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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雍正王朝-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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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糊涂!”胤禛眉头紧皱,斥道:“如今朝廷二征葛尔丹,国库吃紧之余,除西北及福建外,诸省已是多加了一至两成税赋。加之有些官员借机贪渎,百姓已在时时叹息‘苛政猛于虎’了。若是再为了此事加税,继而酿起民变,便是你我万死莫赎之罪过!”胤禛说到最末一句,突地想起乌拉纳喇氏的劝谏之词,便和缓了声色,道:“亮工,你是我的人,故爱之深,责之切。我盼你能望得高些,见得远点。我曾对你说过,假以时日,你比你阿玛的出息只怕更多些。”胤禛顿了一下,又道:“前几日,我就拟好了给皇阿玛的请安折子,禀了你与宝柱随我至保定府探访水情之事,也提了欲送你参加今年秋闱。皇阿玛多半会加恩于你,也算了了你跃龙门的心愿。这份折子我今早回府时就已命人送出去了。”
年羹尧初时被训得塌头耷脑,此刻听着温言抚慰立觉热血汹涌,当下跪地叩头道:“奴才何德何能,有主子如此眷顾!奴才结草衔环都难报万一。”自年羹尧在前营充作使节立下大功,却多少因胤禛之故未得赏赐之后,他虽仍对胤禛执礼甚恭,却很少再称胤禛为‘主子’,只是跟着宝柱叫‘四爷’,难说有了几分自外的心思。此时,年羹尧在激动之下,复又喊出‘主子’两字,倒让胤禛心头一动。虽说戴铎和年羹尧之前俱以胤禛门人自居,又都是胤禛最为倚重的人,却始终没有真的在宗人府报备。名不正言不顺,时日长了,人心总归隔肚皮,胤禛还是少不得要防上一防。现如今自己正式开了府,应该是时候正式确立这层隶属的关系,这样也能对他们有个约束。
胤禛拿定了主意,便道:“亮工,几年前,裕亲王就有意把你一家拨到我的佐领下。如今你既称了我为主子,我可就当了真,你阖府上下可是已然拿定了主意?”听了胤禛这句问,年羹尧明显楞了一下,沉吟了一下,终是下了决心,道:“奴才一家,早在那年和主子偶遇,便已注定要追随主子。只待主子行文宗人府,便举家入主子门下。”胤禛想了一想,道:“得了,你毕竟不是家主,先别说这满口的话。我不逼你。你写封信给你阿玛问过再说。”“是。”年羹尧又叩了个头。
胤禛顿了一下,问道:“你阿玛在任上几年了?”“已有四年。”年羹尧恭谨答道。胤禛微微一笑,道:“据说他官声不错。改日我去和太子撞个木钟,瞧瞧还有没有巡抚的缺儿。既然你家准备归我的门下,我这做主子的,总得有个见面礼不是?”虽说年遐龄此时已是一省藩台,却不过是个方面之员,升任巡抚,可就算是封疆大吏了。这一步,看似只是半级品轶之升,却对于大多数官宦而言,是如同跨越天堑的一步。若是以后能再加兵部侍郎或右都御史衔,那便能进正二品。继而进中枢为台阁,便再也不遥不可及了。
看着年羹尧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胤禛笑容慢慢敛了去,靠在座椅之上只觉得疲累不已。胤禛闭上了眼睛,他真的觉得心累了。自重生以来,他便处处用心,时时提防身边所有的人。他只觉得眼下的自己似乎与前世的那个小职员渐行渐远,变得忧郁、漠然甚至有些冷酷,这还是自己吗?头似乎越来越痛了。正痛苦着,旁边突然伸出一双雪白如藕般的小手,轻轻在胤禛的额上抚mo,试图抚平胤禛紧皱的眉头。
胤禛睁开双眼,果然是福晋乌拉纳喇氏。“芸娘”胤禛勉强露出一丝笑颜,道:“真是难为你了。常说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我连自个儿的府里人都管不好,还敢谈甚么其他?原来皇额娘就训育过我驭下的道理,可我……。”乌拉纳喇氏有些心疼,柔声道:“爷心善,府里的下人,除了从宫中拨的几个内侍以外,哪一个不是爷打苦水里救出来的?只是,人心多有不足,有了安定的日子就会想法更多些,银子,官位,哪一桩都是惹人馋的。若是别人能给他们这些,许是爷的好就被丢在了九霄云外。前些日子,妾听到府里有人嚼舌头,散着些不中听的话儿,说其他王爷、阿哥府上如何如何,而爷的府里不过就是些寻常的月例银子,连门房上都不许收分毫孝敬,论出息,竟是连个知县的下人都不如。妾这才想着要给爷提个醒。”
胤禛捉住乌拉纳喇的小手,握在自己掌中,叹息了一声,道:“有妻如你,我自幸甚!你方才的话,我都听进去了。往后,我平日里还是该罚则罚,但赏赐上确要再厚一些。若是真有才学的,我便荐了出去放他个官做。年羹尧、戴铎不都是咱府上出来的?他们便是前例!”
乌拉纳喇氏笑着点了点头,道:“爷说得妾脸都红了。”
胤禛也笑了,而后又正了面色,若有所思道:“你是当家主母,再看到这些个满口胡柴的,外院的便即刻撵了出去。内院的……”胤禛心一横,道:“只管打死了送到左家庄化人场去!”
见乌拉纳喇氏满面惊色,胤禛苦笑道:“你知道我是信佛的,怎么会乱伤人性命?我不害人,难保人不憋着心思害我。内院的下人都是我身边的,若是叛出门去,咳,不说这些。只要咱们把自己院子的篱笆扎好了便是。”
第一百六十五章 国事家事(三)
更新时间2009…3…8 20:56:40 字数:2359
次日清晨,胤禛醒时,只觉眼皮沉重,煞是疲倦。昨晚为了这短少的河工银两,胤禛在榻上翻来覆去却无法入睡,天色将蒙时才算打了个短盹儿。循着声侧目看去,乌拉纳喇氏已早早梳洗完毕,瞧着胤禛的眸子中只写着心痛二字。
胤禛起身坐起,自失地一笑,道:“昨儿个我一宿跟翻烙饼似的,可是也吵了你睡不得?”
乌拉纳喇氏屏退了使唤丫头太监,自个儿把青盐、牙刷和泡过了茉莉花的漱口水送了过来,又随手端过一个铜制漱口盂接着胤禛吐出来的漱口水,道:“爷心里有事,妾看在眼里,也急在心头。只是妾是个女流,做不了大事,便指望着能像现在这般,侍奉得爷更舒坦些,也算夫妻同心了。”
胤禛拉着乌拉纳喇氏的手儿,牵着她一同坐在了床畔,轻轻地吻上了她的颈子,她的唇,亲昵了好一会之后,才捡了些紧要的和她说了心中郁结的事。乌拉纳喇氏被胤禛引得面色潮红,斜倚在胤禛身旁好一会儿才道:“爷,虽说咱自己庄子田产并不多,每年的进项也有一些。妾平日里瞧着账上,这几年也集了万两多的银子。不若拿出些咱自家的银子来报效,爷也方便和其他宗亲府上去说。”
胤禛苦笑一声,道:“芸娘想得太简单了。掏银子倒还是小事。府里的积蓄不说,我这里还有二十几万的银子,是皇额娘以前的体己,足足够修几回河工的。只是,这事儿若是太子爷不先做个样子出来,我这个做弟弟的哪能够出这个头。”说到这里,胤禛顿了一下,道:“叫秦顺进来给我更衣罢,我去趟户部,大约还得再去毓庆宫跑一次,看看太子爷的意思。”
带着阿布凯,高无庸两人,正准备往外走,便见门房上的秦升迎上前来,打了个千,道:“主子,李卫和李明顺两个在府外候见。”
“嗯?是李卫来了?”胤禛饶有兴趣的住了步,道:“让他们进来。快两年不见,他小子倒还记得爷是他的本主!”高无庸急忙使了个眼色给院中洒扫的下人,忙让搬了张椅子放在当间,胤禛大马金刀地坐了,待到秦升引了李卫、李明顺进来,远远瞧见了,胤禛呵呵一乐,道:“李卫你这小崽子,还不快滚过来让你家主子好好瞧瞧!”
李卫走到丈外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竟一路膝行到了胤禛面前,实实在在地叩了三个响头,道:“主子!您帮奴才报了父仇,奴才一辈子跟定主子了!”胤禛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卫,比起前回进京,他越发壮实了些。胤禛示意他站起来,小李卫的身量都快到胤禛的下颚了。胤禛笑骂道:“也不知道你小子天天吃了甚么,今年虚岁不过十一,竟长得如此壮硕。别是把先生教得书都当成补品吃了?”李卫只憨憨地笑着,旁边李明顺插道:“前年皇上恩典,赏了我家二少爷监生。待家里上下合力把丧事办了,二少爷孝期满了就吵着要上京来,说是应了四爷,要拜在您门下。”
“难为李卫小小年纪就懂得一诺千金。”胤禛赞许地点点头,道:“爷这会儿要紧着办差事,你等便在府中住下,一会儿先去见见福晋。”瞧着李明顺一幅言语未竟的模样,胤禛一摆手,道:“往后爷有的是时间听你们唠叨。”言罢,带着阿布凯、高无庸便打马往宫中而去。
见到太子之时已是后晌午了,坐在堂上,太子面色稍有些不豫,道:“四弟这是怎么了?如此火急火燎的,想着四弟这些日子辛苦在外,该在府中多歇息两日才是。”胤禛听着话音,似乎太子有些责怪自己不速而至,便欠身抱了抱拳道:“太子爷见谅,臣弟若非不得已,决不敢来烦扰您。于成龙昨天到臣弟那儿哭穷,说是河工上少了银子,差使是决计做不下了。无奈,臣弟今遭亲自去了回户部,户部那起子司员只推说除了那两万两,户部也是无银可用。太子爷明鉴,至多十月,皇阿玛必然班师。可若指着这点儿银子,浑河到那时是断然治不清的,京城的无定河也便还得无定下去。”
太子闻言更加不悦,道:“你说来说去,无非是冲着我要银子。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我到哪里去给你筹银子?库银本就短少,目下各省解京的银子,用于战事的不说,各地灾情赈抚也都指望这些存留,你难,你二哥我更难!”
胤禛心中似乎被什么拨得一动,却只是朦朦胧胧的,似乎隔了一层纸,定了定神,终是想不明白,只得就着太子的话道:“臣弟知道太子的难处,因而想了个法子,约能筹到那些短少的银两,但还得请太子爷的钧谕。”
听了这话,胤礽面上才算露出些霁色,道:“四弟请讲。”
胤禛一字一顿道:“仿前例,让在京的宗室、勋贵、官员们乐捐。治水本就为了让京畿一带从此免了水患,这些人受益匪浅,报效也是该当的。自然,我等在京的兄弟也需做个表率。”
太子听到胤禛竟是这番打算,眼皮一跳,不冷不热地道:“主意虽说不错,可这是最得罪人的。此刻大阿哥在前营正得着宠,人气也正旺着。此刻让在京的各府捐银子,不是把人望向老大那儿推?再说,兄弟们都小,除了几个月例钱,哪有什么富裕银子?便是我,只怕也拿不出几个来。”见胤禛一味沉默不语,胤礽稍有些尴尬,停了一发,道:“银子的事,也容二哥再想想别的路数。实在不成,再打乐捐主意不晚。”说罢,便将手边的茶盏端了起来。见太子明着逐客,胤禛也只得识相地起身告辞。
无奈地走出毓庆宫,胤禛僵立在永巷口,心头反复就只一句话:任事难,难任事啊。默默站了片刻,好容易胸中郁气稍散,胤禛便打算回转自己的贝子府。刚挪动了两步,就见一个人略有些鬼祟地溜出了毓庆宫,往西匆匆而去。胤禛顿生疑窦,便悄然地跟在那人身后。那人身着宫里差人的寻常装束,胤禛有些疑他是宫内太监,大约偷了太子的东西,这才如此鬼头鬼脑。走了一段,那人似乎察觉后面有人跟着,便慌乱起来,步子都不知该怎么迈了。胤禛越发生疑,断喝了一声:“前面那人,给你四爷站下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国事家事(四)
更新时间2009…3…14 22:38:24 字数:2556
像是有些被胤禛那一声吓住了,那人犹豫着顿住了身形。胤禛快步追了上去,一把将那人领口捉住,右手接着用力一板,便将他身子转了过来。那人不过十五六岁模样,有些瘦弱,长得确是一副俊秀的面容,细长的眉毛,挺直的鼻梁,皮肤细白。此刻浑身颤抖,更是低垂着眼睑不敢看胤禛。胤禛看着他面生,料定他不是常在太*内侍候的宫人,便越发相信这必是个偷鸡摸狗的小贼。当下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脚,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偷到太子爷的毓庆宫去了!”
那人被胤禛踢到胫骨之上,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四爷饶命啊。奴才,奴才没偷。”
胤禛冷笑一声,道:“行。爷虽是皇阿哥,但爷不仗势欺人,爷必然不会冤着你。有道是,捉奸捉双,拿贼拿赃。你是不是贼,爷立马就能知道。“言罢,就朝那人怀里摸去,欲当场搜出贼赃来。那少年惊惶之下,头稍稍有些抬起,胤禛眼尖,发现他竟是个有喉结的。而太监若是年幼净身入宫,便决不可能长出喉结来。胤禛心中一惊,手上便缓了一缓,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脸色煞白,好一会,才哆嗦着道:“奴才是茶房上行走的哈哈珠色,奴才叫雅头。”
“哈哈珠色?”胤禛沉着脸,上下打量着雅头,又问道:“你穿着太监的服色去毓庆宫中做什么?又为何形迹如此鬼祟?说!”
雅头跪在当地,全身抖得更厉害,道:“奴才是奉太子爷的谕去毓庆宫伺候……。”
“这倒是奇了。太子爷自己身边的宫女太监不用,倒叫你一个茶房哈哈珠色去侍候?再者说,若是真是太子传召,你何必遮遮掩掩的?”胤禛自然是不信这种骗小孩子的鬼话。“再不告诉爷实话,爷即刻就送你去敬事房。”
“奴才……。”雅头不敢再说下去,手却下意识地向后一缩。胤禛见了,立刻拿住了他向后藏的那条手臂,向袖笼之中一摸,象是张折的四四方方的薄纸,抽出来一看,胤禛便黑了脸,斥道:“还敢强辩这不是你偷得?就凭你一个哈哈珠色,太子难不成还会赏给你五百两银子不成?给爷滚起来,去敬事房,看你还敢嘴硬。”
雅头一下子便哭了出来,道:“四爷,您慈悲,千万别送奴才去敬事房啊。这银票,真的是太子爷赏奴才的。”
“再接着编!”胤禛冷哼了一声,道:“太子无缘无故赏你这么些银子?你就继续要紧了口去,等会挨了鞭子吃了痛,看你还改不改说辞!”当下揪住了雅头的辫子把他拎了起来,望前一推,又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就在此时,只闻得锒铛一声,从雅头的裤子里竟滑出一小锭银锞子来。胤禛狐疑地上前道:“你小子还真能藏,裤档里都有暗袋啊,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东西?”一面说,一面上前搜了一遍,却再没有什么了。而让胤禛不解的是,雅头的裤子上并没有什么暗袋。
雅头此时哭声更甚,转头又跪在地上,抽噎道:“四爷,这真不是奴才藏的,就饶过奴才罢。去了敬事房,只怕太子爷面上不好看。”
“你给爷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太子爷面上不好看?”胤禛听出了雅头的话中隐含之意,逼问道。
雅头犹豫了一下,只道:“太子赏了奴才一张银票,还赏了奴才两锭银锞子。”跪着的时候,身子不自在地扭了一下。
“两锭银子?”胤禛看着雅头的别扭劲儿,突然明白了,随后便觉得一阵反胃。按着雅头的说辞,这张银票不过是太子龙阳之癖的代价,而那一锭没有被胤禛发现的银子只怕此刻还在雅头体内呢。
以往曾听戴铎说过,为防看银库的库丁偷银子,出库之时库官便要他们都除了衣物查看。后来有些库丁便将银子藏于*之中带出库去。没想到,眼下这类似的一幕竟发生在了禁宫之中。当然,这定然不是雅头的本意,必然是太子的玩乐之举。怪不得雅头要鬼鬼祟祟,怪不得他走路的样子让胤禛看着有些怪异,敢情做得竟是这些勾当!
更让胤禛觉得出离愤怒的是,就在不久前,太子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有银子乐捐河工!胤禛此时面色铁青,拉起雅头,正正反反给了他十几个大耳刮子,直把雅头的面上批的一片红肿。胤禛盯着他,肃然道:“爷今天可以放了你。但爷送你一句话,别自己作死!带着你的龌龊玩意儿,给爷滚的远远的!”说罢,把那张银票扔在地上,便徜徉而去。
雅头捡起银票和银锭,看着胤禛远去的背影,心中既有几分逃出生天庆幸,又有更多的羞耻和惶恐。但他很笃定一桩,不论如何,今日遇见四阿哥的事绝不能让太子知道,否则明儿个自己的尸身便会出现在左家庄化人场。
这一边,胤禛也万万想不到,太子竟会做出如此的荒唐事。虽说戴铎在自己回京时曾提及太子的种种,可事竟这么让自己碰上了。思来想去,大概就是因为自己的唐突到访坏了太子正在进行的好事,才有了太子刚才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胤禛突然想去了这一句词儿。
“四哥!”就在胤禛沉浸在思绪之中时,旁边突然冒出两个脑袋来,倒把胤禛吓了一跳。定睛看,不是十三、十四两位阿哥还有谁敢这么冒失。
“四哥!都叫了您好几声了,还道您是魔怔了呢?”胤祥笑嘻嘻地打个千道。
一旁的十四阿哥也随着见了礼,只是他没有胤祥这么亲密,只笑笑道:“四哥怕是还想着差使呢,哪就像咱们哥俩这般游手好闲?”
见是他们两个,胤禛勉力让自己也露出了笑脸,道:“是在想着差使呢。你们两个这个时辰不在上书房待着,这是要去哪儿?”
“回四哥的话,今儿个师傅们早放了两个时辰。小弟和老十四说好了一起出去买几本书。德妃娘娘的寿辰也快到了,十四弟还惦记着要去琉璃厂淘换点好东西给额娘呢。”胤祥一脸的得意,看了看后面跟着的几名侍卫,又有些苦恼,道:“四哥,您瞧瞧,总是有这起子跟屁虫在后头,忒烦。四哥您说句话,让他们都甭跟着了,成吗?”
胤禛宠爱地拍拍胤祥和胤桢的脑袋,道:“这可不成。皇阿哥要有皇阿哥的样子。”见两兄弟有些失望,胤禛又道:“四哥今天跟你们一同去。下晌,你们随我到我府上吃些点心。”偏过头,又对着胤祯道:“额娘的寿礼我也备了些。寿面和寿桃我都分你一半,待你回宫的时候,我叫府里的下人帮你一起带回来。”这样,小哥俩才又都笑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国事家事(五)
更新时间2009…3…21 22:25:57 字数:2515
胤祥、胤祯在琉璃厂转了一个时辰,买了本明嘉靖年的印刻的《大学衍义》,胤祯还随手又拿了一本明万历吴中宏珩印刻的《世说新语》,却胤祥笑了一通,道:“十四弟,这本书无非是说些个逸事,平时只可当着闲书看看,被师傅见了,免不了要斥你不务正业。”胤祯撇了撇嘴,道:“十三哥太迂了些,如今哪个哥哥不读这些闲书?您没见每回皇阿玛开宴,太子,三哥,八哥都弄好些典故哄着皇阿玛开心,那些典故哪来的?咱们倒是务着正业,连个笑话都攒不出来,合着赏赐都比哥哥们少。”胤祥无奈地摇摇头,知道这个弟弟年纪虽小,却是个极有主意的,而且执拗已极,只好掏出十两碎银子把书钱付了。
胤禛想着自己的事儿,故而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没留心老十四说了些什么。瞧着胤禛面上的郁郁,胤祥拽了拽胤禛,问道:“四哥是怎么了?要是什么事儿不顺心,弟弟们虽不济,多少也能为四哥分些忧。”胤祯也凑了上来,道:“十三哥说的是。四哥还与我们见外不成?”
胤禛看着两个半大的弟弟,心头生了些暖意出来,沉吟了一下,才把河工上缺银子的事说了个大概,也提及了要宗亲们乐捐及太子处无银可拨的境况,只瞒了后来发生的那些。胤祥一听,便笑了,道:“四哥,您平时的差使都忒大,难得有用得着兄弟们之处,这一回小弟终于可以使得上些力气。小弟银子虽不多,但日常都是内务府供给,也算攒下了几个。明儿个就着人给四哥拿来一千两银票。”
胤禛知道,这一千两胤祥攒得是并不容易。胤祥尚未分府,还没有成亲,也没当过差使,于是就少得官员的孝敬,单靠着每个月从内务府拿到的零花银子,攒一千两约摸得是他几年的结余。胤禛眼眶有些发烫,正想推辞,一边上胤祯也道:“眼下给额娘祝寿,我原想着买几样精致些的,既然河工上需要,我便少买两样,手抄一份金刚经送额娘也是好的。四哥别笑我,我不比十三哥有钱,这几年不过就攒了几百两而已。明儿开书房我再去和哥哥们说说,咱们这些皇阿哥指定不让四哥堕了颜面。”胤禛听了这些暖心窝子的话,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终究重重地拍了拍两人的肩头。
傍晚送走了两位弟弟,乌拉纳喇氏着人送上了一杯明前龙井,胤禛接过,轻啜了一口,问道:“今儿个见过李卫了?”乌拉纳喇氏斜坐胤禛身旁的椅上,随手又递了一块豌豆黄给胤禛,才道:“是。方才十三叔和十四叔在,倒也不方便说。李卫是铁了心要跟着爷的,为此还和他兄长分了家,因李老夫人随了李卫,所以分家之时,李卫分得了家产的多数,得了两万两银子。此番他进京,把银子都兑成了银票,说是要捐于朝廷军务,他既是爷的门人,也算给爷长脸。”
“哦?李卫这么说的?老夫人可允了?”胤禛心思一动,豌豆黄才咬了一口便住了。
“按照李家管家的说辞,李老夫人是个极明白事理的,分家之事也是其极力促成。她还说,李家的仇是爷帮着报的,便这一桩,李家倾其所有也难报答。”乌拉纳喇氏顿了一下,又道:“妾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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