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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来作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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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
师父的包袱一向不离身,怎么会落在这么一个手无缚难之力的弱女子身上?难不成师父与她同行?那又为何不见师父人影?
“黄玄,跟着她,看她家住何处。”
***
很英俊的男人。
但也很有威严,很有压迫感。
棱角分明的轮廓散发出浓烈的男子气概,挺直的鼻梁更加强这点,而那时而紧抿的双唇给人一种严肃少言的感觉,但这些都不是他令人感到畏惧的原因。
真正令人感到压迫的是那双精光四射、锐利无比的眼睛。
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不太可能有这种人存在,他的样貌和威仪怎么看都不像个凡夫俗子。
“怕是外地来的人吧?”湘君边往家里的方向走,边喃喃自语着。
本来想先将银子存到钱庄,买些食物,再找个大夫来给爹爹看病,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抢劫,还一个俊帅男子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哪!”她脸儿红,心儿跳。“若是照客栈里书先生的说法,可是一得以身相许的啊。”
如此浪漫的情节,让她因娘亲早逝必须负担家计而早夭的少女情怀又重现生机,小小的冒出了头,她心口为之一烫。
她不由遐想,若是成了那人的妻子会是什么情景……
“我在想什么啊?”湘君咋咋舌,又耸了耸肩,试图挥去不该有的幻想。
自娘死后,她便认为自己这一生怕是与婚姻无缘了,一心只想着要如何治好爹爹的病,如何扶养弟妹长大成人,为他们各自觅得一个好归宿,而如今,她竟然在想这个问题?
“虽然他称得上是英雄,但从他的眼光看来可一点都不认为我是美女。”莫名的失落感在她心头泛起,她立刻猛摇头甩去。
早知道自己眉不够秀气,眼不够妖媚,鼻梁不够挺直,这样的一张脸只称得上清秀,绝对构不上美丽,况且家里还有个美若天仙的妹妹时时提醒她这点,她也早就释怀了。
而她会这么在意刚刚那名男子,除了心中隐隐有种奇异的感觉在骚动,还加上他盯着她瞧时,那犀利中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让她心头惴惴不安了起来。
“不会真是为了那老头子而来的吧?”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
她一家大小可都得依靠这三百两银子过日子啊!
“我承认,”湘君喃喃自语着。“我霸占这三百两银子是不对的,但他人都已经死了,也用不着银子了,而且爹爹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说什么这三百两银子都不能给人啊!”
想到这,她不禁转头,仔仔细细的巡视后方,看看有没有人跟着她。
没人!她嘘口气,猛地跑了起来。“还是快点回家,找个地方将这些银子藏起来吧!”
***
“银子?!”
“当真是白花花的银子!!”
“你该不会是去抢劫吧?”
当湘君带着那一袋白花花的银子以及丰盛的食物回到家里时,立刻引来家中大小一连串的惊呼。
“不是!”湘君翻翻白眼。“别说笑了,我能去抢什么人?不先被打死才怪!”
“说的也是,你又不懂武功,怎么可能抢劫?那你究竟打哪来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大弟得华睁着大眼直盯她问。
“就是啊,总不可能是人家送给你的吧?”小妹秀君略带轻蔑的瞧她一眼。
说什么她也不信会有人送这么一大袋银子给姊姊。论美貌,姊姊绝对比不上自己,而且说起话来也土里土气,丝毫没有女人家的妩媚,怎么可能会有人送钱给姊姊?
真要送,也该是送给她才对。
秀君骄傲的顺顺自己又浓又密的长发。
“就是人家送的。”湘君涩涩回答。
“怎么可能?”秀君立刻跳起来大叫。“少骗人了!你当我们这么好欺骗啊?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下流的事,才得到这袋银子!”
“你说什么!”湘君气愤的瞪着她。
“小妹!”
“秀儿!别胡说!”
卧病在床的柳父及大弟一同出声斥责。
“本来就是嘛……”
秀君还想继续编派湘君的不是,但柳父白床上起身睨了她一眼,叫她不得不吞下到口的话。
“君儿买了很多吃的吧?”见湘君点点头,柳父又道:“华儿,你和秀儿先到外头吃,我和你姊姊有事要谈。”
得华接过湘君手中的食物,带着一脸不悦的秀君离开了。
“君儿,辛苦你了。”柳父满脸歉疚的望着她。
“爹爹,你别这么说,女儿一点也不觉得苦。”为了心爱的家人,哪有什么辛苦可言?她认为这是自己该做的。
“唉!要不是我的身子骨不中用,你一个姑娘家也不用抛头露面到外头讨生活,你娘要是地下有知,一定会埋怨我的。”说着,他猛烈咳嗽了起来。
秀秀气气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啊,本该找个好人家嫁了,却为了这个家卖命,真是糟蹋了。
“爹,不会的,你不要乱想了。”湘君急忙坐到床边,轻轻拍抚他的胸口。“现在我有钱了,赶明儿个,我找个大夫来替你瞧瞧,要他开一些上好的药材,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君儿,”柳父捉住她的手。“你老实告诉爹爹,这些银子究竟打哪来的?”
“爹,你放心,真的是人家送给我的。”
“可他为什么平白无故送你这么一袋银子?哪里面少说也有一百两,可不是笔小数目啊!”
事实上,是三百两。
湘君在心暗暗说着,但是没打算告诉爹爹,说了只会让他更担心罢了。
“君儿,你该不会……”柳父突然一脸紧张。“你不会签下了卖身契吧?”
“爹爹!”湘君鼓起腮帮子。“你想到哪去了,真的是人家送的!”
“那……他没有对你做任何要求?”
“有是有……”湘君迟疑着。要告诉爹爹实情吗?
“什么要求?”
“哎呀,爹,你别紧张,我只不过是遇见一个垂死的老人,他送我这些银子,希望我能帮他回家去通报他的死汛,如此而已。”
“真是这样?”柳父仍不放心。
“真的啦,爹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只不过有些过程没有完全描述而已。关于鹰风堡的事,她还是不要提的好,免得爹爹担心。
“那我就放心了。”柳父松了口气。“其实帮助别人是件好事,不该收酬劳的……”
“哎呀,爹爹,别想这些了。”
“唉!”柳父无言以对。
“对了,爹爹,你听过鹰风堡吗?”
“鹰风堡?”柳父一震,倏地坐直。“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啊,只是在路上听到别人在谈论,有点好奇罢了。”
“那个垂死的老人不会就是鹰风堡的人吧?”柳父脸色异常凝重。
“不是啦。”湘君急忙否认,心虚的低下头。
“君儿,鹰风堡不是我们这种寻常人家惹得起的,如果那位老人家真是鹰风堡的人,你最好快点将银子放回他身边,当作这件事不曾发生,知道吗?”
“是,爹爹。”湘君柔顺的回答。
瞧!爹爹的想法和她可说是不谋而合。
她怎能去鹰风堡踹这浑水呢?不过啊,要她将银子送回老头子身边,她可是做不到。
老头子,你可别怪我,你都已经死了,要这些银子也没用,是吧?她在心里喃道。
至于鹰风堡……管他的!
***
“堡主,现在怎么办?”
凌鹰与黄玄两人跟在湘君后面,在她进了门后便躲在屋后。
黄玄等着凌鹰的指示,凌鹰只是就着月光,冷冷瞧着屋里的一切。
“好热,热死我了……”
只见湘君喳呼着往他们藏身的地方走来,两人立刻往后退了退,待湘君走过后,立刻跟了上去。
“热死了!老天,热得我的背快着火了。”
冲到了溪边,湘君瞧瞧四下无人,三两下褪下身上的衣物,只剩一件薄薄的肚兜。
“凉快多了!”她甩动着披散的长发。这一天折腾下来,她只觉得腰酸背痛得很。
她……很美。
凌鹰眯了眯眼。
真叫人意外。不过是个长相普通的姑娘,没想到却有这般诱人的好身材,尤其是那头秀发……早先遇见她时,她将头发挽起,看上去和一般村姑没两样,如今长发一放下,加上月光轻轻洒落,更添几分天外佳人的感觉。
不是没见过女子的裸体,都比不上此刻他所瞧见的更让人迷。
“哇,没想到这个小村姑身材不错……”
听见同样的赞叹出自黄玄口中,再看看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欣赏,凌鹰心头陡然升起一股不悦,仿佛自己的女人遭人窥视了似的。
“转过身去!”
黄玄虽然感到错愕,但瞧瞧堡主难看的脸色,还是乖乖的转过身去。
湘君完全没发现两人的存在,转过身褪去肚兜,光裸着身子往溪里走去。
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将她光裸的背清清楚楚的呈现在躲在暗处的两双眼睛中,那白皙皮肤上的红色花朵也毫不保留的映入两人眼帘。
“那不是堡主师父身上的图腾吗?”转过头来偷看的黄玄低呼。
“转过去,不准看!”这会儿凌鹰不只脸色难看,连低喝的语气也听得出咬牙切齿的感觉。
“但……但是堡主,那个图腾……”
“转过身去!”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黄玄立刻转过身,心里忍不住疑惑。
堡主师父身上的图腾怎么会出现在这位姑娘身上?
在堡里时,曾听堡主师父提过他身上的图腾,说是因为他练的内功,身体比一般人热,而背部又是身上最热的部位,一旦真气运行,背后便会浮现这样一个图腾。
可这姑娘身上又怎会有同样的图腾?难不成她练了同样的内功?
而堡主明明也瞧见她身上的图腾,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在意他是不是看见了她的身子,莫非……堡主对她有意思?
黄玄胡思乱想许久,仍不见堡主有任何反应,不禁偷偷抬眼打量堡主,揣测他冷漠的表情下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身上竟会有与师父相同的图腾?凌鹰暗忖。
先是包袱,再来是内功图腾,看来她与师父的失踪肯定脱不了关系。师父曾说过“功在人在,功毁人亡”……
如今师父身上的图腾到了她身上,是否表示师父身上的内功也到了她身上?而她对师父的下落又知道多少?
体内突来的一阵气血翻腾,让凌鹰闷哼一声,目光仍旧离不开那个毫无所觉,仍悠然自在在溪里游动的女子。
十五岁那年,他随师父行走江湖。一天夜里,师父独自去惩治一个采花大盗,他不听话的偷偷跟在师父身后,不慎中了采花大盗的毒,奄奄一息的躺在路边。等师父发现他的已经太迟了,毒气已入侵五脏六腑,幸好那毒不是很难解,但因为发现得太晚,无法将毒完全排出体内,以致往后的日子,每几个月他就得受一次苦。
如今,离上次发作也快三个月了,他的旧疾就要复发,看来得请她到鹰风堡走一趟了!
第三章
老天,这是什么天煞日啊!
怎么一大早就瞧见一个凶神恶煞?
“君儿,你认识他?”柳父问。
这男子一大早就出现在家门前,冷冷的说要找女儿,瞧他一副江湖中人的模样,柳父不免担心。
“我……”要说认识他吗?
嗯,严格说来他还算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看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似乎想要收回她的命,还是不要承认比较妥当。
湘君才想摇头否认时,凌鹰开口了。
“我来是要和你谈谈包袱和内功。”
“包……包袱……”湘君猛吞一大口口水。“内……内功……”这两个字差点让她咬掉自己舌头。
他、他真的和那个老头有关系?而且……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湘君陡然跳离他老远。老天!难道昨天她回家时,这家伙就跟在她身后?
“内功?”柳父一颗心提得老高,若不是无法起身,只怕他会跳起来。“什么内功?”
“没、投什么。”湘君急忙上前安抚爹爹,还不忘丢个眼色给凌鹰要他闭嘴。“爹,你好好休息,别担心,我和这位大侠出去谈一下,马上回来。”
湘君走向凌鹰,示意他跟着走,还不忘回头对柳父安慰的笑笑,要他别担心。
“谁来了?”
秀君伸个懒腰,施施然走出内室,正巧瞧见姊姊同个男子走出去,她双眼立刻发亮。
好俊帅的男子!“爹……”她冲到柳父身边。“他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柳父依旧忧心忡忡。“他一早就来敲门,说有事要找你姊姊,也不知道是什么事,那个人看起来可不是一般老百姓啊,君儿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爹爹啊,你别说笑了,人家一看就是个有钱的公子哥,怎么可能对姊姊做出什么事?”秀君不屑地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秀君脸上满是嫉妒。“他不可能是坏人的!可恶,我早该出来的,相信他一见到我就不会要姊姊她去了。”
“秀儿!”
“待会儿要姊姊把我介绍给他认识,不准明儿个我就成了哪家的少夫人了呵!”
“秀儿!”
秀君吃吃笑了,对爹爹的怒气浑然未觉,一心期待姊姊与那人回来,好让她如愿飞上枝头做凤凰。
***
“你……你到底是谁?”到了屋外的空地上,湘君满脸戒备的问。
“堂堂鹰风堡堡主,你居然不认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黄玄一见两人出来,立刻上前,替堡主回答道。
“鹰……鹰风堡……”这次湘君真的咬到舌头了,痛得她说不出其他话,只能捂着嘴,又惊惧又心虚的看着表情淡漠的凌鹰。
老天!她不想去鹰风堡,可鹰风堡的人找上门来了!
“不错嘛,瞧你的模样,肯定是听过鹰风堡的大名,以一个村姑来说,见识算是多的了。”黄玄煞有其事的猛点着头。
“你……”湘君转头想斥责那个一直在旁喳呼的家伙,但一瞧见那家伙的模样,一双眼立刻瞪得好大。“你……你就是抢我包袱的抢匪!”
“喂喂,说话客气点,我乃堂堂鹰风堡的护卫,怎么可能是什么抢匪?”要不是堡主的命令不能违背,他怎么可能去抢一个女人家的包袱?
“护卫?”湘君倒退几步,伸手指着他们。“原来……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可恶!枉费她还认定他是英雄,还不小心给他小小崇拜了一下,结果这一切竟然只是他们两个串通的?
她死命瞪着不吭声的凌鹰,瞪着瞪着,杏眸起了水雾。
“什么一伙的?”黄玄不满的瞪她。“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们堡主不过是想知道……”
“知道什么?抢劫的乐趣?”眨去眼里不该有的水雾,湘君不屑的斥责。
“包袱的由来。”凌鹰终于开口了。
“包……包袱的由来……”湘君惊跳了下。要命!她都忘了包袱和那个老头子的事,还理直气壮的指责别人。
“还有身上的内功。”黄玄加了一句。
“内……内功……什么内功?你别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有什么内功?至于包袱,我早说过了,那是我妹妹绣的。”
“你说谎!”黄玄大喝。
“我……”湘君咬咬唇。“你凭什么说我说谎?”
“还是要我们找你妹妹出来对质?”凌鹰挑挑眉。
“还不快从实招来,当心我把你家人一个个捉起来!”黄玄索性出言威胁。
“你……你敢!”湘君恶狠狈的瞪他一眼。“我会去报官!”
黄玄不屑的轻哼,“就算你真的去报官,你认为官府敢插手鹰风堡的事吗?”
“这……”湘君为之语塞。这倒是,以鹰风堡的威名,官府只怕避之唯恐不及。
“你不管家人死活了?”凌鹰眉一挑。
湘君并不知道鹰风堡一向不以武力对付平常百姓,而凌鹰之所以顺着黄玄的话说,是考虑到若湘君真的拿走师父的包袱,而包袱里又有黑天珠,那就会为她一家人带来杀机。
“你……”尽管他语气平淡,听在湘君耳里却威胁感十足。“你想对我的家人怎么样?”老天!她真是蠢,竟把匪徒误认为英雄,这下可好,引狼入室了。
“怕了?怕了就快说,你到是怎么拿到那个包袱的?”
可恶的老头子,给她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湘君不甘心的睨一眼黄玄,又瞪着默不作声的凌鹰,良久,才悻悻然的将她与老头子相遇的经过说了出来。她进屋将包袱拿出来交给他,也让他看了老人留下的信,以证实她说的全是真话。
***
“跟你们去鹰风堡?”湘君猛然跳起来,冲到凌鹰面前揪住他的衣裳,“你有没有说错啊?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她都忍痛将三百两银子全数交给他们了,他们凭什么要她跟他们走?
“内功。”凌鹰平静的瞅着她,嘴角微不可觉的扬起。
生平头一次让人这般扯住衣裳质问,但他却丝毫不恼怒,反倒认为这姑娘有趣的紧。
听完她的叙述,几乎可以确定师父的遇害与她无关,凌鹰对她不再像先前一般猜忌,反而可以静下心来欣赏这个特别的姑娘。
“内……内功……”又被点中了死穴,湘君微微牵动嘴角,悻悻然的收手走开。
她怎一这么倒楣?莫名其妙惹来一大堆风波,早该知道天下没有白捡的银子,这下可好银子还没花到,就招来甩不掉的麻烦。
“难道……难道不能像那个臭老头……”
“放肆!他是堡主的师父,你怎么可以称呼臭老头?”黄玄怒斥。
“你……闭嘴!我和他说话,关你什么事?”湘君转向凌鹰。“难道不能像……呃,你师父将内功过继到我身上一样,将内功再过继给别人?”
“哼!村姑就是村姑。”黄玄讥笑道:“你当内功是什么?说过继就过继,哪有那么容易的。”
“你……”
“柳姑娘,”凌鹰突然开口,还十分客气的称呼她姑娘,吓得湘君立刻立正站好。“内功要过继给人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要学会过继的功法,其次还得本身有足够的功力施行,因为这功法十分耗费精力,所以通常不是到了最后关头,没有人会轻易将自己的内功过继到他人身上。”
“原来如此,难怪那个臭老头发现是我捡到银子,直说天要亡他了……”这下可糟了,莫非真得跟他们走?
不!如果和他们走,爹爹怎么办?弟妹又该怎么办?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如今又没了那三百两银子,只怕爹爹会病死在床上。
“那……难道你没学过那种功法?你的武功不是挺厉害的,不可能没学过那种功法吧?”
“我是学过。”凌鹰嘴角微微扬起。“不过,我想你不会希望我用在你身上。”
“为什么?”湘君紧张的凑近。“我希望我希望,快点……”
“你想当武林高手?”凌鹰嘴角牵起的弧度扩大了。
湘君嗤之以鼻。“我巴不得你快点将我身上的内功取走,谁要当什么见鬼的武林高手?”
“可你方才要我快点将自身的功力过继到你身上。”凌鹰状似无辜的回答,却忍不住笑了。
原来这样逗弄一个姑娘挺有趣的,他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呢?但他确定逗弄其他姑娘,一定不如逗弄她来的有趣。
“你—;—;”湘君这下懂了。原来他在耍自己,可恶。
堡主笑了……黄玄大受惊吓的喘一声。
“你中风啊!”湘君将怒气发到一旁惊喘连连的黄玄身上。“喘什么喘?”
黄玄很想回嘴,但堡主没给他机会。
“柳姑娘,你的决定?”凌鹰等着她的回答,但私下决定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她都得到鹰风堡去。
“我……”她能说不吗?
咦,有了!湘君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个摆脱他们的好方法。
“好吧,我跟你们走。但是你们难道不想先去看看那个臭老头……呃,你师父安葬的洞穴?”
“当然要去。”凌鹰收起笑容,“我要把师父的遗体运回鹰风堡安葬。”
“那走吧。”湘君说着转头就走,也不管身后两人有没有跟上。
哼!谁要跟他们走?她还有一家子要照顾呢,到了那个洞穴,趁他们找臭老头的尸体时,她就要乘机溜走!
***
“看,就是那个洞穴。”
湘君指了指前方崩塌的洞穴,眼珠子四下打量着,思索该怎么脱逃。
“洞?”黄玄冲上前敲敲洞壁。“明明是一堵墙,说什么洞穴嘛,你耍我们啊?”
“这本来是个洞穴,只不过……嗯,那天突然塌了下来,入口就被封住了。”
“塌下来?”黄玄看向堡主。“堡主,现在怎么办?”
凌鹰细细打量眼前这堵岩壁,还动手去敲了敲,发现虽然它外表看起来很坚硬,其实不然。如果对着原先的洞口打上一拳,相信可以将堵住入口的石块击开。
“洞口在哪里?”
“啊?”湘君正想偷偷溜走,这一问吓得她差点脚软,瞧见他俩以狐疑的眼光看着自己,她露出无辜的表情。“你说什么?”
这丫头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她那双灵活的大眼根本藏不住秘密。
凌鹰眼一眯,倒也不急着揭穿她,现下先找师父的遗体重要。
“原先的洞口在哪里?”
“洞口啊!我想想……”湘君心虚的笑笑,指着岩壁的某个地方。“我想应该是在这里吧。”
那天她逃出洞口时,天色已暗,加上又有几许惊慌,压根不记得洞口确切的方位,只好随便乱指一个地方。
“后退一点。”凌鹰警告道。
湘君心不在焉的退后几步,眼光瞟见几棵树后的另一个山洞。
有了,等会儿她就找机会先躲到那个山洞里,等他们走了再出来。嘿嘿,真聪明。
突然,轰的一声,吓得她跳了起来。
“什么事?什么事?”
湘君定下神来,只见漫天沙尘中,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洞,而洞前正站立着一个男子,双手向前,似乎很费力的慢慢收回。
“你……你把山壁打了个洞?”湘君一张嘴张成了个圆形。不……不可能吧?
“你不是说洞口在这里?”凌鹰奇怪的看她一眼。
“是……是啊。”但那是她随便乱指的啊,他竟然空手就把山壁打了个洞?“原来这就是武功。”真是太厉害了。英雄,他真的称得上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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