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在爱与痛的边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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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科，这可不是你的做派啊？也会欺侮新人啦！威风哦！”姚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讥刺道。

　　　　“哟，瞧你说的，才女！师帅可是我们主任重点培养的哦！”大概是还沉浸在昨天晚上的巨大成功里，刘科长并没有咂摸出姚瑶的话音不善。

　　　　姚瑶心里堵的慌，也忘了约小向逛商场的事，径自回到了国际业务部，越想越是生气，你个师帅还什么堂堂的双学士呢，简直就是傻蛋一个！不过，设身处地地想想，姚瑶又有点可怜师帅。这才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呢！姚瑶知道，凭师帅目前在W市工行的资历地位和人事背景，这样的待遇是很正常的。事实上和师帅同时进银行的一批难兄难弟，能象师帅这样在客户经理的位置上显山露水地坐着的，是绝无仅有的。他们中的大部分甚至刚分到支行就被派到分理处或储蓄所见习，有的甚至只在一旁看了三天就开始摸索着接柜。现在银行柜面早已实行综合柜员制，与以前双人复核制接柜已经有了很大不同，劳动强度大大增加不说，风险和业务种类也是几何级数的增长，不光是传统的储蓄、会计结算、收水电费、代发工资等等，甚至代售保险、基金，还有刚刚开始的就连专业人员还没全搞懂的个人电子银行开户业务，都在工作范围之类。即使是神仙也受不了啊。前一阵子刚听林黛说过，刚上岗的一个女大学生，业务来不及做，被客户骂得直哭不说，自己急得淌了鼻血，一边止血一边哭着继续做！

　　　　姚瑶是没有尝过这样的滋味，没法领悟其中的甘苦，谁让她有个当行长的爸爸呢？师帅则不同，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关系，简单的就如同一张白纸一样。能够在营业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站稳脚跟，甚至被领导器重、欣赏，殊为不易。看来他是个真正的男人！就是不知道他对女孩子是不是也能象对工作一样？……

　　　　整个一天，姚瑶就是在这样一种杂乱的思绪下过去。不知不觉的，这个根本算不上熟悉的会吹笛子的有点帅气的小男生，就在我们才女的心里越走越深……

　　　　※※※

　　　　师帅的回笼觉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半。昨夜的酒劲是彻底的消失了，但过度的睡眠导致师帅的大脑还是晕忽忽的，只是不再涨痛。脸颊上的浮肿也消失了不少，头发有点枯，以往师帅引以为傲的黑发显得暗淡无光，胡子好象也很长了，应该好好地梳洗一下，去去这晦气。

　　　　洗了一个头，又刮了一个脸，师帅感觉轻松了不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师帅情不自禁地做了个鬼脸，倒是把自己逗乐了，原先有些晦涩的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想想自己混到现在，也还算成功，至少在工作上是受到重视的，嘿嘿，领导的“三陪”，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那得看实力！师帅开始陶醉在这种虚荣的自我安慰中了，浑然忘记了银行员工私下里对这些“三陪”的另一个轻蔑的称呼——酒囊饭袋。

　　　　离吃饭时间还早，况且师帅也没觉得肚子有多饿，昨天的酒已经让师帅失去了进食的胃口。还是吹一段笛子吧，师帅想，好长时间不吹了，有点对不起这个宝贝喽！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每每吹起笛子，师帅就会想起这首诗。他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首诗让他喜欢上了父亲的笛音呢，还是父亲的笛音让他喜欢上了这首诗。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吧！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和家里人联系了，不知道爸爸妈妈现在是否安心了一点，应该尽快地将自己目前的工作境况告诉家里，好让二老放心啊。

　　　　师帅停止了吹笛，百无聊赖地凝视着窗外如洗的晴空，心中涌起无限的乡愁……此时的师帅，又怎么会想到，近在咫尺的银行大楼，正有个女孩在为他心烦意乱呢？
（十七）邂逅
　　　　早已经下班了。

　　　　姚瑶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看看他呢？去，还是不去？姚瑶矛盾极了。

　　　　姚瑶知道，只要自己跨出这一步，今后的生活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事实上自己对师帅还很不了解，连他有没有女朋友都不知道，就冒冒然地找上门去，还不被别人笑掉大牙？最关键的是，师帅宿舍里人多眼杂，难免不被别人撞上，蜚短流长那就是免不了的事，一旦传到老爸耳里，肯定要跳起来了，也许他还在做梦自己的女儿成为副市长的儿媳妇吧？

　　　　姚瑶感到好笑，又不自禁的有点苦恼，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小向的到来解了她的围。

　　　　小向马上就要结婚了，目前新居已经装修完毕，家具大件都已经置办齐整，就缺一些床上用品、墙饰和小摆件。因此，这些天总拉着姚瑶逛商场。姚瑶反正也是闲着，正好又受困于去不去看师帅，现在有了个不去的借口，虽然还有点犹豫，但也只能算了。

　　　　※※※

　　　　师帅站在大洋百货购物中心的门口，一边收拾起懒散的心情，一边打量着极具现代气息的商场门脸，这个号称W市百货业超级航母的特大购物中心，象个刚刚才梳洗上妆的青春少女，笑吟吟地面对着繁华闹市和那熙熙攘攘的人流，风韵款款，此时太阳尚未完全落下，天边被落日的余晖熏染得醉了，酡红酡红的一片，而商场已经是华灯劲放，影映得玻璃橱窗溢彩流光。师帅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师帅是想来挑几件衣服的。虽然师帅已经领到了行服，但这样热的天气，显然还不是穿正统西服的时候。而师帅以前在学校置办的衣服已经不止一回的被余主任直斥为小儿科。这让一向不太在意服饰的师帅倍感压力。想想也是，自己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子西替自己挑选的，自然是符合了纯情小女生的口味，怎么也不能当作职业装穿出来。在和业务科的同事们这一个多月的接触下来，师帅就仪表着装对工作的影响，有了耳濡目染般的深切体会。师帅曾经很奇怪，依照W市工行目前的收入，也不能象他的同事一样，能这样牛气，抽的是中华，戴的是名表，穿的是鳄鱼梦特娇（可不是几十块钱的大路货），蹬的是老人头。不过这种疑惑很快就被同事们笑称为土气的表现。别的支行的客户经理不敢说，营业部的客户经理，如果混不到这样，那就太衰了！至于究竟为什么能混成这样，却都笑而不言。师帅也不好多问。反正要师帅现在就象他们一样武装起来，师帅的经济实力还做不到。也只能是买一件算一件了。

　　　　就在师帅准备进门的一刹那，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一回头，却看到两位明眸皓齿的靓丽MM正冲着他微笑！

　　　　姚瑶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折磨了她一整天的念头，就这么不经意间的被这偶然的邂逅给实现了。望着面前刚转过身来，显得略微惊讶又有点兴奋的男孩，姚瑶不知道自己此刻心里是喜还是惊。一刹那姚瑶对身边的小向感激得要命，要不是小向鬼使神差般地拖她来逛商场，而且是直奔大洋百货购物中心，怎么会有这样的邂逅呢？即使以后她和师帅还可能会碰面，又怎么能象今天这样富有戏剧性和公开性呢？有小向陪着，既不要担心流言蜚语，又可以大大方方地接近和了解师帅，真是天赐良机啊！这也许就是缘分吧？姚瑶心里突然跳出了这样一句：缘，真是妙不可言。

　　　　师帅的惊讶却是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直到感觉到两位MM对他的痴呆有了微微嗔怪的笑意，才慌不迭地打起招呼：“这……这么巧啊！”

　　　　“巧啊！来逛商场？”姚瑶主动接过话茬，无视小向那好奇的盯视她的目光。

　　　　“是。来挑件衣服。”师帅在陌生女孩面前始终显得木讷，浑没有一般帅哥的风流手段，给人的感觉却是很实在。

　　　　“噫——，你们认识？”小向忍不住了，看着两个人的眼神里开始闪烁着促狭的意味。

　　　　“国庆演出我们还在一块的，怎么啦？大惊小怪的！”姚瑶装作满不在乎，有点嗔怪小向小题大做的语气。

　　　　“是啊！我还欠小姚一个人情呢？”师帅下意识的记起那天晚上姚瑶的援手，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知道要糟。

　　　　“哦——，”小向看看师帅，又看看姚瑶：“瑶瑶，你不够意思啊，什么人情值得你这么保密？连我都不说，是不是——呵呵！……”小向看俩人的眼神开始不对了。也是啊，姚瑶平时有什么知心话都和她说，没理由两人之间有什么事她会不知道，除非……

　　　　“得了你！我就是那么一说，开开玩笑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谁还记得啊！不要乱说的！”姚瑶已经有点心虚了。

　　　　“是这样，姚瑶帮我解决了演奏上的一个难题，我答应要谢谢她的。”还是师帅替自己和姚瑶解了围。

　　　　“哦，这样啊，那你准备怎么谢啊？”小向一点也不傻，打蛇随棍上。

　　　　“这个……你……你们说了算。”师帅也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我的钱包啊！

　　　　“呵呵，姚瑶，今天晚饭有着落啦！说啦，瑶瑶，我们晚上吃什么？”

　　　　姚瑶知道师帅今天刚刚酒醒，一定没什么胃口。“我们还是到朱臣靓吧，我很喜欢那里的皮蛋瘦肉粥。”

　　　　“不是吧！瑶瑶！用不着替师帅省钱啊！”小向不甘心地叫着。

　　　　师帅理解姚瑶的用意：她是怕自己的胃不能接受消化，所以才建议去喝粥。师帅不由得对这个心思细密善解人意的女孩好感大增。
（十八）天机
　　　　此时此刻的杜岚风，正陪着姚副行长、新河支行的行长和客车集团的老总们在把盏言欢。在杜岚风他们的努力公关下，终于将集团公司与意大利合资的企业开户结算业务拿到了手，庆功宴是免不了的。负责抓点新河支行的市行主管行长就是姚副行长，而且在这个项目上也对新河支行多有支持，因此，庆功宴上主管领导莅临也就是免不了的事了。

　　　　说起来，杜岚风平时为了避嫌，虽然和姚副行长接触的机会较多，却总是很把握分寸，既不和姚副行长过于生分，也不非常亲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大家都把自己看作是吴行长的人，作为吴行长政治上的主要竞争对手的姚副行长自然就是自己要避嫌的对象，虽然他的女儿是如此的可爱，但要杜岚风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杜岚风可还没有温莎公爵的气魄。虽然杜岚风见多了小说中的坚贞爱情，但传统的家世和冷酷的现实告诉杜岚风，没有了物质基础的爱情是多么的虚无缥缈和靠不住。

　　　　今天姚副行长的情绪显然非常好，酒到杯干，显然是放开了量，搞得集团公司的老总连连叫嚣“不得了”，工行这边的人也跟着哄，转眼间已经开到了第五瓶水井坊，看来还没有要歇的迹象。新河支行的王行长有点不摸姚副行长的底牌，搞不懂姚副行长今天怎么会这么高兴，即使是新增一个大户，那也是平常的很，以前没见行长高兴成这样啊！又不能问，只好拿眼神暗示杜岚风：不要让领导喝多了！杜岚风心领神会，接下来老总们敬姚副行长的酒大多都到了杜岚风的和其他几个科长嘴里。

　　　　当杜岚风将又一杯白酒灌入口中后，集团公司的张总说话了：“姚行长啊，你们工行真是出人才啊！你看小杜，年轻轻的，这么厉害能干，啧啧，小杜啊，以后有机会到我们集团公司来啊？我这儿可是虚位以待啊！”

　　　　杜岚风也知道张总只不过说笑而已，但心里仍然很是受用，同时又很佩服张总为人处世的老到：这是明着在领导面前托自己一把啊！既夸了他杜岚风，还捧了领导；不用破费，自己还要卖他个人情，不愧是官场上的老油子啊！

　　　　姚副行长笑着接过话头：“那是，小杜可是在我们市行挂了号的，很快就要提的。”很快就要提的？什么意思？杜岚风敏锐地察觉到姚副行长话中有话，不自觉得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而这时酒劲也和着血液轰得一声直冲上脑门，杜岚风感到自己整个脑袋都热烘烘的。他扫了周围在座的人一眼，发现在座的人都很在意的听着姚副行长的话，一时酒桌上安静了不少。

　　　　姚副行长很满意自己这话的效果，虽然酒劲上来了不少，但他还是很清醒的。他觉得有必要让他的下属更加清醒的有所认识：属于他的时代即将到来。因此，借着酒劲，轻描淡写地说道：“市行党委已经决定明年的中层干部双聘和竞聘提前到年底进行。小杜，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哦！”

　　　　姚副行长的话在杜岚风听来，显得是那么的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十九）今夜无人入睡
　　　　师帅陪女孩子逛街还是和子西恋爱的时候。子西曾经狠夸过师帅，说师帅最可爱的不是他的相貌，而是耐心。师帅有时候陪子西逛一天商店而全无怨言，事实上师帅也觉得陪女孩子逛街也不是什么坏事，事事留心皆学问，学生本来就生活在相对单纯的校园里，和社会接触的机会不多，逛店其实就是接触社会。你可以遇见形形色色的生意人，了解各类商品的市场行情，甚至各类商品的用途和特色，间接的了解商品产地的相关见闻，那也是一种乐趣。

　　　　三人从朱臣靓出来的时候，正是晚间商场夜市最热闹的时候。此时师帅和两位MM之间的隔阂感已经消失，三人说说笑笑地边走边看边问边挑，倒也其乐融融。师帅时不时的对某样商品小向和姚瑶发表一些个人的观感，还颇得女孩子欢心，这使师帅不由得有些飘飘然，陪逛的劲头开始膨胀，人也倍感轻松活泼起来，久久被压抑的孩子般的顽皮性情得到了充分的释放，更加的妙语如珠。

　　　　师帅的轻松和欢快也感染着两个女孩，尤其是姚瑶，如果说师帅的两次演奏让姚瑶看到了师帅诚挚深情的一面，从而让姚瑶感动的话，那么今天姚瑶所看到的师帅的另一面，则让姚瑶欣喜了：想不到他还能让人如此快乐！姚瑶是真的喜欢上了面前的这个男孩子。

　　　　然而女孩子感情就是这么的奇怪，在爱情的魔盒还没打开之前，心里越是喜欢，面上却越是装着平静自然。姚瑶面对着师帅的快乐，只是会心的微笑，偶尔轻描淡写的应两句，倒是小向很疯狂，放肆地笑，偶尔还拳脚相向，为师帅的一两句不算过分的玩笑发发娇嗔，这使姚瑶嫉妒得几乎发狂。都说情感有了依托的女孩能够放开胸怀，无所顾忌，今天小向的表现就是最好的注解。

　　　　师帅得意的有些忘形，居然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倒是经过姚瑶的提醒，三人来到男装部。男装部的时装价格高得令人咋舌，顿使师帅感觉到自己的囊中羞涩。事实上师帅目前整个资产也就两千块钱不到，上回欠的同学小赵的两千块钱至今还没归还。师帅不禁有点悲哀，想着自己最近每顿吃饭动辄上千，就说不出的愤怒，来买衣服之前的好情绪顿时一落千丈。

　　　　姚瑶明显得感觉到师帅情绪的变化，事实上姚瑶早就知道师帅目前的经济处境。别说师帅了，就是姚瑶自己，刚进银行的时候，面对自己那可怜的收入也是无法置信，何况师帅是住宿舍的人，什么都要靠自己解决。

　　　　“师帅，你累不累啊？”姚瑶笑着问。

　　　　“不累，还好啦。”师帅面对美女这个累字也实在说不出口。

　　　　“那我们去逛逛路桥市场吧，不远的，只要十分钟的路。那里相同品牌的衣服比这里可便宜的太多了。”

　　　　小向这时也明白了姚瑶的用意，毕竟大家都是过来人，谁不知道谁的境况呢？

　　　　路桥市场是浙江人在W市开设的大型小商品批发市场，林林总总的生活用品种类繁多，价格极其便宜，虽然其中水货很多，但也不乏精品，考得就是你的眼力和耐力。在两位MM的帮助下，师帅很快挑到了一件休闲装和一件仿皮的夹客，前后也就两百块钱不到，总体还是令人满意的。尤其那件仿皮夹客，穿在师帅身上就象给他量身定做的一样，令人眼睛格外一亮。

　　　　回到宿舍，已经快十点了，师帅了无睡意，想着今晚的艳遇，不由得心花绽放，格外的气爽神清。眺望夜空，星汉迢迢，今夜，是否无人入睡？
（二十）适应
　　　　师帅已经有点适应了这“紧张、忙碌而又糜烂”（师帅对姚瑶语）的生活，本来嘛，在学校里基本上过的是与社会隔离的生活，与现在的生活相比，学校生涯的确算是纯情年代了。

　　　　当师帅逐渐收到业务单位“赠送”的香烟、衣物和商场的贵宾卡时，师帅才明了他的同事们为什么会如此的丰足。一开始师帅还不太敢收，经不起客户的再三坚持，收了却暗地里发愁，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找同事商量，只好向张大川取经。张大川倒是毫不隐瞒，甚至嘲弄自己这个小兄弟的少见多怪。他告诉师帅，在银行界，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其实这也是感情沟通的一种，对有些企业，如果你不接受这样的“馈赠”，反而会得罪企业，认为你这个客户经理很不上路，不会做人，就会对你打理他的企业存贷款帐户失去信任。不接受这样的馈赠反而会失去客户的信任？这样的理论师帅还是第一次听闻。这无论如何也让师帅难以接受。

　　　　张大川又说：“当然，也不是什么单位的东西你都能接受，比方说丙类贷款企业的东西你就坚决不能收，而且你也收不到；乙类退出企业要有区别的收，一般国企尤其是面临改制的国企，收了也就收了，不会有多大问题。但必须坚持一个原则：企业不送，你绝对不能伸手去要。”

　　　　师帅对张大川的这些话半信半疑。张大川见师帅不信，不由笑骂：“傻蛋啊你，你不要看到我们这些当行长的天天抽中华，就以为那都是买的，憨大才会花钱买中华抽！还不都是单位或老总送的？就我这量，一个礼拜两条，我靠工资抽得起嘛我！”

　　　　师帅想想也是，心里也就平静了，好在这样心惊肉跳的机会对师帅这样初出茅庐的年轻客户经理来说，也不是太多。

　　　　让师帅感到无地自容的是，有些单位不仅招待吃喝和送礼，连色情活动有时也要拉上客户经理，这是师帅怎么也无法接受的。至今师帅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和科长被客户安排去洗澡的经过，原来却是为了干那档子勾当，真正把师帅给吓着了。死推赖推推不掉，只得和按摩小姐硬在包间里呆了二十分钟。师帅是度日如年，干瞪眼应付着按摩女的挑逗，不敢越雷池一步。临了人家小姐不乐意了：“不要乐子你早说撒，耽误人家挣分！”倒好像师帅欠了她什么似的。

　　　　结帐的时候，小姐倒是很讲职业道德，只收了壹佰块钱，师帅还奇怪，怎么会这么多，科长倒是理解的笑笑：“你小子，倒能憋得住。”师帅更奇怪了，问科长怎么知道他没干坏事，科长呵呵笑了，告诉师帅这里的收费行情，进包间就得壹佰，摸摸弄弄那是两百，如果打炮，那就是三百。师帅恍然。

　　　　科长又道：“小伙子，你还嫩啊，这样子很难混开的。”怎么，不嫖*还就混不开？这又是什么逻辑？

　　　　科长于是又开导他：“你不嫖不要紧，但你必须熟悉行情，还必须学会应付这样的场面，大部分时候，是我们的客户喜欢这个调调，你不迎合，他能和你交心？”

　　　　除了工作之外，还有一件事令师帅烦心，那就是他和姚瑶的事。本来经过上次邂逅，两人之间开始熟悉起来，有时姚瑶会到业务科来，和师帅、小向他们一起说笑一番，有时候师帅中午会被叫到国际业务上和姚瑶他们一起摸两把牌。师帅隐约感觉到姚瑶对待他的不一般的情义，而师帅也很喜欢姚瑶，只是两人谁也没有捅破。师帅觉得自己根基还没有扎稳，而且和子西的感情阴影始终在折磨着他，使他不敢轻易跨出这一步，好在姚瑶也没有对他有过过多的暗示，师帅觉得还是选择一个适当的机会。可就在这时，杜岚风开始正式追求姚瑶了。
（二十一）盘算
　　　　吴行长有可能要高升了！这是杜岚风的妈妈最新得到的消息。

　　　　那天和姚副行长他们喝完酒一回家，杜岚风就将姚副行长那意味深长的几句话告诉了父母。杜岚风之所以工作后一帆风顺，是和父母的教导、指点和帮助分不开的。

　　　　如今的社会，小孩都闹独立，要有自己的空间，基本上到了初中就会和父母产生代沟，象杜岚风这样儿子和父母亲密无间，无话不说的还真不多。别看杜岚风的父母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却少有的没有沾染上多少官僚市侩习气，对自己的儿子是既不溺爱也不放纵，更不颐指气使事事横加干涉。而总是旁敲侧击，时时加以提点，这样的沟通方式极大的满足了杜岚风自我意识的需求，同时又让他觉得姜还是老的辣，因此做什么大事前都愿意听听父母的意见，如此重要的信息杜岚风觉得有必要听听父母的分析。

　　　　一家三口分析下来的结果，姚副行长这两句话虽然是酒后多言，但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俗话说的好，酒后吐真言，看来W市工行人事上要有大动作。历来官场上的干部人事调整，都是习惯于岁末年初，此时调整，一年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的工作基本上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