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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情我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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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姐,如果我喝醉了拜托能派人送我回家。”梅森对身边的方慧说这话时声音轻得近乎耳语,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他说这番话的同时两眼始终在直视着对面咄咄逼人的洪总。
洪铎那剪得近乎完美的“板儿寸”发型显然出自某位手法不凡的理发师之手。梗直的发丝油黑发亮,以至于黑得不真实,显然那是进口的高级染发水的“作品”。西装、领带、衬衣、皮带乃至酒杯旁的打火机都是只有那些大老板级的人物才装备得起的,这些昂贵的行头的确令他身份不俗,只是那枚不知能有多少克拉的白灿灿的钻戒在梅森看来显得落俗。
“领地”,梅森陡然间想了这个词,并由这个词联想起了那头曾经生活在非洲塞伦盖提草原上名叫旷的雄跳羚。旷的整个一生都在为领地和他的雄性同类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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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地”、“克拉”这两个词在梅森的脑海里闪现着,引发出了一股想笑出来的冲动,但最终他还是没有笑出来,他不想过分地激怒这位已经剑拔弩张的“捍卫者”。说心里话,直到现在梅森还是想避免这场酒官司,因为实在犯不上也不值当。他算什么,充其量是对方“领地”的一个匆匆的过客而已。是的,仅仅是过客。于是梅森理智地选择了退却。
梅森从眼角瞥见方慧握着高脚杯的小手指轻轻地颤动了一下。这是一个悟性很强并且很敏感的女孩,于是梅森满意地笑了,他喜欢漂亮而聪明的女孩。
“梅森先生,非常荣幸您能参加我们公司的新闻发布会,我们企业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仰仗着你们新闻媒体的宣传噢!一条好的消息胜过在电视台的黄金时间段里打10条广告!”洪总说话的语调中带有一丝闽南口音,“我很愿意和梅记者交个朋友,今后也少不了麻烦洪记者的,来!为了初次见面咱们干了这杯酒!”
洪总说罢也不理会梅森同意与否竟自己率先一饮而尽。
(领地的捍卫开始了!就这样,梅森撤退的脚步被无可争议地叫停了!)
“洪总,我酒量实在不行,这杯酒我还是喝一半吧!”梅森端着酒杯站起身谦恭地说。事到如今他还是想尽可能地逃离这场于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酒官司。
“梅记者太客气了!‘李白斗酒诗百篇’,你们文人哪能不会喝酒呢?哈哈哈……”洪总爽朗地笑着。但这笑声在梅森听来太过空洞而缺少着真挚,他把这笑声视作“捍卫者”示威的吼叫,或者是京剧中的“叫板”。
尽管洪经理的眼角、嘴角上漾溢出笑容看上去很是灿烂,可梅森注意到了洪经理的眼睛却没跟着笑,这实在是比皮笑肉不笑更为可怕的笑容。梅森在洪经理的眼睛里除了看到了强烈的嫉妒,还看到了一种咄咄逼人的压制与征服,这种感觉令梅森极不舒服。一瞬间,梅森觉得血渐渐地开始往头上涌来,他深藏在骨子里的天性斗狠的脾性就要发作了!
“洪总,怎么说我和洪总也是初次见面,这样吧,这杯酒我死活也喝下去!不过这第二杯酒我实在不能再喝了!我告饶了!”梅森说罢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
梅森还在给洪经理最后的机会,希望对方识趣就此打住,因为他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和洪经理这样的“醋坛子”打酒官司。
“梅记者说哪儿的话,我是福州人,用你们东北人的话说,我是标准的‘南蛮子’,可我就是喜欢和你们东北人交朋友,实在、豪爽、讲意气。看刚才梅记者喝酒的豪爽样子,我看得出来梅记者就是这样的东北汉子。”洪经理说罢叫服务小姐为梅森重又斟满了酒。
“梅记者,今年有三十、五六岁了吧?”洪经理的神态看似和蔼可亲,但却显得言不由衷、醉翁之意不在酒。
“洪总好眼力!我今年刚好37周岁。”梅森含笑说。
“梅记者真是年轻有为啊!我今年四十有八了,廉颇老矣,廉颇老矣,老矣了!”梅森注意到洪经理说这番话时眼睛很快地瞟了一眼方慧。
方慧在梅森和洪经理说话喝酒的时候坐在那儿一直缄默不语,一会儿用纤细的手指慢悠悠地转动着高脚杯,一会儿两眼漠然地望着对面墙壁上的壁画,好像在想什么心事,那神态看上去仿佛酒桌上的两个大男人像小男孩似的逞强好胜斗酒的疯狂举动并不存在似的。
“来!梅记者,我衷心地祝愿您今后能写出好作品,来!为这个咱们再干了这第二杯酒!”洪经理站起身来把酒杯在桌面上重重地顿了一下,“我们就不用碰杯了,用时下酒桌上流行的话说这就叫‘过电’了!”
“过电”?你这个“过电”的电压可是不折不扣的高压电!梅森知道今天的酒官司断是躲不过去了。看着洪经理端着酒杯的那股执着劲儿,梅森知道他要是不喝了这杯酒洪经理是绝对不会坐下来的。
“妈的!还有心眼儿这么小的‘醋坛子’!好!既然给了你下台阶的机会你不要,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梅森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
就在梅森端起酒杯也在桌面上顿了一下以示回应洪经理的“过电”敬酒礼数的时候,坐在他身边一直作冷眼观的方慧突然开了口:“两位先生请先等一等喝再这第二杯酒!”
方慧看了看洪经理又转脸看了看梅森,然后说:“这样吧,我看大家随意喝吧!下午大家都有事忙,洪总喝酒是海量,今天中午这么点时间也不能尽兴。来日方长,改天找个时间大家再聚来个一醉方休,洪总,你说呢?”
梅森在方慧的话中得到了这样的暗示:洪经理的酒量非寻常之辈。另外,从方慧对洪总说话的语气梅森确认了他最初的直觉判断,那就是方慧和洪经理之间的关系的确非同一般。梅森对于方慧对他的善意的暗示(后来梅森向方慧问起过此事,方慧说当时她的确为他担心,因为洪铎的酒量确实不一般)感到一阵兴奋,同时他也感觉到方慧的语气中对洪经理的做法有着几丝嫌恶的意味。
梅森拿眼睛瞟着略嫌尴尬的洪经理,嘴角上掠过了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恶作剧的笑意。
“承蒙洪总看得起,今天又难得有这么好的兴致,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梅森没有理会方慧的建议,因为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无路可逃了,而临阵当逃兵不是他梅森的性格!更何况是喝酒!
梅森端着酒杯站起身来,故意在脸上呈现着看上去似乎盛情难却的表情。
方慧对梅森从容的举止有些意外:你这家伙要么没听懂我的暗示,要么就是一个不识好歹的“楞头青”。哼!你就等着出丑吧!她狠狠地瞪了梅森一眼。
洪经理一瞬间对于梅森出乎意料的举动显得有些吃惊,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继而,洪经理的脸上露出了只有那种鱼儿咬钩后的钓者才有的那种惬意的微笑,就好像被钓起的鱼已经进了盛鱼的篓里似的。于是洪经理很爽快且喜形于色地再一次和梅森“过电”。
能装满4两白酒的杯子斟得满满的,梅森和洪经理又一饮而尽,喉咙间发出着“咕噜、咕噜”的喝酒声。两人这副轻松的样子让旁人觉着他们不是在喝着烈性的白酒,倒像是在盛夏里喝着冰镇的矿泉水。
“小姐,麻烦你为我们斟满酒。”这次是梅森提议斟的酒。
“哇!两位真是好酒量!”饭桌上有人惊叹着。
第3杯酒又斟满了,这次梅森和洪经理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对视了一眼,仿佛在掂量着彼此的实力,紧接着把这第3杯酒又一饮而尽。梅森依旧大口大口地轻松往下豪饮着,同时用眼睛的余光瞟着对面的洪经理。梅森注意到洪经理把酒喝到一半时显得有些吃力,他看出来了这位老兄的酒量虽然了得,但却不擅喝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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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铎在一阵艰难的吞咽后终于把杯中的酒喝光了。
“洪总,我们已经喝了‘好事成双’和‘三羊开泰’,来!咱们索性就再来个‘四喜临门’如何?”梅森说罢又回身招呼一旁看得瞠目结舌的小姐为他们斟满第4杯酒。
这次梅森也没跟洪铎“过电”,端起酒杯便三口两口地把酒喝光了。
“嘿!梅先生已经喝了一斤六两白酒了!”桌上有人说。
洪经理在端起第4杯酒的时候,右手开始显得有些缓慢迟顿,但他还是把酒杯端了起来。 “梅老弟真是好酒量!佩服!”洪经理的脸上挂着颇为勉强的笑容。
“哪里哪里!承蒙洪总看得起我,我只是不想让洪总扫了酒兴!其实我也没有多大酒量,只是傻小子——胆子大,敢喝而已。”梅森故意转动着已经喝空了的酒杯,仿佛在提醒着洪总说:快,别磨蹭了,该你喝这第4杯酒了!
洪经理读懂了梅森脸上的笑容的含义,他知道今天喝酒遇到了强劲的对手。
这时的洪经理在梅森看来就像一个技不如人的剑客,被对手逼到了没有退路的墙角里,明知道已取胜无望,可手里的剑在自尊的驱使下却还在徒劳地舞动着,但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梅森猜想洪铎的心里肯定会不免觉得有些窝囊:我洪铎在酒桌上何曾这么丢人现眼过?但令梅森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酒都喝到这模样了洪经理还没有就范,仍旧用他那高傲的自尊迎视着梅森的咄咄逼人的目光,这禁不住令梅森一瞬间对洪经理陡生出了一丝钦佩之意:嗯,这个“南蛮子”倒还算是个爷们儿!有种!
这时除了梅森、方慧和洪铎之外,酒桌上的其他人都显得有些亢奋,个个俨然都成了帮凶,他们屏息地观望着,急切地等待着想看看这场烈酒的决斗的结局,因而无人出来进行善意的阻止。
洪铎接下来喝酒的神态看上去不免有着几分悲壮与惨烈:喉头在上下不规则地蠕动着,正在吃力地把囤积在口腔里的烈酒往下吞咽。牙关紧闭,竭力抗拒着喷涌而出的冲动。
梅森偷眼看了一眼方慧。她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涂着淡淡的紫色的嘴唇微微地上翘,毫不掩饰地流露着她对他们这种喝酒方式的反感与鄙视。
当她望向梅森时,她的心禁不住一凛!梅森正歪着脑袋微笑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可她却从梅森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冷森森的东西。
“不要再喝了!”方慧倏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洪总身边,近乎是抢夺似地从有些不知所措的洪总手里拿过酒杯来,目光就象冰锥似的盯着梅森说:“梅先生,今天我的老板不胜酒力啦,我替我的老板喝了!”说罢也不管梅森是否赞同与否便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方慧的横刀杀入使酒桌的情形发生了急剧变化,一下子倒使得梅森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梅森看着方慧直发呆。
“梅先生,咱们接着喝如何?您刚才已经喝了3杯酒,你要是觉得不公平,我可以补上!”方慧冷冷地说。
看不出来,这位方小姐还是一位舍命救主的侠女呢!方慧用两个指头擎着喝空了酒的高脚杯摇晃着,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真是一个令人心仪的女孩,就连生气时的样子也是那么可人。梅森看了一眼呆坐在椅子上死死地盯着酒杯发怔的洪经理,看得出来,此刻洪经理的心里和胃里一样难受。蓦然间,梅森感觉一种莫名其妙的沮丧翻涌上来:我这又是何必呢?
梅森意识到这场游戏必须停止了!
“我不行了,喝不动了,但我得感谢方小姐给了我一个台阶,再多喝一口我就要喷如泉涌了!”梅森双手抱拳冲着方慧笑着讨饶说。
梅森注意到方慧听了他这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那好,以后有机会再和梅记者小酌一番。”方慧说罢叫过来公司的几个小伙子,悄声吩咐把脚力已开始有些不支的洪总扶到盥洗室去。
“放开……我,我还……能喝!”洪经理的舌头尽管开始有些大了,还在顾及着自己的体面,但最后还是极不情愿地被几个小伙子连拉带架地拖去了盥洗室。
酒桌上的人渐渐地散去了,只剩下梅森和方慧在杯盘狼藉的桌上对坐着。梅森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觉得格外的别扭,气氛不免显得有些尴尬。
方慧为自己倒了半杯可口可乐饮料,轻轻地呷了一小口,然后用带着几分玩味的眼神看着梅森。
“方小姐,用不着拿这种眼神看我,你的老板今天这酒喝成这样不能怪我!我开始时已经礼让三分了!只是你的老板有些欺人太甚。虽然是财大气粗腰缠万贯的大老板,可也要懂得尊重别人,这算是给他的一个小小的教训!希望他能记住。”梅森吸了一口烟说。
“梅先生哪里是在忍让?简直就是欲擒故纵!”方慧撇了一下嘴说,“说说看,梅先生到底能喝多少白酒?是2斤还是3斤?”
“不知道!可能是家族遗传吧,我们家的男人好象天生就对酒精没反应,个个海量。”梅森嘻皮笑脸地说,“我爷爷他老人家喝了一辈子的酒,70岁时一大早还能像喝白开水似的喝一大碗地瓜烧酒,然后一手拎着镰刀一手拿着苞米面窝头照样下地干活。”
“梅先生是属什么的?”方慧抽冷子问了一句,
“什么?”梅森被问得莫名其妙,搞不明白酒量与属相有什么关联。
“梅先生的属相啊。”方慧又重复了一遍。
“属牛的,怎么的?”梅森被问得直发愣。
“属牛的?梅先生可不像是食草动物,我看倒应该是属狼的!”方慧的语气充满尖刻。
“方小姐真是抬举我了!你知道吗?狼是我尊敬的动物。但我最崇拜的动物却是猎豹。”
“嗯,猎豹的确是美丽的动物。”方慧颌首道,“而且猎豹的生存方式是非常大气的。”
“大气?怎么讲?”梅森饶有兴趣地问。看来方小姐对动物颇有研究。
“我所说的大气是指猎豹行为方式的公然性,猎豹对自己的猎杀举动毫无掩饰,从来都是公然站在地那里搜寻目标,然后锁定,接着就是极速追击。”方慧道,“但梅先生的攻击性却和所崇拜的猎豹有着天壤之别,因为梅先生的行为是含蓄的或者说是虚伪的。”
“方小姐应该对我公平一些,今天我也是受害者。” 梅森听出了方慧的弦外之音。
“梅先生都要把我的老板灌到桌子底下去了,怎么会是受害者?”方慧瞪大着眼睛问。
“我是被逼无奈才喝的酒呀,”梅森的确觉得委屈,“至于你的老板喝醉了,那是他不应该带着情绪喝酒!要知道带着情绪喝酒是很容易醉的。”
“什么情绪?梅先生,什么意思?”方慧的眉梢儿往上挑了挑。
“我想方小姐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情绪的。”梅森意味深长地说。
方慧虽然刚才替洪铎喝了差不多有4两烈性白酒,但脸色却依旧白皙,可现在经梅森这么一说竟有些红了起来,她带有几分憎恶地瞪了梅森一眼,咬了咬嘴唇没说话,旋即低下头,用吸管慢慢地喝起饮料来。
看着方慧难看的脸色,梅森意识到自己言重了,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便真诚地道歉说:“方小姐,如果我说的话有得罪你的地方请原谅!”
“没什么!梅先生犯不着向我道歉。”方慧抬起头时脸色已恢复正常。
“我、我可是真心的!”梅森再次道歉。
方慧撇了梅森一眼没吱声,偏转过头去看着对面的壁画。
谈话一下子陷入了冷场。过了一会儿,方慧转过脸来看了看梅森。看着梅森的脸上如同是被上刑似的表情方慧直想笑,于是她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我知道梅先生在想什么!”
“什么?”梅森刚才出言有些不逊,所以应答变得谨慎起来。
“什么时候可以约我出去吃饭,以表明刚才道歉的诚意。”
“我能有这个荣幸吗?”梅森认真地问。
“不可以!”方慧的回答斩钉截铁,“不过,梅记者,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尽管你拒绝了我诚挚的邀请,但我还是乐于回答你的问题。”梅森看着方慧脸上浮出了笑容有些费解,真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女人!
“梅先生,‘梅森’是你的本名吗?”方慧直视着梅森。
“不是,是我的笔名,怎么了?”梅森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小时候的家是不是住在沈阳的老北站附近?”方慧没接梅森的话茬儿,只是直视着他继续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梅森诧异地反问。
“我不但知道,还知道梅先生当时的家具体位置呢!”看着梅森满脸深重的困惑,方慧禁不住感到了一种快意,于是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
不知怎地,梅森竟觉得方慧的笑容中带着一丝隐隐的苦涩。
“梅先生当时的家住在沈阳老北站后面的平房区里,当时紧挨着的是一所中学;梅先生在小时候经常到铁道边上捉蛐蛐;我还知道梅先生的真正名字叫梅向东!我说的都没错吧?”
梅森听愣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做答是好。是的,方慧说的一点儿没错。
“但是梅先生变成今天的这种世故的样子是我料想不到的!”方慧说完这话利落地站起身来,然后鼻子轻哼了一声拎起皮包转身走了。
梅森呆呆地望着方慧渐远的背影,他彻底被搞糊涂了:他少年时代的事方慧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呢?他那时住的平房附近的确有一所中学,这所中学在八十年代初期由于改造棚户区而被迁走了。还有,那时他的确在夏天里常到铁道边上捉蛐蛐。最令他倍感诧异的是方慧言及的关于他的名字。他的本名叫“梅子东”。文革开始后时兴改名,他也改了名叫“梅向东”,但是粉碎“四人帮”后的第一次人口普查时又改回了“梅子东”这个名字。“梅森”这个笔名自他发表第一首诗歌时就开始用了,做记者后写新闻稿件署名用的也是“梅森”这个笔名。所以知道他曾用过“梅向东”这个名字的人可以说是是寥寥无几,就连他报社的铁哥们儿刘明都不知道。可方慧怎么会知道呢?方慧当时和他住在一个大院里?她是他上小学或是初中时的同学?
梅森过筛子似的在脑海里苦想着。最后,在他有印象中的各个时期的女同学中他实在找不出一张和方慧长相相似的脸庞,那么她会不会是听哪个熟悉他的人说起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关于他的童年经历他很少和别人提起过,更不要说“梅向东”这个政治功利性色彩很强的名字了。
妈的!这到底是咋回事呀?梅森冥思苦想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想起来,最后他坚信在这次新闻发布会之前从未见过方慧。最后梅森也懒得去想了,因为他感觉到了酒精开始在血液里有了反应,觉得头开始有些晕沉。梅森早晨没吃饭,再加上近来睡眠质量特别不好,刚才又空腹喝了那么多的急酒,等他走出包房时身体开始有些摇晃。
“先生,您没事吧?”一位服务小姐走过来关切地问梅森。
“没事,谢谢!。”梅森笑着拒绝了。他庆幸方慧没有看到他此刻的失态,他刚才还跟方慧吹牛说喝多少酒都对酒精没反应呢!
方慧背影望上去很美,长而稍微卷曲的头发披散着,随着身体的移动轻轻地飘曳。那套白色的西服套裙好像专为她设计似的,穿在她的身上显得特别合体。她个子有多高?从她那修长的腿来看她的身高差不多有170公分吧?倒是一位很有性格的女孩!只是锋芒太露,另外也有些太自负了,太盛气凌人了,大凡漂亮且聪明的女孩都这样自命不凡。
梅森脚步有些发飘地往外走着边这样想着。
梅森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交往起来太累。
意味深长的梦魇
第4章 意味深长的梦魇。
睡觉前满满一大瓶的矿泉水都喝下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又会渴呢?梅森爬起身来到厨房找水喝。他拿了一瓶矿泉水来到了客厅坐在沙发里豪饮着。然而,就在他起身要关灯回去睡觉的时候,他的视线不知怎地竟被对面墙上的那幅画吸引住了!
他挂的这幅画很大,几乎覆盖了整面的墙:灰蒙蒙的深秋的天空,那是行将下雨才有的景象。一条弯弯曲曲的石甬小径,挺拔的白桦树林,树上的叶子金黄金黄的,看那叶片掀动的样子一定是有一阵轻风掠过。小径的尽头是一座红棕色的小房子……
他感觉着画面上似乎多了点什么。可是到底多了什么呢?他歪着头审视着。
终于,他在那小径的尽头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女人,黑色的长发和白色的裙子随风飘动着。令他倍感奇怪的是,那个女人看上去距离他很远,可那鞋根叩击路面发出的声音却清晰可闻,如在咫尺。他急切地来到画前,尽可能地近地想辩识那个女人的面容,可怎么也看不太清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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