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在爱与痛的边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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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的工作基本上要过了年才能走上正轨，正是调整人事的大好时机，即使动作过大造成混乱影响工作，由于过年前的工作本身基本都是过渡性的，因此不会影响大局。而W市工行一反常态，提前进行人事安排，居然不顾忌年末工作是否会因此受到影响，显然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从姚副行长的表现来看，一般党委会的决议是应当保密的，他却在公开场合下毫无顾忌的说出来，虽然可以算作酒后失言，但未始不是在暗示这样一个信息：人事变动起决定作用的可是我姓姚的。因此杜岚风父母断定：W市工行行长的位置可能会易主！

　　　　历来江山易主，为了平稳过渡，同时为了平衡多方利益，老主人总是会乘人事调整之机提拔一批自己的亲信，以慰勉下属多年来的跟随报效之功；而作为讨价还价的筹码，新主人的一批亲信，自然也能分一杯羹，以便于开展工作。现在关键要确定的，是新主人以何种方式接手权力，以便于采取相应的策略。说白了，即所谓政治投机，赌赢了，千好万好；押错了宝，也可能输得倾家荡产。

　　　　为了儿子的前途，杜妈妈不得不披挂上阵。巧得是，杜妈妈和吴行长的丈夫同在药品监督管理局，吴行长的丈夫还是主管杜妈妈这口的副局长，而且两人之间还是远房表亲的关系，因此，最终杜妈妈不辱使命，坐实了他们的猜测：吴行长果然要动窝了。

　　　　杜氏夫妇开始和儿子一起设计他未来的蓝图，没有再深究吴行长调动的原因。至于吴行长是高升还是其他什么，则好象不再是问题的关键了。

　　　　而接近姚副行长的最好的手段，便是不折不扣成为姚副行长的人，而要成为姚的人，有什么能比成为他的女婿更吸引杜岚风的呢？更何况，杜岚风是真的喜欢姚瑶，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啊！

　　　　杜岚风开始憧憬自己的未来，远大的前程，美满的婚姻，幸福的生活，人生的最高境界，也莫过于此吧？
（二十二）相亲（1）
　　　　师帅怎么也没想到，林黛会交给自己这样一项“政治任务”。

　　　　当时林黛打电话给师帅时，师帅正在帮刘科长输信贷台帐，林黛叫他马上到她12楼的办公室来一趟，并说有一项政治任务要交给他完成。师帅以为又是什么表演任务，只好喝刘科长打个招呼，来找林黛。

　　　　“相亲？！”这是林黛交代完“政治任务”后师帅的第一反应。原来林黛要给他介绍女朋友，这让师帅有点苦笑不得。他早从张大川那领略了林黛做媒的本领和手段，也知道这位大主席是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至今张大川还在受到林大主席威胁要给他再介绍一个女朋友的骚扰，搞得张大川远远见到林黛要躲着走。被林黛的做媒给缠上了，那可真是应了那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俗话了。麻烦啊！“林大！”师帅已经习惯这样称呼林黛了，因为林黛好象对这个称呼也特别受用。

　　　　“我……不想这么早谈恋爱。”

　　　　“咦—？小师你也和我拿搪了是不？什么想不想的？你大学里就没谈过？那时可以现在怎么就不行？……”

　　　　她怎么知道我学校里谈过？师帅迷惑不解，浑不知林黛是什么样的人物，过的桥比师帅走的路都多。这年头，在学校没谈过恋爱的可不多见哦。

　　　　“我，我是想等有点基础之后……”

　　　　“什么基础不基础的，又不是要你今天见面明天就结婚，一边谈一边搞基础嘛！基础有了感情不也有了？我告诉你师帅，这个女孩子家世可是不错的，人长得也对得起你了，学历低点可也是个大专啊！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哦！人家父母托我的，你总得给我个面子吧？……”

　　　　师帅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吧？谁呢？子西？姚瑶？正在师帅满肚子密圈挖空心思想怎样推掉这个艰巨的“任务”的时候，林黛的话让她彻底缴了械：“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啊！我可是查过你的底的，你们学校原来的老师可是说你早和女朋友分手喽！”林黛得意地看着师帅，分明就是猎人在欣赏到手的猎物。靠！谁他妈那么八卦？师帅在心里问候着那多嘴的家伙的亲娘。没办法，谁让他和子西在学校里就是轰动性的一对呢？

　　　　“那……什么时候见面？”

　　　　师帅的态度令林黛非常满意：“明天晚上，下了班你来我这，我们一起去。别忘了啊！放我的鸽子，你可小心了！”林黛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师帅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姚瑶正和小向说着什么。见到师帅回来，两个人都闭了嘴，只是看师帅的眼光很奇特，让师帅心里慌慌的。

　　　　“才子回来了？林大有什么好事啊？”小向阴阴的，一脸窃笑。

　　　　“没……没什么的啦，什么什么好事？说什么呢！”师帅讪讪地道，给别人一口说中心事，总是不美。

　　　　“哈！瞒是瞒不过的，瑶瑶，你不揭发一下？”

　　　　揭发？揭发什么？难道姚瑶知道……

　　　　姚瑶凝望着师帅，脸上说不出是笑是气还是担心，师帅越发感到心虚：“姚瑶，……”

　　　　“今天林黛找我，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就约好今天晚上见面。你呢，林黛给你约的几号啊？”姚瑶虽然是轻言慢语，但师帅如同遭到电击一般，心里难受的要命：自己明明喜欢眼前的女孩，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姚瑶，其实我……也不想的，我……”师帅想要鼓足勇气对姚瑶表白，一瞬间对上了姚瑶那清澈如溪的眼神，师帅的心，一下子变得清凉清凉，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

　　　　一瞬间的凝眸，师帅和姚瑶各自读懂了双方内心的告白，生命之火点燃了这对青年男女久久压制的爱情，幸福就这样来临，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没有任何绮念，却浓得化不开。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莫测。
（二十三）相亲（2）
　　　　杜岚风今天是刻意梳洗了一番。

　　　　林黛今天通知他，说姚瑶同意会面，把个杜岚风喜得是心花怒放，整个下午心情是出奇的好，搞得整个科室的人莫名其妙：杜科这是怎么了，失心疯了？杜岚风愉快的心情感染着大家，手头的工作因此也进行得格外顺利。临下班前，有人还冲杜岚风嚷嚷：“杜科，今天有什么喜事啊？有好事请客啊！”

　　　　杜岚风出奇的豪爽：“那是一定！不过今天不行，等会有要事！各位兄弟海涵啊！”众人笑骂着离去，杜岚风也紧赶着回家准备。

　　　　杜岚风怎么能不得意呢？自从分析过形势后，杜岚风一家就开始加紧活动。杜岚风自己行里的这块工作本身就是姚行长（杜岚风心里已经这样认定了）抓的点，因此跑动汇报得更加勤快，对姚行长的一些要害问题也是有问必答，毫不隐瞒，这令姚行长十分满意。姚行长鼓励杜岚风最近工作要多出成绩，并隐约暗示杜岚风在即将到来的竞聘中，去角逐营业部副主任的位置。而这一信息和杜妈妈在吴行长家串门时所获得的暗示是一致的。这让杜岚风心怀大放，同时又不由得暗自警醒自己：越是靠近成功，越是大意不得啊！阴沟里翻船可是得不偿失啊！

　　　　而今天，心爱的女孩也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请林黛出面说合也是杜岚风妈妈的主意，此前杜妈妈就此事婉转地征求吴行长的意见，并提请吴行长出面。吴行长对杜岚风的眼光倒是赞不绝口，但对杜他*的提议却很为难，毕竟和姚瑶的爸爸都是行里的领导，万一事情不遂会比较尴尬。吴行长的婉言拒绝自然是在杜家的意料之中，倒也不以为意，因为媒人早已有了适当的人选，那就是再合适不过的林黛。

　　　　本来杜岚风并不想假手他人，因为自己本身就和林黛认识，直接去就是了，但在听了杜妈妈一席话后，杜岚风最终改变了主意。现在想想，妈妈说的一点不错啊！工会主席出面介绍，女孩子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的吧？只要来见面，第二天肯定两人之间见面谈恋爱的事全行就会知道，那不就坐实了恋爱关系？女孩子面薄，即使不乐意也会乐意的，何况我杜岚风一表人才，怎么也应该赢得美人归吧？

　　　　※※※

　　　　林黛并没有告诉姚瑶今天见面的男孩是谁，只是告诉姚瑶一定会让他满意，一开始姚瑶下意识的猜会不会是师帅，为此还好一阵心跳。后来林黛却告诉她准备给师帅也介绍女朋友，对象却不是她。之后林黛说的什么姚瑶就再也没听进去。回到办公室姚瑶越想越不对，忍不住跑到师帅那，师帅却不在，向小向一打听，说是刚被林黛叫了上去，于是姚瑶只好耐心等待，直到下午那一刻的心心相印，现在姚瑶想想仍然是心旌摇动，不能自已。

　　　　姚瑶准备出门，见爸爸妈妈都在客厅，于是打了个招呼。女儿晚上很少单独出门的，除非约了人，对此姚副行长很是敏感：“姚瑶，上哪去啊？”

　　　　姚瑶本想糊弄过关，但转念一想，还是告诉大人吧，让他们早点对钱家死心。

　　　　“林大给我介绍了个朋友，约好今天见面。”

　　　　“什么？这个林黛，搞什么搞？”姚副行长一听就跳了。

　　　　“瑶瑶，那你钱叔叔那头——”姚瑶妈妈担心的只是女儿不要脚踏两只船。

　　　　“小钱那头早就拜拜了！他在学校早就有女朋友了，就瞒着他父母呢！爸爸妈妈你们可要保密哦！拜拜！”姚瑶和她的微笑风一样在屋里消失。

　　　　姚副行长有点颓然地坐回沙发，姚瑶妈妈只是轻声嘟囔了一句：“这孩子！真是……”
（二十四）相亲（3）
　　　　师帅跟在林黛的身后走着，显得气定神闲。

　　　　姚瑶中午又把昨天晚上约会的整个经过给他讲了一遍，事实上当晚约会一结束两个人就通上了短消息，师帅对姚瑶约会的过程已经有所了解了，可是两人碰头后，姚瑶仍然不免又提到这个话题。毕竟被男孩子追求总能满足女孩子的虚荣心，这从某方面来说也是一个女孩子是否成功的资本，而能被象杜岚风这样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孩子追那就更值得女孩子炫耀一番了。

　　　　师帅是知道一些杜岚风的事迹的，说实话，象杜岚风这样风头正劲的黄金王老五，要想在工行不出名也难，正如同他师帅一样，不也正在工行的坊间名人录上迅速飘红？其实在林黛给师帅介绍女朋友之前，好几个同事都提出要给师帅做介绍，都被师帅以种种理由给推了，师帅觉得，一旦接受了同事的好意，万一谈崩了，那面对介绍人就会很尴尬，更何况还要天天面对呢？弄得不好，关于自己不利的传言就要漫天飞了。对于这一点，师帅是非常感谢张大川的，有这样一位明师指点，师帅绝对少走了很多弯路。

　　　　姚瑶对杜岚风拒绝得相当艺术，因为大家毕竟相识，而且都是在工行很体面的人，因此姚瑶委婉的表达出自己还年轻，还不想考虑个人婚姻大事，况且自己正在准备雅思的考试，没有更多的精力顾及其他。不知道杜岚风是没有听出姚瑶的话外之音呢还是涵养功夫一流，居然一点没有被拒绝后的尴尬和恼羞成怒，仍然很热情很周到地和姚瑶继续喝茶、聊天，然后很君子地坚持将姚瑶送到了家门口。这多多少少让姚瑶增添了一些对他的好感。如果没有师帅，自己会不会答应他呢？姚瑶在进门的一刹那居然冒出这样的问号，但是问号很快被师帅发来的短消息冲散了。他们约好9点准时短信沟通，师帅很准时，这让姚瑶很满意：师帅是真的很在意自己的。这让姚瑶一夜好梦。

　　　　现在的难题是师帅怎么应付即将到来的相亲。拒绝的基调是肯定的，但如何拒绝，却真的很棘手，总不能一上来就直截了当吧？辣手催花不是师帅的性格，更何况师帅难得拒绝别人的要求，尤其是女孩子的要求，几乎空前绝后。象姚瑶那样婉转地推搪倒是一个办法，但既然不愿意，你为什么要答应见面呢？算了还是见过面以后以没感觉为借口推掉吧。

　　　　林黛和师帅站在市中心广场的南入口处等待着，从对面路口处驶来一辆淡蓝色东风雪铁龙轿车，轿车在接近路口的隔离栅栏前放慢了速度，一个衣着时髦的的年轻女子向他们招了招手，然后向前驶去，看来是去停车。林黛领着师帅朝停车场出口处走去。

　　　　※※※

　　　　路燕儿走出停车场出口，就看到了等她的林黛和那个男孩。说实在的，要不是父母的强硬态度，又冲着林黛和他们家的熟络，路燕儿今天根本不想来赴约，反正也就是那么回事，一句话，不合适就可以打发的，没什么了不起。因此，当她看清了眼前的男孩那英俊的外貌和澄静如水的气质时，虽然一阵心动，但很快便也恢复了来时的波澜不惊。

　　　　在师帅看来，路燕儿浑身上下透着股利落劲儿，头发削的很短，圆圆脸孔，长相还算可以，一身休闲打扮，手上还拿着副墨镜。一双眼睛倒是大而灵活，给她增加了许多江南水乡女子的灵气。

　　　　“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小师，这是小路。”林黛热情地招呼他们认识。

　　　　双方互致了问候，气氛有点活跃，林黛借机又道：“你们双方这就算认识了啊，小师，你是男的，多主动招呼啊，人我可就交给你了，照看好啊！我就不掺和了，你们找个地方聊吧！”说着，也没征求两人的意见，就快步开溜了。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师帅眼看着对方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只好主动发话：“你……还没吃饭了吧？”

　　　　“是啊！”女孩子语气极为平淡。

　　　　“那……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你看……”

　　　　“好吧！我们去麦当劳！”

　　　　毕竟还是女孩子啊！一听对方要去的地方，师帅松了口气，对方选择的地方实在很对师帅的习惯，以前师帅和子西就有很多时光是泡在麦当劳的。师帅觉得那里的气氛能使自己的谈话放松许多。

　　　　此时的麦当劳正是热闹的时候，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对坐的座位，路燕儿占座位，师帅去定餐。当一切忙定，又是二十多分钟过去了，双方之间的气氛也已经缓和下来。师帅熟练的将薯条倒入盘中，然后将番茄酱挤落到已撕开的薯条的包装袋上，然后放在路燕儿面前，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好象回到了当初的恋爱时节。路燕儿有点意外，又有点好奇：“你倒挺勤快的！”

　　　　“那是，当初子西……”说了一半，才明白自己说漏了嘴，不过心里反而坦然了，反正要摊牌，未始这不是个好的借口。

　　　　“哦，子西，子西是谁？你的女朋友？”路燕儿显然对这个话题比对汉堡更感兴趣。

　　　　面对路燕儿单刀直入的问话，师帅也不想隐瞒，便将自己以前在学校谈过恋爱以及这次见面是却不过林黛不得不来的话全说了，临了还说出自己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孩，因此只好说抱歉之类的话。谁知道路燕儿听后反而乐了。

　　　　路燕儿告诉师帅，她现在正谈了一个男朋友，是个出租车司机，很可爱的男孩子，两个人感情很好，只是路燕儿父母坚决反对，路燕儿的父亲是个工头，这两年狠赚了些钱，认为双方门不当户不对，男孩子配不上路燕儿，坚决要求路燕儿断绝和男孩子的往来。路燕儿只好把她的恋爱转入地下，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明确拒绝这次相亲的原因。本来路燕儿还为这事怎么摊牌为难，现在好了，一切迎刃而解。这事闹的！师帅心结已解，人也放松了，加上路燕儿非常爽朗大方，没有一般女孩子的矫情，因此双方气氛的融洽超乎寻常，象多年的老友一样。当路燕儿了解到师帅工作的性质，给了师帅一张名片，说她现在在她叔叔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做财务，如果需要，她可以帮忙。师帅这里是喜上加喜，天上平空掉下个馅饼，这真应了那句话，叫“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临了路燕儿一定要开车送师帅回宿舍，在车上，师帅忍不住给姚瑶发去短信，想让姚瑶和他一起分享他心中的快乐。

　　　　今天的夜晚真美啊！
（二十五）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杜岚风并没有泄气，虽然姚瑶没有同意和他处朋友，但也没有完全拒绝啊，只要她现在暂时没有男朋友，自己就还有机会，更何况，林黛做媒人的作用已经开始发生作用了！

　　　　这两天不断有人在杜岚风面前提起他和姚瑶见面的事，大多是开玩笑要他请客。杜岚风虽然有所心理准备，可他还是没有想到，关于他和姚瑶的传言会这么迅速这么汹涌的散播开来。这虽然让杜岚风心中暗喜，却又不自觉地感到惴惴不安：姚行长如果听到这样的传言，不知道会做何感想？杜岚风实在是不摸底，越想越后悔，觉得当初的抉择有点孟浪。摆明了自己现在暂时无法得到姚瑶，如果姚行长知道了其中的实情，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看法？会不会因此影响自己的前程？

　　　　杜岚风如坐针毡，于是借口汇报工作几次到姚副行长办公室想探探口风，但偏偏姚副行长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好象对杜岚风追求姚瑶的事毫不知情，这让杜岚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不得要领之下也只得作罢。

　　　　其实姚副行长早已经从林黛处得知追求自己女儿的人就是杜岚风。由于女儿成为未来的市长儿媳妇基本已经不可能，而且自己接手正职的机会已经遥遥在望，因此也就没有必要牺牲女儿的爱情了。姚副行长其实也不是个不懂爱情的人，当初年轻的时候他和姚瑶妈妈就是在排除双方家庭阻挠的情况下结合的，因此姚瑶完全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事实上要不是自己实在是不甘心就此退出事业的角力，姚副行长是绝对不会想到要牺牲女儿的爱情搞什么政治联姻的。现在也好，自己的事业是光明一片，省行已经有所暗示，就等党委决议红头文件下发了。因此女儿的事自然也就不为己甚了。更何况杜岚风本身人品出众，前程似锦，家世又深厚无比，绝对是自己事业上的有力臂助。因此姚副行长少有的没有询问姚瑶对象谈的如何，在他看来，既然女儿同意见面，自然应该是满意的，何须他这个做父亲的多此一举。

　　　　因此，姚副行长已经算是把杜岚风看成是自己的准女婿了，但在杜岚风面前，却没有露出半丝声色，怕的就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心浮气躁，坏了竞聘的大事。

　　　　关于姚瑶和杜岚风的传言，倒是给姚瑶和师帅的情感交往提供了一层保护色，姚瑶找师帅的次数不仅多了，而且也光明正大了起来，谁也不会再注意他们的交往，因为对那些传言，姚瑶并没有澄清，只是微笑着带过。而对于师帅而言，这样最好不过，毕竟姚瑶是行长的女儿，自己这个远道而来的异乡人，在W市没有任何背景，要想被他接受，可能还是要花一番力气的吧。虽然师帅非常鄙视这种门第观念，但这就是现实，你不得不接受，生活的残酷，不仅仅在于生存的压力，更多的，是来自情感和精神上的错位。

　　　　姚瑶和师帅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来之不易地感情。这使他们的交往始终处在半公开半秘密的状态。白天，上班的时候，彼此可以找个借口去看望对方一下，而到了夜晚，则依靠手机的短信传递着彼此的恋情。这样的方式不仅没有减淡两人的感情，反而越来越浓得化不开了。也许人的情感就是这样的奇怪吧，压力越大，反弹越大。师帅和姚瑶有点沉浸于这微妙而又刺激的游戏之中，乐此不疲了。
（二十六）竞聘内幕
　　　　W市工行这次公开竞聘副科级干部的声势超过了以往三届，由于新的一轮内退、买断高潮的出现，波及到许多在职的中层干部。其中有些人是申请内退的，比如营业部的余主任，还有些因为年龄和人事的原因，觉得自己在工行无法更上层楼，而外面联系了更好的去处的，则毫不犹豫的要求买断工龄。对此，W市工行党委的态度是明确的：原则上一路绿灯，全部放行。只不过手续必须报经省行批准才能办理，因此人员的调整要等到年后，但这并不影响人才的选拔。中层干部的竞聘照常展开，为的就是为即将断层的职位提供优秀的继任者。

　　　　师帅接到了市行党委给大学生的一份公开信，号召大学生积极参与竞聘，勇于接受组织的挑选。虽然这样的公开信每个大学生人手一份，却仍然使师帅心动不已。

　　　　说句实在话，这样的竞聘对任何一个象师帅这样的年轻人来说，都是具有极大的诱惑力的。一旦竞聘成功，不仅仅是地位和待遇发生变化，更重要的，这是对一个人最公开最直接的肯定。更何况，这样的先例也不是没有。张大川是这样，郭然也是这样。师帅不由得跃跃欲试了。

　　　　然而，张大川的一番话，却给师帅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那晚师帅觉得竞聘的事还是要听听张大川的意见，毕竟是过来人，说不定老前辈的意见会对自己有所助益呢？

　　　　张大川听完师帅想去竞聘的想法，并没有马上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问：“有谁通知你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