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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囚心无痕(欲望旗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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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你病了?”他缩回手,

    “我没事。”司马晚晴不想被他看出什么破绽,微微扭过头去。

    “你自己看看。”他拿了梳妆台上的镜子递给她。镜中的她双颊红晕欲滴,病态的娇艳着。

    她勉强笑了笑,随手把头发顺到耳后,“是被子太热,你别大惊小怪。”睡了一觉,体内的寒毒平静了不少,现在手脚活动自如,倒没什么太大的不适。

    “起来洗漱吃饭,回头叫大夫来瞧瞧。”他要拉她起身,她忙自己跳出被子。她的手冰冷,万万不能让他察觉。她有意无意的躲闪,让他更加疑惑。

    下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启禀主上,胡执事有要事求见。”什么事这么早来禀告?段喻寒隐隐觉得胡天的到来和昨晚的事有关。司马晚晴暗暗叫苦,如果胡天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进而告诉段喻寒,她想趁其不备偷袭的计划就泡汤了。司马晚晴悄悄潜运内功,她必须抓紧时间,不可错过任何机会。

    小玉端水进来让两人梳洗。司马晚晴穿衣要下床,眼前突地爆裂着星星点点的光,耳边倏地静寂无声,膝盖陡然无力,软绵绵的倒下去。再睁眼时,她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和她的心跳节奏一样。她是被他斜抱在怀里呢。

    “叫孙大夫过来。”自从陆敬桥被封三带走后,牧场最常请的就是孙大夫。据说他出身医药世家,医术也甚是高明。

    司马晚晴想说不要,却知道说了也没用。如果孙大夫来诊治,发现她身中寒毒,再加上胡天来禀报昨晚的事,以段喻寒的聪明,自然会明白一切。纵使他不忍杀她,恐怕她也再无机会报仇。

    唯一的机会,就是现在制服他。窗外没来由的骤然间响起隆隆的雷声,瞬息间大雨倾盆而下,哗哗的雨声沉闷的打在她心上。望外看去,只看到昔日明艳粉嫩的茜纱窗,颜色竟有些败旧。如果上天注定要很快夺去她的生命,她绝不会让他逍遥人间。曾经至死不渝的爱,终经不起浓烈的恨意,被一点点磨去,就如那茜纱经历太多的日晒雨淋终将褪色。

    此刻在他怀里,她只要一指之力,就可能轻易的点中他的穴。云门穴,他锁骨下窝的凹陷处,离她的右手最近。

    杀人者必须付出代价。她忍着寒热齐攻的煎熬,慢慢将内力凝结到右手食指尖,极慢极慢的戳向他的云门穴。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司马晚晴陡然间的肌肉僵硬,段喻寒比谁都敏锐的感受到。怀里的她望着窗外,脸泛红晕,嘴角凝着一丝坚定,竟是压倒桃花的惊艳。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无形杀气直直的向他逼过来,逼得他避无可避,心抽搐的痛。

    他聪慧绝伦的妻,终于知道了所有的事。她手指的目标是云门穴,他知道。她是要制住他,问他个一清二楚,还是真的要他的命?

    一瞬间,心痛的感觉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心脏处的针奇异的动了一下,针尖毫不留情的刺在心间,尖锐的痛仿佛要活生生的把他撕裂成两半。随即,这锥心夺魄的痛从那一点迅速蔓延至全身。以他的坚韧,还是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只是,他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现自己的软弱,所以司马晚晴完全没有察觉这些。

    今时今日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为了救她,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也是他,亲手毁了她的幸福。蓦然回首,扪心自问,有没有后悔那样的作为,他还是会顽固的说不后悔。报仇他绝不后悔,只是他欠她的,该怎么还?用他的命吗?

    望着司马晚晴倚在怀里柔弱的模样,他明知道她是假装的,还是心动不已。

    此时,他不会戳穿彼此间的虚伪面具。一旦彼此说破,她对他将只有冰冷和仇恨。即便他不惜任何代价,来求得她的原谅,只怕也不可能了。暂时的温存是假象,他明明知道,也不忍破坏这虚伪的美好。

    她的指头毫不犹豫的戳中他云门穴,指尖却蓦地一滑。段喻寒好像不经意的侧了一下身,刚好将她指尖凝聚的力量完全卸在一边。就如你使劲全力去抓一个球,可球刚好擦边而过,就算你有再大的力气也施展不到那球上。

    机会稍纵即逝的道理,她比谁都明白。刹那间,懊恼、痛恨、沮丧,诸般情绪一股脑儿将她整个淹没。体内寒热交加的痛苦愈演愈烈,她再也支持不住。晕睡中的她,眉梢浓浓的哀怨怎么也化不开。

    窗外,大雨渐渐停了,顺着屋檐数道雨水如飞般滑落。透过茜纱窗看去,滞涩黯淡的红背后交织着滴滴迷蒙的雨水,整个烈云牧场笼罩在一片混沌中。
第三十七章 生死一线(上)
    第三十七章生死一线(上)

    不知多久,司马晚晴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身边悄声说话,又有手搭在自己的左手脉搏上。她努力想醒过来,可就如梦魇般,陷入无底的旋涡中,怎么也爬不上岸。

    隐约,有人在她前胸任脉交接处的檀中穴一点。虽只是一指之力,但那缕真气瞬间抵达心头的轻微刺痛让她陡然间一片清明,倏地惊醒。

    她躺在床上,段喻寒的手从她胸前拿开。他的黑眸深邃无底,没有任何光亮在里面,像是无尽的黑暗,却平静得异常。他没有说话,默默起身让床边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过来。那黑眸、那沉默仿佛暴风雨前的暂时宁静,空气中的凝重的气氛压得她呼吸有点困难。一点点的,心一寸寸下沉。他知道她发现真相了?

    她迅速环视房里,过来给自己把脉的想必就是孙大夫。不知自己昏睡中,他看出了什么。那边站着的人,更让她吃惊,居然是胡天。胡天已把昨晚的事向段喻寒说了?

    她神色间的不安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段喻寒尽收眼底。刚才胡天跟他汇报了昨晚的事,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司马晚晴昨夜的失踪,两件事太过巧合。只是胡天说昨夜去他府上的有两女一男。如果说其中一个是司马晚晴,那另外两个又是什么人?难道其中一个是巴摩克?

    昨夜猎犬追寻迷鹿香而去,明明是一路到静斋,然后到牧场外碰到司马晚晴和巴摩克。如果说司马晚晴换了夜行衣出去,她又是怎么换回原先熏香的衣服?段喻寒越想,个中疑团越多。

    司马晚晴见孙大夫在认真把脉,心中一动,竭力控制自己的心跳,借此扰乱脉搏的跳动。

    孙大夫脸色越来越慎重,越来越惊讶,终于起身向段喻寒回禀,“夫人脉息紊乱,全无规律可循。体内有几股真气郁结混乱,互不相容,所以才会脸色发红而皮肤冰冷。依在下诊断,恐怕是练功走火入魔所至。”这个孙大夫也算有点本事,居然诊断出她体内有几股真气的纠葛。但他还是被司马晚晴愚弄了。

    她默默舒了口气,没让他看出寒毒是万幸。胡天不能确定昨夜那人就是她,段喻寒也不能确定她知晓真相。只要她和他没有正面起冲突,只要她暂时不死,她还是有机会偷袭段喻寒的。

    胡天也呆了。刚才向段喻寒禀告昨晚的事,他把其中一个女子中玄冰之毒的事瞒下没说。万一那女子真是司马晚晴,她真的因玄冰之毒死了。段喻寒恐怕势必要杀了他,他可不敢随便乱说话。

    他刚才见司马晚晴病恹恹的卧床不起,十分怀疑她就是昨晚中毒的人,正庆幸自己没有把所有事都对段喻寒汇报。他只在奇怪,她中毒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如今听了孙大夫的诊断,倒迷糊了。

    段喻寒却是立刻想起前些日子在温泉时,司马晚晴也是真气乱窜,险些走火入魔。难道说她想报仇,加紧练功,才会这样?

    胡天见司马晚晴的情况如此,留下来也没意思,连忙告退。段喻寒也不留他,只是过来用掌心贴着司马晚晴的掌心,略微运功,感受她体内的气息如何。他眉头微皱,她体内的气息和那次在温泉时不同,上次是真气动荡不安,这次却是气息浑然不通。体内真气郁结不畅,是武学之大忌,轻则瘫痪,重则丧命,她怎会如此严重。

    “夫人的病非药物能医,在下以为,必须以内功深厚之人帮夫人导气归源才是。”孙大夫提出自己的见解。他说的似乎有理,却又是套话。司马晚晴别过脸去,她不知道段喻寒是否相信孙大夫的话,她也不想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段喻寒看她的举动,胸臆间的刺痛越来越厉害。只是,他无法分辨是那根针在作怪,还是心碎她的冷漠。

    他默不作声,掌心的真气缓缓加强,要逼入她体内。他的内力却和她体内雄浑的寒气、厚重的热力僵持不下。他有点讶异,上次不是这样的。

    心窝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什么撩拨着,司马晚晴忽然鼻子一酸。他知道些什么?他还是要救她?如果不曾发生那么多事,他们会是彼此一生最珍爱最亲密的人啊。

    段喻寒松开她的手,拿了枕下的绢帕轻轻拭去她幽长睫毛下溢出的泪水。她不敢睁眼,生怕一睁开,泪水越发要不受控制的涌出来。她发过誓,永远不会再为他掉一滴眼泪,为什么仍然要为彼此悲哀?理智的清醒,依然遏止不住感情的汹涌。

    质地轻柔的绢帕拂过她的双眼,那一刻,她听到他内心的叹息,沉重而无奈。她勉强控制住悸动,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却看不清他的脸。

    “我……我只是身体太难受。”她不想让他觉察她的伤心,却是欲盖弥彰的解释。他的视线掉转向窗外。他的妻,根本不必说这些啊。她的一颦一笑,他再清楚不过,刹那间的真情流露,他又岂会不懂她在想什么。

    孙大夫慌忙上前,“夫人身体难受,大约是段公子跟夫人的内力刚柔不同,互有冲突才会这样。”他这么推测,并无不妥。只是上次在温泉时,段喻寒明明是可以帮司马晚晴归顺真气的,那时又不见内力有冲突?

    段喻寒唤了小玉领孙大夫出去拿诊金,却是疑惑重重。当下,吩咐下人带陆敬桥过来,他始终还是相信“妙手鬼见愁”的医术高明一些。他让陆敬桥过来,司马晚晴有点紧张。她不想陆敬桥来揭穿自己,但此刻也无法阻拦。

    陆敬桥多时不曾露面,果真在他掌控之中。她颓然闭上双眼。所有的事,都是段喻寒一手策划上演的,她为何还要被他感动!

    段喻寒静静的走到窗边,没去打扰她。窗外的山坡上,依稀可以看到有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虽是一身泥泞,但瞧他们还是玩得很高兴。许多年前,他也曾陪她度过快乐的童年。那时,只要看到她灿烂的笑脸,他有任何烦恼郁闷都会一扫而空。

    舅舅带他来牧场,给了他一片宽阔自由的天空,而她,就是这天空中的朝阳,照亮他的世界,给他带来温暖和光明。很久以前,他就说过,今生今世永远不会辜负她。只是今日,恐怕他再多的爱再多的关心,她也不肯接受。

    他,连请求她原谅的话都不能、也不敢说。只怕他说了,连替她擦眼泪的机会也没有了。

    风穿过窗棂嗖嗖的窜进来。雨后的风带着草地的芬芳,又夹杂着些微泥土的腥味。那腥味凭空给屋里带来一股冷涩肃杀之气。周围静得可怕。

    死一般的静寂中,陆敬桥进来了。司马晚晴一早认为他投靠了段喻寒,此刻不屑见他,把脸别过一边,不发一言。

    陆敬桥认真的给她把脉,又察看了脸色、舌苔、唇色、眼睛等。看眼睛时,司马晚晴不得不看着他。多时不见,这个一代神医憔悴了不少,眼角的皱纹更明显了。

    或许他是迫于无奈,为保命才说谎的吧。他不过是个普通人,贪生怕死也是人之常情。封三说不定是以他一家人的性命相要挟,那他选择说谎也是对的。若他坚持不肯说谎,而牺牲了全家人的命,司马晚晴反倒过意不去。

    司马晚晴天性中的善良忽然抬头,不知不觉看陆敬桥已没那么可恶可憎。

    陆敬桥看着她,神色极其复杂,好像要说什么,欲言又止。

    “她怎么样?”段喻寒不想说孙大夫的诊断,他要看看陆敬桥有什么诊断结果。

    “夫人体内冷暖不调,寒气遍布四肢,可虚火郁结于胸,恐怕是练功走火入魔又受了风寒。”陆敬桥这么说,司马晚晴愣住了。陆敬桥曾帮司马旭诊断过玄冰之毒。没理由她中了毒,他看不出来。

    陆敬桥自然看出司马晚晴身中玄冰之毒。以他的推测,她恐怕是被封三等人害的。那天,强迫他颠覆司马晚晴身世的人就是封三,可他始终觉得幕后首脑是最终得掌大权的段喻寒。此时,他不知道段喻寒为什么叫他来给她诊治。他只知道,如果他照实说了,恐怕意味着司马晚晴和牧场内敌方势力的正式宣战,他绝不能置她于险地。

    “夫人的内功走的是阳刚霸道的路子,可夫人毕竟是女子体质,长久以往,自然会刚柔不合,阴阳不调。还有一股刚猛之气强行驻扎在夫人体内,和夫人自身的真气不能融合。又有湿寒的邪气入侵,夫人才会如此。”陆敬桥自顾自的说下去,分析得头头是道,手心却是直冒冷汗。万一段喻寒知道他撒谎,他也是凶多吉少。

    司马晚晴的心砰砰直跳,陆敬桥对她的回护,她已然感受到。他是心中有愧才帮她?还是别的原因?

    段喻寒微微颔首,陆敬桥和孙大夫的诊断大体一致,只是更细致些。司马家的确不曾有女子练“擎天无上心法”的先例。若非司马家只得司马晚晴一个继承人,司马烈也不会把心法传授给她。

    莫非是司马烈临终传给她的内力太过刚猛霸道,不合女子体质,所以始终无法和她的内力融会贯通?再加上昨夜寒气入侵,所以她身体才这么虚弱?只是她为什么现在不能接受他的内力?

    “有什么治疗的法子?”段喻寒十分相信陆敬桥的判断和想法。

    陆敬桥略一踌躇,还是说了救治的法子,“陆某家中藏有密制药丸,对顺气培元很有效。待陆某回去拿来,给夫人服食。然后用金针过穴之法,替夫人把郁结于胸的真气松懈引导出来。若金针无效,就必须找一个内功精湛的人,强行把她体内的真气冲撞化解开来。”顿了一顿,还是加上一句,“必须尽快,拖久了恐怕危及性命。”

    其实自司马旭中玄冰之毒,不治而亡开始,陆敬桥就一直潜心研究玄冰之毒的化解方法。时至今日,他已研制出一种以护心灵芝为主的药丸,依药理看,祛除寒毒是很有效的。只是这药丸从来不曾试过药效,他不敢确保一定可以解毒。

    所谓金针过穴,是最高深的针灸功夫,祛除体内奇毒的好法子。司马旭和司马烈中毒后,都没来得及金针过穴就死了,所以陆敬桥对这法子很有信心。他最后加一句,要高手逼毒的话,是救无可救最后的法子。

    他一生醉心医术,绝不相信世上有他解不了的毒。此刻救治司马晚晴,对他来说,不仅是报答司马家素日的情义,也是对自己医术的挑战和证明呢。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己所能,全力以赴。

    司马晚晴心中闪过一丝希望,她不奢望毒真能解,她只希望上天给她足够的时间报仇。

    段喻寒吩咐陆敬桥即刻回去拿药丸,随即走到床边。他深深的看着司马晚晴,那目光温和中含着犀利,瞬间刺透她的心。她心底的每一处角落似乎都逃不过他的目光,如此,她反而一片宁静,坦然回视。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死。”他的语气很坚定,声音却很轻,轻得仿佛他从未说过。若不是他接下来在她额上深沉的一吻,她几乎要以为他的话是自己的幻觉。

    他固执的抓起她的柔荑,握在手中。她自然的要抽回,他却狠狠的握紧,握得她几乎痛得要流下泪来。没有人可以把她从他身边带走,老天不可以,她也不可以。

    他唇边浮现的志在必得,她太熟悉。还记得十岁那年,她在七里峰的峭壁上看到一朵漂亮的花,她跟他说想要。他面对陡峭的悬崖,唇边也是浮现出这种志在必得的神情。虽然那时他的轻功很差,总是从峭壁上险些摔下来,但他还是坚持不懈。就算她再三声明她不要了,他也不听。直到最后,他终于摘了那朵花,开心的送到她面前。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他认定的目标,任何人也不能改变。

    沉思中的司马晚晴,看着茜纱窗外阴沉沉的天,突然想起司马冰。“我想见冰儿。”她的声音虽有气没力,还是很清晰。说到孩子,脸上自然而然浮现出疼爱温柔的神色。

    “冰儿在睡午觉。”他的儿子,也是她的儿子。他是否可以用孩子来打动她?段喻寒立刻意识到这一点。

    “我想看看他。”不管自己能否活下去,她只想看看冰儿。段喻寒当即叫小玉把孩子抱过来,又吩咐弄点小菜、米粥端上来。

    他想到她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东西,还是那么细心体贴。只可惜,她再也承受不起他的情意。她的眼帘渐渐越来越重,又要陷入无边的黑暗梦魇中。手寒如冰水,她的生命一点点的流逝。

    走火入魔到极致,会令人丧命,他自然知道。世间,他最不愿失去的人就是她,可纵然执着的握着她的手,仍是争不过上天吗?

    她反复提醒自己,不能这么一睡不起,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受控制。她想睁眼寻找光明,仍是掉进黑暗中。

    “呜哇……呜哇……”司马冰响亮的哭声从耳际传来。段喻寒抱过孩子,拉了司马冰胖嘟嘟的小手,去摸她的手。孩子紧紧抓着她右手的小指头,一边放声大哭,一边不停的挥舞着小胳膊。他不知道他的母亲命在旦夕,而他的父亲又是怎样的心痛如绞。

    有时候,人无知反而最幸福。
第三十八章 生死一线(下)
    第三十八章生死一线(下)

    司马晚晴感到儿子软绵绵的小手,可怜无助的拉着自己。她最爱的人是冰儿,她最舍不得的也是冰儿。也许她死了,什么爱恋仇恨都烟消云散,她可以彻底解脱。可是冰儿没有母亲,他一生一世都会缺憾。

    她的睫毛终于抖动了几下,清冽如水的双眸缓缓睁开。司马晚晴,自始至终是个为爱而生的女子啊。

    段喻寒深沉的黑眸暗处闪过一丝明亮。他扶她斜倚在床头,把孩子放到她怀里。司马冰闻到母亲身上熟悉的体香,立刻不哭了,小手好奇的玩弄着母亲左腕上的玉镯——禁泉之镯,时不时咯咯笑出声来。

    那镯子,是段喻寒想将她一辈子留在身边的证明。也是从戴上它开始,所有的事都变得丑陋残酷起来。

    司马晚晴望着孩子,笑得恬静,却又瞥见那镯子不知何时,浓浓欲滴的翠色中隐隐现出无数细碎的裂纹,恍若触手即碎。这仿佛预示着他们之间情缘已断。

    她眼底油然而生的落寞凄然,让段喻寒揪心的痛。小玉端了粥进来,他随手接过,舀了一勺,尝了尝冷热,才又盛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她微微偏过头去,不想看他,支吾着“我不饿”。她的目光恋恋不舍的望着孩子。段喻寒挥手示意小玉和奶妈抱孩子下去。

    “不要孩子脾气,吃一点才有力气。”他的语调平静而柔和,象所有完美的丈夫在劝慰病中任性的妻子。

    无谓和他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较劲,吃东西恢复些体力也好。她低垂着眼帘,虽没什么胃口,还是没拒绝嘴边的粥。但平日里爽口的粥菜,今日居然味同嚼蜡,咽到喉咙处,凭空的哽住,再滑不到肠胃中。

    她勉强自己强咽下去,一时间,恶心欲呕的感觉泛出喉间,胸臆间极度的不适把刚才吃下的粥都推了出来。她的小脸霎时转白,眼前尽是天晕地转。

    “晴,”他及时搂住她,让她不至于从床上跌下来。她下意识的扶紧他的臂弯,喘息不定。无助的时候,软弱的时候,仍然需要他的支持吗?陡然间的念头窜出来,她想推开他,却软绵绵的没力气。他扶她躺下,径自出去。

    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海浪般把她重重包围,一波波的袭来。不见他,总是冷静决然,见了他,却又柔肠百转。她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坚强?根本没有真的想杀他?

    手心湿乎乎的全是冷汗,她有些怕,怕自己对他的执着。若真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只怕死了,也没面目去见父亲哥哥。

    小玉端水进来,把床边的污秽清理干净,段喻寒才又进来。

    “陆先生来了,在准备金针。”他抱她进了共雨小筑的练功房。这里和司马冰的卧室相邻。她平日里习惯去父亲从前的静室练功,但这里也经常来,看孩子的同时看段喻寒练功,是件开心的事呢。

    “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吃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放她在绣榻上。

    “你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其实未必对。你以为自己做的是为别人好,其实未必对别人好。”她从未曾如此平淡的和他说话。她想告诉他,他的报复是错的?他对她的好,想给她的爱,反而给她带来痛苦?

    他淡然的笑了,好似根本不曾听到她的话,“乖,什么也不要想。”他的笑,让她突然想起那夜和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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