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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锦绣-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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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就见荆钗布裙的若柔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喊说:“我的小爷,你跑慢一点,当心磕着。”
见到雨霏先是一愣,不知该怎么行礼,因瞥见杜芷善脸上的红肿印痕,顿时惊呼失声:“奶奶,这是怎么弄的?奴婢这就去煮个鸡蛋给您敷脸,要是留下疤痕可怎么好。”
杜芷善不耐烦地啐道:“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当心唬了瑜哥儿。煮什么煮,马上连饭都吃不饱了,哪有闲钱买鸡蛋。”
若柔低头绞着衣带,喃喃道:“前些日子用钗环首饰换了些银子,再说前几日府里也送了月钱来啊。。。。。。”
杜芷善怒气冲冲地打断道:“没瞧见我这里有客嘛?竟在这里韶叨些没要紧的。也不怕人笑话。你如今脾气见长了,我说一句你敢顶十句。我还没骂你的,不是要你好生看着瑞哥儿吗,怎么还让他爬上跳下的,若是蹭破了一点皮,可仔细着。”说罢,又掀起瑞哥儿的衣服,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这才安下心来。
瑞哥儿见若柔一脸委屈,便忍不住嘟嘴:“不关柔姨的事儿,是我硬要树上的果子的,柔姨就帮我爬上去摘,连腿都跌破了呢。娘就不要再骂柔姨了。”
杜芷善轻轻捏了捏瑞哥儿白嫩嫩的脸颊,降下音调,柔声道:“好,好,瑞哥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娘不怪她了。不过你也要答应娘,往后一定要小心,不准去树梢水边这些危险的地儿。不然娘以后可就不理你了哦。”
小孩子心思单纯,不知道杜芷善是在和他开玩笑,被唬得连连点头,又一伸手覆上了杜芷善由红变成青紫色的脸颊,娇声说:“瑞哥儿给你呼呼就不疼了。”
又转过脸来,满眼厌恶地看着雨霏和翠微,两手叉腰喊道:“坏人,坏人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杜芷善见雨霏怔怔地盯着瑞哥儿,心下一颤,慌忙上前一把将瑞哥儿拉了过来紧紧地搂在怀里,一脸戒备与惊惶,忙颤声吩咐若柔道:“还不快将瑞哥儿带下去,昨个不是有人送来一盒桃花姬吗?瑞哥儿想必爱吃,你盯着点,那东西虽好,吃多了也涨肚子。”
若柔见杜芷善和雨霏这争锋相对的模样,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害怕,想上前劝几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便忙拿话儿哄着瑞哥儿出了屋。
雨霏见杜芷善那又慌又惧的神情,心下了然,淡淡一笑,若有所指道:“想不到气定神闲,理直气壮的大*奶也有害怕的时候。看来天下的母亲都一个样,孩儿永远是咱们的软肋。”
杜芷善闻言,心蓦然停顿了半刻钟,颤颤巍巍地指着雨霏,语无伦次道:“你,你可别乱来。瑞哥儿是我的命,谁要敢动他。我,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翠微瞧见雨霏的神情,心下了然,便趁势添了把火,讥讽道:“哎呦。想不到不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还是疼得紧嘛。这可不是大*奶一贯自私的作风呢。别装出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样,谁不知道瑞哥儿不过是你用来重返侯府的筹码罢了。斩草要除根,你想,我们主子会傻到留下这个孽根祸胎日后与瑜哥儿争家产吗?”。。。。。。
正文 245:殷勤昨夜三更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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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殷勤昨夜三更雨(二)
翠微瞧见雨霏的神情,心下了然,便趁势添了把火,讥讽道:“哎呦。想不到不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还是疼得紧嘛。这可不是大*奶一贯自私的作风呢。别装出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样,谁不知道瑞哥儿不过是你用来重返侯府的筹码罢了。你想,我们主子会傻到留下这个孽根祸胎日后与瑜哥儿争家产吗?”
杜芷善苍白着脸,饶是大暑天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水打湿了,一阵凉风吹过,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结结巴巴道:“你,你们是想,是想斩草除根吗?稚子无辜,瑞哥儿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
雨霏冷冷道:“你的孩子无辜,难道我的孩子就该死吗?翠微说的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已经被你害得失去了一个亲生骨肉,绝不能再让瑜哥儿步上后尘。只要是对他不利的隐患,我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杜芷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五官扭曲在一起,显得无比诡异:“你果然和过去判若两人了。若是从前你是绝对不会这般铁石心肠,阴险狠辣的。”
雨霏冷笑道:“你也会说是过去了,若还是那样,只怕不知死了几百回了。从地府回来的人只明白一个道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要想保护身边最在乎的人,要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间活下去,就只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杜芷善再也不顾脸面,屈膝向前,一把揪住雨霏用金线绣着弟切草花的裙摆,苦声哀求道:“我求求你,以前的一切事儿都是我的不是。瑞哥儿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是这些年来,一点一滴的母子之情却是渗入骨髓。我如今真的没有别的奢望了,只要能和这孩子相依为命,平平淡淡的度过余生就已足够。只要你这回大人大量放过我们母子,我可以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进侯府半步。你以前那样善良,那样慈悲, 何必要对我们这样的丧家之犬穷追猛打,死咬不放呢。”
雨霏冷冷地扫下杜芷善冰冷的手,指尖轻轻划过衣衫上绣着的黄色弟切草花儿,语气刻毒地如同在鹤顶红里浸泡过一般,带着丝丝肃杀之意:“虽然我借着郡主的衣冠住在暗香阁,身边一景一画,一饰一物无不是永平郡主从前最喜爱的梅花。其实我最喜爱的还是这种毫不起眼的野花。知道为什么吗?它就意味着绝望与复仇”
话锋一转,不屑地瞥了一眼在地上哭得花容惨淡,狼狈不堪的杜芷善,冷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肯为了瑞哥儿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真是教我意外哪。若是不答应你,到显得我小气了。”
杜芷善闻言,脸上隐隐显出一丝劫后余生的惊喜之色,刚想起身,耳边却又传来雨霏满含嘲弄的笑声:“呵,为了瑞哥儿,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谨明候府吗?真真可笑。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还是无知妇人,竟然用这种鬼话来糊弄我。哼,你远在山野偏僻之地又是与世无争的庵堂静斋,若真的没有借瑞哥儿重整旗鼓的心思,又怎么会对侯府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方才那桃花姬,价钱可不便宜吧,你不是直喊苦哭穷吗?生活既然捉襟见肘,怎么还有闲钱买这个。再说这可是宫中的贡品,精贵得很呢,除了太后,皇上和几位得宠的娘娘,皇子,旁人如何能轻易得来?饶是我那里也见不到这样的好东西呢。”
杜芷善支支吾吾地从舌根子底下挤出两个字:“我,我。。。。。。”便再也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雨霏趁热打铁地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东西除了宫里就只有位高权重的杜府能克扣下一盒半匣的了。若你母亲家不是想拉拢你和瑞哥儿,又怎么会出手这么大方?”
杜芷善慢慢地直起身来,扬着哭得脏兮兮的脸,满眼怨愤与不甘道:“少在这里虚张声势。你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的瑞哥儿可是宗谱上记了名的,和瑜哥儿一样有资格继承侯府家业。我就瞪大了眼睛看你和那个依仗女人裙带的郡马是如何一败涂地,共赴黄泉的。”
雨霏冷冷道:“你难道就不怕我将你的丑事抖落出去?”
杜芷善得意洋洋地轻笑道:“你不会的。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现在知道内里究竟的都已经没了。正是死无对证呢。就算你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反倒教人议论你刻薄狠绝。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你怎么会做?”
雨霏用帕子掩嘴嘲笑道:“你这会子倒是变聪明了。说的不错,如今侯府确实大厦将倾岌岌可危,我这会子倒是真没心思与你纠缠。但你却别得意,我不追究并不表示你们就能如愿以偿,飞黄腾达。你是拿了休书的从此便与谨明侯府再无半点瓜葛,有风有雨也吹不到落不到你的身上。可你自个儿也说了,瑞哥儿还是侯府名正言顺的主子呢。若是我们真的获罪,他也逃不了。”
杜芷善高声叫嚷道:“你胡说爷爷已经答应我了,等你们一倒台,就把瑞哥儿风风光光地接回侯府承袭爵位。你少这里妖言惑众,乱人心神。做梦我在这简陋醃臜的地方忍耐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机会,不管你怎么说,都绝对不会放弃”
雨霏连眼角都没有瞥向杜芷善,扬着手中的帕子,漫不经心地冷笑道:“你想得真是简单。杜阁老是什么性子,你身为杜家人难道还不再清楚吗?你们不过是人家手里的棋子罢了。如今要利用瑞哥儿自然是说的天花乱坠,一旦成事,那便是狡兔死走狗烹。孤儿寡母的就只能顶着个虚名在人家手里讨生活,任人揉搓,这就是你想要的?你就甘心让瑞哥儿成为行尸走肉的傀儡,一生受人摆布吗?”
杜芷善垂下头,似乎在猜度雨霏话里的真假,好半晌方抬眼决然道:“不是娘家就是你。与其在这荒山野岭里缺衣少食,一无所成,我倒宁愿让他做个傀儡,至少还能衣食无忧,得享富贵。”
雨霏沉吟了半刻,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沉声道:“若是我肯跟你做个交换。只要你能帮我一个小忙,我就将瑞哥儿接回侯府,一应衣食起居皆比照瑜哥儿的份例,虽然不能承袭爵位,我和子陵也会好好教养让他走仕途经济的路子,将来等瑞哥儿娶亲成家,便分一份不菲的产业,让他可以自立门户,一生富庶。”
杜芷善顿了半刻,忽地尖声叫道:“你这毒妇,分明就是要让我们母子分离,终生不能再见。你,你好狠的心肠啊。”
雨霏冷笑道:“说对了。以你素日的所作所为,我还真是要谨慎一些呢。其实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瑞哥儿跟着我,总比跟着一个名声俱毁的弃妇要好得多。你刚才不是还大义凛然,口口声声说只要是为了瑞哥儿,你什么都肯做吗?怎么这会子又反口了呢?我开出的条件可比杜府要丰厚多了,你自个儿好好衡量衡量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杜芷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也不说话。苍白的薄唇渐渐渗出了点点血丝,真是说不出的诡异。屋里一时静的有些渗人。窗外传来瑞哥儿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无忧无虑的仿佛丝毫不知人间疾苦,听得让人莫名感伤。
杜芷善眼中留下两道清泪,长长叹了口气,似是全身的力气都被什么抽干了一样,虚弱不堪地喘气道:“我已是方外之人无权无势,你可是金尊玉贵的郡主娘娘,有太后和中山王这两大靠山,还能有什么事儿要我帮忙呢?”
雨霏轻笑道:“民间有句俗话:再勇猛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再温顺的兔子也有咬人的时候。大*奶又何必妄自菲薄呢。只要你肯替本宫给杜家传句话儿就成?另外,本宫还想问你要一样东西。”
杜芷善闻言淡淡道:“我这样落魄,已经身无长物,还能有什么能入得了郡主娘娘的眼的?”
雨霏不以为意地笑道:“不过是一件小玩意罢了。听说魏昌家的从侯府逃出后曾经来过大*奶这里。我就要她交给你的那张字据。你再帮我问问杜尚书借我们王家的银钱准备什么时候还,八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一旦闹腾起来,看他怎么收场?别以为本宫不知道这钱分明就是他借的,却赖在肖家头上,本宫这里可有当初的字据,那上面还签着他的大名呢。”
杜芷善不可置信地死盯着雨霏,震惊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雨霏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初分明就是你和魏昌家的在背后捣的鬼,却移花接木给了肖太傅,就是让肖氏就此不便再追究。哼,真是打得好算盘呢。若不是魏昌家的有一天晚上喝醉酒迷迷糊糊说了实话,本宫还真想不起来使人追查呢。”
杜芷善脸色铁青,好半晌方才斩钉截铁道:“我可以帮你去娘家传话,成与不成就看郡马爷的造化了。不过我要提醒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大不了砸锅卖铁对了银子还了便是,若是想凭这个就辖制住我爹和爷爷,那也未免太天真了。”
雨霏轻松地笑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杜阁老和杜尚书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道理。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他们把那笔银子都用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若是被宫里知道,只怕死十回都够了。”。。。。。。
正文 246:殷勤昨夜三更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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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霏轻松地笑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杜阁老和杜尚书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道理。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他们把那笔银子都用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若是被宫里知道,只怕死十回都够了。”
杜芷善震惊地凝视着雨霏,不敢置信道:“看来你真的不一样了。以前的你与世无争,不问世事,如今我想京城这些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之家恐怕都有你的耳报神。
雨霏苦笑道:“这全得感谢本宫的父亲大人,若非如此,只怕他早就被政敌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了。所谓的与世无争,不问世事也不过是懦弱无能,逃避现实的借口罢了。从前我真的认为只要做一个安安分分的内宅妇人,侍奉公婆,相夫教子,这一生便是如此静好悠长了。却忽略了男子之心犹如天边浮云,变幻不定。若是我有傲人的过硬家世也就罢了,可偏偏出生小门小户,即便我安守本分,勤勤谨谨,也终究摆脱不了一个弃妇的下场。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人,只是你和肖氏做的更绝而已。想通了这一点,也就懒得费力气耗心神对你穷追猛打,狠下杀手了。”
杜芷善满眼怀疑地问道:“你真的已经不恨我了吗?真的会放过我和瑞哥儿?”
雨霏抬眼,满面凝重与肃然道:“当然恨只是为了复仇我的手上已经沾染了太多的鲜血,就算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积福吧。希望你往后吃斋念佛,以青灯古佛为伴,为我那死去的可怜孩子念经祈福,让他能早登极乐,日后也能投生个好人家。咱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清了。”
杜芷善正色答道:“只要你能好好儿对待瑞哥儿,许他你方才承诺的一切,我愿用我这残躯之身终老孤山,颂经礼佛,为自己从前所犯下的过错赎罪。反正如今无论是对娘家还是侯府,我都已经心灰意冷了。侯门大户,个个都是人精,说话行事都像是带了一副面具,整日里你争我斗,冷嘲热讽。我每说一句话,每走一步路都有无数双眼珠子在盯着预备挑错儿。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这样的生活我只觉得又累又腻烦。更何况像我这般鲁莽易冲动的性子,若是没有一个过硬的依仗,只怕就是别人的盘中餐口中食,倒不如在这里虽然粗茶淡饭,倒也自在。”
雨霏戏谑道:“你倒变得很有自知之明了。”
杜芷善冷笑道:“经过了这么多,我比你更知道所谓的夫妻情深,亲戚情意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的虚好看罢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亲戚之间更是如此,利聚而来,利散而去。曲终人散也不过是飞鸟各投林,个人顾个人罢了。所以我暂时还不能把那张字据给你。。。。。。”
雨霏冷笑着打断道:“看来你说得云淡风轻,原来还是对娘家存着一丝幻想嘛。你以为凭你如今的处境,无权无势,还有资格跟位高权重的杜阁老谈条件吗?就像你说的,越是豪门大户,在利益面前,亲情越是微不足道。人家碾死你和瑞哥儿还不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杜芷善一本正经道:“不管怎样,我都要留着它,这可是最后的保命符,尤其是对待如今像狐狸一般狡猾的你。只要你能遵守承诺,将瑞哥儿带回去好生抚养,视如己出。等瑞哥儿成家立业之时,或是在此之前哪一日我真的不行了,自然会将这东西妥妥当当地交到你手中。其实你又何必心急呢,这可是我娘家一世的把柄呢。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拿出来都能引起一场血雨腥风。我到底还是杜家的女儿,不想眼睁睁地瞧着娘家血流成河,一败涂地。”。。。。。。。
雨霏轻蔑地扫了杜芷善一眼,不为所动地讥讽道:“想不到我们大*奶还挺重情重义的。那本宫来问你,当初你被王念义那个负心人以莫须有的罪名休弃的时候,你口口声声维护的娘家又做了些什么?他们为你说一句公道话了吗?来侯府吵吵闹闹也不过是为了讨回你那价值不菲的嫁妆罢了。若不是因为你和瑞哥儿在他们眼里还有一点利用价值,早就一条白绫送你们上路了。你还在这里做梦呢。”
杜芷善一直以为当初杜家去侯府是为自己出头,虽然被安老太君三言两语打发了,心里到底还存着一丝感动。这会子听雨霏这样说,心里又惊又气又怒,便如同腊月里的萝卜——寒透了心。低头用力地撕扯着手中的麈尾,手柄上的小刺深深扎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雨霏缓了一缓,拉下脸来,厉声威胁道:“这世上哪有一本万利的买卖没有字据在手,教本宫如何牵制杜家。若你还是执意不肯交出,也由你,那就当本宫今日没有来过。咱们就瞪大了眼睛瞧瞧你那娘家将来会如何对待瑞哥儿,是捧上天呢还是踩进底地。”说罢,一甩袖子,转头便径自向门外走去。。。。。。
瑞哥儿清脆的笑声如同乳燕归巢,黄莺初啼,说不出的好听与舒畅,仿佛穿透过厚重的云层就能直达天空深处。。。。。。
杜芷善心中一颤,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腾地立起身来,却一个不防,踩到自己的裙摆,重重地跌倒在地,忙伸手揪住雨霏的裙角,扬着哭得脏兮兮的脸可怜兮兮地苦声哀求道:“好,我答应便是。瑞哥儿就全托付给你了。以你如今的身份,定能好生庇护他周全,总强过我这个没用的娘。”
见雨霏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飞快地起身冲到满是裂痕的老榆木床边,将素白瓷枕狠狠砸在地上,一张盖着鲜红印鉴的纸笺如落叶一般左飞右摆,飘然落在那一堆碎瓷片子间。杜芷善也顾不得会被划伤,一把抓起塞在雨霏手中,仿佛生怕慢了一刻,雨霏就会改变主意,任由她们母子自生自灭。。。。。。
正在此时,门嘭地一声被撞开,瑞哥儿迈着小短腿乐呵呵地跑了进来,一边扬着手中草编蚂蚱,一边嚷道:“娘,你瞧,柔姨给我编了这个,跟活的一样,可好玩了。我刚刚放了几个在秃头的房间,她们都差点吓哭了呢。真是胆小,好没劲”
杜芷善忙转过身用衣袖胡乱抹去脸上的残泪和污垢,蹙着眉嗔怒道:“瑞哥儿,你又淘气了。”因瞥见在旁的雨霏,一狠心,一把打在瑞哥儿手腕上,将那草蚂蚱扫落在地,一脚踏上去狠狠地碾了几下,怒气冲冲地责骂道:“一天到晚不是上房揭瓦就是爬树掏蛋就知道闯祸。瞧瞧你这满身的泥巴,哪里像是个大家公子的样儿。那个老秃尼本来就看咱们不顺眼,鸡蛋里还能跳出骨头来呢。你倒好,什么人不好惹,偏偏要去惹她,还显我不够烦吗?”
瑞哥儿从来也没见过杜芷善这样疾言厉色的模样,又瞧自个儿爱不释手的草蚂蚱一下子就被踩坏了,小嘴一瘪,哇地一下哭出声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伸腿蹬脚:“娘坏坏,我的蚂蚱,呜呜。。。。。。”
杜芷善见瑞哥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如刀绞,伸出去抱他的双手却硬生生停在半空,转头将快要涌出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不耐烦地喝斥道:“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真是晦气。难怪我这么倒霉,都是被你这个搅家精给害的。我看你就是我命里的天魔星,赶紧给我滚,滚,滚。。。。。。”
随后而来的柔儿见此情形,也吓坏了,赶忙将瑞哥儿揽在怀里,苦劝道:“奶奶,别生气,看唬坏了哥儿。都是奴婢的错,您要骂就骂我吧。”
杜芷善顺手给了柔儿一个大耳刮子,红着眼厉声怒喝道:“你这死蹄子,还敢说好好的爷们都被你给教坏了。带着这个克夫克母的天魔星一起滚出去。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们。”
柔儿也慌了手脚,赶着喊了一句,哭道:阿弥陀佛,奶奶,你究竟是怎么了?往日里你可是一个指头都舍不得动哥儿的啊。奴婢从小就跟着您了,离了这儿还能去哪呢?求求您,要打要骂都可以,就是千万别赶奴婢走”
杜芷善背着脸冷笑道:“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贱蹄子早就不耐烦在这儿了,好几次我使唤你都拨嘴儿不动,这会子又装模作样,没的教人恶心”
柔儿脸涨得通红,忙出声辩白道:“奶奶,您真的冤枉我了。前几日您要的天然居的桂花山药糕我刚拿回来就被主持硬要走了。奴婢没法子,只能重新下山去买,不是故意耽搁的。还有那次坏了的凳子,不是奴婢不找人修,实在是那天咱们捡的柴火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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