太行是他的常客，也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之一，李秋晨也是。秦太行的数学作业几乎没错过，他是班里公认的最优秀的学生，所有的老师都很喜欢他。他的同桌小胖子特别怕老师抽他去黑板上做作业，每次都浑身抖个不停，像刚从冰窖里捞上来一样。黑板上那些做不出算术题的学生，数学老师每用荆条抽一下，下面的学生也跟着抖一下，像中了邪似的，有的孩子被打哭了，有的想哭却又不敢哭。那场面有些悲惨，老师就是那些可怜的孩子心灵上的绝对统治者。
不久，期中考试了，秦太行的语文和数学都考了满分，全班第一，李秋晨紧随其后，第二名。这样的成绩，老师连想也不敢想，其他孩子别提有多羡慕了，大家都说他是神童。秦太行每天都不声不响，整日默默无闻的学习，他不太关注外面的世界，他的内心只有爷爷，无尘师父，战神，山谷，清风寺，还有山上的那些小师父们，他很难从那个世界里走出来。他很少与人交往，平时也不爱讲话，大家都认为他有些古怪。看来想让太行一下子融入外面的世界也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平时只与小胖子讲话，有时也与李秋晨讲话，只是李秋晨问一句他回答一句，而不是主动的与她讲话。李秋晨对他的成绩很羡慕，常问他一些学习上的东西，有时还会问无尘师父到底是谁，可是秦太行解释了半天她也没弄清楚。
二十四 求学的日子
期中考试之后，天慢慢变冷了，秦之恒就到附近的镇上给太行买了一些过冬的衣服。山谷离这里有好几十里，还要走很长的山路，秦之恒来一趟很不容易，可他还是坚持每隔五天就来一次，太行心里很是心疼爷爷和战神，他们的年纪都大了，应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了，可他们却常常为了自己在路上奔波，太行常偷偷为他们掉眼泪。秦之恒和战神每次下山来看太行时都从不带猎枪，而且是偷偷的来，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他这样做只是为了不给太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尴尬。穿上爷爷买的衣服，太行的心里暖暖的。
转眼又到了期末考试，考试一结束就要放寒假了，然后孩子们就要各自回家过年了，等到明年元宵节后再回学校上学。秦太行并不知道过年是怎么回事，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提到过年那些孩子都那么兴奋。最后一门数学考试结束后，孩子们喊叫着冲出了教室，大家都散了，连老师收完试卷后也走了，很快教室里变得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秦太行和李秋晨。秦太行趴在位子上，一动也不动，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李秋晨正忙着收拾东西。
她忽然抬头看了秦太行一眼，问道：“秦太行，这次你又能考满分吧？”
“不知道，反正这次的试题不难。”秦太行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
“教室里的钥匙还在你那里吗？“李秋晨又问。
“不在，要放假了，李老师收去了。”秦太行说道。
“那你怎么不回家呀，人都走光了！”李秋晨说道。
“我在等我爷爷，他和战神会来接我的。”秦太行说。
“战神是什么？”李秋晨好奇地问。
“他是我爷爷的一只大狗。”
“你为什么要让爷爷来接呢，干嘛不自己回家？”
“我家在山里，太远了，我找不到路。”
“怪不得你要住校。”
“什么是过年呀？”秦太行突然又问道。
“你连过年都不知道？”李秋晨惊讶的看着他，然后又笑了起来，“过年就是贴门神，放鞭炮，有好东西吃，有新衣服穿！你家不过年吗？你爸妈没给你买过新衣服吗？”
“爸妈是什么呀？我没有爸妈，我只有爷爷，还有无尘师父。”秦太行说道。
“你爸妈呢？”李秋晨惊讶极了。
“我不知道，也许我本来就没有爸妈。”秦太行茫然地说道。
“胡说，每个人都有爸妈！“李秋晨说完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就没了，也许她已意识到了什么。
秦太行不再说话了，一声不响的坐在位子上，目光有些呆呆的。李秋晨慢慢地背起书包，慢慢的走出了位子，她并不想马上离开，可又找不到留下的理由，她忽然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小男孩。
“秦太行，再过五天别忘了来拿你的通知书！”李秋晨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对秦太行说了一句。
“我要等拿到通知书后再回家。”秦太行回答了一句又坐在那里不吭声了。
他在想刚才的那些话，许多事他弄不明白。每个孩子都有爸妈吗？为什么自己没有？为什么自己从来没过过年？他十分羡慕别的孩子，他羡慕同桌小胖子，他第一次从小胖子那里吃到了咸鸭蛋，他很想給爷爷和无尘师父留一个，可惜小胖子只给了他一个；他很羡慕李秋晨，她每天都能穿漂亮的衣服，她有爸妈，她还能过年，听说她爸还是镇长，虽然他并不清楚权力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李秋晨所拥有的许多实实在在的东西他都没有；他还羡慕那些有妈妈送着来上学的孩子，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孩子的妈妈都像李老师一样留着长长的头发，说话那么温柔。秦太行的心里乱乱的，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秘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教室里，教室里空空的，静静的，昔日的喧闹已远去，想累了，秦太行的心又飞回到了那座孤寂的清风寺。
三天后，爷爷又带着战神来接他了。爷爷的鼻子都冻红了，战神围着太行不停的用身子亲热的在太行身上蹭来蹭去，太行又高兴又激动。秦太行陪着爷爷在自己的宿舍里住了两夜，宿舍里其他人都回家了，太行终于又可以和爷爷水在一起了，爷爷搂着他，太行的心里温暖极了，他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第五天到了，同学们都陆续来领通知书了。秦太行又考了全班第一，班主任笑着给他发了一张大红奖状，上面写着“三好学生”。秦太行高兴极了，立刻背起书包向学校大门口跑去，爷爷和战神在那里等着他呢。在校门口，他看见了李秋晨，他手里也有一张大红奖状。
“秦太行，让我看一下你的通知书吧。”李秋晨走过来笑着说道。
秦太行红着脸把通知书递给了李秋晨，爷爷还在一旁看着他呢。
“语文九十八分，数学一百分，你真厉害，每门都比我多好几分！”李秋晨不停的称赞道。
“你不是也考得很好吗？”秦太行说着接过了自己的通知书，他又来到爷爷和战神的身边，爷爷正笑呵呵的看着他呢，他早已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了太行的成绩。
李秋晨惊讶的看着秦太行身边那个高大的老人，还有那条不停地窜来窜去的大黑狗，难道这就是秦太行的爷爷和战神吗？秦太行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李秋晨也笑了，随即转身走了。
“让我看看你的通知书吧”路上秦之恒说道。
太行笑着把通知书递给了爷爷，又说道：“我这里还有一张奖状呢，班主任发的，是专门发给那些成绩比较好的学生的，刚才的那个女生是我们的班长，她也有一张。”
“可不许骄傲！”秦之恒说道。
“我没有骄傲！”秦太行说道。
“你听听老师给你写的评语，她说你的成绩好，学习认真，很刻苦，这一点不错，可她还说你平时对班里的公共活动不积极，又不爱与人说话，交往，我看你这一点就不太好，今后一定要改，一个人如果没有朋友怎么行呢？”秦之恒有些忧虑地说道。
“可我不知道该和他们说些什么，有时他们说的东我听不懂。比如说过年，我说我没过过年，他们就笑我！还有，是不是每个人都有爸妈？我为什么没有呢？”
秦之恒愣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等你长大了就什么都明白了。”秦之恒说道，“无尘师父很想你！”他急忙转移了话题。
可有些话题是无法回避的，那是早晚的事。
“我也想他！我好久没见到他了！”秦太行立刻激动起来，他恨不得马上飞回清风寺！
一路上，他们有讲不完的话，战神在他们身边快活地窜来窜去。
回到清风寺后，秦太行又见到了无尘师父，他兴奋极了，他们已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无尘师父也挺想他的。秦太行没事就坐在无尘师父身边给他讲学校里一些有趣的事，一连讲了两天，无尘师父对太行的成绩很满意，那张大红奖状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一年秦太行是和无尘师父还有爷爷在清风寺里过的年，他不知道外面是怎么过完这个年的，可能很热闹，只是清风寺里却是冷冷清清的。
在李秋晨的家里，李秋晨正向妈妈他们班里那些个奇怪的带眼镜的男生。
“妈妈，我们班的秦太行又考了第一名！”李秋晨有些羡慕。
“又是他呀，人家学习努力嘛！”李月如说道，“别羡慕人家了，你考得也不错呀，妈妈已经很满意了。”
“他还说他从没过过年，他根本就不知道过年是什么，还是我告诉他的，你说奇怪不奇怪？”李秋晨说道。
“怎么会呢？”李月如惊讶的看了女儿一眼。
“是真的，他还说他根本没有爸爸妈妈，是他爷爷接他回家的，还有一条大黑狗，他说他家住在山里，离学校很远。”李秋晨说道。
“那他是个孤儿了？”李月如说了一句，把李秋晨搂在了怀里。
“我想也是，他平时从不回去家，他是住在学校里的，平时他的爷爷常带着那只大黑狗来看他。”李秋晨露出一丝怜悯。
“他平时也不爱与别人讲话，就知道学习。”李秋晨又说。
“妈妈，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李秋晨看到妈妈没有听她说话就提醒道。
李月如一脸忧伤与失落，女儿的话令她想起了几年前的事。
“去商店帮我买包盐吧，家里没盐了。”李月如说着递给了秋晨两元钱。
李秋晨接过钱就出去了。她刚出去，李月如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又有谁知道她了内心深处那些悲伤的往事呢？
过完年后，孩子们又陆续回到了学校，秦太行在爷爷和战神的陪送下又回到了学校。临行时无尘师父一再叮嘱他，一定要注意保护眼睛，要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不要看书时间太长，也不要在较暗的灯光下看书。这些话秦太行都一一记在了心里。无尘师父还亲自把他们送到那片小树林旁。秦太行心里很难过，又要有好几个月见不到无尘师父了。
一年级下半年，秦太行依旧那样按部就班学习，依旧很少与人交往，平时与人说话的也只有前后桌的同学，还有左右两侧的小胖子和李秋晨，下半年开学一个月后，有一种流言在班上传开了：秦太行没有爸爸妈妈，是个孤儿。开始秦太行并不在意，自己本来就没有爸妈，别人说几句也没什么，再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父母这个概念。可是慢慢的，流言又变成了：秦太行是个没有父母的山里野孩子。这样的话显然带有恶意，秦太行开始觉处得有些刺耳了。只有李秋晨却表现得非常异常，每次听到这些流言她就非常不安，满面通红，也不敢正眼看秦太行一眼，秦太行忽然明白了，他记得班里只有李秋晨一个人知道他没有父母，又住在很远的山里，上学期放假时他曾对她讲过，也许就是她把这个秘密向别人透露出去的。不过秦太行一点也没有怪她的意思，也许她并没有恶意，他想。不过每次看到李秋晨那一副内疚与自责的样子，平时连话也不敢和他讲了，秦太行的心里反而也不好受，他很想过去安慰她一下，告诉她自己一点也不怪她。流言慢慢开始公开化了，秦太行依旧默不作声，从不抗争。李秋晨反而有些坐不住了，她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些恶意挑衅的家伙揍一顿。有些调皮的男孩子开始给秦太行取外号，叫他“四眼怪”。从此就连他的名字也很少有人叫了。
一天语文课时，秦太行后面一个姓白的男生愉愉地用白粉笔在秦太行的后背上画了一只小乌龟，老师每次一转身他就趁机画上一笔，每画上一笔他就高兴得手舞足蹈一阵，可怜的秦太行一点也不知道，然而李秋晨却看到了，姓白的男生急忙朝李秋晨摆了摆手，并挤眉弄眼的示意她别出声。然后令他不敢相信的是，李秋晨不仅没理会他，反而立刻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报告老师，白黑同学在秦太行背上画乌龟！”李秋晨怒气冲冲地说道。
老师立刻转过身来，同学们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教室的西南角，白黑同学更是呆若木鸡，旁边的小胖子也吓坏了，忙从位子上坐了起来，慌乱地擦着口水，那时他正睡得香。
老师走下了讲台，来到白黑面前，历声说道：“站起来！”
白黑沮丧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低着头，秦太行背上的那只小乌龟还没来得急画上四只爪子。
“帮他擦掉！”老师生气地说道。
白黑忙用自己的袖子把秦太行背上的乌龟擦掉了。
“到前边去！”老师历声说道。
白黑拿起自己的语文书低着头站在黑板右边的墙角下一直站了一上午。
从此，李秋晨开始公开帮助秦太行说话，她常利用自己班长的特权去“镇压”那些对秦太行有不良企图的学生，因此，那些想对秦太行做手脚的学生往往不得不顾及李秋晨。
一开，一个男生走在秦太行位子前笑迷迷地说道：“四眼怪”让我看看你的眼镜吧。”
还没等秦太行说话，他就去取秦太行的眼镜。
“你想干嘛？”李秋晨厉声说道。
“我只是想看一下他的眼镜嘛，又没干嘛！”那个男生说道，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人家答应了吗？”李秋晨问道。
“我告诉老师去！”那个男生学着李秋晨平日里的语气说道，然后悻悻的转身走了。
有些男生平时恨死李秋晨了，有时他们会把怒气迁罪于李秋晨的那个镇长爸爸头上。李秋晨一点也不在乎，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己对秦太行的过失，她认为秦太行现在所受到的屈辱都是自己的一次不小心造成的，尽管秦太行从来都没责怪过李秋晨。秦太行却从不与那些曾伤害过他的学生结怨，他相信无尘师父的话，人性本善，他原谅了所有伤害过他的人。秦太行长得虽瘦弱，可他的骨子里却有一种坚韧的性格，他的承受力是惊人的。
就这样，一年级很快就结束了。暑假，秦太行又回到了清风寺。没事时，无尘师父就教他一些知识，还有做人的道理。在秦太行的心里，无尘师父是一个知识很渊博的老人，他懂的东西很多，太行也常向他问一些问题，当然有时也会弄出一些尴尬来。比如有一次他问无尘师父娶媳妇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清风寺里师父们的脑袋都是光的。此后秦之恒又偷偷地教了秦太行一些在清风寺里不能说的话和不能做的事，教他如何尊重寺里的那些师父们，这些话秦太行都记在了心里，他也渐渐明白了无尘师父和那些僧人们是一群很特殊的人，与外面的那些人不同，与自己和爷爷也不同，听爷爷讲无尘师父他们一辈子都不能谈论女人，也不能吃肉，反正有好多事情他们都不能做，秦太行感到有些奇怪。秦太行还告诉爷爷他在学校所遭受的一些事。秦之恒很难过，他又告诉太行，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一定要抗争，否则只能永远被别人踩在脚下，成为这个社会的牺牲品。秦太行觉得爷爷和无尘师父的话都有道理，但他不知道该听谁的，有时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迷途的孩子，山里与山外的做人准则有些不同。
暑假之后，秦太行以优异的成绩升入了二年级，李秋晨也升到了二年级，他们还在一个班，秦太行坐在了第一排，李秋晨则坐在他后面，仍是班长。原先一年级的一些同学由于成绩太差而留级了，他们当中有不少人曾是搔扰秦太行的常客，然而秦太行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反而有些悲伤。然而令他惊喜的是，他以前的同桌小胖子尽管成绩不太好，却也升级了，还在他旁边坐，只不过中间隔了一个小女生。这个小女生以前是别的班级的，他们都不认识，这个小女生姓潘，一生气总爱厥着小嘴，她常抱怨小胖子一个人占的位子太多，老把胳膊伸到她的泥桌子上，她就用粉笔在自己的泥桌子两侧画上界线，谁要是敢越界，她就用自己的铅笔尖扎他的胳膊，小胖子已经被她扎了许多次，秦太行却从没挨过扎，因为他瘦，占的地方不多，反而是那个姓潘的小女生常不小心越过他的边界，她每次发现后连忙把自己的胳膊撤回来，秦太行则就像没看到一样，从不计较。最后她干脆把秦太行那侧的界线擦掉了，因为常常是她自己越界，他们已达成默契的妥协了。她反倒专心地对付起小胖子了，小胖子忍无可忍，想联合秦太行来夹击她，可是奏太行不想参与他的计划，依旧每天不声不响的看书。小胖子常偷偷地在她的泥台子上画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作为报复，他们常吵架，有几次还差点动起武来。
奏太行的生活依旧那样平静地进行着，虽然常有一些人对他做些恶作剧，可是他从不去认真计较，倒是李秋晨常替他打抱不平。可秦太行的那个“四眼怪”的绰号却一直叫了下来，班里人都知道。
一次，班里有一个男生老是不停地叫秦太行“四眼怪”，李秋晨听不下去了，就训了他几句。
没想到那个男生却冲她说了一句：“你老是替“四眼怪”说话，是不是喜欢他呀？”
李秋晨又羞又恼，哭着拎着书包回家了，那天她没再来上学，后来班主任把那个学生狠狠地骂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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