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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灵剑(七)死去的人以及活着的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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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人扶吗?师弟?」
「不用……您看这棋局就好。」
由着青城门人与自己师弟处理丧事,同样身上带着孝的两人,在日正当中之时,也在凉亭对桌而弈。
「其实,你回来得正好。」华清江说着。
「……怎么了?」看着棋盘,华清雨问着。
「有件麻烦事。」华清江叹着,指了指自己的马。「小心我得马。」
华清雨连忙看了过去。
「北方……有个新的王朝,你可知晓?」
「……不知道。」华清雨抬起了头。「怎么了?」
「那朝廷,要我率华山回去。」
「回去?」
「回去华山。」华清江沉吟着。「胡人已经退了去,那朝廷让我们回去。」
「有这种好事?」
「……只是收买人心之举,花不了银、用不了人。若真回去,就是承认了那个王朝。
「……可总比寄居在青城的好,在这儿,只是另外一个伪王朝。」
「……没错。」华清江看着棋盘,低声说着。「师弟,下快些,天要黑了。」
「催着我,挠着我,难怪师兄要赢了。」华清雨笑着。
「谁叫你总是举棋不定?」华清江也笑着。
华清雨一叹,动了卒。
「不听我的劝?」华清江皱了眉。
「既然挡不了,就闯闯敌阵了。」华清雨笑着。「看是你快还是我快。」
「……清雨,你带师弟们回去华山吧。」华清江说着。
「为何?那师兄……」
「我已经把我自己卖给了叶月明。」华清江说着。「我已经是他的棋子了。」
「什么?」华清雨低声喊着。
「这人不可小觑。」华清江继续看着棋局。「遇见了,要提着心。」
「可您……」
「据说他想引退了,要提拔我。」华清江说着。「苍浩然为了一个武林盟主的位子,使尽了心机,却翻不出他的掌心,如今,这样的人要我接他的位子,诱惑太大了。」
「师兄难道稀罕吗?」华清雨说着。
「他告诉我仇人是谁,又还了师父的剑,我本就欠着他了。」像是漫不经心地走了炮,华清江继续说着。「在这,这天下是需要人。他说,风雨过后,这天下需要的是我……」
「可您就放弃了华山?它可是师叔他……」
「知遇之恩,让我不可不报……清雨,你可晓得,整个华山在我毁了师伯之前,没人真正瞧得起我过。」
「……师兄……」
「他们在心里跟眼里总是说着,要不是你为华山尊严舍了命,今日轮不到我坐这个位子。」
「……唉,师兄也应该晓得,这些人……」
「我虽说不想计较,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而他……」华清江轻轻叹着。「记得那个使者?」
「……嗯。」
「就在三天前,他又来到我的房里,这次却是带来了叶月明。」
「!」华清雨忍不住站了起来。
「想那叶月明何等身份,与我同桌而谈,秉烛夜话。」华清江叹着。「我想,我求着的,就是那份知遇之情。」
「可师兄怎么能答应,如今师兄可是……」
「若我还是掌门,华山派本来就要跟了我。可你回来了,我将华山还给你,比起华山的掌门,我更想当叶月明手下的棋子。」
「叶月明……这人究竟是何人……」华清雨喃喃说着。
「一个下棋的人。」华清江微微笑着。「我正在学着他的棋路。」
「……学?」
「据说我可能青出于蓝喔,师弟。」华清江看着棋盘,笑得有些开心。「你要输了,师弟。」
「……师兄,有件事,我也要跟您说。」华清雨叹着。
「嗯?」
「……石青没死。」
华清江张大了眼睛。
「所以,我也不回华山了。」华清雨微微笑着。
啊,下雨了……
夜里,在宫中批着奏折,本是闷热的天气,外头突然下了淅沥的小雨。
放下了手边以及桌上叠得比山还高的奏折,冷雁智从那龙座走了下,来到了门旁。
正当要推开门,一阵风过,冷雁智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早该睡了。」玄英的声音。
坐在窗边,两只小小的脚一晃一晃的。
这胆大包天的孩子,究竟晓不晓得厉害啊。冷雁智回过了头,有些无奈地看着。可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白天的时候,宫里的人见到了自己,都是哆嗦地跪了一地,就只有他依然是笑嘻嘻地,拉着自己的衣袍。
他也晓得到处在传着他是自己的亲生子,可真是天地良心,他连一个姑娘都没碰过,又要怎么有孩子。
「别看啦,反正到天亮也看不完。」玄英跳了下地,蹦蹦跳跳地来到了他的面前。「说好耍刀给我看的。」
冷雁智叹了口气。
对孩子,果然不能说谎。想那天,为了让他别玩那锋利的胭脂刀,好劝歹劝,才用了这个当条件。可没想到言者无心,这孩子一连记了一个月,天天都在嚷。
「好啦好啦。」那软软的童音,加上拉着自己衣袍的小手,总是让人连眉头都皱不起的。
到底是谁家的孩子,生得这么古灵精怪,也不拿棒子藤条什么的好好教训教训,养成这幅脾气。
弄得我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冷雁智又在叹气了。
「下雨呢,怎么使刀?轻轻说着。
「去演武厅练啊。」孩子说着。
「……没想到,这宫里你比我还熟了。演武厅?在哪里?」
「……太棒了!跟我来、跟我来!」
像阵风似的,卷了出去的玄英可没想过要等等身后的冷雁智。
瞧了瞧他跑去的方向,冷雁智轻轻叹气,走回案边取了刀,才一边走回了门,一边从怀里拿出了青面獠牙的面具。
「……亲……亲王」
走出了门,门外又是跪了一地提着灯笼的太监宫女。如果所谓的皇帝就是天刚亮的时候就得上朝,接着处理政务直到夜深,偶尔吓吓这些太监宫女,那么希冀了这些大半生的人,可真是痴人。
封了一些年纪大到也许明天就要进棺材的人当太师、当将军、当宰相,看着他们那副如痴如醉的表情,可真叫人啼笑皆非……
但是,自己也好不过他们了。
「这边啊!快点嘛!」
远远的,玄英的声音传了来。
冷雁智又叹了气,然而嘴角却是扬着的,循着那童音的方向,缓缓走了去。
「快些啊!快些啊!」
夜深的宫里,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小孩子喊声。
正在宫里穿梭着的女子,听见了这声音,也是一惊。
在城里寻找了多少日子,竟然在这儿听见了英儿的声音?在宫里?怎么会呢?
「快些嘛!别走得这么慢啊,天都要亮啦!快嘛!」
「好好好……咳……」
……冷雁智吗?
女子心里微微一惊,翻上了屋檐,贴着耳朵小心地听着。
「还没到吗?」
「因为你走得太慢了!快点啦!」
「好好好……」看来,尽管小孩在吵闹着,冷雁智还是慢吞吞地走着。
怎么会……怎么会呢?英儿落到了他的手里?天……得要把他抱回来才行,得快些……如果让冷雁智晓得了他是三皇子,英儿不就……不就……
可心里虽是着急,身体却不敢动上半分。虽说离了十丈远,然而若是让冷雁智发觉了,救回英儿的机会就渺茫了。
「这里?」冷雁智跟玄英才到了宽敞的演武厅,只见玄英又拉着他。
「怎么了?」
「把灯点上啦。」玄英软软地说着。
「好好好……」没想到这亲王还得替小孩儿点灯,冷雁智又是慢吞吞地一道道烛火点着。
等到了火光越来越亮,玄英看着四周满满的烛火,也是高兴地笑了起来。
「苍蝇要飞到你嘴里喽」冷雁智说着。
连忙闭起了嘴巴的玄英,看了看四周,才小声地说着。「骗我,哪来的苍蝇。」
「不就在那里?」冷雁智指着
「哪里……」
可正当玄英转着、找着时,冷雁智已经抽出了刀。
只见一道红光过,没有半点的声息,地上就躺着两具尸体。
「……哇,好厉害。」玄英惊叹着,跑了过来,蹲在了地上瞧着。
「看就好,别碰,脏。」冷雁智连忙拉过了小孩儿。
「再一次,再一次!」玄英高兴地嚷着、跳着,拉着冷雁智的衣袍。
「……我师父若是看我追着苍蝇砍,只怕要吐血了……咳……」
「你还没好啊。」玄英看着他,软软地说着。「咳了要有三个月吧?」
「不止……咳……」
「请御医看啊。」
「看过了,都摇头……咳……」
「……好了好了,别使了,这么咳着……我们回去好了。」玄英低声说着。
「大丈夫一言九鼎……咳咳……你帮我拿着氅子。」
「……好吧,不能太累喔。」玄英一边念着,一边接了过。
可不就是你要看吗,我的小祖宗啊……冷雁智叹气着。
等到了玄英远远避开,冷雁智才缓缓抽出了刀。
艳极、红极的刀,只看得玄英目不转睛。
跃了身,斜划一刀,就与平时练刀一般。
转身,缓缓横划,今日的刀式严谨,不较之前的洒脱,只是那森森的刀锋还是震得满室烛火剧烈地晃着。
「好漂亮。」玄英捂掌叹着。
在那重重的烛火,只见一格清丽的男子,在那红艳的刀光中,走着熟悉至极的招式。
一开始,每一个步法,每一道刀锋,玄英都能看得仔细。可到了后头,那刀锋一转,竟像是响雷般地划开了空气,震得玄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缩得越来越远,却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一连十三刀,刀刀凝聚了极深的内力,一刀快似一刀。
很少时候,能让他走完这套刀法,只除了自己练刀的时候。
嘶……
一道刀锋过,五步远的德烛火减了一排。回头再一刀,满室就烛火就又减了三分。
演武厅很大,可对于他还是太小了。等到了终于走完刀法,满室的烛火也只剩下一盏靠在了窗边的油灯。
好险好险……冷雁智收起了刀后,直在心里喊着侥幸。虽说汗水就连一滴也没渗,可要是……
嘶……
最后的一道火光也灭了,冷雁智也终于流下了一滴冷汗。
「……哇!」
可说是天动地的一声惨叫,远远坐在角落的男孩子终于发了难。
等到了冷雁智赶到之后,那男孩子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了。
终也记得自己是男孩子,可那颤着的唇说不准的什么时候就要号哭了起来。
冷雁智连忙收刀入了刀鞘,把男孩子抱了起来。
「说好了,别哭的,要你不哭,明儿我再使刀给你看啊。」冷雁智连忙哄着。
不断不断点着头,男孩子紧紧抓着冷雁智背上的衣服,却是不可能放开的。
等会儿抱着他走出宫去,明儿他们又要说什么私生子了……
冷雁智想着。
可要不抱着他嘛,他也许整路都要哭着了……
冷雁智叹着。
人说,养儿方知父母恩,可他还没养到孩儿,就先给折磨得半死了。
一边叹着,一边抱着男孩子出门,冶雁智没忘了给自己再戴上个青面獠牙的面具。
「你说明天还要使刀给我看的喔……」
「是是是……可你也不能哭才行啊。」
「……嗯!」重重点了头,把脸埋在了他的肩膀上,玄英可是很努力地在忍耐着。
「我端我端!……烫!」
才一个没注意,倒好的药就让玄英抢了去,可就是才刚碰到碗,药洒了一地不说,就连手都烫着了。
「小主子!你没事吧!快啊快啊,冲点水!」
府里的下人吓得连忙拖着玄英来到了水井,就是不住打了水让玄英浸。
玄英把手浸在冰冰凉凉的水里,可也是万般的不高兴。
「小主子啊,您要端药,也得跟我们说一声啊。」那仆役叹着,继续打着水。「小的自会备好了盘子、粗布给您,也不会跟您抢啊。」
「……等一下我要端。」
「是是……」
「我来我来!」
「小心!小……呼……」眼看着盘上的药碗终于稳了下来,那负责煎药的仆役终于安下了心。
「小主子,您可得小心点走啊,这盘子对您来说有些大……欸……小主子啊……」
只见玄英已经走了远,那仆役只能叹着气了。
……
磅。
……
从地上爬了起来的玄英,看着眼前摔破的药碗跟盘子,有些不高兴地转过了头来。
「……小主子,您别灰心,小的再煎一碗好了。」连忙陪着笑脸。
「……要快点啊。」走了回来,玄英又蹲在旁边看着了。
一太早的,又有什么事了?
听着外头乒乒砰砰的声音以及人的说话声,在那临时改成的亲王府里,冷雁智拿着手上的信,走到了窗边小心地看着。
……果然又是那孩子。冷雁智在心里叹着气。他总是找得着新玩意,前些日子追得一只青蛙跳得就要断了气,这次又找着了什么新游戏?
缓缓走回了桌边,继续拆着送来亲王府的信。
既然晚上又要进宫去发呆,就别怪他白天偷着懒。
「……药……药来了!」门外,玄英喊着。
药?这次的新玩意,冷雁智悄悄瞧了瞧门。
「药……药啦!」玄英又在喊着了。
……我没让他不能进来啊,他又在喊着什么了?
「……药啦!药!」
……啊,对了!冷雁智连忙跑了过去开门。
果不其然,捧着一个正在摇晃的盘子,玄英没好气地站在了门外。
「好慢啊。」
「……抱歉。」忍着笑,冷雁智连忙让了开。
只见玄英小心地走了进来,把盘子搁在了案上,就是夸张地揉了揉自己肩膀。
「好酸啊。」
「辛苦你了。」冷雁智一本正经地说着。
「……不客气……哈哈哈……」玄英说着,接着就是大笑着跑了出门。
端了药呢,要连盘子一起收走才是。冷雁智看着玄英的背影,只是叹着。
重新坐上了椅子,一手拿着蔡豌,冷雁智继续看着他的信了。
一接着一封,等到了一只烫着金色云纹的请帖出现了,冷雁智放下了药碗,静静地看着。
山庄里的人,想必晓得是我了吧,也许,三位庄主也已经气得把我逐出了师门。
却是为何,七师兄却是寄来了请帖……请君入瓮?……呵……要我入瓮,也并非不能,把你们藏起来的饵丢出来,我不就进去了?
……多久了……要有多久了……对我不闻不问,躲着我、避着我、就连山庄迁了走也不知会我。若是不把我当成了山庄弟子,早说一声也是,看是要废去我的武功、还是要我的命,都好……都好!
就只要他……把他还了给我,一切好谈!
重重捶了桌子,冷雁智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不然,要我下去?作梦!现在我是什么身分,你们又是什么身分,我没让大军踩平了你的江南城,不是给华亲王面子,只是我没要做得绝!
「……我来收盘子……」玄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着。
冷雁智缓缓转过了头去,然而,却连一个笑容也挤不出来。
也许,这孩于要让我吓坏了,可我……可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玄英却是担心地问着,爬上了他的膝盖,轻轻擦着他的脸颊。
「没事……」偏过了头去,冷雁智闭着眼睛。
「不哭啊,说好了,不哭啊。你不哭了,明儿我再端药给你喝。」
破涕为笑,冷雁智抱着那个小小软软的身体,只是不住低声笑着。
难得乖巧的玄英,静静让他抱着,眼睛看着窗外,只是偶尔眨了眨。
在那窗外,有着一张戴了面具的脸,玄英就这样看着,心里只觉得疑惑了。
好好的,大家都戴什么面具呢?像是冷哥哥这么俊,戴着一个丑死人的面具,也只能把人吓哭而已。而他呢,又是为了什么要戴着面具?
欸……第二个……玄英忍不住伸出了手。然而那戴着第二张面具的人,却是转头与他身边一直看着的人低声说着话了。
伸出了修长的食指,戴着第一张面具的人放在了自己唇前,示意噤声。
于是,玄英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学着把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唇前。
嘘……
肩膀抖动着,那人想必也在笑着,可就是见不到他的脸。
「想不想吃燕窝?」冷雁智抱着他,带着笑问了。
「……要!」连忙跟冷雁智说着。
「那就走吧。」依旧抱着他,冷雁智走了出门。
再见……玄英连忙跟窗外的两个人挥了手。
「怎么啦?」冷雁智也回过了头,可窗外明明就是没有人影。
「嘘……」玄英连忙把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唇前。
「怪垓子。」冷雁智叹着,继续走了。
大人才怪呢,喜欢戴着面具吓人。玄英抱着冷雁智,还是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外。
不过以为这样就能吓着我?哼,再恐怖一点才有可能啦。
「……要不要下来自己走?」
「不要。」
「坏孩子……呵……」
第三十四章 死去的人以及活着的人
提着竹篮子,站在了竹山下。少女抬起头,望向了云雾中飘飘渺渺的山峰。
快要三年了。
轻轻一叹,本待要前去祭扫新墓,却是听得衣袂破空之声。
仓皇地回过了头向前奔去,手上的竹篮甚至掉了落,摔出了蜡烛以及纸元宝。然而,那从山上飘然而降的三人却不是熟悉的容颜。
左后的那位,手上捧着一个包袱,眼儿弯弯、含着春天的湖色,好似是个见人就笑的俏佳人。
而最前的那位,看去顶多也只有三十的年纪,此时看着她,就是微微皱着眉。
「怎么?有事?」
「……没,没事……」那少女连忙退到了一旁,低下了头。
三人也没再刁难,从她面前走了过,低声说着话。
「可没想过就是一袭旧衣跟一张面具。」右后的那人低声说着。「千里迢迢来取,为的又是什么?」
「想必是盼着他还顾着一丝的旧情。」最前的那人负手而行,平静地说着。
「旧情?」
「欲语还休,梦断倚高楼。烟冷雨收蓼花秋,燕鸿远,月如钩……」负手而行,低声而歌。
少女抬起了头,带着一双雾般的双眼。
「那人好似识得。」捧着包袱的俏佳人,回过了头,却是对着少女笑得温柔。
「可也要一同取了去?」右后的那人问着。
「无妨。」
夜夜笙歌,有哪个君王受得起?
撑着头,冷雁智看着殿中载歌载舞的秀女,只是觉得疲惫。
他可不晓得,清早上朝、批示奏章直到深夜,有哪个血肉之躯还经得起这样耗费心神的夜晚。
选秀女?选妃?选给谁啊?
选给了那个无情的师兄,自己只怕亲自押着她们个个去跳江了。「秋季枫叶」
选给我?……对不住了,提不起劲。
哈……冷雁智低低打着个哈欠。可亏得这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旁人见不着眼前的亲王原来已经在打盹了。
希望那孩子此时已然在亲王府睡得香甜了……可要不然,睁着一双大眼睛,等会儿又来宫里缠我……
呵……可真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孩子,真要还给他双亲,还倒有点舍不得……
退了一队,还来一队。本要离席的冷雁智,见着了又有人来,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不是说西北民变,这个时候还缠着他作啥?真要他整夜不眠?
可那些少女也已然来到了殿里,见着了冷雁智起身,可个个跪在了门口,秀美的脸庞惊得都成了青白色。
冷雁智看她们一会儿,再看了此时坐在一旁,严肃的太师,终也是无奈地继续坐了下来。
如获大赦,少女连忙鱼贯而入。
「不晓得亲王可有喜欢的?」接收到了太师的眼色,一旁侍立的太监连忙低声问了起。
喔?原来是要给我的?
「……是都不差。」无法昧着良心,只好如此说了。
「亲王可是都喜欢?」太监低声问着。
「……」喜欢又怎的?不喜欢又怎的?这么多女子,就算一个只陪我一夜,也要两三年才能轮过一轮吧?可要是我说都喜欢呢?
冷雁智看向了一旁的太监,正要把心里的挖苦话说了出来,此时,一声磅啷之声响起,吸引了冷雁智的注意。
本在为太师倒酒的侍女,因为一时出了神,失手打翻了金杯。
「小人该死!」
那少女连忙跪下,心惊胆丧地喊着。
只见太师衣袍沾上了美酒,眉头才刚皱了上,冷雁智就缓缓说了。
「扰了太师雅兴,你果然该死。」
「……小的该死!」
「……算了。」太师擦了擦衣袍上的污渍,就是起了身、行了礼。「亲王,臣回府更衣了。」
「太师请。」
等到了太师走,原先被打断了的歌舞又再继续了。
冷雁智继续无趣地看着。
而那先前闯祸的侍女,则是跪在了原地,呆呆看着阶上的亲王。
今夜,是她亲眼见到亲王的第一晚。而那声音,熟悉得让人心痛。
「……亲王,您可瞧瞧那大胆的宫女,正盯着您瞧呢。」
听得了太监低语,冷雁智转过了头,可正好见着了那少女。
少女的眼里露出了惊喜交加的眼神,然而,看着那秀美的容貌,冷雁智却是没有什么感觉。
「要瞧就让她瞧吧。」冷雁智重新转回了头,看着百般无聊的歌舞。
「好慢啊。」
终于熬到了结束,冷雁智才刚走出了演艺殿,眼前那个小孩儿就坐在栏杆上,百般无聊地看着自己了。
「好好的,不待在亲王府睡觉,怎么又跑来了?」
顺手抱过了男孩子,冷雁智走向了御书房。
「睡不着。」抱着冷雁智的脖子,男孩低声说着。
可见他白天笑啊闹啊跑啊的,还盼着他晚上一觉到天亮呢。
一边抱着他走着,冷雁智忍着喉头的不适,只是偶尔地转头看向了庭园。
月光下、宫殿里,万籁静寂。
「可我要批奏章,有民变,十万火急的事。」
「……嗯。」男孩子低声说着。
几个太监提着灯笼,一路弯着腰尾随着。
「你回崇光殿等我?」
「……」男孩子吸着鼻子。
「怎么了?」
「我做恶梦了。」男孩子抱着他,低声说着。
「怕了?」难怪他这么乖呢。
「……」男孩子抱得更紧了。
「梦见什么了?」
「……」孩子还是不说话。
「那你要来御书房陪我?很无聊的。」冷雁智问着。
「嗯。」玄英说着。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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