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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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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嘴堵住那张小嘴里更多煞风景的话,开始快速驰骋,在一阵疯狂的抽搐后,脑际闪过无意识的白光。
良久之后,他还不愿起身,将头埋入那人颈项,轻吻那软如丝缎的长发,方始问道:“你是谁?”
“……我没有名字……我……有一把叫做‘断情’的刀……你就叫我‘断情’吧。”
“你这样的美人,怎么叫那种名字……你可愿跟着我?我会一直都对你好。”
“……不,我只要你做到答应我的事……”
“……好……想不到我这门功夫也会外传……你为什么要学我这种被人不齿的功夫?”
“……我要杀一个人……现在还不行。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你要杀谁?”
“你想帮我?……不,你杀不了他……他的手段可比你幽冥教厉害多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你肯传这门功夫给我就很好了。”
“……你真是……能不能多留几天?”
“……不了,我明天拿了秘籍就走。”
“……你真绝情……我以后还能再见你吗?”
“……我想,不会了。”
三日后·;唐门
唐门这一代最年轻的使毒高手,是二房中的五公子唐凌,盛名之下,却没什么朋友,就连亲生的兄弟也很少谋面,他知道,他们怕他。
今天他碰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他刚从后院练完功回来,就听见下人禀报,他的房里有一个据说是他朋友的人等着他。他几乎要笑起来,他竟然会有朋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走进房里,那个等着他的人缓缓转过身,全身上下,只看得见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的神情却象什么都知道,在他这种连兄弟都不愿来往的人面前,居然一点胆怯的样子也没有,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走过来,抱住了他寂寞的身体。
他不知该推开还是该微笑,慌乱中问出一句话:“……你是谁?”
那人的声音很清婉,很好听:“……你需要这个,对不对?”随着话语呈现出的,是一具完美的躯体,他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皮肤和腰肢,明明应该跟他一样的地方,长在这个人身上却又完全不一样,他想转身离开,但做不到。也许任何人在这种纯粹的美丽之前,都做不到。
而这美丽的人正在拥抱他,不但如此,甚至握着他的手,开始在自己身上抚摸,那仿佛包容一切的眼眸直钻进他心底深处,冰凉却无比柔软的唇也吻上他的脸,吻得很仔细,很慢。
只有在七岁以前,妈妈的身边,他才享受过如此温柔而认真的吻,从此以后就开始练功,不停的练,不断的练,直到能用一枚小小的毒镖杀死一群壮汉。那一天他好高兴可以回到家里,他要告诉妈妈,他已经是家族中最出色的孩子。然而等着他的,是一副不算大的棺材,那时,他的父亲,唐门的当家,正在迎娶第六个妾。
有什么东西不能控制的从眼中渗了出来,他突然抱紧了那个象仙子一样的人:“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是现在可以陪在你身边的人……抱我,还可以紧一点……”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需要这个,而我,需要你的漫天花雨。”
第二十三章
    这半年间,黑道上凡是有耳朵的人,都听说过一个名字—;—;“断情”,这是一把刀,也是一个人。
据说此人身材面貌俱是绝美,玉肌雪肤,身怀异术,以色侍人,要的不是钱财,而是武学上的绝技。只要去找他,一律来者不拒;他的身体比任何美女还令人销魂,一夕风流过后却要拿走你平生最厉害的不传之密,若有人胆敢毁约赖帐,又或者你的绝学他看不上眼,被拿走的便是你的性命,而且死状极惨。其手段之辣,连那些闯荡了数十年的老江湖也暗自心惊。
可尽管如此,还是不断有高手趋之若骛—;—;带着剧毒的花,向来比平常美色更能吸引人们的注意,挑起征服之念,何况在江湖,何况在黑道中。
此人踏足武林不过半年,已习得数门以阴毒狠辣闻名的绝招,他天资甚高,无论练什么功夫都是进境极快,偶而有不知轻重上前口出秽言调戏、侮辱的,瞬时就成了他拿来试招的靶子,就算敢略微多看他几眼的,说不定也会被他随手发出一招—;—;偏偏他杀人很少用第二招。他那把薄如蝉翼、却饮血无数的断情刀近来已出手得越来越少。
他平日里总是穿一身全黑的衣裳,轻纱覆面,久而久之,功夫稍差些、胆儿稍小些的,看见全身黑衣的人便躲得远远的。
这个人此时正在对面前的尸体微笑,可惜死人已经看不见他的脸。
江南的采花蜂,黑道里很有些声名的淫盗,只为看一看他的脸,便在一招间倒于他倾囊而出的暗器之下,本来尚算英俊的脸一片乌黑,眼睛如死鱼般翻白,人也确实变成一条死鱼。
他将覆面的黑纱取下,竟对那条死鱼说着话:“很想看的话就看吧……我今天很高兴呢……我的漫天花雨终于练成了,真的很厉害,连我都没想到……唐凌,你真好……比谁都好……”
这个人,从前的名字叫伍云晨,现在叫什么都无所谓,他唯一在意的事,就是去杀一个很难杀的人—;—;正气盟的盟主严巨。
那个老贼不但有深厚的内力,还有狐狸的狡诈、狼的凶狠、狮子的残暴,凭伍云晨是杀不了的,若一击不中,他答应无优的话便要食言—;—;那个老贼一定不会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所以,他要学尽天下毒辣工夫。
他自知思谋智计比不过严巨,若要胜他只能从武功入手,你有阴险老辣,我有阴毒绝招,每多学一样就多添一分胜算。
至于身体,早就不算什么了,他庆幸自己的身体居然可以做为交换武学秘籍的资本,这半年来所学的,全部是各家各派,尤以黑道门派为甚的绝技,就连唐门最艰深的暗器手法也在今天练成,他怎能不高兴?
更高兴的是另一件事。
从前一直不胜烦扰的寒毒缠身之苦,从无优传功之后虽次次都能将之压下,但并未根除,近来却不知怎的,发作得越来越少,他起初不明所以,百思难解,直到发现与练了阳刚真力的男子交合后,隔天运功必会更觉舒畅,才隐约知道,原来他身上的阴寒之气竟可如此化解。仔细一想,不由得仰天大笑,这可不是天也助他吗?无优牺牲性命都不能彻底挽救的沉疴,却用这种淫邪的法子轻易治愈。
想必他绝心门中“不可妄动情念”的门规,防的竟是这个,怕门下弟子以此秘术淫乱江湖。只可惜无优不知,若不然必在数年前就已报得大仇;也幸亏他不知,否则就算是死也不能见到家人吧,死后要下阿鼻地狱的,只有一个叫伍云晨的便够了,反正此人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牵无袢、无情无爱,有的只是一幅早已脏乱不堪的身躯。
今天是二月初六,离无优的生辰还有整整三个月,也罢,还让那老贼多苟活些日子,到了那一天再去取他首级,在这之前,他要先去了结一些事,一些该由伍云晨去做的事。
他再也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背转身缓缓而行。
那些被他象杀狗一样杀掉的人,一定在下面等着他,但已经没关系了,等我做完了该做的事,到下面以后,随便你们怎样,吃了我都可以,现在没空理你们,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并不很远的地方。
那个地方,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里有一座山,山上有我曾经很喜欢的人,有我曾经住过十几年的屋子,有我曾经的父亲和师傅,师兄和师弟。
那个地方,叫短刀门。
第二十四章
    严傲天,正气盟盟主严巨的独生爱子,风神俊朗,武功卓绝,交游广阔,行事侠义。只是不知何故,自六年前离家便一直未归,眉宇间也不似从前的飞扬跳脱,总带着几分淡淡的抑郁之气。
纵然相知满天下,却独缺一个,每在街上看见相似的背影,他都会去追,然后是从不例外的失望。云晨,你到底在哪里?
云晨最后留给他的,就是一个背影,云晨的那些话,他当时不明白,事后却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多次—;—;云晨竟然喜欢他,他就算再愚笨也已知晓,若时光能倒流,他会慢慢劝解,而不是象当初一般那么无知无觉的伤透云晨的心。只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想见到的人,云晨从那天走后,就象化成了空气,无影无踪。云晨那么善良,岂知人世间的险恶,只怕被人所骗,苦不堪言,一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心急如焚。
从小到大敬仰崇拜的父亲,那日之后也极少相见,他忘不了父亲对他的曲解逼问,追杀云晨时的狰狞面孔,这和他回忆中熟悉的父亲有太大不同,六年来家中数次传书,他每次都认真的看过,却没有一次听从父亲的旨意回家。回到家中又能如何?要他装得跟以前一样,他做不到。
身边陪他饮酒的好友见他此刻神游物外,竟没把他们刚才的话听进耳中,不由摇头暗叹,这几年每次与傲天相聚,他均是如此,跟父亲的心病不知几时能除,其中原由无人得知,婉言相劝也全无效力,他们这些朋友都跟着难受。
好半天后傲天方回过了神,几个同桌而饮的友人递给他一张拜贴,他打开一看,说是三月十八,短刀门新掌门段飞扬继位大典,恭请各路朋友前去观礼。拜贴的面上,红底金字清楚写着他的名讳,再看向几个朋友手中,也俱拿着书有各自大名的贴子,刚才对他说的话,想必便是邀他一同前去。
他一见‘短刀门’三个字,心中便是一突,这可不是云晨从前的所在吗?只因云晨在众人之前坦诚自己钟情于男子,才被毁去武功,逐出师门。想起当日云晨孤身流落,被他人欺辱的惨状,他不禁心头有气,那新任的掌门段飞扬既是昔日云晨钟情之人,又是对云晨狠心下手之人,此事在江湖中人尽皆知,眼下却大喇喇的要接掌一派门户,思及此处,他便想推掉不去。
正要开口拒绝,突听得背后有人唤道:“少盟主。”
他回身一看,一个本门弟子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站定,毕恭毕敬递上一封信函。
他眉头微皱,接在手中,当面就看起来,父亲这封信无非又是催他回去,只是比往常多了一条—;—;不准他前去短刀门。他越看心里就越生气难过,到了今日,父亲还如此忌讳短刀门,实则把自己拒不归家的帐算在云晨头上,说到底就是不信他和云晨之间的清白。自己这几年的行踪俱被父亲了如指掌,不管身在何处,总有门中信使轻易找来,这和监视有什么区别?
他未及思虑,即刻将信交还那人:“你回去禀报父亲,我的事不劳他老人家操心。”说完这句话,径自转头对友人道:“我和你们一起上短刀门。”
那传信的弟子不敢多言,只得快步离去。
短刀门·;掌门寝室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靠坐于躺椅之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他唯一的心愿就要达成,终于可以卸下身上的重担,那副重担,他已经背负得太久。
有谁能相信,这衰弱的老人竟是一派掌门,仅仅六年的时间,他强健的身体和万丈雄心就萎缩得一点不剩,从门中发生那件事以来,他的生命也慢慢颓败。
当初气在头上,又在众人之前,不好护短,日后每每想念起义子从前的孝顺聪颖,都伤心不已。在他身边十几年,事事听话,少年爱玩原是平常,他为督促云晨练功,从不让他下山,云晨也都忍了下来,一点怨言也无。如此一个好徒儿却一昔失去,平生期望已落空一大半,想到云晨如今不知是死是活,便暗自伤怀。加上那件事之后不过几月,平日也很喜爱的二徒弟不知何故失踪,两大打击之下,他竟是心灰意冷,勉强撑了这几年,决意将掌门之位传给大徒弟段飞扬。传了位,他一生再无牵挂,只想退隐。当他不再是掌门之后,若能找到那孩子,他要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去做那些从前没能做到的事。
第二十五章
    三月十八,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这一日短刀门中宾客如云,正是大弟子段飞扬接任掌门之期。
各门派都有人道贺观礼,半个山头都听得见人声,端的是热闹非凡。
几年前虽出了丑事,毕竟时日已久,加上段飞扬这几年来侠名日盛,为人又慷慨好义,就算只卖他一人的面子,也足够了。段飞扬本就是世家子弟,只是家中兄弟甚多,又乃偏房所生,不很受宠,在江湖中全凭着自己闯出了局面。段夫人虽不是武林中人,娘家却是巨富商贾,飞扬得她之助,款待同道向来大方,两夫妻在众多友人中口碑都极好,今天他有喜临门,纵有天大的事也要放下再说。
傲天跟着一群好友慢慢行上山顶,一路景色甚是优美,他沿途细细观赏—;—;这便是云晨从小长大的地方,虽不见人,看看他住过的地方也是好的。
来到短刀门大厅门口,早有人向段飞扬引见,听得正气盟少盟主莅临,立时抛下别的宾客迎了过来,紧握住他手极力攀交,言辞之热情华茂象是心也要掏一半出来。傲天不置可否的听着,心中却甚为不耐,双目淡淡在段飞扬脸上扫过,暗想这便是云晨昔日钟情之人吗?当真不过尔尔,云晨眼光怎的恁差。一想到如此俗物竟害云晨遭遇那等惨事,不觉手中加大劲道,用上了五、六分真力。段飞扬手上吃痛,又不敢甩开,直憋得脸色发白,旁人见他两人颇为亲热,只道是一见如故,分外投缘。
不多时到了正午,来访宾客各自入座,厅上嘈杂之声也静了下来,只待传印行礼,现任掌门从内室缓缓步出。
段飞扬跪在师傅身前,双手平举过头,耳中听着师傅低沉苍老的声音:“飞扬,接过此令,你便是短刀门第六任掌门,须得恪守江湖大义,善待门下弟子,将本派发扬光大,你可遵循?”
“弟子定不辱师命。”
上刻着一把短刀的黝黑令牌,马上就会到他手中,他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扼杀了所有才可以拥有,他此时的心情怎能仅仅用欣喜来形容?可就在他一生中最满足的时刻,在静得没有一丝人声的大厅里,响起了轻轻的笑声。
这笑声清冷无比,却又带着种说不出来的邪魅之气,令听到的人心中不由自主便是一颤,段飞扬已经转身站了起来,强压住愤怒和惊恐,大声道:“是哪一路的朋友,还请现身相见!”平日的一些好友也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只想揪出这个捣乱的人。
一个黑色的人影斜斜飞出,直向段飞扬扑来,他虽有防范仍是低档不及,只得尽力护住头脸,却听得门中几个师弟惊呼道:“师傅!”
他大骇看向身后,只见师傅软软的倒在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脚下,还未接过的掌门令牌也拿在那人手里。那人一边抚摸手中令牌,一边喃喃自语:“这便是掌门令牌吗?看来不怎么样嘛!”
一时之间,他不知该逃还是该骂,此人虽是偷袭,却只一招就将师傅败在手下,武功之高耸人听闻,在场的多数人也都面面相觑,张口结舌。
那人俏目一瞥,见有人围了上来,素手轻扬,伴随短促的惨叫,几人瞬时倒地,面色发乌、口吐白沫,显是中了什么淬毒的暗器,眼见救不活了。众人见他手段如斯毒辣,嘴上虽都大骂,却俱都站在当地不敢再动。那人悄立厅上,身形飘飘若仙,体态虽极美,又煞是可怕。
在这人人自危的当口,一个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反奔到那魔头身前,大声道:“你把我师公怎样了?”
那人甚是诧异,看向这少年的脸,上下打量,突然道:“你是短刀门第七代弟子吗?很好……很好。”
同门的师兄弟阻止不及,正为他担心,听着方才的言语都暗道“要糟”,哪知这人竟道:“我只点了他老人家的穴道,你这便扶他下去休息,外面的琐事别让他知道……你也不用出来了。”说话间将手中掌门令牌也交到那少年之手:“这个东西,就由你来保管。”
那少年呆了半晌,径直接过令牌,扶着师傅往内室而去。
厅上此番大变不过是顷刻之间,傲天坐在下面冷眼旁观,心中不住怀疑,那人衣着举止,与六年前的杀手有些相似,出手歹毒却如大巫比之小巫。此人行如鬼魅,先前出手杀人竟连他都相救未及,此时便冲上前去也已无望,倒不如多观察一时再行定夺。
第二十六章
    此时,短刀门的新掌门段飞扬心中,愤怒早已不见,剩下的全是恐惧,这人在他接任之日上门挑衅,显是冲着他来的,但任他怎么回想,实在不记得几时得罪过这么一号人物,更没注意到厅中宾客里有些行事兼于正邪之间、于黑道中人素有往来的人已小声交头接耳,都是满面骇然,甚至开始悄悄往厅外退去。
“一个也不准走,都给我好好待着。”那人冷冽的声音突兀响起,眼睛没看向别处,只对着段飞扬,想走的人却再不敢乱动一下。
那人慢慢从背后抽出一把刀,刀身狭长,晶莹透亮,整个大厅中的人都被这光华映得两眼微眯,有人失声叫道:“断情刀!”
傲天再不犹豫,飞身而上,与那人对面相峙,沉声道:“果然是你!云晨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那人冷冷看他一眼,目光中意味难明,避开他直取段飞扬。
刀光过处,段飞扬身上衣衫瞬时破了好几个洞,却无血液渗出,他身体不住发抖,将所佩双刀执在手上,护着要害部位。哪知惊魂稍定,刀风又已拂面,他暗道:“我命休矣!”
却听得“当”的一响,劈向他的那一刀被严傲天挡下。
傲天极少出手的兵刃已不得不出,那是他一直束在腰间的软剑。虽是难得一遇的神兵利器,与那人刀剑相交之下,也有了小小的缺口。非因兵器不敌,而是内力略逊一筹之故。一招即出,傲天知道自己已然输了,胸口内息翻涌,不自禁往后退了几个大步。
那人也不管他,手中之刀又向段飞扬招呼,这一刀过后,段飞扬上身衣物悉数落地。他左支右拙,狼狈不堪,一张脸羞恼得不知是红是青,在众人前出这种大丑比重伤他还恶毒,他再也忍不住,嘶声叫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将我如此羞辱?”
那人纤手微抬,一张雪白如玉,隐带妖邪之气的俊脸便显露人前。段飞扬喉头咯咯有声,骇得说不出一句话,站立他身旁的傲天却一脸喜色,如在梦中,轻叫道:“云晨!”
这个人竟然是负气而走,令傲天挂念至今的云晨!
云晨理也不理,一双眼直盯着段飞扬。
段飞扬冷汗涔涔而下,脸上转过数种表情,突然抓住云晨衣襟:“师弟、不,云晨,我好挂念你!”
云晨脸上绽开微笑:“是吗?我也很想念师兄啊。”言语之间,颇具媚态,离他们较近的人有幸看见,都是心神一荡。傲天一见,眉头却皱了起来,但暂时默不作声退到旁边。
段飞扬心中松了口气,柔声道:“云晨,我知道你不会怪我,当年……我确实有苦衷,待会儿我慢慢向你解释。”
云晨再次嫣然一笑:“我想你现在说……就当着他们的面说。告诉他们,你有多喜欢我。”
段飞扬冷汗又开始流下,偷眼看向四周,只见众人脸上都是似笑非笑,摆明了要看这台好戏。他嗫嚅半晌,结结巴巴的道:“云晨……你……我……你看在师傅的面上,就饶了我吧。”
“好啊,我可以等。只是……你不能等。”
段飞扬只觉下体微微一麻,就像被蚂蚁咬了一小口,大惊之下想起先前那几人的惨状,险些晕去:“是什么?你、你刚才……”
云晨制止了他的废话:“你不会想知道的……你不说,我就走了。”言毕,身子一动,便要离去。
段飞扬脸色一片惨然,低声道:“我……我喜欢你。”
“哦?有多喜欢?”
“……罢了!云晨,今日既已如此,我……愿意跟你走!”
云晨冷冷道:“你舍得下掌门之位了?”
段飞扬已再顾不得他人眼光,今天过后,他横竖不能在江湖立足:“……原谅我!云晨,我……以前对你说的话虽是骗你,可有一点是真的,我只是……只是……”说至此处,他眼中竟似泛起泪光:“我真的很想念你……我们走吧,云晨,我这次不会再骗你,我们一生一世,相偎相依……”
未等他话说完,云晨已长声而笑,身子转了过去,朝着门口方向前行,段飞扬疾步追上,拉着他不放:“云晨,带我一起走!”可任他抓得再紧,还是被轻而易举的甩开。
“别把我留在这里……我会什么都没有……云晨……”他几乎哭了出来。
“我问你,二师兄在哪儿?”
“我……我……”刚要流泪的人现在又开始不停的流汗。
云晨冷笑着,扔给他一个小瓶:“这里面是解药……不过,你伤到的地方要全部割掉,否则……会死得比那些人还难看。”
听见这句话的段飞扬,终于昏了过去,而且永远不想再醒。
第二十七章
    短刀门的此番变故,众人都不敢插手,也不便插手,就算平日与段飞扬私交甚好的,眼看他当众说了那些话也不会再与他来往。此时的大厅之中议论纷纷,却都只眼睁睁看着云晨扬长而去的身影,唯有一人跟在云晨身后追了上去,正是南武林盟主之子严傲天。
两人脚程都是极快,转瞬即已不见。众人之中有注意方才傲天举止的,又多了一个嚼舌的话题,无非说道他们两人之间也必有什么情孽纠葛,口沫横飞的鄙夷不齿中,想起云晨先前展露的绝艳美色,却有人暗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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