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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满园-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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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又是个云淡风清的好天气,昨个连夜做的鸡精就放在后院台阶上晾着,早起从青石板上收扫来,足足有四五斤,足够使上好几个月,加之王氏近日都在县里住着,大哥跟大嫂常常也来铺子帮忙张罗客人,宝珠心情便十分顺畅。
晌午十分,润泽急匆匆进了铺子,探进灶房跟王福来几个打上个招呼便去寻宝珠。
自打早餐交给招娣张罗,宝珠便利用这一段儿时间去后院调配酱汁,说起来,这是她受到后世影响,闲来无事便研究研究,若真能调制出独特的酱汁,今后铺子总能用的上。
见润泽急匆匆赶来,笑着喊一声,“大哥,来尝尝我今个调的酱汁”
润泽叹一声,“思沛今晨去寻了我一回,方才已经启程去了柳县。”
宝珠皱起眉头,“柳县?他去柳县做什么?”想起这些天儿耳闻,便说:“听这几日来吃饭的客人都在谈论柳县,近来不少柳县饥民到咱们县上来了。”
润泽抚额道:“正是,柳县今年个赶上涝灾,正是一团糟,朝廷前些个才派了钦差去赈灾,这时候怕还在路上。”
宝珠想到什么,狐疑道:“思沛哥是想去疫病灾区?”
润泽点点头,感慨道:“柳县这阵子闹疫病,老百姓苦难着,正是水深火热的时候。”
宝珠急的跺几下脚,“这样大的事儿,他也不同我商量商量,竟连命都不要了么”
润泽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他只说自个学了医,此时正是要救死扶伤的时候,我说什么也劝不住他,只留了一封信叫我交与你。”半晌,宽慰道:“宝珠也别太担心,思沛的医术还有什么信不过?”
宝珠心头乱成一团,皱眉拆开信,方读了几行,见他信里说勿要挂念他,心里便是一酸,当下便气道:“他前些个就去了柳县,昨个回来不过取些草药他早就有了预谋”
润泽沉吟一番,“今个他去的匆忙,我拦他不住,不然明个叫上大头跟良东去一趟柳县,将他劝回来罢,算算日子,朝廷赈灾的钦差不几日也该到任,随行总有治病救人的郎中。”
宝珠思量片刻,苦笑道:“若是旁的还好商量,这治病救人的事儿,只怕他比谁都倔。你们三个若劝不来他,自个反倒有了危险,倒不如别去了的好省的爹娘跟嫂子挂心着。”
两人又商议一会儿,决定这事儿先瞒着爹娘他们,往好里想,过一向朝廷赈灾的钦差到了柳县,情况必然好上许多,待疫情稳定下,再想法子联络他。
宝珠强打起精神去灶房,王氏瞧出她心里有事儿,悄悄去问她,她也不说,王氏只当她这些天儿又忙着做鸡精又忙着调配酱汁累的了,打了烊便催她快些回屋去歇着。
晚饭过后宝珠便回了屋,招娣也瞧出她今个不大欢喜,只当她这一向没了思沛的信儿,心头难过着,便默默陪着她一块进门,替她铺好被褥,强拉她上炕,“宝珠歇着,思沛哥约摸过一向就有信儿了”
宝珠瞧她一眼,扁起嘴,“思沛去了柳县,那儿最近正闹着疫情。”
招娣惊得张大嘴,正要叫出声,宝珠忙捂了她的嘴,竖起食指嘘上一声,“别叫旁人听去了,我娘还不知道哩”
招娣点点头,脱鞋上了炕,俩人并排躺在一处,轻拉起宝珠手,宽慰道:“我觉着思沛哥没事儿,他自个就是郎中,还能得上啥病?”
半晌,又嘿嘿笑,“今个也听客人们说了,当地县衙还设了赏银哩,要是思沛哥能治好那些个病人,将来领了赏银回来,开铺子的钱儿不是有了?”
宝珠眨眨眼,“这又是听谁说的?”
“还不就是那些客人闲聊时说的,足足有百两哩”她想起什么,一骨碌爬起来,“嗳?你说思沛哥是不是就冲着那些银子去的?他想开铺子赚钱儿养活你,又不愿意用你的钱儿”
宝珠“扑哧”笑出来,“这话儿叫他听去了可要恼你,原本治病救人的好事,姐姐说的却像是见财起了意。”
招娣砸吧砸吧嘴儿,小声咕哝着,“啧啧,一百两,一文一文串起来那得要多大的箱子才能装起哦。”
宝珠由着她的话头倒真的去想那一贯一贯的钱儿,凑足百两该是个什么阵仗,半晌回过神,暗自呸自个一声,气恼她怎么也成了见钱眼开?再去瞧招娣,已经微微起了鼾声,宝珠笑笑,下炕吹了蜡烛,原本拉紧的心弦让招娣那么一搅合,反倒睡了一夜安心觉。
日子一晃又过了十来天,这期间,宝珠格外留意城里的流言,只听说柳县的疫情一日比一日好,宝珠心头倒放了些心。
这日正午,唐宝急匆匆进了门,直奔灶房去,“宝珠老板,魏大哥这一向不是没来么,该不是去了柳县吧?”
王氏腾地起了身,“这娃,你从哪听来的,婶子怎么不知道?”
唐宝讪笑一声,抓耳挠腮道:“方才在外头听说前些个柳县出了个少年郎中,钦差随行郎中也束手无策的疫症,竟叫他给瞧好了我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他们说得那人像是魏哥。”
王氏皱眉半晌,瞧一眼王福来,“娃她舅,难不成还真是?”
王福来这头还没回话,宝珠便急问:“在哪听得的?说的可都是真的?”
唐宝点点头,“就茶馆门口呀,中午那里人多着哩,不信你自个去打听。”
他话音刚落王氏便撂了围裙往外走,“这还能行?忒胡闹医术再好还能自个跑去那地方去”宝珠跟招娣急忙跟上她,三人去茶馆听上一会儿,又去城里晃悠一圈,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有说那少年是避世高人的徒弟,知道柳县瘟疫,特从远方赶来悬壶济世的,又有说他是方外修行的弟子,或是江湖上神医的传人,总之几人将各种版本的传闻皆听了个遍才回铺子,总而言之,只确定了一点,柳县确实有个少年郎中
宝珠觉着说的八成便是他,知道他安然无恙着,心里压抑了十来天,这才欢喜起来。又去宽慰王氏,“若那人不是思沛哥最好。若是的话,只听传闻的说法,他能治得了疫病,娘还担心个什么?”


第一百五十八章 柳县归来

她这样说,王氏仍是不大放心,“别说你们如今订了亲,这事儿就是搁从前,娘也不能不操心,就算能治,总归也是有风险的。”
王福来从灶房里出来,“明个我去上一回。”
“三姐,外头说的是思沛哥哥吧?”秀娟一掀帘子,三两步从外头跑了进来,仰着小脸儿道:“思沛哥哥啥时候回来?”
润泽与吴氏笑着掀开帘子随后进来,宝珠拉过秀娟,对王福来摇个头,“小舅别去,柳县这些天儿不太平,你去了我也不大放心。”
王福来笑着摆个手,“没多大事儿,给思沛娃儿送些衣物吃食,劝他早些个回来,屋里都惦记着他哩。”
润泽接话儿道:“明个沐休,我跟小舅一块去。”
吴氏脸色一变,小声咕哝一句,“妹夫好赖还是个郎中,你去了能做什么?”
王氏踱上几步,“也成,你们两个小心着些,见着人就回,别耽搁了。”
秀娟瞧一眼吴氏,又瞧一眼王氏,仰脸道:“娘,大嫂不高兴大哥去咧。”
王氏嗔她一眼,笑道:“小娃儿懂个啥?你嫂子是担心着你大哥哩。”又对润泽正色道:“一屋子人都担心着思沛,你舅这样大的年纪都要亲自走一遭,你们作小的却还能顾上想那样多?”
润泽尴尬地点个头,“明个就跟舅舅一块去。”
吴氏脸色又黑了几分,作势要走,润泽忙拉住她,小声劝道:“别这样,娘跟舅舅姑姑都看着。明个去,不日也就回来了。”
吴氏猛地一甩袖子,“要去你便去”话毕,兀自奔了出去。
王氏与宝珠对视一眼,俱叹上一口气,王福来呵呵笑着打个圆场,“媳妇都跑了,不去追呀?”
润泽半晌没动身,“唉一会儿回屋再去劝她。”一抬头又去瞅他娘,抿唇道:“娘别往心头去,玲珑也是担心我跟舅舅。”
招娣撅起嘴,“没看出表嫂嫂担心我爹呀,只见着她不乐意表哥去”
王氏白一眼润泽,“今个你舅你妹子跟前儿真不给娘长脸儿”
王福来忙瞪招娣,“去,灶房去少在这儿添油加醋的。”
招娣一吐舌头,拉着宝珠进灶房去。
王氏几个在外头说一会子话便打发润泽回去,说是跟媳妇好生说说,眼见着她妹夫都成了自己人,一大家子人的,别成日只惦记着自个儿。
第二日一大早他们便出发,宝珠跟招娣两个早早收拾出一大包点心饼子叫润泽给思沛带去,又交给他一封信,信是昨个夜里写的,宝珠还是了解思沛的,知道他未必跟着小舅他们回来,信里倒也不劝他,只写了爹娘以及大家伙对他的惦记,又写些叮嘱他的话儿,让他忙完了手头的事儿,务必快些回来。
他们当日去,第二日傍晚便回来了,宝珠正跟招娣两个在院子里洗衣裳,王福来便驾着牛车进了门。
王氏忙出来问他情况,他说是人见着了,东西也送了去,只他却要再留些时日,说起当地的情况,王福来也忍不住表情凝重起来,涝灾过后,整个县城满目疮痍,朝廷赈灾款前些个刚到,官兵正组织百姓们正灾后重建。
说起来也没他啥事儿了,可他倒好,就在城门跟前儿摆了个小摊,免费为人看诊,说是既然来了一趟,好事做到底,再去帮灾民做些事儿。
王氏正要开口,王福来忙摆手,“大姐也别去怨他,我看这孩子心肠好。这回跟外甥娃去上一次,亲眼瞧了才知道那些个灾民有多可怜,要不是惦记着赶回来报信儿,我跟润泽也愿意留下做些好事儿哩”
王氏终究啥话也没说,得了他平安无事的消息,心头到底放松下来。
招娣忽然笑出声来,“爹,那思沛哥怀里鼓不鼓?银子往哪搁?”
王福来被她问个莫名其妙,宝珠便笑道:“县衙发的悬赏,说是有百两银,姐姐这些天只惦记着这事儿哩。”
王福来哈哈一笑,“好小子银子舅是没瞧见,要让舅舅瞧见,非得做主散去给那些个老百姓去眼见着灾民吃不上饭,咱有吃有喝的,要那些个银子做啥?”
王氏瞅一眼宝珠,嘴角含了笑,“娘就说你爹没瞧错人吧?”
宝珠脸上蓦地一红,半晌回不上话儿,招娣嘿嘿笑着接了话儿,“大姑只瞧着思沛哥心善,宝珠妹子也善良着哩他们两个正相配”
中秋一过,王氏便要回屋,说是过些天儿地里活计多,忙完了约摸到年底再来瞧闺女,她这一回住的时日长,一住便是一个来月。突然说要走,宝珠心头万分不舍,就连招娣也哭了鼻子。
王氏见她们两人像亲姐妹一般亲厚,心头也宽心着,叫她们往后互相照应着,跟她们良东哥一块将铺子越办越好,爹娘在屋里左右就是些农活儿,没啥好惦记的,再说,又不是往后见不上面儿,有啥难舍难分的?
宝珠想起什么,便红着眼睛说:“今年年底若有了再多的盈余,先在县里买个屋住成不?爹娘跟大哥往后都来县里住着,别去回村离的太远,心头挂机爹娘。”
王氏笑着摇个头,“也就娘抽抽空来瞧你,你爹跟你大哥哪能受下那福分,地里的活儿一天都落不下。”
宝珠吸吸鼻子,劝说道:“其实大嫂说的也没啥不好,屋里的几亩地租出去吧,再不成就请上几个长工,二哥若一心想种地,将来在县城周围寻几亩庄稼田买来也是可以的……爹年纪也大了,成日下地多劳累?”
王氏笑着拉过她的手,“娘知道闺女舍不得爹娘,可眼下铺子才稍有些成色,你成亲也要置办新屋。”顿了顿,叹道:“娘想着手头的钱儿先给你和思沛娃儿买上新屋,余的给你做了嫁妆,我娃儿这些年在县里吃苦多,都是为了屋里,爹娘不会亏了我娃儿。”
宝珠忍不住抹上一把泪,抱着王氏胳膊半晌不撒手,“将来成亲了要和爹娘一屋住”
王氏咧她一眼,“傻孩子,将来跟你魏伯住,爹娘还能成日上我娃儿屋住着?忒胡说”
宝珠扁着嘴儿半晌不吭声,心头却生出一个主意来,爹娘跟魏伯关系那样交好,将来在一块住又有什么不可以?思沛哥一定也是顶乐意的
想归想,到底没将想法说给王氏听,只暗暗决定着将来总也要努力上一把。
晌午十分,宝珠跟招娣两个送王氏出城门便回铺子去,一进门便瞧见那个背对着自己跟良东叙话的瘦削身影。
宝珠愣了半晌的功夫,招娣已经上前儿去拍他一记,“思沛哥忒没良心,今个才回来”
他笑着转过身,眉眼弯弯地瞧着宝珠,“今个来了个巧,刚进门宝珠便回来了。”
宝珠垮着一张脸儿,闷声问,“这些天吃的好不好?带去的几样饼子吃了么?”
他咳上一声,神色不大自然,“很好吃。”
陈翠喜正在柜台上冷着脸儿划拉算盘,闻言哼出一声,眼儿不抬地问,“唷?那你且说说,都是啥馅的?”
“呃……”他皱眉思索上片刻,掰着指头算,“萝卜丝馅的,肉馅的……”
招娣愤然打断,“啥乱七八糟的呀,还肉馅?美得你哩这回带的可是妹子连夜做的枣泥馅子”
在场众人皆笑出声来,陈翠喜一边笑着一边叹,“亏得宝珠娃儿生怕你吃不好,连夜回屋就去准备。”
魏思沛歉意地瞧一眼宝珠,半晌才道:“饼子分给了那些孩童们。”
宝珠也不气恼,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见他浑身脏兮兮,袖口破了几个大洞,鞋底衣摆沾满了泥泞,脸上比起走前又瘦了一圈儿,他平日总将自己打理的干净整洁,知道他今个必是急匆匆才赶回来就来了铺子,便黑着一张脸儿进灶房打上一盆水,“先洗把脸再说”
他笑眯眯接过盆,“宝珠别去生我的气,笑着最好看。”
招娣呼啦一掀门帘进灶房,呀的一声,盯着他的脚直咕哝,“都把灶房弄脏了咧”
宝珠面无表情地扯出一个笑来,“不用说,我娘送去的新衣服跟鞋也送了人吧”
他恩一声,擦干了手,笑道:“明个换上干净的,再来帮招娣打扫卫生,成不?”
招娣一撅嘴,“成日不关心我妹子,偏去操心旁的?明明疫病都治好了,还赖着不回来,噢,柳县就你一个郎中呀?”
良东强忍着笑意,干咳一声进灶房来,“招娣别这样说,说起来,思沛这回是做好事儿,我们在县里就已经听了些传闻,将朝廷的大夫比了下去哩。”他笑着去拍拍魏思沛,“大家伙都为你感到骄傲”
魏思沛忙摆摆手,“哪有传闻说的那样神?爹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的疑难杂症多些罢了,若真论起医术,哪里比的上朝廷的大夫。”
招娣哼一声,“钱哩?该不是也捐了吧?”
魏思沛忍不住被她逗笑,面朝宝珠道:“疫情虽解除,可灾民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家园也在洪水中毁去,那钱儿我如何能收下?”
宝珠耸耸肩,“不用解释那样多,我都知道着,那钱儿是不该拿。只是往后若遇上这样的事儿,万万要跟大家知会一声儿,娘那日听说后不知急成啥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县城创业

良东轻拽拽宝珠,笑着瞧一眼外头,示意他们先出去,将灶房留给自个去做生意,宝珠这才反应过来,一转身朝魏思沛皱皱鼻子,一溜烟往阁楼里跑。
魏思沛笑着跟上她,不知从何时起,原先那个成日跟在自个身后叫哥哥的白胖丫头浑然不觉间长成了大姑娘,今个也知道借题发挥,一板一眼地数落起自个儿了。
宝珠进了阁楼,也不关门,随意坐在躺椅上气呼呼瞧他,“方才说的话儿,你听进去没有?”
魏思沛静静立在门前,迎着她质问的目光露出个笑,那笑容瞧在宝珠眼里便不是个滋味儿,像极了长辈瞧着正在任性撒泼的孩子时,满眼含着包容与爱怜。
忍不住气恼道:“你笑啥?做了错事儿还笑?”
他也不答,半晌,忽地上前几步,轻轻拉起她的手,神色认真地问:“宝珠可还记得那一回你二婶子发了病,咱们在河边说的话儿么?”
宝珠猛地愣住,回忆片刻方点点头,“都记得,我说,思沛哥将来做了郎中,要救更多的人。”顿了顿,叹道:“思沛哥说,将来要像魏伯一样为大家伙儿瞧病分文不取。”
其实宝珠心里也知道,他虽没顾上跟自个商量,一点儿也不顾念自个的想法,可他这一回在外头做的是善事,她嘴上虽不说,心头还是支持他的,也就是前些个害的她爹娘她们好一阵担心,才忍不住板起脸埋怨他。
这会儿冷不丁想起自个曾经说的话儿,脸便悄悄红了,扁嘴道:“总而言之,下一回一定要提前跟我知会一声儿,知道你在哪,屋里人也安心。”
他定定瞧上宝珠半晌,眼里闪过一丝动容,“好,都听宝珠的。”
宝珠不打算在这事儿上继续说道,歪着脑袋想了想,便问他:“这回回来,思沛哥有什么打算?”
他笑着刮一下宝珠鼻子,“这事儿早跟爹商量过了,就留在县里做郎中,买铺面的钱儿不够,租上一间小铺面的钱儿总是有的。”
宝珠皱眉,想问些什么却终究没开口,踌躇一番,便问他:“铺面每月要交着一笔不少的租金,还交着官税……”
他笑笑,知道宝珠心头担心的事儿,便说:“寻常老百姓看诊不收药钱儿,只收着一半诊费。若遇上富户,再去收药钱儿。”
宝珠上上下下瞧他,纳罕道:“思沛哥这样迂腐的人,竟还能生出这般想法,我只以为你同魏伯想得一样,分文不取,只收些老乡送来的粮食哩。”
魏思沛扑哧笑出声儿来,“谁说我迂腐?治病救人原本是好事儿,却也不能因着救人便叫自己吃不上饭,穿不上衣,养活不起家人。身为郎中,自个活的且那样狼狈辛酸,今后又怎么去救更多的人?”
宝珠原先还担心他心头有顾虑,见他想的那样明白,心头忍不住高兴起来,撅起嘴打趣他,“开了医馆,就是个营生不赚钱儿怎么行?我可没你那样高的觉悟,生意要做,钱儿也要赚陈记快餐的价儿是再不能降啦,放眼全县,也就咱们陈记最实惠哩”
话音刚落,王福来已经大踏步上了二楼,隔了老远便笑着招呼一声,“思沛回来啦”
魏思沛笑着迎出去,“劳叔惦记了,前些个还亲自跑了一回。”
话说着,王福来已经上了阁楼,“见外啥?都是自家人了,你母亲担心着,舅还能干坐着不管?”
话毕,又问他近一向回来在县里的打算,宝珠知道她娘走时交代过她小舅照应着思沛哥,便笑着让他们慢慢去聊,自个起身下楼去灶房干活儿。
赶八月底,天终于凉爽了些,医馆前些个也寻好了铺面,这几日正做着开业准备,地方就在城西一处僻静的小街巷内,宝珠抽空去瞧了一回,小巷子经营着几家小食肆与茶叶铺子,平日过往的路人不多,巷子前后是一片一片的居民区,铺面不大,好在是个两层楼的样式。
宝珠舅舅跟大头哥花了两三天时间将二楼打理出来,专为他做了个小隔断,一边儿安放个小榻,一张方桌并两张椅子,另一边儿的空地专门用来贮存草药。
一楼的药柜以及二楼存放草药的木柜木箱是他自个儿设计的,图纸就交给大头,他今年起已经能够独立上工,手艺越发好,得知思沛要开铺子,不消说,当日下工便去寻他,说是都是同村的,又跟宝珠结了亲,别去客气,有啥自个儿能帮的就说话,别去外头花那些个冤枉钱儿。
木头是宝珠爹专程从村里收来的,价钱儿自然比在县里买要实惠的多,除了大头每日来帮着干活,加之他自个又会做些木工活儿,连番下来,也只花了不到百文钱儿。
一连半个多月,宝珠爹跟她小舅带着大头整日在铺子做着木工活儿,良东跟宝珠招娣几个下了工也去铺子帮忙,一番忙碌下来,从药柜到桌椅柜台等一应摆设倒也做的有模有样。
铺子虽是两层,但因地处偏僻,租金却不高,一月只收着三百个钱儿,这些钱儿多是魏思沛今年来县里做工攒下的钱儿。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采购药材是个重头活儿,且不说名贵药材,各式各样常用的中药一块采购齐了可不是件容易事儿,杂七杂八算下来,非得几十两不可。
好在魏家这些年来积攒的草药足够多,赶开业前魏元专程运来了大部分,说是这些也只够他应付个寻常疾病,若遇上疑难杂症,该有的药材一样不能少,缺少的那部分药材只能自个去努力,一样一样补齐。
魏元过惯了乡下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愿留在县里,又生怕他年纪小,自个又不在跟前儿,怕他没个定性,临走前便郑重交代他,既然开了医馆,就要好生去经营,一个好的郎中,不但医术要精,医德更要高医者父母心,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不能一味地只知道赚钱儿,每一个来看诊的病人,但凡来了医馆,无论他出不出的起钱儿,都要想方设法去治好他,要做个仁医,切莫砸了自个招牌。
宝珠听了魏伯那通话儿,心头便不大舒服,想想做郎中的,又有哪一个不愿亲自治好病人?难不成眼睁睁瞧着一个自己能治好的病人,只因着铺子没药材,便让他去了旁的铺子抓药?在思沛哥铺子里好赖还能打个折,若去了外头,岂不是要花更多钱儿?
于是她便自己做了主,偷偷取了魏思沛的药单子,从手头攒的钱儿里取了些银子,专程跟小舅和招娣一块到州府去了一回,除了几样极名贵的没法子帮他,将各样缺少的药材几乎买了个齐。
知道他不愿用了宝珠的钱儿,王福来便跟润泽两个亲自去送,说是思沛是个懂事知理的,宝珠娃儿这样待他,他就是再不情愿也得领上这个情。
这几日,断断续续的秋雨下个不停歇,眼见着晌午才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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