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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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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说“阿田小姐”,他知道阿田小姐是哪个?!万一不记得呢,那怎么办?!
怎么让对方认出自己?
怎么让对方下马道歉,磕头认错,将鞭子交到自己手里,任自己抽打?!
田小小姐百忙中找到法门,丢掉做作,大声呼喊:“我是狄阿鸟的阿妹,你再敢这样对我,我让我阿哥拔了你的皮!”盗贼仍然不作搭理,转去了一条小径,田小小姐甚至听得一个村口路边,走路的两个人小声嘀咕:“这个后生真胆大,单枪匹马,抢回个大户人家的女子。”
田小小姐该喊的也喊了,此刻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阿哥是越长越没手段,他阿妈天天骂他,他该不是没有我那样让费丫儿俯首称臣的手段,使这个手下一时肚子饿,一时贪图富贵,背叛了他吧,是呀,不然,他听到我的名儿没反应,听到我阿哥的名儿也该有点反应吧?!而且这一慢下来,风也不对呀,如果是我阿哥授意他把我带走,到哪个地方见面,他也该去县城才是,怎么往北跑。她当即吓了一身冷汗,心道:“不好。这家伙背叛我阿哥了。”
她求神抱佛,喃喃念叨:“求求你了,长生天,可别说我阿哥曾经多次地、无礼地、残暴地虐待他,不给他饭吃,不给他衣穿,鞭打他,毁他的容……只要不是这样就好,他就是存有什么目的抓我,也不会活活地折磨我。我还是个聪明、可爱漂亮的小女孩呢,长生天赐我做女人的魅力,长生天赐我看透凡人的欲望,长生天赐我幸运,让我知道这个卑微无耻的人到底需要什么,想得到什么,有没有仁慈之心,保佑我抓住他的弱点和欲望,利用他的愚蠢与无知……”
绵绵不断的虚拟假设像一条河,在她的脑袋瓜中流淌。
一刹那功夫,她已经不愧于自己自夸的头脑,设想三种可能,并初步地做出应对策略:第一种,这个人要去投靠某个部落,碰到自己的那支队伍,忽然记得阿哥对他很不好,报复地把我抓走。我呢,自然得像他区分我和我阿哥的不同,表现我的富裕,宽容和给予的大方,利诱之;第二种,他和我阿哥还有什么条件没有谈拢,抓我的目的,也许是向我阿哥索要钱财,讨价还价,那么,我就不能露富,应该引导他,为他出谋划策,帮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并让他知道,要好好对待我这个俘虏,不能让我少根毛,才好顺利地达成他的目的;第三种,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目的,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乱跑,乱抓,因为背叛了阿哥,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噢,这样呢,最好对付,也最难对付,首先,我得表现出一些诚意,让他相信我,听我的建议。
正是她如火如荼,绞尽脑汁的时候,马停到了一片旷野,盗贼下了马,顺手把她提了下来。她头晕眼花地荡几个圈,往四处张目,只见这里荒僻无人,四周千沟万壑,山坪像是雨后拔牙,张望一阵,找找人家,没见着,恐怕十里也不会有一户。
雪虽然停了,天却蒙上一种让人恐惧的黄。
田小小姐立刻感到寒冷的侵袭,加上担心和害怕,有点儿发抖,却把自己的微笑抿上嘴角,连忙打上个哈哈,亲热地搂上对方的胳膊,笨笨地跳动两步,提前先说:“这位阿哥,见到了你,好好(倒霉),高兴,你一脸的严肃,心情,心情自然不好,没喝酒?没喝酒,那就没有头重脚轻,仍然明理。遇到什么事儿了吧?!肯定遇到了,先不要告诉我,先听听我,一个仰慕您的声音?!我,我一直觉得你好勇敢,好壮,好强大,我的那个阿哥我知道,他生在骆驼群却没有胼胝(掌垫),长于马栏,却惬生膏腴,成事不足,能有今天,绝不是他的功劳,是的,绝不是他的功劳,他那些见风就吹走的威名,是建立在您,一个真正巴特尔的弯刀闪烁的光辉之上。一直以来,我都感到委屈,这回您往北走,正是最最英明的选择,是不是要投靠哪部的英雄呀?!正好可以一块儿去,我会五种语言,无论咱们一起到哪儿,都可以做您的向导。你没有带刀吧,带了,别,别,别摸给我看了,我见了它头晕,我这是提醒您,到哪儿,一定要刀不离身,是吧,刀不离身。啊,不要这么奇怪地看着我哦,我狄阿田,和我阿哥不一样,也没什么关系,当我的阿哥们龌龊地勾引马中最丑陋的那匹跛脚母马,欺负羊圈最小的那只羊羔之时,就已经有了一颗纯洁善良的心愿,希望能辅助一位像您一样的巴特尔……”
赵过愕然,问:“你不是——”
田小小姐立刻打断说:“我不是。虽然你认为我是,其实我不是,你看看我的脸蛋儿,我是吗?!”
她踮了脚看后脚跟,她抓起裙看尾巴,说:“你认为我是什么?!我什么都不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哦,能是什么?!”
赵过抢不过话,只好后说:“你不是阿鸟的阿妹?!怎么说你阿哥呢?!”
田小小姐觉得情况有待观察,一收脑袋,把弯勾食指挂上嘴角,皱了皱眉,想到对方认不准,自己可以糊弄过去,又舒展说:“你认得我?!我可是田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哦,你不是我阿哥的咳咳,那个年轻有为掌柜?不是?!我阿哥,叫田——鼠,你是?!”
赵过眼皮跳动,似乎想把对面莫名其妙的小女孩看清,却还是看不清,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就说:“我没做过他的掌柜,也不知道他还有个名叫田鼠呀,你确实是个小小的女孩,什么都不懂,这和我想的一样,被人利用了。肯定是被人利用了,他们到底给你说什么,难道恶意(中)重伤阿鸟,告诉你,他以前勾引,勾引,勾引马中最……肯定不是真的。”他说不下去,只好问:“哦,对了,你阿哥不是把你送走了吗?!你怎么还在长月,现在又到了这儿?!”
田小小姐张大嘴巴,迫不及待地问:“我阿哥没和你闹翻呀?!你也没打算另投名主?!天哪,那你一直往北走?!”
赵过想了想,说:“你阿哥前两天和我吵架,你不在呀,怎么知道的呢,是谁跟你说的吧?!看来,我们的提防,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解释说:“我往北走?!是为了让那些追兵误会。我见过黑明亮,也不敢保证他的人不认识我,挡着脸,也还是怕他们看我眼熟。我要是往别的方向走,他们就会从他们觉得身影和人熟悉上判断,我要往北走,官府就先判断我是北虏,或者是北乡马客,就是黑明亮提供线索,他们也半信半疑,对吧。”
田小小姐舌头耷拉出来,牙齿横抵,轻轻地问:“巴牙阿哥,我蒙着自己的脸,你,一直没认出我来?!”
赵过挠挠后勺,说:“我抓了弓骑,问他了。”
田小小姐急切地问:“什么也没问出来,是吧?!”
赵过笑着说:“他是什么也不知道,可是我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我问,姓田的贼丫头多大,他说了,我问,她长什么样儿,他说不出来,我问他生活习惯,他说了,我问了……”
田小小姐和善地追问:“还问了什么?!”
赵过说:“什么都问了,问了之后,我就有一种直觉——”
田小小姐笑道:“什么样的直觉?!”
赵过说:“熟悉。”
话还没说完,一道飞快的人影便冲了过来,赵过“咦”了一声,就见数不清的拳脚和甜甜的故作散慢的声讨:“直觉吧。灵敏吧。”
田小小姐的拳脚,对他来说,无疑于挠痒,但他实在想不明白,抱头鼠蹿一阵,气急败坏地说:“我直觉不准么,不就是你么?!隔着车厢听听,后来再看到你的随从,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田小小姐停下拳脚,气喘吁吁地指着他的鼻子,洁白的食指就像一截象牙,她指着,指着,爆发出一声娇叫:“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早就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这样对我?!摁上我的头就往外拽,挂到马上就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把我弄坏了,你赔得起么?!”
赵过闷头闷脑地说:“情急,你都看到了,慢一点,就被弓射到啦。”
田小小姐使劲给自己扇风,让自己不生气,却还是问:“半路上,我喊你了没有?!说我是我阿哥的妹妹了没有?!你没长耳朵呀——”
她想说赵过可以把她放在马鞍上,抱着她,却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凶悍一点儿好,无理一点儿好,而人家是中原人,确实讲究什么男女有别,就又上来,使劲用脚踢,一边踢一边问:“把我挂坏了,你又赔不了。”
赵过发觉这个小女孩不是一般地难缠,应付了一阵儿,记得还有正事没问,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你最好别闹了。我问你,你阿哥不是让你跟阿孝一起走了么?!你怎么又回长月了了?是不是途中遇到了什么事儿?还有,你现在到底被谁控制,侵占你阿哥的产业,到底是谁的主意,是谁指使你的?!”
田小小姐一抬头,不屑地说:“干嘛要告诉你,你不过是我阿哥养的一条巴牙狗儿,你以为你是谁,管得了我?!”
赵过实在生气,“你”了半天,口齿倒越发伶俐,说:“人家一撺掇,你也背叛你阿哥。你说,你阿哥什么时候引马中最丑陋的那匹跛脚母马,欺负羊圈最小的那只羊羔了?!做那样的事儿,还是人么?!你说呀,你什么志向呀,有你阿哥不辅助,要辅助其它的人。你有没有良心。你阿哥对你多少,抛家弃业,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让一家和睦么?!你阿哥为什么不听他阿妈的安排,就逃回草原,他逃回草原,再差,也不用脑袋别在别人刀上,再不济也能找个无人烟的地方逍遥自在,慢慢招兵买马,他怎么不逃回去,不是只担心面临数倍的仇敌,还害怕要面对亲者痛,仇,仇人快的自相残杀,他回去,你们家那些亲戚愿意么?!找他打仗,他得应战不?!他全是为了你们几个,在等机会。你可好,听别人说些什么,就第一个造反了。”
田小小姐撇了撇嘴,“哇”一声哭了。
赵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回想刚才说的话,觉得太重了,这样一个小女孩,十多岁,知道些什么,连忙呵责:“别哭。”
田小小姐收回胳膊,在两只眼睛前团手掌,却并没有眼泪,她哽咽说:“阿爸死了,阿妈跑了,我阿哥许诺的话也不算数,还不相信我,谁想过我呀。我今年才十四岁,哦?!少说了一岁半岁,也还是个孩子,都没有人管我,现在呢,一个巴牙儿都欺负我,摁着我的头,拖得像条死狗,还把我扔在马上,差点儿颠死,我还没说两句,他又准备打我,胳膊都给我抓肿了……呜呜。”
第一卷 雪满刀弓 四十九节
    赵过懵了,赶快在哭声面前反思自己,还没回过神,田小小姐“啪”就给他一巴掌。
他刚想说什么,田小小姐又哭:“他这样对我,谁说不是我那阿哥授意的,父辈们尸骨未寒……”
她一旦这么说,就像一把明亮亮的刀,悬到了赵过头上。
赵过心里能不想:是呀,我虽然问心无愧,可是让她一个小女孩误会,让她觉得父辈们尸骨未寒,自己的阿哥就怎样、怎样对她,这怎么行?!
他只好咬咬牙,让田小小姐打几下出气,于是别着头,一动不动。田小小姐却“噗嗤”笑了一下,赵过一回头,她也不打了,只报以更猛烈的哭声,舞手顿足,就像正哭着被逗乐的杨蛋儿,感到被人看了,更屈辱,更让人难哄。
赵过不得不问:“你又怎么了?!”
田小小姐哽咽说:“我打你,我手疼,你自己打,给自己二十个嘴巴子,让我相信我阿哥只是误会我,不是要杀我,也不是……”
说到“杀”字,赵过就受不了。
天哪,她以为她阿哥要杀她,她侵占了她阿哥的财产,以为她阿哥跟她一般见识,要杀她,这得了么?
打,我打,不就是几个耳刮子么,即使阿鸟在这儿,他也别无选择,自己都得狠狠地抽自己。
想到这里,他顿时举手,毫不留情地对自己左右开弓,一直打到脸上没了知觉。
这时,田小小姐才拉拉他的衣袖,说:“算了,你是个好人,什么都是我阿哥安排的,我也不怪你。”
赵过连忙解释:“不是,他根本不知道田小小姐是他妹妹,他还以为是窃夺他财物的盗贼呢。他,而且他,他也没让我去杀,唉,我这是胡说什么呢。”
田小小姐抽噎说:“你也认为我是盗贼么?!”
赵过超几倍负荷地运转大脑,好像真有神仙给他灌顶了,他想什么,都清晰而神速,当即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顺着她,就是在告诉他,自己认为她夺自己哥哥的财产,合法,这不行,于是说:“你只是不懂事,见到你哥哥,给你哥道一声歉,看你哥怎么说,他不会怪你的……,你,毕竟是他妹妹。”
田小小姐说:“可我不是他亲妹妹呀,我千里跋涉,去长月找他,可是他,却随手把我交给阿孝。”
赵过茫然,问:“阿孝不也是你阿哥,怎么,他欺负你了?!”
田小小姐摇了摇头,说:“还没有,可有些事,你不知道,只有我阿哥他心里才有数,阿孝,他……”
赵过看她凄苦的模样,顿时相信狄阿孝是个禽兽。
田小小姐顺势说:“我阿妈害了他的幼弟,他恨我,也许,哪一天,就会十倍报复我,你说,他会照顾我么?!”
赵过隐约有点印象,连忙说:“不会的,不会的,你阿妈有过错不假,可他和你,毕竟血浓于水。”
田小小姐伸出洁白的手掌,揉揉他的头发,说:“你真是个好人,我一直以为你笨,今天才知道,你只是比我笨一点点而已。”
赵过有点儿高兴,只比她笨一点点,岂不是承认自己也很聪明。
这是从未有过的夸奖呀,还那么自然,那么真实,“只比她笨一点点”嘛,还用她自己作比呀,他嘿嘿笑笑,说:“其实,你才是够笨的,这个世上,你自己的阿哥都让你觉得不可信,还有谁可信。”
田小小姐揩了揩眼角,“嗯”了一声,问:“那,你记得他曾向我许诺过一句话吗?!那时候,他要散尽家财,而我不愿意,他说了什么?!”
赵过又有了印象,他发觉自己的脑子与往常大不相同,嗅着一股奇怪的清香,运转得速度比骏马还快,连忙说:“我记得,他好像答应你,让你富有,将来给你很多的钱补偿。”
田小小姐问:“他会反悔吗?!”
赵过这回没提防,说:“不会。你是他阿妹,他有了钱,第一个会想到你。”
田小小姐又问:“那你还觉得是我盗取他的钱财吗?!还觉得我是盗贼吗,这些,不都是他许诺在先的吗。”
赵过一时回答不上来了,愣愣地看着若无其事的田小小姐。
田小小姐说:“我阿哥想知道我怎么回长月,让你问我?!当日,我们一起去河东,半路上,遇到了我一个同窗的马队,驻在一个营地,我仍然想回长月,就让他帮忙,他不敢不听我的,就帮我离开阿孝,潜回长月的。”
赵过疑惑地问:“你的同窗,你还有同窗,哪来的?”
田小小姐上前敲他一个爆栗,发觉他脸肿了起来,心情好好,得意洋洋地说:“我就不能有同窗?!告诉你,他们都听我的,我毕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一旦有什么小小的要求,他们,就会,就会争先恐后,吼吼。”
赵过看看她,看遍上下,的确没发觉她有多漂亮,只是她捧着自己的脸,陶醉不已,让自己有点肉麻,这点肉麻倒怪怪的,却不惹人厌,这就是阿鸟常常说到的“可爱”,就像阿狗,过分的事做了几箩筐,到头来,谁也不舍得把他扔出去,喂所谓的“大灰狼”。
田小小姐眨了眨那双微红的大眼睛,睫毛真长,跟两把刷子一样。
她发觉赵过盯着自己,又是一个不屑的表情,说:“再说了,这也是我靠本事得来的。他们都在争我阿哥的产业,我为什么不争,阿哥的贸易行许诺部民,贸易行,将是自己人的窗口,窗口,自然要自己握着好,那些中原的两脚羊争我阿哥产业,侵吞部民的血汗,部民们都有所察觉,他们知道阿哥失势,自己就要受压榨,自然要找个信得过的代理人,对吧。我,雍部狄阿田,天资英断,应时找他们,协商,谈话……”
赵过愕然:“你?!”
田小小姐说:“没错。我。我年龄虽小,可阿爸也是巴特尔。他们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我阿爸,说服他们虽然困难,不也成功了。我让他们拒绝正在进行的贸易,吓唬、吓唬那些中原人,在他们焦头烂额之际,去找我阿哥最信任的谢先生,说,这些草原人肯跟我们贸易,完全是冲我家的威名,完全是出于对我阿哥的信任,我阿哥不在了,你有什么办法取得他们的信任,让他们知道,贸易行还姓我们家的姓。谢先生没什么办法,有求于我,我就勉为其难,走马充任了行柜。”
赵过张大嘴巴,半信半疑。
田小小姐说:“当时可真是焦头烂额,谢先生他们开会开不出结果,朝廷盯上了我阿哥的产业,老黄家和华山也都盯着我阿哥的产业。危急关头,我这就又决定,我改名换姓,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收购贸易行和我阿哥在钱庄的份额。谢先生独力支持我,筹了几千两银子,便宜我一回。我一收购成功,立刻拆旧建新,建三分堂。这边旧的贸易行被新的贸易行取代,自然要破产,华山的小掌门怕跟着负债,逃之夭夭。那边新的贸易行筹建,和我们家有亲戚的老黄想买卖马匹,丢不了我这条线,急需三分堂份额,天天跟着我打转儿。我怎么捏,他怎么扁。他们家很有本事,给我找到一个合适的,让人相信的新身份,从而让我躲开了朝廷的注意。可是我阿哥的事业刚刚起步,留给我的资本不够,筹建更大的新产业,要想让老黄在分子上靠边站,就要先有钱,才敢让他加入。我左思右想,瞄上了奸商费青妲,费青妲已经山穷水尽,只有一笔一笔的固定资产,还面临追赃,贵族讨债,想变卖求现,又没哪个商人敢直接碰这个烫手的山芋。他们不敢,我敢呀。我让她一边造谣,一边辟谣,一边联系买家,做出填补亏空赃款的姿态。等一两家有根基的商人刚刚争取了朝廷上的意思,想出价,我又立刻提前一步,按我和费丫丫事先商量好的那样,抢先成交了,以极低价格购得大量资产。不要瞪那么大的眼睛看我,朝廷既然已经给那几家商人松口,肯定许诺不追究买家,这些买家做梦也想不到,费丫丫是我的内奸,我在毫无优势之下,照样螳螂捕蝉,抢先一步,而且用了他们想不到的价格,和费青妲成交。这些资产,都不是钱,我把它们抵押出去,获得了充足的资金,却瞒着老黄,用让他知道的、我家资产的数目稳住他,然后和他商量,借助朝廷缺马要朝廷的支持,为朝廷办事儿,于是联系朝廷的要人,为他讨了个官儿,还让陛下接见了他。老黄混一辈子,眼巴巴地看着我大伯父出来当官,官越大越大,心里一直发痒,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根本不知道,我是把他推到前面,与官府合伙做生意是有钱赚,可也有危险,将来真出了什么事儿,他就在前头顶着。他一点儿不知道我阿田的打算,高兴得很,见了我阿哥的人就夸我青出于蓝。他一高兴,就漏了正事儿,前些天,家乡人来京,联合起来,憋在那儿的生意需要成交,因为咱们一直在作着准备,所以在一天之内,全部通过咱们成交,兑现。以前,我阿哥有个想法,就是草原人再来中原做生意,卖的钱不去走,除了采购花费,剩下的钱全放在咱的钱庄里头,方便他们来年采购,方便咱们用他们的钱扩大规模,这一天的全部成交所带来的巨大利润,加上今年过冬,我为他们往草原上供的十万匹棉布的盈利额,再加上他们没像以前来回带的金银,咱们一时可以筹集的资产大大超出老黄的意外。老黄没有防备,筹措不利,往三分堂投资的钱,只和咱们家旗鼓相当,因为提前说好了的,咱们家拥有一条他没有的商路,多拿二成的份,这么一来,新的三分堂,咱们占了五成的份,老黄只拿到三成,其它二成,让给了一些钱庄,京商,也就是说,三分堂是咱们家的,而在朝廷上出了事儿,是得了官的老黄的,怎么样,说我狄阿田,是夺了我阿哥的产业,合适吗?!这,算不算是凭我的聪明才智得来的?!如果没有我,阿哥的生意,会不会在半年几个月后,关门大吉呢?!”
赵过木然,他有的明白,有点儿不明白,只是说:“这全都是你一个人的意思。”
田小小姐“哼哼”两声,说:“老谢和老黑没少出谋划策,不过都是我做的决定,给你说,你一个巴牙也懂不了这么多,反正,你以后少把我当成小女孩,在我阿哥面前,该说的话,一定要说,不该说的,少说,告诉你,三年前,一个和你一样的巴牙,眉毛浓浓的,胡须刚想长,对,也有你这么高,不过没你这么胖,至少脸瘦不少,到处跟人说,说我是小女孩,什么事儿也不懂,我立刻叫人降了他的身高,膝盖以下的,就再也不属于他了。”
赵过觉得是真的,要是假的,不会顷刻就给描绘出“眉毛浓浓”,“胡须刚长”,顿时打了个寒蝉,心说:“这小丫头这么狠?!”
他自己的疑问都解了,回去,也能让狄阿鸟放心,就问:“你现在不能回去,现在回去,容易给你阿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偷偷去见一见他?!”
田小小姐呵斥说:“胡闹,没看到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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