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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帝国(月兰之剑)-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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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座堡垒和三座炮台相互掩护,加上大量的堑壕、掩蔽工事、暗堡、小型多面堡、单向眼镜堡以及带电铁丝网、地雷区、深壕、人工峭壁,构成了基米尔山防御地域,整个防御地域的守军估计在一万到一万五千人上下。

四座堡垒中,数基米尔山主峰附近的D堡垒最为重要,俄军于1898年开始兴建,历经四年完工,呈五角形,周长近1000米,面积约五万平方米,是要塞面积最大的堡垒。其上有一个其他堡垒所没有的装甲了望塔,塔高二点四米,直径零点八米,顶部为半圆形,全塔以19到35毫米厚的钢板制成,可抵抗大口径炮弹弹片,专门用于观察联军进攻该堡垒的情况,并为其后4号炮台上的254毫米重炮和152毫米加农炮教正弹着点。俄军十分重视该堡垒的防御,堡垒周边构筑有坚固的附属工事,明堡暗道纵横交错,通常部署有一个两千多人的团队,配备了4门152毫米加农炮、3门100毫米炮、5门47毫米炮、14门37毫米炮和7挺机枪。

在联军上个月发起的第二次总攻中,华军第十三师的三十七旅直接攻击该堡垒,两天内伤亡四千多人,换了三个旅长,无一所获,之后改由第十一师的三十三旅分两路进攻,付出近三千人伤亡的代价后总算占据了距离堡垒胸墙仅三百公尺的一段沟壑,以此为依托展开土工作业,挖掘平行壕和交通壕,并向敌堡垒胸墙下掘进爆破坑道,但由于土层中不断有坚硬突起的岩石阻碍,作业进度十分缓慢,至进攻发起当天,雷道尚未延伸至敌堡垒下。

当天,负责攻击这座堡垒的是第十一步兵师的三十一旅,辖九十一、九十二和九十三步兵团,加强有一个军属工兵营和一个配备十八门一百毫米迫击炮的重迫击炮营。

旅长方申思准将出发前曾在刘百良上将面前立下军令状:此次出战,或胜利取得堡垒,或与全旅阵前共灭,再无其他可能。

现在,方申思已经率领三十一旅众官兵,冒着俄军炽烈的炮火,沿着高低起伏的交通壕前进到了距离敌堡垒胸墙最近不过两三百公尺的平行壕与壕后的掩蔽所中。

冲锋的喇叭声吹响了。

数十面红地金龙的战旗在一千多公尺的战线上几乎同时树起……   

第一百一十八章 灭

“二连,跟我上!”

我右手摇晃着那把缀着红穗子的左轮手枪,左手捏着以红丝绳系挂在脖子上的哨子,沿着挖进壕壁里的脚踏爬出了一人多高的平行壕,眼睛里顿时塞满了似乎要吞噬整个世界的烟火。

刺耳的军号声从后面和左右一起袭来,我感觉有一股强风狠命地推动着我,我像断了线的风筝,径直向山顶那团骇人的烟火飞奔而去。

我叫李瑞石,步兵11师31旅93团1营2连连长,24岁,未婚。

大约三个月前,我还是本连三排的排长,就在一月十六日那天,在进攻基米尔山山脚至山腰的前沿阵地时,二连的全部战斗员中仅有我和三排见习副排长聂文青准尉得以全身而退。也就是说,一天之内,二连完蛋了。

一月二十日,我被任命为二连的新连长,重组二连,一周内我接收了一百二十名士兵、八名士官、三名见习准尉和两名少尉,其中只有三名士官和一名少尉参加过战斗。

成天提着个烟袋锅子的杜营长告诉我:“我们中国就是人多,小兵的话损失多少都没问题,但是有经验的士官和军官就不容易培养,没有两三年整不出来——好不容易给你凑到了这几个宝贝,好好利用吧。”

当时我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杜营长的另一种形象:敞着满是汗毛的胸脯,右手提刀,左手握秤,指点着铺子上那些挂着军衔标志的肉块大声叫卖。

当时我的胃很酸。

对菜鸟们的训练只进行了不到一个月,第二次总攻就轰轰烈烈地开始了,我们团被作为旅预备队跟在91和92团后面,本旅的任务是进攻基米尔山主峰西侧的C堡垒,结果还在进入阵地的时候,一股日本兵搞错了方向,横着插到了我们旅前面,被山上密集的炮火打得一塌糊涂。91团的一些新兵吓坏了,居然违抗命令向山下逃,团长亲手毙了好几个也没能挡住,冲下山的逃兵惊慌失措,大喊大叫,结果带动了我们团的新兵一起往后跑,进攻被迫停止。结果旅长被司令官斥责,91团和我们团的团长都被处分,领头的逃兵毙了十几个,其他人送到宪兵队里改造。当时我们连的新兵跑了三分之一,杜营长被上司骂完以后就拿我们几个连长出气,专门跟我发了一个小时的火。

因为我们31旅出了这样的事,之后的战斗一直没让我们上,到第二次总攻结束的时候,我们旅倒成了军内惟一满员的旅队。这次总攻,我们方旅长得以戴罪立功,率本旅进攻基米尔山主峰的D堡垒,或许正与此有关罢。

我是个幸运的人。

伯爵家的准尉也很幸运。

伯爵家的准尉就是聂文青,他是现任西南军区司令聂士成伯爵的五男,二十二岁,帝国陆军大学四年级见习生,闲下来就动笔写东西,脸上不时显露出某种文人的忧郁,私下里还告诉我,他其实很讨厌打仗——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一块还没有锻打成宝剑形状的钢坯,他迟早要变成剑,除非在此之前命运已经抛弃了他……

现在他就跟在我后面,肩上扛着一挺轻机枪,重组二连的时候我任命他为机枪班班长,小伙子体能还不错,跑起来像只小狐狸。

童千华准尉带领的一排一个冲刺,跑到了我前面,一排今天负责打前锋,配备了一个工兵班,带了几十根爆破筒,以便在雷场和铁丝网阵中为全连开路。

本连当天的任务是协同本营其他各连锲入到D堡垒东侧13号多面堡周围的掩体群中,利用敌方交通壕迂回到多面堡侧后占领之,以掩护团主力从堡垒东侧发起进攻。

杜营长的部署是,一连在左,二连在中,三连在右,四连为预备队,一连与二连担任主攻,三连负责牵制。

腰上别着他那根烟袋锅子的杜营长应该就在我屁股后头盯着我吧……昨天的动员会上,方旅长宣称要在各团组建督战队,没有命令就擅自后退者格杀无论。

我可不想跟那些菜鸟一起死在自己人的枪弹下,好在经过这些天的强化训练,士官和军官们已经慢慢建立起了威信,我一再找过那些曾经阵前逃亡的小兵面对面地谈话,好话说尽,狠话也说透,不时地还带几个人到前沿走一圈,熟悉战场环境,不过到底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看来我是难以担此重任,一个连长都干不好,还有什么狗脸滴着口水幻想将军、议员、总理大臣之类之类的未来?

大地糜烂得恶心。

我们踏着没过脚踝的烂泥向上攀爬,一面崭新的连旗在我身边飘扬,山势越来越陡峭,开头一两分钟的冲劲很快被泥水和山坡的合力融化掉了。

大大小小的炮弹突然在周围爆炸,烂糊糊的泥水四下飞溅,子弹带着尖利的呼啸声打在地上,溅起一排排高高低低的泥柱。

冲在最前面的一排瞬间里几乎一起倒下,看不清谁是被打倒、谁是条件反射自动卧倒的。

下一批炮弹打得更近了,我右手边掌旗的战士闷着声摇晃了两下,扑地扎进了烂泥里,二排的邓宁发中士急忙向前抓住连旗的旗杆,红地的龙旗才没有被烂泥染成黑黄色。

“卧倒!”

我高举右臂,并拢的手掌向下连挥三次。

一贴地,我的军服前面立即沾满了稀拉拉的泥巴。

有人按住了我的头,扭头一看,是杜营长。

“妈拉个巴子的,你想让我枪毙你不成,快给我起来,冲!”

“营长,这样不行的,我们应该先想办法搞掉他们的火力点……”

“来不及了,团主力等着我们呢,你看,一连跟着你们一起趴下来了,这样还搞个屁啊!起来,给我冲!”

“敌人的火力太猛烈了,就这样强攻的话只会全军覆灭!”

我不知哪儿来的胆,居然顶撞起营长来——阵前违抗军令者,长官可当场处决之!

“请求炮火支援吧,只要五分钟就好,集中打右边那一段胸墙,那里的火力从侧面卡住我们的进攻路线,只要火力准备一开始,我就带我的人冲到13号堡左下方的死角里,正面的火力我所谓!五分钟就足够了!营长,求你了!”

杜营长怒目直视着我,三秒钟后,他点头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几分钟后,一阵密集的炮火覆盖了我们右手边那段开有无数枪眼、炮眼的胸墙,趁着浓烟遮蔽了敌人的视野、弹片威胁了敌人的眼睛,我从邓宁发手中夺过鲜艳的连旗,带领二排三排往前猛冲,三下两下赶上了一排,踢着他们的屁股要他们起来。

“二连全体跟我来!”

我跑在了最前面,除了那条位于13号多面堡所处陡坡下的沟壑外,我脑子里不愿再包含任何事物。

子弹和弹片在我身边热情洋溢地狂舞,我像兔子般地奔跑、跳跃,纷纷扬扬飞起的泥水令我隐约感到迷幻,有一个意识无比清晰:有人在瞄准我,因为我手里擎着一面鲜艳得惊人的战旗。另一个意识忽隐忽现、似云若雾:地底下或许有地雷,我的腿随时会飞上天。

一秒,或一年,无法确定,我没有倒下,连人带旗滚进了那条小沟里。

一个,两个,十几个,大约七八十人相继滚了进来,每个人从头到脚都覆盖或流淌着泥巴。

与其中某些人惊恐或侥幸的目光短暂地交会后,我开始寻找一排的童千华准尉:“一排长!一排长!”

“到!”

童千华的帽子不见了,额头上渗着血,这算不了什么。

“带你的人,把上面的铁丝网给我炸掉了!要快!”

“是!”

童千华吆喝了好几声,拉起二十来号人,从背包里取出爆破筒,手脚麻利地装好,贴着地皮摸上了陡坡,过了好一阵,大家淅沥哗啦地滚了下来。

“上刺刀!”

几秒钟后,沟内一片雪亮刀光。

一阵闷轰轰的爆炸声,坡上升起大片灰白的烟,就是现在!

“跟我上!”

我把战旗扔给邓宁发,从他腰里摸出一颗手榴弹,顺便拍了一下聂文青的肩膀:“自己小心,跟着训练时的样子来干,打仗嘛,没什么了不起!”

最后半句话是背对着他说的——我手脚并用地攀上了陡坡,顺着铁丝网的遗迹,看见了敌人的战壕护坡,若干条步枪对着我或我的身后。

我投出了手榴弹,趴下,我能感觉到至少有一发子弹划过我的头皮——我的军帽向后翻飞了出去。

更多的手榴弹越过我的脑袋,划着漂亮的弧线飞向二三十步外的战壕。

硝烟腾起,我的耳朵有点痛,但这并不影响我跳起来,飞速越过敌人的壕沟,滑进战壕,向看得清和看不清的敌人打完左轮枪里的六发七点六二毫米子弹,然后把手枪往腰里一插,捡起一条俄制步枪,用枪托殴打战壕里所有尚能活动的、身上没有裹满泥水的动物。

三分钟后,一连跟着冲了上来,战壕里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俄国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生者

杜营长跟着一连摸了上来,好不容易才从一堆泥人中认出我来,眯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李连长,干得好。”

这时我发现他腰上的烟袋锅不见了,我懒得管。

突然,一阵海潮般的“乌拉”声从13号堡方向灌了下来,我确认我还是清醒的,所以我认为这是敌人的预备队开始反扑了。

“聂文青!”

我对着满壕的泥制人体塑像大叫。

“在!”

其中一座瘦高的塑像扛着轻机枪跳了出来。

“机枪班占领射击位置,向多面堡方向敌军展开拦阻射击!”

“明白!”

“二连全体注意,准备白刃战!”

“是!”

我从一名脸朝下埋在壕低浑黄积水中的战士手里抽出一杆我军的汉阳九七步枪,刺刀上淌着水,不见血。

“营长,请您退后,接下来会很危险。”

我告诫老杜,他退后了,但似乎不是因为听了我的话。

“我去把三连和四连拉过来,你们等着!”

老杜跑下去了,敌人冲到面前了。

恍惚中我看到一团爆炸的云烟覆盖了我们的机枪阵地,我觉得聂文青死了。

伯爵的儿子死在我的连队里,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

如果我能活下来,我很想见见那位聂士成伯爵,看看他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端详我。

一百公尺。

我扣下了扳机,一名俄国兵的脑袋向后一仰,瞬间被自己人的海浪湮没。

瞬间里爆豆般的枪声在我左右暴躁地跳动,以各种姿态朝各个方向倒下的俄国人很快被他们那些没中枪的同伴的胸膛所遮掩,少数俄国兵在跑步中开枪还击,这当然是白费。

大概三四十公尺。

“手榴弹,扔!”

我和一连长王光同上尉几乎同时下令。

上百枚木柄手榴弹飞转着砸向高处的敌人,硝烟瞬间覆盖了敌阵,穿破硝烟冲出来的俄军士兵宛如鬼神。

对方的表情很狰狞,我们也是。

“二连跟我上!”

“一连跟我上!”

我和王连长各端了一杆刺刀明晃的汉阳步枪,相隔十几步,各率自己的连队与敌阵正面碰撞在一起。

格挡,刺杀,闪躲,枪托回砸,动作很简单,关键是力道与反应能力,但只要能尽量多杀死敌人,我并不在乎手头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当头就格掉了一个大胡子俄兵的凶猛刺杀,顺手把枪托一回,向上砸歪了他的下巴,条件反射地正手向前,刺穿了他那疏松胡子后的咽喉,完美。

轻松挑倒两人后,一名比我高出大约一个半头的巨大俄兵猛地横插到我面前,大跨步地一个突刺,刀尖擦掉了我右颊上的一些泥巴。

我没有犹豫,连着向后跳了三步,电光火石间,手枪出套,连着三发,打倒了那只我一眼就认为无法单纯以肉体与之相搏的巨兽。堂堂正正的搏斗?这可是在打仗,打倒对方即等于拯救自己,在这种状况下,为了生存,用任何手段对付敌人都不为过。我真希望手上有一件比机枪轻得多却拥有十倍于左轮手枪装弹量的武器,如果每个班都有一件这种“子弹水管”的话,像现在这样的肉搏战恐怕根本不会发生。

激战只进行了两三分钟,左边的一连竟一下子崩溃了,俄国人瞬间吞没了一连的阵线,然后向我们的后面迂回,我们连很快陷入了包围中。

“顶住!顶住!援兵马上就到了!营长已经去拉三连和四连过来了,顶住,胜利马上就是我们的了!”

我不断给菜鸟们打着气,扔下了总共打倒三个敌人后弹膛就空空如也的零一式九毫米左轮枪,双手紧握着那条不少地方已经擦掉了漆的汉阳九七与满脸横毛的俄国兵互相往死里捅。

两三个回合的攻防后,我的刺刀深深地捅入了一名肥胖的俄国兵的胸肌中,一时间居然拔不出来了,两名俄兵哇哇叫着冲了上来,眼看刀尖就要顶到我的鼻尖。

我使尽全身力气把枪身往斜上方上一顶,以俄国胖子的身体挡住了他那两个如见到蜂蜜的狗熊般兴奋的战友,眼角的余光迅速扫过凌乱的战场——敌人越来越多,我的人越来越少,我们快要完蛋了。

俄国胖子被我和他的战友活活捅死了,我当仁不让地顺手接过他的枪,四点三公斤的1891年式步枪比我们的汉阳九七稍沉、稍长一些,保命要紧,将就着用吧。

两名俄国兵早拔出了插进他们战友身体里的刺刀,红着眼要找我拼命,从左右两边同时冲了上来。

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从这两名俄国兵的个头和胳膊上的鼓囊囊的肌肉来判断,其中任何一个都有六成以上几率能在单挑中搞掉我,三十六计,退为上策,然而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又能退往何处?

硬着头皮挡了两下,运气眼看就要用尽了,突然背上有了触觉,略略转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一眼,原来是连里的资深中士邓宁发。

“连长!你先顶着,我这就来帮你。”

邓宁发在我耳边叫了一声,背对着我冲了出去,只听一声极尽凄厉的惨叫,我还来不及判断到底是谁被捅到了,那两个红眼俄国兵又同时突刺过来,我拼尽力气闪掉一刀再挡掉一刀,突然右手边又杀出一个矮个子俄国兵,现在是一对三,我完了。

关键时刻,山东大汉邓宁发从我左手边跳了出来,一刀刺掉了其中一个红眼俄国兵,说时迟,那时快,我的刺刀也插进了那个矮个子俄国兵的咽喉。

形势急转直下,现在是二对一,剩下那名红眼俄国兵没有发扬大无畏的战斗精神,转身逃了。

我还来不及在短暂的意识中对我和邓宁发中士的兄弟默契与神勇表现大加褒奖一番,“万岁”的口号声已经淹没了我和邓宁发。

杜营长率领另外两个连及时赶到,打退了敌人的反扑。

阵地上满眼的尸体。

老杜毫不怜惜地殴打我的背:“怎么样?没事吧?”

“当然没事……”

我一边说一边摸了摸了全身上下,真的没事。

“刚刚我都看到了,一连的孬种,妈拉个巴子的,看到连长倒了就一股脑往后退,老兵还跑得最快,真他妈该死!不像你们连,几乎都是新兵蛋子,倒还顶到了最后。”

我摸着后脑勺连声说是。

我觉得,我们连不是没人想逃,只是一下子就被围住了,逃不掉而已——当然,这话对自己说就行了。

“你的人先原地休息一下,一连剩下的人我都赶了回来,他们的连副被我当场毙了,其他军官也死绝了,人就暂时由你带着吧,我先带三连和四连上去看看13号堡的情况,需要的话我再派通讯员来叫你。”

老杜向身后那堆几乎要把头低到腰上的小兵扬了扬下巴,又趁机蹂躏了一下我的肩,带着三连和四连钻进了那些七拐八弯的交通壕。

我把一连的逃兵们招呼进战壕里,一个个地仔细看了一遍。

“怕死了吧?”

没人回答,没人敢看我。

“你们算什么帝国军人?宁愿被督战队打死也不敢跟敌人拼死一战?窝囊废!白吃了爹娘这么多年的饭!你们知不知道,刚才你们那一退,害死我们二连多死了多少人?你们知不知道,刚刚我们连那个伯爵家的儿子都已经光荣阵亡了……”

有人拍我的肩。

“老杜,你就放心去吧,这些废物由我收拾就够了!”

我向后扬了扬手,那人抓这了我的手。

“连长,我没有阵亡。”

我激动地回头一看,一尊额上涂抹着红漆的泥塑,色彩流动而生动。

我站起身,随便一个方向,最大音量。

“卫生兵!”

我对聂文青准尉的关心止此而已。

教训完一连的逃兵,我顺着战壕开始清点本连剩下的战斗员,走着走着,战壕底两段熟悉的物体映入我的眼帘。

是老杜的烟袋锅,京师宁顺号的上等货,已经断成了两截,两端翘起,所以醒目。

我想了想,把这点垃圾捡起来,用上衣口袋里已经浸透的手帕包起来,塞进了宽大的上衣左下口袋里,顺手扣上了扣子。

突然,一连串颤动心肺的爆炸声从13号堡方向扫荡而来,无数团过于茂盛的烟云在多面堡的周围相继腾起,我的鼻子里顿时下意识地充斥了焦肉的气息。

“连长……这是怎么回事!”

头上绷带未完成的聂文青问我,我不知道该问谁,也不知该怎么办,我必须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做下一步的决断。

几名慌乱滚爬下来的四连士兵为我们揭晓了答案。

他们的话颠三倒四,有些还相互矛盾,但归纳而言,事情大概是这样的:营长他们可能进入了敌人的电发地雷雷场,并很有可能遭到了由某种抛射装置发射的大型水雷、地雷的攻击,营长以及三连、四连的大部分官兵当场化为一片血肉,只有怕死缩在最后面的几个新兵蛋子捡了小命。

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第一百二十章 幸

天空很蓝,蓝得透彻,蓝得耀眼。

我躺在本师轮休基地军官俱乐部的屋顶阳台上,身后是随风翻飞的床单,远方传来巨型攻城炮阵阵醉人的轰响。

整整一周的阴雨天气之后,灿烂的阳光几乎令我融化。

五天前的半夜,我被人从死尸堆里抬了下来,一检查,身上只有几处擦伤,医生说有点脑震荡,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因为医院床位紧张,我很快就被赶到了轮休基地。

绘着昆沙门天王的团旗耷拉在军官俱乐部的大门前,跟我一起,懒洋洋地沐浴阳光。

我想找女人,但自从武威公春节前到这里巡视过之后,轮休基地里的女孩子们都被赶走了,临走前一个山东的十六岁女孩哭啼啼地跟我说,打完仗以后一定要到旅顺的翠迷院去找她,我对她说,打完仗后我如果还活着,要先遵照跟父亲的约定回去结婚,之后再想办法去找她。

我讨厌把那些女子称为“慰军妇”或“军鸡”,她们和我们的姐妹以及未婚妻并没有什么不同,她们也是有感情、有思想的女子,只是命运从来不曾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

上级传达的武威公的指示是这样的:各轮休基地引入妓女劳军,虽有严格管制及防范措施,疾病问题无碍,然而红颜祸水,糜烂人心,有碍帝国军人武威之发扬,着各部应急速清理之,改换以严厉紧张之战备训练及健康向上之思想教育。

说得都没错,但我现在只想在一个女人的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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