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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闺秀-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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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华细细分析着,蜀王之前一直暗助康王,康王的母亲是卢贵妃。难道与蜀王有私情的是卢贵妃?今天皇上刚刚册立太子,康王坐不住了,求了卢贵妃,这个时候约他还能有什么事?
谁都知道现在的太子妃是他的外甥女,难道他们是想打安然的主意?
第155章 吴氏求饶
第二天,皇帝在华恩总管隐晦的提醒下,留蜀王一起用午膳想着。他如今平王已经是太子了,太子妃又是赵世华的女儿,是应该敲打他一下才好。
不想,蜀王到了以后就向皇帝暗示,他有要紧的话要单独禀报。
皇帝想起之前蜀王曾在平王府见过赵夫人,以为他是想说夫妻团聚的事情,便让其他内侍和宫女都出去,只留了华恩总管在。
“五弟可是有事?”皇帝很是温和的问道。
赵世华立即取出那封信,恭敬地呈给华恩总管道:“微臣昨夜收到这封信,特转呈皇上过目,此事要如何应对方好?”
皇帝想起之前华恩总管的提醒,以为赵世华不好主动前来求见,这才辗转找了华恩总管表达他想要面圣的意思。
不想,他一看那封信脸色就变了一下,却故作冷静问道:“你可知道,此信是何人所书?”
赵世华老老实实道:“回禀皇上,微臣不知。微臣跟着蜀王殿下整整八年,蜀王殿下的事情,微臣基本上都知道。但唯独此事蜀王殿下从未与微臣提起过。微臣只知道,这次回京以后,蜀王殿下与写信的女子见过两次。其中一次就是臣第一次假扮蜀王面见陛下的时候。”
从蜀王进京到被他偷梁换柱,中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见了两次面?
皇帝心中怒火滔天,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今晚,你照着上面写着的时辰过去,看看对方是谁,要跟你说什么。”
赵世华暗叹,他不想搅合进皇家的丑事啊!但皇帝心情正不好呢,他哪里敢拒绝?只能为难道:“皇上的吩咐,臣义不容辞。只是,臣并不知道该上哪儿赴这约会……”
皇帝这才想起这关键的一环。
“以前,都是谁陪蜀王一起去的?去的哪里,你一点不知道?”
“回禀皇上,以前,都是蜀王府的录事参军关宏陪着去的。他们似乎是从蜀王府的密道出去的。”
这可麻烦了!皇帝想了想道:“华恩,你派人监视她。试试看能不能从她身上下手,找到地方。五弟,你也带人从蜀王府的密道好好查一下。”
“是!”
两人领命,无人看到华恩总管唇角一丝复杂的浅笑。
就在这一日上午,吴氏坐着马车来到赵家门前。随身嬷嬷叩开了大门,递上拜帖。
顾宛娘看着眼前的拜帖,半天没有说话。居然是贺家的人!就是那个嫌弃她家然姐儿的贺夫人,原本该是然姐儿的婆婆。
“夫人,您看,见是不见?”绿枝小声问道。外面的人还等着回话呢!
“见!为何不见?”有愧的应该是这贺吴氏而不是她,贺吴氏都有脸上门了,她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顾宛娘早就想见见这位贺夫人了。以前是想好好质问她,自己的女儿哪点配不上她的儿子了?现在她却只想让这个曾经欺负过自己女儿的人后悔。
“岑姑姑,你看我今天怎么打扮好?”
岑姑姑笑道:“夫人别担心,您现在是一品夫人,是太子妃娘娘的母亲,怎么华贵怎么打扮就是!”
自从安然当了平王妃,皇帝下旨册封顾氏为一品夫人,同时还赐了一名宫中的姑姑出来教导她礼仪,免得丢了儿子儿媳的脸。这位岑姑姑就是从宫里出来服侍顾宛娘的。
赵家的房子还是之前安然买的,一个三进的宅院,虽然不顶大,但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一个外来户,能有这样大一个宅子,其实已经算不错了。安然嫁到平王府以后,杨彦也表示过可以帮他们另外买一栋大一点的宅子住,但顾宛娘和安齐都拒绝了。
顾宛娘其实一直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以前在乡下,赵家那么小的屋子她不也过下来了?从乡下到县里,从小宅子到大宅院,再从县城到京城。顾宛娘除了担心女儿的终身,一直都是随遇而安的。其实她觉得目前他们赵家这宅子已经很不小了。现在安然又出嫁了,她甚至觉得这么大的宅子有些空落落的,又何必再买更大的?
吴氏带着一个嬷嬷一个贴身侍女被赵家的下人引着到了顾宛娘居住的院子里。院名为“慈恩”,是安然亲手所书,上个月才刻上去的。
一路走来,吴氏悄悄打量,心里暗自有些鄙夷。赵家就算出了一个太子妃又如何?还不是改不了乡下来的土气!看看那院子,一株名贵的花草都没有;廊柱上刷的也是清漆,连红漆都没有,看着就寒碜;一路上下人也没几个,还是一品夫人呢,宅院也这么小。
到了慈恩院的暖阁,领她们来的侍女先进去通报,而后让她们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这才有人出来,传她进去。
吴氏的嬷嬷和侍女都留在了外间,一个侍女打起帘子,吴氏弯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主位前的地毯上放着的一个圆形的锦垫。
吴氏面色微微一僵,这才从对顾氏、对赵家的不屑中回过神来。她现在是四品恭人,而面前这个她一直看不起的商户出身的农妇现在却是一品夫人。
吴氏知道,按照国礼,她应该向顾氏跪拜。但如果依照亲戚关系,她们的丈夫义结金兰,她们应该是平等的。
吴氏这才抬起头来,一边向前走,一边打量顾宛娘。
今天顾宛娘头戴五尾凤凰展翅镶蓝宝石的金银银花钗,两边插着一对对称的凤头金步摇,凤嘴里各衔着一串小指大的明珠,一直垂到耳侧。
她面色沉静地坐在铺着锦垫的主位上,穿着一身宝蓝色绣五福团纹的长比甲,里面墨绿色的夹袄上绣着一朵朵小小的梨花,领口袖口滚着一圈儿白色的兔毛,整个人看起来华贵而又清雅,哪有半分乡下妇人的土气?
顾宛娘本来就生得不差,不然也生不出安然这样漂亮的女儿来。再加上这大半年来安然帮着做的美容保养,以及岳朝城的汤药调理,皮肤白皙细滑,面色红润,如今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倒是比吴氏这个出身书香门第宦官之家的正儿八经的官太太更显年轻更有气质。
吴氏见了,一时间有点受打击,不由得目光复杂地望着顾宛娘,脚步也顿在锦垫边上。
岑姑姑在宫里呆了十多年,对女人的心思极为敏感,她又是知道赵家和贺家恩怨的,不过看了吴氏一眼,就知道吴氏心里想些什么。
“贺夫人,见了我家夫人为何不行礼?”岑姑姑提醒道。
吴氏这才清醒过来,想起丈夫和儿子的前途,不得不将心中的妒忌不甘全都收起来,咬着牙跪了下来,口中道:“妾身贺吴氏,给赵夫人请安!”
顾宛娘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有激动有解气,但也不过如此了。因为女儿如今的幸福,让她对吴氏的怨恨不知不觉中已经消散不少。当然,这要建立在她不知道贺家在京城又做过什么“好事”的基础上。
“贺夫人请起。”顾宛娘唇角轻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这一刻,其实她心里更多的是对女儿的感激。若不是有个好女儿,她一个出身商贾的村妇,哪里能有今天?
“谢赵夫人!”吴氏起身,很快就转变了面上神情,竟带着几分讨好谄媚道,“说起来我家老爷和过世的赵老爷还是结拜兄弟,我和夫人也不该见外才对,只可惜我们两家隔得远,一直没有机会探望赵夫人,这么多年下来,倒是生分了。”
“难得贺夫人还记得我家老爷。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贺大人和贺夫人已经不记得当初的义结金兰了呢!”顾宛娘听了,不禁淡淡一笑。她是真的觉得可笑。想当初贺家、吴氏高高在上,叫几个下人到赵家就想强逼着他们家退婚,若不是然姐儿争气,只怕如今她们见面,吴氏也是高高在上的看不起她。
吴氏脸上讪讪的,但随即又强笑道:“一家子亲戚,哪儿能忘了呢!想当初齐哥儿在江阳府赶考的时候,我家老夫人太夫人可是将他当亲孙子亲曾孙一般看的呢!”
当初贺家老夫人太夫人对齐哥儿确实不错,齐哥儿也说过的,顾宛娘看在两位老人家的面上,也就不与吴氏为难了,淡淡含笑道:“贺夫人请坐吧!不知老夫人和太夫人身体可好?”
居然要提了老夫人和太夫人才请她坐下,吴氏心中暗恨,好歹她也是四品恭人吧?又不是那些没有诰命的一般妇人,这是给她脸色看呢!不过就是有一个得了太子宠爱的女儿么?有什么了不起?她家玲珑长得也不比那赵安然差!
“托夫人的福,我家老夫人太夫人身体还好,还时常念叨着齐哥儿呢!”
顾宛娘对于吴氏的无耻和厚脸皮大开眼界,但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异来,只按照岑姑姑的教导,面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不无讽刺道:“我来了京城也一年整了,早前也知道二公子来京,进了国子监。只是我一个寡居之人,不便出门,不曾上门拜访,倒是失礼了。”
这哪里是赵家失礼,分明是打贺家的脸才是。当初不是与赵家恩断义绝了么?怎么现在又上门认亲来了?
吴氏面色难看,却还是腆着脸道:“夫人说的哪里话,是我们砚哥儿心中羞愧,不好意思上门来拜见夫人,还请夫人不要见怪才是。”
顾宛娘轻叹一声道:“二公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三灾八难的。现在身体可好些了?不知道娶妻了没有?”
顾宛娘只知道贺之砚去年除夕前在一家书画斋里碰到然姐儿,与他那个妾室出言诋毁然姐儿名誉,被钱锐打伤了。后来六月里,听说又在国子监被人打了,貌似几个月都下不来床。顾宛娘想,或许那贺之砚就跟京城犯冲吧!
顾宛娘是从未想过,贺之砚第二次被打是王锦文和自己儿子赵安齐让人动的手。而身受重伤,几个月来一直躺在床上,好了腿上也落了残疾的贺之砚,哪里还有前途可言?没有了前途,京城贵女谁肯嫁他?
顾宛娘不清楚内情,吴氏却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扣在赵家身上的。如今听了顾宛娘的话,怄得她想跳起来大骂顾氏无耻,但理智又告诉她自己只能忍。于是,气得想吐血的吴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道:“多谢赵夫人关心,我们家砚哥儿已经无碍了,正在说亲呢!”
顾宛娘轻轻点点头道:“那就好。”又说,“听说大公子是个极有出息的,贺夫人将来必有后福,现在倒是不必忧心!”
吴氏却以为顾宛娘是以长子的前途相要挟,气得连嘴唇都颤抖起来,盯着顾宛娘的目光尤其愤怒。
“贺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顾宛娘疑惑地想着,她还没将吴氏怎么样呢,吴氏露出那个愤怒的样子给谁看?本来就是贺家背信弃义嫌贫爱富对不起赵家,她大人大量不跟他们计较,吴氏反倒恨起她来了,真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顾宛娘面色也冷淡起来道:“如果贺夫人身体不适,就赶紧回去请个大夫好好瞧瞧吧!可别耽误了,小毛病也会拖出大问题的。”
吴氏一听那小毛病拖出大问题的话,又自己脑补了,以为顾宛娘是在威胁她。想到圣眷隆重的太子和太子妃,想到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当下起身再次跪到地上,重重地给顾宛娘磕了一个头道:“之前都是妾身的不是,妾身向夫人请罪!求夫人宽宏,原谅妾身这次吧!”
顾宛娘一惊,讶然道:“哎呀,贺夫人这是做什么?绿枝,快扶着贺夫人起来。贺夫人可是病糊涂了?说起来好歹也是亲戚,说什么请罪不请罪的话?贺夫人要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早点回去吧!”
吴氏只当顾宛娘不肯轻易原谅她,现在又赶她走,也只得起身道:“今日叨扰夫人了,妾身过几日再来请罪。”
等吴氏离去,顾宛娘才与岑姑姑道:“那吴氏好生奇怪,好像我怎么欺负她了似的。这人啊,自己心里有鬼,就以为别人心里都有鬼。”
岑姑姑笑道:“可不是。她以为夫人跟她一样眼皮子浅呢!”
这天傍晚,赵安齐在平王府外书房等杨彦回来对他道:“殿下,今天贺之谦找过属下,说是要代他母亲向我们赵家致歉。殿下您说可笑不可笑?他那意思好像是害怕您打击报复他们贺家一样。”
杨彦笑道:“明天你就给他吃一颗定心丸,陪着他一起吃顿饭,再将他的文章选一篇刊登在大隋之音上。哦,对了,安然说过贺之谦精通音律,曾自创过几首不错的葫芦丝曲子,不如就选一首刊登出来好了。”
安齐赞道:“殿下真是宽宏大量!属下早跟他说了不必杞人忧天,殿下做事向来赏罚分明,不会因私情打压他们贺家的。他却总是不安。”
杨彦笑了笑,没说话。
他本来是要自己动手的,但既然贺家自己送上门来,他就不用自己动手了。只要他做出一副接纳贺家投诚的架势来,安王和李国舅自然不会放过贺家。如此,他反而能得一个宽宏大量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第156章 捉歼,威胁
就在这一天下午,离开京城近半年的崔义风尘仆仆地回到京城。
半年的调查,结果令他震惊。这大半个月来,他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一直日夜兼程地赶路,就连自己的爱马也扔在了路上的驿站里,几乎是一天换一匹马,这才用最快的时间从蜀地赶回京城。
进了城,崔义连崔府都没有回,直接就去了康王府。
虽然崔义离开的时候留信辞去了康王府录事参军一职,但王府的人大部分都是他亲自调教挑选出来的,看到他回来都很欢喜,赶紧的将他的马牵下去喂草料、刷洗,另有人欢喜地去通知康王。
“大人,您要不要先回房梳洗?您的院子,王爷让人一直打扫着呢!您的东西都在里面,跟您走的时候一样。”
“不用了,我有急事,要先见王爷!”
崔义走到康王府外院的议事厅,康王已经心急地迎了出来。
“守信,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一走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不在,本王做什么都不顺,连太子之位都被老三给抢走了……”
康王府的长史和几名主簿也得到消息赶来,一个个对他都很热情。
“崔大人,您总算回来了!”
“崔公子,你不在,我们有再好的计划都没人能执行……”
康王见崔义一身风尘,那胡子估计好多天都没刮了,乱糟糟的,衣服估计也好多天没有换了,衣角上那么多尘土。他又是惊疑又是感动地拍着崔义的肩膀道:“守信,你回来了就好,你看看你,都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还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崔家五公子吗?你先回去梳洗一下,换身衣服,本王这就吩咐下去,为你设宴接风洗尘!今晚,咱们兄弟好好喝一杯!”
康王以为,崔义是得到平王被册立为太子的事情才急着赶回来的,为此心里十分感动,这就是雪中送炭啊!
崔义抬手,嗓子干哑道:“那些先别急,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康王一听,赶紧将他拉进去坐下,甚至亲手端了一杯茶过去。
“你先别急,先喝口水再说。”
崔义接过茶杯一口饮尽,咽喉中的干涩这才缓解了一些。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康王,继而又看了看大厅里来迎接他的王府长史、主簿及康王的几名心腹,起身抱拳道:“崔义在此先谢过各位,我与王爷有要事相商,咱们兄弟几个改日再叙吧!”
说完,崔义就拉着康王往后面走,边走边道:“王爷,我们去密室说!”
康王心情不由有些激动。难道崔义有了对付老三的办法?
“守信,什么事不能让他们知道?”都是他的心腹,康王一时还真想不到有什么是不能跟他们说的。
崔义小声道:“事关蜀王。”
康王一听,脸上不禁变了一下,脚步也加快了。
两人来到外书房内室,打开机关,下到密室,崔义不等康王发问,就先问他:“我听说蜀王进京几个月了,皇上居然留他在中书省。我先问你,在这段时间以来,你去看过蜀王没有?他对你如何?跟从前有没有不同之处?”
康王见崔义面色严肃,不由怔了一下,微微皱眉道:“他刚刚回京的时候,我倒是去过两次,他虽然也挑剔了几句,但也帮着我出了不少主意,还送了两个人给我。只是后来父皇和平王的人不知为何围攻蜀王府,我没带人去救,他后来与父皇冰释,就对我极其冷淡了,不管我怎么解释道歉都没用!”
崔义面色现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愤恨而又着急地问道:“那你跟他说话的时候,有没有透露你们的关系?”
“自然没有。”康王正色道,“我怎么会在人前落下这样的把柄来?除非在无人的密室相见,我从来不叫他父王的。再说了,我到底是不是他儿子还不好说,若不是为了这太子之位,我才懒得应付他……”
崔义悄然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对了,这段时间,姨妈找过他没有?”
康王摇头道:“他跟本王生气,都不理我们。母妃的意思是等他气消了再说。不过父皇突然册封老三为太子,我求了母妃,母妃这几日应该就要约他见面,催他动手。他说过要派人去平王府的,我打听过了,平王妃出嫁的时候,很多陪嫁的人都是他的人。他还把他身边最信任的那个大夫派过去了,要下毒什么的应该很容易。”
崔义一听,急道:“等会儿你就进宫,告诉姨妈,千万不要再联系他!不然,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康王见此,微微一怔,但随即也有些回过味儿来。为什么不能联系蜀王?怎么会大祸临头?难道……
“守信,你不会要告诉我,现在的蜀王,是假的吧?”
想到这里,康王不禁头冒冷汗。蜀王有替身,这个他是知道的。而那次父皇的暗卫围攻蜀王府以后,蜀王就进了中书省,深受父皇宠信,这也实在太奇怪了些。他一直在想着,父皇从前恨不得蜀王死,怎么那晚经过那样激烈的冲突,两个人反而冰释前嫌了?
崔义慎重地点头道:“十有八九是这样!”
“糟了,我立即进宫去!”康王急了,这事要是暴露出去,他们母子就必死无疑了。
崔义也起身道:“我也想想办法。”
出了密室,康王立即进宫去见卢贵妃。崔义回到自己的院子,先写了一张帖子让送到平王府,而后才去梳洗。
安然看着那张帖子,不由神色大变。
沈怡一看那张扬的字迹就知道是崔义的。她皱眉想了想道:“王妃,您不能去。还是我去吧,我们毕竟有同门之谊,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安然看着帖子最后一句威胁,轻轻摇头道:“我不去不行。”
——“如若不来,赵蜀之事泄露,后果自负!”
他前面就说了,“汝父之事,俱已调查清楚。”这就是明白告诉她,他已经知道现在的蜀王就是她的父亲赵世华假扮的。虽然这是皇上的意思,但如果事情泄露出去,皇上是肯定不会承认的。如此,就只能是爹爹被推出来当替罪羊。
冒充皇族是什么罪?那甚至要株连九族的!
崔义,你果然狠!
“表姨母,你通知凌云,让他带着人傍晚陪我去天香楼!”
……
宫里,华恩总管忽然进来,对一下午都神思不属的皇帝禀报道:“皇上,康王殿下急匆匆地进宫求见贵妃娘娘,老奴担心他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做主让人将他暂时扣下了。您看……”
“嗯,很好。先别放他出去,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说到这里,皇帝又急切地问,“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什么地方还没打探出来?”
“皇上放心,天黑之前一定会有消息的。”华恩总管神情带着几分自信,几分淡然,还有些难言的复杂。
事实证明,华恩总管的皇室密探能力果真不同凡响,傍晚时分,就将消息打探回来了。
因为祁丰帝的宫妃数量并不多,不时有人因为各种原因过世,虽然也陆续有人进来,但这些年来,因为皇帝年纪大了,进的人也少了。如此,偌大一个后宫,就有不少闲置的宫苑。
根据皇室密探的调查,今天卢贵妃宫里的阮姑姑带人去过一座闲置的宫苑瑾兰宫。
瑾兰宫距离卢贵妃居住的瑾然宫很近,平日里无人居住,只有打扫卫生的内侍宫女各两人。因为瑾兰宫里种了几株白玉兰,卢贵妃春来也时常过去看花。但现在寒冬腊月的,她怎么想起去瑾兰宫?
而据调查,上次皇帝传蜀王觐见,赵世华代替蜀王进宫的时候,真正的蜀王就是去会卢贵妃去了,而当时是白天,卢贵妃去的就是瑾兰宫。
于是,皇帝吩咐不许惊动任何人,他要亲自去看看那个贱人要跟蜀王说什么。
与此同时,在皇室密探的打探下,很快摸清了蜀王府通往皇宫的密道。不仅如此,他们还发现皇宫里有很多条密道,只是不时有机关陷阱,一路畅通无阻的,也就只有蜀王府到瑾兰宫这一条。也就是说,蜀王和卢贵妃掌握了皇宫密道,这是皇帝都不知道的。
皇帝听到消息大为震惊,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道理。
太皇太后出自卢氏一族,皇祖父去世的时候,先皇没在身边,皇祖父肯定是将这些图纸交给了当时的皇后卢氏。但卢氏却没有传给先皇,而是告诉了卢贵妃和蜀王……
卢家掌握着皇家如此机密的图纸,想做什么?难道还想逼宫篡位不成?
约定的时间要到了,赵世华带着一个亲随从密道出去。皇帝和华恩总管就在密道下面,打开一跟铜管,就能听到上面的声音。
密道的出口就在瑾兰宫的寝殿里,还是在床后面。果然既可以用来逃命,也能用来幽会。
密道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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