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狼烟(解放军出版社2002年出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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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要让混沌知道，他们在这场天地对决中的选择有多么的错误。
留做预备队的C战队第三波巡天飞机飞起来了，他们如同雄鹰一样展翅，疾射向浓云翻滚的大气层。这部分巡天飞机有118架，包括67架最新型“花火”式巡天战机、31架“老汉”式巡天战机和担任掩护的20架天域巡航机。它们攻击的主要目标是对付那些来自海面的碟状幽灵。而第一波参与对地攻击的“白熊”分队也分出了37架巡天战机从侧翼支援。
3万米之上，天域中的气氛刹时已变了。
　　　　从基地母船飞升而上的碟状幽灵也有97架。看来混沌势力果真没有意识到印度洋之上可能出现的天战情况。自28天域一战令远程空天攻击机耗损殆尽以后，混沌势力只能被迫在较长时间里放弃了天域里的攻势。一些原本用于对地攻击为主的轻型空天战机勉强支撑起所有的空天战斗。虽然这一类的碟状幽灵也可以直飞入太空，但在3万米外的太空，作战的性能明显受到相当的制约。
C战队穿梭在斜飞的弹流光影里。不过，攻击混沌基地母船的巡天飞机损失显得有些重，混沌军团的“幽灵死光”在防天方面的优势还是异常明显。在这段时间的战斗中，“白熊”分队的巡天战机已经有44架被击碎，在更远天域中寻找对地攻击角度的“勇士”号，由于撤消了“消形盾”的卫护，也连续被那些强力激光武器擦中。幸好大概因为混乱，混沌势力的防天炮火射击精度并不太好，才没有对“勇士”号上的设施构成严重危险。
躲过“幽灵死光”光影追逐，终于有更多的巡天战机切入到3万米极限地带。巨型智能中子导弹的频繁攻击，终于使坚固的基地母船装甲也显现疲态，局部开始出现大小不一的碎裂。
攻击2号基地母船的行动，由“白熊五号”盖伊中校负责指挥。
在躲避一道划过机翼的强力激光束时，盖伊中校的巡天战机出现了一点故障。机舱内轻微的爆炸让他负了一点伤。但在他的飞机并没有很快设法飞走，而是渐渐钻入了“幽灵死光”更密集的光网深处。
他纯熟地驾驶着巡天战机，灵活敏捷地躲避开“幽灵死光”和碟状幽灵的屠杀。更多的巡天飞机驾驶员就也学着他的样子切进到光网中。
这里已几乎是战区的核心。那些追逐他们的碟状幽灵有一部分这样被一起引到了光网的天域，“幽灵死光”投鼠忌器，防天效果因而锐减。
“白熊十一号！我是白熊五号！我已进入A攻击状态，请掩护我的侧翼！请掩护我的侧翼！”
　　　　当盖伊中校挑起机头时，他已在自己的面前的导弹定位器上找到了那个最理想的目标。那就是珊瑚礁间像浮岛般缓慢移动着的2号基地母船；它庞大、巍峨……　


第二十一章　　大洋坟场

目标十分令人满意。
那两枚智能中子导弹精灵般从弹舱中窜出去。在盖伊中校的瞄准下，它们精确地命中了2号母船中央偏外一点的部位。
导弹落下。混沌基地母船的顶装甲终于被炸开了，厚重的装甲被撕裂后，向外翻卷着，如同妖精在地狱中挣扎呼号着。那原本几乎躲藏在坚不可摧屏障下面的舱体，露出一大片……
“白熊五号”投出导弹，然后飞起。在它的机身穿出“幽灵死光”集束封锁的一瞬，盖伊中校看到侧边掩护他的“白熊十一号”，右边机翼正无奈地撞上了又一束“幽灵死光”。就在坠向深渊的最后时刻，它还是终于也放出最后的3枚智能中子导弹。然后那架巡天战机就仿佛是被一只躲在血色浓云深处的魔手一把捏住，顿时失去了平衡，开始翻滚、爆炸……
“白熊十一号”，那是盖伊中校几年来配合最默契的搭档，但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这样结束。他狠拍了一下身前的驾驶台，裹着悲愤的骂声从牙缝中挤出：
“狗养的混沌！”
……

3枚导弹其中有一枚命中了2号基地母船的外沿。另两枚则如有神助地钻进了刚被盖伊中校一弹撕破的舱体内部。4颗威力巨大的导弹于是在眨眼之间就颠覆了2号基地母船的核心区域，大火随即熊熊烧起。一条通向顶层的主能源管被炸毁了，立时引起整个基地母船内部的连片爆炸。翻腾的烈火和焦黑的浓烟在基地母船的顶部弥散开来，渐渐吞没着漂浮海上的整个船身。
又有两枚智能中子导弹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一样精准地沿基地母船顶部破口扎进去。当先的一枚几乎是一直向下，完全贯穿了母船庞大坚硬的身体。2号基地母船彻底失控了。不少藏身其中的悬浮战车只有再仓皇地闯出来，而它们中的绝大多数也许还没有来得及驰离弹流与天火激荡的海面，就已在月球天军那些具备毁灭性攻击的武器波及下损失了。
海水从裂口中疯狂涌进一片火海的2号基地母船，此时的基地母船就像是要耗尽旋转能量的陀螺，随时都可能在摇晃中倒下。
海水愈来愈多地吞入母船露出海面上的躯体。这只曾被混沌世界认为绝对可以傲视时空的庞然大物，开始丧失了全部动力，缓慢下沉……

呜——
“勇士”号天战堡垒中的紧急警报突然间急促地鸣响了，这是有巨大攻击威胁临近时才会发出的讯号。达森伍德元帅刚刚有些松弛的面容立刻又结出一层寒霜。
“见鬼！”阿里克斯中将轻叫了一声，反馈屏上陡地出现了异样。
“是什么？碟状幽灵？”达森伍德元帅问。
阿里克斯中将的回答确认了这一点，这异样本是他一直担心会见到的。
轻型幽灵战机是以一种极凶猛的势头冲进太空里来的。它们一上来，就好象是对准了滞留在战区最上层天域里的天战堡垒。
天外作战本来不是这种轻型幽灵战机的强项，但混沌势力这种碟状幽灵却还是要拼命地爬进太空里。混沌势力当然也不傻，它们也一定知道在现今这场天地对决之中，月球天军的天战堡垒究竟对战局有多么大的影响。
“看来他们是来真的了。”达森伍德元帅望了望反馈屏上的讯号，他当然能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毕竟，懂得拼命的敌人才真正显得可怕。那些疯狂反扑过来的碟状幽灵实在很像是一群露着森森白牙的吃人鱼，倘若放任它们游荡，恐怕连大象也马上会被啃得只剩下骨头，“阿里克斯，预备‘神威天光’下一击的能量积聚到了多少？”达森伍德元帅停顿了片刻，又问。在他眼里，“勇士”号天战堡垒也许的确是头大象，却绝不是听凭宰割的那一种……
“68。3％。”
这是“神威天光”一个很致命的弱点。由于一次发射耗费的能量巨大，在每一击之前，“神威天光”必须经历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把储藏库中的能量积聚到发射器之中。
“继续吧。”
“可能来不及了。”阿里克斯中将忧心忡忡道，“按目前分析的数据看，这些碟状幽灵进入攻击距离时，能量积聚最多还能增加20％，那根本不足以完成对1号基地母船的最后一击。”他看了看达森伍德元帅，“我建议，还是撤离战区吧，这样一边撤退，一边建立‘消形盾’，同时收回C战队所有巡天战机协同防御，我们也许还有机会。”
“不！”达森伍德元帅忽然摇摇头，“我们还不能就这么走。”
阿里克斯中将转过脸来，他险些脱口问出“为什么”。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因为他从达森伍德元帅的神情里，已能读得出一切。
这场天地之战或许到了非要拼一下不可的时候了！
——“勇士”号还有拼一下的本钱么？国际军事联盟还有拼一下的本钱么？
“可是……”阿里克斯于是反驳，“这太冒险了！万一重蹈了上次‘光荣’号的覆辙怎么办？”
不知怎么，阿里克斯中将的脑海里这段时间又在映出“光荣”号的影子，他坚信这是种不祥的预兆。
那已在茫茫宇宙中碎成千百万残片的“光荣”号天战堡垒，几乎是在他眼前旗火烟花般地爆炸，噩梦一样的景象某些时候会令他有忍不住的心悸，就好象现在。这样的噩梦无论是对天军、对阿里克斯中将自己，还是对这个世界原本无争生活着的人们，一次已嫌太多，怎么可以再多。
所以阿里克斯中将很久以前就已经咬牙发过誓：
——随便什么时候，“勇士”号也绝不可以重蹈那种覆辙。他的心已经不起类似的打击……
阿里克斯中将的担忧是合理的。
达森伍德元帅背过身子在沉默。他一定正反复考虑着一个关键。
这无疑是个抉择的时刻。选择决战显然比选择撤离需要承担更重的心理压力。在现在环境里，这样的抉择是绝对不可以出错的，有时甚至连最轻微的一点失误，也足以招致毁灭的厄运。
时间似乎停滞了，短短的一刹却仿佛很长。
达森伍德元帅终于转回身。这一刻，阿里克斯中将就已知道，接下去的指令再无法更改。达森伍德的神情已经能证明这一点，任何人在那种神情背后所能做出的，绝不是一种草率的决断。
“不管能量积聚能不能迅速达到限度，我们现在都不可以走。”这是达森伍德元帅的决断。
决断，斩钉截铁。
阿里克斯中将这次没有没有再坚持回撤的主张。他相信达森伍德元帅这种决断对整个战争而言是对的。
——能像这样打击混沌势力的机会绝不会太多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这样的无奈，有的时候，面前即便是刀山，也不得不去上。虽然这种机会通常很少，只不过如果遇到了就再容不得躲避。
“命令返航的‘灰鼠’分队就地截击吧。”达森伍德元帅看着反馈屏上逐渐飞近的幽灵战机，继续命令道。
……

“灰鼠”分队是C战队第一波出击的主攻分队。这是C战队的精英力量，它原来的作战编制是202架巡天战机。尽管在以往的几次天战中，这些巡天战机中的相当部分被损失了，但作为天军出战的中坚，C战队的亏空很快被天军指挥中心从别的战队拆调来战机进行了补充。到这次奇袭之前，“灰鼠”分队的编制扩展到了207架。驾驶员大多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历次作战的攻击效率一直很高。这次它们是最早切入3万米极限攻击区域的，攻击目标是混沌军团的3号母船。
伯瑞德中校的“灰鼠”分队分成了主攻和掩护两个集群，他亲自率领的主攻集群有141架巡天飞机。这些巡天飞机都携带着相当数量的智能中子导弹，它们穿过茫茫太空，在暗黑的天域里贴近血色浓云。
浓云无边无际地包覆着整个地球，巡天飞机飞过去，地球上所有的地方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样子。云层翻滚，有如一团蠕动的棉球。
幸好导弹定位器受到的干扰不算太大，在能见度很低的环境里，讯号一样可以穿透云层反射回来，这对可以实施天外打击的巡天飞机战队，已经足够了。
“灰鼠二号！”通讯器里伴随着僚机皮特上尉咀嚼的声音。伯瑞德中校了解那小伙子的习惯，他总喜欢投入战斗的时候吃点什么零食。这在军纪中本来是不允许的，但很长一段时间里，伯瑞德中校始终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战争，是一件很容易令人神经绷紧、感情扭曲的事情，每个人似乎都该学会调节自己在战场上的心情。咀嚼或许不失为一种方法。
“灰鼠十七号，小心噎着。”他这样告诉皮特上尉。
“谢谢关照！”年轻人在笑，“我们已经到了35000米了，混沌的基地母船看样子好象还没有发现我们。”
“注意锁定目标，最好再近一些。如果你沉不住气，留神会被混沌的强力激光当成靶子打。”伯瑞德中校的话并不十足都是在吓唬年轻人，他当然知道那些“幽灵死光”的防天威力有多大。
伯瑞德中校把攻击集群又分成了7个编队，然后按照梯次斜飞着继续降低高度。这时的高度已经是33000米。
巡天战机呼啸着盘桓在印度洋之上的天域。印度洋在这一刻突然颤抖了起来。
“灰鼠一号！灰鼠一号！白熊三号那边已经打响了！”又是僚机皮特上尉的声音，那小伙子听上去欢快中带着很强烈的紧张。
伯瑞德中校一样注意到反馈器里令人振奋的变化。与他们差不多同时进入战区的“白熊”分队率先开始向目标进行攻击了，那凌空炸开的巨型智能中子导弹在瞬间里打破了天地间的平衡，紧随其后的“神威天光”飞击而下，侵略者的作战力量一上来就被充分抑制。
“灰鼠各小组注意，校正定位器，目标方位703，修正值13。现在开始保持高度，顺序进入。灰鼠十七号，跟紧我。沿左下路径攻击。”
“明白！”这时皮特上尉的双眼已下意识地瞪得很大。就在他跟着伯瑞德中校推低机头的时候，他的反馈器“嘀”地响了一声，紧接着，又是“嘀嘀”两声，这是盼望已久的信号——达到对锁定目标的最佳入射角。皮特上尉轻轻键动着修正数值，智能中子导弹一触即发……
云层下，那漂浮在印度洋海面的巨大目标几乎充满了导弹定位器的全部画面。皮特上尉的嘴半张着，嘴里虽然还有零食，只是却已紧张得忘了继续咀嚼。他的身体于是随着反馈讯号一起兴奋地在抖，就好象是竞技比赛之前的那种感觉。他的巡天飞机离伯瑞德中校的长机距离相当近，近得能清清楚楚看到导弹从伯瑞德中校的巡天战机中射下。
这一刹！皮特上尉也狠狠击了一下发射掣。他随即感到机身陡地一轻，迅速昂头窜起。可惜这第一次射出的导弹不知为什么居然没有命中目标，而是直接擦着3号基地母船的外缘钻进了大海……
“你在干什么？灰鼠十七号，3304和3417是你射的么？怎么射得这样离谱？”伯瑞德中校显然对年轻搭档的攻击颇为不满，通讯器里的声音有很强的嗔意。
“报告！对不起，是修正值输错了，我重新输过……”
通讯器里然后是很重的一声叹息，皮特上尉当然明白那叹息是什么意思，他有些尴尬。就在这时刻，巡天飞机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垂了一下，如果不是皮特上尉的反应还算机敏，巡天飞机险些就要失去平衡。这让他不禁失声叫起来。
那是一束白亮的“幽灵死光”擦着他机身的尾部飞过，尽管不算被直接击中，但这种恐怖力量的波及，已足以令皮特上尉惊出一身的冷汗。

“没事吧？”通讯器里又有伯瑞德中校的声音，这次仿佛是关心。
“还……还好。”皮特上尉惊魂甫定，紧跟在伯瑞德中校之后擦着又一道光束飞过。他们的巡天战机扭动身躯从这些可怖的光网中钻出去。混沌的防天武器终于开火了，天空中渐渐充满了强力激光的亮白集束。这些集束愈来愈密，愈来愈多，好象为印度洋之上织出一片光网……
这期间里，混沌的3号基地母船被梯次跟进的“灰鼠”分队频繁命中。中子导弹的爆炸，彻底击碎了印度洋海面翻飞的浪花，那些浪花就散作大片的水雾，在基地母船周围弥散。而水雾很快又被基地母船冲破。这庞然大物就发疯般从这水雾中冲出来，向着大洋深处疾退。
只可惜C战队的巡天战机根本也没留给那倒霉的基地母船任何机会。伯瑞德中校他们的巡天战机冲破防天激光武器的火力网，盘旋出一段距离，再换个角度又冲回来。
皮特上尉穿梭在白亮的光网里，极力躲避着“幽灵死光”的打击，不时有同伴的巡天战机被那可怕的防天光炮击中了。就在他的身侧破碎、陨灭，化成青烟……，战争似乎刻意在让他感受着残酷。
他也许根本记不得他的战机在那以后是怎样飞行、怎样瞄准的，但他终于再次切进3万米的攻击区域……

一共7枚智能中子导弹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命中了3号基地母船顶舱的同一区域，这巨大的浮岛来不及下潜，躯体的一边已被爆炸洞穿。紧随其后，又是4枚导弹同时命中了顶舱另一个位置，把顶舱表层横划出一道峡谷般大小的裂隙。马上就有导弹沿这裂隙径直穿进去……
突然，3号基地母船的庞大身躯猛烈一震，那一震，令人毛骨悚然。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一道巨大的水柱夹着浓烟直入云空。基地母船立即失速停下，就地打起旋转，然后整个船体开始摇摆、倾斜。伤口破得更大了，已经从顶舱直破向外缘，如同被当头切了一刀的饭团，几乎就要裂成两片。海水汹涌着冲进内部，大量囤于其间的悬浮战车和混沌士兵竟连一点闯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得到，就直接成了那浮岛的殉品。
浮岛般的基地母船在这之后终于又慢慢开始潜下海底。但，这次大概谁都知道，它恐怕永远都不可能再浮出水面了。
这样的结果是那些来自混沌世界的侵略者做梦也不会想到的。他们曾确信坚不可摧的海上堡垒，却在顷刻之间变成了大洋中的一座出离巨大的坟墓，那是一座他们为自己所修造的坟墓。

“灰鼠”分队从战区中撤出来，一边冲破防天武器的光网，一边开始向太空深处爬升。
这是一次出色的奇袭。应该说，它的结果已经完满到了极至。
“呀哈！”通讯器里皮特上尉在一路欢呼着。的确，也许再没有什么能比这样一场战役的胜利更令人振奋的了。
伯瑞德中校抽空清点了一下本方的损失。从密集的防天激光网中几次三番地穿行之后，有42架巡天战机失踪了。不过，这和那种重大战绩比起来，“灰鼠”分队的损失显然同样可以让伯瑞德中校感到满意。
“灰鼠二号，看到么？混沌的强力激光也弱了，这下他们可是真的完蛋了。”
皮特上尉说的不错。伯瑞德中校也已经注意到，战区之上的天域里，本来被“幽灵死光”织就的防天火力网确实明显变得稀疏了，其中甚至有很大一片区域变得空白。
“按原路抓紧时间返航，各小组保持战斗戒备。我看我们可能会有麻烦了。”伯瑞德中校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毕竟比年轻的僚机更敏感。这多少有些反常的迹象钩起了他一丝的不安。
　“灰鼠二号，注意你的侧翼反馈器。”皮特上尉忽然间叫起来，“你可真厉害，真的有东西冲上来了。”
那是一群愈来愈近的碟状幽灵。
“灰鼠二号，我们怎么办？‘勇士’有命令来，要我们拦截！”
“那就迎上去，抢占有利位置。”
“可是……”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奋斗过相当长时间的“灰鼠”分队，作战能量严重不足了。这是个要命的问题。
“冲上去！全体听我命令，迎住那些家伙，不能让它们过去，不管用什么方法。”伯瑞德中校面色凝重地命令。他看得出，这群陡然闯过来的碟状幽灵，目标却并不是正在返航中的“灰鼠”分队。然而这也许是更要命的问题。
这群碟状幽灵是朝着远在天外的天战堡垒来的。
“冲上去！跟着我，要快！必须拦下它们。”
一旦摧毁了“勇士”号，那结果也许无异于釜底抽薪。伯瑞德中校很清楚这一点。
“可是我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没有别的选择了。拦住它们，会有力量来支援的，我们只要拦下那些幽灵战机。”
缺乏“消形盾”卫护的“勇士”号天战堡垒，自卫能力已相当有限，它无论如何抵挡不住碟状幽灵那种近乎癫狂的攻击。C战队的巡天飞机如果现在失去天战堡垒的支持，恐怕就和一群扑火的飞蛾没什么区别了。那样即便能避过混沌军团所有凌厉的激光防天武器，但作战的能量得不到必要的补充，等能量完全耗尽，这些巡天飞机可以选择恐怕除了自爆，就只有坠毁。那都是绝对的死路。
伯瑞德中校把自己巡天战机的速度提升到了顶点，他必须赶在那些碟状幽灵之前，让他的战队进入位置。那些碟状幽灵这时就堪堪飞进了对“勇士”号构成威胁的距离之内。悲剧的序幕或许已经缓慢在展开。
这，才是最要命的问题。
“灰鼠”分队所有的巡天战机都不得不使出最后一把劲，飞得快些，再快些……

达森伍德元帅紧闭嘴唇，凝望着天域反馈屏上的变化。
那些碟状幽灵近了，更近了。最初的3架碟状幽灵突入作战距离之内，它们于是率先发动攻击，朝远方静泊在太空中的天战堡垒发射了5枚核子太空鱼雷。好在“勇士”号在周围太空里散布出的大量小型假体卫星起了作用，它们误导了核子太空鱼雷的攻击方向，5枚鱼雷里有4枚击中了假体卫星，最后一条也被天战堡垒里飞出的智能拦截导弹撞中，在太空中炸出纷碎灿烂的光球。
阿里克斯中将的手心里已捏满了冷汗，他终于切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九死一生！
尽管那些核子太空鱼雷都没有直接命中，但3架碟状幽灵喷吐出的亮白弹流却有好几束击到到了环行舱上，焦烟弥漫开来，中弹的环行舱体里骚乱起来。
而，愈来愈多的碟状幽灵接近了攻击距离，威胁在急骤上升着。
“我们的假体防御网和拦截导弹快支持不住了。万一‘灰鼠’分队……”阿里克斯中将焦急道。
达森伍德元帅的脸色愈来愈阴沉：“能量积聚已经到达88。1％了。我们现在已无路可退。坚持，就有办法。”
天战堡垒这种利器一直是靠巡天战机和“神威天光”配合作战的，它本身缺乏犀利的天战装备，除去智能拦截导弹，其他的自卫火力都不是很猛，孤军作战时很难抵挡机动灵活的碟状幽灵，只能任那些碟状幽灵气势汹汹地逼近。倘若那些后续的碟状幽灵再向这边靠近，进入攻击距离发射一定数量的核子太空鱼雷，动转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