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成吉思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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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禧三年（1207年）八月，从偷袭金军失败开始逃亡，历时三个多月数千里的大逃亡后吴王赵一帆终于回到了兴元府。
宋军士气大振。
禄袆向赵一帆禀告目前宋军的情况。赵一帆兵败失踪后，陆陆续续有一千多骑兵逃回临洮府。在得知吴王赵一帆失踪后，李好义、黄术大军猛攻秦州，士卒死伤万人终于拿下秦州，俘虏完颜纲，李好义命人通知金军，愿意用完颜纲等换取吴王。赵一帆没有落在金人手里，自然没有交易成功，李好义由此知道赵一帆还安全，略略放心。此时，徒单镒大军围攻围攻临洮府，临洮府只有五千步卒，四千骑兵，在三万大军的进攻下岌岌可危。李好义率军两万支援，在临洮府附近被金军伏击，阮七郎率骑兵出城袭击金军中军以救援李好义。在阮七郎的死战之下，金军被迫回援，李好义部残存一万步卒得以入城。随后宋军死守城池不再出战。
金军见攻临洮府不下，开始攻击其他州县，李好义下令撤出积石州等宋军，集中兵力防守临洮府、洮州和秦州三地。
七月，坚持袭扰长安数个月的阮三郎被击败，率残部八百人回大散关驻防。仆散贞率兵万人进攻和尚原，宋军兵力不足，被迫撤回散关驻防。
这样宋军和金军在秦州、临洮府、大散关一带对峙，金军攻不破城池，宋军极力防守不出战，西线完全陷入了僵局。
赵一帆点点头，笑道：“比本王预料的要好，李好义做的不错，尤其是放弃积石州，集中兵力防守。”他忽然看到禄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本王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禄袆犹豫了一下道：“军中统制刘昌国曾想用毒酒就死李好义将军，被石七大人的手下事先发现，随即抓捕了刘昌国，还没来得及审问，刘昌国就在狱中自杀了。刘昌国原来是王喜的手下，最近安丙大人也和王喜来往密切。”
有人谋杀李好义让赵一帆大吃一惊，看来自己让石七弄个情报组织很发挥了大用。“你们怀疑安丙和王喜也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禄袆道：“这个手下不敢妄自猜测，只是很多人这样怀疑。另外，从大人失踪不久，大宋就有人开始和金国进行议和，东线两淮宣抚使丘崈几乎完全按兵不动，在金军进攻下连连失利。后来韩太师罢免丘崈，改命张岩督视江淮兵马，同时，又派使臣方信孺到开封向金人请和，因为金人条件苛刻没有达成。现在东线战场也陷入了僵局。”
“恩。”赵一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禄袆又汇报了一些详细的事情，然后告退。禄袆刚走，两个人急不可待地冲了进来，赵一帆一看却是陆抗和李信，笑道：“你们怎么来了，知道我今天回来了？”
陆抗急急地说道：“九哥你可回来了，我就说你没事。哎，你刚一进门我就想见你，都是那些侍卫，死活不让我们进来，我们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不要怪他们，是我下的命令，军国大事要紧嘛。哎，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京城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出了事情，不过是喜事。”陆抗笑道，“恭喜九哥啊，玲玉嫂子在四月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然后派我来兴元府告诉你，顺便让你给我那侄子取个名。哪知你却失踪了。”
“哈哈，九哥我去西夏转了一圈，这不是回来了吗？”
陆抗笑了，说道：“还有第二喜呢，蔓儿嫂子也怀孕了，估计十一二月可以生。”
“好。”赵一帆心里暗暗得意，老子真是百发百中啊，这才多久，就两个了。
“我来到的时候九哥已经失踪了，我让人送信回去，在这里呆了三个月了，战场也不让我去，真是腻死了。后来李信师兄就来了。”
李信道：“两位弟妹担心九郎，又派了我来。这里还有一封信是给你的。”
赵一帆接过李信手中的信，笑道：“好，我没事了。陆抗，你明天就回去禀报吧。师兄留下，我有事要你办。”
陆抗不满地道：“怎么你才刚来就让我走？我不走，我也要骑马，和金人作战。”
赵一帆围着陆抗转了一圈，啧啧笑道：“陆抗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真的想打仗，不怕吃苦，不怕死？”
陆抗挺起了胸膛，嘟囔道：“九哥不就是比我大一岁嘛，这么老气横秋的。我什么苦没吃过，更不怕死！”
“好！那就留下来，我另外派人送信就是。”
李信道：“九郎，我也想做个骑兵，杀金人。”
赵一帆拍着李信的肩膀道：“师兄莫急，杀敌的机会有的是，只是我有更重的事情，更危险的事情让师兄去做，不知道师兄肯不肯？”
“什么事情？”
李信眼睛一亮，忙问道。
“陆抗，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师兄有事要谈。”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要我出去？”陆抗不满地道，“我做骑兵的事情，九哥答应了？”
“答应了，答应了，现在给我做个亲兵吧。”
陆抗这才笑着退了下去，关上房门。这房门再次开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是从此之后李信就消失了，十几年不见踪影。
随后赵一帆不顾安丙的反对，发兵招兵令，招募骑兵五千，要求身高超过五尺，熟悉弓马，吃苦耐劳即可，番人、汉人都可以参加，兵饷为平常禁军的一倍半。安丙反对的理由在赵一帆看来非常可笑，他认为大宋王爷的亲卫禁军身高至少五尺七寸，否则既不符合大宋军制，又有辱皇室尊严。
大宋还真有这个军制，身上是宋朝择兵的主要条件之一：天武第一军须身高五尺八寸；择日、天武二军、神卫军须五尺七寸三八；龙卫军须五尺七寸；最低也要五尺二寸！
这在赵一帆看来真是可笑之极，身高和打仗关系大吗？想当年，南方的两广兵身材矮小，尤其是桂系军阀白崇禧的手下广西兵，可是凭着简陋的装备，和日本人打了硬仗的，桂系军阀之勇猛，蒋介石和日本人都畏惧三分。
有机会一定要改掉这条该死的规矩。赵一帆下了决心，开始大张旗鼓的征兵，随后又宣布不在士兵脸上刺字。
临洮路已经打了快半年了，百姓流离失所。宋军因为夺得了临洮府和秦州，都是金国边境重镇，粮草充足，尤其是临洮府加上今年收上来的粮食共计有粮食数十万石，完全可以支撑宋军整个战事用粮而有余。金国恰恰相反，失去了大批粮草，不得不向百姓征粮，加大百姓赋税，因此整个临洮路大批金国百姓逃亡宋境。临洮府地处边境，番汉、女真、党项人杂居，多出勇士，加上优良的待遇，因此赵一帆没费多少功夫就招募到了五千五百的名骑兵。
这五千骑兵赵一帆完全按照自己的设想训练，配备清一色雪峰刀，一石四（84公斤，蒙古马弓一般75公斤）强弓。他训练的要求是：骑兵可以连续不下马一个月以上，马弓要在一百五十步有比较精确的齐射，士兵可以连续作战七天以上，面临包围和重兵依然士气旺盛，经过敌军十次以上冲击依然有反击能力。接下来赵一帆按照自己的思路开始了大规模的军事训练。
不久，石七从前线赶来见赵一帆，他告诉赵一帆安丙曾写信给李好义让李好义率兵全部退出金国境内，以显示大宋求和的诚意，被宋军将士拒绝。
赵一帆深深地点点头，让石七在宋境内秘密找三十个可靠的、机灵的、能吃各种苦的人，进行间谍训练。
他让杨巨源写了一封信让人带给临安，力劝宁宗可以求和，但务必公平，同时禀明招兵之事。
赵一帆看了杨蔓儿的信，杨蔓儿知道他文字功夫有限，写的极为简单明了，临安暗潮汹涌，主战派和主和派明争暗斗越来越激烈了。
这些赵一帆管不了，临安太远了，他又没有足够的影响力。他只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到练兵上去，期望尽快练出一只精兵来，打两个胜仗，给谈和增加砝码。
………………………。。
赵一帆的兵还没练好，就发生了一件震惊宋金朝野的事情。
开禧三年（1207年）十一月初三，大宋平章军国重事韩侂胄被杀！宋朝内部最大的主战派头目被杀！
最可笑的是，当朝第一重臣被杀，临安府告知宋宁宗韩侂胄身死的消息，宋宁宗竟然不相信，事情过了三天，还坚持说韩侂胄没有死。群臣这才知道韩侂胄之死并非宋宁宗的诏旨，而是史弥远和杨皇后搞的鬼。
庆元六年（1200年），韩皇后去世，作为其曾叔祖的韩侂胄自然少了倚恃。当时在宁宗的嫔妃中，杨贵妃与曹美人俱受宠爱，宁宗久久拿不定主意让谁入主中宫。侂胄见杨氏为人机警而颇任权术，有点忌惮她，建议宁宗立柔顺易制的曹美人为皇后，同时竭力隔绝杨贵妃与外朝的通籍往来。杨贵妃知道底细后，对侂胄衔恨在心而不露声色。嘉泰二年，杨氏略施心计，击败了曹美人，被宁宗册立为皇后。对开禧北伐，她从一开始就以为失之轻率，但宁宗没有重视她的意见。
史弥远是孝宗朝名臣史浩之子，时任礼部侍郎，兼任宁宗皇子赵弘的老师，他是主张议和的，而当时欲议和，非除去韩侂胄不可。要把这事搞定，以他礼部侍郎的地位还差一截，必须借助地位更高的同盟者。开禧三年四月，被韩侂胄罢免的钱象祖再次入朝担任参知政事。史弥远历陈局势的危急，由皇子转身搬给宁宗听，还建议罢黜韩侂胄。宁宗不表态，离开了这一权臣，他感到失去依靠。
皇子在杨皇后鼓动下瞅机会再向宁宗进言，杨皇后也在一旁附和，宁宗仍是一言不发。她担心宁宗会向侂胄出卖原告，侂胄毕竟大权在握，若要反击，还是易如反掌的。于是，杨皇后决定找一个堪当大任的朝臣联手搞掉韩侂胄。她让其兄杨次山物色人选，次山找到了史弥远。
十一月，史弥远接到杨皇后指命，分别与参知政事钱象祖、礼部侍郎卫泾、著作郎王居安和前右司郎官张鎡串联密谋。张鎡是绍兴大将张俊之子，主张干掉侂胄以绝后患。杨皇后以宁宗名义颁御笔给史弥远与钱象祖：“韩侂胄已与在外宫观，日下出国门。殿前司差兵士防护，不许疏失。”钱象祖当夜找到了权主管殿前司公事夏震，出示了杨皇后伪造的御笔，让他选派士兵诛杀韩侂胄。夏震在这场政变中的地位作用，与绍兴内禅时郭杲相似，两人都位居殿帅之职。
次晨，夏震派出的部将夏挺率兵士将韩侂胄在上朝途中截获，挟持至玉津园夹墙甬道中用铁鞭击杀。
一代权臣韩侂胄就这么死了。
二十九　千里追人头
　　　　次年，宁宗在大臣的建议下改元，是为嘉定元年。史弥远迁知枢密院事，进奉化郡侯兼参知政事，拜右丞相兼枢密使兼太子少傅，进开国公。宋朝开始全力与金议和。
宋朝和金国的议和从韩侂胄时候就已经开始。开禧三年（1207）正月，金方统帅仆散揆病死，左丞相宗浩接替其位，宣称将亲率大军攻打襄阳。韩侂胄大为恐慌，命张岩招募议和使臣，重开与金和谈。弱国无外交，谁都不愿意揽这一差使，好不容易起用了萧山县丞方信孺。
宗浩责问他：为何前日兴兵今日求和？他不卑不亢回答：“前日兴兵复仇为社稷，今日屈己求和为生灵。”宗浩不得不折服于他的辩才，让他带回五款议和条件：割地、称臣、归战俘、罪首谋、增岁币。南宋方面不同意前二款，表示可以接受后三款，当然，首谋是以苏师旦、邓友龙和皇甫斌来顶缸。信孺再使金营，双方距离太大，和谈陷入僵局。
方信孺往返折冲，据理力争，宗浩沾不到便宜，下令将他关押起来。但信孺毫不畏惧的表示：“拘禁金国是死，辱没金使也是死，还不如死在这里！”宗浩无奈，只得放他南归复命。他向韩侂胄转达金方议和条件，说到第五条时语气支吾，在侂胄追问下，才慢悠悠说出：“欲得太师头！”韩侂胄恼羞成怒，连夺信孺三官，把他贬到临江军居住。
后来赵一帆杀吴曦，出兵金国，占领临洮府和秦州，又让韩侂胄看到了希望。金国要议和，条件有所放宽，韩侂胄又犹豫不决起来。等到赵一帆兵败失踪，金国重兵围攻临洮府，韩侂胄又大为恐慌，不仅面临宁宗和朝野大臣对他的指责，还要负担吴王失踪的责任，金人同意和谈，但是要韩侂胄的人头，这样的条件，韩侂胄自然不会答应。
可惜，已经有人不耐烦了，以史弥远杨皇后为首的求和派杀了韩侂胄。就在侂胄被杀的当天，钱象祖就将这一消息移牒金国河南行省。又派宋使王伦的孙子王枘继续承担议和使命。嘉定元年（1208年）初，王枘回朝转达了金朝函首的要求，宁宗御批“未欲轻从”。其后，二府宰执有过一次详议，侍从、两省、台谏官也有过一次集议，尽管有人指出送交头颅的做法有辱国体，但迫于所谓公论，宁宗无原则的放弃了自己的初衷，同意将韩侂胄枭首函送金朝。
同时议和派同意了金人的全部要求：宋帝与金帝的称呼由侄叔改为侄伯；宋向金所纳岁币由二十万两匹增至三十万两匹，另致金国犒军银三百万两；宋金边界维持战前原状；宋向金函送韩侂胄、苏师旦首级。
…………………………。
嘉定元年（1208）二月，赵一帆又收到一封神秘的来信，同样的以一支垂波柳条作标记。信中娟秀的字迹告诉他史弥远、杨皇后已经商议定准备接受金国的全部条件，让赵一帆立刻回来阻止，绝不可让把韩侂胄的人头送给金国。
此时，宋金开始和谈，加之粮草不足，徒单镒撤围临洮，驻兵定西。秦州、散关的金兵也已经撤去。赵一帆已经没有后顾之忧，经过四个月的训练，五千五百骑兵已经初见精锐模样，又从原先的骑兵中挑出三千精锐进来，赵一帆调阮三郎和阮七郎为其正副统领。剩下的骑兵也全部归为一军，由赵亮和大难不死的李彪为正副统领。训练的间谍还没有好，他让石七继续训练，训练后直接派到金国、蒙古、西夏。
做完这些后，赵一帆从五千五百骑兵中挑出五百精锐，以表现出色的陆抗为正将，作为亲卫，随他去临安。随后赵一帆直奔临安，阻止史弥远答应金人的议和条件。
三月初，赵一帆抵达余杭，一个人骑马迎面直冲过来。赵一帆认出了这是自己训练的一百三十个兵匪中的人，叫马成，让亲卫放他过来。
马成气喘吁吁地递上来一封信，赵一帆看后脸色大变，大声道：“走！”
赵一帆没进临安，折道向北，直奔淮水。原来信上说大宋使臣王枘带着韩侂胄的人头，三天已经出了临安，准备去寿州见金国左丞相宗浩，然后到中都商议签订合约。
已经走了三天！赵一帆心急如焚，要是让这么屈辱的合约签了，那多少将士血就白流了！他很清楚金国的底细，看起来还很强大，其实已经是纸老虎一个，威风不了几天了。赵一帆从建康渡江，过滁州，此时金军已经退走，到处可见战争留下的痕迹，一副破败的样子。赵一帆也无心理会这些，过清流关、定远，抵达寿春，已经是中午了，寿春官员出城迎接，告诉吴王赵一帆使者王枘已经离开寿春两个时辰了。
“快走！”赵一帆率着马鞭，骑兵掉头而去，留下一路烟尘和大眼瞪小眼的寿春官员。
两个时辰后，赵一帆到达渭水，远远望见一行人刚刚上了岸，大批的金国金国官员在那里迎接，两边还有不少士兵。
渭水南岸，陆抗望着滚滚流水，道：“大哥，我去叫水军的船来。”
“来不及了！你去让水军来接应！”赵一帆跳下马背，牵着马往河里走，嘴里叫道，“会水兄弟跟我上，抓着马尾巴渡河！”
“是！”经过赵一帆“服从、服从、再服从”的教育，这些士兵对主帅下达的命令没有任何质疑，五百人齐齐跳下马背，牵着马走入渭水。
北岸，宋金双方刚刚见完礼，却见一部人马抓着马尾巴渡河而来，齐齐愣住了。此时是三月，渭水处于枯水期，但是河面还是有数十米宽，河水依然冰冷刺骨。
这些人莫不是疯了？许多人都这样想。
眼看宋军已经渡过了一半，王枘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将忙对宗浩说道：“相国，领头的是吴王！快阻止他上岸，否则我们怕是难以议和了。”
“吴王？”宗浩两眼露出寒光，挥手道，“弓箭手，射死他们！”
河中的赵一帆看着一对士兵拿着弓箭跑向河岸，急忙叫道：“放箭，射死那些弓箭手！”五百骑兵就在河中马鞍上搭弓射箭，一阵箭雨向对岸射去，数十个金军弓箭手惨叫倒地。
本来宋金是来和谈的，宗浩哪里想到会有如此变故？他身边的士兵不过百人，弓箭手才数十个，哪里是五百骑兵的对手？宗浩还没来得及向城里求援，赵一帆已经上了岸，五百人浑身水淋淋的，说不出的怪异可怕。
五百骑兵围着团团围住金兵和宋朝使臣，赵一帆冷冷地望着宗浩，“念在宋金和谈的份上，我不杀你们，使臣王枘随我回去，金国条件苛刻，我国绝不接受。”
“这……”王枘犹疑地道，“属下奉了相国之命前来，两国已经谈好条件了，殿下可有皇上的旨意吗？”
“不要和我废话，难道要本王当着金国使者的面砍掉你的头吗？”
王枘看着吴王赵一帆冰冷的眼神，激灵灵打个冷战，不敢说话，任由骑兵携裹着往渭水走去。
此时，接应的水军已经赶到，赵一帆看着寿州大股骑兵驰援而来，长笑一声，登上了水师战船。北岸的宗浩唾手顿足，却也无可奈何。
“韩太师的人头在哪里？”
王枘从手下手里取来一个匣子，战战兢兢地递给了赵一帆。
为了你死了多少人。赵一帆拿着装着韩侂胄人头的匣子感慨万千，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发动了一场不合时宜的战争，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却过于不自量力，最终造成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数万士兵战死沙场，自己也落个身首异处。
在水军大营换完衣服，去寿春休息一天，赵一帆返回临安。
迎接赵一帆的人人山人海，多是禁军将士，这些人对议和大为不满，自己无力回天，看到有吴王出头，自然高兴万分。宁宗派史弥远来迎接赵一帆，让赵一帆入宫觐见。赵一帆在迎接的人中，看到了在史弥远身后的各自抱着一个婴儿的杨蔓儿和汪玲玉，两人都是泪流满面。
赵一帆毫不顾忌地上前搂住两个人，轻轻地道：“回去等我！”说完随史弥远入宫。
自从赵一帆失踪时候之后，宁宗就病倒了，老天何其不公，连自己最后一个儿子也要夺走吗？直到八月下旬传来吴王安全回到兴元府的消息，宁宗的病情才慢慢好转。
赵一帆看着这个干干瘦瘦的“父皇”，心里不由的有些感动。大概是已经身为人父，他忽然的理解了父亲对儿子的感情。
父子唠了一个多时辰的话，宁宗这才让赵一帆回去看看儿子，让他好好休息，什么事情都先别管。
赵一帆离开皇宫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三十　胸罩
　　　　汪玲玉和杨蔓儿正在门口翘首以望，见到赵一帆的马出现，迎了上来。
赵一帆跳下马背，一手牵着一个，笑道：“有劳两位夫人出来迎接，为夫真是愧不敢当啊，哈哈………。。”
“还笑，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汪玲玉掐了他一把，泪眼汪汪地道，“你好狠的心啊，两个儿子都生下这么久了，你也不回来看看。”
“我也想回来啊，可是金人不答应，我有什么办法？”赵一帆一边说一边用手摸了摸汪玲玉的眼泪，“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他看杨蔓儿也眼睛湿润，急忙道，“蔓儿，你是女中豪杰，可千万别学玲玉，家里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就够我头痛了，两个我怎么受得了哇。”
杨蔓儿嗔道：“谁哭了，谁关心你了，巴不得你在外面不回来了呢，也省得人家挂念。”
“蔓儿妹妹可别嘴硬，夫君不在的时候不知是谁天天派人打探消息，生怕他有个什么事情。九郎啊，应该多疼疼蔓儿妹妹啊。”
杨蔓儿不满地道：“玲玉姐姐您可别笑我，听到九郎失踪的消息，不知道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得死去活来呢。”
汪玲玉顿时红了脸，说不过她，就去呵她的痒，杨蔓儿看起来精明过人，就是怕痒。
赵一帆笑了起来，一边和两个女人说着话，一边张望，“儿子在哪呢，让我看看这两小子长得像不像他爹。”
杨蔓儿笑道，“怎么，现在知道急着见儿子了？”
“我的儿子，当然要见见了，对了，取好名字了吗？”
杨蔓儿道：“让你给取名字，你也不给取。是父皇给赐了名字，大的叫赵强，小的叫赵斌。你看如何？”
“好。”赵一帆笑道，“赵强，男儿当自强，将来和我上战场肯定也是一员虎将；赵斌，文武双全啊，比他老爹可强多了。”
汪玲玉道：“我才不要儿子去打仗呢，家里有一个将军，我都整天耽惊受怕的，要是有两个那还得了？唉，我不要什么富贵，但愿儿子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也不要当什么将军，读读书、写写字就好。”
“真是妇人之见。”赵一帆道，“儿子还小，不说这些了。他们两个在哪儿呢？”
“你来的晚，他们已经睡着了。”
汪玲玉和杨蔓儿把赵一帆带到了她们卧室旁边的房间，房间里的雕花大床上正并排躺着两个小孩儿，一个不足一岁，另一个才几个月，毛都没退完。两个小孩子都胖乎乎的，看起来很可爱，赵一帆亲昵地摸了摸，用额头碰了碰。
“别弄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