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狼烟(解放军出版社2002年出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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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势力已经在猛攻那些防天装备了……
一次爆炸！又一次爆炸！
这每一次的爆炸都足以炸碎达森伍德元帅的心。
“报告！”基地参谋官推门闯进指挥室，“元帅阁下，基地各单位在敌人第一波打击后的情况已经统计出来了，我们的损失相当大！”
“报告一下具体的情况吧。”达森伍德元帅颓然应声。
那报告就仿佛是滴着血迹的：
——YY…56区域，损失K战队巡天战机532架。其他车辆设备12台。
——YY…70区域，损失K战队巡天战机109架，损失J战队巡天战机69架，M战队轻型巡天飞机54架。其他车辆设备7台。
——QM…374区域，损失J战队巡天战机38架，M战队轻型巡天飞机344架，其他车辆设备9台。
——YY…73区域，中央强力激光塔损毁，辅助地下能量库爆炸。
——YY…55区域，能量补给中心5号库一角的顶层防核战护板被一枚核子炸弹洞穿，为避免引发连锁爆炸，5号库已被迫排空了全部库存能量。
——QM…370区域，中央强力激光塔轻度受损，辅助微波集束攻击器有7处失去攻击能力。
……
这报告的每一条让达森伍德元帅听来都足以引得脸上肌肉一阵抽搐。这一切，就如同是一场噩梦。但这一切，却又偏偏是眼前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实际！
良久。
他用一种极不情愿的声音问：
“你们到底查出来没有，这些碟状幽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有没有那么高明的隐身技术？可以骗过这里所有的人？我们监视地球方向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从没获得一点异动的报告？我要送那些微波监测基站的主管上军事法庭！”他的情绪抑制不住有些激动。
“报告元帅阁下！”基地参谋官有些讷讷，“不是那些微波监测基站的错。攻击月球基地的碟状幽灵的确不是从地球方向飞来的。”
“什么？什么意思？”达森伍德元帅这次真的不懂了。
“是的。我们天军的情报部门已经分析过幽灵战机的飞行线路，这批幽灵战机最初的起点是一颗目前距地球48万千米，代号‘诺亚’的小行星。这颗小行星现在离月球相当近。”
“小行星？怎么可能？那些混沌势力难道不是来地球上的史前人类么？怎么可能来自天外？”达森伍德元帅有些愤怒了，“天军情报部门的情报到底还是不是真的？他们知不知道对这种情报要负多大的责任？开玩笑！”
“已经核实过多次，不会错的。”基地参谋官的语气很肯定，“有一个情况也许很关键。‘诺亚’小行星不久前曾经比现在更靠近地球，最近时，只有23万千米，那时候它与月球正在地球不同的两侧，由于地球在中间的遮挡，我们位于向地面的微波监测基站，无法得到当时‘诺亚’小行星附近的有关变化。据天军情报部门分析，正是在那时候，混沌势力的幽灵战机和能量补充设备悄悄登上了‘诺亚’小行星，并成功隐蔽起来。待‘诺亚’小行星运行至距地球48万千米处，月球公转已与‘诺亚’小行星位于地球同侧，且二者间相距只有8万千米，此时随小行星被带至天外的混沌幽灵战机部队，即由此在我防御最为薄弱的月球背地面阴影区域内，实施对月攻击。”
我的天！这怎么可能？
达森伍德元帅木然听完这一切，两眼已有些失神。
“这是真的？这可能么？”他的嘴里只是下意识地喃喃道。
“看来，我们都没有足够重视康斯坦丁的那句话。”司令官谢利元帅终于在门口出现了，他的眼窝往里陷得更深。
——那些来自史前的势力，有时或许很难让人相信他们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这句话是那天康斯坦丁大将说出的。那天大概谁也不曾想过，这句话可能命中了不久之后这场灾难的关键！
“不能等着这种情况在向恶劣的方向发展了。力争马上组织起有效的力量对那些碟状幽灵实施反突击。”谢利元帅面若寒霜。
“可是我们的力量……”达森伍德元帅望着谢利元帅，本想再说句什么。他的话头已被谢利元帅打断。
“我已经下令，让所有集中在月球基地还没有被毁掉的巡天飞机，全体起飞！没有退路了，我们只能搏一搏。为了天军，月球基地绝对不可以就这样趴下。”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谢利元帅的眉毛高高扬起。
爆炸中，月球基地的深层里，又能感受到那种恐怖的震颤。震颤带来的阴影，蒙在每一个人的心上，都不相同。
……

参与第三波攻击的幽灵战机共有170多架，其中的50多架目标却不是月球基地，而是悄然爬入太空，他们要攻击的竟然是已几乎完全失去战斗能力的天战堡垒——“光荣”号。
这批幽灵战机直冲到离“光荣”号相当近的天域，走马灯似地围绕着那虚弱的天战堡垒，喷射毒汁般地用粒子炮火猛烈攻击。
“光荣”号上立即又升腾起了滚滚的浓烟。
由于等待大修飞船的到来，“光荣”号从很早以前就关闭了有强力防护作用的“消形盾”，这就让这只巨无霸似的天战利器，变得有如失掉灯罩的烛火，根本无法抵御劲风的侵袭。月球的阴影里本是相当安全的区域，在这里遭受攻击本来也是种小概率事件。但，这种小概率事件毕竟还是发生了。它现在必须面对蛇蝎一样狠毒的碟状幽灵。
“光荣”号无论如何是不可以就这样束手待毙，只要有一线可能，它也必须尽全力反击。在指挥官乔治文中将的心里，这种信念是不可动摇的。在他的指挥下，“光荣”号上所有还可以射击的武器已全部就位在环形舱体的各个角落上，这些武器一同吐出炽亮的弹流，猛烈向那些在天域里狡猾穿梭的飞行物袭去。
往来的弹流交织在天域里，瞬间勾勒出一场惨烈的激战景象。
“勤奋”号大修飞船还在这激战的核心中，它愈来愈靠近“光荣”号天战堡垒，四周的弹流也愈来愈密集了。撞击到一处的弹流在飞船四周爆炸，到处弥漫着亮白的光影。
“中尉！我们飞进了战争！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摩西上士的声音有种惊恐下的颤抖，毕竟，他还从未接触过真正的战争。
“没办法！我们回不去了！”杨恩基中尉也大叫，“靠过去，赶紧靠到‘光荣’号上面去！”
“勤奋”号飞船突然好象是被大捧猛敲了一下，舱身重重地一颤，，舱体里的一切在这刹那似乎陡地全都失去了平衡。
摩西上士仆倒在地，这一下已跌得不轻，呼吸间，他能感觉到一股浓烟迎面而来的熏呛：
“中尉！中尉！我们中弹了！”
“尽力而为吧，靠过去，再靠近一些！”
飞船又是重重地一颤，刚刚站起的摩西上士再次跌倒：“又中弹了，好象是‘光荣’号上自己人打的。”
“见鬼！那些只顾向眼前一切目标开火的家伙！”杨恩基中尉气极了，愤愤然骂了一声，然后键动通讯仪，大声呼喊：“光荣！光荣！不要向我开炮！这是大修飞船！这是大修飞船！”
“中尉！不行了！我们在失控！”摩西的声音开始绝望。
“坚持住！摩西！我们就要到了！……光荣！光荣！预备大修飞船着陆！预备大修飞船着陆！”
“勤奋”号在弹流中继续穿行着，这期间，至少又有三束弹流不同程度地击中它。只是，它依旧艰难地坚持着飞行，歪斜扭动着身躯，渐渐地向“光荣”号的环形舱E区靠近，再靠近……

一只“飓风”型幽灵战机悄悄从下方急速向“光荣”号得底部接近。这个角度恰好是整个“光荣”号火力的射击盲点。碟状幽灵就这样顺畅地趋近山峰一样巍峨的天战堡垒，愈飞愈近了……
幽灵战机的机身倏地如释重负般地轻轻向前一跳，在即将临近“神威天光”发射器的时候猛然强行转向，拧身向远离天战堡垒的太空飘开。
4枚核子太空鱼雷就在这瞬间直飞出来，朝着那庞然大物的中央疾窜。“光荣”号这种天战堡垒的中央地带是高效核子能量储藏库，这部分区域是天战堡垒的核心防护地带，除了被几乎无法击透的重装甲包裹，它的外面还另有7层常规保护力场和制导干扰层。
但“光荣”号曾经遭受的重创，显然严重影响了它的自身防护体系。4枚核子太空鱼雷并没有受到太多阻滞，已在最短的时间里飞临……
仿佛只是如同闪电划破天空的一刹，“光荣”号底部突然间爆起4小团浓烟。
4枚核子太空鱼雷竟然全部命中了能量储藏库的下装甲板。骤然，4团本来并不太大的浓烟里蓦地腾起一团硕大无比的眩光。其中一枚核子太空鱼雷居然一下就熔穿钻透了那奇厚的装甲，扎进“光荣”号的腹中。
核子太空鱼雷就这样在“光荣”号的腹中炸响，可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核子太空鱼雷引发了储藏库里高效核子能量的连锁反应，整个储藏库随之被更猛烈的爆炸席卷了。爆炸冲破了天战堡垒的中央过渡层板壁，吞没了轴心的“神威天光”，然后再风一样向残破的“光荣”每一个角落扩展。
“光荣”号巨大的身躯忽然碎开了，爆炸的巨大力量仿佛震撼了整个宇宙。这爆炸就连月球基地似乎也可以清晰感到。天战堡垒巨大的破片被抛出几万米，黑红色的烟云升腾着、翻滚着，熊熊燃烧的烈火扫荡着“光荣”号上的一切，顷刻之间，置身其上的2122名官兵就完全落进这地狱样的煎熬中，他们的生命被凶残的烟火彻底吞噬……

天军停泊在基地外的所有武装，都无一例外地遭到了幽灵战机同样猛烈的攻击，月球的阴影区域里，比比是横飞的弹流，爆裂的火光四处窜动……
康斯坦丁大将凝望着遥远天际间正在烈火浓云中纷飞散碎的“光荣”号，苦痛地闭上了眼睛。他缓缓对身侧满脸惊异的阿里克斯中将道：“传命令吧，集中所有常规火力，压制碟状幽灵对月球基地两翼的攻击。这样我们也许还有机会。”
C战队和J战队的巡天战机终于飞起来了，他们裹入战团，战斗变得空前惨烈……


第十二章　　目标28天域

空天战机集群主将基米扬回到了钢穴。
这次，他是作为混沌世界凯旋的英雄回来的。钢穴迎候他的，几乎是这段时间里空前的礼遇——
基米扬进入钢穴的时候，还在一路兴奋地狂喊。然后他就见到仿佛所有的人都在向他的身侧簇拥，和他一起兴奋地狂喊。
……

“天外飞仙”的奇袭计划很明显取得了比预期更成功的效果。将近两个小时的战斗里，混沌势力的幽灵战机差不多完全统治了月球背地面的天域。随心所欲的轰炸扫射，给月球基地和天军造成的损失是极端已近乎毁灭性。
月球基地在痛苦中呻吟。这里估计有1256架各种巡天飞机被炸碎，布置在基地各个方位上的高能激光防御塔和集束微波防御器等武器，一共有1024座，也已经基本上损失殆尽，只剩下极少数勉强可用。
天战让驻守月球基地的天军经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作战人员伤亡重大，总计3，478人死亡，2，103人受伤。而所有遭受攻击的目标之中，最惨的莫过于悬浮于月球之外的“光荣”号天战堡垒了。4枚威力强大的核子太空鱼雷，彻底让它在太空中爆炸解体，包括停靠其上的“勤奋”号大修飞船在内，所有人员竟没有一个能从那场灾难中幸免。两千多将士的生命，只是瞬间就在那邪异战火中被无情地蒸发了……
在最后关头，谢利元帅所组织的反击总算收到了一些效果，那些C战队和J战队的巡天战机冲出来，与“勇士”号天战堡垒并肩协力，毕竟让投入奇袭的混沌势力也受到了一些损失。参与最后一波攻击的幽灵战机有至少79架被击伤或者击毁了，其中“飓风”型幽灵战机27架，“沙狐”型幽灵战机52架，但这一点点损失和月球基地所遭受的重创相比起来，实在不在一个档次。
原本，在月球基地投入最后反击之初，得意洋洋中的基米扬甚至曾向指挥混沌军团作战的圣传宗请示过，要求准许他就地集结所有参加“天外飞仙”计划的幽灵战机，与来自月球天军的反击力量进行全面决战。只是，圣传宗一方面担心奇袭效果并不足以从根本上消灭月球天军的有生力量，加上偷袭的战斗已进行过一段时间，继续拖延下去，那些幽灵飞机很可能会因为缺乏足够返回地球的能量而损毁，他最终没有同意基米扬的建议。于是，剩余下来的幽灵战机终于不再与蜂拥而出的C、J两个战队的巡天战机缠斗。很快，这些恶魔诅咒的家伙就像骤然来临的时候一样，迅速地、静悄悄地溜走了……
月球的阴影里突然就有一种出奇的寂静，那是种大战过后满目苍凉中的寂静。
当最后一波参与奇袭的幽灵战机撤出作战天域，重又钻回到狰狞翻滚的血色浓云中去时，炸翻的月球深层土覆盖了整个基地区域的表面。月球背地面上四处布满了天军那些巡天战机和高能激光塔等防天装备的残骸。那些装备基本上是天军赖以防御月球基地的全部力量，却在意料不到的顷刻间，被混沌军团的强大破坏力彻底搅成了一片畸形废物。各种在天战中被摧毁的装备，碎片密密麻麻在远离月球的太空里漂浮着，看得让人惊心动魄。无论是天外，还是月球基地表面，到处是这种残酷天战遗留下的大量战场痕迹。
……

这一战的结果，对整个战局的影响是相当重大的。月球基地这一战中，天军所付出的代价也许还远不止那一千多架巡天飞机、众多的防天武器和“光荣”号天战堡垒。基地防御体系的彻底崩溃，可能直接会令天军很快完全丧失本处于优势中的制天权，在之后的天战里被渐渐蚕食，直至毁灭……
这样的结局，对圣传宗来说，恐怕他想不兴奋都很难。所以，在基米扬最终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报以了一种在他脸上一直极难见到的笑容：
“很好！”
圣传宗只评价了两个字，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字的份量有多重。
“大将军。”基米扬的神情中飞扬着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您其实从来不必担心这行动的结果，我甚至以为，‘天外飞仙’的结局可以比现在还要精彩。”
圣传宗摆摆手，示意基米扬在他的对面坐下：“知道么？凭心说，我一直不太喜欢过于骄傲自信的年轻人，但今天对你却是个例外。明白为什么？”
“是的！大将军。”基米扬又起立站正，清脆地回应，“因为我的骄傲并不盲目。”
“哦？”圣传宗狭着眼看了看基米扬，“说说看。”
基米扬昂着头，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报告大将军。我一向以为只有缺乏能力的人，才会处处表现得谦虚谨慎。而一旦具备了绝对超群的本领，人就理应可以在任何时候与场合去表现骄傲自信，因为那时已有了骄傲自信的足够本钱。”
“是这样么？”圣传宗笑容有些怪怪的。
“是的！大将军。”基米扬继续亢声道，“我们的文明比起那些73…3时空结点上的垃圾人类，至少要先进一两百年。无论是在智慧程度上，还是在科技水平上，他们都远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在战争中取得任何骄人的胜绩都是不足为怪的。相反，如果我们的战略计划达不成预期目的，那倒该算是奇闻。”
圣传宗“呵呵”干笑了两声：“你是这次战争里的功臣，但也是个十足的混蛋。”
“是！大将军。”基米扬的脸色稍稍有些变。
“也许如你所说，混沌的军队在这场战争里表现出的骄傲并不是太多了，而有时恐怕真的是远远不够。坐下，基米扬。”圣传宗第二次摆手示意基米扬坐下，他的身体靠进椅背里，抬手搔了搔头顶，“总的来说，‘天外飞仙’计划得到这样结果，对整个这场战争的意义重大。经过这次打击，我们彻底毁掉了月球上的防天装备。这等于是敲碎了垃圾人类那些天军的乌龟壳，没有这样一层保护，那些还可能给我们找些麻烦的天战装备完全被摊到了砧板上，只要一刀一刀去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切碎。”
“大将军，我期待和那些垃圾人类在天域中决战的日子。”基米扬应声，他的眼睛里刚微微收敛的精光，于是又在放射。
“这时刻大概不远了。解决掉那些天军，就解决了悬在我们头顶的刀子，那些垃圾人类应该再没有什么赖以和混沌强大文明抗衡的东西了。我们很快就会是X73时空期的主人。到那时……”
圣传宗慢慢站起身，慢慢往前走。基米扬精光大盛的眼神随着他移动，于是他发现圣传宗原本有些冷漠的眼神里，似乎陡地也有了一样的光芒。
基米扬的身体里忽然觉得很热……

达森伍德元帅黯然枯坐在指挥室的座椅里。在他的对面，谢利元帅已静静站了许久。谢利元帅的视线一直锁定在面前的总监控屏上，目光凝滞着。
指挥室里没有人再说话，屋子的每一寸空间都被那种混合着重压的沉默笼罩。
门，突然响了一声。
达森伍德元帅抬起头，就看见了走进来的康斯坦丁大将。他于是从座椅中欠起身：
“康斯坦丁。”
谢利元帅终于转过头。看见康斯坦丁大将的时候，他就用很平的语调问：“你那里的损失怎么样？”
“‘勇士’号还好，由于J战队出击及时，我们基本没有经受太多的麻烦。但是，‘光荣’号……”康斯坦丁大将轻轻摇头，他的头仿佛被一种千钧的力量扳紧，动转艰难。
“我们已经知道了。”谢利元帅回答的声音很弱。很难想象，“光荣”号天战堡垒的灭失，曾经让这天军的统帅者体会了怎样心碎的感觉。
“太晚了，当时我实在无法挽救它。”康斯坦丁大将的语气里有深深的憾意。
“没有人责怪你，康斯坦丁。‘光荣’号的事不是你的错。”谢利元帅无奈地拍了拍康斯坦丁大将的肩头，道。
“但作为天战编队的指挥官，这种责任我是不能推卸的。”康斯坦丁大将叹了一声。
“这责任我来负。”达森伍德元帅摇摇头，“指挥中心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上报国际军事联盟了。对这样重大的问题缺乏足够的预见，我这个天军参谋长根本无法逃避失职的罪责。我已经向参谋总署提出了辞呈，并请求降衔处分。康斯坦丁，今后天军就要依靠你了。”
“我？”康斯坦丁大将愣了一下。
“是的，康斯坦丁。”谢利元帅缓步走近桌边，拿起一迭材料递到康斯坦丁大将的手中，“看看吧。这是才收到的国际军事联盟委任书，上面已命令你接替天军参谋长的工作。”
这个变故显然也是康斯坦丁不曾预料的，他似乎先是沉吟了片刻，才伸手把那迭材料接过去。他知道，那当然绝不只是薄薄的几页纸片。他的两臂在接那纸片的时候忽然下意识收紧……
隐隐中，那些纸片真的好重。

“报告！”指挥室的门又打开，年轻的值日官一脸严肃地立正敬礼，“天军各战队的将军们已经到了会议中心，请问会议什么时候开始？”
康斯坦丁大将转头望了一眼，略有些疑惑：“今天是什么会议？”
“是你的任命会。”谢利元帅答道。
康斯坦丁大将的眉头稍稍皱了一下，停了片刻：“我看……，元帅阁下，任命会是不是尽量从简就可以了。当务之急是目前的月球基地，乃至整个天军的处境都一下变得相当危险，如果混沌势力在短期内卷土重来，天军很可能就会从根本上垮掉。”
谢利元帅面色凝重：“你说的对。正是因为这个问题，指挥中心才密令招回了所有的将官。必须认真来研究一下对策，我们的天军绝不能就这样垮了。”
一直沉坐着的达森伍德元帅霍然长身站起：“我们不得不承认，和混沌势力之间的这场天外较量，我们始终棋差一着。月球基地被毁成如今的样子，几乎就把天军迫到了绝境。我们完全了没有自我防范的能力。加上大气层底部那些血色浓云的影响，天军得不到地球方面任何形式的支持。这种情况下，混沌势力以后类似的攻击大概不必多，只要再有一次，指挥中心就得完全报销。”
“所以必须考虑如何才能尽快绝境逢生。”谢利元帅强调。
又是半晌的沉默。
这样的时刻，这样的问题。
决策，关乎着天军的命运。这恐怕是任何人都难于立时破解的。对天军的指挥者们而言，目前已是连一步都不能再错。
“也许……非常时刻，只能兵行险棋了。”康斯坦丁大将忽然打破沉默，重重道。
旋即有目光被吸引在他的脸上。
“康斯坦丁，你想到了什么？”谢利元帅于是问。
“我是在想，恐怕我们现在反倒是该主动攻出去的时候了……”康斯坦丁大将走上前，从文件堆里捡出那张全天域地图，然后把图在桌台上铺开，“混沌势力等于为我们下了个决心。很明显，现在如果只是依靠增加月球背地面内的战队机动力量来弥补基地表面防御装备的缺失，并不是化解危机局面的有效办法，而且，那很可能正是混沌势力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他们先进的碟状幽灵会令我们步步退缩，艰难抵抗，防御得无比吃力。为此我们也许不得不把散在其他天域的天军力量一点一点都牵扯回来，再一点一点在保卫基地的无谓拼斗中被消耗掉，这对天军来说，简直是死路一条。这条路不能走，我们得想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谢利元帅的目光闪亮了一下：“接着说下去，康斯坦丁。”
的确，月球基地的防御体系遭此重创，再要想靠单纯固守来保证指挥中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