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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锦绣-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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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淑明见黑牛那萧索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稻田深处,便转过脸来满眼伤心与无奈地对着孙姨娘低叹道:“娘,您一定要这样吗?我都说了,等菜园子里的春韭熟了就回去,您又何必苦苦相逼呢。你瞧黑牛哥那难过的样儿,你,你让他今后该怎么看我?”
孙姨娘闻言,立时火冒三丈,眉心都拧做了一团,当着雨霏的面却又不好大声训斥,只得压低了音调嗔责道:“早说也是说,晚说也是说。本来就是实情,难道还要我藏着掖着吗?明儿,你就别犯糊涂了,再拖下去对谁都不好。娘知道你的心思,可他是个臭哄哄整日里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味傻干的庄稼汉子,家里穷得没有积年粮不说,连大字也不识一个。咱们如今虽然落魄了,可你总是大家闺秀,你自个儿说就他这样要门第没门第要学问没学问的人怎么能配得上你?为娘的绝不能眼睁睁瞧着你走上岔路受一辈子穷吃一辈子苦啊。”
王淑明强辩道:“我看重的是他这个人,又不是图他有多好的家世多富的财产。只要能跟着他一辈子吃苦受罪我也认了。娘,你是最疼我的,难道想让女儿嫁给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的人痛苦一世吗?”
孙姨娘眼泪汪汪地拉着王淑明一双干燥龟裂的手,语重心长地劝道:“好孩子,大户人家里的女眷平日里鲍参翅肚吃多了,偶尔吃些白粥青菜便觉得新鲜。若是整日换成这些,那味儿可就全变了。俗话说的好,贫贱夫妻百事哀。娘不能看着你将来后悔莫及啊。”
王淑明这个时候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一味磕头哭道:“求娘成全女儿吧。除了黑牛哥,我谁也不嫁。”
孙姨娘气得七窍生烟,从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竟然如此固执,好话歹话说尽却便要往火坑里跳,拦都拦不住。一时也失去了理智,一个耳刮子重重地打在王淑明的脸上,怒道:“这么没脸没皮的话儿,也是姑娘家该说的吗?你这孩子,怎么就是冥顽不灵呢。我真后悔,当初瞧着黑牛这孩子实诚,他娘又是寡妇,怪可怜见的。纵然他往咱们这里跑得勤了些,却也没多往心里去。没成想竟是引狼入室,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儿,生生被他给教坏了。”
缓了一缓,厉声威胁道:“你要是还不听话,我就告诉沈庄头,把他们母子俩个赶走,好让你绝了这荒唐的念头。”
王淑明信以为真,忙揪着孙姨娘的袖边苦苦哀求道:“娘你明明知道,黑牛哥和他娘无亲无故的,离开了这儿又能去哪里呢,岂不是死路一条。您这样,就是往女儿的心口上扎刀子啊。若是黑牛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女儿也不想活了。”。。。。。。
孙姨娘铁青着脸,冷冷道:“你少黑牛哥长,黑牛哥短的,叫的这般亲热。他是你哪门子的哥哥。不过是个天魔星罢了,哄的你连娘都不要了。你要是真为他好,就乖乖儿跟娘回去。他们毕竟帮衬过咱们,娘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会嘱咐你沈大婶子给他留意着娶一房好媳妇,将来等他成亲时多送几两银子来做贺礼也就是了。”
王淑明闻言,眼中满是不甘与无奈,贝齿紧咬着下唇,一脸伤心欲绝的神情,好半晌方才咬牙叹道:“我明白了,总归是我和他没有缘分,这都是我的命,我认了”
孙姨娘用那绣着铃兰的帕子替王淑明轻轻擦去眼角成串落下的泪珠,轻轻拍着后背,柔声道:“你也别怪娘狠心,不这么着你也不会断了这边的想头。就当是做了一场梦罢了,梦醒了,总要各归各位的。郡主殿下还在这儿呢,你这样子可是要惹她不快了。”
缓了一缓,又道:“这帕子可是女儿家的体己物,怎么能随便给人呢。看来真是呆在这乡野蛮荒之地太久了,惯得你连规矩礼仪都不记得了呢。回去后定要让嬷嬷重新好好教教你才行。不然日后到了婆家,没的教人笑话。”
话音还未落,耳边只听得雨霏低笑道:“你们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啊?姨娘是不是能跟本宫说道说道,我这里还一肚子疑惑,实在摸不着头脑呢。”。。。。。。
正文 252:又得浮生一夜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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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又得浮生一夜凉(三)
孙姨娘话音未落,耳边就听得雨霏低笑道:“你们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啊?姨娘是不是能跟本宫说道说道,我这里还一肚子疑惑,实在摸不着头脑呢。”
孙姨娘闻言,忙转头赔笑道:“哪有什么事儿,不过是小孩子家闹着玩罢了。郡主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雨霏抿嘴笑道:“我看倒像是老戏《宝剑记》中的一出呢:啼痕界破残妆面,德言分镜几时圆?远水高山,眼睁睁棒打鸳鸯散。既然三妹妹已经有了心上人,徐家的事儿就当本宫没有提过吧。”
孙姨娘忙急道:“郡主说笑了,什么心上人,都是没影的事儿。那黑牛和他娘原是从外地逃荒来的,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茅屋里。妾身和明儿两个女人家,日常家里有些挑水劈柴的粗重活也多亏了他帮忙。这一来二去的,两家也就熟络了。这乡下野地男女之间的确比深宅大户里的约束要少些,也随意些。但要说私情可绝对没有,顶多就是兄妹之谊罢了。郡主快别多心了。明儿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嘛,不管在哪儿,行事可都是规规矩矩的呢。”
雨霏笑道:“姨娘说的也太严重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本宫也犯不着多这个心哪。”
因转头若有所思地瞥了眼一脸落寞的王淑明,沉声道:“妹妹,这可是你终生大事。本宫方才见你对那个叫黑牛的男子似乎颇有些情意,不想回侯府议亲恐怕也是为了她吧。如今这儿也没有外人,你先且别管姨娘怎么说,本宫只想听听你的意思。”
王淑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的亮光,不可置信地抬头凝视着雨霏,低声喃喃道:“就算是又能怎样?我与他的身份天差地别,这一生怕只能有缘无份了。”
雨霏语带鼓励地笑道:“那倒不尽然。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妹妹这般聪慧,怎么反倒不解这意?身份地位又有什么要紧,若两人真心相知相悦,又有什么可以阻挡的。怕只怕你正如姨娘所言,不过是偶尔换个口味一时贪鲜罢了。将来新鲜感渐渐褪去,若真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难免心生懊悔口出怨言,那可真要成一对怨偶悔恨终生了呢。你是个聪明的女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能由你自个儿细细衡量。”
王淑明闻言,垂头思虑了半日,咬牙直挺挺地跪在雨霏和孙姨娘面前,警容肃声道:“娘,二嫂,明儿的心事从来也没想过要瞒你们,今日既然问起,那我也就索性一次说个痛快。明儿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可黑牛哥没有你们想的那样无能。他是我见过最勇敢最勤劳最能干的男子,比以前见到的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整日里只知道鲜衣怒马,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强百倍。有件事儿我一直没有告诉过娘,就怕你担心。半个月前我上山去采野果子,竟然遇到了熊瞎子,若不是黑牛哥,我早就是野兽的口中餐了。。。。。。”
孙姨娘闻言脸色发白,手脚微微轻颤,一把拉过王淑明,上上下下细细检查着,慌忙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早说呢。赶紧让我瞧瞧,伤到哪里了。”
王淑明轻叹道:“我没事儿,真的。倒是黑牛哥为了我他几乎送了性命,背上还被挠了几条深深的血口子。他却顾不上满身的伤痕,还咬牙忍着疼来安慰我。也不怕娘和嫂嫂笑话,我今个就不顾脸面了,从那一刻起,我,我就认定他了。。。。。。”
雨霏听了这话,收敛了笑容,沉下脸来语重心长道:“妹妹,这不是话本小说,也不是戏曲杂文,年轻小姐遇见拔刀相助的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便只能以身相许。这只是虚构的桥段。若是在茶余饭后解解烦闷也就罢了,一旦从花前月下的幻想里醒来蓦然面对柴米油盐的贫贱生活,当初再美好的少女情怀也会变得面目全非。所以世人常叹‘人生若只如初见’就是这个原因。”
见王淑明脸色蓦然变得惨白,便缓了缓音调,柔声劝道:“就如姨娘说的,你从来都是双手不沾阳春水的,若真嫁与他做农家妇,今后辛勤劳作自是不必说了。那黑牛大字也不识一个,性情似乎又有些木讷呆板。你好歹可是读了四书五经,熟知诗词歌赋的大家小姐,将来日日相对,你会不会有鸡同鸭讲的苦闷呢。”
王淑明叹道:“我知道娘和嫂嫂全都是为了明儿好。其实我根本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黑牛哥也没有你们想的那样差。他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也不是鲁莽蠢钝的粗人,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快活,也有很多话儿要说,仿佛时间都一下子变得飞快。最重要的是他待我极好,只要我说过的话儿,哪怕是一件小事他都记在心上。凡是我想要什么,他虽然不能每一样都寻来,却能尽自个儿全部的心力尽量让我开心。他这样真心真意地待我,我怎能无动于衷。”
缓了一缓,接着低叹道:“明儿心里清楚,若是听娘亲的,嫁去那徐家做当家奶奶,锦衣玉食,绫罗裹身,自然是比在这乡野之地强百倍。可我从小在侯府见多了内宅的尔虞我诈,拜高踩低,远的不说,就连嫂嫂这样以尊贵身份下嫁的,还不是处处掣肘举步维艰,更何况是像我这样的庶女。在那徐家看来也是高攀了的,嫁过去只怕日子会更加辛苦更加难熬。大家子三妻四妾是寻常事,明儿实在不愿意与其他女人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男子你争我夺,勾心斗角。一生一代一双人,淑明此生于愿足矣。”
孙姨娘冷笑道:“农夫多收了二斗米还想着要纳妾呢。你这种傻念头全是自个儿的痴心妄想罢了。如今他是个穷小子,能娶你这等人品相貌的大家小姐为妻,自然是舔着脸千依百顺。等有一日富庶发达了,还不是一个接着一个地迎进门来。要知道天下男儿皆薄信,哪有不偷腥的猫儿呢。你这样执拗,到头来只会伤了你自个儿的心哪。”
王淑明扬起勇敢而充满生气的脸,一本正经道:“莫说黑牛哥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他将来真会喜新厌旧,朝三暮四,我也不怕。男攀低户,女嫁高门,这本就是世间的道理。可如今我们却是与其背道而行的,他心中怎能对我没有一丝愧疚?更何况女人出阁后,能否在婆家站稳脚跟,完全是依仗娘家的势力了。我身后可是堂堂谨明候府呢,他日后要胡作非为也得在心中掂量掂量。”
雨霏像是第一次认识王淑明似的,略带惊异地凝视着她,好半晌方转头对孙姨娘笑道:“三妹妹生性聪敏,不光矜持自傲,又有勇有谋。明白即便是亲密无间的夫妻也不能只凭一腔子热情,更需要一点恰如其分的心机和小聪明。不怕姨娘笑话,本宫在妹妹这个年纪还未必能看透这些呢。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既然他们郎有情妾有意,姨娘何不成人之美呢。”
孙姨娘闻言虽然不情不愿,却也只得长叹道:“罢了,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既然郡主也中意了,妾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雨霏笑劝道:“俗话说的好: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贫。那黑牛看相貌日后也是有大出息的。姨娘就等着享清福吧。”
又问道:“不知姨娘是想让三妹妹在侯府出阁呢,还是就从庄上出门子?”
孙姨娘还没答话,王淑明便抢着说:“我和娘还是就留在这里吧。黑牛哥的亲娘是个敏感多心的,若从府里出嫁,就怕她认为咱们是仗势欺人,故意摆架子给人看呢。我实在不想还没过门,就让她心里有个疙瘩。”
孙姨娘不满地瞥了王淑明一眼,冷笑道:“瞧瞧,这人还没嫁过去,心就已经向着婆家了呢。等出了门子,只怕就将自个儿的亲娘抛在脑后勺了呢。”
王淑明顿时羞红了脸,扭着身子低声道:“娘,你怎么这么说。我是您唯一的女儿,不孝顺您还能孝顺谁呢。我都想好了,日后您就搬过去和我们一同住,彼此间也有个照应,可好不好呢?”
孙姨娘扭过脸去,不置可否,好半晌方带着几分伤感叹道:“罢了,你们小夫妻俩好生过日子吧。我在那儿没的惹人厌烦。就守着这几亩薄田和几间竹屋过日子倒还清静。”
王淑明还要说话,就听雨霏笑道:“姨娘连婚事都答应了,何必又为这点子小事不痛快呢。你若是肯过去,他们那边感激还来不及呢,还不得把你当菩萨一般供起来啊,谁还敢给你脸子瞧呢。”
一行劝,一行吩咐翠微道:“还不赶紧把咱们的贺礼送上来?”
翠微听说,便出去从车上搬下来一个紫檀匣子,打开看时,就见里面满满当当地装满了锭子,金光闪闪的险些晃花了众人的眼。。。。。。
正文 253:又得浮生一夜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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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又得浮生一夜凉(四)
雨霏因吩咐道:“还不赶紧把咱们的贺礼送上来?”
翠微听说,便出去从车上搬下来一个紫檀匣子,打开看时,就见里面满满当当地装满了锭子,金光闪闪的险些晃花了众人的眼。
孙姨娘定睛一看,里面的金锭子少说也有上百两,心里一颤,赶着喊了一声:哦弥陀佛连连摆手道:“郡主您真是太抬举我们了。这么贵重的礼妾身母女可不敢收哪。”
雨霏笑道:“这有什么?姨娘也太小心了。三妹妹好歹也是侯府明公正道的小姐,如今要出阁自然要办的风光体面才是。莫说是百金就是千金也使得。”
王淑明也出言婉拒道:“嫂嫂一片好意,我们母女俩心领了。只是如今我们住在庄子上,一应饮食供给都不缺。实在用不了这些。况且在这乡下地方,这么多的金子也太打眼了。明儿从今往后只想做个平常农妇,实在不想还没过门就教黑牛哥娘儿俩觉得我高人一等,心里存了疙瘩,往后相处起来难免会有磕碰。这贺礼郡主嫂嫂还是收回吧。”
雨霏不经意地瞥见墙角随风摇曳的黄菊骨朵,因笑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三妹妹如今确实有陶翁淡泊自守的风骨。只是这些黄白俗物原有个缘故,那边府里的事儿想必你们也知道了,虽说本宫的父亲已经答应联络朝中重臣一同为子陵作保,但事情总有个万一。你们虽然远在乡下庄田,就怕将来大厦倾倒之际难免又被牵扯进来。有了银钱傍身,随便找一处地儿置办些房舍田产,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岂不更好?况且我真正的身份三妹妹不是早就猜到了吗?也不知道还能护着你们多久,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更是为了姨娘和妹妹的将来未雨绸缪,你们就莫要再推辞了。”
孙姨娘和王淑明闻言,声色一凛,心下了然便千恩万谢地收好了。
雨霏因叹道:“欲寄彩笺无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从今往后,也不知咱们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都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姨娘和三妹妹就善自珍重吧。”
黄昏渐薄西山的落日将最后的灿烂映射在垦洼不平的土墙上,没来由地增添了几分伤感之意,王淑明看着在昏黄光线中越发模糊的雨霏,心里顿时涌上一种不祥的感觉,泪水蓦然涌出眼眶,就那样顺着脸颊缓缓而下。。。。。。
安顿好了孙姨娘和王淑明,眼见天色渐渐黑沉,雨霏纵有不舍也只能抬步上车,马蹄翻飞,紧赶慢赶方在城门落锁前回了侯府。
刚踏进暗香阁,还没来得及喝盏凉茶喘口气儿,就听见窗外有丫头回道:“郡主殿下,老太太和姑太太在外头求见?”
翠微闻言不禁冷笑道:“哪里来的耳报神这么快?咱们前脚进门,人家后脚就赶过来了。不知道又要耍什么幺蛾子。”
因高声向外吩咐道:“大半夜的,嚷什么嚷。去回外边,就说郡主已经歇下了,有天大的事儿也等明个再说。”
雨霏摇头苦笑道:“这府里真是半刻安宁也没有。难怪三妹妹不肯回来。我倒真羡慕她,从此海阔天空,任性自在,纵使清贫些又有何妨?”
翠微忍不住笑道:“郡主还真是只尝井水甜,不见掘井人苦呢。做了人家的媳妇儿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又要料理家事。纵使那黑牛家人口简单些,只有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三姑奶奶也少不得在婆婆面前立规矩,哪里能像当姑娘时轻松自在呢?”
又啐道:“论理这话不该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说,可春晖堂的老太太也实在是太没有眼色了。绝亲书已下,她们就是和郡主与郡马爷毫无干系的外人,怎么还这般不识好歹,三天两头来寻不自在。不是奴婢事后诸葛亮,郡主当日既然已经跟他们撕破了脸,就应该狠下心肠当机立断,将二房一家硬撵出去。是他们不仁不义在先,就怨不得咱们不讲情面了。纵使旁人知道也挑不出理来。”
雨霏含笑戏谑道:“难道我会怕外头那些整日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嚼舌根子吗?有些事儿欲速则不达。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变得和碧纱那蹄子一般毛躁了?看你整日坐立不安,难道全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翠微顿时羞红了脸,扭过身子不自在地答道:“哪个他?郡主就会拿奴婢取笑儿。奴婢是为您打抱不平呢。自打老太太回府,什么事儿都挑咱们的刺儿。就是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来。每一回总会闹出不小的风波,咱们这里的下人听到老太太三个字,没有心里不打鼓的。真不知道这府里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消停清静些。”
雨霏望着天边那轮半弯的新月,轻声叹道:“快了,我有种预感,一切都该有个了结了。”
翠微闻言,蹙着眉头满眼不解地凝视着雨霏,脸上的神情从烦躁渐渐转为忧虑,就听门外小丫头又低声回道:“郡主殿下恕罪,老太太在院门外不肯走,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儿要跟您商量。”
雨霏瞥了翠微一眼,苦笑道:“瞧瞧,想清静也清静不了呢。若是不见,咱们今个晚上可就别想有安稳觉睡了。也罢,闹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回。连姑太太也来了,说不准又是咱们这位一万个心眼的表姑娘又有什么幺蛾子呢。”
因高声吩咐道:“请老太太和姑太太到正厅稍候,本宫洗把脸就过去。”
话音未落,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安老太君尖利的怒斥声,雨霏一怔,脸上露出恼怒交加的神情。倒是翠微反应最快,忙从妆台上拿起一方面纱遮住雨霏如玉般的面庞。
手还未放下,就见安老太君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一迭连声 抱怨道:“这暗香阁的下人可是胆大包天哪,竟然敢拦主子的路。郡主身子若是不爽顾不上这些,不如就由老身替您管教吧。免得旁人说咱们谨明侯府一点规矩也没有。”
翠微闻言冷笑道:“老太太这话真真可笑。这里可是郡主殿下的别院,任何人等非召见不得入内。再说郡主已经如您所愿写下绝亲书,这侯府有没有规矩体统,就不劳老太太费心了。”
安老太君闻言大怒,颤颤巍巍地指着翠微骂道:“一个毛丫头,也敢要我的强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们还不上去替我撕烂她的嘴。”
底下人闻言嘴上虽然答应着,却只管拿眼珠子瞟着雨霏的神色,半步也不敢往前挪动,更别说伸手教训人了。
安老太君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恼声喝斥道:“还愣着做什么?怎么还不动手?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做主子的劳神费力吗?”
雨霏不以为然地轻笑道:“老太君这是做什么?小丫头不懂事,交由管事嬷嬷管教就是了。您又何必大呼小叫的,没的失了身份。翠微是本宫的人,要打要罚本宫自有主张,就不劳老太君越俎代庖了。更何况,本宫并不觉得翠微说的有什么错儿,倒是一片护主之心很值得嘉奖呢。”
因转头对翠微满眼鼓励地笑道:“好丫头,前些日子太妃娘娘命人从宫里送来一串红麝碧玺香珠,本宫就赏你了。”
碧纱因在一旁附和道:“哎呦呦那玩意可是外邦进贡上来的,金贵的很呢。郡主殿下自个儿都舍不得带就赏了姐姐,看来是真的疼你了。”
底下人听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下暗自付度:郡主娘娘这是借故在打老太太的脸呢,看来绝亲书一下,暗香阁这位主儿就真的撕破了脸皮,连面上的情都不顾了呢。往后这府里免不了又有一场龙争凤斗,身为奴才也是该想想靠哪一边站了。
安老太君气得七窍生烟,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手颤颤巍巍地直指雨霏,嘴唇抖动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屋内一片死寂,教人没来由地心惊肉跳。角落里传来凤鸾的软语娇声:“姐姐,老太太不是这个意思。老太太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可全都是为了您,为了这个家好。您是最明理的,千万别听这起子没王法的奴婢挑唆啊。”
雨霏轻蔑地扫了凤鸾一眼,毫不留情面地冷冷道:“你是什么身份,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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