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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长弓射苍龙-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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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人攻城不利,让忠州只有一些县城保住了少量人口,而大量村民乡亲要么逃入深山,要么逃向南方的豫州,一年里摩诃人绕着忠州转了一圈,也杀了一圈,整个忠州被杀少算有三十万人,流离失所至少一百五十万人。在忠州最富庶的遭此祸乱最严重,“州府之地饶沃,开垦者十不二三,而人民死亡者十之六七,或行数十里不见椽一屋一瓦之覆。炊烟绝尽,豹狼夜嗥,气象殆非人境。”摩诃人在那里住了有半年之久,府城附近“频遭兵燹,孑遗仅存,往往百数十里人烟断绝。”
当时中原正是自相争斗,国力衰弱之际,忠州只有少量守军,勉强保住几个市镇,对于城外的村镇,只任由摩诃人屠杀,而无力出击。这时,一个英雄豪杰出现,远游豫州的忠州书生文宇丢下笔砚,在人人逃离忠州的时候,回到家乡组织义军。
摩诃人与中原饮食不同,无论尊卑“咸食畜肉”,根本不懂种田,“得中原食物皆去之,以示不如湩酪之便美也。”忠州一年没能耕种之后,摩诃人抢无所抢,杀无可杀,既然度过了当年的危机,就决定再从原路返回漠北。
摩诃人散落在忠州各处,也没有个统一指挥,越打越弱,乱做一团,义军却节节胜利,在忠州和豫北官军的追逐之下,摩诃人仓皇逃到了安子堡,安子堡旁边那条小河是他们穿越沙漠最后的补给水源。因为近两个月没有下雨,此刻河床都干得裂成块,水井全被文宇安排投了毒,这群曾经凶极一时的侵略者,再次陷入了绝境,结果一个都没能跑出去。
文宇的义军摆了二百多口铡刀,将摩诃男子光着膀子,反剪双手,押到河边上处死。屠杀一直进行到月挂中天,义勇们举着火把,不让黑暗把屠杀中断。没有一个摩诃人的男子能看到第二天的黎明,勿论老幼,全变成了尸体。鲜血流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夏天,曾经有无数的苍蝇趴在上面,飞起来像是烧着了冒起的黑烟。
摩诃人“明以战攻为事,其老弱不能斗,故以其肥美饮食壮健者,老者食其余,盖以自为守卫,如此父子各得久相保。”所以能有命活着穿越沙漠的女人很少很少,如此,几乎等于全部摩诃人都被杀光了,文宇后来被一些假道学所指责,终生郁郁。
忠州人则不理睬旁人怎么说,奉其为英雄,立祠纪念;对摩诃人恨之入骨,在县城旁边有个小小的凹地,几万摩诃人的尸体就扔进了那里,层层叠叠,最后覆盖了层黄土,这样,忠州人还不解恨,加之尸体腐烂造成恶臭,忠州人于次年不得不又覆盖了层黄土,并拌以石灰,事毕,有工匠好事,压几块大石上去,借着石头的形状,浅浅的雕琢出了摩诃人的样子。
每个经过安子堡的忠州人,都会拿石子投掷那几个雕像。雕像可不是选用什么刻碑造像的皇坑铜青,就是普通砂石,很快,雕像要么被石子埋住,要么被击碎,于是就会有人重新请工匠弄上一尊两尊。
再往后,每逢年景不好,需要求神拜雨的,官府都会安排石匠雕刻一个大大的摩诃人石像放在那里,供人打碎。这么一来,什么大户人家倒了霉,哪位小姐发个噩梦,甚至农户丢了鸡鸭都会雕几个摩诃人小石像丢到那里。而每个安子堡的男孩都以准确击中雕像而自豪,越远越好。几百年下来,小山拗变成了一块平地,堆满了石子,从安子堡到这里,已经被踩出了宽宽的道路。
在三岔路口,林平照顾冼雄,没有直接进县城,而是向那个有名的摩诃人大坑走去。冼雄兴奋的不得了,远远的就开始低头寻找着石子,到了大坑边上,已经用衣服兜了很多。往地上一倒,就开始向最中间的三四个雕像扔出去石子,旁边几个安子堡的孩子在放羊,看了,也开始了游戏,很快就变成了比赛,连林平忍不住,也瞄着扔了几块。
下午,林平才悠哉游哉地进了城。一路细细看来,安子堡的城门没有任何的守卫,事实上,五年以来,安子堡正式驻军还数上次固州危机,曾经临时调了四百人驻扎了一段时间,事后又撤回了州府。林平有趣地看着时不时有人从城墙缺口进出,那破败不堪的土墙,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只剩下薄薄的一堵,经不起一次撞击就要倒塌,墙头也变成了巴掌宽,猫都站不稳。
县衙的景象让林平也吃了一惊,像是被龙卷风吹过,围住县衙的木头栅栏倒散了一地,大堂塌了下来,二十几个人就待在瓦砾间,如泥塑一样。有个女子披头散发地跪坐在地上的席子旁,席子下面伸出一双脚来,显然有具死尸在底下。
林平略为迟疑,还是从“大门”走了进去,扫视一圈,决定向一个坐在地上的青年男子询问,这里面就他的衣服还算干净整齐。 青年男子对于林平的问话充耳不闻,面色如死灰,瞪着不远的断腿翻到的桌子。林平只好转向席子旁的女子,估计死者是她的相公,显然应该问问她才对。这么做林平有些无奈,因为就他的经验,女人在遭遇不幸之后,一旦旁人开口,得到的往往不是答复,而是歇斯底里的嚎哭。
“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平深施一礼,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道,心中暗暗祈祷,千万别哭。他最怕女人的眼泪了,在帝都盛家看见太多次侍女挨打哭泣了,最后就是因为对侍女被小姐毒打看不过眼,出头,做了一双鞋,除夕夜差点把命丢了。
“你是谁?”地上的女子抬起头,用手梳拢着乱发,问道。声音虽然还有些哽咽,却很清晰,而且,嗓音带有磁性,非常的悦耳,是林平听过这世上最美的声音。女子说着站起,直视着林平问道。
一瞬间,林平,瓦族骑兵冲到面前心都不跳的林平、能瞬间一弓射落三只飞鸟的林平,突然有些慌乱,差点要后退一步才能站稳,悄悄深吸了一口气,调匀了呼吸答复道:“在下林平,是安子堡新任的典史。”他意识道自己见到了一位美女,非常美,只是这位美女眼中充满了凛然怒火,还有泪水挂在腮上。
雨茜还了一礼,慢慢开始叙述, “刚才……”林平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不为她所着迷,凝聚住所有心神,才能静下心来听个明白。“来龙去脉,简洁明了,哦,还有,温文尔雅、口齿清晰、不徐不疾、吐气如兰……”林平心道,听罢,又环视了周遭诸人,带着冼雄从栅栏上直接跨过到街上,对着一个车夫宣布征用他的马,洗雄留下为质。
看林平骑在没有鞍子的光马顺着车夫所指方向飞奔,冼雄大声喊道:“你去哪儿?”林平头也不回,让声音在身后落下,“我上任了。”
不好意思,真的忙。对不住各位看官。本书原计划分三部,《术》写两兄弟的成长,已经写完,还有三四章待上传,就是需要改稿,最好是好的敌人。涉水从没发誓不进宫,照现在的情形,全部完成的承诺是没有的,好在每部分独立成书,算是有始终了。写书、更新对于涉水也是个成长的过程,本书虽不能娱人,但自娱也让涉水很满足了,如果有可能,涉水会尽量坚持。再次感谢那些在没有更新也推荐了的朋友,希望这不是告别语。
第四章 风云初纪 三中
固州代县县城在安子堡往西稍南。出安子堡西,鞭河上游转入月丘,缺乏水草,忠州境内尽丘垤咸卤地,之北数里平地有涌泉,始见人烟二十余家。行二十来里,进入固州,其地爽垲,势倾东南,一望三百余里,地无木植惟荒草。
靖佑十八年的初春,野草也才刚刚露出了嫩芽,山色还是那种令人烦闷的枯黄,在通向代城的路上,不见商旅行人,仍然一片萧杀,景色单调乏味,施珩骑在一匹青花马上,晃晃悠悠,迎着摇摇欲坠的太阳,向着代城缓缓而行。
他不屑于涂垣的邀请,没有像其他代城泼皮一样,留在涂垣的庄子里吃酒,而是让四个士卒抬了两坛子枣子酒回代城了。他是什么人,怎么能和那些家伙一起喝酒呢,掉身份。
四个出力的士卒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像是一小队吃了败仗的溃兵,也没有排成个队列,就那么散着走。一边走一边心中咒骂,想象其他几个同伴这会儿正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呢,自己真是倒霉啊,酒吃不到,还得扛着,殊不知更倒霉的还在后头呢,而且很快就会降临。
眼瞅着要出安子堡快到家了,施珩心情好了许多,不要误会,他一丁点都没有为自己的作为担忧或者悔恨,梁末民乱频频,殴打攒击知县每年不知道要发生多少起呢。不要说小小的安子堡,就是靠近京畿的通州,大盗张开不但杀了煦县沈姓知县,而且还闯入皇家园囿肆虐一番,朝廷不也是毫无办法。
之所以刚才心情不好,完完全全要“怪罪”那个干瘪的老头子。老头枯瘦的双手紧扯着施珩的衣服,所以他清晰地看到老头那缺了好几颗的一口黄板牙,脸上能感觉到他呼出的臭气,换谁,怀里俊俏的小媳妇换成这么个家伙都不会好受的。那个小媳妇还真是美啊,施珩在固州府城平夏都没有见到过,白缎般光滑的胳膊,抓在手里,哎哟,那个舒服。
行进间听见后面有人呼唤:“等等——”,施珩好奇的勒住了缰绳,停了下来,回首,远远见一个人东倒西歪地骑马上追赶上来,待到近前,才发现一个年轻后生骑着一匹没有鞍子的驭马,骑术显然不精,姿势别扭地骑在光马上,勉力保持着不掉下而已。
林平一直没有马,曾经在远州缴获一匹良骥,林平一搞明白那马非常值钱,立即就用来向瓦族多换了好些皆黑人,救了他们的性命。所以,他能骑二十来里地追上施珩已经不错了,还别论马上骑射。
林平没有立刻动手的另一个原因是施珩一行和雨茜的描述不符合,按说怎么也有几十号人的,不知怎地就变成这么五个了。一路上行人稀少,林平也无从打听,凭着直觉,一直追了下来。
几个固州士卒看见渐渐接近男子身上背着武器,不由得心中生疑,放下肩上的担子,围着施珩抽出了兵刃,小心戒备起来,从林平的装束上看不出他是何许人。
州县佐史也有弁服,绯褶、大口绔、紫附褷,典史是从九品,品级很低,不能着青色衫,不过,现在林平还没有上任,和平民百姓一样,头戴束发裹额的幧巾,一身衣服虽然整洁,但是都打着补丁,他赴任前固执地拒绝了林母想给他做身新衣的打算。
虽然对方只有一个人,但施珩还是把手按在了刀柄上,双方逐渐接近,来人看施珩停下了,也就放慢了速度,免得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近前,施珩还没有发问,这边来人先笨拙的翻下马来,说难听点,就是跌下马来,因为长弓在马身上非常碍事,所以林平不用太装假就已经非常狼狈了。
林平直起身子,喘息着向双手施珩抱拳施礼,两个代城兵握紧了长矛,对着林平的胸口,林平做出会意状,解了背上的长弓和箭袋放在路边,一边张开四肢表示身无兵刃,一边视若无物的用手指拨开两把顶在胸口的长矛,就像撩开自家的门帘,平静地问是否是刚才到安子堡县衙门的固州军,听到肯定的答复,林平点点头道:“大人,您有件东西遗落在那里忘记带走了。”
见来人面带微笑,抱拳施礼,施珩心里松弛下来,竟然松开了刃柄,习惯性的抬抬手,顺嘴回答:“哦?是何物啊?”心中只道来人可能是为谁送点程仪巴结自己,林平面色不变,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教训!”
话音未落,众人的眼前是一花,施珩则是眼前一黑,林平电闪雷鸣般的从两个持矛的士卒身边掠过,纵身一扑,抱着施珩从马背上翻落下来。施珩哪里反映得及,而林平则在半空中就向后收起拳头,趁着下落的势头,一拳击打在施珩的左眼上,剧痛瞬间贯穿头颅,直达后脑,有千万根针在脑袋里炸开。
几个吓傻了的士兵看着施珩扑通落地,林平则轻盈地弹起,手里已经把施珩的腰刀抽出来,左脚踩着地上躺着的施珩,刀锋指向青花马一侧的两个士卒,大喝:“弃械者不杀。”
士卒们呆头呆脑地和一块木头没有两样,等听明白林平说什么了,林平已经无声地冲到近前,一挥手就夺去了长矛,砍掉了挂在腰上的弯刀。青花马另一侧就是刚才还用矛尖指着林平的两个士卒,一个转身就跑,一个还记得自己手上握着的是什么,找着林平当胸一刺。林平都不用刀架隔,左手手腕一翻,就抓住了矛尖,一扯,就把长矛扯脱,然后向前一纵,顺手抡起,轻轻砸在妄图逃走的士卒头上,让他站住了。
所有这些一气呵成,就像其他人都是稻草人摆在那里供林平练习一样。林平转了一圈,施珩才用手捂着脸,嚎叫着想站起来,林平缴了其他人的兵刃,丢在长弓旁,头也不回,向后就是一腿,将施珩再次踹翻,激起尘土飞扬。
可怜的驭马被林平折磨着拼老命跑了二十里地,如今干回本行,到驾轻就熟,安顺了许多。林平割了施珩的袍子搓成绳子将其捆成一团,扔在马背上。两年前跟几个衙役押送流徒到辽州,漫漫长路,够林平学缧绁系节之法,这些招数,在远州也用上了两回,如今重新使出来,把四个士卒结实地串起。
林平忙活了半天,刚翻身骑在缴获的青花马上,就看见道路转弯处一骑飞奔而来,他眼力好,老远就认出来,正是交谈过的县衙里那个女子。雨茜刚才看见林平解下拉车的驭马,问清了方向,就向西追了下去,急忙让人阻止,却没有一个人敢听从她。雨茜看看一院子不中用的男人,提起裙角,跑到驿站去借了一匹马,因此耽误了些功夫,等她追上了,林平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
雨茜还是少女时在霞溪骑过马,在父亲的纵容下,雨茜从小把能骑的都骑了一遍,比如羊啊、猪啊、牛啊什么的,但是只是好玩,骑术并不精,准确点说接近糟糕,这样下来,一路上比林平好不了多少,林平见到雨茜的时候,她再次披头散发,模样狼狈,不过,这丝毫不能降低林平对他的好感,一个女子为只一面之缘的自己舍身履险,林平感动之余,更多的是甜丝丝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心里一拱一拱地,如同春草在发芽。
一块石头落了地,雨茜娇喘着,欣喜地发现林平安然无恙不说,还把那恶徒擒了回来,此刻,那家伙被捆了手脚,横放在刚才林平骑的那匹马上,脸上全是血,让她一阵恶心,急忙收回眼神,用手拢起头发。
雨茜做这个非常女性化的动作,让林平心生一片迷惘,心烦意乱,刚才在惊喜相遇的那一刹,林平仔细的观察了雨茜,白皙的脸由于剧烈的运动,红扑扑的,鼻梁挺直,眼睛凹陷,有一种别样的美,更该死的是自己竟然还注意到了她的胸部!那诱人的曲线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
顿时,雨茜那种成熟的风韵产生了巨大的压力,四面八方都是,林平站在雨茜的身边就像是站在水底,没有空气,让人窒息。雨茜不笑的时候,眼睛总是流露出一种蔑视和凛然,这其实是一种误解,源自濮族美女的脸型,但是林平见了,急忙收束心神,请雨茜换乘那匹缴获的青花马。
雨茜从最初的激动中缓过来,从林平的毕恭毕敬中感受到了拘束和一种少年的羞涩。这种拘束她是非常熟悉的,从小雨茜就知道自己长的很美,就是从许多男人的这种拘束中验证和强化了对自己的评价。能从这个刚结识的男子身上验证到自己的美貌,让雨茜有些自得。
她不由自主地悄悄打量起林平来,这个人不高不矮,长相平凡,能让人记住肯定是因为他破了相,不笑还好,一笑起来变得有些狰狞和丑陋。然而,慢慢地,雨茜敏感地意识到林平普普通通的容貌下,有些异乎寻常的吸引力,从其一举手、一投足中均可折射出。
林平的举止不是那种潇洒大方,风流倜傥,而是朴实无华,不紧不慢的,绝没有一个多余,一分躁动,蕴含着一种流动的力量,危急时会迸发,安全时很松弛,像河。比如在林平对俘虏的简单呵斥中就能发现,口令虽少,明确简练,自有一种不可仰视的威严。
雨茜在很短的瞬间,就能把林平看得如此真切和透彻,也是因为林平在故意炫耀。或许林平无心,但是在如此美丽的异性面前,自己的雄性本能,让他抛掉了一直深藏不露的面具,让人很难想象,林平也有得意洋洋的时候,喝了口枣子酒,一首歪诗脱口而出:“白云春色远,遥山乱云横。薄暮匆匆去,长嘶向西风。”
遗传了父亲诗人的气质,同时做为女性,雨茜比父亲更敏感,终于在林平羞涩失措中,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情意,答案和搜寻答案的过程,都是罪过,却很受用。有些慌乱,有些甜,同时沁上雨茜心头,让她忘却了午后的那场惨剧,毕竟,雨茜比林平稍长,也才二十有一,她忍不住调皮又加点刻薄地把林平的诗给点评一番,末了自己还和了一首:“春水欲平堤,堤杨叶未齐,人家烟树外,流水小桥西。”一路的暧昧在黄昏金色的阳光中飘荡流淌,林平真希望这路永无尽头,可惜安子堡出现在了路尽头,那里,一个男孩步履踉跄地跑过来。
冼雄实在是跑不动了,听到一声惨叫(施珩大人很会煞风景),用尽最后的气力又跑了几步,看到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结局,骑在马上的一男一女正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泪水再也堵不住了。
林平跳下来,把冼雄扶上马,摸摸他的头说:“男人不哭。”这个举动又引起雨茜心中一片涟漪,林平看上去也像个孩子,一个大男孩,但,危险。她提醒着自己。
林平的举措在雨茜心中引起的波动,是整个事件中最小的波动,虽然这个波动后来影响了他们的一生,毕竟只关乎到被情欲纠缠的男女二人。林平的举措在风雨飘摇的梁末所引起的波动,却关乎到了千千万万人的命运,由此展开,影响了整个帝国的生与死。
李俊看到凶神恶煞般的施珩被擒拿归案,心中大快,又很快转入担忧,按照林平的描述,他并没有和代城大队人马相遇,只是赶巧了才擒获了元凶。这样一来,不排除施珩同伙再来解救的可能。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李俊如身坠冰窟,但是,又不能在林平面前显示出胆怯,尤其是在林平和雨茜两个人共同押着俘虏回来之后。
俘虏成了烫手的山芋,要是没有林平,李俊说不定就把施珩悄悄放了。如今林平还要把他们关押在县衙里,李俊心中焦急,谁知道夜半三更会发生些什么。他指着破败的凌乱的县衙对林平说留给这里关押俘虏,后衙狭小,自己和县君先到安子堡驿站住两天。那里毕竟有几个铺兵,万一危急,还有现成的车马。
林平不知道知县大人有那么多心思,自己从家乡走路过来,还有没有行过的驿券,于是掏出来准备送给李俊。李俊生硬地拒绝了,作为一县之长,他还有发驿券的权利,不然自己掏费,他会心痛好一阵呢,现在即使自己掏钱住驿站也无所谓了,保命要紧,还有,就是,他忍受不了林平投向雨茜的眼光。
本想偿还些欠看官的人情债,涉水刚给看官加精完毕,老板就打电话,讲了四十五分钟,随后,没有了心情。周一开个不得要领的会,十二个小时二十分钟,从中午到深夜。会上,涉水成为和涉水八竿子打不着的投资失误的替罪羊。于是,结束了,涉水的职业经理人生涯。难倒心浩看官给的信号真的很准?涉水要成为一个坐家,坐得超过四十,成为老坐家?
第四章 风云初纪 三下
太阳照常升起,毫不理会人间发生的悲喜,从万丈高空中播撒下永无消减的光辉,撒向东陆的每个角落,从地狱般的连州到天堂般的帝都,自然,也不会放过帝国角落里的安子堡。
李俊巴不得白昼永不降临,然而明晃晃的阳光还是把他赶出了屋子。该死的典史,一大早就派那个男孩把昨夜行就的供述草录送了过来,甚至几个有士卒的画押,那个为首的只言片语都没有,李俊心里对林平的反感又增加几分,内心责怪林平越权,忘记了是自己把这些人丢给林平不顾不问的,而林平则记得帝都几个衙役的教导,特别是董成,讲了许多故事,说明快抓快审的好处。
不知道得了什么风声,派铺兵去叫的皂班衙役,个个称病,一个也没有来,梁律规定“推勘刑事,其当须主官当面推勘,不得垂帘,只委所司取状”,李俊心中风声鹤唳,昨晚上要驿站安排铺兵守门,现在没有了跟随的皂班,只几步路到县衙,也临时要驿站铺兵跟随护卫,硬着头皮去了,两条腿沉得迈不动。
安子堡的驿站和县城正好般配,院子小得可怜,就两三间房。雨茜听了一夜李俊的辗转和隔壁铺兵的呼噜。李俊不明白自己为何一见面开始就不喜欢林平,但雨茜作为旁观者心里雪亮。在惊吓、受辱、恐惧之后,李俊又莫名地添加了些男人的嫉妒,不顾驿站墙壁不隔音,卧具粗陋肮脏,把雨茜剥光了按在身下,发泄了一番,雨茜先是被欺侮,又追赶林平骑马狂奔了二十多里,胳膊和背上还有些淤肿,浑身酸痛,却只能由得李俊折腾。
林平则听了一夜呻吟和哭泣,上半夜施珩疼痛难忍,林平也不去救治,任其自生自灭,哭泣么,则多是来自主簿的家人,被林平俘获的固州士卒有一个比林平还小,林平稍一恐吓,也小声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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