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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满园-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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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断断续续的秋雨下个不停歇,眼见着晌午才晾上的苞谷,没多大会儿外头又飘起了雨滴,气的王氏直叹老天儿不长眼。前些个还风和日丽的,偏等着收了苞谷便起了雨,连着几日来回折腾,任谁也要叨咕几句。
润生已经架起了牛车,场子在村东头,离屋里还小半里地,来回极不方便,王氏便从灶房取上几个苞谷面饼子,吴氏从屋里探出一个头,“下这样大的雨,爹娘上哪去?”
王氏叹一声,“收苞谷去咧,你就屋呆着,午饭自个儿热。”
赶到场子时正赶上雨势渐大起来,三人脚不沾地忙了大半天儿,赶收完苞谷浑身上下已经湿了个透,随意啃几口饼子便往回赶。
眼瞧着雨越发大,想起才收获的苞谷若不及时晒干,放在屋里不消一夜怕是要生了霉,王氏便没心思说话儿,陈铁贵也虎着个脸儿,润生刚张了个嘴儿,一扭头瞅爹娘脸上都不大欢快,也只得悻悻闭了口,沉默地在前头赶着牛,几人一路无话儿,刚拐进了巷子,便瞅着一个人影像是在自个屋门前儿徘徊着。
王氏眼尖,老远瞧见那人像是赵家老三媳妇,脸色一变,捅了捅丈夫,“那不是赵家的?”
陈铁贵抬起下巴张望片刻,奇道:“立在咱屋门口做啥?”
王氏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说起来宝云送去这些么年了,两家也没个来往,她今个倒来的奇”
话说着,牛车已经进了跟前儿,赵氏瞧见王氏两个回来,忙起身让一让,王氏冷着一张脸儿跳下牛车,假意瞧不见她,跟丈夫两个帮着润生往院子里推。
赵氏眼巴巴跟着王氏进了院子,干巴巴开了口,“嫂子……”
王氏原本今个就满心窝火,想起赵家老三媳妇往常里成日瞧着自个不顺眼,有时在村里碰上了,大老远便领着宝云绕道走个老远,又想想宝云在村里的风评,自个娃儿落在她手里没教养好,心头便不是个滋味儿,口里说的话儿便好听不到哪去,“哟,赵家的,今个还稀了奇,怕是走错门了吧?”
(嘻嘻,医馆的名字还没想好,今个先略过,今晚好好想一个,明天会交代。鞠躬感谢xiaojiu亲,tupian49668亲的粉红票。)


第一百六十章 手心手背

张氏客气道:“嫂子,今个来的突然,也没顾上提上些礼,嫂子莫见怪。”
她头发乱着,衣裳也湿了透,雨还下着,她却仿佛浑然不觉,搓了搓手,巴巴去瞧王氏。
王氏冷冷哼出一声,将缰绳递给润生,一转身,就站在牛棚外的檐子下头,嗤笑道:“妹子这话儿忒好笑,这么些年也没这样客气过,今个倒奇了。”
张氏试图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可她平日高傲惯了,十几年来又从未正眼瞧过王氏,脸上那表情便极不自然,可想想自个闺女,还是咬了咬牙,哀求出声,“嫂子千万别怪罪,往年都是我的错儿,嫂子无论如何看在喜妹的面子上别去计较。”
她不提宝云倒还好,一提起宝云来,王氏这些年心头隐忍的痛楚又被硬生生勾起,当下便冷起脸儿来,先打发润生回屋去,待他走了,才冷冷问:“既然来了,有话就说,想来妹子这样矜贵,也没个啥事儿能求到我陈家头上来。”
张氏想起什么眼睛便一红,声音带了重重哭腔,“喜妹前些个不知听谁说起了宝珠跟魏家结亲的事儿,这些日子在屋里不吃不喝,成日哭鼻子,昨个又闹着上县城去寻思沛去,我跟她奶奶怎么劝说也不成。”话说到这,稍一顿,抬眼去瞧王氏,脸上不由得带了些怯懦可怜的表情,“眼见着娃儿一天天这样下去,我这当娘的实在没了法子。”话音一顿,语气变得吞吞吐吐,“嫂子好赖是喜妹的亲娘,这事儿只得厚着脸皮来求一回嫂子。”
王氏越听眉头越皱越紧,直至张翠平话儿说完,半晌才反应过来,忍不住便想起宝云娃儿来,小时候也是那样的招人喜爱,记得自己好几回忍不下心头的思念,瞒着丈夫偷偷跑去赵家门外瞧她一眼,见她在院子里玩的欢快,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旁人都说她待宝珠极娇惯,殊不知宝云是她心头一直以来最大的遗憾,自打送走了宝云,加倍对她妹子好,不自觉便将欠了她姐姐的母爱一并放在小闺女身上,加之宝珠娃儿本就懂事听话,不由得人不爱。
可她当母亲的,哪能只挂记着自个屋头养的娃儿?这些个感受,也只有自个知道,旁人自是无法体会。
听张翠平那意思,宝云怕是相中了思沛娃儿,王氏当下便感叹出声,“造孽哟这亲亲的姐妹俩相中了同一门亲,这叫个啥事儿?”
张氏也跟着叹一声儿,唏嘘道:“谁能想到她存了那心思?从来也没听她说起,若早知道些,这亲还能被你屋先订了去?”半晌,语气终是软了几分,“我知道今个来让嫂子为难了。”跟着又像是松了口气般的,“好在嫂子也是心疼喜妹的,我赵家将来总也不会亏了宝珠,娘说了,若嫂子能退了亲,往后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提,只要赵家能办到的,必定由着嫂子去提。”
王氏听她说了半晌,猛然恍过神,抬了个手打断她,“打住打住,”又皱眉反问,“这可稀了奇,妹子不在屋劝阻则个,求我,我又能帮上什么?”
张氏吃了一惊,面色一刹那白了白,忍不住啜泣道:“嫂子就忍心看着宝云成日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王氏面上微有动容,嘴唇张了张,终究闭了口,心里思量着:两个都是我亲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瞧不得宝云受罪,我却也瞧不得宝珠难过。再者,思沛娃儿的心思那是再明显不过的,若他不乐意宝云,自个就是做主让了这么个姑爷,往后两家能不能成且还说不准哩
愣神半晌,便听着南边儿窗户吱呀一声被人从里头推开来,吴氏探了个脑袋,“这世上没有什么让不了的东西,宝珠若知道她姐姐喜欢什么,还真能霸占了去?唯有感情这回事是让不来的,思沛老早就对宝珠生了那心思,这才早早来提了亲,我看婶子还是别打这头主意,早些回屋去劝劝喜妹的好。”
她忽然说了这么一番话儿,连王氏也愣在当场,反倒是张氏听了那话儿便大喊起来,“世上还有这样恶毒的娘?你屋不答应我去魏家提就是”
她扭头就走,她的脚陷进了泥里,迎着风雨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往外走,身子虽瘦小,一步步却走的极坚定,王氏瞧见这一幕,忍不住红了眼圈,不是亲生的闺女且能为她做到这一步,那得是多深的母爱?所以,王氏到底也不恨她,只觉得心里没来由的烦乱。
临出门前儿,张翠平又对王氏报以冷笑,“魏大哥不应下我还要去县里寻思沛”
王氏直瞧着她出了大门,才恍恍惚惚进了堂屋,陈铁贵跟润生两个男人家不方便开口,却在堂屋听了个细,知道这回张氏来的目的,陈铁贵忍不住呸一声儿,“她还有脸来?没听过还有让男人这一说的?没啥说的,咱屋就一句话儿,亲事订下了,谁做主也退不成”瞅一眼王氏,“你要动了那心思,趁早死了那条心,思沛娃儿我乐意着谁屋都别想”
转眼又得意起来,“嘿嘿,老大媳妇刚才说的好那些个文邹邹的话儿,瞧见没有,张氏愣是反驳不上来。”
润生也没忍住接着他爹的话茬子说了一大通,“要说爹跟娘还有个啥对不住宝云妹妹的,也只没亲手抚养她,咱屋里穷,小小便卖了人,可这么些年来,宝云在赵家过的到底不差。只可怜我宝珠妹子,这些年为了让屋里过上好日子,小小年纪就去外头赚钱儿养家,一天清闲日子过不上,好容易得了这么个好亲,还得让了去?我这当哥的也看不过眼”
对于这回这事儿,陈家上下可谓态度坚决一致,赵家别想着用宝云要挟他们,亲事订了就是订了,断没有反悔这一说,陈铁贵当日傍晚便去魏家一回,魏元今个本就婉拒了张氏,得知王氏两口子的担忧,又与他表了态,说是这回这事儿,甭管赵家咋去闹腾,两家人齐了心,非得让亲事成了不可。
得了魏家的表态,陈铁贵这才舒了心,又叫润生明个去县里寻他妹子说一说,叫宝珠俩娃儿也做好准备,别等着张氏又去闹一回,生些啥矛盾的。
这回这事儿,屋里也只陈铁贵跟润生两个最是紧张,王氏倒有些仄仄的,说到底女人心思细腻,不如丈夫跟儿子两个男人家硬心肠。这几日,王氏觉着时间过的尤其慢,成日惦记着宝云在屋里的情况,想四处打听又生怕坏了她的名誉,连去她屋瞧她一眼也成了奢望,心头无时无刻不期望着宝云能快些想通了,好生去过日子。
偶尔想着张氏说的那话儿,这世上还有那样恶毒的娘?心头便是一阵抽疼,她绝不是不心疼闺女若她真是那样恶毒的娘,这些年里便不会成日挂记着她,虽不能去她屋看她一回,暗地里却时时刻刻关注着她,二丫娘,铁蛋娘,秀兰娘都成了她成日勤走动的相邻,不为旁的,只为着闲了聊上一回能听上几句宝云的事儿。她只是觉着,就像润生说的那样,宝珠娃儿为屋里苦了这些年,好容易谈一门她愿意的亲,自个当娘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娃儿冷了心。
不仅仅是王氏,宝珠这几日心头也难以平静,自打她二哥那日来过以后,知道自个的亲事还能引出这么一桩事儿来,心头便说不出的难受。
其实初听到时她并不感觉意外,早感受出喜妹对思沛的不一般,很早前便隐隐揣度出喜妹的心思来,待所有的推测和揣度都成了真,自个才真正体会到一股无奈与难过。之所以无奈,那是因为在这件事儿上,宝珠自觉除了同情与心痛外,实在没有办法仅仅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便将自个喜欢的人让了去。
只是不知道思沛哥是怎样想的?这些天儿宝珠心头一直期待着,说不上期待什么,只觉着他总要亲口对这事儿有个交代才好。
“喜妹怎得那样不知趣儿?你跟思沛哥那样配,偏她事儿多,从小就爱找妹子麻烦,长大了还要抢走思沛哥”招娣俩手托着腮,每瞅一眼宝珠,便小声咕哝着一句,连番说了小半会儿,宝珠终于有了些反应,“表姐别这样说,她始终是我的姐姐。”
招娣一撇嘴儿,“她又不是我的妹妹?”话毕,暗恼说了错话儿,忙吐吐舌头,起身活动活动腿脚,一拉宝珠,“天儿离黑还早着,咱们桥上散散步去?”
宝珠摇个头,叹一声儿,“今个有些乏,明个再去。”
招娣耸耸肩,不死心地问:“那咱们济民堂去瞧思沛哥去,算起来四五天儿没见上了,你不想他么?”
姐妹俩正说着,听着外头一阵响动,似是有人进了大门,接着又唤一声儿“婶子好”,两人对视一眼,招娣三两步去掀门帘瞧,再一回头,一张嘴儿咧的老大,“嘿嘿,说曹操,曹操到”
宝珠瞪她一眼,起身理了理头发便出门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情深意重

他今个穿一身灰色长衫,这样简单的式样满大街上最为常见,宝珠认出这件衣裳还是前年个他穿过的旧衣,衣裳稍有些土气,洗洗穿穿不知多少回,可穿在他身上却一点也不难看。
正想着,他便开口:“宝珠,吃过饭了么?”
宝珠笑笑,“刚吃了,怎得这个时候过来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纸包,笑的眯起眼儿来,“给你送些点心。”
宝珠嗯一声,心头莫名其妙失落起来,撅着嘴儿接过点心,“我收下了,没事儿的话我跟表姐一会儿还出去逛一会儿哩”
他点点头,半晌不做声,忽地抬眼道:“今个喜妹娘来了一回。”
宝珠歪着脑袋做讶然状,“咦,那可来的稀奇,难不成来瞧病么?”
他抿抿唇,脑袋偏向一旁,露出细白的脖颈,“我想来告诉你,咱们的婚事是我很早便盼着的……”
宝珠瞧着他微红的耳垂,心头便偷偷乐起来,又听他低声道:“不管旁的人怎么想的,咱们的事儿,我是认真的。”
紧绷了数天的心弦忽地松开来,心情顿时大好,再去瞧他绷直的后背,忽然起了作弄的心思,背着俩手转悠到他跟前儿细细去瞧他面色,幽幽道:“思沛哥长得这样俊,自然有人抢着要,若你怕别个伤心,我便去跟娘说,退了亲就是”
他猛地一抬头,脸上带了些恼色,“宝珠就是这样想我的?”
那一刹那的眼神竟犀利的让人直想回避了去,宝珠眨眨眼,心虚的不敢去瞧他,扁嘴儿弱弱解释道:“若你不是那样想的,我自然也用不着去跟娘提……”
他沉着声儿一字一句道:“自打定了亲,我便认定了你,从未想过有退亲的那一天,难道宝珠只当咱们订亲是儿戏么?”
语气竟是从未有的严厉苛责,宝珠一时无语,意识到小小的玩笑触碰了他的底线,稍抬起头来,正要开口解释,瞧见他转身时灰白的面色,抿紧的唇角,心头便震了一震。
“哎你等等”宝珠急忙上前,笑道:“方才的话儿不做准,思沛哥别生我的气”
他顿了步子,良久才转身,轻扯出一个笑,“没事儿,忙了一天,宝珠也该乏了,早些回屋歇着。”
招娣老早便从窗子缝儿里瞧着两人在院子里谈话,瞧见魏思沛冷着脸儿出了门,拔腿就往外头跑,正赶上宝珠失魂落魄地进了门,便气喘吁吁地问:“妹子,他怎么了?”
宝珠瞧着敞开的大门苦笑几声,自言自语道:“玩笑开过了头……”
招娣一拍大腿,急的跳了脚,“我瞧着他方才可是十分的伤心,妹子到底说了啥呀?快告诉我我给你支招,再不行,还有润泽哥哩”
宝珠皱了皱眉头,重重叹出一声,啥话儿也没心情说,苦着一张脸儿直直进厢房,招娣跟着进了门,好说歹说,又咯吱又要挟地劝说了大半会儿,才从她嘴里打听出方才谈话的内容。
“嗨妹子你咋能那样去说?”招娣叉着腰,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刮刺宝珠,“叫思沛哥觉着你像是不稀罕这门亲,他该有多失望呀?”想起什么,又几步凑到她近前儿戳她脸蛋一下,“喜妹娘前脚儿刚走,人家就巴巴地赶来报信,这样好的人,挑着灯笼也找不见呀”
宝珠听了她的话儿,心头又是一沉,对于今个开的小玩笑后悔的要命,想想他平日那样温和的人,生起气来也只消几句话儿,若不是那些话儿刺痛了他,想想他也不该有那样大的反应。
正想着,招娣重重“嗨”出一声,“不成,我瞧不过眼,咱不带这样欺负人家的”话毕便要去拉宝珠,“走,咱们上医馆去道歉”
宝珠缩了缩胳膊,咧嘴道:“表姐也不瞧瞧几时了,思沛哥怕要睡下了,明个去不成么?”
“不成今个就去,脾气好的人要是真生起气来,可难哄着哩”招娣一脸胸有成竹,“我还能不知道行情?我爹就是那样,上一回小弟……”
啰嗦了一大通,又去拉扯宝珠胳膊,宝珠力道不如她,挣脱不开,急的红了脸,哭丧脸道:“去还不成”招娣这才松了手,笑嘻嘻拍拍她脸蛋:“这才是好妹子”
宝珠咧她一眼,悄悄红了脸儿,“去是去,只是有些话儿说起来着实难为情,待我再额外写上一封信交给他……”
招娣点个头,“那就更加保险了,快写快写”
宝珠深吸一口气,起身去桌边坐下,摊好纸张,回忆起今个他鼓足勇气说的那两句话儿,心头便涌起一丝甜蜜,再一想起自个怎的那样不识趣?竟穿插进那么一个不好笑的玩笑,蓦地又苦了脸儿,瞧一眼两手叉腰虎视眈眈的表姐,认命地提笔写道:“思沛哥,今个你虽然说没事儿,可我瞧出你生了气。其实今个说的话儿不是我的本意,只是不舍你担心喜妹而在心头为难,可冷静下来再一想,即便你真是那样为难,我也恐怕没有勇气去向娘提,因为……”
写到这儿,笔尖一顿,难为情地瞟一眼招娣,见她一脸严肃,这才红着脸儿添上一句,“因为你在我心头也很重要。”话毕,想了想,还是在信头的思沛哥前头加上“亲爱的”三个字儿,这般称呼,想想在后世实在稀松平常,可在这个时代,算的上极为亲昵的,可考虑到他如今生着气,若看到了,会不会开心一点?
将信折好放进怀里,招娣便去吹灯。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轮圆月已经高高挂在当空,俩人蹑手蹑脚地出了院子,轻轻扣上大门。这才大松一口气,手拉着手直往济民堂奔。
这一截儿路不算远,两人狂奔了半柱香时辰便到了济民堂外,宝珠抬眼去瞧二楼,果不其然亮着微弱的灯光,临到跟前儿心里却忽的有了脸红心跳的紧迫感,迟疑道:“咱们这会儿上去,会不会不大好……要不明个白天再来?”
招娣瞪她一眼,“信都写好咧,还等明个?”话毕,上前儿重重去拍门,扯开嗓子喊,“思沛哥开门喽我妹子有话儿跟你说哩”
几乎就在下一刻,二楼窗子便被人从里头掀了开,魏思沛露出个脑袋匆匆看上一眼便将脑袋缩了进去。
宝珠瞧一眼招娣,神色黯了下来,招娣拍拍她的手,鼓励道:“他不理咱们,咱们就一直在这儿等着,我就不信他忍的下心?”
宝珠点个头,正要说话儿,便听得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魏思沛披着一件外罩走了出来,瞅一眼宝珠,惊讶中带了些许喜悦,“怎的这个时候来了?”
招娣嘻嘻一笑,拉着宝珠往厅里去,洋洋得意道:“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我就在厅里捂着耳朵坐着,你们有话儿快些说,我跟妹妹偷偷跑出来的,快些说完还回屋睡觉哩”话毕,煞有介事地闭了眼,俩手捂着耳朵不动弹。
魏思沛叹一声,掏出火折子点上根蜡烛,上前儿摸摸招娣脑袋,“早该想到是你起的鬼主意,你们两个女娃儿,深夜里还是少出些门的好。”
宝珠一直不吱声儿,这会儿瞧一眼招娣壮实的身段,个头足足赶上魏思沛,便笑,“不怕,表姐她力气大,嗓门大,寻常坏人要做个坏事还不敢胡来哩”
魏思沛也瞧一眼招娣,抿嘴轻咳一声,又去瞧宝珠,半晌才皱眉,“夜里天儿凉,怎的不多穿些?”说罢就要上楼去为她寻一件衣裳,宝珠忙拦他,“思沛哥,今个我说错了话儿,你别生我的气,好么?”
魏思沛步子一顿,宝珠瞧他半晌不语,昏暗中,便上前儿去拉他的手,扁嘴道:“上一回你去柳县,不吃我做的饼子,不穿我买的衣裳,还不跟我打招呼,一去就是两个月我那样大度,你稍稍说一说我便原谅了你,这一回你也得原谅我。”
半晌,他才叹一声,转过身来柔声道:“我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只是瞧不明白你的心思,心头有些苦闷。”
宝珠撅起嘴,掏出怀里的信,“还有一些话儿在信里,你看了就明白我的心思了。”
他点点头,接了信,仔仔细细收入怀中,又捏起她的手替她把上一回脉。
他把脉的空当儿,宝珠想起什么,又道:“思沛哥,如今你虽开了铺子,可赚钱儿也不易,以后不用回回都带点心来,自个多攒些钱儿留着交租。”瞧他一眼,又不放心道:“还有,今个的事儿别放在心上,我那些只当做是胡话儿去听。”
他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只瞧见一排黑黝黝的眼睫毛轻颤着,“瞧见宝珠,什么气都消了。”
招娣忍不住咯咯咯笑的欢腾,“你们两个,快要酸死我了”
宝珠笑骂她一句,红着脸儿跟魏思沛道个别,叫他上楼去睡,不必去送他们两个,他笑着摇个头,坚持送两姐妹进了巷子才转身回屋。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双喜临门(一)

赶冬至节跟前儿屋里传来了消息,说是前些个托媒婆给老2说的亲有了眉目。
老大跟宝珠娃儿先后有了着落,秀娟娃儿又还小着,远的不说,跟前儿愁的也只剩润生亲事,这回若能定下来,陈家二老才算彻底宽了心,王氏便让陈铁贵专程来县里一趟,给宝珠和润泽带上个话儿,说是今年冬至节铺子就先歇上两日的,润泽跟宝珠娃儿两个都回屋来过,一来一家子一块过个冬至节,二来商量商量润生这一回的亲事。
二哥要说亲,宝珠自然没二话,加之大半年没回屋,心头早就期待着回屋住上几日,便提早着一个下午便结了业,叫上招娣跟良东两个去县城采买些油米面,布料跟点心也一并买上些。
陈翠喜这一回不跟他们同去,许是宝珠跟积德的亲事告吹,期待中的亲家又变成了兄妹,今年起,平日走动也不似前些年那般勤。宝珠心头体谅着她,亲事不成,她姑心头就是不去怪罪,两家难免会疏远些。
考虑到大过节的她姑一个人在屋,便去跟良东哥商议着买了些新鲜蔬菜猪肉,又配上几样小点心,瓜子花生送回去。
陈翠喜将板车架好,瞧一瞧空荡荡的院子,叹上一口气,成日屋里热热闹闹的,今个一走便走了个精光,偌大的院子也显得有些萧索,心头忽然便不是个滋味儿起来,原本今个自个也该上陈家去瞧瞧爹娘,可今年个宝珠刚跟思沛定了亲,这个时候回村,到底让人尴尬。
想想也该给老两口带些礼,便回屋去拾掇一会儿,这几年日子越过越好,平日宝珠娃儿几个又孝敬,隔三差五买些个小点心,屋里存放的多,赶过节便一气儿拿出大半来往板车上运,又去厢房取几匹灰色布料子,还是自个年头上买的,颜色素淡,正适合老年人。
刚把这些个全部放进板车上,娃儿几个便回来了,陈翠喜笑着交待他们几句,回屋后代她问她们爷爷奶奶和爹娘好,又叮咛他们来回主意安全。
瞧见良东娃儿提的大包小包,其中竟也有大半是给自个买的,眼圈便忍不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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