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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妻如墨(推荐)-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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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之一道,贵精而不滞,又贵于静也。心且静,则不妄动,处之泰然,虚实相交,方能变幻莫测,防不胜防。进则锐,退则速。势险则避,气短则抑。不动则如山,动则如雷霆万钧。”墨言的话清晰地在墨家上下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除了墨仲然一脉。
此时此刻,包括惠武兰,谁都没有心思再去细想为何酣战中的墨言怎的还有如此闲情逸致传授武道精要。尤其是高阶的武者,均如痴如醉,看着那一枪一式一人,陷入了深深的领悟之中。以至于场中直转而下的形势,也被众人抛诸脑后。
小血儿的战斗极为野蛮血腥,以力抗力,以强制强。洪荒血狼王,最享受的便是这种几近残忍的博弈厮杀。一只又一只的元兽被撕得粉碎,甚至有些元兽被小血儿直接吸干了精血鲜肉化为一张皮囊。红光闪耀之处,披靡无敌。
叮的一声声响,墨家人终于回过神来,而墨言的枪势亦变了,枪舞风随势冲天。
每一枪刺入的,毫厘无差都在同一个位置,枪尖蓝芒点点,寒星烁烁。
枪入,血雨漫天,别说死无全尸,连骨碎都不见一块。
未曾战死的人身上浇灌着越来越多同伴的鲜血碎肉,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将这些元宗武者一步步逼至疯魔的边缘。濒临死亡的恐惧,可预见死状的凄厉,竟让最后幸存的两名元宗武者将自己的兵器刺入了自己的胸口,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齐天终于慌了。尖啸一声,竟转身欲逃而去。
墨言眼神一凛,长枪如影随形。
就在刺入齐天身上时一股无可匹敌的强悍之力与他的枪势相撞,生生将齐天整个人扯离枪尖数分。原本应该落在心口处的枪尖刺入了齐天的右肩。
墨言持枪而立,眼中厉色尽显。
前方站着四人,其中便有兰泽图,耀北辰,还有两名中年容貌的男子。
无一例外,竟全是元皇之巅。
惠武兰身形一晃,出现在墨言身边,冷声道:“墨家恩怨,与诸位何关?落九天,兰泽图,刑题,还有这位小友,为何要妄加插手?”
除了耀北辰轻笑一声,余下三人都一脸冷寂,并不言语。
兰泽图急急出关,天星元皇落九天便携耀北辰亲临,兰泽图更是叫上了自己多年的老友刑题匆匆赶来。这番阻拦,对兰泽图和刑题来说,不为恩怨利益,而为了属于元皇的尊严傲气。
若然让墨言连杀两名元皇,这个天下的很多事情,都会发生改变。身为元皇的少数人将如何自处,若然他们的性命亦如蝼蚁般覆手可灭?所以对墨言,就算联手起来,也要抑下他的嚣张气焰。
这个道理,在场很多人都懂,但却没有人明说。
墨言突然一笑,身子凭空消失了。
下一刻,只听到齐天惨叫一声,身子蓦地出现在墨家城墙前,双目圆瞪,四肢头颅缓缓分开,落在地面上,依旧是完整的躯体。只是一个堂堂的元皇冰凉的尸首四分五裂躺在地面上,给人的感觉,却越发的寒冽入骨。
墨言出现在墨仲御的身侧,衣衫清净如初,银发不曾乱了分毫,温和一笑:“我说过的,自行了断,可保全尸。谁来了都不会改变。”
落九天一干人脸色铁青。
作者有话要说:此间大战告一段落,酝酿还有酥酥的出现的最后一场战斗,还有回到前世的团聚,希望在几章内完成。
深感信心不足,这段时间焦虑重重,一直颇感力有不逮。
幸得兄弟姐妹们一路安抚支持,此乃写文之一大幸事!
千言万语在一躬!多谢!
☆、境九十六
四大元皇不忿之余同样惊疑不定。他们以四人围守之势将齐天救下,这样的阵容,绝对旷古绝今。墨言就算对齐天恨得咬牙切齿,在四大元皇联手的面前,他们私以为,自然是还是要打落牙齿往里吞,暂时作罢。
然而事实却与他们所预料的截然不同。墨言的狠辣和修为都是他们所始料不及的。
他们直至此时依旧无法解释墨言如何从他们四人的围守之中将齐天抢掳到那百米之遥的城墙上。他们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元力波动,甚至连属于生命该有的气息都没有。如入无人之境,杀人于无形之中,这样的秘术,委实太过可怕。
可真正可怕的不是武技本身,而是使用之人,墨言。
兰泽图看着眼前那谈笑风生,从容不迫的墨衣男子,神色难辨。只是从他那愈渐深沉的眼眸,不难看着这位老元皇心中的复杂和矛盾。
当初出关后,关于墨言,他仅从云兰若的口中得知墨家的第三代嫡系传人乃天灵皆闭之体,平庸得叫人难堪。当时他还因此训斥弟子云兰若不该以眼观人,而须以心察人,心境如此,修为何以有寸进?
可此刻的兰泽图似乎明白了云兰若为何会看走眼。
韬光养晦,圆融如意。若非此刻的墨言锋芒已露,云泽图敢断定,墨言若不想让你看穿,就算是他自己,怕也会重蹈弟子的覆辙。
自己一生所遇之人,没有一个能与眼前的男子比肩,叫他心生无力之感,难以看透。
看着地上的血流成河,碎肉成山,看看远处元皇齐天那拼凑出来狰狞死状,再看看城墙上那如今一脸和煦微笑,负手而立的儒雅男子,除了耀北辰,余下三人心底都泛着彻骨的寒气。
如此暴虐的杀意,如此残虐的手段,旁观之人,早已心神不宁。可他居然收放自如,驾驭有余,可见其心坚如磐石,早已不为外物所御。
以杀戮入道的兰泽图感触更深,晋升元皇至今,他仍需要潜修心性方能够控制杀戮之心,免除心魔入侵的危险。兰泽图实在无法想象,墨言还如此年轻,心境怎能平和至杀虐四起亦能够保持一颗凡心不染丝毫腥风血雨。
几大元皇但且如此,更遑论墨家上下的普通武者。
包括墨家高层,所有墨家人都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墨言先斩八百余人,后杀元皇海存,再灭元皇齐天,如今竟然以一己之力叫板四大元皇,还不落丝毫下风。事情从一开始就超出墨家上下的预料,到如今,已是远超他们竭尽所能的想象力。
墨言身边的墨仲御正欲开口,却看到惠武兰朝他微微摇头,眼神中所蕴含之意,且是要他一切让墨言做主。
墨家所有人,包括墨仲御在内,均自然而然稍稍退后半步,站在墨言的身后。
轻笑一声,墨言朗声道:“兰先生,刑先生既已来到,不若便来我墨家堡举杯共饮一杯。墨家今日能够免遭劫难,也该多谢云大国师手下之人在百米之遥严阵以待,为我墨家掠阵。”
兰泽图老脸微热。云兰若的心思他知晓。门下弟子,以云兰若为首,辅佐轩韬烈,为云朝王室鞠躬尽瘁,忠心耿耿,这一直是他颇感欣慰自豪的事情。对墨家的打压和孤立他也默许了,却也约束门下弟子凡事留有余地,切莫逼得太紧,毕竟墨家背后还有一个丹鼎宗的惠武兰。
当初兰泽图想认酥酥为义女,确实是因为酥酥颇得他心。听说酥酥所爱之人墨家墨言天灵皆闭之体时他并未替酥酥感到惋惜不忿,反倒颇为欢喜,因为这着实是墨家和皇家亲上加亲的契机。
墨言的话里虽有揶揄之意,却并无不忿惊怒之情。只是这句话,依旧让兰泽图与刑题对看一眼,一时有些踌躇起来。
兰泽图并不知道,他们所担心的天下权势利益的交替,对墨言来说,丝毫不重要。只要墨言愿意,如今的墨家完全能够成为独立于世,不可撼动的势力。
墨言对兰泽图的示好,一来是因为他无意权力纷争,更重要的却是因为兰泽图之前对酥酥有着授业之恩和怜惜之情。墨言为人处事,向来恩怨分明,与酥酥有关的,更是如此。
兰泽图犹豫之间,却听到耀北辰冷冷地道:“怎么,墨言,你怕了?”
耀北辰的话让墨家上下的心一紧。面对四大元皇,以少家主一己之力如何能够与之对抗。对兰泽图示好也是进退有度,能屈能伸之举。
“怕?”墨言眉一扬,右手猛地平推而出,反掌一盖,远处成堆的尸骨瞬间诡异至极地缓缓下塌消失,底下的泥土却不断上涌,顷刻之间地面恢复如常。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时,平坦的地面上,却渐渐浮现出一个占据方圆数十米的“墨”字。
墨字一现,砰的一声巨响四周尘土飞扬。浓重的杀戮和血腥之气直冲云霄,定眼凝神一看此字,修为高者犹自心神发颤,修为低者甚至有些神智混乱。
在一片惊骇的眼神中,墨言收掌而立,,声音中多了几分戏谑:“想要践踏这个墨字,便要做好埋骨其中的准备。第一个,我杀了,第二个,我照样杀了,杀一个与杀一百个一千个,对我来说,没有分毫的区别。”逐一瞥过四人一眼,“何惧之有?”
顿了顿,墨言声音轻缓自如:“墨家几代为轩皇室效力。我相邀护国元皇大人,本在情理之中。所谓仁义犹在,墨家并非背信弃义之辈。”
“说得好!”墨言话音刚落,一个赤金身影已经出现在场中。
轩韬烈向兰泽图恭敬地微躬身子:“老师。”
兰泽图一脸难以置信,“烈儿,你,你晋升元皇?”
“是的,老师。”轩韬烈回答得不卑不亢。
兰泽图,落九天等四位年长元皇,心情顿感有些失落。年轻一辈终究如烈阳般璀璨,自己苦苦奋斗百年方才臻至巅峰,如今,三个不足而立之年的元皇却赫然站在眼前。
轩韬烈看向墨言,拱手道:“齐家在十荒境筹谋已久,如今在京中内外呼应,借以海族之名向墨家行灭族之事,无疑欲掀内乱,动我元月根基。我已颁令下去,全境搜捕齐家漏网之鱼,自当还墨家一个公道。”
转头看向耀北辰,轩韬烈轻笑一声:“我元月自家的事情,莫不是七殿下非要横插一脚不成?还是殿下与那齐家约定在先?”
耀北辰脸色阴沉,拂袖道:“十日之后,两国交界,星月大比,我等着你,墨言!”
墨家危机终于落幕,兰泽图与刑题没有留下。毕竟经此一役,墨家要处理的事情必定不少。整个墨家的天,怕也要变了。
反倒在墨言当初独居的园子里,轩韬烈与墨言滆湖而立。
“十荒圣地,你获益不小,恭喜。”轩韬烈看着墨言,徐徐而言。
轻笑一声,墨言点头。想到的却是酥酥怀中的孩儿还有自己复苏的记忆,顿时之间犹如春风拂面,本来清冷隔阂的局面倒有些缓了。
“酥酥,可还好?”轩韬烈的声音多了几分别样的味道。
“她很好。”墨言的唇角微微上翘,一场场浴血硬战,一声声震天欢呼,都抵不过此时心里浓浓的情意和一腔的满足。
“当年我父亲失踪,皇家虽非始作俑者,却也有包庇掩盖之嫌,此事,从今日起,一笔勾销。”墨言顿了顿,“皇家对我墨家多年的打压和防范,汝不仁,吾却非不忠不义之辈,此事,从今日起,亦算了。”
墨言抬眸,看向轩韬烈,“因为你,在十荒境对酥酥有施救之恩。若非有你相助,怕酥酥会落入齐芙之手,性命堪忧。”
墨言言下之意,正是因为当日轩韬烈对酥酥施以援手,与皇室的种种恩怨隙缝,他愿意从此作罢,不再追究。若非如此,今日他必定会趁胜追击,皇家断然不能置身事外。
轩韬烈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声音中多了几分生硬:“我救酥酥,并非为了你今日的报恩,那是我心甘情愿之举。你若真要替墨家讨个公道,我,奉陪就是!”
轩韬烈话音刚落,脑海中便传来鹏王的一声惊呼:“别!”
看着轩韬烈,半晌,墨言摇头,“你不是我的对手。”墨言难得揶揄一笑,“你的眼光很好。我不介意为了我家娘子与其他男人决斗。只是也该在我娘子在场的时候。要不然,你是白白丢了脸面,而我却白白喝了一坛子的干醋落不到半点偷香窃玉的好处。”
墨言犹自笑开了。两世为人,他与酥酥的感情,经历过种种相依相靠,相爱相守,共生共死,还有什么能够将他们分开?
“你!”轩韬烈憋红了脸,正欲开口之时,却听到鹏王的声音幽幽传来:“他说的没错,你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他对你并无敌意,莫要争一时之气而后悔莫及。”
轩韬烈愣然,以鹏王的高傲和跋扈,平日里但且不将洪荒余下四兽放在眼里,可此刻唯恐他与墨言闹了起来,鹏王的声音,第一次多了几分惶恐和忐忑。
墨言徐徐踏水而过,鞋底未沾半点水汽,擦肩而过之时,轩韬烈却听到他说:“小心耀北辰,你同样不是他的对手。”
一句话,让轩韬烈在晋升元皇之后,竟然平生第一次气得差点呛出血来。
墨家议事大厅内,墨言施施然坐在中央首位。而墨仲御等却脸色如常地坐在侧边。
厅中墨鸿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墨仲然脸色惨白地站在其身侧。
轩韬烈等人回来,真相早已明了。当初被齐家所掳之人,墨鸿也在其内,可他与齐愿携手归来,一唱一和,若说没有勾结,谁信?
“刀柄的毒,你下的?”墨言的声音轻缓,听着无害,但想到城墙上的那一幕,所有的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墨仲御看着眼前的墨言,心中慨叹连连。如今连最飞扬跋扈的杨彩英和惠武兰,竟然也乖乖如小孩般坐在身侧,这让多年饱受自家娘子和丈母娘“欺压”的墨老爷子那是如坠梦中哪。如今他坐在这侧位上,感觉竟是舒坦了许多。
当初自己端坐首位,由玄铁所铸的冷冰冰的位置,哪次他不是得坐得正儿八经,蓄势待发的模样方显一家之主的气势。可如今坐在首位上的墨言,悠然自得地叫了下人在椅背上加了个软垫,舒舒服服半靠着,眼睛甚至微眯着养神,可底下之人,连同三大长老在内,全数跟后辈弟子聆听长辈教诲一般战战兢兢,规规矩矩。
墨鸿沉默了几个呼吸之间,身上的冷汗浸湿了大片的衣裳,眼神越发的崩溃无助,猛地抬头道:“不关我的事,是齐芙,是那个贱人威逼我的,澜冰之毒,也是她给我的。”
此话一出,墨仲然猛地闭上了双眼。笨蛋!一承认,不管有心还是被逼,结果都不会有两样。
墨言不语,手指轻轻敲着扶手。
一声,两声,墨路长老忽地站出身来,破口大骂:“混账东西,她逼你下毒你就下毒。她逼你不下毒就去死你怎的不去死!谋害家主,陷我墨家上下于危难之中,留你全尸,已是便宜了你!”
墨鸿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墨仲然浑身一颤,“慢!鸿儿顶多是隐瞒之罪,你们如此逼迫于他,可是想屈打成招?你们可有证据,证明就是鸿儿下的毒。”
“他确实没有亲自下手,真正神不知鬼不觉将毒涂抹在刀柄上的是噬足蚁。”墨言声音徐缓,睁开双眸,“而蚁后,还在你的身上吧?”
墨鸿一行被押了下去。墨鸿虽然没有被明着处死,但在第二日却暴毙于狱中,肝胆俱裂而亡。墨仲然一脉的核心弟子全数被废了元力,禁闭在后山之中。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此事一了,软软带着众人已经赶回了墨家。
惠武兰看着海金海土两位长老,眼中疑色颇深。海族的功法向来有别于世间各脉。
两人的修为均要高上墨家三大长老一筹不止,在见到墨言时却屈膝而跪,“海族海金,海土,见过大人。”当日十荒境中墨言身骑玄武出现的一幕他们已然闻讯。连海皇玄武都甘愿认主的人,海族上下,行此大礼并不为过。
可此话听在其他人的耳中,却是非同一般的错愕。
海族五行长老的名声在外。以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和修为,在场之人都能猜出他们的身份。可海族之内,只有海皇玄武受得起五行长老如此大礼,可现在,这?
竟有个别人睁大了眼睛,难道,难道这个少家主是那玄武化形?可玄武化形归化形,无端端跑来当人家儿子,孙子干嘛?难不成辈分大了,总想做个小辈玩玩?
墨言眼睛一扫,众人的神色尽归眼底,不由好笑地摇摇头,“玄武是我契灵的元兽。十荒境,也算是我半个家了。”
墨言说得坦然,海金,软软他们听得自然,可墨家上下,如果整个场景被定格,那每一个人的表情就如同被活生生吓死的面孔一般,眼如铜铃的,青筋直冒的,血口大盆的,精彩无比!
就连该是最为镇静的惠武兰,此刻的话语也有些断续,“你是说,你除了血狼王,还有海皇玄武作为你的元兽?”
墨言还未回答,海金却恭恭敬敬地道:“确实如此。海族上下,从此以大人马首是瞻。海存叛离海族,犯下如此罪大恶极之事,让墨家差点灭族。当初海族追捕不力之罪,还请大人见谅。”
议事厅骤然之间沉默下来。血狼王杀名显赫,可震撼力断然没有玄武对天元大陆之人那般刻骨铭心。一只老王八,能够逼得大陆元皇不敢踏足十荒境,如此积威,大陆无人能望其项背。
可问题是,玄武认主了。你有听过元皇认主的事么?若非由五行长老的话说出来,说这话的人铁定被认为是精神病,还是病入膏肓那种。
墨家上下都觉得这脑瓜子哪,就如同被搜魂**搜了好几次般衰弱;这一颗心哪,就如同被一万匹奔腾而过的骏马践踏了好几次般乏力。
众人坐在哪里,随着脑门越想越清楚,心脏便跳得越来越快,眼神里迸发的光芒看得兰软软腿儿有点发软,心中嘀咕着莫不是那一天下的春药把墨家人也给毒了,怎的一个个亢奋过度的模样。
可就在一切恢复平静之余,墨家却有一名弟子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跪下便说:“禀家主,墨家村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忙到中午也没回家,所以迟发了。
就差酥酥出关了,他们大婚和团聚准备直接写入番外中。
很想很想完结,特想,就是卡壳卡得厉害有时,觉得各种不尽如人意。
多谢大家!
☆、境九十七
来者一说,墨小剑和墨若蕙立马跳了起来,脸色出现了少见的慌乱:“你说什么?墨家村怎么就出事了?”
那人一脸担忧,沉声道:“自从少家主归家后,我们墨家就奉三大长老之命派人常驻墨家村,将墨家村归入墨系一脉,也算是报答墨家村对夫人的养育之情和对二少爷的襄助之恩。有了墨家巡卫队的保护和关照,墨家村的打猎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这日子本该是蒸蒸日上才是,可?”
那人顿了顿,看到墨言瞥过的一道寒光还有三大长老的眼色,本欲阐明三大长老煞费苦心的他赶紧悬崖勒马,道:“可前几日,就在夫人回到墨家村探亲之后,飓风山却出现了一波非常反常的兽潮。这波兽潮,几乎整个飓风山的元兽都倾巢而出,而且目标明确,席卷了整个墨家村。这也是刚刚才传至的消息。”
三大长老在一旁听得那是急眼了,你小子有点眼见地没有,重点的不说,泛泛而谈,真是急死人了。未等墨小剑急急询问,墨奏开口便问:“夫人如何,可还安好。”墨奏心里担心的是常驻墨家村的人并不知道这个平凡出身的夫人生的儿子原来这般逆天,若是保护不力,墨帆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咯噔一下,三大长老的心蹦跶得比方才强敌来袭时还要猛烈。
那人一听,却没有马上回答,反倒出现了一丝迟疑和忐忑,看得众人的心猛地下沉,便听到他说:“咱们墨家的护卫队去了墨家村后,便助村秘民建起了一条通向乡外的地底通道,以应不时之需。这次兽潮虽来得突然,但大家依旧组织有序,妇孺老者先行撤退,武者断后。”
那人顿了顿,吞了吞口水,颇为艰难地道:“正因为如此,护卫队劝了很多次,夫人都不愿先行离开,而是坚决要留在最后抵挡兽潮。夫人的情绪,”
墨言眉一挑,唇微启,淡淡一个字:“说。”
那人浑身一颤,再也顾不得思虑,“夫人的情绪颇为反常,疯狂般地进攻,根本不管身边护卫队的规劝和阻拦。夫人的很多招式都是一往无前的同归于尽。靠近她身边的兄弟说,夫人喃喃而语,说什么少家主生死不明,自己的夫君终于能够了无牵挂地再续前缘,她已经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了。墨家村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能做的,就是要守护这个村子,死在埋葬了她爹的地方。”
一个死字,让端坐在位置早已神情惊慌的墨双黎猛地站起身来:“死?”整颗心犹如被掏空一般,全身急剧颤抖,难以自控。
“不。”那人一开口,就听到软软的脚猛地一跺地,“大哥,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能不能不要停停歇歇地吓死人?”
那人低头诺诺说道:“我们没有亲眼看到夫人战死,但夫人却被卷入兽潮之中。而后,那兽潮便诡异得褪去,一干二净。”
“噗!”软软满嘴的口水差点喷薄而出。被卷入兽潮之中还不被撕成碎片,那是死得不能再死的结果了。
随着墨言的身子缓缓后靠,整个议事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一般,本该窒息般涨红了脸的众人此刻无一例外一脸死灰。
墨双黎砰地跌落在座位上,两眼无神绝望,口中喃喃道:“我早该知道,早该察觉。那天丫鬟告诉我墨鸿和齐愿曾经造访看望帆儿,隔两天我在理事的院子里齐舞过来。我将她劝走之后一路回去,路上徐伯还问我可有见到帆儿,说方才看到帆儿朝我理事的院子走去。回到屋里帆儿一切如常,我还当自己多虑了。我早该知道,早该知道她在言儿未归之时便提出返回墨家村,定有不妥的地方。”
墨双黎反反复复,俨然失魂落魄,随即又猛地站起身来:“我马上赶往墨家村,我。”
虎目含泪,一时之间生生噎住。在自己一生之中最困难的每个阶段,墨帆都在他身边不离不弃。而如今妻子的心灰意冷,却是他失察造成,妻子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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