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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满园-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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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心头却十分信任王氏说的话儿,闺女既然认可,那孩子决计不差,只是他屋里的情况有些遭,多多少少让她欢愉不起来。
李王氏便说,过些时候找空跟芳儿劝说劝说,毕竟嫁女儿的,还得看着招娣爹娘的意思来,若能说成便也就成了,不成也就罢了,陈刘氏那嘴脸,别说是她,自个儿儿子媳妇也是见识过的,心头有没有疙瘩就不好说了。
王氏得了她娘这么一句,心头便也宽心起来,第二日晌午,李王氏才走便去老屋一趟,私下将这事儿跟良东说了说,说是若对方屋里乐意,亲事就定在后年个守孝期满了,他只红着脸儿不作声,王氏问他乐意不乐意,他说全由着大婶子的意思来。
王氏在他脸上瞧不出欢喜不欢喜,若不是前头得了宝珠的信儿,知道他对招娣有些心思,这会儿多半觉着自个儿像是强逼着他娶亲哩。
因这事儿若能成,离成亲也还早着,王氏这几日也不格外操心。
自家老2婚事定在二月初八,算起来明个年三十,也没几十天好准备了,便催促着宝珠提前预备了成亲的酒席菜单子,今年筵席就在陈记铺子里开。
自个儿也不得闲,成日忙前忙后的收整屋里,老2成了亲,也就了了一桩大事儿,半点马虎不得。


第一百七十二章 酒过三巡

如今屋里生活好了,再不用像从前般窘迫时凑些鸡蛋卖钱儿接济生活,今年一整年光喜事就三四桩,小闺女在县里一整年生意顺,又说了门好亲,这是最让王氏舒心的事儿,加上老大媳妇冬至节又怀了身子,老2亲事也在眉睫,王氏格外高兴,腊月底便让陈铁贵杀一头猪,县城办的年货也充裕,不似往年紧巴,茶叶点心瓜子买足了量。
自家如今养的鸡多,现吃现杀,成日早上每人俩荷包蛋,直吃的人有些发腻,自打屋里生活条件好些了,鸡蛋也就不那么稀罕了,到腊月二十九足足攒了足足两篮子,用来招待客人足够。
腊月三十,照旧的包饺子,守岁。今年屋里情况好,又多了新嫂,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吃过年夜饭,一屋人齐聚一堂吃着花生点心喝着茶水,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着,从二月份润生的婚事聊到宝珠年后新开点心铺面的详细规划,聊来聊去的,竟也说起了她十月份嫁人的事儿,王氏眉飞色舞地说着,宝珠跟秀娟两个活跃的不时插个嘴儿逗乐,陈铁贵虽话儿不多,一整晚却也扬着眉,倚在炕头乐呵呵地笑着。
相比之下,润泽两口子就要安静上许多,润泽本就习惯了倾听弟妹们发话儿,吴氏话儿就更少些,只挑感兴趣的问问,偶尔笑着发表几句,新年夜里,大家伙儿脸上都带着笑,屋里今年喜事多,喜庆事儿一整晚也聊不完。
前些天刚下了大雪,这几日雪停了,外头正严寒着,因要守岁,王氏从灶房搬来两个火盆子,烤的屋里热热乎乎。
在这个温馨的夜里,宝珠心里最大的愿望便是今后屋里人能和乐融融地生活在一块,她存了这么个心思,便去劝说润生,“二哥,种地有什么好?开春跟我县里去”
润生心里还是乐意在村里生活,村里有他的好友,有爹娘,有自个的家,每日田间干活儿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严寒酷暑的,他总是全家第一个起床,从来没将种地当做一种负担,这样的日子让他日日过的充实快乐,县里他也不是没去过,繁华是繁华,大哥和妹子也在,可总觉着少了些归属感,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园。
可又怕瞧见妹子失望的神情,便笑着摸摸脖子,“开春地里好一阵忙活哩,农忙过了去一阵子也行……”
宝珠笑嘻嘻道,“今年要开点心铺子,伙计都招好了咧,只是招娣姐姐不是那主事的性子,二哥稳当,去当主事好不好?”
王氏也笑着瞧润生,“招娣娃儿干活能成,掌事差了些。她心思太单纯,又是个跳脱好动的,到时少不得再派上个人的。”
“这……”润生脸上有些为难,“我不识字,怕帮不上妹子啥忙。”
王氏早知道他不乐意,便笑:“润生媳妇过了门,若有那心思,去县里帮她妹子也成,都是自家人的,省心多了。再不成,便去雇个老实可靠些的。”
润生愧疚地瞧一眼宝珠,“哥闲了一定多去县里瞧你。”
陈铁贵气不打一处来,俩腿从炕上伸下来,斜他一眼,端端坐直了训斥他,“没出息的东西这样好的机会,别个削尖脑袋要上县里去,你大头兄弟,小小年纪离了爹娘,人家如今可不学成了木工?拿的钱儿不比你种地多?男娃子家,成日惦记着家,连点出去闯荡的胆量都没有?一天净想着屋里种地,还不如你妹子咧”
润生咧着嘴儿摸头,“爹,你就别训我了,妹子那些生意我做不来……”
宝珠也朝他吐舌头,“二哥不愿意,新嫂子进了门我去找新嫂子说去”
润生脸儿一红,无奈地叹上一声,眼巴巴去瞧润泽。
润泽便笑,“明年个新屋打点妥帖了便接爹娘跟秀娟妹子去住,一大家子走了个精光,你一个人在屋里有什么意思?”
润生惊呼一声,立即瞧向王氏,“不是吧?爹娘要去县里?”
去不去县里这事儿王氏这会儿且还没个主意哩,便笑:“娃儿还小着,且由着他先在屋种几年地再说,你跟宝珠两个日子过的稳妥,将来他想去县里还不是一句话儿的事?”
宝珠凑到王氏耳朵跟前儿,悄悄说:“娘不去大哥屋,去我屋住再不,让大哥也来我屋住,我的宅子一定比大哥的宽敞”
王氏欣慰地瞧着闺女,摸摸她脑门,“将来爹娘年纪大了,宝珠娃儿不嫌弃爹娘的话,娘便跟宝珠过活去”
玲珑扑哧笑出声来,“宝珠跟娘感情真好。”
陈铁贵笑着摇头,“你母亲成日就宠着惯着你妹子,将她惯的,现在屋里谁也管不了她”
到了年初一,一家子照例上陈家老院去一回,今年提的礼重,一家子又去了个全,陈刘氏脸色倒还好,只王氏跟她心结极深,早些年陈刘氏骂她那些话儿早将婆媳感情伤了个透,心头的疙瘩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冰雪消融的。
遇上大过节的,若真不去,村里可不又多了桩闲话儿?谁脸上也不好看,再者,公公为人也算叫她敬服,前头虽在陈刘氏跟翠芬的挑拨下跟屋里置过一回气,可后来事儿挑明了他也训斥了翠芬一回,加之年纪又大了,年轻时再刚强,老来也只是个时常惦记着孙儿的孤独老人,王氏这才甘愿提些重礼亲自去一回,捱到傍晚便早早告辞了。
王氏打算着明个初二回娘家多住些时候,便跟丈夫商议着今个初一,便去魏家叫人来一块过个节,两家总也不是外人了,他们爷俩也孤单着,初一叫上他们聚一聚正好。
因此刚回屋便叫润生杀两只鸡,陈铁贵去魏家喊魏元跟思沛来,自个叫上小闺女进灶房备菜。这个时节冷,大家伙也不外头转悠,余下一屋人都进了堂屋暖和着。
去时魏元正在屋里就着一碟儿花生米喝着酒,见了陈铁贵便诉苦着,说是过年屋里冷清,喝个酒身旁也没个作陪的,两个男人家在屋也不去拉家常,气氛就显得冷冰冰。
陈铁贵正要叫他去自个屋吃酒,魏元自然乐意,两家关系向来好,这会儿也不客气,撩袍起身便跟他出门去,陈家人多热闹,今个宝珠又在屋,还有口福吃些儿媳妇做的好菜。
一进门,王氏便笑着招呼他堂屋去坐,大过年的材料备的齐,好些个油炸品还是现成的,比平日备一桌速度还麻利,他们刚叙半会儿话,宝珠便一个盘儿接一个盘的上起凉菜来,老友新年相聚,陈铁贵比昨个守夜还精神些,酒过三巡便起了话头,一会儿说起思沛,一会儿又聊着王氏在屋惯着宝珠,叫他们爷俩今后多包涵着。
王氏也不跟他置气,大过年的,由着他喝高兴,怎么说都不计较。跟魏哥这些年的相处了,对彼此极了解,知道魏元性子宽厚,不会将陈铁贵那些个酒话儿放在心头上。思沛娃儿更不必多说,酒桌上的一言一行都让她宽心,一边儿为两人斟着酒,间或还替宝珠说着好话儿,像是见不得自个丈夫数落宝珠。
魏元今个也像打开了话匣子,酒过三巡便拉着陈铁贵说:“我这些年不容易啊,独自抚养着思沛这孩子,哼哼,好容易拉扯着思沛长大成人,你猜前些个怎的?”
陈铁贵端起酒杯跟他一碰,利落喝下,“前些个出了啥事儿?”
魏元摇头叹道:“他亲爹寻上了门。”
陈铁贵哈哈笑着去拍打他肩头,“亲家公,老大哥喂,你喝糊涂了哟?他还哪门子亲爹,你不就是么”
魏元摇着头,也不管魏思沛递来的眼神,借着酒意驳他,“你什么记性?十好几年前不就跟你和妹子说过一回?”
陈铁贵愣了一下,使劲摇摇脑袋,半晌回不过神来,王氏对这事儿上心着,在旁听见话题挑开了,便笑问:“魏大哥说说,思沛亲爹生了哪门子的事儿?”
宝珠瞧见魏思沛一张脸儿发青,当下便笑着去拽他,“思沛哥,魏伯今下午喝了酒,方才又猛喝,估计这会儿已是喝多了,我娘也是关心你……他们聊他们的,咱们上我屋下五子棋去”
他点头应下,叹一口气站起了身,回头叮嘱魏元和陈铁贵少喝些便由宝珠拉着出了门,刚出了门,他便猛地顿住脚步,“我爹方才说,他不是我亲爹,你不吃惊么?”
宝珠笑笑,“小时候就知道了,那一回约摸是村外有人来寻你,我娘与魏伯说了,魏伯大略跟爹娘提了提,只没说的详细我爹跟我娘这些年也没去打问哩”
他低低嗯一声儿,忽然抬手摸了摸脸,那痕迹已经很淡,可每次触摸时,心头依旧有着淡淡的痛,“你知道这道疤是怎么来的么?”
宝珠知道他这会儿约摸想对自个说说过往,便笑,“咱们屋里去,院子里冷,我接些热茶去,咱们一边儿喝茶一边儿听你说”
(感谢昨天闲逛天下亲捉的虫,前一章宝珠姥姥正确的称呼应该为“王李氏”,因入V之后修文十分不方便,蝈蝈决定完本之后全部修一回,包括有时遇上忙,码字匆匆的,来不及润色的章节全部大修一次。蝈蝈第一部书成绩非常差,没有想到第二部会有不小的进步,尽管订阅一般,蝈蝈还是很开心,最近在准备下一部了,希望下一部文时有更大的进步。咋说呢,不光是为了赚几个零花钱儿,每一个写文的作者都希望自己的书能让大家看的爽,而不是缺少共鸣,所以,蝈蝈接下来的侧重点是人物性格、情节的趣味性。文笔的话,强求不来啦,进步还是很慢很不明显的,多看看,多写写的,坚持不懈的码字吧。
在这里再次感谢一路追文到此的各位亲们的支持)


第一百七十三章 身世之谜

宝珠端一个火盆上了台阶儿,半个身子一拱门,反身将门帘拉扯密实,这才进屋将门关严实,屋里稍稍有些冷,忍不住搓个手,瞧见魏思沛已经掌了蜡,正坐在椅子上深思。宝珠笑笑,跟他处的熟了,此时孤男寡女同处一屋倒也不觉着别扭。
话虽如此,可成亲之前始终有些不妥,可今个事发突然,他方才是极为排斥魏伯要说的话题的,可见心结之深。宝珠只觉得自己作为他的未婚妻,在那样的时候拉他出来,并不指望他能说出全部的真相,这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虽说不上多好的口才,可若能凭借着两世累积来的经验去宽解宽解他,总比他为着那样的身世,积压在心中,独自闷闷不乐的好。因此方才也顾不上那样多,加之两人已订了亲,这会儿独处起来倒也算融洽自然。
“思沛哥,你今儿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想说的我也不勉强,有什么不高兴的全说出来,心头就能好受许多。”说出那番话儿,挨着他坐下,将热茶自几子上朝他推了推,朝他眨个眼儿,“我都替你保密着”
魏思沛默不作声,半晌才笑着刮刮她鼻子,“小宝珠真的长大了。”
听见这个久违的称呼,宝珠也笑着感叹出声,“可不是,小时候总是你来宽慰我,今个也该我来宽抚你,常常瞧着你笑,就是见不得你不高兴的样子”
魏思沛默默盯着她半晌,忽地伸手摸上了脸颊,“小时记事早,这道疤是我娘留下的。”
饶是宝珠做足了心理准备,譬如说疤是被仇家砍的,甚至连府上各房争风吃醋抢夺继承人这样的桥段都想了出来,乍一听是他娘,竟也呆了一呆,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好。
魏思沛认认真真去瞧她面色,顿了好大一会儿,“宝珠害怕了吗?”
宝珠耸耸肩,“倒没什么可怕的,只有些不可思议罢了。”心中一动,转而抬眼看他,“是你母亲失了手么?你就是因着这事儿心头有疙瘩么?”
“娘生病了,我并不怨她。”他轻摇摇头,“我那时还小,只知道疼,也曾怕过娘好一阵子,再大些才懂得娘的苦。”
宝珠想起初见魏思沛时那个乖巧听话的小男孩模样,心中一时不忿,撅起嘴儿问:“什么病那样残忍,竟要去伤了你么?”话毕,忽地想到了什么,猛一捂嘴儿,歉意地瞧他,“思沛哥,我是不是说错了话儿?”
魏思沛笑着拍拍她肩头,“不碍的,这样的事儿原本就不寻常,一般人又怎么会理解。”
他的声音说不出的柔和,语气却极为失落,“我娘本是富家小姐,我爹只是个穷书生……”
宝珠听着他娓娓道来,语句分明,条理甚是清晰,渐渐理清他的身世过往,细细聆听着,脑中也渐渐呈现出一个个画面来。
富家小姐邂逅了穷酸书生,却遭到势力的家主极力反对,执意将她许配给城里的官家之子,那女子硬气,为了心爱之人只身逃了出来,并与书生私定了终身。
自此,与家中彻底断绝了往来。这桩亲没有受到任何亲人的祝福,更没有明媒正娶,书生自小失了爹娘,乡下日子过的很是清苦,成亲那日也只得了些乡邻的祝福, 日子虽穷苦,两人却也甘之如饴,丈夫每日读书种菜,妻子绣活儿做饭,平淡中透着些温馨,书生天资聪颖,又极为努力,成亲没多久便考上了秀才。
女子贤惠,书生满腹经纶,本是桩再美满不过的亲,那书生去省城书院后,信誓旦旦承诺着必定要让妻子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妻子日夜做着绣活,只为在丈夫下一次回来时,好能多拿些银钱给他。
然而,丈夫起初只要沐休便回屋探望,日子久了,他学业越发精进,考中举人后,回来的倒不似从前勤,渐渐的,一年半载才回来见一次妻子。那一年秋日,望眼欲穿的妻子终是盼回了他,知道他在省城做了官,妻子十分宽慰,只原先的恩爱早已不复存,书生瞧妻子时,脸上只有陌生与愧疚,书生带回来许多银子,第二日便不告而别。
许是他忙吧,妻子不疑有他,照旧心心念念期盼着,若他打理好了,必定会来接自己去省城,他说过的,要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就在当年冬日,她发觉自己怀了身孕,喜的她当即便写了信,四处托人送去了省城,可左盼右盼,却再没盼来他一丝音信,再后来,他索性不再回来,最后一封书信,那是一封休书。
那时思沛尚不足周岁,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丈夫那样的绝情,海誓山盟的情分,怎么会说变就变?一次又一次咬牙背着幼儿上省城去寻他,最终那个事实像晴天霹雳一般向她砸来,丈夫早已另结了亲,就任省学学官,岳父是汴州府大名鼎鼎的州同大人
叫她如何能相信?海誓山盟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丈夫却早已变了心可恨这些年她竟毫无知觉地盼着念着可怜襁褓中的幼子才出生便没了爹
她终究是个坚强女子,不愿回娘家乞求,为了尚在襁褓中的幼儿,含泪回了小村子,再苦再累也要将他抚养成人
魏元本是小有名气的郎中,自小便仰慕于她,那时,她是富家闺阁小姐,他是穷酸郎中,他只能默默将心意埋藏起来,借着诊脉时偷偷瞧她一眼,知道她背弃家族与人私奔,心中只觉唏嘘万分,却没料到,竟在远离家乡的穷乡僻壤再一次遇见她,再一次见面的场景不可谓不震撼,瞧他们母子可怜,了解了她后来的经历,怎样也不肯离开,义无反顾留下来照顾母子俩。
只是自那以后,她整个人受了刺激,渐渐变得半疯半颠起来,时常将幼子遗弃在路上,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她心底对书生有着浓烈的恨意,有时犯了毛病,竟连亲子也不认,那条深刻的疤痕就是她留下的,只因为他眉眼像极了他父亲。
她清醒时,常常又悔又恨,知道自个得了极严重的病,随时会殃及幼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害了他,便将他托付给魏元。
不久后,她终于带着怨恨与失望离开了,临终时,感慨此生走错了路,瞧错了人,万分悔恨。千叮万嘱魏元,必定要将孩子养大成人,不求他姥姥姥爷相认,更不准他去相认亲爹,只求他这辈子堂堂正正做一名大夫,万万别去做那负心的读书郎
她去时,魏思沛已经三岁,许是继承了他爹,他天生聪慧,记事极早,早从母亲的只字片语中了解了一切,虽还懵懂,却也知道是爹抛弃了母亲与自己。
母亲去了,魏叔叔便带着他在小乡村定居下来,直至他四岁,远在省城的爹记起了他这么个儿子,有意接自己回府,那日屋里闯来许多陌生人,那时他还小,却极有主意,宁可跟着魏叔过着穷苦日子,也不愿去见爹,他偷偷藏在水缸里躲避了去,他小小年纪便痛恨自己的亲爹,自那后,便央着魏元带着他离开,魏元本就是个四处漂泊的游医,又对故人之子极看重,相处两载,早已当他是亲儿,父子俩略作收整便一路北上。
这是全部的故事,并没有什么感人的地方,宝珠全程听来,只觉得过程十分凄凉,思沛娘是个苦命女子,为了情郎与家中断绝往来,却被这样一个托付终身的人抛弃过后深深伤害,她需要怎样的勇气才能放下伤痛去过全新的生活?不,她直至去世也没能原谅他,她从未从伤痛中走出来。即便魏伯是那样钟情于她,始终无法平抚她的一颗心,她心中早已被伤痛填满。
宝珠吸溜吸溜鼻子,感叹出声,“痛也好,不痛也罢,她终究去了,也解脱了。”
魏思沛站起身,伸手抹一下她眼角,“宝珠别哭。”
宝珠点点头,带了些心疼的眼神去瞧他,“现在知道了,你为何那么讨厌你爹,为何从小就倔强的不肯念书考学,明明学问比大哥还好……”语气有些凝噎地停滞住,“那日……巷子里那些人,你当日不肯说,我便知道你在意这事儿,今个听到了,果然不是一件让人轻易释怀的往事……”
魏思沛声音有些沉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小时候最常听娘念叨的话儿,我那时不懂,却印象极深,再大些才愈发觉得娘苦,更无法原谅爹。”
宝珠瞧着他的侧脸,那是一种冷凝的表情,这样的表情极少出现在他面孔上,从前只要瞧见他,无论什么时候,似乎他总是在笑,今天的他却让她生出些心疼来,努力扯出一个笑脸,上前去拉他,“你不原谅他,我也不原谅我只当魏伯是家人哩咱们往后好生过咱们的日子。”想起什么,便说:“魏伯今个喝多了……其实这样也好,咱们两家也不是外人,我爹娘知道了,往后更会加倍对你好”
他转身笑笑,“好。”又摸摸宝珠脑袋,舒出一口气,“宝珠不用担心我,这些年过去了,这件事多少也看淡了许多,可想忘记却也不是那般轻易,就像我脸上的疤痕,虽淡了许多,却一直抹不去的,我虽能平静下来,却也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他。”
瞧见宝珠眼神又透出些担忧,知道她在担心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心头暖流划过,又露出笑眯眯的神色来,“只是如今不同,你和我爹都是我最亲近的人,他虽不是我亲爹,这些年的情分却更胜过亲爹,身边有了你们,不消宝珠说,往后我自当打起精神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亲见二嫂

这一夜两人聊了许多,从小时候的趣事儿一件件说起,不知不觉又聊起往后的发展,两人对未来俱是充满了憧憬,聊到后来,竟也忘记了最初那个让人不快的话题,临走前,宝珠瞧他心情好了许多,心头这才松一口气。
反倒王氏这一夜里辗转不能寐,整晚脑子里想着思沛亲爹娘那回事,原先只知思沛娃儿没了娘,亲爹尚在,昨个才知道他亲爹竟是那为人所不齿的负心汉
叹气般咕哝一句,“嗳,娃儿他爹,两个娃儿将来成了亲,咱们没二话儿,可得多照顾思沛些。”
半晌,陈铁贵嗯了一声,王氏心里奇着,大半夜的,丈夫竟也没睡着,便又听他清晰地说上一句,“成亲了你也是思沛娘,娃儿亲娘去的早,好生待他。”
王氏笑着应一声,“只当我自个睡不安稳,偏生你也装睡。”
陈铁贵半晌不吱声,老夫老妻的,王氏也知道自个丈夫为着今夜里听来这事儿烦扰着,便也不去追问他,起身替他掖了掖被角,自个也睡下了。
一大早,王氏熬了些小米粥送去魏元屋里,说是昨个魏元喝的不少,今早起约摸口渴着,喝些小米粥又保胃还去去渴。
瞧见魏思沛一大早便药园子里忙活,又去灶上瞧一眼,见案上只简简单单备了些素食材,探出个头笑道,“思沛,今个婶子屋回娃儿们姥姥屋去哩,过些天儿回来叫宝珠好生给你们爷俩儿做一顿好的。”
魏思沛红着脸点点头,好一会儿,才说:“不用那样忙活,我跟爹素来吃的简单。宝珠这几日时常念叨招娣妹子,去她姥姥屋上多住些时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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