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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满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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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心里觉着好笑,难怪积德是娃娃头儿,那么大点人,楞是跟个小大人似的,比起自家傻愣愣的俩儿子,有心眼儿多了,知道这饭是双喜招待自个儿家的。
宝珠坐在她娘跟前儿自然也看见了,心说男人太老实也不行,像自己爹那样的,只知道埋头干活儿,再没有别的心思,踏踏实实靠天收成的过日子倒还好,想别的法子赚钱就不行了。
积德这娃儿,小小年纪就有了领导能力,不管在哪玩,哪的娃娃都要听他的,也就是调皮些,要是爹娘好好教养,改去了他那一身霸道的毛病,兴许将来能比自家两个哥哥有出息!
想归想,到底是别人的娃儿,年底陈翠喜还是要接走的,怎样教养也由不得自己说了算。
至于润生,二哥性子老实,做事中规中矩,胆子又小。还不像大哥,到底脑子聪明些,对读书感兴趣。
想想自个儿家的现状,将来要赚钱,自己少不得要帮着她娘多谋划谋划。
吃了饭,李双喜娘舅从张家村儿来了,王氏也就寻了借口告了辞,魏元也站起身,说是领着思沛回屋,昨个儿晚上娃儿受了些凉,今儿早些回去歇着。
日头刚落了山,王氏提议这会儿也不晒,全家沿着河边散着步回屋,积德几个还没玩痛快,撅着嘴儿嘟哝,“杏子还没摘完呐!”
王氏小声呵斥,“成日就惦记着玩儿,没见你婶子家来了客?”
积德不依不饶地跺着脚,“妗子骗人!刚还说在玩儿一个时辰呐!”
魏思沛跟着他爹从屋里头出来,听了积德这话儿,突然停住步子,抬头往杏树上看一眼,笑了笑,悠然说:“红杏枝头笑,明儿再来挑。”
积德听了个半懂,心里却隐隐觉着不舒坦起来,撇着嘴儿问魏大夫,“魏伯,那小子说的啥话儿,怪里怪气的!”
魏元哈哈一笑,抚着魏思沛头顶揉了揉,“好小子,爹还是头一回听,好的很!”又逗弄积德,“你思沛弟四岁起就识字了,你这皮猴儿,整日顾着玩儿,这会儿不懂了倒也情有可原,你且问问,看你思沛弟方才说的是啥意思。”
不等他问,魏思沛脸上笑出两个酒窝,慢条斯理作答:“是说明天再来摘杏子,今儿婶子家来了客,咱们该告辞了。”
积德俩手扒拉着下眼皮儿,吐出舌头朝魏思沛作者鬼脸儿,“读书有啥了不起的,那怪里怪气的话儿,我才不稀罕听!”转身一溜烟跑了个老远。


第六十六章 三年之后

太阳刚落山,宝珠正坐在院子里择洗槐花,陈铁贵牵着自家的两头牛进了家门,笑着吆喝了一声,“你母亲呐?”
宝珠咧着嘴儿笑,“到胡婶子家串门子去了,一准又是大哥的事儿”话毕,起身麻利地进屋倒了一碗凉茶给她爹端出了屋。
陈铁贵咕咚咚连喝了几口,咂咂嘴儿,“润泽今年才过了十三,那些娘们急个啥劲儿,想当年你铁山叔,那也是十九才成的亲比爹还早了一年”
王氏正进门,听见丈夫那话儿,笑着嗔怪,“那能一样?咱润泽年头刚过了府试,明后年再学个两年,那可是秀才能跟你兄弟放一块儿比?”
陈铁贵鼻子里哼哼了几声儿,“好赖也要等咱娃儿中了秀才的,噢书还没念完,就给娃弄回来个媳妇?以后那心思还能用在读书上头?”
“谁说就要给娃儿订亲了?不过是找胡家的打听打听那家情况。”王氏咧一眼丈夫,“等咱娃儿中了秀才,一般闺女儿咱还瞧不上眼咧~”
陈铁贵嘿嘿笑着,把牛拴进牛棚,望了望天儿,“这几天眼看热起来了,明儿到镇上给润泽送几件儿夏日衣裳。”
宝珠瞅着她爹笑,“急也不急这几天,过些天儿麦收,大哥学里还放假呢不是?”
王氏一撇嘴儿,端起宝珠洗好的槐花就往灶房里头走,“你爹呀,如今眼里头就剩下你大哥了”
自打她大哥润泽三年前县试落第起,卯足劲了在家学,平日里除了去学里,晚上回屋就点着油灯看书,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年就通过了县试,这也让一家子人开心了一阵子,原本润泽入学多是王氏的主意,自打通过了县试,她爹也觉着大儿子是块读书的料子,更加倍地支持润泽,全家几乎不叫润泽干一点点活了。
第二年润泽主动要求参加府试,倒是王氏,有了前头失败一回的例子,想让润泽再学一年再去考的,润泽却早已经不介意那事,说是只有去参加了,才能考验自个儿学的咋样,再说,就算失败了自个儿也有足够的信心以后考上。
那回到底还是落第了,加上去年那一回,光府试就落第了三回,终于在今年二月传来了好消息,府上只录取五十人,前十名为甲等,其他四十人为乙等。润泽的名次说来也可惜,乙等第十一名。
按王氏那意思,自家所在的燕州府,下辖着二十来个县,参加府试的考生那还不得上千人?能在里头挤进前五十,并且排行第十一,已经是很光宗耀祖的事儿了,陈家还是头一回出了这么个有出息的读书人呐。
润泽还不满意,说是将来院试更是百里挑一,自个儿努力了两年也只得了十一名,将来就更难说了,但到底通过了府试还是大大松了口气。
这三年里,家里除了大哥的事让人振奋些,再来就是积德娘前年接走了积德,说是两口子在县里安顿上了。
王氏自然是不舍的,别说王氏两口子,就是宝珠,积德临走时也掉了几滴泪,几个娃娃约好每年都要见面。
陈翠喜见积德在王氏家里既没受委屈,又被管教的有了样子,不再像先前那样顽皮不知礼数了,倒也真心实意地记住了王氏的情,以至于后来几年,两家逢年过节的倒走动的勤。
听李翠喜说,积德一去县里就直嚷嚷着要入学,积德娘对读书这事儿倒没有太多想法,本来一心想让积德跟着他爹天南地北的跑,将来跑的熟了也能自个儿单干。可架不住积德一个劲儿的要求,后来想想也是,儿子原先只惦记着玩,现如今能有入学的想法,总比游手好闲的强,况且县里各方面的条件都要比村里跟镇上好,积德将来要能跟润泽一样学出成绩,到底比当个庄稼人强。
这不,转眼到了今年,润泽府试刚通过,就传来积德过了县试的好消息,王氏一家子倒也不觉得吃惊,积德本就聪明,到了县里,听说身边没了玩伴,倒收了性子,踏踏实实念起了书。
而自家大哥,自从年头过了府试,刚传出去,就有两家子找媒婆来打听的,王氏倒也没拒,先去了解了情况,只说自家娃儿这几年先不急的。
宝珠回过神,跟着她娘进了灶房,“娘去屋里歇着吧,今儿晚饭我来做就成。”
王氏一边儿给锅里舀水,一边叹着气,“娘知道你最勤快,这些灶上的活儿原本也不打算让你掺乎。没成想,我娃儿还真是块做饭的料子。”
宝珠抿着嘴儿,有些得意,“那娘还不让我干?”
王氏笑着摇摇头,“屁大点儿孩子,该玩还得玩儿去,灶上的活儿有娘呐,等你再大些了再说。”
宝珠耸耸肩,也不听王氏的,就凑在王氏跟前儿打下手,王氏早已经见怪不怪,对小闺女儿也没脾气,也就是从去年起,闺女许是发了个子,突然就爱到案前凑合,学着切根葱,切几片蒜的,倒也有模有样。自己也能凑合踩着小凳子够着灶台,下一碗面,做个鸡蛋羹的,尝了几回闺女做的饭,味道还真不差,该放的各样调理拿捏的倒准,才六岁的年纪就能这样的心灵手巧,倒让王氏心里有些吃惊。
吃惊归吃惊,王氏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闺女越勤奋,到底越合自己心意,只觉着闺女是娘的贴心小棉袄这话儿一点没说错,见着闺女小大人似的在灶台上忙活,心里还是舍不得,合计着家里就这么个女娃子,娇惯着些也没啥,十次有九次多是赶着闺女出去玩。
宝珠把牛从屋里头牵了出来,最近天儿好,宝珠每天都要牵着牛儿上河边喂一会儿青草。
刚到河边儿,就瞧见二丫跟喜妹也在河边儿放着牛,俩人坐在河边儿说说笑笑,见宝珠来,笑嘻嘻起身招招手。
牛儿正满地吃的欢,宝珠索性撒开牛儿,笑着说:“喜妹,今儿你母亲咋让你出来了?”
“娘今儿出去串门子了”喜妹应了一句,一双眼睛盯着宝珠直瞧,神秘兮兮地凑到二丫跟前儿说了一句悄悄话儿,两人捂着嘴儿笑的欢,笑了一阵子,二丫才抚着胸脯,上气不接下气说:“宝珠,你今儿这衣裳真新鲜,补丁忒多。”
宝珠悄悄数了数,不多不少,六个补丁。微微红了脸儿,抿嘴儿说:“扯布还要花钱儿,这几年庄稼收成不好,还要供大哥读书,家里头也没多的钱儿做新衣裳。”
二丫一听这话儿,倒收了前头的笑,盯着宝珠上上下下看了一会儿,见宝珠只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便把头上鲜黄的绢花儿小木簪子取了下来,笑着递给宝珠,“给你我娘前头给我做了好几个呢”
宝珠连连摇头,礼貌地回绝着:“真好看,二丫姐姐自个儿留着戴吧,我成日要喂猪、喂鸡,有时还跟娘下地里干活儿,再弄脏了就不好看啦。”
二丫也不再劝,又将绢花儿木簪子插回头上,再一瞅喜妹,俩人又嘻嘻哈哈笑个没完。
宝珠沉默了一会儿,问喜妹,“喜妹姐姐,今儿穿的衣裳真好看。”
喜妹捂着嘴儿咯咯笑:“这些衣裳我是没觉着有啥好看的,每年都一个样式,没劲儿这件是二婶给做的,前些天娘又给做了一身儿。”
宝珠咧着嘴儿笑的甜,“姐姐穿啥都好看”
喜妹笑的疏离,拉着二丫往回走,“上我家玩儿会去给你看我前些日子练的字儿,魏伯伯教的”
二丫牵着自家牛,连笑带回头地问宝珠,“宝珠去不?咱一块去。”
宝珠摇摇头,看着喜妹的背影,倒有些惆怅起来,原先还小的时候,自个儿跟喜妹常常在一块儿玩,慢慢大了,反倒不如小时亲近,村儿里多多少少也有些传言,说是王氏同一胎的娃娃,小女儿生的又漂亮性子又好,懂事,听话。赵家抱去那个,说是家里头娇惯的紧,小小年纪养成了霸道的脾气,长相也不如小女儿水灵。
宝珠不知道这些话儿喜妹听去了没有,对她来说,长成什么样,从来不是自己说的算的事,爹娘给的啥样子,将来就是啥样子。兴许多活了一世,很多东西早已看开,想她刚来到这个世上,宝云就被陈刘氏送去了赵家,多少跟王氏一样,对自己这个姐姐抱着一丝愧疚,除此以外,到底还是亲姐妹,每次见了面,还是很想亲近这个姐姐的。
想来,这事多多少少也有些一厢情愿。
正想着,冷不妨被人轻轻蒙住双眼,宝珠一闻那人身上的味道就知道是二哥来了,忙笑着掰开他的手,“装啥装,一来就知道是你”
润生笑着过去牵牛,“贪玩丫头娘说快些回去吃晚饭。”
宝珠嘻嘻一笑,一骨碌爬起身,“贼喊捉贼,是谁玩了一下午不见人?”
润生也不生气,笑着解释,“下午跟着小虎子一块下地,牛婶子也见了的”


第六十七章 上县城去

天不大亮,院子里就传来一阵儿“哐哐”的声音,宝珠本就没怎么睡踏实,这会儿一听见她爹在架板车,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
今年年一过,她自己主动提出跟爹娘分房睡,说是别个丫头早就跟爹娘分了屋,王氏原本还不大乐意,估摸着闺女儿是不是年纪大了难为情,再想想二丫一伙女娃娃,如今跟宝珠也是一般大,成日在村里头碰面,闺女许是听说了别个分房睡的事,想想也是,日子一晃,闺女如今也是六岁龄了,再过两年可不成大闺女儿了?是到了该分屋睡的时候了,也就把隔壁儿空出的那一间收拾整理出来让宝珠住了进去。
今儿起大哥假休,她爹要上县城接大哥,宝珠没忘了自己的大事,麻溜穿好衣裳,将褥子叠整齐,用扫炕笤帚细细扫一遍,急忙翻身下炕往院子里跑。
王氏正站在院子里叮嘱丈夫,说是县里远,路上别耽搁了,早些回来,见宝珠早早出了屋,笑着问:“你爹这会儿去县里接你大哥,今儿家里也没啥事,跟着你爹去不?”
宝珠弯腰从大木盆里头掬起一捧水,麻利洗了一把脸,一抬头,笑眯眯说:“要去的,几个月没见着大哥了”
王氏给宝珠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角,摸摸闺女儿脑袋,抬起下巴对丈夫说,“到了县城也别忙回,宝珠三姑那少不得要坐一会儿,回来时再给闺女儿买些吃食。”
陈铁贵挥舞着鞭子起了牛车,知道王氏又偏心着闺女儿,回头打趣她:“倒是让我快些还是慢些?前头还说马不停蹄就往回赶咧,你这婆娘,一会儿一个说法”
宝珠小跑了几步,一个使力跳上牛车,回头对她娘挥着小手道别。
村里到县城路途遥远,一路相当颠簸,坐板车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宝珠伸出俩手垫在大腿根,板车缓缓往前驶着,没一会儿,已经出了村儿,刚到村口,碰上李家老2媳妇周氏。
周氏是老李头二儿媳,因着老李头跟陈二牛的交情,倒跟王氏两口子面上有些来往。
陈铁贵熟络地打着招呼,得知李家的要上镇里头卖些绣活儿,忙停了板车,要载她一程,李家的笑着上了车,宝珠甜甜叫了一声儿婶子,挪了挪位置,给周氏腾出一大块儿来。
周氏坐定了,笑着问宝珠,“你母亲咧?今儿没跟着一块来?”
宝珠笑着回:“娘在屋头做活,我跟爹一块上县城接大哥。”
周氏咂着嘴儿直叹,“你家润泽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这才读了几年书?再过几年,咱村儿怕是又要出个秀才喽”
许是这样的话儿听的多了,陈铁贵并不怎么得意,一板一眼地说,“为了供他读书,老子老娘成日地里头忙活,家里是啥活儿没让碰,这要是不争气,还能说的过去?”
周氏笑,“可不是,要说还是婶子有远见,当初坚持让嫂子送润泽入学里,这不,润泽今年这一考可不就考过去了?”
周氏口里的婶子说的是陈刘氏,宝珠一听这话儿,就知道陈刘氏借着润泽这事一准儿又在村儿里吹起牛皮来了。当初那哪是她坚持的?就为了大哥入学的事,没少给王氏摆脸子。
陈铁贵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可也不好在外人跟前儿说他娘的不是,也就干笑了几声儿应付过去。
到了镇上,周氏下了车,从篮子里取出一块帕子,硬塞给宝珠,宝珠笑着推阻,“婶子拿去卖钱儿的东西我咋能收,家里头娘给缝了好些个呐”
周氏呵呵笑着刮了刮宝珠鼻梁,对陈铁贵说,“一个帕子罢了,娃儿也忒懂事了些不怪旁人闲话儿嫂子偏心,咱宝珠模样生的又好,性子又绵,我要是嫂子,也舍不得给送去喽”
“婶子给的,就收下吧。”陈铁贵笑着催闺女儿,“快些上了车,去县里还老大一段儿路呐”
宝珠谢过周氏,这才拿了帕子,听了周氏方才那话,倒不像他爹那般受用,心头竟有些不是滋味儿起来,想想这些年无外乎总是这样的闲话儿,要不赵家的为啥见了王氏就黑脸儿?连带着也不待见宝云跟自己一块儿玩儿。
说起来,姐妹之间少不得给人拿出来比较一番,就是润泽润生还常常被她娘对比着说事儿呢。可她再世为人,为人处事自然成熟的多,而宝云一个六岁的娃娃,成日被人拿出来跟自己相提并论,显然失去了公平,若没有前世经验的累积,除了面孔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兴许她也不见得比宝云更能得人欢喜。
郁闷归郁闷,可一个村儿,百来口人,没事拉扯点儿闲话儿,这不是她能管的了的,自己能做的,则是用一颗善意的心对待宝云,不管宝云会不会受些传言的影响,就是宝云对自己有些芥蒂,她活了这么些年月,也不能真把自己当成个六岁的娃娃,对这个姐姐,该忍让,该关心的一样不能少。
正午时分,两人才进了县城,宝珠这回是头一次跟着他爹上县城里,牛车沿着热闹的街道七拐八拐,缓缓驶进城西,街道明显冷清了许多,不一会儿,她爹驾车右拐拐进一个小胡同,两边是一排排不大的低矮青砖小平房。
牛车在胡同中间停了下来,左手边儿的木门立即吱呀一声儿被打开,陈翠喜笑着往外走,“听着像是有板车声儿,一看还真是大哥来了,快进屋坐会儿,润泽一大早就来了。”
宝珠笑着唤了一声,“姑姑好”
“唉哟喂咱宝珠越发懂事了”陈翠喜抱着宝珠亲了两口,“半年没见,咱宝珠又长个儿了别说,还沉甸甸的。”
放下宝珠,又冲里头吆喝,“积德你大舅跟你妹子来了”转身笑骂,“这娃儿,成日将他妹子挂嘴边儿,这会儿来了倒不见出来”
陈铁贵将板车卸了,拴好牛,见陈翠喜进了灶房里头,急忙说着不用忙活,稍稍歇息一会儿,接了娃儿就要往回赶。
陈翠喜皱着眉从灶房出来,“那可不行,一年到头难得来上几回,好赖吃了饭的前头准备的也差不多了,这会儿也要不了多久就能开饭,大哥先屋头坐”
“爹小妹”里屋门帘被掀开,走出来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站在廊头下面抿嘴儿笑,“爹一路上辛苦了”
陈铁贵“哎”了一声儿,拍拍润泽肩膀,往堂屋里头走,撩开门帘问积德,“你爹不在屋?”
积德点头,俩眼儿不住往外头瞧,“上个月又跟着主雇上东边儿去了。”
润泽见宝珠脸上不太欢腾,以为小妹有些怯,便下了台阶儿,拉起宝珠的手往屋里走,“小妹这一路上饿了吗?渴不渴,先进来坐回儿喝口水。”
宝珠摇头,一进屋就见积德在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毛笔在长桌上写着些什么,心里忍不住一阵暗笑,故意打趣他:“表哥写啥呢?准是才跟我哥学的吧”
积德脸上微微一红,一撇嘴儿,“老早就会了今年都过了县试呐”
润泽从茶壶里头倒了两碗水,一碗递给他爹,一碗就放在桌上给宝珠晾着,宝珠喝不得热水。
又从怀里摸出一块糖递给宝珠,朝她挤挤眼儿,笑着说:“你积德哥现如今认的字儿可比你多,说来惭愧,大哥当年也是考了两年才过了县试,你积德哥头一年就过了”
宝珠笑着凑到积德跟前儿去,“表哥真厉害”
积德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哼了一声,压低声儿说:“前头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妥了”
宝珠急忙将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儿,瞧见她爹没多在意,又凑到积德耳边问:“姑姑跟姑父也不知道?”
积德咧一眼儿宝珠,“那当然,我办事还能出错儿?”
宝珠嘻嘻一笑,冲着积德不停伸小手,积德则下巴冲天,得意洋洋地装看不见,宝珠又戳他,他才嘟着嘴儿起身往厢房去了,两人奇怪的互动,直看的润泽莫名其妙。
事情是这样的,自打王氏接受宝珠上灶房做些吃食以后,宝珠就寻思着要重操旧业,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这么些年,想法到底和小时候略有不同,知道赚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古代人也不是没有智慧,只有实实在在的好东西才能被人接受,想要光靠茶叶蛋,腌酸菜等等小伎俩赚大钱也不现实,就说茶叶蛋那回,也是沾了这个时代有卤蛋的光,所以说,想要赚钱,头一件事就是先锻炼好自己的厨艺,六年没碰锅铲,好在有前世的记忆,想要再熟悉起来也不成问题。等自己顺顺溜溜手头上有十来个拿得出手的好菜,不愁名声传不出去。
首要的问题就是调料,这个时代已经有了油盐酱醋糖,唯独味精是宝珠最发愁的事儿,想要做出前世的水准来,味精绝对不可或缺,不过味精因着各种副作用,在前世自己的行业里也早被鸡精所取代,鸡精算得上是极为重要的一种调味品。
于是宝珠就琢磨着自己做鸡精,鸡肉跟香菇是必不可少的材料,烤箱跟微波炉是没有的,好在能用铁皮桶跟石头代替,唯独香菇是个难题。
这个时代,香菇在北方可是个稀罕东西,一来北方人并没有食用香菇的习惯,二来香菇在北方并没有被广泛培植,想要吃一顿香菇,那可是难上加难的事,好在积德爹天南海北的跑,各样稀罕东西总能带回来一些做买卖。
于是宝珠便把香菇的事偷偷告诉了积德,这事儿自然还是得背着王氏偷偷进行的。好在积德不负所托地办成了。
积德偷偷拿出来的干香菇也只有小半袋子,不过也足够自己用一阵子了。宝珠将香菇偷偷塞进怀里,又跟积德约定好这事儿不许告诉旁人,这才心满意足地道了谢。


第六十八章 想吃鸡肉

这几日麦收,陈铁贵跟王氏整日忙的脚不沾地,润泽也要求帮着他爹下地干活,说是假休十五天,干几天活儿也不影响读书,王氏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让润泽每日在屋里头专心读书就成,地里的活儿还有润生呢。
宝珠则主动请缨留在家里头做晚饭,王氏一开始心头倒不大放心,后来架不住宝珠劝说,再一琢磨,自家六亩地,四亩种的麦子,早早忙乎完了还要全种上大豆,大豆这一茬时间紧迫,容不得拖拉,杂七杂八的活计,两个半劳力加一头牛,咋也得十来天儿的,再加上晚饭其实也没啥难度,喝的是苞谷珍,吃的是苞谷饼子就凉拌菜,凉菜提前给调好了,热个包谷珍子左右也不是啥难事,自己还是跟着丈夫踏踏实实干几天农活,早忙完了早省心。
于是,宝珠就有了大把时间研究怎么做出纯天然的鸡精,在前世,各种调味品五花八门,品种齐全。超市里,光调味品,几乎就能占去十来个货架,新品牌层出不穷,而她所在的酒店,因着财力雄厚,厨师在列采购清单时更是有较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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