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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鹅(军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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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很舒适,他一进门就觉得神清气爽。一色紫檀雕花的小件家具,非常精巧,不像平常红木家具那样笨重,客厅正中的长沙发上铺着紫缎绣垫,靠垫也是一色的苏绣,落地窗两边两座镂云式的紫檀木花架,摆放着玉色苍翠的绿色植物,翠叶间开出粉嫩的小花。

真正是香闺,一切陈设都是仿古式,就连沙发边上的落地灯用的也是宫灯纱罩,打开后灯光朦胧,一派安详。

她在美国长大,喜欢的却是中式的精致讲究,这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儿。萧磊四下一打量,便知主人的雅好,问:“你家里装修的很中式嘛。”林燕羽淡淡一笑:“家父很喜欢传统风格,我多少受了点影响。”

空气中带着一种莫名的甜香,林燕羽走到客厅边上,推开一扇窗,任冷风吹进房间。“你身体不好,北京晚上风凉,还是不要吹风了。”萧磊善意的劝阻她开窗。林燕羽回眸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好?”

“不是那天秦隽说的,你身体不大好。”萧磊莞尔有些笑意。那天她和两个女人在洗手间门口争执,想起来就有些啼笑皆非。

“那天让你看笑话了,我刚回国,有点水土不服,所以多占了一会儿洗手间,哪知道那俩女的那么没礼貌,直接就开骂,我也没让着他们,只是没想到秦隽会出面。”林燕羽指指沙发,示意萧磊坐一会儿。

“你等一下,我回房换件舒服的衣服。”林燕羽说话间回自己房间去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出来,换了一件白色的软缎长袍。长袍是系带的宽松式,印着粉金色的暗花,宽大的蝴蝶袖,露出半截白皙柔润的胳膊,头发上别了一个精致的水晶发夹,夹住了额前的刘海,看起来既俏皮又妩媚。

“不好意思,我在家里轻松惯了,不换衣服我觉得难受。”林燕羽跟萧磊道歉,走到厨房的吧台边上烧水泡茶。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她穿着柔软的白色绫罗,颈项优美如湖畔昂首翘立的天鹅,浑身上下像是轻烟笼罩,说不出的翩然脱俗。他看的有点呆,着了魔似地一动不动。她见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奇道:“有什么不妥吗?”

“没见过你穿白的。”萧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调整了一下情绪。慕晴也喜欢穿白色,说白色是最纯洁的颜色,她也真真衬得起白色,在他眼里没有人能把白色穿的那么空灵清纯。

“我喜欢黑白二色,我的衣服没有别的色彩。”林燕羽端着两个精致小巧的盖碗茶盅过来,放到萧磊面前的茶几上,看着他端起来抿了一口又放下。

“晚上不能喝酽茶,所以泡的很清淡,怎么样?”林燕羽清亮的眼眸企盼的看着他,睫毛忽闪忽闪。“当然好。”萧磊赞了一句,视线下移,注意到她白嫩纤柔的胳膊上戴着一只盈盈的翠镯,皮肤上似乎有两道淡淡的红痕,忍不住指指她胳膊:“你受过伤?”

“小时候骑马摔的。”林燕羽端起咖啡,轻描淡写的说。“你会骑马?”萧磊瞪着眼睛。“当然……这很奇怪吗?”林燕羽耸了耸肩。

“不奇怪。”萧磊按下心头的疑问,脑袋里飞快的回忆,李长乐拿来的报告里有她历年的病历,没有骑马摔伤这一项记录。这个发现让他心中疑窦顿生,她为什么要撒谎?正常人身上有一两处伤痕并不奇怪,有可能是幼年顽皮或者意外造成,没必要遮掩。

“你的军装湿了,脱下来我拿吹风机替你烘一烘,不然这么穿着会感冒。”林燕羽看着萧磊的军装,这么久只怕里面的衬衣都被洇湿了,不难受才怪。

她的语气丝毫不带有暧昧的意味,仿佛是朋友间最寻常的关心,萧磊鬼使神差的就把军装脱下来交给她,看着她从房间里拿出电吹风,细心的一点一点把军装肩上被雨淋湿的部分吹干。

热热的茶杯捂着手,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反而有种暖意在心头渐渐散开,和林燕羽的对话也变得轻松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头疼……




5

5、作茧自缚 。。。 
 
 
萧磊注意到她发间闪亮的水晶发夹,是黑水晶的天鹅造型,随口道:“你很喜欢天鹅?”林燕羽点点头:“是的。我从小就喜欢天鹅,尤其是黑天鹅。后来看了芭蕾舞剧《天鹅湖》,更喜欢黑天鹅了。”

“是吗,我怎么记得黑天鹅奥黛尔是魔王罗德巴尔的女儿,是介入王子和白天鹅之间的魔女。”萧磊对《天鹅湖》的剧情早就烂熟于心,对角色也非常了解。

林燕羽秀眉轻颦:“我不这么想,白天鹅过于纯洁美好,像个不谙世事的天使,不够真实,相反黑天鹅更人性化,人性里自私狡猾的一面在她身上也有所体现,给人感觉黑天鹅更有灵魂。”

萧磊注视着她,她早把视线移向另一边,军装吹干后顺手递给他,举手投足间风情无限,即便是和个不怎么熟的男人共处一室,她也游刃有余,丝毫不露出怯懦之意。不像慕晴,见到外人都是腼腆羞涩的。

“那你有没有兴趣再去看一场《天鹅湖》呢,中央芭蕾舞团的演出,我能搞到票。”萧磊主动提出邀请。这女人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愿意跟她亲近,即便她的态度令人琢磨不透,也很诱人。

“有何不可,不过是看场演出。”林燕羽答应的很爽快。萧磊看了看表,已经快八点,想再坐一会儿,又觉得不妥,站起来告辞。林燕羽送他到门口,客气:“你还没吃饭吧,就不多留你了,谢谢你送我回家。”

萧磊站在门口看着她,有点移不开视线。林燕羽笑笑,关上了门。萧磊这才离开,下楼的时候,他的心情愉快了许多。至少他已经知道她住在哪里,不用担心她会忽然消失。

林燕羽走到窗台边上,目送着他的车远去,轻轻的咳嗽两声,冷风冷雨吹进来,她浑身一凛,觉得有点冷,把窗户关上了。

随手拿起搭在沙发边上的羊绒流苏披肩裹在身上,她点了一支烟,幽幽的吐着烟圈,呛辣的烟味熏的她直咳嗽,赶紧把烟掐了,蜷缩着身子靠在沙发背上,手指在他坐过的地方细细的摩挲,像摩挲珍贵的瓷器。

萧磊很快就搞了两张中央芭蕾舞团小剧场演出的票,邀林燕羽一起去看。她依旧一袭黑裙,所不同的是,加了一件绣有金银线的织锦披肩,似乎是化了点妆,嘴唇看起来红润了一点,依然没有半点饰物。

明明是二十五岁不到的年轻女孩子,却偏要穿的这样清冷,萧磊心说,也许是和她性格有关,有种漠然的,拒人千里的冷淡,可是不得不说,她选的衣服都很能衬托她的气质。而且她的头发也很美,染成栗色的发卷儿看起来既飘逸又风情,还有一种柔韧的生命力。

两人无言的并肩坐着,舞剧一幕幕的上演,林燕羽看得聚精会神,萧磊却有些心不在焉。这剧情他看过百十遍,什么音乐该什么人物出场,一点悬念也没有。身旁的林燕羽,更让他感兴趣。

她白皙的脸被长发遮住半边脸颊,嘴角微翘,注视着舞台的样子可爱之极,仿佛那里有很吸引她的东西,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林燕羽早感觉到萧磊老看着她,却装作不知道,眼看着黑天鹅奥黛尔要出场了,才悄悄的跟萧磊耳语。

萧磊嗯一声,把视线放在舞台上。想起什么,他问她:“你学过舞蹈吗,会跳芭蕾吗?”“不会。”她答得干脆。

“我觉得跳芭蕾的女孩儿特别有气质,身段姿态也好。”他继续试探她。“是吗。”她回答的模棱两可,听不出是赞成还是反对。

舞台上,和白天鹅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舞裙颜色不同的黑天鹅奥黛尔正在和王子齐克菲尔德共舞,这是本场里最精彩的一段双人舞,黑天鹅有一个高难度的三十二圈转,而王子丝毫没有察觉怀中的女子并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情意绵绵的轻拥着她。

林燕羽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等王子发现黑天鹅奥黛尔只是个冒牌货的时候,将会出现整个舞剧最高‘潮的部分。

果然舞曲在瞬间变得高亢激昂,剧情急转直下,魔王罗德巴尔掳掠了白天鹅奥杰塔,让她亲眼目睹王子和黑天鹅共舞,并向她求婚,发誓爱她一辈子,奥杰塔伤心而去,被魔王再次变成天鹅。

萧磊注视着舞台,扮演天鹅公主的演员跳得很不错,看着看着,他的视线有点模糊,闭目片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又变得清晰。四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进剧场看《天鹅湖》,而且陪在他身边的人和以前那个女孩儿长得一模一样。

舞剧散场以后,天色还早。萧磊道:“我有点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你想吃中餐还是西餐?”“吃中餐吧,入乡随俗。”林燕羽很自然的跟在他身边。没有挽他的胳膊,两人适当的保持着距离。

“想去哪儿?”萧磊又问。林燕羽摇摇头:“我对北京不熟,地点你定吧。”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我想去热闹地方。”“热闹的……那就去吃火锅,海底捞。”萧磊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他带她去一家生意兴隆的海底捞火锅城,两人坐下点菜,他把菜单给她,让她点喜欢吃的,她随便点了几样,又把菜单还给她。他照着自己和慕晴喜欢的,又点了好几样。

“这里环境不错,满座却不拥挤,跟唐人街的火锅城差不多,吃火锅讲究气氛,人越多越热闹。”林燕羽看了看四周,见大厅里宾客满座,却是井井有条,感慨道。

萧磊拧了拧眉:“你喜欢热闹吗?我感觉你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我是不喜欢,只不过有的时候又想热闹,老是一个人,会很孤单。”林燕羽转着手里的玻璃杯,有点出神的样子。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是挺孤单的,你父亲在美国,你怎么会回国来开画廊?”萧磊不知不觉就想探听她的身世。林燕羽抿了抿唇:“在美国呆久了想换个环境,我和秦隽在纽约的一次艺术品拍卖会上认识,就跟着他回国来。”

从她这句话里,听不出她真实的情绪,但至少萧磊明白了她和秦隽是怎么认识的。据他了解,秦隽是在美国念的大学,毕业后一直在美国开公司,生意做得还挺上轨道,在华人商圈里小有名气。

老外感兴趣的不仅仅是他的商业才能,还有他高干子弟的红色背景。秦鹤安的官越做越大,秦隽的钱也越赚越多。

“燕羽,我能这么叫你吗?”萧磊望着林燕羽的眼睛,看着她垂下眼帘,却不放松视线。林燕羽心说,你不都已经这么叫了,还问什么问,嘴上却道:“有什么不可以,名字取来就是让人叫的。”

服务生端上来一壶绿茶,把茶水分别倒在他们面前的玻璃杯里。大概是嫌茶不够好,林燕羽没有喝,手指随意的把玩着杯子。杯子被茶水映的碧绿,她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手指也被染绿了,像玉,又像翡翠,不可方物。

萧磊好不容易才忍住摸摸她小手的冲动,感觉自己自从见了她,就好像被色狼附身了,一看到她就会想歪,一想歪就……克制,还是得克制,他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做出禽兽行为。此时的心情,就像少年时的初恋,既跃跃欲试又忐忑不安。

吃饭的时候,林燕羽注意到萧磊的手上戴着一枚精致的宝石戒指,中间一点殷红的宝石,样式很奇特,忍不住问:“我以为军人不能戴戒指的?”萧磊告诉她:“不穿军装就可以,穿军装的时候我不戴,这戒指对我来说很重要,有纪念意义。”

“是吗?”林燕羽怎么看都觉得宝石里那种血红血红的光泽看起来很诡异,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令人心里发毛的感觉。

“这是一枚骨灰戒指,从死者的骨灰中提取碳元素,经过高压产生结晶,经过工匠的切割变成宝石,做成戒指给亲属保存。”萧磊从容的把戒指的来历讲述给林燕羽听,细心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的表情里讶异多过惊骇,仿佛难以置信,半晌才道:“给你现在的女朋友知道,她一定不高兴的,人都死了,还……”

她始终没有说出阴魂不散那四个字,但是她的视线不敢再看那枚戒指,像是很害怕戒指诡异的光芒。

“我很少戴,而且……我也没有女朋友。”萧磊夹了一筷子粉丝到自己面前的碗里,又用公筷给林燕羽也夹了一筷子。像是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他对她照顾的很周到,夹给她的菜她都能吃光了。

她跟他说谢谢,看着火锅里那些牛肉羊肉青菜蘑菇木耳一起炖,热汤咕嘟咕嘟,心情不由得就变得很愉快。

气氛有点暧昧,林燕羽有所察觉,没再说过话。萧磊默默的注视着她,不错过她每一个动作、每一点表情的变化,仿佛她的身上有强力磁场,牢牢的吸引着他。

就这样看着她吃东西,他就很开心很开心,时光瞬间倒流十年,恋爱中的少年注视着心爱的女孩儿,那种心情好比小鹿乱撞,只不过历经十载之后,小鹿变成了大野狼。而这只狼,怎么驱赶也驱赶不走。

“你信不信人有灵魂?”萧磊再次打破沉默,看着林燕羽。林燕羽摇头:“我不知道,灵魂虚无缥缈。”她抬起头,眼睛也看着他:“难道你信?军人不应该是无神论者吗?”

萧磊浅笑着,用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说:“这跟信仰无关,是一种信念。我相信万物皆有灵,只不过存在方式不同。”

他的话语很有感染力,而且他的声音是那么悦耳,林燕羽听他说话,就忘记了动筷子,有点痴痴地:“这么想是不是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

萧磊也深深的望着她,目光温和:“如果一个人连心里的信念都没有,愿望怎么可能达成?只有自己坚信能达到,才会有达到的可能。”

“看来你的愿望很难达到,老天爷都未必有办法。”林燕羽并不被他的思路指引,目光一转,跳出了之前的气氛。

萧磊见她目光回避,嘴角挑起一抹笑意,用一种平淡的,却很有力量的声音说:“我每天都在想,如果上天能把我的女人还给我,我宁愿相信神明的存在。”

林燕羽听到这话,有点入神,像是在想什么心事,又像是在琢磨他的话。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林燕羽拿出来看看,是秦隽打来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我在你家等了一个多小时都不见你回来。”秦隽懒洋洋的声音自电话那头响起,听起来心情不错。

“我在外面跟朋友吃饭,一会儿就回去。”林燕羽道。火锅店里人太多,各种声音嘈杂,她不得不提高声音。

“你在北京有熟朋友吗,我怎么不知道?”秦隽颇感兴趣的问。林燕羽思忖片刻:“有啊,我爸不少朋友都在北京有生意,我在北京还有同学。怎么,你觉得我不能有朋友?”

秦隽听出她的不满,笑道:“那倒不是,你多点社交没什么不好,我不在京的时候也好有人照应你。吃完了快点回来,我有事儿跟你说。”林燕羽嗯了一声。

“秦隽在我家,我得赶紧回去。”林燕羽拿纸巾擦擦嘴,跟萧磊解释。萧磊一直在听她打电话,见她要走,也不多说,只是道:“快九点了,我送你吧。”

“不了,我自己可以坐车回去。这顿算我请吧,谢谢你请我看演出。”林燕羽站起来要找服务生结账。萧磊抢先一步付了钱。

“你等等,我送你……只送到你住的小区门口,你自己走进去。”萧磊结完帐跟上她。他可不放心她一个人坐车,别说她在北京人生地不熟,就说她孤身一人,他就放心不下。更何况,他还想多看她一会儿。





6

6、骨灰戒指 。。。 
 
 
一路上,林燕羽都很沉默,只是时不时的,她会下意识的去看萧磊戴着戒指的左手。萧磊注意到她的目光,主动道:“你要是害怕,我以后不戴了。”林燕羽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用意,瞥了他一眼,幽幽道:“戴戒指是你的自由,更何况还是有纪念意义的。”

“我是说真的,如果你害怕,我就不戴了。”萧磊温和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把她表情里瞬间的局促不安尽收眼底。

只是片刻工夫,她的神情忽又冷漠起来:“这跟我没关系。”她的这种奇怪的冷漠保持到下车,没再跟他说过一句话,下了车就往自己住的那栋楼走。萧磊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才调转车头。

等红灯的时候,他摘下手上的宝石戒指,随手放到口袋里。叶小舫那时带回来的骨灰根本就分不清哪些是叶馨然的,哪些是叶慕晴的,叶家人也不会让他把母女俩的骨灰拿走,所谓骨灰戒指,不过是个道具。

林燕羽的表情并不令他意外。通常来说,女人听到和死亡相关的事情难免会有点害怕。真要有骨灰戒指,他也不会轻易拿出来戴,他这么试探她,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在他深心里,始终觉得林燕羽和慕晴太过相似,除了容貌,还有一种灵魂的相通,让他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起慕晴。

林燕羽回到家,看到客厅的灯亮着,秦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的高脚杯盛着半杯琥珀色白兰地。

秦隽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去看,见林燕羽回来,目光上下一扫:“打扮的这么漂亮啊。”“我一向这么漂亮。”林燕羽笑容莞尔。

“来,坐!”秦隽向林燕羽招招手。林燕羽走过去,刚要在他身边坐下,被他一把拉到怀里。秦隽抱抱她,在她肩上闻闻,笑道:“去吃火锅了?身上一股火锅味儿。”

“你鼻子还真灵,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林燕羽笑着在他肩上打了一下,回房间去了。不一会儿,穿着一件黑色长睡袍出来。

秦隽轻抚着林燕羽软软的头发,手插在她发间,在她脸颊上吻一下:“我明天回美国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可能要半个多月,今晚特意上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画廊的生意好不好?”

他每次回国都忙得很,开不完的会忙不完的应酬,他那些朋友的聚会她也懒得再去,两人见面的时间并不多。

“还行吧,来往的客人都是你和我爸爸的朋友,出手都很大方。”林燕羽侧过脸,避开他的目光。

秦隽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她脸上,细心地发现她脸上些微有两团红晕,使得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娇艳许多,忍不住道:“开那个画廊就是给你解闷的,又不指望它赚钱。你也不必太投入,身体不好还是多休息。”

“我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了。我喜欢绘画才开的画廊,给你说的我好像无所事事要打发时间。”林燕羽娇嗔一句,清亮的眼眸看起来十分灵动。秦隽低笑一声,搂着她轻吻。

“我今晚不走了,好不好?”秦隽捧着林燕羽的小脸问他。林燕羽前一秒还在跟他亲热,后一秒神情已经起了变化,只听她道:“你也太心急了,我们才认识几天啊,不过三四个月,彼此还没了解呢。”

三四个月在秦隽和女人交往的历史上也不算短了,可是既然她这么说了,秦隽也只淡淡的笑,没有勉强她。他不缺女人,生理问题随便哪儿都能解决,不是非她不可。

有时候他也觉得她有点儿欲擒故纵的意思,可还真就愿意这么纵着她,说不上来她有多特别,只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时就觉得似曾相识,有一种说不出的亲昵感。大概这就是冥冥中的缘分,他乐意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

“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林燕羽适时的转移话题。秦隽伸了个懒腰,调整了一下僵硬的坐姿:“明天上午直飞纽约,我走得早,你不用送我,早上多睡一会儿。”林燕羽知道他有两架私人飞机,来往世界各地都很方便,不再多问。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爸爸妈妈?”林燕羽从他怀里翘起脑袋问他。秦隽能猜到她什么心思,捏她脸蛋儿:“等不及啦?”林燕羽嘟了嘟嘴。

秦隽这才不逗她:“我爸工作特别忙,一年到头不着家,我都难得见他一面。我妈身体不好,一直在香山别墅休养,已经好几年没见客,等我从美国回来的,安排你见见她。”

要说秦家这样的家庭,儿子是不会轻易带女人回家的,一旦带回家基本上就等于是正式引见,他俩相识的时间不长,因此秦隽也只是说让她见见他妈妈。

“你跟我说阿姨身体不好,我就想着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替你尽尽孝心,你一年有大半年在国外,根本没时间好好陪陪她。”林燕羽撒娇的搂着秦隽的脖子,很可爱的看着他。

这话秦隽听起来挺受用,这妞儿不错,很精明,知道从他妈妈那里下手,的确如她所说,他忙的没有时间陪伴父母,让她去陪陪他妈妈,是个不错的想法。

林燕羽见他嘴角挑了挑,就知道自己的话让他很高兴,只是他一贯喜怒不形于色,轻易不在脸上表现出来而已,默默的移了视线。

秦隽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夹,取出一张纯金的名片给她:“我不在的时候,你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可以拿着我的名片去找我爸的秘书长李学周,天大的事儿他也能给你解决了。若是些小事情,你就找我的助理乔杨。给我找支笔,我写他们的号码给你。”

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便签本,林燕羽找了支笔给他,他写了几个号码,撕下来给她:“不管你遇到什么事,这两人都能解决。”“我给你打电话不就行了,你给我解决。”林燕羽笑了笑,把名片接过去。

“我总会有开会或者不方便接电话的时候吧,万一你找不到我呢。收好了,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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