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贵女-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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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文当时斜睨着他“嗤”了一声：“当年慕容府欺凌我娘，我娘从慕容府和离出来，你们甄府声称与我娘断绝关系，以前我们年龄小不知道这事，还把你们当作舅家。你们就觉得我们兄妹姐弟三人是好欺的不成？

　　　　既然已经断绝关系，你们甄府的人要娶慕容家的姑娘也罢。要嫁慕容家的老爷也罢，自是与我们无干。还敢要求我们去庆贺，当我们是泥捏的吗？

　　　　甄老太太有兴趣尽管去城门口骂我们不孝，让大家评评，我们是要孝自己亲娘呢，还是要孝敬已经同亲娘断绝关系的外祖母和舅舅？”

　　　　甄柯宝当场愣住，他只想着玉林不是京城，没有那么多人知道当年甄府与甄子柔断绝关系的事，“断绝关系”后他爹就向甄子柔和夏霖轩借过银子，虽然被迫写下借条，终归不还是借到了？

　　　　而且金喜达和书杰不在，玉林也没有什么太后、威远侯夫人之类，府里就只有女人和孩子。书文再牙尖嘴利，还只是个孩子不是？

　　　　南宫淼是新媳妇，书瑶是闺阁姑娘，书文是读书人，哪个不要重视名声？

　　　　没想到南宫淼和书瑶根本不见他，硬是凉了他近两个时辰等书文从学堂回来“会客”。坐在大厅里等候的时间里，茶水凉了都没有丫鬟来添。

　　　　而等待这么久受了这么多委屈的结果就是书文一句“有兴趣尽管去城门口骂我们不孝”？

　　　　甄柯宝对上书文满是鄙视和不屑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无地自容”的感觉，他真是后悔没有听朱氏的话。

　　　　朱氏不让他跑这一趟，说以永平侯府如今的实力和好声名，甄老太太的威胁只会是“自取其辱”。书瑶姐弟年纪虽小，却精明的很，南宫淼那个新媳妇更是不能小觑，南宫世家可不仅仅是首富而已，那样的家族出来的嫡长姑娘能简单吗？再怎么样，身边总是会有几个厉害的陪嫁妈妈吧！甄老太太和林氏那样的脑袋能够玩得过她们？

　　　　甄柯宝觉得朱氏太过悲观和小心翼翼，在京城里他会比较虚，有金喜达或者那些嬷嬷、公公什么的他也有点怕怕，现在只有两个小姑娘和一个书文而已。

　　　　可是，灰溜溜地从永平侯府出来，他才知道朱氏是对的，可惜晚了。

　　　　……

　　　　那次以后，甄府已经好久没有人过来了，这是知道他们要回京，又跑来“道别”？

　　　　看到蓝锦一脸的嘲讽和嫌恶，书瑶笑着摇了摇头：“行了，上门是客，朱氏也没对我们做过什么。”凭心而论，朱氏是个明白人，自从她嫁进甄府后，甄府跟着“识相”了不少。虽然书瑶三兄妹也不怕他们不识相，但能少面对一点那些极品的人做的极品的事，心情总是舒畅些。

　　　　书瑶见到朱氏的时候，很是吓了一跳，年前她们还见过一次，这也就大半年时间，朱氏却是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也相当难看，像是大病了一场。兴许她自己也知道吧，今儿穿了一件橙红色褙子，似乎想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些，可是效果并不好，反正书瑶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好憔悴！”

　　　　看来林氏和朱氏这婆媳俩之间的明争暗斗很激烈啊，书瑶暗叹。朱氏虽然精明。但林氏阴狠。且够无耻，着实防不胜防。

　　　　朱氏现在已经知道自己被下药，通过娘家人找了名医诊治，所幸下药次数还不多，一两年就能调理回来。

　　　　朱氏的娘家人到甄府大闹了一场，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林氏下的手，但朱氏将厨房的管事妈妈、林氏的一个远房表妹，以及那个动手下药的林氏身边的贴身丫鬟当众重打了五十大板。奄奄一息地丢出府去，卖到了最低贱的楼子里。也算毫不留情地摔了林氏一巴掌，在甄府狠狠立了威。

　　　　林氏刚刚因为甄柯英当官，如愿成了官家老夫人，却收了这么一份重礼，简直把朱氏恨到骨头里去了。可是她也只敢暗里恨，因为她这次犯的是祸害甄家嫡子嫡孙的大罪，一旦被抓到把柄，不说甄老太太、甄大富和甄柯宝会怎样看他，就连甄柯英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官途都要受影响。她的“官家老夫人”的椅子还没坐呢，怎么能这么飞了？

　　　　有一点书瑶一直没有想明白。前世，林氏并没有对朱氏下药啊！今世怎么多了这么一出？不过这样好，反正都是他们甄府的内乱，越乱越好。

　　　　朱氏见书瑶进来，赶紧站起身：“瑶儿妹妹。”每一次见到书瑶，朱氏都觉得她身上又增了一分气势，让她不敢轻视。

　　　　朱氏想想，自己一直在努力修补与书瑶三兄妹的关系，脑袋不清的甄家人却……让她一直在做无用功。

　　　　她反对甄柯英与慕容府结亲，说那就是在进一步断了与永平侯府的关系，也更加坏了甄家的名声。

　　　　被“官”字迷昏了脑袋、一心想让甄府成为官家的甄府众人却听不进她的话，坚持认为就算他们不跟慕容家结亲，书杰三人也不会帮甄柯英、帮他们。

　　　　可是上次甄柯宝灰溜溜地回去之后，他们想想又害怕了，永平侯府各方面的势力现在都是压过慕容府的，按书文那么强势的说话态度来看，万一书杰三兄妹、还有那个金喜达要翻脸对付他们、撸掉甄柯英的官职还不容易？

　　　　想到书瑶她们马上就要回京，甄大富和甄柯宝越来越不踏实，催了朱氏过来探口风。

　　　　书瑶恬然一笑：“甄大奶奶坐啊，莫客气。”

　　　　甄大奶奶？朱氏的心一凉，这是果然要跟他们断绝关系了？

　　　　朱氏强打笑容：“瑶儿打趣表嫂呢，今日表嫂来，是给你们带些大名府的特产，我特意选了些新上市的，我爹娘也挑了些送来。你们带回京城去送人很便利、也好看。另外，烦劳你们帮我姨母带一包茶叶和衣服给我表哥李进贵。呃，你让丫鬟交代给门房就可以了，我表哥自己会去永平侯府的门房取。

　　　　朱氏很聪明地没有开口提甄府，带来的东西本来也是她用自己的嫁妆银子买的。甄府那些人巴不得从永平侯府抬东西回去，又怎么可能想到送东西来？

　　　　书瑶笑道：“令表兄的东西，你让他到时候到侯府找二管家荣叔就可以了。至于那些特产，我就收下了，多谢你们费心。正好今日庄子上送了火龙果来，估计外面的婆子们已经装好了车，甄二奶奶带回去吧，也替我们谢过朱老爷、朱太太，对了，还有朱老太爷朱老太太。”她还记得当年做迎亲童子时，两位老人家笑呵呵地一人给了五百两银票让她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朱氏应了：“谢谢瑶儿。”永平侯府出的火龙果可是有钱都难买到的，朱家老太爷最喜欢了，可惜整个朱府每年也只能弄到几个。

　　　　朱氏暗自叹气，甄府实在不聪明。其实书瑶三兄妹是那种你对他好，他对你加倍好的人，看看原来住在西塘街的那些街坊就知道了。

　　　　罢了罢了，自己就看好自己这一房、看好自己的嫁妆，其它的事，也无能为力了。书瑶三人小的时候就不是好哄骗的，现在更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算计的。

　　　　朱氏离开后，正好刚进门的柳妈妈笑道：“她倒是个聪明人，可惜选夫婿的眼光不好，嫁进那样的人家。”朱氏和甄柯宝是自己看对眼的，然后甄府才请了媒人上门提亲。这也就是在普通商户，如果是在京城的官家，就是私情了，要遭人诟病的。

　　　　书瑶也是觉得惋惜，朱氏那样精明又活络的人，嫁给甄柯宝还真是委屈了。好在她自己强势，娘家得力，林氏也难讨到什么好去。

　　　　“妈妈好像特别开心，有什么好消息吗？”书瑶突然发现柳妈妈今日面色特别好、笑容满面的，不过是出门取了一趟信，碰到什么好事了？

　　　　“呵呵呵，姑娘到时候就知道了，好事！好事！“柳妈妈此刻的表情，就像一只老鼠掉进了装满大米的米缸里。

　　　　书瑶一愣：“跟我有关？妈妈快别跟我卖关子了，快说说。”书瑶开始了很少使用的撒娇**，她知道，柳妈妈最吃这一套。她一撒娇，让柳妈妈去摘星星她都会立马找梯子去。

　　　　果然，柳妈妈拉着她的手去了书房，让蓝锦紫锦在门外守着，这才压低了声音神秘地笑道：“此次回京，太后娘娘要给你赐婚呢。”

　正文　第245章　没必要拒绝

　　　　柳妈妈很郁闷啊，一直知道自家姑娘年纪虽小，却是异常地聪慧成稳。

　　　　可是……也成稳过头了吧？一般这个年龄的小姑娘，对自个儿的亲事不是都开始期待了吗？呃，应该是那种既期待、又忐忑的心情。然而，从她家姑娘的脸上，她却看不出一点儿紧张的情绪，让她非常没有……成就感。

　　　　再有，太后赐婚，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也没见姑娘有多激动，一副老神在在的小模样。

　　　　最重要的是，赐婚的另一方，可是新科武状元、大周朝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位亲王世子齐浩宁。

　　　　宁世子比姑娘大五岁，相貌继承了雍亲王和先王妃的优点，加上这几年在军营里的锻炼，俊朗中增添了几分刚毅。

　　　　早些年还听说这位世子性格孤僻怪异，养尊处优、先生和师傅都不喜欢，文不成武不就的，还不如比他小几岁的庶弟，只是仗着世子的身份，还有太后和皇上看在雍亲王的面子上对他疼宠几分罢了。

　　　　谁料人家去西南父子团聚了一趟回来，整个儿变了人，竟然放弃了京里的安稳享受跑到军营里去吃苦受罪，然后带着大大小小的几个军功回到京城勇夺武状元。

　　　　高贵超凡的身份、皇上和太后的宠爱、新科武状元、年轻俊朗……齐浩宁现在可是京城里最抢眼、最抢手的单身男子，听说到现在却似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这样的未来姑爷，柳妈妈听了能不兴奋吗？恨不得马上回京，请太后娘娘马上颁下赐婚懿旨来才安心呢。

　　　　更让柳妈妈合不拢嘴的是，这桩亲事是宁世子自己向太后娘娘求来的。

　　　　宁世子马上也18岁了，现在又有功名在身，太后娘娘和皇上自然开始着急他的亲事。太后让皇后张罗合适的人选，宁世子赶紧求了太后，求娶永平侯府唯一的姑娘夏书瑶。

　　　　太后、皇后对书瑶的映像都非常好，皇上一听是夏霖轩和甄子柔的女儿，书杰的妹妹。又是个品貌俱佳的，自然没有意见。

　　　　因为当时永平侯府还在孝期，这个消息并没有传出去。皇上只是跟金喜达和书杰通了气，俩人都很满意齐浩宁，不过还是说了想问问书瑶自己的意思。

　　　　皇上多年前就答应过金喜达，书杰三兄妹的亲事要他们自己愿意，倒是没有勉强，他也是对自己的侄儿有信心，齐浩宁的优异条件可是有目共睹的。

　　　　听了柳妈妈的解释。书瑶好半天才回味过来。原来是齐浩宁自己请求的赐婚。她就说了。好好的，太后娘娘怎么想起给她赐婚了？

　　　　对于这桩还未定下的亲事，书瑶没有特别兴奋，也没有反感。

　　　　这两三年，每隔一段时间，齐浩宁都会托人送一些南边的特产过来，还有那些小姑娘喜欢的精巧玩意儿。一看就是用心搜集来的。

　　　　永平侯府上下对宁世子的评价都很好，不过，因着金喜达的关系，现在雍亲王府和永平侯府也算至交，来往亲密些也很正常，大家确实没有多想。柳妈妈现在回头看，才醒悟到原来宁世子一早就看上他们家姑娘了吧？

　　　　书瑶一直以为宁世子特别送那些东西来是因为自己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也没往那方面想过。对于齐浩宁，书瑶现在还谈不上喜欢，也没有讨厌。不过凭心而论，齐浩宁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夫婿人选。

　　　　抬头嫁女，低头娶媳。书瑶很清楚，以永平侯府现在的门第和情况，她将来的夫家必定不差。举个例子，她若是定一个小门小户、或者普通商户人家的儿子，众人肯定要怀疑她有什么问题，或者有私情之类。就是义父和兄嫂，也会遭人非议的。

　　　　而只要是大户人家，后院就必定有各式各样的纷扰和复杂，相对来说，雍亲王府反而是相对简单的了，至少，上面没有正经婆婆要侍奉。侧妃再厉害，现在已经引起齐浩宁的警惕，又从来被太后压着，倒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当然，自己留心不要被人下套还是非常必要的。

　　　　至于齐浩宁早年会被那个侧妃哄骗，书瑶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太寒碜，小小年纪失去亲娘，爹又不在身边，对处心积虑“关心、呵护”自己的人很容易产生信赖的，一如前世的她。

　　　　而且齐浩宁没有真被养废、长成愚蠢自大的纨绔，还愿意去军营吃苦，甚至考取武状元，书瑶真心觉得，他已经很不错了。

　　　　综合以上，书瑶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抗拒这桩婚事，回京以后，如果义父和大哥真的来问她的意见，她会答应的。至少，她跟齐浩宁也算是相识多年了不是？好过突然被定给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至于其它更长远的事，谁又能预料到呢？反正经过前世的种种，她对感情和婚姻已经没有太高的期望。只要齐浩宁能真心待她，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也会努力守护好自己的家，好好对他。

　　　　否则……和则合，不和则散，她相信，今世有大哥和义父在，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何况，她不再是前世那个一心指望靠着夫婿获得荣华富贵和显贵身份的女人了。

　　　　柳妈妈实在看不过自家姑娘的淡定：“姑娘，你不喜欢宁世子？你是不是介意之前那些传言，还是担心雍亲王府那些女人不好对付？姑娘，我也算是看着宁世子长大的，那孩子即使在被赵侧妃哄骗得团团转的时候，也没有失了本性，没有传言的那么糟糕。再说了，他这几年的变化可大了。姑娘，至于雍亲王府那些女人，根本不足为惧，也就是现在王府里没有正经的当家主母，她们还能蹦达几下。”

　　　　他们家姑娘可不是任人揉捏的主，永平侯府也不再是几年前那个刚失了父母、无依无靠、谁都想割上一刀捞取好处的孤儿孤女。那些个自以为聪明、成日耍些小阴谋的女人，哼，不用姑娘出手，就是她柳妈妈都不放在眼里。

　　　　书瑶“噗哧”一笑。俏皮地冲柳妈妈眨了眨眼睛：“妈妈，你还是不是最疼我的妈妈？我怎么觉得你更紧张宁世子啊？”

　　　　柳妈妈点了一下书瑶的额嗔道：“没良心的姑娘，妈妈不疼你疼谁？为什么紧张宁世子？还不是担心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虽然姑娘不愁嫁，可是要再碰到一个各方面条件都这么好。又是自己真心求娶的，可不容易。”

　　　　书瑶笑道：“婚姻大事，有义父和大哥大嫂做主。有妈妈把关，哪里需要我发愁？我还是去整理东西了，免得落下什么。”说完赶紧红着脸出去了。

　　　　柳妈妈先是一愣，很快哈哈大笑起来，姑娘这态度？就是乐意了！哈哈，她就说嘛，她的姑娘这么聪明。怎么会被那些传言困扰。又怎么会害怕几个妾？侧妃不就是妾咯！

　　　　京城的雍亲王府里。齐浩宁手上捏着一个粉紫色的荷包正在傻笑。这个荷包是当年书瑶救他时装“百花丹”扔过来的，这些年齐浩宁一直随身带着，怕弄脏洗旧了，还用另一个小荷包装着。

　　　　他刚从永平侯府回来，听说书瑶马上就要回京了，算上路上的时间，也就是十天左右。就能到京城了。

　　　　齐浩宁不由地又有些紧张起来，金喜达和书杰都说了，只要书瑶自己点头，他们对这桩亲事没有意见。书瑶会不会愿意呢？齐浩宁的脑海里又闪现出一双灵慧的眸子，向他眨了一下。眨一下就表示同意，是吧？这是他们俩之间的暗号，齐浩宁又呵呵呵地傻笑起来。

　　　　云霄一进屋子，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撇了撇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世子爷就经常这样一个人发呆，还有傻笑！哪里还有在海上剿匪时的狠厉和武状元的威风？

　　　　“爷，赵侧妃又弄了两个女人进来，不过有一个是爷的正经表妹呢，是先王妃庶妹的女儿。”云霄“嗤”道，“她也算是费尽心机了。”

　　　　齐浩宁小心地折好荷包收起，挑了挑眉：“随她好了，多几张嘴而已。”王府的产业和先王妃的嫁妆都由雍亲王爷的心腹、还有太后指派的嬷嬷打理，也只有雍亲王制定的数额每个月交到赵侧妃手上作为内宅费用。

　　　　雍亲王是个很固执的人，坚持认为王府中馈可以由侧妃代管，但王府产业一定只能交到当家主母手上。先王妃去世，他要去西南，就将所有产业和先王妃的嫁妆产业统统托付给了太后。

　　　　太后前几日还在说呢，等世子妃进门，那些产业就该交给世子妃了。

　　　　齐浩宁甜滋滋地想，瑶儿妹妹那么聪慧能干，以后进了王府，那些东西应该难不倒她吧？书杰大哥说永平侯府的产业都是瑶儿和文儿负责打理的。不过，他也舍不得让瑶儿太辛苦，已经向太后要了现在负责打理母妃产业的那位嬷嬷，以后就跟在瑶儿身边协助。

　　　　满心满脑冒着粉红色小泡泡的齐浩宁此时根本自动忽略了书瑶对这桩亲事不满意的可能性……

　正文　第246章　不见

　　　　随她？云霄看着一脸甜蜜温馨的齐浩宁，很是怀疑，爷的耳朵在听他说话，心到底有没有跟过来？他到底知不知道那几个女子来雍亲王府是为了什么？

　　　　“爷，”为了不被某人在某日“清醒”之后无辜迁怒，云霄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赵侧妃接她们来可不是陪她的。”

　　　　齐浩宁一脸“我又不傻”的表情：“我当然知道，不过她怎么想是她的事，爷的亲事还轮不到她一个侧妃算计。交代下去，没有爷的许可，管她罗家（先王妃娘家）的，还是赵家的，主子也好、客人也罢，任何人不得进入这个院子。谁敢随便放什么苍蝇蚊子的进来，打烂了再发卖出去。”

　　　　其实，从齐浩宁去粤城的时候开始，这个院子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到他回来也没有解禁过。赵侧妃和齐悦馨、齐浩翔俩姐弟都被拦过好几次，这个院子的下人从来就没有把他们母子三人的威胁、怒骂放在眼里过。

　　　　经过这两三年的时间，赵侧妃也想通了，齐浩宁应该不是发现了什么，而是年龄大了，心思也大了，加上太后的影响和被追杀那件事带来的阴影，开始刻意与她疏远罢了。哼，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幸好自己从来也只是利用他罢了。

　　　　不过，愤恨归愤恨，他们母子三人还是得一边讨好齐浩宁，一边另想办法。雍亲王是给了她和她的一双子女衣食无忧的优渥生活，可是，也仅此而已。

　　　　雍亲王是大周至今为止唯一的世袭亲王爵位，封爵当日，雍亲王就当众定下规矩，并请皇族族人见证，写入雍亲王府家规。

　　　　此规矩为：为免雍亲王府过于庞大累赘。除每代世子之外，其他子孙，无论嫡庶。一成亲就搬出王府另居，按照嫡庶之别给予一定数额的安家费。雍亲王府不存在分家。也就没有所谓分家产。

　　　　雍亲王此举的初衷是为了让皇上放心，但是近几年，一些头脑清醒的王侯世家、甚至富裕大商家都悟到了这一家规的好处，不少人家纷纷开始、或者有意准备效仿。一个人口庞大的世家看起来是“人多力量大”，但是带来的开支庞大、浑水摸鱼、子孙不争气等常见的问题确实让人头疼。

　　　　对于他们来说，要不，就要像南宫家那样有严格完善的家规和几近残酷的惩罚体系。每个子孙都是从小受到极为严苛的教导和管制。要不，就索性像雍亲王府一样，长大了、成家了，就脱离出去。出去之后可以得到王府的帮助。但却不再是王府的责任。

　　　　可是这样的家规对侧室姬妾和她们的儿子却绝对不是好事，尤其那些没有什么本事、不学无术、又想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庶子及他们的姨娘来说，简直是从懂事起就压在头顶的可怕巨石。

　　　　所以赵侧妃才那样处心积虑地要养废齐浩宁、甚至除掉他，可惜她能糊弄先王妃表姐，能扫除其他侧妃姬妾的障碍。能蒙骗年少时的齐浩宁，却讨好不了太后、迷惑不了雍亲王。赵侧妃握紧了权，也就是雍亲王爷太可怕，又有太后在上面盯着，如果换作一般的世家。她早就除掉齐浩宁了。

　　　　可是，若只是一般的世家，心高气傲的她又怎会巴巴地贴上来做妾？说到底，亲王侧妃身份虽高，终归还是妾，偏偏雍亲王府还有那么一条可恶的家规。

　　　　眼见齐悦馨已经及笄数月了，亲事还未定下，赵侧妃急得肝火渐旺，她不是不可以给女儿张罗亲事，雍亲王府没有正妃，雍亲王爷送回来的信中早就说了两位侧妃可以决定自己子女的亲事。王府里还有两个其他姬妾生的庶女和一个庶子，不过年龄还小，不急，等世子妃进门以后交给世子妃张罗。

　　　　如果齐浩翔是世子，赵侧妃自然就能母凭子贵升为正妃，那么，成为雍亲王府嫡女（郡主）的齐悦馨的亲事就根本不用愁了，真是坐在那里可劲挑就可以。

　　　　可是，现在……以赵侧妃的身份给她女儿张罗，基本上是高不成低不就，连之前似真似假说要结亲的一些贵夫人也态度模糊、或者根本只字不提。

　　　　先前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