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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个人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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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得的是什么不治之症吗?就算是好了,命是我的,我可以选择回家等死,而不是死在这间冷冰冰的医院里吗?”她口气极差的说。
“别开玩笑了。”程昊昀露出包容的笑意。
“那就不要叫我继续住院!”夏芹萱狠狠的瞪他。
很奇怪,如果以前有人说她敢对程昊昀大小声,她一定会瞠目结舌的予以反驳,就说她连面对他都会脸红得说不出话来,她怎么可能会对他大小声嘛,可是现在别说大小声了,就算对他冷嘲热讽、破口大骂,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的,老天,这到底是世界变了还是她变了?或者正确来说应该是他变了?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对她所表现出来的温柔体贴应该就是他平常面对女朋友的真实面目吧?也之所以女人明知道他后宫佳丽有三千人,依然会前仆后继的对他投怀送抱。只是令她想不透的是,吃惯大鱼大肉的他,偶尔捡了一道清粥小菜换一下胃口就罢了,竟然还发神经吃起素来,这……这未免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一个星期,一百六十多个小时,除了回家梳洗换衣物外,他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让她不禁开始怀疑他那群女朋友怎么了?前一阵子每晚与她共享晚餐时,他用中午的时间与她们约会,那现在呢?他不会利用回家换洗时跟女朋友速战速决吧?恶,光想到那种情景就令她恶心得想吐!
“不要露出那种可怕的表情。”程昊昀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摇头笑道:“我不会将你绑在医院病床上强迫你住下来的。”
“是,你只会把我打成重伤,让我不得不留下来住院。”她没好气的说。
天知道这一个星期来,他总共威胁了她几次,说要将她打成重伤让她动弹不得,免得她老是不安分的扯裂腹部的伤口。哼,他也不想想她每次之所以会扯裂伤口还不是他害的,什么要帮她擦澡、协助她进洗手间、帮她换衣服……
老天,光想到那时的情景她全身就尴尬的起鸡皮疙瘩,这教她当时怎么能不挣扎?怎么能不扯裂伤口呢?她恨恨的瞪他一眼,都是他害的!
程昊昀笑了笑没有说话,晶亮的眸子却闪烁得比天上的星星更耀眼,他似乎也想到每当他威胁要将她打成重伤时的情景,因为他接下来的动作竟暧昧的对她猛眨眼,还吊儿郎当的瞄着她的胸部、腰间、臀部等女性部位。
“你……你看什么看!”夏芹当立刻涨红双颊,生气的朝他吼叫。
“别太激动,小心伤口又裂开,到时住不住院可就由不得你哦。”他扬唇笑道:“走吧,去办个出院手续,我们就可以离开了。”他提起她放在病床上的行李,自然而然的环住她的腰间带她往外走。
“别这样。”她用力的拨开他越雷池的手臂叫道,然而他的手却依然稳如泰山般的动也不动的环着她的腰,“程昊昀!”夏芹萱皱眉的警告道,因为她发觉周遭已经有人注意他们俩过分紧贴的身影,对他们射出世风日下的白眼了。
“别理他们酸葡萄的心理。”程昊昀瞥了周遭一眼,对她说,“热恋中的未婚夫妻本来就会热情些的,我没情不自禁的当众热吻你,已经够委曲求全了,他们竟然……”
“未婚夫妻?”夏芹萱失声打断他,“你说什么热恋中的未婚夫妻,你指的是……”
“呀,程先生,你未婚妻今天要出院了呀?”一个像是医院护士长的欧巴桑,带着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迎面而来,并站定在他们面前。
“对,陈姊,谢谢你这一星期来的照顾。”程昊昀扬起老少咸宜的笑脸道。
“这是我分内事,你根本不必特地说谢谢的。”陈姊大方的笑道,“倒是你这小子,是不是可以看在你叫我陈姊的份上,结婚时通知我一声呀?”
“当然,我一定亲自来这儿送帖子。”他扬声笑了起来。
“别当放羊的孩子哦。”陈姊笑着轻拍他一下,“好了,我还有事要忙,再见,等你的帖子。”话完,她对夏芹萱亲切的挥挥手,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芹萱一脸风雨欲来貌,冷冷的瞪着他咬牙道。
“这事说来话长,等我们回到家再说……”程昊昀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一样,他安抚的对她开口,却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豪爽声音打断。
“程昊昀?真的是你?!”一个男人大步走到他们面前,惊讶的看着他。
“古绍全?”程昊昀怔愕丁一下,随即对他扬起大大的笑容,“好久不见,你还活着呀?”
“你讲这什么鬼话?!”古绍全用力搥他肩膀一记,然后豪爽的大笑出声,“你呢?不会是纵欲过度到医院来挂点滴吧?”他邪恶的瞟了夏芹萱一眼道。
“去你的!你不要龟笑鳌无尾,鳌笑龟头短短。”程昊昀狠狠的还他一记拳头笑骂,然后才替两人简单的介绍,“夏芹萱,我最重要的人;古绍全,我国中、高中时最要好的兄弟。”
“最重要的人?你的意思不会是告诉我你已经结婚了,而她正是你老婆吧?”古绍全惊愕的瞪着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们俩还没结婚,不过也快了。”程昊昀得意的笑道,并趁夏芹萱愕然呆滞住的当口倾身亲她一记。
“你不会是奉子女之命吧?”古绍全的目光放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妇产科”招牌上,以试探的口气问。
“我又不是你。”程昊昀没好气的反讽道。
“你是在说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古绍全生气的瞪他。
“嘿,我们的默契还是很好嘛!”程昊昀忍不住笑出声,但却在下一秒钟一整面容,正经八百的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你到医院来做什么?不会又是和人火并受了什么伤之类的吧?”他关心的问。
古绍全是“鹰帮”的帮主,自从高中毕业后就随着前任帮主,也就是他父亲四处见习,三年前因他父亲死亡而继承了帮主的职位,而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俩有生死之交的情谊却不常见面的原因,古绍全害怕会连累到他这个普通的生意人。
“我来做健康检查的。”他耸耸肩。
“健康检查?”程昊昀的疑问写在脸上,似乎不懂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样子。
“我来做健康检查很奇怪吗?”
“你壮得像头牛一样,你来做什么健康检查?真是笑死人了!”程昊昀大笑。
“去你的!”古绍全也笑了,“好了,我还有事,不暗你胡扯了,我们再找机会聊聊。很高兴认识你,夏芹萱,对于这个花花大少,我劝你三思而后行,想清楚,然后拒绝他……”
“去你的!快滚吧!”程昊昀用力推他一把。
“祝福你们。”他豪情的笑道,转眼消失在走道尽头,而夏芹萱却在此时开口。
“现在,你是不是该对我解释一下,这一个星期来,你到底在暗地里搞了什么鬼?”她冷冷的瞪着他。
他们之间有许多问题没解释清楚,她该问的,他该说的,他们俩该一起坐下来谈清楚的,一堆事,一堆问题,一堆她想知道却又不想面对的事实。老天,她为什么要那么胆小怕死,如果当初不贪恋那一点得来不易的幸福,跟他把话说清楚,现在也不会将事情弄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该怎么办?
面对着她与程昊昀两人始终暧昧不清的关系,她一直都在挣扎、逃避间徘徊着,不敢也不想去打破这可能是自欺欺人的僵局,然而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已有了定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天终究还是要她去面对事实,所以她才会怀孕。
夏芹萱呆坐在医院长廊上的椅子上沉思,脸上的表情带着心有余悸的惊惶失措,她怀孕了!
急性盲肠炎事后,他霸道的以她的病痛为由强迫她与他同居,然他却正人君子般的没有对她越雷池半步,除了对她好、对她好,还是对她好,好到真的拋弃了他花花公子的形象,成为专情她一人的标准情人,将朝九晚五工作之外的时间全给了她。
他的温柔、多情、专诚一点一滴的驱除了她的疑虑,让她不由自主的迷失了防患未然的心,终于把持不住的与他成为真正的情人,而交往的这两个月来,他拒绝了所有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只对她好的事实则让她愈陷愈深,只是她依然忐忑不安的担心自己还能吸引他目光多久?下一个夏芹萱何时会出现吸引他的目光?
好想问清楚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怕受伤害,在他收起花心全心对待她一人时,她好害怕自己会走错一步全盘皆输,尤其现在她又怀孕了。
告诉他吗?他会叫她去将肚子里的孩子拿掉?还是会为了负责而娶她进门,然后将她视为心机狡诈之徒的丢进冷宫待产,重拾花心夜夜笙歌?
她实在不敢想象其中任何一种后果,她该怎么办?两个月,这两个月的幸福真是她此生仅能拥有的幸福吗?多可笑!老天,她为什么到现在还笑得出来?她该要哭才对呀,然而矛盾、难过、嘲讽、后悔甚至于幸福这些五味杂掺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即使想哭,露出的表情却是笑的,即使想笑,泪水却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孩子,孩子,你的乍然到来为我带来的是幸还是不幸?是福还是祸?你要妈妈对你爸爸坦诚你的存在?还是先确定你将来的生活环境中是否有爱?你要妈妈怎么做?
护着腹中的小生命,夏芹萱缓缓由椅子中站起身,不管她想怎么做,她还得回公司上班呢。因为程昊昀的过度保护,让她不敢告诉他自己身体的不适,所以她才会借着今天外出办事时溜出来看医生,只是没想到……唉,冥冥之中也许真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人世间的一切,也许……
“咦?是你!”
一个包含讶然与惊奇的声音在夏芹萱耳边响起,她霍然抬头面对这个既陌生又有些许熟悉的声音,然后愕然的看到一张豪迈爽朗的笑脸。
“古绍全?”夏芹萱很怀疑他怎能认得她,他们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而当时他的目光几乎都焦着在程昊昀脸上,至于她为什么认得他,那就得感谢他与众不同的身分与气势了。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古绍全咧嘴笑了开来,然后在左右张望找不到要看的人影后才问!“来看医生吗?怎么程昊昀没陪你来?”
夏芹萱淡淡一笑,双手不自觉的轻触自己的腹部,“你呢?怎么又来医院了?你哪里受伤了吗?”
“啧,不要学程昊昀那只乌鸦,动不动就诅咒我好吗?”他翻白眼道,“我今天是来看上回健康检查的结果的。”
“还好吧?”夏芹萱关心的问,由程昊昀那儿知道他父亲死于家族遗传病,而他之所以会无缘无故到医院做健康检查,大概与那件事脱不了关系。
“好得不得了!”他没好气的说,然后自言自语的咕哝着,“就不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劲。”
“昊昀嘴里不说,我却可以看出他也满担心你的,还好这一切都是大伙在杞人忧天。”夏芹萱扬唇露出笑容说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今天检查结果是坏的,他们的担心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能改变任何事实,不是吗?”古绍全耸动肩膀说得轻松自在,夏芹萱却沉默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她为什么不能像他这么洒脱的面对呢?说不定结果就像他一样是好的,可是若与他相反是坏的呢?如果是坏的她该怎么办?以后她该如何自处,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你在烦恼什么?”她突然的沉默让古绍全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然后他注意到她双手停放的位子,接着又注意到不远处“妇产科”的招牌,不会这么巧,她这次又只是路过吧?他试探的看着地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夏芹萱费尽一切力量才让自己不尖叫出声,她颤抖的将护住腹部的双手放到身旁,强颜欢笑的以不自然的口吻问他:“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我错了吗?”他不答反问,然后看着她苍白、面无血色的脸庞,禁不住蹙眉问:“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为人母的快乐,你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吗?”
“不!”她的反应激烈,而他却满意的扬起笑脸。
“既然要孩子,那你在烦恼什么?担心程昊昀不认帐吗?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更何况如果他敢否认你肚子里的孩子的话,你告诉我,我一定将他打得像狗爬,要他爬到你面前对你负责。”古绍全开玩笑的对她说,夏芹萱的脸庞却愈益苍白。
她最不想要的就是他的负责,她不要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让他不得不娶她,她不要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让仅有的一点幸福离自己远去,她不要。
“要我帮你告诉程昊昀你怀孕的事吗?”
“不!”夏芹萱倏地抬头叫道,“别告诉他!”
“你不打算让他知道你怀孕的事?”他皱眉问。
“我……我当然会让他知道,只是我希望这个好消息是由我亲口告诉他,甚至于我还想给他一个惊喜。”她看着古绍全,“所以请你别告诉他今天在医院碰到我,和我怀孕的事好吗?你不会告诉他吧?”
古绍全因她的话而松懈了他的眉头,“我不是多事之人。”
“谢谢。”夏芹萱顿时松了一口气。
“谢什么?这本来就是你们俩的私事,我这个外人根本就不该干涉的。”他露齿一笑,“来吧,既然程昊昀没陪你来,就让我做一下护花使者送你一程吧。你要回家还是到哪里?”
“太麻烦你了。”
“一点也不。”
★★★
也许真有命中注定这回事,当她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后,程昊昀随即来电告欣她香港子公司出了些事,他必须搭乘下午六点的飞机到香港去处理,所以现在的她有了足够的时间考虑,该如何向他说明自己怀孕的事实。
一天一夜,从她知道自己怀孕开始,真的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吗?为什么她还是觉得一切如梦境般的不真实,想醒来却又醒不过来呢?一天一夜,她还是想不出任何办法。
手提着一条土司与一瓶鲜奶,夏芹萱步履沉重的爬上五楼,开锁推开房门,却被房内嘈杂的电视声音吓了一跳。
“夏正翰!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瞪着呈大字形,趴在她床上看电视的弟弟惊愕的问。
“嗨,老姊,你回来啦。”夏正翰一个翻身坐起,脸上荡漾的不再是调皮稚气的笑容,而是耀眼的男性笑颜,他也已经二十二岁了。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来了?”她紧张的蹙眉问。
“别紧张,我是上来参加同学会,顺便过来看看你的。”他外加一句安抚的话,“爸妈都很好。”
夏芹萱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吃饭没?想吃什么?”
“你呢?就吃白土司和鲜奶?”夏正翰一脸不茍同的表情,斜睨她放在桌面上的东西一眼。
“你别一副要说教的脸孔行吗?我很难得买土司和鲜奶来过一餐的,没想到今天心血来潮想吃却被你撞到。”她笑逐颜开的耸肩道,“不过,我看土司和鲜奶也吃不成了,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出去吃,当然,我请客。”
“嘿,是你自愿要请客的,我可没抠你哦!”他贼笑道。
“走啦,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夏芹萱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对于这个小她两岁的弟弟,她一向宠爱得紧,以前住在一起时两人虽总是打打闹闹,争吵不休,但对于对方却也总是有求必应,相互帮助,别说为善两人一起被赞扬,即使为恶也不忘互相陷害一下,这就是他们姊弟相处的标准模式。
年龄渐长,因就读学校的关系他们无法再朝夕相处的生活在一起,不过后来巧的是两人的学校皆在北部,相扶持照顾的机会反而又多了,就这样他们俩密切的姊弟关系直到两年前他去服役后才稍稍缓和一些。
夏正翰不要求吃大餐,却要她陪着他到夜市的街头巷尾打游击,行为举止活脱脱就像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天知道他已经是个服完兵役的二十二岁老孩子了。夏芹萱纵容的陪着他吃过一摊又一摊,无奈之余她则在心中拚命感谢老天让她拥有与众不同的身体,不会因夜市上空漂流的混浊之气而产生孕吐,要不然打坏了弟弟的玩兴也就罢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一切。
待他吃饱喝足回家时,时间已近十点。夏芹萱先让他洗澡后,自己才去冲掉累积一天的疲惫,并习惯性的揉洗自己和他的衣物。事后,时间已过了十一点。
“刚刚我好象有听到电话声响,对不对?”她将备用床由自己床下拉出来时对夏正翰说。
“嗯,两通。”夏正翰跳下床帮她,“第一通什么也没间就说自己打错了。第二通则问了电话号码后,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也像是打错的样子。老姊,你常常接到这种打错的电话吗?”
“没有呀。”夏芹萱莫名其妙的说,然后双手忙得不可开交的由床头柜拉出他的被褥,“喏,帮忙铺一下。”
夏正翰二话不说的接过被褥铺弄了起来,他边弄边无聊的开口:“老姊,你明年就要二十五岁了对不对?”
“对呀,干么?”夏芹萱跳下床帮他。
“你还不打算交男朋友吗?当心变成老处女!”
“你找死呀!”夏芹萱手上的枕头“咻”一声的砸了过去,“你又知道我没有男朋友了,臭小子!”
“有男朋友的话,你就不会随随便便让一个大男人跟你睡。”夏正翰避开枕头,挪揄的说。
“你是我弟弟,根本不是什么大男人。”她没好气的瞪眼道,“还有什么叫作跟我睡?你睡你的床,我睡我的床,谁跟谁睡了?你若不安分点的话,小心我把你赶出去要你在门口打地铺。”她威胁道。
“老姊明鉴,你可爱的小弟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你可别真的把我赶出门去打地铺呀。”
“那就废话少说,快点弄一弄睡觉,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是,老姊。”夏正翰做个童子军礼,乖乖的帮她将他要睡的床铺铺好,“老姊,你真的有男朋友吗?可不可以让你可爱的小弟鉴定一下?”他语调调皮,眼神却正经无比。
“有机会再说吧。”她淡然的说道。
“明天怎么样?”
“他出差了。”
“老姊,你根本没有男朋友,别骗我了。”夏正翰瞪着她说。
“睡觉啦。”夏芹萱看他一眼,不想多说。
“你若再多嘴小心我真的把你丢出门外去。”夏芹萱板起脸警告道。
“老姊……”
可怜的夏正翰只好屈服在她的雌威下三缄其口,没办法,谁教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夜深人静,窗外的喧扰声渐少,窗内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多了他偶尔翻动身躯的稀嗦声,夏芹萱因焦虑的情绪而难以入眠,即使因小弟突然来访而暂时忘却缭绕她一天一夜的问题,然而只要自己一静下来,它便不请自来的浮现心头。
老天,她该怎么办?夏芹萱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断的询问自己这个问题,依然下不了任何决心,隐隐约约间她看到窗外皎洁的月亮由窗角露脸,却渐渐隐没在对面楼宇之后,黑暗占据她的眼,不知不觉间她慢慢的沉入梦中,所以当室内电话铃声响起时,她并未被它惊醒。
“喂?”依然习惯军中生活的夏正翰有了迅速的反应,他伸手接起电话应声,“喂,找谁呀?”对方的沉默让他加重了声音。
“夏芹萱在吗?”
“你是谁?找她做什么?”对方冷飕飕的声音让夏正翰的睡虫跑掉一半,他介怀的问。
“你又是谁?我找她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对方无礼的吼道。
夏正翰整个人弹跳的坐了起来,“先生,你知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现在半夜两点半,”他瞄了一眼闹钟,“你打电话来扰人清梦就算了,还对人大小声的,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呀?你想知道我是谁对不对?我是这里的主人啦,你神经病!”他咆哮后,用力将电话挂上。
“怎么了?”夏芹萱被他的声音惊醒,睡眠不足的她头痛欲裂。
“没事,一个半夜不睡觉的疯子。”夏正翰咕哝的对她说,电话铃声则再度响了起来,“我接。”他对伸手要接电话的夏芹萱说。
“你若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就他妈的不要挂电话。”对方气急败坏的开口吼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夏正翰的口气也很不好。
“叫夏芹萱听电话。”
“她睡着了。”
“叫醒她。”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夏正翰冷笑道。
“如果你今晚还想睡的话,你最好听我的话,否则我会打到天亮。”
“正翰,是谁呀?”夏芹萱压着太阳穴,蹙眉问。
“一个疯子。”他丝毫不避讳的对着电话筒回答她,然后才冷峻对电话筒那方说:“我挂了电话就会把电话筒拿起来,你有本事就继续打到天亮,我不会介意的。”
“她醒了对不对?让她接电话。”他听到了夏芹萱的声音,冷冷的对夏正翰命令道。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叫她听电话!”他怨声咆哮,声音大得让一旁的夏芹萱都听到了。
“是找我的吗?正翰。”她问。
“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怏睡,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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