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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囚心无痕(欲望旗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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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原是草地,现在竟是一片花海。她呆住了。一棵棵盛开的花树,硕大而洁白的花朵,象一支支长长的喇叭,形似百合,却比百合更加优雅纤长、高贵典雅。皎洁月光下,花朵懒懒的倒垂着,看上去至朴至纯,毫不张扬,骨子里却又透着淡淡的诱惑,有着非凡间的绝色。
“喜欢吗?你说过这里种草太可惜,有一片花海会更美丽。”他宠溺的从后面搂着她。她每个小小的愿望他都记得?她闭上眼睛,轻轻推开他的拥抱。
夜风拂过,醉人的香甜之气迎面而来。她正要细细品味花的芬芳,他却突然带她一跃而起,站到了树上的小屋子里。从上面俯视下去,风吹花动,花海波浪翻滚,另是一番迷人景象。
她忽然一阵眩晕,浑身无力的倒下去。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还是信错了他?这次他又要耍什么花样。他的心一阵冰冷,她还是心存戒心,她还是无法放开胸怀相信他爱她。
他手掌贴着她的后心,慢慢输入真气,她悠悠醒来。
“这些曼陀罗花,看上去很美,可它们含有剧毒,就算闻到一丁点也会有影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是要跟她解释吗?
曼陀罗?她听爹爹说过是一种毒性猛烈的花。他刚才带她跃到树上,就是为了避开花香的剧毒?她错怪他了?
段喻寒拉她坐下,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的小布袋,“这才是最重要的。”打开布袋,许多美丽的荧光快乐的闪烁着,飞了出来。漆黑的夜空中,流光飞舞,宛如一颗颗小星星,给四周平添了扑朔迷离的浪漫。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那些可爱的精灵,仿佛在逗弄她,每每从指缝溜走。她继续伸手邀请它们,它们只是轻盈的飞。
他微微一笑,一股柔劲缓缓划出,在空气中激荡出气的波浪。他用手轻轻在面前划了一个圈,点点荧光随着他的动作,不一会儿,全数涌到那圈里,依然在尽情舞蹈。他掌心运力,荧光又纷纷飞到他的掌心中。
他把手送到她面前,刹那间,精灵们堆积的光照亮了他的脸,也照亮了她的双目。
“给你的,星星。”
她看到他挺秀的眉,优雅的唇,唇边的浅笑如妖魅般诱人。他看到她子夜般的双眸,似深不见底的潭,但上面终于有丝丝快乐的涟漪渐渐荡漾开来。
“给我。”她学着他的样子,内力运了“粘”字诀,真气集中在掌心,小心翼翼的要接过他手中的点点繁星。他把手覆在她手上,可点点荧光径自飞走,只有小部分停在她掌心,自然是她内力不够的缘故。
她皱了皱眉,深感懊恼。他扭扭她的小鼻子,她呆了一下。他的大手握着她的手,内力渐渐传到她手上。点点繁星一颗颗又飞了回来。她欣喜的看着手上璀璨的小星星,那是黑夜中打着灯笼到处玩耍的小精灵呢。
他的手带着她的手一震,一群小星星们各自飞奔出去,在夜幕下重新寻找自己的位置。它们忽忽悠悠的飞来飞去,她的眼前霍然出现一个“我”字。又是一震,另一群小精灵自然的排列出一个“爱”字,其余的也不甘示弱,很快拼出“你”字来。
“我”、“爱”、“你”,三个晶晶闪闪的字在她面前一字排开,绚烂美丽得象在梦境。他第一次对她说“我爱你”,是用这种方式,让她一生一世永难忘怀。她望着这三个字,竟有些痴迷。
“晴……”他在她耳边呢喃,呼吸的暖意弄得她脖子痒痒的,却又酥酥麻麻的很舒服。一瞬间,她清晰的知道心再一次的沦陷,却无法抑制心底泛起的万千柔情。他是她永远逃不开的劫数吗?
他细细密密的吻着她的耳垂,渐渐让她面朝自己,吻上她的额头。热烈的吻,却丝毫没有性的欲望,他的双臂只想抱她就好。
她依偎在他胸口,没有说话。周围一片静谧,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她微闭上眼,懒懒的不想动。奇怪,她的心跳慢慢和他同步起来,听起来好像两人共用一颗心似的。
他欣喜的观察她的表情,或许她还没有决定再接受他,但她此刻一定心动了。
“想睡?”
“没有。”她回答得很简短,好像还是不想和他说话。
“答应我,永远陪我。”
“不。”她竟回答得毫不犹豫。
“为什么?”他眼中精光闪烁。
“不,就是不。”她的语调有些冷冷的。
或许是他操之过急,他轻易的转换话题,“你猜这些星星从哪里来?”
“嗯,关外是没有萤火虫。”
他笑了,“你知道这是萤火虫?前些日子我去杭州偶然看到的。知道你一定会喜欢。”
小星星们四散飞舞,溜到夜的各个角落去玩耍。它们执着的释放着光辉,孜孜不倦的给无边的夜色增添光明。司马晚晴静静的欣赏那光辉,荧光虽渺小虽短暂,却在她脑海中留下了永恒的记忆。
沉默中,她忽然想起一事,不问清楚不痛快,“那些人,是你派人赶走的?”
“是。”他很干脆的承认。
“有的人死了,也是你叫人做的?”
“是。”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情人眼里揉不进砂子?他又是何其的霸道自私、残忍无情!
她豁然明白,这才是真正的段喻寒。从前她看到的只是他美好光明的一面。如今她面前的,才是完整的,不带任何伪装的段喻寒。
望着下面的花海,她神思恍惚。几只蝴蝶振翅飞来,却坠落在花海中,再没有飞起来。曼陀罗,那样的美丽迷人,却是那样的剧毒无比,是否正和他一样。而她,就象那蝴蝶,明知花有毒,还是忍不住要欣赏,要靠近,纵然中毒而死,也无怨无悔。
回想他曾经对她怎样的肆意凌辱,可如今只为了这个“爱”字,她仿佛可以说服自己原谅他。她的心好累,累得无力再做挣扎。当他的唇再次覆上她的脸颊,她任他予取予求。她的心中很清楚,这晚绝不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晚风在轻柔的叹息,人世间多少痴男怨女,可有几个能拥有美满幸福?
第八章 爱的结晶
接下来的两天,司马晚晴除了带裴慕白四处逛逛,就是跟随司马烈学习司马家的最上乘内功“擎天无上心法”。本来“擎天无上心法”乃是极其强劲霸道的内功,并不适合女子修炼,但此时司马烈别无选择。好在司马晚晴属于热性体质,练习起来倒也并无不适。
随后的日子里,司马烈打算逐步安排她熟悉烈云牧场的所有帐目,了解关外司马在各处的产业和分店,认识几个诸如马匹、皮毛、烟草等方面生意的重要大商家,再逐个跟随岳中正、段喻寒及四大执事学习经营管理烈云牧场的各方面事宜,还有和朝廷大员、地方富绅的来往应酬等。
司马晚晴现在才知道从前大哥二哥每天都在忙些什么。虽然她对这些事全无兴趣,可她别无选择。身为司马家唯一的继承人,这些都是她应该学习应该做好的。
段喻寒这两天一边忙着追寻侠盗玄鹰的下落,一边准备司马旭的丧事,没有来看她。不过每天都会给她个小小的惊喜,或是在她床头放一个想破脑袋也猜不出的谜语让她猜,或是让下人给她送去憨态可掬的漂亮小马驹。他仿佛恢复成从前那个一心爱她的段喻寒。她也仿佛愿意忘却从前的恶梦,和他重新开始。一切都朝着郎情妾意的方向发展起来。
这天,司马晚晴带了裴慕白骑马出去打猎。一个时辰下来,射了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也算颇有收获。司马晚晴惦念着要练功,两人开始往回走。
司马晚晴骑着雪玉骢一阵疾驰,陡然间一阵剧痛从下腹传来,钝钝的痛感不断下坠。她一阵眩晕,几乎要掉下马来。裴慕白见她俏脸苍白、虚弱无力的样子,忙从侧里拦腰抱着她,和她共乘自己的赤云。
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但此时被他抱着,却是大大的不妥,当下示意他放自己下来。他依言放她骑在马背上。可马一行走,阵阵颠簸,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好像还有温热的液体湿润了双腿。她虽咬牙坚持,但脸色却越来越白。
“别逞强。”裴慕白抱她斜坐在马上,自己从后面微微搂着她。这个姿势确实比刚才舒服多了,至少痛感减轻了不少。
“我们回去。”她虽然觉得这个姿势太过暧昧,但此时唯有权宜,只盼赶快回去。
“你坐好。”裴慕白一扬马鞭,赤云载了二人飞奔回烈云牧场,雪玉骢在后面紧紧追随。
俊朗无双的美少年,搂着妩媚袅娜的少女;灿若朝霞的如火红衣,柔柔弱弱的倚靠在那白衣胜雪胸前,两马急速穿越街市时,人们皆为之侧目。
本来关外民风淳朴,男女两情相悦,搂抱依偎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象他们这样公然骑马,招摇过市的倒是见所未见。
当晚,闲着无事的人们,根据几天来的迹象,得出了如下结论“司马小姐这次回来不止是奔丧,还带了意中人回来。两人经常亲亲热热的出去玩。据今天的情形看,过不了多久,来自关内的裴公子就要做烈云牧场的乘龙快婿了。”骑马的两人却未曾想到会有这样的议论。
到了牧场,司马晚晴急命人去请陆先生,裴慕白也忙把她送回沐雨小阁。她一再要他回客房休息,他坚持不肯走。或许他天性如此,对美女总是有一份呵护之情。何况现在他心仪的女子出了事,他自然要关心的。
陆敬桥匆匆赶来,凝神给司马晚晴诊治,又照例询问了她的感觉,她一一如实告之。半晌,他的脸色变幻不定,似乎在犹豫该怎么说。他迅速开了药方,让小玉拿去药房让他们赶紧煎了送过来。
大夫看病不说病情,却先开药方,这倒奇了。
“我到底怎么了?”司马晚晴决心问个清楚。
陆敬桥面露难色,终于清清喉咙,“恕陆某直言,小姐怀孕两个月了。刚才腹痛流血是骑马猛烈所致,幸好发现得早。我开了保胎补血的药,小姐喝了,孩子应该没事。”
几句话听得司马晚晴呆住了。她有孩子?她要做妈妈了?两个月,是那天晚上?
裴慕白也呆了。他第一次心仪的女孩子有了别人的孩子,或许他该感叹相逢恨晚,也该庆幸自己并未陷得太深。他毕竟是豁达大度的,即便不能成为恋人,他还是忍不住会关心她。
一向对人不苟言笑,冷漠淡然的司马晚晴,竟然未婚先孕?以她司马小姐的身份地位,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看她脸上只是吃惊,却没有害怕,也没有喜色,他倒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了。
这是她的私事,他在此纯属多余吧。裴慕白纵然心中满是疑问,却也不便相问,只是马上告辞而去。
“有劳陆先生。不知可否请陆先生暂时不要将此事告诉我父亲。这事,我自会找机会告诉他。”司马晚晴定了定神说。
陆敬桥迟疑一下,勉强答应,“陆某自然不会多事,但如果司马老爷问起,陆某也不会说谎。”顿了一顿,又说,“小姐等会服了药需好好休息,明日陆某再来复诊。近日内切记不可动怒,不可舞刀弄枪,不可再骑马。”
“多谢陆先生费心。”司马晚晴感激的说,她知道以他耿直的性格,刚才做的承诺已属难得。
陆敬桥走后,她躺在床上,不知是喜是忧。两个月前的事历历在目。
那时她发现结识的人总是无故出事,就从无锡绕道荒郊野岭,去了杭州,一个人住在西湖边著名的云来居客栈。那天,却听说关外司马的人也在此住下。她不想见牧场的任何人,立刻结帐走人,却在出门的那一刻,看到命中注定的魔星——段喻寒。因为这一眼,她没有走远,挑了附近的小客栈住下。爱也好,恨也好,她和他终究是牵扯不清的。
半夜,她被嘈杂的救火声吵醒。往窗外看时,云来居燃起了熊熊大火。虽然知道以他的武功,定然不会有事。她还是忍不住过去看个清楚明白。奇怪,被救出的人中竟然没有关外司马的人。原来那帮人都去喝花酒找乐子了。
可就在她要离开时,却听到一个女的声音,“那位段公子真大方,我唱了一首曲子,就得了十两银子。可惜他喝醉了要睡,把我们赶出来,要不然今晚一定赚翻了。”
“哪有这种好事,你骗谁呢。”
“谁骗你?那位段公子就住在云来居东院,我前个时辰刚从那里出来。”
她的心狂跳,他喝醉了,会不会还在云来居里,不曾出来?她迅速跃入火场,冲进东院,挨个房间查看,终于发现他醉得不省人事。
她救了他到附近小客栈自己的房间。沉醉的他,清俊的容颜看上去那么完美无瑕,嘴角凝了一丝不屑。
那时,她蓦地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那个衣衫褴褛,却桀骜不驯的少年,立在烈云牧场的大门外。她蹦蹦跳跳的过去问他找谁,被他瞪了一眼。她好心叫他进牧场吃东西,却被他推倒在地。她委屈的扁嘴哭了,他嘲笑她的娇气。后来她看到岳叔叔过来,跟她介绍那是他的外甥。
那时,他嘴角也是挂着一丝不屑,不屑她的好心好意,不屑关外司马的富贵逼人。
后来,她知道曾经有许多人欺负他,他受了很多苦,才会这么不理人。小小的她,觉得他好可怜。她把自己喜欢的东西一件件都送给他,她愿每个人都象自己这么幸福快乐。可他却不要,一件件还给她。她就生气了,小声的骂他,他却反而在一旁偷偷的笑,笑得她莫名其妙。
沉醉的他,梦呓般叫着她的名字,让她不要走。她小声的安慰他,他却抓了她不放。醉眼朦胧带了孩童般的纯真和依恋,曾经桀骜不驯的少年如今也是寂寞孤独的。
她多希望自己不爱他,也不要恨他,心头却总是“放不下”这三个字。那一夜,她留下来照顾他,缠绵得让她心碎。无爱也无恨,让曾经的深爱有个完美的结束吧。那一夜,她想用这缠绵,写下彼此间爱恋最好的句号。
可人算不如天算,当她再次坠入他的情网。时至今日,那一夜就成了美好的回忆。
那一夜,造就了一个小生命,是她和他爱的结晶。她该告诉他这个消息吗?应该告诉他吧,他一定会很高兴。忘记他对她恶梦般的凌辱,他们本该是世上最幸福的一对呢。
第九章 谁背叛谁?
司马晚晴和裴慕白共骑一马,招摇过街的事,段喻寒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并不信她会爱上另一个人,即使优秀如裴慕白,因为她绝对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也绝对不会一脚踏两船。
但随即手下回禀的消息却让他震怒。她身体不适,所以赶回牧场,经陆敬桥诊治,已有两个月身孕。烈云牧场四大执事之一的胡天,见段喻寒神色未变,但手中的茶杯却慢慢变了形状,忙悄悄退到一边。
很快,负责跟踪她,及铲除她身边男子的那批人的头目被带上来。
“小姐两个月前到底在哪里?和什么人来往?”胡天逼问那小头目。
“记录上写了,小姐在无锡游玩,没和什么人来往。”小头目战战兢兢的回禀。
“再说一次?”
小头目的冷汗止不住冒出来,扑通一声跪下,“属下失职,属下该死。请主上饶命。”
“说清楚!”胡天有点紧张,这些人是他的手下,论起来他也有管教不严之罪。
“七十八天前,小姐在无锡忽然不见踪影。属下率领人马四处搜寻,也没结果。四十三天前,属下才在长安找到小姐。属下当时鬼迷心窍,以为……以为胡乱编了小姐的行踪,不会被发现。属下该死,属下该死……”他还没搞明白主上怎么知道他胡编乱造。
段喻寒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磕头如捣蒜的人。该死,这个人确实该死。他竟然让司马晚晴有一个月的时间,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而在那一个月时间里,她有了孩子。
“小姐失踪前,和谁在一起。找到时,又和谁在一起?”胡天称职的追问下去。
“失踪前,和找到时,小姐没和谁在一起。”小头目绞尽脑汁的回忆,一转眼,却看到胡天恶狠狠的目光,忙说,“是了,是了。我想起来了。小姐刚到无锡的时候,遇到小偷,是一个叫裴慕白的帮她找回钱袋。还有,在长安,小姐和那个裴慕白又碰到了,还一起去看过花灯会。”
裴慕白?又是裴慕白!她到关内遇到的男人中,只有他和她在一起时间最长。猜测谁是那孩子的父亲,只有裴慕白最可疑。江南裴家,关外司马,一个风采逼人,一个娇美无双,无论是身份背景,还是容貌才情,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他和她一起到烈云牧场,她这几天虽忙着练功,却也有空陪他到处游逛。细细推敲起来,这两人的关系确实超乎寻常。
回想裴慕白让人如沐春风的笑颜,天下间又有几个少女能够抵挡他的诱惑。段喻寒纵然相信司马晚晴依然爱着自己,却不由的有些动摇。只因他的对手实在太出色。
“你下去吧。稍后再行严惩。”胡天见他沉思,示意小头目下去,小头目忙不迭的退下。段喻寒略微挥了挥手,胡天也识趣的告退。
那个孩子是谁的?他该如何对她?或许这一切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他很想立刻去见她,问清楚孩子的事,可他不能。这件事连司马烈也不知道,他只能装作不知道。
那一刻,生平第一次,他不想见她。他不知道见了她,他是否还能压抑内心的愤怒,不去质问个究竟,而她又将怎样回答他。纯洁无瑕的她,爱他,却也会背叛和不忠吗?
夜晚,司马晚晴虽然身体不舒服,还是到听雨小阁等段喻寒回来。枕间被里,依稀还有他清爽的味道,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喜欢这味道。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始终没有回来。她和衣倚在床边,渐渐累了困了,不知不觉睡去了。
这一睡,再睁眼时,已是第二天早上,段喻寒依然没有回来。他一定是太忙了,忙得没时间回来休息,她安慰自己,努力抚平心中的疑惑。
她小心的出去,没让别人看到,静静的回了自己的沐雨小阁,却依然是心里不平静。终于还是出来问了牧场守门的,才知道昨晚段喻寒果然不曾回来,又问了几句,才晓得他这些日子在外面买了所大宅子,时常会在那边休息。
她当即乘了马车,命令一个知道宅子所在的人带她过去。小玉虽极力劝阻,让她保重身体,她却坚持要去,小玉只得随从。
司马晚晴从大门进来时,早有人通知段喻寒。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一瞬间,他只想狠狠的刺痛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中的愤怒和恨意。
姚四娘从外面端水进来,幽幽怨怨的看着他,给他递上擦脸的面巾。
他随手接过,突然嗤的撕开她的衣裙。她吃吃的笑,坐到他怀里。昨晚她照例来给他看漫天坊的帐目,他不让她走。她努力撩拨他,他又推开她。看他现在的举动,莫非是改成一大早“性”致大发?
她媚眼如丝,乖巧的送上双唇。他却躺回睡椅,淡淡的说:“拿凳子坐旁边,把那盘葡萄剥给我吃。”她虽然有点不明白,却不敢多问,一丝不苟的照做了。
下人带司马晚晴到段喻寒卧室门前,自动告退。她敲敲门,里面没声音,微一用力,门没有拴,就这么开了。
段喻寒舒服的躺在睡椅上闭目养神。身边的姚四娘只穿了件薄如蝉翼的小衣,露着葱绿的抹胸,愈发妖冶动人。她好像没注意到有人来,只是专心致志的剥了葡萄,一颗颗往他嘴里送。他似乎很享受的嚼着那葡萄。地上凌乱的散落着撕裂的衣裙,好像在暗示这屋里曾经是怎样的激情欢爱。
司马晚晴目睹这些,宛如被大锤重重的打在胸口,一瞬间的毫无知觉,那痛感却又慢慢的加重,沉重的让她透不过气来。
“你昨晚没有回牧场?”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句话来。
段喻寒睁开眼睛,好像这才看到她的到来。他的嘴角微微漾起笑意,“你想我了?”
司马晚晴慢慢走进来,却停在离他三尺处,再不能走近一步。离他越近,眼前的景象越清晰,她的心越痛。
她深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子在这里纵情取乐,她却傻傻的等了他一夜。纵然他对她的爱是真心的,却还会眠花宿柳,那份爱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忠诚吗?他在这里风流快活,她却着急的跑来告诉她,两个月前的那夜她自己投怀送抱,有了他的孩子?
骄傲如她,纵然有千言万语,此时却牙关紧闭,再不肯说半个字。
段喻寒清晰的看到她的伤心欲绝和欲语还休。刚才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突然有些清醒,一个念头划过心头,她从昨晚就开始找他,是有话跟他说?她要跟他坦白孩子的事,请他原谅?是的,只要她说出那个男人是谁,他可以原谅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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