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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别经-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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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却是万分的犹豫，就象让我自己去选择自杀一样困难。
千言万语，最后汇总到一个想法之上。冉遗此行，干系甚大。想到了形天在有穷国境内的稽留，更想到了凤麟洲哈里的遭遇，只怕眼前的这场，背后也有黑手，后羿只不过是在重蹈人家的覆辙。这些情况，虽说不全是我的亲身经历，却也有幸了解得差不多了。
如果我成了一个封闭在亡灵贮器里的金丝雀，恐怕只有爱莫能助了。相反，只要我的替身稍加合作，或者就象现在一样为我有效地控制，不啻是给我的队长，乃至我的父君添就了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这一点，无论是眼前的冉遗，还是身在昆仑中枢的公孙舰长——我的父君，现在九五至尊的黄帝陛下，恐怕都是无法充分理解。
“……我这一领命，无疑已经进入了战时状态，一切都将按军法从事，这一点，你应该有点思想准备……”
我把自己的想法坦然相告之后，冉遗思忖了一下，不无凝重地说。
“有些情况，你应该不会知道。从上个月开始，昆仑中枢已经提升了战备级别。我们跟蚩尤人的这场决战，早已无法避免。关键是敌人会在什么时候发动战争，又会在什么地方发动进攻。帮助不帮助达尔瓦人，无非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现在有穷国发生叛乱，只怕其中也难免蚩尤人的影子，这些情况，我不说你也明白。看来他们搞凤麟洲确实是尝到了甜头，如法炮制，妄想让我们东南沿海的艮山一境，也变成第二个凤麟海岸。如果真让人家的如意算盘得逞了，只怕中洲的大门从此就会被人凿开了半边，真所谓一个不可多得的前进基地，等于他们已经完全掌握得了未来侵略战争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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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等到凤聚两洲一沦陷，连同艮山就会变成蚩尤人手里的一把威力无比的钳子，西北一个钳尖，东南一个钳尖，直夹中洲腹地，攻守兼宜，蚩尤人自然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如果再算上西南濒海的大片平原，只怕更象一条毒蛇嘴里伸缩自如的的毒信，让人更是无暇可顾了……”
“假如让我来替蚩尤人指挥这场战争，我也会如此选择我的战略方向。只是危险还远不在此，北方的元洲，虽然从没跟我们翻脸，可不管是慑于蚩尤人的淫威，还是出于他们自己的利益，只怕到时候也可能推波助澜，甚至落井下石……”
“元洲？！不是说那儿的生存条件十分困难，只有一些原始的土著部落……”
“那都是一贯绥靖政策所带来的恶果，闭关锁疆，卧榻之旁，早已有人安营扎寨，尚且无知，自以为是。只怕蚩尤人早已知晓，只是故意没有公之于世而已。元洲的母星，据说本是一个生存环境十分恶劣的星球，很可能象地球对于我们轩辕星球一样，也只是一个殖民地而已。也许就是一些生存环境的关系，他们已经完全选择了穴居的生活。据说人家已经在元洲的地下，找到了一个天然的洞窟世界，范围之大，甚至能够通达全球各地……”
“一个地下世界？”
“不错，我们在大雪山构筑工事，不料找到了一个神秘的洞口。原来只想是一个天然的洞窟，正好把它收纳到防御工程中去，改建为一个战略储备基地。不料进去一探测，却遇到了十分顽强的抵抗。若非元洲人主动找到我们的昆仑中枢，真不知道这个糊涂仗会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了结……”
“这么说，在我们的脚底下还有元洲人的存在？”
“一时之间，也无从落实。炎帝一退，百废待举，尤其是那么多地方的防御工程都是空白，根本忙不过来。既然元洲人在我们的西南边疆开有出口，难保其它地方没有。可又实在没有时间去一一落实，只能跟元洲人坐下来谈判。当然，人家不会就这么乖乖地和盘托出自己的秘密，只能约法三章。只要发现洞口，我们就可以封堵，元洲人保证不再使用中洲大地上的任何出入口，否则的话，我们就可以认为是对方不宣而战……”
“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早已是腹背受敌的形势了？这岂不等于把我们的肚脐眼，全数交给元洲人的自我约束能力了吗？”
“也是万不得已啊，蚩尤人的进攻势态马上就要形成，只能排个轻重缓急，挑最要紧的来喽……”
“照你这么说，我看在这个星球上最具优势的倒象是元洲人了，以逸待劳，将来笃定坐收渔翁之利。对于蚩尤人的狼子野心，元洲人不会一点也没顾虑吧？”
“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当年的谈判，我没有机会参与。对了，你听说过有关月亮的传闻吗？”
“听说过，正为此而感到不解呢……”
“据说元洲人的母星所在的星系，早已发生了恒星蜕变，如果再不整体迁移，只怕统统都将成为宇宙黑洞的殉葬品。他们已经研制成了类星体的宇宙飞船，那一个所谓的月亮，正是其中的一艘，假如没有意外，它将在明年夏天抵达地球轨道。且不说届时会不会跟地球相撞，假设元洲人的技术十分过硬的话。即使成功着陆，那元洲那一块不毛之地也肯定容不下整整一个星球的移民，至于那个所谓的地下洞窟世界，除了元洲人自己，谁也没数。只怕到了那个时候，就算蚩尤人循规蹈矩，另一场争夺生存空间的战争，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是吗？这消息可靠吗？”
“这是来自元洲的情报，但愿它们不会有错，黄帝陛下也非常重视，甚至想跟元洲人坐下来谈判，联合抵御蚩尤人，然后重新划分并确定各自的属地。可惜元洲人跟蚩尤人一样野心勃勃，都是志在吞并整个地球，谈倒是一直在谈，只怕谁都看得出来人家不过是敷衍，好在不只是我们需要时间，人家也非常需要宝贵的时间，只要多少能够赢得一点时间，也就让人家暂且敷衍去吧……”
“整个星球的迁徙？那个宇宙飞船该造多大？老天爷，怪不得那些地球土著都能用肉眼观察到了，真是不敢想象……”
“按照天文望远镜观测，它的直径应该是地球的四分之一左右。我们在昆仑山上建立的天文台，一直都在密切注视着它，开始，只以为它是一颗不幸失落了的小行星。在茫茫宇空之中，会有一些失去了正常轨道的小行星，不过是一些个头巨大的太空垃圾。据说别家曾派出过一些探测飞船，可都是有去无回，这才引起了进一步的重视，至于它跟元洲的关系，目前只能依赖来自元洲的情报，也许是元洲人在故意制造舆论，危言耸听，虚张声势，属于不战而屈人之兵一类的诡计。不过，它现在离地球越来越近了，黄帝陛下只好再一次派出了探月飞船，只是现在还没有到达……”
“载人的？”
“自然载人，这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存亡问题，不可能再是一般的科学探测，百分之一百的军事行动。黄帝陛下心中早已有数，然而对我们这层的密级开放，还只不过是前两个月的事……”
前两个月，我跟我的替身好象应该在蚩尤国了。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月亮不月亮，那一天，在有穷国初闻月亮一事，还是讨教的鸫琊老头。不过我的猜测倒是不错，看来我们对地球的征程确非易事。前有恶狼，后有猛虎，且不说到底能不能抵挡得住蚩尤人的进攻，即使打败了蚩尤人，也不一定顶得住元洲人的生力军——当然前提是那个所谓的月亮，正是来自元洲人的母星，一艘名副其实的宇宙飞船。而且照这样的计算，只怕蚩尤人也不会愿意太拖延时间了，只有尽快打败我们轩辕人，他们才能以逸待劳，以便到时候能腾出手来，给元洲人一个迎头痛击。
“派的是谁？”
“晏龙……”
“我的大弟？！”
大弟晏龙，本是我父君的结发元配——少典夫人所生的儿子，在自家兄弟的排行上，正好在我之后，论年纪，只是比我小几个月。原来在轩辕号母舰上担任第二小队的队长。早已是一个航空航天方面的专家，在轩辕号的建造过程中，就有他的功劳。看得出我的父君对来自元洲的情报尚存疑虑，派出自己的爱子，又是一个飞船制造专家，自然就不难理解他老人家的打算了。不管算不算侥幸心理，我也同样不希望月亮就是一艘载着上亿新移民的宇宙飞船。
这次组成特遣队，我的父君把我们一家子都带上了。用他老人家自己的话，这叫做名副其实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死也死在一块儿。省得外头惦记家里，家里牵挂外头。元配少典，大妃附宝，新纳的小妾望沐——听冉遗说，现在人家在中洲土著之中的名声，已经远远超过了前面的两位——我的生母和庶母。西王母，不管是绰号，还是封号，都足以威震天下了。
“本来应该是我的差，陛下却让我们的小队担任别动队，看来今后救火的任务，都该是我们的了……”
听得出，冉遗的口气里犹有不甘。那种侦察任务，毕竟太富于挑战性了。对于冉遗这种天生的战士，就象被人横刀夺爱一样难受，这种人嗜战如命，从来不会顾及自己的安危。我的父君挑他当消防队一样的别动队长，只怕自有一番别样的考虑在内。
几个时辰之后，我们终于在坤地的州府——疑山城的临时机场上降落了。前来接机的是祝融，一个巨人，来自我们星球的人，都要比一般地球土著高出一头多，而祝融又是我们特遣队中的高个子，我的替身在他身边，刚刚过腰。据说当地的老百姓都把他称之为火神，只缘他现在负责着整个常规武器的研制工作，疑山城外的荒地上，时常在试验着最新研制的枪炮。想着肯定是威力异常，当地老百姓不能不敬而畏之了。
接机的是一台军用吉普，典型的作坊式产品，到处叮呤当啷，仿佛是在废物利用。我怕我的替身给惊醒了，忙找机会争取多消耗一点他的能量。
“你从哪儿弄来这车？该不是征用了一个博物馆吧？”
“咳！禺虢殿下，你到这地球上也算是一个年头都不少，你可曾见着过这种车吗？”
“吉普？倒是没见，可别的车却有啊……”
“不错，卡车和卧车，是有一些，可偌大一个中洲就有一个制车厂，只会生产一些简单的电动车，还是手工作坊，关键是没多少人买车，若非我们的到来，只怕关门都有份了。什么缘故？没有一条可供跑车的正规道路啊。新人一族，推行的又是农耕思想，庄园经济，完全是自我封闭的自给自足的生活。加上人口本来不多，一些飞行器和船只，自然就能应付过来了。什么东西都讲究一个动力，没有需求的动力，最好的产业也只能萎缩。车子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闲适出访的代步工具而已，可有可无……”
“难道我们的祖先一点也不考虑这些，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你还没有见过神农氏本人吧？”
“神农氏？！”
“喔！就是退位的炎帝，据说他在农业改良方面很有一手，尤其是擅长培育药材，他的臣民都尊称他为神农。等你见到他之后，你就不难理解这种不对称的发展状况了。凡是机械的东西，在这里都被视作奇淫异巧，很多的东西，已经成为意识形态的问题了。凡是技术含量过高的东西，甚至会被人当作异端邪说而抹煞了事……”
“难道在炎帝——神农氏的身上竟没有一点我们轩辕人的基因？”
“也许这就是基因技术的缺陷，反正在我们到来之前，崇尚技术的人，都将会被打入另册。所谓的文明，不过是在追求一些耕读牧渔的精典雅致……”
“可电视呢？这里不是已经有了电视这种传媒了吗？”
“不用说电视了，这回可是你的父君下令把它们统统禁了，从上个月开始，中洲再也没有一家电视台了……”
“为什么？这不也是在倒退吗？”
“以我们星球的角度来看，应该说是一种倒退。可你大概还不知道地球上电视的出处吧？都是蚩尤人的产品，一则是为了今后的安全考虑，谁知道蚩尤人有没有在它们的电子产品里面做手脚，二来也是资源问题，防务设备需要大量的电子元件，可我们一时之间又建不起来大量的电子工厂，回收所有民用的电子产品，拆卸元件，废物利用，多少能解一点燃眉之急，就象现在大力回收各种金属材料，就因为炎帝留给我们的只是一些冶金作坊，连一家成气候的工厂也没有，十年前开始营建的那一家，只怕到明年才能全部竣工……”
“照你这么说，你这辆吉普还算是一种奢侈品了？”
“不瞒你说，这是我兵工厂里的第一代产品，一共六辆，每个战区给了一辆，剩下的两辆我都送给你的父君了，只怕你回到昆仑，他们也就只能用这个来接你……”
“哪飞机和船只？”
我急不可耐地问，不禁让人想到了那回公爵的人与莫尕德派出的直升飞机的对战，依照祝融现在的介绍，只怕我们面对蚩尤人，连公爵他们的那点水平也没有。而对凤麟人的战备水平，我也不是一点也不了解，一斑足以窥全豹，光说人家那天用来营救的潜水母舰，就能了解一个大概，可人家根本就不是蚩尤人的对手。虽然我不是一个武备至上主义者，但总不能让我们的士兵，用血肉之躯去对付人家的坦克大炮吧？
“嘿嘿，假如不是冉遗介绍在先，我还真以为你是蚩尤人派来的奸细。打破沙锅纹——问到底，你竟然没有一点顾忌？”
祝融不无调笑地说，把脸转向车外。其实他根本不用顾虑，我们用的灵感传输技术。我之所以滔滔不绝，无非是希望我的替身能够一直昏睡不醒，不到我需要他恢复的时候，绝不能给我添麻烦。无意之中，这也不失为一个保护他的好办法。
“飞机你刚才不是坐过了？从达尔瓦人的神庙，到我们这里，正好是这种飞机的一个单程极限。在你弟弟晏龙殿下的帮助下，我的兵工厂已经可以生产一些飞机了，战斗机，攻击机，轰炸机，运输机，还有直升飞机，禺强他们也设计出了不少军舰的品种，关键是我们没有足够的制造基础，不仅是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保证不了。工艺条件，绝对不可能一蹴而就。假如能再给十年的时间，让我再造一艘轩辕号航天母舰，也不会只是一种梦想了。你弟弟晏龙这次探月的飞船，就是他本人亲自设计，我们兵工厂的最新产品……”
这时候，车已经到了目的地，只是到战区司令部，还得步行，爬一段山路。
“我在蚩尤国的时候，曾有幸领略过他们的单人飞行器……”
“是不是有如鸟翼一样的那种？”
“怎么？你也见过？”
“战区边防部队曾经抓住了一个空投的间谍，他就带着一具……”
“那玩意儿如何？”
“不能不说佩服……”
也许是我没有把握好尺度，我的替身不免有些过于昏沉，走起路来，犹如醉酒一样踉踉跄跄。冉遗扶着他，以免摔倒。祝融似乎怕冉遗过于劳累，要来接替。推让了一会，冉遗只好退出了。
“对不起，我原本可以让他清醒一些，只是我还没多大的把握，只好偏劳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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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无歉然地说，一边继续留心着我替身的意识水平。
“没事，假如不是出于礼貌的缘故，照我的意思，还不如把他掂在手里省劲……”
“谁让你不结婚，没带过孩子，象我，这不就省劲多了……”
祝融说着，亮了亮他的手臂。果然，他跟冉遗的方法就是不一样，一手操在我替身的腋下，全靠手腕着力，等于是提着人家走了，而且不露形色，看上去只是款款地扶住人家。
“好了，算你智慧超群，那蚩尤人的单人飞行器，你怎么也不赶快给我们仿制一个出来……”
冉遗多少有点不以为然，正好顺着刚才的话题刺了人家一下。
“关键是材料，只怕拿到我们自己的星球上去，也是一个难题，在这地球上，你就是再给我几十年，我也不敢说有把握。好在那也不见得是一种决定性的武器，我暂且还不敢在那上面花什么精力……”
上到半山腰，就是战区的司令部了。开始在山脚下，还只是偶尔见到几个哨兵，到了上面，却俨然一番忙碌非凡的景象，这个山洞出来，那个山洞进去，到处都是人，而且大都是新人，全身戎装，很少看得到一个穿便服的老百姓。见到我们上来，都是恭立一旁，敬礼让路。
到了一个配着双重哨位的山洞前，祝融做了一个谦让的姿势。
“请吧！冉兄，不瞒你说，在你刚才来的路上，我已经跟黄帝陛下要求过，并征得他老人家的同意，现在南方战区的所有军务，统统移交给你。原来这里有神农大帝挂名，实际上都是我在一手操办。黄帝陛下已经恩准，让你全盘接手。包括艮山的平叛事宜，统统由你指挥。参谋官，请把陛下最后的复电，马上拿来……”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明里一套，暗地一套？”
这自然出乎冉遗的意料，不无诧异地望住人家。
“对不起，你总不希望让我们的战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蚩尤人的进攻吧？刚才禺虢殿下，实际上已经帮我把原因统统都解释清楚了。虽然我还一时拿不出你希冀的那种单人飞行器，可起码的枪支弹药，总得有人给你好好保证吧？再说黄帝陛下本人原来也就有这个意思……”
说着，已经进了山洞，拐了两个弯，已经来到了一个大洞之中，临时的屏挡上，到处挂满了地图，赫然是一个作战指挥室，只是跟我们星球上惯常所见的相比，少了许多电脑，尤其是那种大型的实时态势投影屏幕。想来这也正是我们捉襟见肘的地方，假如祝融这个军需大臣确实得靠拆卸民用电视机来拼凑军用通讯器材的话。
“立正！”
但听一声断喝，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这时候我才发现角落里，还是有几台小屏幕在那里闪烁。这叫人多少感到一点安慰，至少这里比达尔瓦人配给冉遗的办公室看上去略微现代化一点。
“你们的新指挥官，冉遗先生，大家欢迎……”
祝融介绍了一下，让了一让。但见冉遗上前一步，给大家行了一个军礼。
“稍息，鄙人新来慢到，今后一切仰仗大家，不必客气，请继续你们的工作吧。”
冉遗的声音十分洪亮，震得整个山洞里嗡嗡作响。我好不担心，只怕我的替身会被惊醒过来。就在这个时候，我却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山洞的中央，摆着一个非常原始的地势沙盘，想来这就是实时态势屏幕的替代品了，真是难为了祝融，假如不是这个手头拮据的军需大臣，只怕到我们星球上的军事博物馆里才能有幸见到这种不知多少年前的老古董。
而在沙盘的背后，挺立着一排均是新人担纲的参谋军官，左首第二个，赫然正是我替身的叔叔爰翼。显然人家也早已认出了自己的侄儿，两眼放着异样的光彩，只是碍于身份，不敢轻举妄动而已。这一下，我想可以让我的替身恢复自主意识了。
049
“我这是在哪？”
这是我的替身清醒之后的第一句话，冲着面对面的叔叔好象根本就没认出来。
“小慧，是我呀，我是你叔叔，你难道不认得我了？”
爰翼却是惊喜欲泣，泪花早在眼眶里面打转了。双手抱住爱侄的胳膊，直把脸往人家眼前凑。冉遗跟大家照完面，要跟祝融到里面去交接，我怕他耽搁太久，赶紧把爰翼的情况告诉了他。几乎没有考虑，他就让人把爰翼叫到了跟前。
“爰慧，快好好看看，这是谁来了？”
我在我的脑子里大声叫着，希望他这会儿能清醒。里外一使劲，我替身的自主意识果真有所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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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是您？叔叔？”
“真是我，小慧，这几个月都到哪儿去了？家里……不！我都快让你给急死了……”
“这是在哪？叔叔？”
“这是坤地州的疑山城，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对了，你怎么会跟新来的冉遗长官在一起？”
“冉遗？他不是也在达尔瓦人的圣地尜谷吗？我好象也是在那儿的呀，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会跑到这里来了？”
“你难道什么都忘了？不是你听说叔叔在这里，而冉遗正好要回中洲，你就跟着人家一起上了飞机……”
我怕他再钻牛角尖，赶紧在他脑子里插了一句。这下人家可更加迷惑了，两条越长越浓烈的眉毛，越蹙越紧。
“我怎么一点也回想不起来，只觉得好象是在梦里……”
“哦，上了飞机之后，你好象发了烧，是不是那个时候脑子迷糊了，要说我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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