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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香 作者:蔷薇柠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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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绝不可能让舒绿给人做妾的,开什么玩笑?
“哎,哥哥,也许……人家真是无意的呢?”舒绿迟疑了一下。他们会不会把欧阳家想得太阴暗了?她将自己方才所想到的一些推测跟展眉说了说,展眉也皱起了眉头。的确,如果没有经过排练,想恰好达到“只烧裙子不烧人”的效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他也不是那种一味偏执、师心自用的人。既然事情还存着疑点,那就不能轻易下结论……只是,他还是在怀疑着欧阳润知。
舒绿怕哥哥冲动之下,真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们反而被动了。她现在还想借欧阳家的势,好好做一些事情呢。
“知道了,我们先静观其变吧。欧阳家总要对这件事,给个说法的。”
展眉答应舒绿,敌不动、我不动,他绝不会先闹起来。
舒绿也同意展眉“静观其变”的说法。欧阳家和他们不同,人家是原原本本的土著居民,对于礼教应该是非常清楚的。无论是有阴谋、或者是纯粹的意外,他们都得给舒绿一个说法。
此时的欧阳夫人,正在为了这个说法在头疼着。
刚才母子三个说了一阵子,意见并未达成一致,欧阳润知索性就先回他的院子里歇着去了。他今天手受了伤不好骑马,就先在别院里住一夜。
“母亲,不管怎样,咱们得先把那起下人的嘴堵严实了。”
欧阳婉不知母亲心里怎么想的,她一个女孩儿也无从插手兄长的婚事,只是从管家的角度上提建议。
“是呢,不是你提醒我都糊涂了。这事你去办吧。”欧阳夫人怜爱地看着自己的**,等欧阳婉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的嘴角又不由得耷拉了下来。
唉……明天,该怎么去面对舒绿那孩子呢?
真是左也难,右也难啊

(这桩亲事到底能不能成……)

(说好了两更,结果拖到这么晚,真是很抱歉。这些天蔷薇经常让亲们等更,深感内疚,谢谢所有在默默支持蔷薇的亲们。么么)


第六十二章:事有从权

舒绿醒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
心里有事,她一晚上都没能睡好。翻来覆去在床上烙了半天大饼,直到快天亮的时候实在困得受不了了,才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
她本来是水晶心肝的玲珑人儿,昨天因为受惊过度才迷糊了一阵子。被展眉一提醒,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情难以善了,必须要迅速想出解决的办法来才是。
从小就偏于理性思维的她,做事喜欢先理清思路。她努力整理头绪,把一些重要的东西先在脑中默默列出来。
摆在第一位的问题是:她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只有明确了目标,才能去安排前面的步骤。
舒绿很清楚,她不愿意因为此事而被迫嫁人。但是,她也不想和欧阳家闹翻,从而失去这个良好的助力。
那么,先不管这是不是欧阳家设下的圈套,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避免让欧阳家提出以她嫁给欧阳润知,来解决这事——别说小妾,正妻都没商量。
不同的人,面临同一件事时,往往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如果舒绿是穿在一个宅门女童身上,不得不得在内宅各色人等的暗斗中生活十几年,或许她的思考方式就不一样,很难说会不会对现实妥协。
可是她转变身份不过区区两月,身边又有亲哥哥守护着,自然不会有委曲求全的想法。
到底该怎么做呢……
舒绿坐起身,先不忙着起床,靠在软枕上再想了一会儿。她起身的动静惊动了早在外间候着的巧英,巧英踩着细碎的脚步走近床边,轻声问道:“小姐起了?”
“嗯。”
舒绿应了一声,巧英忙打起帐子,巧珍则把暖在熏笼里的热茶捧了过来。
舒绿把茶盏接过来,先含了一口在嘴里清清口腔,再吐在巧英端来的痰盒里。接着才小啜一口,慢慢饮着,借此醒神。
巧英看舒绿眼下一圈乌青,双颊依然没有什么血色,不由得问:“小姐觉得今儿精神如何?”
“有些懒洋洋的……怕是又伤风了。”
舒绿摸摸自己的额头,只抹到一手冰冷。巧英立刻急了,忙说:“夫人交代了,小姐您若是觉得身上不好,千万别起来再过了风。”
舒绿本来想起来的,轻伤不下火线是她做事的原则。但是在想到某些事情以后,她就从善如流地乖乖歪着了,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巧英和巧珍一看,觉得舒绿真是有些不妥。巧英赶紧给舒绿简单梳洗了一下,再留下巧珍在屋里听使唤,忙着向欧阳夫人报告去了。
舒绿刚睡起来,其实一点也不困。但是头晕是真的,所以巧珍把软枕垫起来让她斜靠着,她也不反对。才重新闭上眼冥思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像是有好些人朝着她的屋子走过来。
她的唇边的笑意转瞬即逝,反而拿起手中的绢子,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咳声未停,便听得欧阳夫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舒绿,你觉得怎样了?”
舒绿睁开眼睛,眼中透出浓浓的倦意——她不停在心中提醒自己,演技,演技,磨练你演技的时候到了。
“母亲……”
舒绿沙哑着嗓子,幽幽地喊了一声。光是听声音,就像是生了大病似的,直把欧阳夫人吓坏了。
“昨儿不还好些了吗?怎么过了一夜,就这么严重了?”欧阳夫人看着站在一边的两个丫头,斥道:“你们是怎么服侍小姐的?”
“母亲,不关她们事。”舒绿一拉欧阳夫人衣袖:“我也是有些头疼,发冷,想来多躺躺就好了。”
“躺着是对的。但还是得请大夫,巧英,让人快去请荣和堂的章大夫来。”章大夫也是上回给舒绿看病的那位,看来是欧阳夫人常请的医生。
舒绿暗自观察着欧阳夫人的脸色,只见她微带憔悴的脸上满是忧色,不似作伪。舒绿两世为人,自信这点眼里还是有的。
她对欧阳夫人的观感一直很好,不然也不会真心想认她为义母。其实如果不是发生了昨天的事情,舒绿对欧阳家的人感觉都不错,但现在却不得不有所保留了。
欧阳夫人又问舒绿想吃点什么,专让小厨房给她做。舒绿也没怎么推辞,就说上次吃的黑米粥很香甜,还想再吃。她跟欧阳夫人说起这个的时候,语气甚至有点撒娇的意思了,就像跟亲人说话一样,挺随意的。
黑米粥很快做好了,还是欧阳婉亲自带人送过来的。欧阳婉听说舒绿病了,也很担心,就把手边的一些家务放下,过来看她了。
欧阳婉心里还有一层担忧,舒绿妹妹是真的受惊病了,还是为了昨儿闺誉受损在惊惶呢?毕竟对于她们女孩儿而言,这种事就跟天塌了没两样的。就算舒绿年纪还小,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女儿,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万一待会舒绿哭诉起来,母亲该怎么回她?自己又该怎么说?
不单欧阳婉有这个顾忌,欧阳夫人也一样。可是出乎母女俩意料,舒绿可是半个字都没提昨儿的事,只是静静地把黑米粥吃了,还说这粥真好吃,想再吃一碗。
“还有呢,我让人端了一蛊过来的。巧英,给你们小姐添粥去。”
欧阳婉让巧英去添粥,舒绿看着欧阳婉就笑了。“姐姐,你真好。”
“这有什么,只要你爱吃,我让厨房天天做。”
欧阳夫人见舒绿还能吃得下,知道她应该不会病得太厉害,眼中忧色稍解。舒绿接过巧英递来的第二碗粥,却没有立刻开吃,而是端着碗红了眼眶。
“姐姐对我真好,母亲,您对我也好……您别笑话,我亲生娘亲去得早,我都记不清她的模样了。幸好现在我又有了母亲”
“哎,你这孩子,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不早跟你说了吗,你既然叫我一声母亲,我肯定会将你当成亲生孩儿般对待的。”
“嗯”
舒绿眼里还挂着泪珠儿呢,却小嘴一弯笑了起来。“舒绿也会好好孝顺您的。虽说还没有举行什么正式仪式,您在我心目中,早就是亲娘了。”
欧阳夫人感动之余,心中却是一动。舒绿这话……是不是意有所指?
连着吃了两碗黑米粥,舒绿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她却还拉着欧阳夫人的衣角,抬起小脸眼巴巴地看着欧阳夫人,说:“母亲,您今天忙吗?再陪舒绿说说话好吗?”
见了舒绿这副样子,欧阳夫人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她有什么可忙的,不过就是在院子里住着养病。虽然怕舒绿拉着她,是想问昨天的事情到底怎么办,可欧阳夫人还是没能拒绝舒绿的要求。欧阳婉倒是先出去继续料理家务了。
于是欧阳夫人便留下来陪舒绿说说闲话。舒绿本来就是口舌便给的人,尽管因为“病着”不能说得太多,但和欧阳夫人聊天还是没有问题的。说着说着,外头人就来报说,章大夫来了。
章大夫替舒绿把了脉,说她脉象虚浮,可能是受了什么风寒,也不是什么大病。吃上两副药压压寒气,也就好了。
欧阳夫人听章大夫说舒绿身上的病并不严重,心想,这孩子大概就是心病了。的确,这种事,也是拖不得的,无论如何都该给人家一个交代……但具体怎么交代,欧阳夫人自己都没想好。
章大夫的单子才开好,巧珍就把欧阳润知领了进来。
“母亲。”
欧阳润知早知道母亲在这院里陪着舒绿,不过他也没必要避着欧阳夫人,先过来规规矩矩问了安。欧阳夫人看着儿子,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缓缓点头:“嗯,来了?去看看你妹妹吧。”
欧阳润知看向拥着锦被坐在床上的舒绿,只见她梳着一条家常粗辫子,整个人慵慵懒懒地看着就没什么精神。他心底不知怎地涌起一阵心疼,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走过来淡淡问了问舒绿的情况。
欧阳夫人在一旁,看舒绿见了欧阳润知后,也没露出什么尴尬、羞涩之类的表情,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这又让欧阳夫人意外了,按说……
“这一大早,母亲和姐姐都来陪我,现在大哥也过来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应该的。”欧阳夫人对舒绿一笑,只是有些勉强。
舒绿像是浑然不觉屋里气氛怪异,还是一派天真地笑着,说:“母亲和大哥都站着,我反而坐着,也太不知礼了,该打”
欧阳夫人说:“你本来就是病人,自然要躺着的,那么多礼做什么?事有从权嘛。”
“母亲说的是,女儿糊涂了。”舒绿不住点头:“事有从权,母亲说的太对了”
她在“事有从权”上咬了重音。

(计划赶不上变化,呃,今晚又用一阳指解决了一章……单手打字真不是人干的活啊。今天只能一更了,而且还这么晚。明天保证两更。各种对不起……)
 

第六十三章:嫂溺叔援

(2月10日第一更。稍晚还有一更。)

事有从权。
这四个字从舒绿口中说出,欧阳润知母子俩俱是面色一凝。
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欧阳夫人想着方才舒绿特意说起,早当自己是亲娘一般。这会儿又说“事有从权”,分明就是针对昨儿那事说的了。
“不过母亲和大哥还是请坐吧,不然我可躺不住了。”舒绿说着就要起身,欧阳夫人忙把她按回床上,自己在绣墩上坐了。欧阳润知却还是没有落座,只在母亲身后站着。按理,晚辈是不能与长辈同坐的,舒绿这是卧病在床不得已才失礼,欧阳润知却不该和母亲坐在一块。
“母亲,您刚才说‘事有从权’,我却想起个典故来了。”舒绿笑了笑,拉着欧阳夫人说话。欧阳夫人随口问她:“什么典故?”
“古时有位重臣,他的长子自幼才华横溢,皇上听说了便命他带过来给自己看看。那小孩子果然很聪慧,皇上喜欢他,索性就把他抱在自己膝上坐着。”
“可那孩子的父亲却是臣下,必须站着伺候皇上。皇上看到这情景,突然给这孩子出了个难题,问他:‘子坐父立,礼乎?’”
欧阳母子不知舒绿突然说起这故事是有什么用意。舒绿却继续往下说:“那孩子果然不负神童美誉,从容应道:‘嫂溺叔援,权也’所以母亲一说事有从权,我就想起这故事来了……大哥,你以前听说过这故事吗?”
舒绿仰起脸儿,双眼直视欧阳润知,等待着他的回答。
欧阳夫人一下明白过来,舒绿想说什么了。
她也是大家闺秀,自小在家中有女先生教导。该读的书,大致都读过的,这个“嫂溺叔援”的典故怎么会陌生。
而欧阳润知身为举人,对这些儒家经典更加熟悉。“嫂溺叔援”词语出自《孟子》。
彼时淳于髡问孟子:“嫂溺,则援之以手?”
孟子回答说:“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
意思很直白,就是古礼上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在特殊情况下可有有所通融。小叔子不去救嫂嫂,那是豺狼行径,还是应该去救的,事急从权嘛——这个通融的范围,仅限于亲人之间,外人可是连通融的余地都没有。
欧阳夫人可算知道,为什么舒绿刚才一个劲地说“虽说还没有举行什么正式仪式,您在我心目中,早就是亲娘了”。
她把欧阳夫人视如亲母,那作为义兄的欧阳润知为了救她而做了些失礼的事情,也算不得大事。连亚圣都这么说过的
欧阳润知的脸一下子黑了,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欧阳夫人看不到身后儿子的脸色,双眼一亮,笑道:“这故事我可真是头一回听说,但这道理却是不错的”
这姑娘真懂事啊
遇上这样的糟心事,哪个女儿家心里会好过。看舒绿都思虑过重病倒了,可她一点都没怪罪自己儿子,也没想着要借此嫁到欧阳家来——本来就是欧阳润知的过错,她却半点怨言都没有,宁可拼着自己受委屈。
今儿她特意在自己母子二人面前说这番话,就是想剖白心志。欧阳夫人这会儿倒是真心疼她了,要不是出于家族的顾虑,这样好的女孩儿,配自己儿子也是足够的了。
欧阳润知却面沉如水,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巧珍过来请他出去,说铺子里的两个管事过来找他报告些事情。
欧阳润知有些愕然,什么急事居然等不到他回去?他匆忙向母亲行了礼,又扫了病床上的舒绿一眼,说了句“安心静养”,就赶到前院去了。
欧阳夫人知道儿子是有些喜欢这小姑娘的,昨儿硬是说要为此事负责,竟对她提出要以正妻的名义娶舒绿过门。欧阳夫人再宠儿子,也不能轻易答应,这婚姻大事哪里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舒绿再好,就凭她单薄的家世,也不是欧阳家家主的良配啊
这可不能怪欧阳夫人势利,她要不考虑这些才是不正常。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自古以来缔结婚姻不都是这样?
即使说“高嫁低娶”,也得有个度。如果舒绿是凌家本家的庶女,就算上头父母不在了,嫁妆单薄点,但也勉强可以配得上这欧阳家宗妇的位子。可她却只是旁支的孤女,那真是低过头了,要是欧阳夫人真给儿子找了这么一个妻子,她以后还怎么在江城的夫人圈子里立足?
更别说会因此彻底得罪凌家本家——我们好些个嫡亲孙女儿你们不娶,非要娶那旁支的,什么意思?欧阳润知本人也别想得到岳家的一点助力,甚至遭亲族耻笑,很难抬得起头来。
所以,现在舒绿本人主动把这事给圆了,说她就是自己的亲娘,欧阳润知就是自己的亲兄,哥哥救妹妹天经地义。
于是欧阳夫人心情顿时很好,看着舒绿也是越看越顺眼。被舒绿这么一提醒,她决定赶紧把认干亲的事情提上日程,最好近期就办妥。等这母女、兄妹名分一定,就没人能再说什么了……何况,只要把那些个下人约束好,外人应该也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很快巧英便端了汤药进来,服侍舒绿喝了。舒绿喝完药,欧阳夫人让她再好好睡一觉,再三叮咛后才离开客院。
舒绿将自己埋入暖被中,闭目思考分析着刚才的情形。
“你们说什么?”
前院里,欧阳润知怒瞪着自己的两个心腹管事李开、费远,眼中阴霾更盛。
“……少爷,这是真的。”
李开替大房打理生意也有小二十年了,一直是欧阳润知过世的父亲很信得过的老管事。欧阳大爷去世前,特意将儿子和李开都叫到床前,叮嘱儿子以后有事多和李开商量,很有点托孤的意思。
因此欧阳润知对李开一直很客气,平时都是称呼他“开叔”,但现在他却忍不住对李开低吼起来……这,怎么可能呢?
“少爷,我们昨儿在铺子里等了您一晚上,没见您回来。这事实在不能再拖了,我们俩只好先过来向您禀报了。”另一个管事费远说道。
欧阳润知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就麻烦了。
李开和费远刚刚向他报告说,已经装包准备送上京城的“天女香”,居然有一大半失了原味。这怎么可能呢?
“天女香”不是大房研究出来的香方,而是二房的香药师傅研究出来的。去年秋天,就已经通过了朝廷香药局的重重考核,成为今年的贡香之一,预定在二月底送上京城。
这一批制好的“天女香”一共有三千包,李开说至少有一千七百包都开始变味。这个问题相当的严重,如果不被发现而直接送上京城,到时香药局的大人们接货时一检查,他们欧阳家皇商的资格就会化为飞灰。
不仅如此,还可能因此获罪,被查抄家产……就因为后果这样严重,欧阳润知在短暂的思考后,排除了自家人内杠的可能。
他的叔伯们都不是省油的灯,哪里会出这种昏招,把全家族的人都给陷进去?
他们是想把他从家主的位子上拖下来不假,但却不会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段。说到底,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利”字,要是欧阳家倒了,他们也没有好下场。
“回城再说”
欧阳润知当机立断,马上决定回城。要是他确定了货物出现问题,还得秘密将几房的叔伯召集起来,向他们通报此事。
这不是他,或是大房的事情,而是关乎整个欧阳家兴衰的大事……
“你说,火灾的事不是阴谋?”
展眉坐在舒绿床边,悄声说。
“起码,欧阳夫人和欧阳婉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她把自己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既然欧阳夫人乐于接受她“嫂溺叔援,事急从权”的解释,那证明她应该不会是想着让自己当欧阳润知的小老婆才对。
“那也不能证明不是阴谋。”展眉阴测测地说:“欧阳润知才是最关键的那一个。”
点火救火都是他。也许那对母女并不知情,也不代表欧阳润知无辜啊。
“这个还真是有待查证。不过我今天那么说了以后,欧阳夫人很积极的想把我们的母女名分定下来,等我们成了正式的义兄妹,他也没法打我主意了……人家未必真想对我怎样啊,哥哥。”
她才不会自我感觉那么良好。
展眉却没有妹妹的乐观,他总觉得这事没完……而且,继续和欧阳家牵扯,真的好吗?

(嗯,总算写好第一更了。努力码第二更中,大概12点前可以搞定吧,早睡的亲们可以明天再看。)

第六十四章:陷害

(算2月10日第二更。)
从那日后,舒绿就没见过欧阳润知。
欧阳夫人母女两个对她很是尽心,舒绿本来也不是真的生了什么大病,很快就“好”起来了。
她还是如原来一般,指挥下人提炼酒精,以供炼制香丸之用。照原来约定的一样,她将如何使用酒精保持这款香药的香味的方子教会给了欧阳婉,由欧阳婉来指导铺子里的香药师傅们大批制造香丸。
这里头就没她什么事了。忙过了这几天,舒绿一下子空闲起来,但她发现欧阳婉有时总会露出忧思深重的神色,像是担着许多心事一样。不过面对欧阳夫人的时候,欧阳婉还是面色如常,没有透出什么端倪。
“你是说,欧阳家的生意出了点麻烦?”
“大概吧。”
舒绿坐在展眉住的屋子里,翻看着他从杜衡书院带回来的一些习文。哥哥的文章写得越发好了,果然有名师指点就是不一样。
原本的“凌展眉”背了一脑子的书本,但只是完成了“量”的积累。而重生后的展眉,却能够融会贯通,再通过杜衡书院中先生们的点拨,一下子就有了“质”的飞跃。
这才在书院里读了半个月,舒绿已经可以感觉到展眉的变化。
她将习文放下,侧头想了一想,说:“那天在我房里,欧阳润知被两个管事请去了,然后直接就回了城。接着这些天来,都没再出城,就算是要避我……也太久了吧。而且,我比较在意婉儿……”
展眉不说话,也在想着这件事。
站在舒绿的立场上,她不希望欧阳家的生意现在出现什么问题。既然大家是合作关系,她还要借着欧阳家的财势为自己兄妹谋取利益,当然是希望欧阳润知的家主之位坐得顺顺当当的。
“要不要我进城去打听一下?”
展眉问。
“再说吧。你也对这儿也不熟悉……”
“切。”展眉笑了笑,摇头说:“你好像不记得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
他以前所在的部门,专司潜入窃听,获取情报,对这方面自然特别擅长。“只要你真的需要,我会想办法的。”
“也是。”
舒绿也笑了。有哥哥可依靠的感觉真好……
“小姐,润知少爷过来了,想请你过去一趟。”
巧珍在屋外扬声禀报道。
兄妹俩对视一眼。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说到他就来了?
“只怕,这回他又有难题要让我解决了……”舒绿心头一动,像是捕捉到了一点什么。
将近十天未见,再次见到欧阳润知的时候,舒绿从他眼底看到了几丝倦意。
“大哥,你来了。”
舒绿很是规矩地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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