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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长弓射苍龙-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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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召募的弓手中有一个人比林平还要年轻,唤作王直。其父为乡司,开有书铺户,王直在其中学写诉状、处理契卷、办理户贴,听到林平的事,说什么也不想继承书铺户,笔一丢就跑出来了,气得老父破口大骂。乡书手虽然是职役一种,却因官府“谷簿历十日一次差乡书手磨算朱书,典卖田产不画时推收。”比起其他职役轻松而且地位要高。王直却认为林平是个英雄,跟他作弓手,定然会有一番作为。他为人聪慧精细,志大而不厌庶务,把粮草辎重打理得井井有条。
李俊疏浚河渠之所以能顺利成事,王直老父曾提议“按亩派钱,买石修堰;用水时,则按修造所报出钱田亩,由河堰总理分派”一策,颇建其功。王直对国计民生的见识,有家风而青出于蓝,超过乃父远矣。此后因缘际遇,王直平步青云,直至成为后梁的第一任宰相,青史留名。
次日一大早,县衙的官厕也告修整完毕,林平就押着涂垣去了府城甘叶,刚好和来县衙讨要人的秦二傻前后错过。李俊鼓足勇气,坦然承认涂垣是安子堡典史去捉拿的,随后急忙撒谎告诉二傻,(早)已经移交。二傻听了,说了些狠话,却没有像施珩那样打闹起来。一场风波因此消弥于无形,貌似平静了下来。实际上,更大的危机很快就要到来。
林平主持修缮的官厕将女厕单独建在后衙。完工后雨茜去查看,“清洁雅素,一涉绚丽。”厕中设搁板,其上摆设花钵,若身在花丛。贾六塞给林平的香药,林平就放置在了那里。
第五章 名将初阵 一上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嘉佑十八年漫长炎热的盛夏就要过去了。远州的皆黑人实在是懒散,陈果连哄带骗,送给首领些精致而廉价的瓷器,送给做比甲的皆黑婆娘些珠光宝气的小玩意儿,甚至和两三个壮实的异族少女睡了觉,与她们肥硕的身体一比,自己更显得瘦小。好在气力费尽,总算如约交了两千副比甲给撒克尔。撒克尔现在众叛亲离,跟着他的部众男女老幼全算上,也就两万的样子。他一路向北退,走得急切,牲畜遗失惨重,无奈之下,把自己一副鎏金嵌宝石的马鞍连带金脚蹬都给了陈果。
永宁虽然是个府城,规模仅及得上中原一个上县的县城,城内日增繁盛,市井稠密而用地有限,在城外因墙而就,有邸店数间,每店设十一二间客房,相与直入,舍宇尚整。这个宝物在远州一时间出不了手,自家永宁的分号迟迟不能建立,陈果一个人住在一明两暗的上房,拿着撒克尔的马鞍子还要操心。正在犹豫是否回辽州去盛京分号,就见几个衙役在亿魁店的柜台前询问,邸舍掌柜的拿出当月的店历核对,这是官府给的印信文薄,逐月附写所至客商船户,住贯姓名,路引字号,货物数目,每月赴官查照。
陈果凝神细听,掌柜嘴里正念道自己的名字,“陈果,丙房,……”陈果直接迎上去,“在下就是陈果。”衙役们上下打量陈果,看了他的文引,详细盘问“甚将着行货,做甚买卖,有甚资财。”和店历逐项对了。陈果不知道衙役寻了自己何事,店家则心中惴惴,远州“四方杂处”,逃籍流民、逃军及流配罪徒鱼龙混杂,因此州内“天全黑时,书记来舍,将留舍客人逐一点名、记簿、盖印后,闭门,使客安睡。”月查验两次,遇有登录不实,“见发之家笞二十七下”。店家对陈果身份起了疑心,生怕受牵连,好在陈果神色安详,而衙役们虽然盘查仔细,并不如往日跋扈粗暴,让他心中稍定。
衙役确认了眼前就是自己寻找的陈果,唤身后偷懒坐在地上的铺兵近前,店家害怕,有人比店家还担心呢,这斥堠铺的急脚递,延误或者误投,罪加三等徒二年。远州地广人稀,铺兵“昼夜往来,备极劳苦”,疲倦地从招文袋里拿出了一封书信,又掏出小历,指点陈果画了签押。自从陈彦当了官,陈家各地商号少同乡商旅带信,用驿传附递了许多私书,但这种日行四百里的“羽檄”陈果还是第一次收到,很稀罕地看着系绳封泥上的玺印。
铺兵去了,衙役还有话,要“请”他到州府衙门问事,陈果就这样见到了远州最有权势的大人物——知州古英。古英虽然是文官,得知陈果亲眼目睹了茹契兹丹门庆河战役,详细地询问了战役的经过。陈果得到陈彦的点评,这时讲述,不但让古英如亲眼所见溪水旁上万具的尸首,还条理清晰地分析战况的演变,加以点评,鞭辟入里。
面对六倍之敌尚能从容而退,古英感叹撒克尔运兵的娴熟,假若东山再起,将是瓦族大汗的心腹之患;同时对陈果顿生器重之心,不比撒克尔差多少么,远州之地也有这样的人才。他已经接到了兵部官书,好奇陈果这个人而召见之,果然精干,夸赞陈果英勇。
陈果实话实说,当时从战场撤退,他也是“摄弓而驰,荷兵而走,流汗相属,唯恐居后。”古英听了,哈哈一笑,仍然认为“委实不易。”朝廷不便公然与大汗翻脸,允诺在远州悄悄设立马市,由州府安排与撒克尔私相交通,古英找陈果来,也是想看看他能否担当重任。
经此深入都兰,陈果悉知瓦族以肉乳猎物为食,为了减少对中原供应的仰赖,大汗严令禁断中原酒食。撒克尔部新败,“食羊尽则射兔鹿野豕为食,马、犬、鼠、田鼠之肉,皆所不弃。”现在最需更的是换取兵器甲杖,而不是粮食。既然如此,少了许多长途转运,马市设在远州也未尝不可。不过,按照陈果所见,撒克尔部北撤途中,为了防止马匹被夺,把许多牝马都放逐于野,恐怕一时半会儿没有东西可换了。
古英听陈果说正为拿了撒克尔的马鞍发愁,又是哈哈一笑,和这个瘦小的商人谈话还真有意思。又勉励了几句,当陈果面交待下属差军士将那马鞍子给转运了去盛京,以后凡是陈果远州境内的货物,均照此办理。
陈果一再称谢而去,古英站起身,踱步到中庭,手捻胡须,望向北地蔚蓝深邃的天空。陈果毕竟是个商人,利字当先,对天下大势见识差了些。瓦族两虎相争,大梁作壁上观,不动刀兵就可收回遂州事小,稳定了北边,兴许为重整社稷赢得了喘息之机。他位居高位,自然知道这个机会,对于现在风飘雨摇的大梁,是多么的重要。
撒克尔不要粮食,可于鉴会要;朝廷不用往东北长途转运粮食,自有人会向南方私相贩运。这个人,就是虞川卫一个小小的粮库使——樊铨。要说樊铨,林峰不知他是眼光独到还是鸿运当头,去岁丰年,他伙同银库使,动用了朝廷新桩的一万枚银币,在豫州大肆购粮,就存储在虞川卫他自己管辖的库里。今年虽不是大旱,但必将歉收,进出之间,得利甚巨。其实,只要是捞钱,樊铨胆子奇大,林峰算计的那点只不过是蝇头小利而已。这些粮食,本就是准备卖给叛乱的越匪于鉴的,他坚信于鉴不会灭亡,至少不会马上灭亡,那么,动乱过后的越族,一定会需要购粮的。
南方诸州弱小,且相互征伐不断,面对连州叛乱,但求自保;京州政务为巨商大贾所操纵,这些人早就对与之争利的连州孙家嫉恨不已,对手倒了,暗地里恐怕只会觉得称心如意呢;拓州忙着和宿州对峙,无力他顾;溱州四分五裂,还想吞并固州,腾不出手。至于朝廷,嘿嘿,朝廷的存在,就是要让大家来发达的,而不是派大家去招惹那些山蛮的。这些,都让樊铨猜对了。于是,作为后辈的林峰,继春天盗卖兵器给陵州之后,又在夏天盗卖粮食给陵州的对手,几次交易都是他鞍前马后、抛头露面,在中原腹地来回奔忙。
“你倒是换条道走啊。”林峰数度经过安州,洪宽都看在眼里,今天,又见到林峰转进市肆寻找打行,他还一身豪门公子的打扮,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如玉树临风,鹤立鸡群,让洪宽暗自摇头。打行门首公开悬挂着“铁拳头”图样的布质三角蜈蚣旗,在大梁各个府城重镇,比比皆是,行里有“四方行教者,技艺悉精,并诸杀法,名曰打手。”为过往的行旅客商提供标船、标车。林峰进的这个还有副楹联:“只为衣冠无义侠,遂令草泽见奇雄。”
梁末地方不靖,遍地是贼,全不知有三尺,数十人一伙,三五成群,单干剪径的,多了去。这些贼人平时“仍散处村落,自附齐民”,剽掠时才“聚集多人,肆行不法。”官府对此无可奈何,纵然安州有太子潜宫,亦不能免。
林峰办的差事,出了虞川县就不好差用军卒转运,于是雇请了打行的人护着,花费倒也不大,管吃管住之外,一万枚银币才五十枚的护送饷银。为了提防事情败露,他每次都换了身份,也分别在三个州换了打行,每个打行只护送到州府为止。
打行不知道这些,也不便打探,走的都是驰道,每三十里又有驿站,驻着铺兵,行标,近晚投店安歇,平明打火上路,毫不担忧地押着几辆太平车循着旧路往回走。这样多走几回,特别是南下这次,林峰无论如何小心,奈何车队庞大,但凡江湖上行走的,眼睛没瞎的都注意到了,一个瘦高个子的青年男子,骑着高头大马,非富即贵。
这件事情也怨不得林峰,那次运的是粮食,偏巧,入春就没有下过几场透雨,标船行不得,安州一段只好改用了马车。好在车多人多,又是不好搬运的粮食,就没有人动他。回程,满装的是于鉴购粮的银锭,从陵州开始,就有人暗地里盯梢尾随了,这些人越积越多,“乌合游手无籍数百人,”以至于贼众要在安州聚义相商,免得互相争斗伤了和气。“州有贼刘法,房眷兄弟八人,皆有身手,善弓弩,其徒且百数,州县患之而不能获,贼众举为盗魁。”
贼众避免了争斗,林峰却一瘸一拐地从打行的大门走出来。说走不确切,应该是搀扶,有两个打手左右架着林峰。林峰虽然挨了打,人却很高兴,豪气地推开扶着他的两个打手,向送出门的打行大班头拱手告辞,自行上马而去。不一会儿,几辆太平车子招摇过市,拉进了打行,为首的向出门迎接的打手解释:“公子来不了,让我们把车交给你们。”打行的人客气了几句,“你们公子玩兴大,找人押标就直接说呗,非要来个以武会友,挨了地扁蛇的那一下,十天半月下不了地。”
“这标非同小可,公子也是想试试份量。你不把公子打伤了,他怎放心把标给你们呢,这标利也就得不到了。”两个人都哈哈笑着,互相让了往门里走,客套话说了一路,“俗话说得好,不打……”,整个市肆都听得到,天没黑,就在坊间传有一银标,金额巨大,大到标利涨了十倍,也只有锦标社敢接。锦标社的行首一条龙朱观“嗜枪如饴,走险若鹜”,手下有号称十虎三十六天罡,加上粗晓文墨的“秀才贵介”亦有参与,“数年为乡人患,莫敢发之。”在安州上等打行中数一数二。传言不虚,次日五更,除了和林峰对手受伤的地扁蛇胡龙,锦标社上下全部出动,九虎骑马,三十六天罡步行,押标向豫州出发了。
被重手击伤的林峰跟不了标车,留了一个下人照看,一直睡到晌午,才拄着杖出现在邸店的院子里,他嫌弃邸店菜饭粗陋,骑不动马,叫了车,让邸店伙计抬上去,坐着去“马行街,酒楼极繁盛处”,寻有“大书牌榜于通衢”的正店吃酒去,到了,自然又是一番搬动。偏偏林峰不听劝,一定要高楼临街的桌子,七手八脚、大呼小叫的场面,让食客纷纷侧目,心道:“活该。”
一般沿驰道行标要日行八十里,林峰这标都是银锭,分五辆太平车装了,以便轻快。正午时分已经急行四十多里,再行五六里到了德盛桥,就要进入马骨湖故地了。马骨湖是上古列王时代的大湖,皇朝开端之际尚存,分成若干小湖泊,到了梁代,“陂泽深阻,两岸皆葭苇弥望,谓之百里荒,遂无复居人。”往常行标都是在德盛桥外水驿换船,再一鼓作气行船十五里,而至松塘驿,就出了安州了。
说也奇诡,早上还是晴空万里,不见一丝云彩,到了此际,竟然黑云压顶,大中午的和黑天差不多,仅仅天边一线亮,远远地横在茫茫的芦苇地上,光芒妖异。朱观才示意快进赶到水驿再休息,瓢泼大雨就倾盆而下,同伴近在咫尺而面目难辨,从车头走到车尾就能浑身淋个透。
林峰在酒楼上看满天风雨卷席般扑来,街上行人纷纷趋避,心中叫好,脸上却露出忧色,急忙结账,也不要伙计帮忙了,拿下人当拐杖,一步一步挪下楼来,正巧有辆车,林峰低头就钻。车里面,胡龙嘲弄地看着他进来,“酒喝好了?”林峰还没坐稳,驭手就大声吆喝,“驾――”,把他们拉进了迷蒙的雨雾中。
如同整个夏天的雨要在这一刻下完,如同整个东陆的雨要下在安州,雨势一直不减,朱观等人最后这五里路行进得异常艰难,已经辨不清道路,就高一脚低一脚地在水里踩。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现在是白昼还是黑夜。借着偶尔闪电的光芒,发现德盛桥已在眼前,原本平缓的细流已经变成了浊浪滔滔,河水翻腾激荡,使劲推搡着桥墩,让人倒吸一口冷气。
一种不详的感觉从朱观的后背直冲上头顶,他抢步上前,想阻止头车过桥,不想脚下一滑,踉跄了几步,差点摔进泥水里,待站稳抬头,就看走在最前面的黄思、黄仁兄弟俩才踏上桥头,桥板立刻塌了下去,二人连叫都没叫一声,连人带马,从众人的眼前消失了。
“又”更新了,本来想努力证明dongwenwen大大的数学是正确地,结果还是更新了一章而已。祝列为看官端午节愉快,特别是心情不好的dongwenwen。
第五章 名将初阵 一中
    朱观大呼一声:“都站住。黄义、顾实,跟我救人。”说罢,自己飞步上前,时密时疏的雨幕里,隐见两三黑点,不知是人是马,在白浪里时隐时现,时沉时浮,被水冲出了老远。黄义是三黄中的老大,此刻是最着急的人了,立刻就跳入水中;顾实沿岸跑,他使绳镖,讲究纵打一线,收手一团,此刻抡足了圆圈,立刻放脱,斤重的飞镖带着蛇行抖动的细绳飞出十余丈,这么远,扎到人也不怕了。三黄都会水,黄仁很镇定地接住了镖,左手还牵着马,黄义也靠拢过来,下游,黄思漂到对岸水缓处,爬了上去。
朱观回到车队旁,一一挥刀斩断驭马缰绳,众打手都惊呆了。行首失心疯了?等二黄和顾实过来,朱观劈手给了黄义一巴掌,责怪他鲁莽。然后拉八虎蹲在车后挡雨的地方一起商量,宣布“弃车,回去。”
平时朱观在打行里说一不二的,可今天这么多的银两,连贼人的面都没照见,价值一万余的银锭啊,就扔在官道上?其余的人都瞪眼看着朱观。除了地扁蛇胡龙,朱观没有和其他人说过林峰的调虎离山计。按照原来的估计,贼人最可能是在马骨湖里动手。朱观见识过刘法的功夫,一身短打的船夫拳,要是在颠簸动荡的船上交手,以自己的长枪对刘法的分水揽,顶多能撑下二十个回合,长枪施展不开暂且不论,下盘身桩就不如刘法拿得稳。
本来朱观和林峰约定标车押到了水驿就故意滞留不前,引得贼人在湖荡里逗留候着,一夜能让林峰从马骨湖西边绕行过去。斗智斗勇首个回合,朱观输了,贼人根本就不想让他过德盛桥,看样子人数不少,打了硬吃的主意。自己当然不能让其如了意,大车银两都不要,趁着雨大立刻就回头,这雨大得邪门,朱观相信以刘法的乌合之众,布置肯定不严密,而自己不但要冲出去,还要倒打一耙。
他赌对了。大雨浇散了潜伏的贼众,只有二三十个还依约堵在官道上,朱观他们有马,一冲而过,自己人丝毫无损,还撞倒两三贼人。本地的贼人本不想得罪打行太深,见势让开了路,等朱观等过去,立刻向德盛桥奔去,抢银子啊。
得信回头的贼众有五十多,跑到桥头,雨也小了,亮光里见刘法站在大车上,把车上的榆木镖箱一个一个踢下车来。那些箱子本身重就有七八十斤,刘法能踢得三丈远。箱子上的锁早就被砸开,从半空摔落在地上,让后来的贼人心凉,里面空空如也。
陆续赶到的贼众还不死心,又爬上另外几辆大车,展开双臂一抱就知道箱子是空的。有的还抱起来摇晃,好像会剩个一块两块银子似的,还有的一定要把空箱子劈开泄愤。镖箱多是用榆木圪塔做的,异常坚实,贼人刀砍斧劈,累得臭够,只会使失望更深。
刘法沮丧地对众人说:“都散了吧。”跳下大车,领着弟兄就走。众人正欲作鸟兽散,就听得官道上有人喊:“官军来了。”话音未落就是一声惨叫,显然不活了。
聚在大车周围的贼众听了为之色变,德盛桥在安州府城外四十六里,东、南、北三面环水,西接驰道,过桥一里是水驿。刘法选在这里劫银就是看中了这个地形,断了桥,就是不让水驿的铺兵能来援手,如今却作茧自缚。没了后路,刘法心一横,招呼贼众把大车拖过来堵在驰道上,妄图负隅顽抗。
暴雨变成了细雨,天空明亮了许多,刘法手执单刀,跃上倒翻的大车上一看,不过来了二三十人。原来茅岗驿因多年失修,墙倒屋塌,铺兵都无处居住,只好在旁边搭建茅棚暂住。有邮书来到,招呼良久,才能发出。朱观去到,只搬动了一十六员铺兵。冲到近前,铺兵一看,贼众尚有六七十人,并非如朱观所言被打手们围剿痛打,不由得踌躇起来。士气可鼓不可泄,朱观喝道:“杀!”,率领有马的打手们先左右冲杀了过去,贼众人数虽多,怎比得上习武练功多年的十虎技精,高头大马冲来,纷纷避让,向岸边退去。刘法从人流里挣脱,挺身而出,一箭将逼近的打手射下马,丢弩拔刀,大叫:“横竖一死,拼了!”被逼到绝境的贼人像是有了主心骨,又反身拼死抵抗,铺兵们才冲到近前,一看,扭头就跑,跑得慢的被一枪扎在肋下,成为首个丧命的铺兵。
眼看形势逆转,听得整齐的一声发喊,伏在岸边的三十六天罡在黄义的率领下从侧后向贼人们发难,时机恰到好处,一下就冲散了贼人。刘法聚拢了自己的几个兄弟,初时尚能抵挡一阵,奈何周围的帮手却越打越少,敌人却越打越多,周围喊杀声渐渐地弱了下来,连铺兵都开始加入围攻的行列。走为上,刘法避开斜刺的一枪,拉着还要上前拼命的一个兄弟,“走。”跑到桥头就扎进了水里。
前梁《赤城志》载:“……残寇溃退桥东岸,水驿铺兵及义士黄思者,追及之,尽歼其众。……以剿寇得胜于此,更名得胜桥。”此战,击杀贼寇一十一名,擒五十六。铺兵亡五人,打手亡三人,合葬于茅草岗(俗称长大坟)。次年,林峰再次经过安州,出资於义塚旁建祠,祀八义士。祠房内塑义士像,房外旗杆悬挂着锦标社的那一枚三角形蜈蚣旗,远远地能看到铁拳在空中飘荡,浮云掠过,仿若浩气长存,让世人忘却了原本结党成群的打手沿街虎踞,见事鸱张,打降赌博,无所不至的恶行。
被擒获的“刘法、刘定、刘益、康玉、徐原等十一人,并活钉令众三日讫,断手足,具五刑处死。”其余“尽磔于市,且使皆剖腹,刳其肾肠。”期间刚好有个回帝都的医生姓高,经过赤城,据此详细绘制了五脏图,其给友人的书信记述,那些尸首后来“仍醢之以赐诸溪洞中”,贼寇中有十四岁少年剖腹时惨叫不止,挣脱铁钉,肠肚流了一地。
马骨湖周廻一十五里,“春冬水涸,即为平田;夏秋汛涨,淼漫若海。”平时行称,多于此遇盗,德盛桥和松塘水驿巡检持兵来警逻,不寐达旦,仅能保得马快船、粮船的通航。刘家兄弟泊丛苇中,出没无常,撑夫挽卒未明而行,多为所害。刘法“有父能主讼,有室能顿赃,交结司官,阴阳布置,主分共劫,盖身为盗而家为窝。其党翼根深,夥众力能使鬼通神。”每次剽掠,则沉尸湖底,不留一人,官府无以定罪,屡屡逃脱,实死有余辜也。也有一些贼人为附近闾巷小民,地根无赖,仅仅是一时被巨大数量的银两所引诱,起了贪心,跟随作恶而已,亦同伏诛。
朱观后来严禁手下市井闹事,把打行改了,称作挂行,专司行标护院,《繁胜录》称为“瓜行”,正式列入四百一十二行中,尊朱观为鼻祖,此乃后话。他当晚宿在茅岗驿,第二天才得意洋洋地协助铺兵押着贼寇回了赤城。回到打行,屁股还没有坐稳,就听见有人哭上门来,朱观以为是哪个打手娘子新寡,定睛一看,却是奄奄一息的胡龙的被徒弟抬了回来,心中一惊,莫非被识破了,贼人来了个将计就计?
林峰和胡龙天黑才离开赤城。没上路,胡龙就觉得凶险,下午,锦标社前院一棵合抱的大树被雷拦腰击断,实在不是吉兆。林峰不以为然,还绕着烧焦了的树干转了几圈。口占一首:“风雷雨狂破枯枝,借问天公有意无,莫是卧龙踪迹困,放教头角入亨衢。”打行的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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