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狼烟(解放军出版社2002年出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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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知道了，班比杜尔。很沉痛的消息。”文森特中校无奈地摇摇头，“不过，他们不仅仅是你的连，也是大西洋方面军的。军队要求他们在战争中做出牺牲，他们别无选择。”
班比杜尔无话可说，只有默立着。
“上面发下来一个新任务。”文森特中校回身从桌案上拿起一份文件，道，“这是个棘手的任务，但可能责任重大。我向上面推荐了你。”
班比杜尔上尉皱了皱眉头：“什么任务？”
“战争初期，我们在大西洋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血色漩流海域，混沌的军队最早就是从那些海域出现的。”
“难道混沌军队就是通过那些血色漩流进入我们世界的？”
“是的。”文森特中校点头，“上面推测这些血色漩流就是从5亿年前混沌世界联结过来的时空隧道出口。它们的内部应该是有一套极端先进的时空设备支持着。”
“要是这样，这场战争岂不就简单了？我们只要摧毁那些血色漩流，就可以把战场中所有的混沌军团逼上绝路。”
“问题是现在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和我们给我的任务有关系？”
“是。上面决定在陆军和海军陆战队里组织一些特攻小队，设法进入并摧毁那些血色漩流。我们这个师分配到的目标在百慕大群岛附近，特攻小队由你负责组织。”
“进到里面去？”班比杜尔愣了愣，“百慕大群岛附近可是深海区，为什么要派步兵去？为什么不是海军？可以用核潜艇、巡洋舰……”
“事实上，我们的海军和天军已对那些海域进行过攻击，但由于不明其中结构，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破坏。那些海域如果真的是混沌势力的生命线，他们又怎会不严密防御？”
“可是，如果是连海军和天军都搞不定的地方，步兵上去岂不是送死？”
“这不一定。步兵特攻小队目标极小，可能反倒容易在隐蔽状态下切进那些海域。再者，现在没有人能具体了解血色浓云里面的情况，派人进去恐怕远比任何一种先进武器都更有效。”文森特中校解释。
“如果错了呢？”班比杜尔反问，“如果事情不像上面想像的那样呢？”
“别无他法了，上面已经把所有该想的方法都想过了。我们只能最后试试这不是办法的办法。”
“就是说，我们这一去，本就是凶多吉少。”
文森特中校叹了一声，有些尴尬：“没有人愿意让自己手下的士兵无谓牺牲，上面也是一样。但关键是，战局现在已经相当严重……”
“为什么会选我去？”班比杜尔上尉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又问。
“因为你是真正的军人。是最好的。”
班比杜尔摇了摇头，淡淡道：“少来了，长官。我迟早会被这样的高帽子害死。”他从文森特中校的手里接过那份文件，简单翻看了几眼，“说吧，长官。我们该怎么做？”
“这个特攻小队连你在内需要8到10人，人员可以由你自己定。装备短武器、潜水装和微型高效炸弹。你有一天的时间，今天夜里赶到锡土巴尔，我们的潜艇等在那里，送你们去百慕大的哈密斯顿。”文森特中校停了一下，接着道，“如果你们能成功进入血色漩流，就力争从内部摧毁它。实在无法摧毁，也要尽可能探明里面的情况，然后想办法全身退出来。”他拍了拍班比杜尔的臂膀，朝门外叫了一声，“叫马凯进来一下！”
……
“报告！”
时间不大，一个娃娃脸的少尉出现在眼前。
“马凯，这是班比杜尔上尉，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文森特中校又转向班比杜尔，“这是师里派给你的导航员兼技术顾问，从巴塞罗那来的高材生。可以帮你解决血色漩流中遇到的技术问题。”
班比杜尔上下打量了一番娃娃脸的少尉，露出一种古里古怪的表情，想说句什么，又止住。于是他就问文森特中校：“长官，可以走了么？”
“可以了。祝你好运，班比杜尔。”
班比杜尔没有再回答，他敬了个礼转身向外走。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有些事情也许是根本就无法逃避的。

班比杜尔从指挥所里出来，等在外面的路易中士就在叫他：
“上尉！上尉！”
班比杜尔阴沉着脸色往前走，走得并不快，却一直在走。
“上尉！我们去哪儿？”
“上尉！中校是不是给了你新的连？”
……
他没有回答，路易中士就始终追在身侧问。
班比杜尔的脚步忽然停顿下来，侧过头吩咐道：“路易，去找特纳、赫本、达沃克、帕斯金、卢勒、弗雷德利、博塞丁……”
“可是，上尉，帕斯金已经死了。”
班比杜尔似乎愣了愣，用手搓了一下面颊，道：“好吧，那就找皮埃尔。叫他们到参谋处外集合，我们有新任务了。”
“新任务？去哪里？”路易中士还在追问。
“海上！”班比杜尔的回答用了最简单的两个字，然后他就继续迈步往前。
“海上？”路易中士却站在原地有些丈二和尚，他的确听不大明白班比杜尔这回答，“……难道是调我们去改行做海军？”
“班比杜尔！”这一刻，背后又有人在叫，还是文森特中校。
文森特中校不知怎么又跟到了外面。他叫，班比杜尔就再站住：
“什么？长官。”
文森特中校的目光里仿佛有一种很深的含意：
“班比杜尔，你得活着回来。”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很低，也许此时此刻，他也并不知道这应该算是要求，还是一种奢求……



第二十章　　在印度洋之上

C战队的巡天战机编队掠过月球背地面的太空。
月球天军基地，又是没有阳光的暗夜。
这座假环形山四周，刚设置起来的几百只强力射天灯都点亮着，一齐照向天穹，把这尘灰覆盖的荒僻世界。
天穹被灯光映成一种深深的蓝色，康斯坦丁大将就站在基地的左翼了望楼上，离这蓝色天穹很近。那些巡天战机就在他眼前这光影中一架架地落下来，滑进很远处巨大环行山内的能量补给中心。
“康斯坦丁，看来我们可以稍稍松一口气了。”背后有一个声音，谢利元帅也慢慢走上了望楼来，就在康斯坦丁大将身边不远的地方站下，“达森伍德推荐你指挥天军，总算能将功补过。我们现在的行动虽然冒了很大风险，但从整个战争环境来看，这选择可能反倒风险最小。”
“也许是我们的运气够好吧，元帅阁下。”康斯坦丁大将重重呼出一口气，“不过，这一切毕竟都是暂时的。我们的危机还远没有真正得以解决。”
“至少，短期内混沌已没有进攻月球天军的能力了，这对我们就相当关键。”谢利元帅的语气听上去已轻松了不少。
“恐怕只是短期而已。现在我忽然在想，我们这么做，很大程度上其实是在饮鸠止渴。”
“哦？”谢利元帅侧目看了看康斯坦丁大将。
“混沌的对天超远程攻击能力虽然被抑制了，但他们想必迟早一天会卷土重来。”康斯坦丁大将的视线仍在遥远的天穹，眼神中夹杂着很浓的忧虑，“如果我猜测得不错，这段时间不会长于三个月。三个月后，以混沌世界的科技实力与军备生产水平，他们一定可以重新制造出足够数量的远程幽灵战机。可是我们却无论如何没有能力在这样短的时间内重建月球基地的防御体系。太难了。”
“你说的对，康斯坦丁。何况我们现在通向地球的补给航线被血色浓云阻断了。我们连重建基地防御的必要资源都无法补给。”谢利元帅的视线也转向深蓝的天穹，眼神里一样也有忧虑之色，“三个月。只有三个月，或许连三个月也不一定有。是呵，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沉默。
这之后，了望楼上是一阵很长很长时间的沉默。
每一个人，此时都在想着一个同样的问题。

“我们得在这之前再做点什么。”康斯坦丁大将忽然用力道。
谢利元帅点了点头：“最起码我们要抓紧现在这一点点时间，尽可能地消灭那些基地母船。”他霍地又摇了摇头，“不过，谈何容易。”
的确，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28天域那一场旷世天战，尽管终于解决掉了月球天军迫在眉睫的忧患，却也等于把骄横得有些过火的混沌军团打醒了。那几只基地母船的损失，让混沌势力见识了来自这个世界的反抗力量，他们开始正视这个战争中的对手了。
战争，于是变得愈发残酷。
在天军的‘神威天光’第一次彻底将混沌基地母船击沉之后不久，那些基地母船就忽然全部从几大洋区的海面上消失了。那种基地母船具备200米水深下的潜航能力，加上力场防护系统和大气层中血色浓云的干扰卫护，在太空里根本不可能搜寻到基地母船的踪迹。
“今天‘勇士’号和C战队已经是第3次出击了，却还是没有更多的进展。”康斯坦丁大将不无担忧地道，“‘勇士’号阿里克斯中将传回的消息说，他们在接近战区附近时又被混沌军团强力死光武器的防天火力狙击，幸好没有损失。只是我真担心，倘若天战编队在这种无谓出击中受损，我们以后就更被动了。离开‘神威天光’和‘消形盾’，我实在想不出目前还有什么手段可以给混沌的基地母船以威胁。”
“这件事我也考虑过。但是……”谢利元帅此时仿佛有些无奈，“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那些基地母船如今长时间地沉在水下，即便偶尔浮出水面来支援战局，也再没有超过6小时。这样短的时间，我们的天战堡垒如果只是待命而动，基本就没有足够时间赶往战区。就算危险一点，也只好让它们多靠近战区去碰碰运气。”
“可能我还是不太喜欢靠运气。我已经责令天军技术部去加紧分析混沌基地母船的出没规律了，希望他们能尽快得到些有价值的发现。”
“康斯坦丁，这件工作现在愈来愈关键。”谢利元帅道，“对了，他们好象已经分析了不短的时间，我看指挥中心也许该适当过问一下看进展了。”
“是，元帅阁下。”康斯坦丁大将应道。
……
“报告！”背后又有声音，清脆响亮，“元帅阁下，大将阁下，霍夫曼少将请二位到技术部，有绝密情况报告……”
康斯坦丁大将蓦然转回身，目光投向年轻的传令官。

天军技术部机密会议室。
霍夫曼少将已经滔滔不绝地把一些技术细节讲述得相当细了。谢利元帅和康斯坦丁大将一直在听。只是听，很少发问。
“……所以我们提取了规律性比较明显的印度洋地区进行反复比对推导，这是计算中心最新一轮的输出有关数据。”霍夫曼少将把大演示屏上的地图放大，再放大。然后锁定在赤道附近的印度洋海域，“这里，然后是这里……”他依次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这个区域的3只混沌基地母船近期始终是编队出没。我们发现，在前27次出没时，它们表现出一些比较明显的特点，如果按这样的特点推演，第28次他们将出现在这一地区北纬3至4度，东经84至91度的区域内。于是我们就有针对性地做了验证。”
“哦？结果怎么样？”谢利元帅已流露出相当大的兴趣。
“昨天，格林尼治时间15点47分，把支基地母船编队按期露面了，地点是北纬3度11分，东经88度31分。说明……”
“说明你们用对了方法。”谢利元帅又截口道。
“是的，元帅阁下。”霍夫曼少将点头，“我想是这样的。我们又略微修正了一下推演方法的细节，得出它们的第29次出现，应该是在北纬5度，东经84度左右的海域。”
“北纬5度，东经84度？”康斯坦丁大将的眉梢微一耸动，“那是……斯里兰卡？”
“是斯里兰卡的东南海域。”霍夫曼少将证实。
玄妙天机难道竟真的这样渐渐参破了？
“合理。”康斯坦丁大将也点了点头，问，“霍夫曼，对这个结果你有多大的把握？”
“计算中心对这项输出数据的认可度是89。74，也就是说有89。74％的把握。”
谢利元帅的目光却在康斯坦丁大将的身上。喜悦？还是有些惊奇：“康斯坦丁，我看这概率足够了。”
康斯坦丁大将“嗯”了一声：“是的，元帅阁下。其实只要有超过70％的把握就足够了……”
机会，已就在面前。
还需要等什么呢？

“勇士”号翱翔在九天之上。
它是从印度洋的40天域开始切入近地攻击轨道的，“消形盾”掩蔽着庞大的天战堡垒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前进，一点一点靠近到血色浓云之上。
“我们太需要一次新的胜利了。”达森伍德元帅的眼光似乎已要穿透血色浓云的阻挡，直射印度洋的万顷波澜，“希望霍夫曼是对的。否则我们的天军恐怕都要憋出毛病了。”
的确，在这一时刻，月球天军所最迫切期望的，也许就是一场新的胜利了。也许必须有这样一场胜利，才足以从根本上去改变战局。
阿里克斯中将全部注意力已经专心致志地集中在搜索反馈屏上去了。他甚至没有回应达森伍德元帅的说话。
“发现目标了么？”达森伍德元帅问。
“我想是的。”阿里克斯中将这次回答。
捕捉到的信号很显然带有异常，海洋表层的浪流被搅得有点乱，那样子仿佛就是一些规模可观的岛屿，正缓缓冒出水面，击碎了周围一切的平衡。
“哈，我们要中头奖了。”达森伍德元帅的脸上立时有一种明朗的微笑，“霍夫曼真行呵。这下混沌的母船想溜掉都不容易了。”
“不过现在的反馈数据却有些奇怪。”
“奇怪？”达森伍德元帅不知道阿里克斯中将指的是什么。
“这些信号明明就应该是那支基地母船的编队，可不知为什么，反馈数据却和分析仪的确认系统怎么也对应不起来。”
“会不会是附近海底造山运动的误报？”达森伍德元帅皱眉道，“要真是那样，就扫兴得很了。真的不是误报？不是我们的搜索系统也出了问题。”
“不像。只能搜索更进一步资料让系统确认。眼下，目标区域被血色浓云干扰得很厉害。”阿里克斯中将凭借经验在判断，“基地母船！是基地母船！绝对错不了！”
他突然在反馈屏上击了一掌，这一掌也把达森伍德元帅的目光在瞬间引过来。
“真的是？”
“绝对就是它们。居然不是技术部分析的3只，而是4只。4只基地母船！”阿里克斯中将的音调骤地高了不少，“难怪反馈信号总好象有问题。呵，这下我们真是发达了。”
达森伍德元帅竟没有再笑。他的脸色反倒严峻了许多：
“4只？”他看了阿里克斯中将一眼。
“4只。”
“真这样的话，我们就有麻烦了。”
达森伍德元帅最后这句话，似乎也让阿里克斯中将想到了什么。他的身子轻轻一颤，笑容顷刻隐没，脸色也有些变了。
——4只混沌基地母船。那是一支怎样强大的力量？
一箭四雕！
“勇士”号能有这样威猛的战力么？天战堡垒现在的装备显然有些不足。就这样冲杀过去，结局也许将不是胜利，而是进退两难的尴尬。
阿里克斯中将脑子在转念间也已反映到这样的问题，可是……
他还是忍不住问：“元帅阁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做出的决定。毕竟，这机会对天军，乃至对整个战局，也一样是千载难逢。
达森伍德元帅沉吟了半晌。
“元帅阁下，已经进入近地攻击轨道了。”阿里克斯中将在催促着决定。
达森伍德元帅猛然向前迈出一大步，抬手抓起案头的指令器：“修正一下航向角！‘神威天光’锁定北部1号母船！衰减‘消形盾’，粒子炮手向前靠！开启底舱，C战队第一波预备攻击！”
命令再度连串发出。
的确，有些机会如果放弃了，一个人很可能会后悔终生！

这又是天地对决的第一时刻。
由于马尔代夫群岛到斯里兰卡一线方向上，西南联军防御体系一直都没有很彻底地被清除，这也直接牵制了混沌军团在印度洋东线的攻势。无奈之下，混沌军团也只有用尽可能多的基地母船，把大批混沌士兵输送到这个最靠近这个战区的地方。
只是它们也许仍想不到，基地母船的频繁出没，却为自己掘开了最后的坟墓。当它们也许还没能感觉到那把利剑重又高悬天顶的时候，利剑却已再度抵上了它们的命门……

基地母船懒洋洋地完全浮在海面上，散出一些轻型碟状幽灵在附近担任警戒。
这些碟状幽灵例行公事般地飞绕在左右，而且并没有在空天区域里的爬得太高。
15时45分。
基地母船编队位置最北的1号母船已经浮升在海面上，舱门打开，大量的悬浮粒子炮车和椭球形运兵车即刻蜂拥着冲出来，然后是2号和4号母船，最后是3号母船
……

“母船的位置完全锁定了么？”达森伍德元帅问。
　　　　“是的，4只全部锁定了。”阿里克斯中将继续关注着反馈屏上的数据，“攻击随时可以展开。”
“好极了。阿里克斯，你说我们这次会不会有保龄球场上的那种威风？”达森伍德元帅嘴角滑过一抹颇有深意的笑，他没有等阿里克斯中将回答，又继续道，“谢天主，赐我力。打它个一击全中！”他的声音又高扬起来，“白熊三号、白熊五号，抵近3万米！目标2号、4号！灰鼠分队，目标3号！‘神威天光’第一攻击集束预备，目标1号！开始行动！”
“勇士”号的底舱已开启……

混沌军团俨然已经是这块土地的主人，俨然已经是赢得了一切的王者。他们在这片巨岛上肆无忌惮地前进着。或许他们并非完全感觉不到这世界上一种有力的反抗正缓缓靠近，只是他们似乎一直都不肯相信这种力量足以将它们赶回地狱！
那些悬浮粒子炮车和椭球形运兵车跋扈地掠过斯里兰卡岛南侧的珊瑚礁海面，登上废墟中的汉班托塔城海滩。血色浓云压迫下的印度洋海面，细碎的海浪妖异地翻卷着，仿佛是要把这片巨岛完全吞噬。
血色浓云破开了，忽然就破开了。
一道湛蓝的光芒陡地从暗红的云层中倾泻下来，刹那间，整个天穹似乎也变成了一种动人的蓝色。
看来，攻击的确又一次出乎了混沌军团的意料。
“神威天光”从天而降就已直接命中了1号母船。强力的能量束从顶层打开着的舱口飞入这巨大浮岛内部，灼热的气浪四下喷涌，1号基地母船顿时开始在印度洋的波涛中打起了旋转。“勇士”号这一击便令它的机动系统受到了几乎致命的损毁。
正在准备越过汉班托塔海滩向维腊维拉前进的混沌势力，被这变故一冲，马上就乱了。紧接着，其余几只基地母船的表面上也即刻腾起一朵比一朵更大的眩光烈火。
贴近3万米的C战队打响了他们的战斗，第一波那一颗颗巨型智能中子导弹就如同是被赋予了人的生命，径自钻下云层，精准地绽放在基地母船的头顶上。
基地母船犹如深陷泥沼的野兽，开始吼叫，开始挣扎。
可能是因为这袭击太突然，所有的混沌势力在一瞬间都仿佛懵了。持续了片刻，依然是1号基地母船最先开始作出反映，招回了它的悬浮粒子炮车和运兵车。但这些悬浮粒子炮车和运兵车收回时的速度明显要比散出去时慢了许多，以致于给了C战队的巡天飞机更充裕的攻击时间。
1号基地母船开始抵挡不住了。它顾不得收起全部散出的作战装备，就已一边强行关闭顶舱门，一边加速向深海区退却。在它之后，另几支基地母船也纷纷学样，惶惶后撤……
这时候，开始有几束混沌的“幽灵死光”射上了天际。这种武器的防天攻击效率很不错，光束飞起来的时候，“灰鼠”分队的几架巡天战机走避不及，转眼被那强光罩住，那几架巡天飞机就恍惚间透明、扭曲，旋即化为飞烟。
但幸好这最初的“幽灵死光”的还击并不是很密，混沌毕竟一时仍无法藉此脱出被动。
由于靠近汉班托塔海滩的珊瑚礁海域根本没有足够的下潜条件，那些基地母船这时基本被困在了一种绝地。大概也正因为如此，混沌势力的指挥者也许反倒横下了心，已打算就这样力拼下去。
混沌势力在这个世界上是有能力力拼的。这个世界上也许会有弹簧般愈压愈强的反抗，但他们永远都有不可战胜的强大优势。这一点，甚至来自混沌世界的每一个士兵都知道。只是可能等他们的确明白这种自信会有多么可怕时，他们的每一个人恐怕都已被推进了地狱。真正的地狱！
基地母船上刚刚准备关闭的舱门却又重新开启了，一些拥有中近程空天攻击能力的碟状幽灵随即冲上天空，冲上遮天蔽日的血色浓云之中……

“阿里克斯，命令第三梯队出击！”
这命令的声音不很响，却很有力。
“元帅阁下，那是我们最后仅剩的预备队了。是不是……”阿里克斯中将心中有些担心。
“祈祷吧。愿上帝保佑天军。”达森伍德元帅闷哼了一声，“是时候集中所有的力量了。竭力去摧毁敌人，不要管预备队的问题。就算只剩下一架巡天飞机，这时也该去进行最后的攻击了。要我们的飞行员全都冲出去，他们需要的是去击中那些目标！”
……
在“勇士”　号的底舱里，单调而急促的声音也反复自扬声器里传出来：
“预备队飞行员上机！”
“预备队飞行员上机！”
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这是一个达森伍德元帅一直都在期待着的时刻。这样的时刻终于来了。于是，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让混沌知道，他们在这场天地对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