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贵女-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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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一个姑娘的手也被抓了”

　　　　“倒霉催的，不是说那猫儿最是温顺吗？”

　　　　“那猫儿可是太后娘娘亲口给起名‘福宝’，被它抓了还不就是倒霉催的？只能自认倒霉了。”

　　　　“哟，是慕容尚书家的大小姐呢”

　　　　“得，这要是留下满脸疤痕，连傻子都不会要她了。”

　　　　“南宫家的二小姐也给抓了，还好是在手上”

　　　　……

　　　　小丁氏享受似地听着那些议论，边听边在脑海里反复回味几遍，差点没哈哈大笑……不对……等等……什么……慕容府？……

　　　　小丁氏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提起裙子就往那边奔过去，是幻听吗？怎么回事？

　　　　原本坐在她旁边的一位夫人叹道：“果真是吓呆了。我就说她怎么半天没反应的。”

　　　　小丁氏奔到地方。看着已经晕过去、下巴处一片血淋淋的慕容芷。差点没晕过去，从面无血色的两个丫鬟怀里搂过慕容芷，小丁氏只觉得天要塌了：“郎中，郎中，快找郎中啊！”

　　　　旁边的南宫颖靠在玉姨娘怀里，满脸是泪，右手背也是一片血淋淋，玉姨娘看了小丁氏一眼。满含无限的恨意：“别囔了，太医马上来了。”幸好忠国公夫人在这，第一时间就让人去请太医，南宫府的专用郎中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小丁氏突然转头看向书瑶，书瑶和南宫淼两人正低着头小声说什么，发髻上那朵月季还美美地开放在乌黑发亮的青丝间。俩人身边的几个丫鬟、妈妈都是一脸唰白，小心地将两人围着，眼睛都警惕地盯着福宝的方向。

　　　　而“罪魁祸首”福宝正窝在一个丫鬟的怀里，兴高采烈地玩着一朵月季花。

　　　　坐在南宫淼另一旁的安平县主一边用手轻拍着自己的心口，一边向她母亲诉说着事情的经过。声音还在发抖：“颖姑娘刚刚还在说福宝不喜欢的人就是灾星、是祸害、是让人讨厌的人呢，话都还没说完。福宝给直愣愣扑向慕容姑娘，颖姑娘吓得想站起来，结果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张着右手就往慕容姑娘那边倒过去，福宝以为颖姑娘要抓它吧，就把颖姑娘的手也给抓破了。幸好玉姨娘聪明，想到福宝是喜欢那朵月季花，让婆子帮着取下花儿给它，福宝才安静下来。”

　　　　周围围观的夫人们听完安平县主的话，有人立即想到两三年前流传了好一阵关于慕容芷是灾星的传言。

　　　　马上就有人附和：“可不是？这么多姑娘都带着月季花呢，而且这慕容姑娘还是坐得离福宝最远的，怎么福宝就偏偏要抓她的脸？”

　　　　“啧啧，幸好这花儿是戴在衣襟上，只抓了下巴，如果是戴在头上，这会儿整张脸肯定都完了。”

　　　　小丁氏只觉得头晕目眩，心口那有一口血压着，上不来，下不去。

　　　　南宫府的郎中住的近，首先赶到了。

　　　　“郎中，郎中，快来看看我女儿怎样了。”小丁氏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玉姨娘不悦道：“于郎中，先来看看颖儿的手。”笑话，这可是在南宫府，不是慕容府，当然以她的女儿为重，姑娘家的手可是第二张脸，要是落下疤痕以后找婆家就麻烦了。而且慕容芷那脸明显就没救了，被抓了几下都不知道。

　　　　玉姨娘这会儿真是恨死小丁氏了，若不是她撺掇自己陷害夏书瑶，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是，小丁氏是许诺让她大哥帮自己的二弟进兵部，可是二弟哪有颖儿重要，她可只有颖儿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玉姨娘忘记的是，她自己先前也一直在期待这一幕，只不过血淋淋的两个人应该是书瑶和南宫淼，被公认倒霉催、让人嫌恶的应该是那两个人，玉姨娘期待唐家直接退了南宫淼的亲事。

　　　　小丁氏听到玉姨娘的话狠狠瞪过去，如果不是玉姨娘的人簪错了花，怎么会这样？一群蠢货！可是她还有一丝理智，知道这会儿不能闹，一旦把事情捅开，她们母女俩今天就不用回慕容府了，玉姨娘这笔帐只能晚点再算。

　　　　“于郎中，先给慕容姑娘看。”南宫老夫人发话了，语气不容置否。这次意外是在南宫府出的，抓人的也是南宫府的猫，而且慕容芷的伤明显更重，还昏迷不醒，如果南宫府在这个时候还先顾着自家只伤了手的庶女，传出去岂不惹人非议？这可不是一个大世家该有的风度。

　　　　南宫老夫人发了话，玉姨娘自然不敢再吭声。

　　　　于郎中赶紧先去给慕容芷查看：“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惊吓过度晕迷了，老夫已经给她上了药，等下再开些止疼、愈合伤口的汤药，伤口愈合前可千万不能碰水。不过……抓痕太深，应该……嗯，会留下疤痕。”

　　　　“不，不会的，郎中你想想办法，她才九岁啊，你……你刚才说应该……肯定还有什么难得的好药能够去疤痕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去哪里寻那药……不论多少银子我们都会付的。”

　　　　于郎中摇摇头，叹了口气。刚刚赶到一会儿的秦太医给南宫颖也包扎好了伤口，回过头来瞄了一眼慕容芷的下巴，也叹道：“于郎中已经是京城最好的大夫了，不比我们太医院的差，他说应该，是指已经希望渺茫了，如果非要再试试，只有看那高明德还有没有法子？别说慕容姑娘的伤痕那么深那么多，就是南宫二姑娘的手，也难免留下疤痕，只是会浅一些罢了。”

　　　　南宫老夫人不忍地摇了摇头：“按说那高明德神医出去寻药采药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就等他回来再给两个孩子看看吧，需要什么药材、需要多少银两都由我们南宫府出。”

　　　　在场客人纷纷称赞，南宫世家就是有气魄，有风度。

　　　　小丁氏也按奈住心里的狂怒向南宫老夫人谢过，没办法，此事只是个谁都不想看到的意外，也只能、必须是个意外。

　　　　慕容芷的伤还没有绝望，高明德的医术天下人皆知。可是，如果她和玉姨娘的算计被揭出来，她不敢想象慕容尚书和慕容紫烨会怎么打发她。

　　　　南宫颖很委屈，害她的人还没处置呢，肯定是那个碧青拿错了花。南宫颖正想开口，被玉姨娘按住了，对她微微摇头，她们什么都不能说，连惩治碧青都得过些时日，还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在这之前，她们甚至还必须先哄住碧青。

　　　　玉姨娘母女的互动，没有避过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小丁氏和她们二人的书瑶。

　　　　书瑶暗笑，原来是这两对母女里应外合，互相勾结，结果自己吞下自己酿的苦酒，还不敢说苦。只是，那朵月季上多出来的香味到底是什么？怎么会如此吸引福宝？

　　　　书瑶本想“无意中”做一点提示的，这么多贵客在场，又有两名高明的郎中在，相信南宫老夫人很快就会查出真相。

　　　　听说小丁氏母女现在在慕容府很不受待见，这次的事再揭发出来，不知道会不会被休出慕容家？

　　　　不过，书瑶转念一想，没有这对自以为聪明的母女，她对付慕容家还真没那么容易。还是先留着她们在慕容府的好。反正现在慕容芷变成了花猫兼倒霉扫把星，小丁氏和慕容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了，那个马家会不会退婚呢？傻子配花猫，挺好的。不如，继续看戏！

　　　　小丁氏母女被送回慕容府，南宫颖也回去自己的院子养伤，宴会继续进行。

　　　　又没死人，只是猫儿抓伤了两个人而已，也不算什么大事，客人们甚至还意犹未尽，谈论着关于福星、灾星、婚嫁八字、以及烧香拜佛的话题。相较于慕容芷脸上会不会留下疤痕，更多人关心的是马家会不会退亲。就算马俊涛是个傻子，但架不住马家有权势啊，而且马俊涛是中毒变傻的，又不会遗传，其实还是有很多人家愿意将庶女送去马家做媳妇的。

　　　　书瑶暗叹，这慕容府的人缘真是有够差的，其实上辈子也是这样。不过书瑶在慕容府的时候自然不知道，逃婚后，慕容府公开将她从慕容家除名，她也自顾不暇，没有关心过慕容家的事。后来住在威远侯府，有一次姚雪兰无意中说起的，慕容府自从丽妃娘娘得了九皇子，行事太高调了，惹了众怒，一直受排挤。直到丁媚儿上位、宠贯后宫，慕容芷又嫁了当时皇上最宠信的边关大将军，丁家和慕容家才又有了起色。

正文　第152章　能吃是福（二更）

　　　　书瑶年纪小，又是每日习武，从来就没想过要节食什么的，加上今日向小丁氏收回了点利息，心情非常好，吃得是津津有味，话说南宫府大厨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

　　　　南宫淼看书瑶吃得这么香，突然觉得自己也饿了，感觉那些菜肴的味道比平日好了数倍不止。

　　　　桌上的其他女孩可不敢这么吃，每道菜都是浅尝而止，然后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就怕这会儿吃得开心了，回去后后悔得恨不得全给吐出来。

　　　　她们只能羡慕地看着吃相优雅、却是连续作战的南宫淼二人。如果这两人胖一点，她们还能心理平衡性一些，甚至“酸”上两句，可是……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玉姨娘本来就实在不爽，正好找到发泄点，提高了声音笑道：“哟，这俩姑娘吃的真香，瞧瞧，筷子都没放下过，呵呵。”

　　　　坐在主桌上的姚雪兰侧过身瞄了她一眼，一脸骄傲地说道：“能吃是福，偏偏淼姑娘和我们家瑶儿天生就有吃的资本，一不缺银子，二不长肥肉，不像有的人吧，就算只喝水都能长的圆咕隆咚的。”

　　　　旁边有夫人忍不住掩着嘴笑，圈子里谁不知道这位威远侯夫人快人快语，而且最是护短？那“圆咕隆咚的”不就是暗讽玉姨娘母女了？听说南宫老爷的这位贵妾所有的鞋子都是高底的，就是为了拉长身高，看起来没有那么圆。

　　　　“……”玉姨娘气得咬咬牙，可惜说话那位不是她能得罪的。南宫世家虽然不同于一般的商户人家。但她……只是个妾呀。再“贵”的妾还是个妾。

　　　　南宫夫人连忙出来打圆场：“候夫人说的是，能吃是福，要是淼儿能日日都有这么好的胃口，我也不知道多开心。这用饭啊，还真得跟小孩子一起，看着就香。”

　　　　“可不是？我年轻的时候，最想做的事就是尝遍天下美食，可惜现在老了。太烫不行、太冷不行、酸了倒牙、辣了呛口，胃口是大不如前呢。”南宫老夫人也哈哈笑道，她真的是很火大，早年她怎么就看中了这么个眼皮子浅、又蠢笨的玉姨娘呢？瞧瞧今天这些不愉快的事都跟她们母女俩有关，那小丁氏母女也是玉姨娘请来的。

　　　　再说了，今天可是嫡孙女南宫淼及笄的大日子，玉姨娘如此针对南宫淼，老夫人哪能不生气？平日里玉姨娘母女酸言酸语，南宫老夫人念及自己曾经给了玉姨娘做嫡妻的希望，最后却是拗不过儿子。只能让她为贵妾，总觉得有些愧疚。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纵得她们如今这么不分场合，没有规矩。

　　　　玉姨娘最怕的就是南宫老爷和南宫老夫人，而且整个南宫府也就老夫人会护着她点，这会儿见老夫人如此态度，也知道自己若是再敢闹出一丁点动静，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赶紧着闭嘴了。

　　　　书瑶一点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吃得欢快。只是南宫夫人说话的时候，她好奇地看了过去，果真是大美人啊！

　　　　南宫夫人许氏看起来顶多二十五六岁，可是，书瑶知道南宫淼的嫡亲哥哥南宫逸已经二十岁了。

　　　　许氏有一半的西域血统，五官的轮廓比大周女子要深，更立体，看着就是不一样的风情。相由心生，许氏看起来就是一个开朗明快的女子，性格上应该跟兰姨差不多类型，精明又大气。

　　　　许氏感觉到书瑶在看她，也看了过来，还暖暖一笑，那笑容明媚又温暖，让书瑶想起自己的娘甄子柔。

　　　　南宫淼见书瑶呆怔了片刻，笑道：“我娘是不是很美？所有人都说她不像我们兄妹俩的娘，倒像是姐姐。”

　　　　书瑶“嗯”了一声：“淼姐姐也漂亮，很像南宫夫人。”南宫淼长得六分像许氏，还有四分，据说像南宫老爷，她是几个女儿里长得最像南宫老爷的，这也让南宫老爷越发视她为掌上明珠。不过由此看来，南宫老爷也必定长得很好。

　　　　宴会结束，姚雪兰问书瑶要不要跟她一起回去，南宫夫人笑道：“我今天特意让瑶儿姑娘带着火火过来，这还没跟她们聊聊呢，你可别急着带她走。你且放心，我可不敢亏待你这外甥女，还有淼儿在呢，她可是把瑶儿姑娘当亲妹子似的。”

　　　　书瑶也道：“兰姨先回，我再陪淼姐姐一会儿，大哥和书文会在外院等我的。”

　　　　姚雪兰听到书杰和书文都在外院，点点头：“也罢，不过你可别淘气，跟着南宫夫人和你淼姐姐，别自己乱走。”书瑶会武功的事，姚雪兰和威远侯、还有他们的三个儿子都是知道的。

　　　　姚雪兰这句话出来，别说玉姨娘，就是南宫老夫人，都蹙了蹙眉。不过老夫人倒没什么纠结，她对快人快语的姚雪兰印象一直很好。刚才连续发生的不愉快，姚雪兰会不放心也是正常的，尤其玉姨娘跟小丁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手帕交，而慕容府、小丁氏跟夏家的恩怨京城里又有谁不知道？

　　　　今日福宝抓人的事，南宫老夫人是越想越不对劲，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显而已。别人不知道，她却是很清楚，福宝伴了她近三年，从来都是温顺乖巧的，能让福宝那么兴奋，只有鬼铃花的味道。

　　　　太后娘娘将福宝赏赐给她的时候说过，福宝从西洋被带来大周，在海船上接触过鬼铃花（一种会让人上瘾的异族毒花），对鬼铃花的味道非常依赖，一离开那味道就容易烦躁。但是鬼铃花在大周是被禁止的，私自种植、买卖鬼铃花是重罪，只有太医院才能定量种植和使用。因为太后娘娘一见福宝就喜欢，太医们想了很多办法，用了很多珍贵的草药才让福宝不再惦记鬼铃花的味道。

　　　　而这件事，南宫老夫人只是有一次闲聊时跟玉姨娘说过……

　　　　刚才宴席的时候老夫人已经让身边的妈妈悄悄去让人将今天摘花、分花、簪花的几个丫鬟关了起来，她要亲自审问。如果府里真的有人敢用鬼铃花，这可是泼天重罪。

　　　　南宫老夫人现在还没想明白，但是她总觉得这事不简单，事情发生后玉姨娘母女、还有那小丁氏的一些怪异神色都没有躲过老夫人的眼睛，老夫人能做这南宫世家的掌家夫人、老夫人，什么算计没有见过？

　　　　当然，老夫人查是要查，但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兹事体大，弄不好会毁了南宫家两三百年攒起来的声誉。

　　　　其他人，包括许氏和来做客的各位夫人，倒没有多想，猫儿狗儿再乖巧，毕竟是畜类，偶尔发发疯很正常的。

正文　第153章　远客

　　　　要过年了，下人们都开始忙碌起来。虽然夏宅里只有三位主子，但各项事宜还是要准备的，年味儿的气氛也得整起来。

　　　　因为金喜达的关系，肯定会有人家送年礼过来，夏宅自然也得备下回礼。

　　　　不过内有柳妈妈，外有奎叔，年礼的事自然不用书杰三人操心。

　　　　现在，只要说到奎叔，柳妈妈就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赞一番，名副其实的大管家啊，里里外外的事，那样都周到。

　　　　自从紫锦到了书瑶身边，书瑶拿了一些高明德之前给的补气养血的养身丸给她服用，每日里刻意让她喝一次在宝箱增灵格里增灵过的水，还让紫锦跟着蓝锦学一些简单的拳法，只为锻炼体能。

　　　　紫锦的身体明显在好转，原本苍白的小脸一日比一日红润起来，让奎叔简直高兴得不行，似乎浑身都有了使不完的劲。在奎叔眼里，自己父女俩现在就是遇到了福星、掉进了福窝，自然要为这个福窝贡献全力，守护好福窝和自家三位福星小主子才行。

　　　　不只奎叔，夏宅的下人们都有一种感觉，自从他们进了夏府，身体越来越好，极少生病。有一些人原本有一些长期困扰的小毛病，比如偏头疼、比如骨头受过伤一到变天就疼、比如女子每月月信来那几日就小腹疼、手脚发软……进了夏府后，随着日子推移，总是在某一天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好久不疼、或者没那么疼了。

　　　　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最清楚，一个两个人有这种感觉不稀奇，可是众人都有这种感觉，互相聊得多了，就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托了主子的福，这夏宅就是个福地。

　　　　其实书瑶为了不要太显突兀，平常宅子里用的水、粮食等食材跟豆腐坊用的黄豆一样，都只是放在红木箱的保鲜层里增灵，效果自然不能跟增灵层比。

　　　　只有专门给金喜达和他们三兄妹吃的水、点心、补品等，还有像特意给紫锦补养用的水，以及之前柳妈妈旧伤发作时吴震子给配的药，才放到增灵层或增效层里增灵。

　　　　书杰三兄妹的生活依然如常，只是，自从那日从南宫府回来，他们三兄妹晚餐前后一个多时辰的欢聚、消遣活动中多了一个项目：听八卦。

　　　　书杰一开始听书瑶提出这个要求时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妹妹怎么突然想听八卦了，还要拉着他们兄弟一起做这么……嗯……有点无聊的事。后来书瑶说了福宝抢月季花的事，脸色大变、后怕不已，也顿时明白了书瑶的意图。

　　　　京城里大户人家多，这些人家之间的关系网和弯弯绕绕更多，虽然他们兄妹现在还不知道那朵月季花被动了什么手脚，但很明显，是冲着书瑶去的。

　　　　这次小丁氏能和南宫府的姨娘勾结算计书瑶，下次还能同别人联手害他们。另外，义父的关系、豆腐坊的竞争对手、火龙果、茶花栽培……都可能引来危险或麻烦。

　　　　书杰年轻、还要专心备考，书瑶姐弟更是年幼，同外界都没有什么联系，信息太闭塞了，多听些八卦了解一下倒是个渠道，虽然那些信息也并不一定都是真实的，总好过他们两眼一抹黑。

　　　　第二日一早，书杰就叫了柳妈妈和奎叔到书房说了这事，让他们安排。柳妈妈二人极为赞赏，暗道大少爷年纪虽轻，却是精明老道、深谋远虑。柳妈妈更是突然感悟自己在玉林镇呆久了，松怠了太多，是时候用用自己的关系网，帮助少爷和姑娘筛选一些信息了。

　　　　夏宅有一个优势：主子少，关系简单，下人不但忠心还心齐，因此书杰三人一有什么要求，总是很快地就能执行到位。

　　　　协助奎叔处理外事的二管家荣叔、负责采买的婆子冬婶是主要的“八卦”主讲人。

　　　　当然，荣叔八卦的多是京城里的一些大事，是与那些世家、官家中“爷们”相关的事，比如朝廷新推出了什么政策、谁立功升职了、谁家又倒霉了、还有哪家又买了店铺、哪家的公子又惹事了……

　　　　有时奎叔还会补充一点，或者凭他的经验做些推断和分析。反正在府里闲聊而已，只要不是对当今朝廷指手划脚的言论都没有关系。

　　　　一般荣叔“八卦”完，书杰和书文就会回自己院子去了，因为接下来是冬婶的“后院八卦”时间，讲的都是哪家的夫人最近出手特别阔绰，哪位小姐定亲了，哪个府上的哪位夫人、小姐和谁家的谁是手帕交、或者结了怨……除了年纪小小的姑娘不适宜听的“龌龊事”，冬婶的八卦新闻真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加上能言善道的冬婶绘声绘色、像说书一样精彩。

　　　　当然，无论是荣叔还是冬婶，对与慕容家、丁家、安国公府相关的事总是特别留意些。

　　　　这天，书杰兄弟回书房后，书瑶捧了一杯茶，开始准备听冬婶“说书”，蓝锦、紫锦也一人拿了一样女红活计坐在一旁等待，柳妈妈手上则是书瑶过年穿的新棉袍，书杰兄弟的都做好了，女孩子的衣服花头多些，放在了最后。

　　　　冬婶一张口就是一条“大”新闻：虎威大将军府请了高人给马俊涛和慕容芷合了八字，说是两人八字不合，一方会冲克另一方，马家已经正式向慕容家提出退亲。

　　　　很多人都在传，上次皇上的宴客名单中没有马家，马老将军就一肚子火大，准备退亲来着，正在琢磨借口呢，慕容芷又“冒犯”了太后娘娘赏赐给南宫老夫人的福宝，“扫把星”的名头再次响动京城，真正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马家退亲倒是在书瑶的预料中，马俊涛虽然是傻子，还是不愁娶媳妇的。

　　　　蓝锦撇嘴：“便宜了那慕容芷，慕容家这下不用再盯着我们姑娘了吧？”

　　　　柳妈妈笑道：“傻丫头，之前要是马家退亲，那是‘便宜’了慕容芷，现在退亲对她来说可就不是好事了。”

　　　　“可不是？”冬婶夸张地摆出一副嫌恶的模样，“现在人人都说那慕容府大小姐是扫把星，还毁容了，整个下半张脸就是花的，她自己的丫鬟晚上都不敢看她。你们想想，如果让一个傻子看了，还不把人给吓死？那虎威大将军府不退亲才奇怪呢。”

　　　　书瑶怀疑地问道：“那慕容家愿意？”

　　　　“当然不愿意了，”冬婶笑道，“听说那慕容大夫人又哭又闹，可是这件事上人马家占理不是？谁愿意娶一个扫把星？马家少爷虽然傻了，但好歹活着不是？都说那马老将军还是很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