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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开棺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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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妥当之后,胡顺唐离开了那间接待室,刚出门便碰上了走过来的胡淼,胡顺唐竖起手指在嘴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胡淼有些事情不能随意说。胡淼立即领会了胡顺唐的意思,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走进接待室中,在关门的时候,胡顺唐发现站在屋内的那个便服男子冲他浅浅的一笑,那笑容好像在说:我都知道。
胡顺唐转身问刘振明:“那个穿便服的人是谁?”
刘振明愣了一下,反问:“你为什么偏偏要问他?因为他没穿警服呀?”
“不是。”胡顺唐说,“总觉得他在盯着我。”
刘振明点点头:“另外那两个我认识,都是县公安局刑警队的,另外一个听说是厅里派下来的专家,只听说姓詹,叫什么……哦,对,叫詹天涯,具体是做什么的,是什么职务我就不清楚了,挺神秘的一个人。”
“是吗?”胡顺唐听刘振明这样一说,反而更担心了,忍不住回头去看接待室门口,大门紧闭,听不见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你在担心什么?”刘振明见胡顺唐表情有些紧张。
胡顺唐下意识地回答:“胡淼……”
刘振明听完一笑,低声说:“喂,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胡顺唐反应过来,忙说:“别胡说!毁人清誉,这是折寿的!”
“还折寿呢?”刘振明凑近看下胡顺唐的脸,又说,“我以为你昨天晚上哭了一夜。”
胡顺唐摇摇头,岔开话题说:“我走了,去找盐爷,待会儿你要是有空,那丫头不想在你这呆着的话,就抽空带她到盐爷那来找我。”
刘振明应了一声,转身到接待室门口等着,他没有想到自己说中了胡顺唐的心事。
吴天禄虽然算是胡顺唐的养父,但也的的确确只是养他,而没有尽到一个所谓父亲的责任,平时不会陪胡顺唐去逛逛公园、骑骑车、谈谈心什么的,更不要说管胡顺唐的学习了。虽然吴叔吴姨平时也会嘘寒问暖,但毕竟胡顺唐心中明白自己只是寄居,算不得他家的人,所以也不苛求多余的东西。吴天禄的死对他来说虽然打击不小,但从小就很坚强的胡顺唐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如果将软弱的一面表露出来,那么很可能就一蹶不振了,还不如打起精神来查出背后的真相,也好告慰吴叔的在天之灵。
胡顺唐按照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出派出所之后,进了对面的小巷子,再下坡,走过一座小桥,对面便是盐爷的宅子了。盐爷的宅子和胡顺唐家很相像,也是吊脚楼,唯一不同的是去年时候,刘振明终于说服了盐爷将那宅子重新整修一番,不然这宅子都经不过一次暴雨的袭击就要垮塌。
盐爷舍不得那个老宅子,很多年前有人劝他搬到正街上去,当街面做生意也好做一些,免得别人来买副棺材还要过小桥,可盐爷拒绝了,说生在这宅子里,死也要在这宅子里,生意在什么地方做不是做?有好手艺就不怕别人走远路来找。可就在那次之后没多久,盐爷的双眼就瞎了。
胡顺唐刚走过小桥,来到盐爷宅子下面,便很清楚地看见在旁边的树林中有一道白影闪过。
不好!胡顺唐心中暗叫一声,拔腿就向盐爷的宅子跑去。
第二十四章 见鬼之法
盐爷无儿无女,一个人独居,但不知为何宅子大门竟然还从外面上了一把大锁。任凭胡顺唐怎么推也推不开,难道说盐爷不在家?不可能,他不是眼睛不舒服在家休息吗?正在胡顺唐着急的时候,竟听到盐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顺唐来啦?”
胡顺唐一回头,就看到背着竹篓,拿着短锄头的盐爷站在自己身后,好像是突然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
胡顺唐见盐爷没事,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刚才发现白影的方向,随后问:“您不是眼睛不舒服吗?怎么出去了。”
盐爷用短锄头反手敲了敲竹篓底部道:“我去采了点草药,自己熬药要放心些,我才不相信现在那些个医生,动不动就给你开个上百块钱的药,我一个糟老头子哪儿来那么多钱。”
盐爷走到门口,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先走了进去。胡顺唐还站在门口盯着宅子的右边,总觉得那边有人在盯着自己,站了一会儿后,胡顺唐深吸一口气,走进宅子里面。刚走进去,转身把门给关上,便听到盐爷道:“顺唐,把门敞开,透透气,宅子里面太潮了。”
“哦,知道了。”胡顺唐又将门给打开,看见盐爷背着竹篓走上二楼,双脚踩在那木楼梯上“咔吱咔吱”的响,好像稍一用力就会踩断一样。胡顺唐环视着盐爷的宅子,发现和从前没有什么不一样,还是那种老式的吊灯,伸手去拉灯绳,灯还能打开,大门口也和胡顺唐家一样是做生意用的铺面,而且铺面中间也摆放着一口棺材,不过这口棺材并没有上色,还是原木的颜色。
胡顺唐走近那口棺材,俯身去看,发现这口棺材只是底部上了一部分漆,而且看起来还特别的不均匀。此时,盐爷从二楼下来,手中拿着一根拐杖问道:“顺唐,你在干什么?”
“看棺材。”胡顺唐赶紧过去搀扶盐爷,“我没明白为什么棺材铺里面都要摆一口棺材呢?我家也有那么一口棺材。”
盐爷走近那口棺材,用手轻轻拍了拍道:“棺材的材字和财富的财同音,摆棺材也是铺子中摆财的意思,图个吉利,你应该记得你家棺材铺从前有块匾额吧?”
胡顺唐点点头,那块匾额在解放后就被取下来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挂出去,后来听爸爸说文革时期,爷爷经常躲在吊脚楼最下面一层里面,给那块匾额上漆,匾额上写着三个字:关财铺。意为将财富关起来不泄出去的意思。
大概是因为那个特殊的年代,要除四旧,反封建,所以爷爷把家中很多老物件都偷偷地藏了起来,听说还有些古玩,可不知道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了,或许在吊脚楼下面?想到这,胡顺唐又想起铺子中的那口棺材来了,于是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盐爷。
盐爷听完之后说了两个字:“果然……”
“果然什么?”胡顺唐忙追问,意识到盐爷必定知道些什么。
盐爷还是那个毛病,不直接回答胡顺唐的问题,而是说到吴天禄之死上面去了,问胡顺唐是否知道吴天禄到底是如何死的?胡顺唐点头道:“刘振明给我看过照片了,很惨……也很诡异,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凶犯要这么对待吴叔,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胡顺唐记得自己曾经感兴趣那些个变态连环杀手,杀人都是用各种奇怪的方式,分尸算是最普遍的做法,例如胡杏。当然还有的是使用某种邪恶宗教的仪式,将人吊起来自己挖出心脏,用来召唤恶魔,也看过有将人倒吊起来杀死的,可为什么要在吴叔的左脚脚脖割上一条口子放血,又在腹部割上一刀,还用木钉从他后脑给钉入呢?
这些行为看起来都不像是随意而行,好像是有什么目的。
“顺唐,你相信鬼存在吗?”盐爷忽然问道,同时还慢慢抓住了胡顺唐的手腕。
胡顺唐惊了一哆嗦,忙将手缩了缩,反问:“盐爷,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周礼》有云,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盐爷收回了手,又开始塞烟叶进烟锅里面,“千年前,咱们的老祖宗就说得很明白,鬼是人死后存在的一种状态,而鬼通常又与魂有关系。”
胡顺唐认真听着,记忆中盐爷说的这些话小时候并没有听过,那时候估计也听不明白,只喜欢听故事。
“顺唐,你念过大学,应该知道龙骨文吧?”盐爷又发问道。
胡顺唐点点头:“知道,就是甲骨文。”
“对,我眼睛还没有瞎的时候,也喜欢看书,记得那时候我看过一个报道,说是从阴虚出土的甲骨文当中,发现当时的象形文‘鬼’字,看起来就如同一个人脸上盖了东西,意为人死了。鬼也译音为‘归来’的‘归’字,为啥大多数人都说人死了是回去了,意思就是说人回到他以前所来的地方了,这就是为什么不管是咱们中国还是国外,在大户贵族皇室死后,都要修建陵墓,放进那么多陪葬品的原因了,他们觉得人死了,只是变成另外一种形态回到从前的地方去生活,所以还需要那种东西。”
胡顺唐听完道:“这些我知道一些,曾经读书的时候,因为喜欢这些东西,私下做过研究,夏商周时期比较崇尚鬼存在这样一说,但是到了汉代,因为儒家学术盛行,取代了百家成为了当时社会的正统学说,而儒家学说在当时恰恰是重人轻鬼,也可以说完全对鬼的存在是否认的。”
“嗯。”盐爷点燃烟叶,“我记得有段古文中,是这样说的,人所归为鬼。”
胡顺唐越听越奇怪,直接问道:“盐爷,你说这些是想说你相信有鬼的存在?但是这与吴叔的死有什么关系?”
盐爷吸了一口烟,然后才说:“三魂七魄你应该知道吧?三魂归地府,七魄丧幽冥呀,所谓三魂指的是胎光、爽灵、幽精,七魄指的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和鼻肺。”
胡顺唐听傻了,这些他以前闻所未闻,吞了口唾沫继续听盐爷说下去。
“魂魄之所以是连在一起的两个字,是因为人活着时,这两者分不开,魂与人的精气神连在一起,而魄则与肉体相关,所以肉体和精气神在人活着的时候密不可分,魂魄也随之连在了一起,但是如果人死了之后,魂魄之中魄会随着肉体的消亡而消失,但魂却可以不灭,随之便变成另外一种形态。”
胡顺唐听到这,接话道:“鬼?”
“对,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就是这个意思。”盐爷又吧嗒吧嗒地抽了好几口烟,“总会听到有人说见鬼,好多都是瞎扯,这世上真正见鬼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声称自己见鬼之人,无非都是自己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所幻想出来的东西,少部分是因为偶然看到,因为要想见鬼必须要有特殊的法子,你吴叔被倒挂在旅馆中的那个样子便是一种很特殊的见鬼办法,当我走进旅馆靠近他的尸体时,闻到他身上有股子棺材味,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应该是开棺人。”
胡顺唐一听,更奇怪了:“盐爷,你为什么要说吴叔被倒挂在那是一种很特殊的见鬼法子呢?难道是因为知道了吴叔的身份?”
吴叔的身份被盐爷察觉出来,也是在胡顺唐意料之中,否则盐爷一开始并不会故意隐瞒他一些事情。
盐爷咳嗽了一阵,胡顺唐忙帮他轻轻拍着后背,好一会儿盐爷才继续说:“俗话说人要顶天立地,头顶天脚踩地,这样才是一个正常人正常的模样,据我所知,有一种很邪门的法子可以见鬼,那就是利用天地逆转,调整自己的肉体和精气神,使其魂魄短时间分离,这样便可以见鬼。”
胡顺唐静静地听着,脑子中回忆着照片上吴叔血尸被倒挂在厕所中的情景,虽然有些难过,但还是强迫自己使劲回忆下去,但心中又出现两个疑问:其一、按照盐爷的说法,吴叔是自己将自己倒挂在浴室中,目的是为了见鬼,可他为何要见鬼?其二、如果第一条成立,那么吴叔就极有可能是在将自己倒挂起来之后,才被凶手所杀死,可凶手为什么会那么恰好在吴叔将自己倒挂在了浴室后才出现呢?
盐爷又道:“人的体内有‘三尸’,分别为上尸彭琚,中尸彭踬,下尸彭矫,这三尸对人的精神、心智和精气有损伤,传说如不驱除‘三尸’,人的身体会得恶疾,但这‘三尸’乃是每个人生下来便与生具有,想要完全驱除,除非是得道高人。另外,除了三尸之外还有‘五脏仙’与‘九虫’……”
五脏仙,胡顺唐听说过,乃是心肝脾肺肾所代表的丹元守灵、龙烟含明、常再魂庭、皓华虚成以及玄冥育婴,九虫他记不起来是什么,只记得好像有伏虫、拍虫和肉虫这三样。还有上中下三丹田之说,都是来源于那句“天地一人身,人身小天地”。
胡顺唐问盐爷:“这些和见鬼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盐爷道,敲了敲烟锅,“人如果活着,必然见鬼难,但活人要见过,必有假死这么一说,既然要假死就必需要逆转天地,而要逆转天地必须要瞒过体内的这些个‘三尸’、‘五脏仙’等,虽然只是短暂的,但如果不瞒过,活生生的人要想见鬼是很难的,而吴天禄所采取的法子则很简单直接,我相信振明告诉过你,吴天禄的左脚脚脖给割开了一条口子对吧?”
“嗯。”胡顺唐想起照片上清楚地能看见吴天禄脚上的那条口子。
“先前我说过,魂魄之说,魂气归于天,而形魄归于地,魂可以短暂改变成为另外一种形态,而形魄则必须要离开身体,人才算是死亡,所以阴阳之说,男左女右,男人割伤自己左脚脚脖,放出精气血,做为假死的先兆,这样才能瞒过体内的那些个东西,逆转天地倒挂见鬼,不过这种法子很危险,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能使。”盐爷说完,将抽尽的烟锅中的烟灰抖落出来。
按照盐爷的说法,吴叔要见鬼肯定是因为迫不得已,不过却有一点说不通,按照吴姨电话中所说,吴叔曾经告诉她,自己已经算是死过一次的人。既然已经算是死过一次的人,还需要避过体内的那些东西吗?
第二十五章 关亡走阴
胡顺唐在心中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决定将这个疑问提出来,他估计盐爷既然知道开棺人,想必也知道开棺人必须要死过一次的规矩。谁知道胡顺唐说完后,盐爷便点头道:“对,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有个法子可以让你知道为什么,但有些危险,你敢不敢试试?”
胡顺唐一听有办法,忙问:“是什么法子?”
盐爷只说了两个字:“关亡。”
关亡?那是什么意思?此时盐爷已经起身来说:“算了,这种法子太过危险,不试也罢,丢了性命才是大事,就当我没有说过,老头子年龄大了,除了敢说之外,还真不敢做。”
胡顺唐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查明真相的办法,即便是会冒风险,因为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的样子,自己也身在风险之中,根本谈不上什么冒不冒风险,昨晚自己不就差点死在棺材之中吗?
“盐爷!那个法子要怎么做?”胡顺唐站起身来,叫住正转身上楼的盐爷。
“算了。”盐爷慢吞吞地走上楼,挥着手中的旱烟杆,“我不会做,但知道谁会做,中国还剩下多少这种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西南大概剩下不到十个人了。”
说到这的时候,盐爷便已经消失在了二楼的拐角处。胡顺唐赶紧走上楼梯,追了上去,刚上楼梯,走上二楼,便闻到很大一股药味,很浓,熏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赶紧往下又走了几步,问道:“盐爷,这是什么东西呀?太熏了。”
胡顺唐说完,侧头看着在前方晒台处炉灶前的盐爷,盐爷在炉灶台上摸索着,胡顺唐本说前去帮忙,但那气味实在太熏人,根本不敢近身,只得远远看着。盐爷拿着一把铁铲,在一口大锅里面翻来翻去,好像那股药味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这是棺材油,新熬的是这样有些熏人,不过我习惯了,我这双眼睛也是因为这玩意儿给熏瞎的,你还是离远些吧。”盐爷一边说一边叹着气,大概是在惋惜自己那双眼睛。
胡顺唐依然觉得很熏人,又向下走了一步道:“盐爷,棺材油不就是油漆吗?以前我家也有,但没有熬过呀,你这是什么东西呀?没有油漆味,但比油漆味还呛鼻子。”
“在没有油漆的年代,都是用这种棺材油,也叫尸油。”盐爷说道,慢慢放下手中的铁铲,转过身来面对胡顺唐所在的方向。
尸油?不是吧,胡顺唐愣住了。
此时,盐爷打了一个哈哈道:“逗逗你的,吓得话都不敢说了?老头子要是用那种东西,肯定早就被抓进监狱去了。”
这老头子,这时候还开我玩笑。胡顺唐坐下正要开口问刚才盐爷所说的“关亡”,盐爷便已经走到他身后道:“走,到楼下去做,最近基本上没啥生意,铺子里也没人气,你来了正好给我旺旺人气,多待一会儿。”
胡顺唐搀扶着盐爷走下楼,觉得这老头儿越来越不正经的样子,看来真的是不想让自己去做什么关亡,但如果不让我做,你干脆象之前一样瞒着我,不用告诉我呀?胡顺唐心中有些着急了,等盐爷一坐下便问:“盐爷,关亡究竟是什么?”
盐爷从腰间摸出旱烟杆来敲了敲:“说时髦点叫阴阳穿梭,说不好听点就是让你去死。”
让我去死?胡顺唐瞪大了眼睛,这盐爷今天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盐爷接着说:“若不是我年纪大,撑不住,我早就去了,我跟你说,其实是想让你试试看,主要是我记得你八字过硬,脾气又有点暴躁,一般这种人做关亡容易收得回来。”
胡顺唐见盐爷松口了,忙问:“做关亡是什么意思?”
“关亡有人称之为一种邪术,其实不然,只是一种让生者和亡者可以进行沟通的一种方式,你应该知道那种什么占婆上身吧?类似那种,不过那种方式一般来说都是骗人的,所谓招魂上身是需要特殊体质的,不是说是个神棍占婆就会,所以关亡就变成很多人出来招摇撞骗的把戏,这种称为关亡中的问亡,不过呢还有一种法子现在还有人会,但相对来说比较危险,叫放阴。”盐爷说到这顿了顿,又说,“意思就是施术者将受术者的灵魂暂时抽离身体,放其去冥界之中,寻找自己相见的那个人,问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胡顺唐顿时明白了,盐爷的意思是让自己去做放阴,然后前往冥界寻找吴叔,问问吴叔当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听起来很离奇,极其不可思议,但眼下好像这个法子是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即便如此,胡顺唐依然有些不愿意相信这种放阴的真实性,太不可靠了,曾经听过有人请占婆上身,但全是自己在那里胡言乱语,明明想请自己的男人回来问问,结果装神弄鬼的占婆一开口就是:哎呀,是姐姐吗?我是小翠呀,我可想死你了……
想到这,胡顺唐问了一句:“真的可以吗?”
盐爷只是一笑,随后道:“顺唐,谁都可以用这些东西来糊弄你,但你盐爷绝对不是那种人,若不是我担心你的安危,你回镇子的那天便带你去了。”
胡顺唐立刻说:“盐爷,我试试看。”
刚说到这,铺子门口就走进来两个人,刘振明和胡淼。刘振明将胡淼送到门口转身便走,说自己还有工作,回头再来,但走的时候脸上明显带着一种不甘心的表情。胡顺唐想,幸好没让他听到刚才那一番话,要是被听到,恐怕这个派出所所长无论如何都要去。
刘振明刚走,胡顺唐便问胡淼刚才被询问的过程中有没有说漏嘴?胡淼摇头道:“除了那个陌生号码的短信,其他事情我都没有说,不过我倒觉得……”
胡淼刚说到这,就被胡顺唐给打断:“是不是觉得里面没有穿制服的那个人很奇怪?”
“对对对。”胡淼连连点头,“我总觉得那人在盯着我看,但我去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他一直盯着窗户外面,奇奇怪怪的一个人,还冲我笑,好像知道我在隐瞒什么一样。”
这就对了,如果只是我那样感觉也许是因为我多心,但胡淼也有相同的感觉,那就说明没有错,那个人一定大有来头,不是个简单人物,至于来做什么的……胡顺唐想到这自己将思路给掐断,觉得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若是盐爷说走阴真的能行,那不妨可以试一试。
“走吧,盐爷。”胡顺唐说。
盐爷仰起头来问:“你真的想好了?”
胡顺唐点点头:“我想好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自己负责,我会提前写个东西在那,我如果出了意外,与其他人没有关系。”
盐爷摆手道:“不用,你要是出了事,老头子也马上快一步下去找你,绝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走黄泉路!”
胡淼不知两人到底在说什么,但听到“黄泉路”三个字,心一下就提起来了,一把抓住胡顺唐便问:“你要去干嘛?”
“走阴。”胡顺唐也如刚才盐爷回答自己一样简单地给胡淼说了两个字。
胡淼松开胡顺唐的手,重复了一遍:“走阴!?”
“嗯。”胡顺唐搀扶着盐爷准备往铺子外走。
胡淼赶紧追上去说:“你知不知道那玩意儿很邪门的?”
这次轮到胡顺唐和盐爷觉得奇怪了,几乎是同时问胡淼:“你知道走阴?”
“当然知道,我上大学的时候喜欢这些东西,再说了那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听同寝室的同学讲关于这些的故事,很邪门的!我曾经听人说过,走阴失败,人的魂回不来了,就剩下一副空壳,不会吃饭,不会喝水,什么都不会做,身体也会渐渐腐烂……”说到这,胡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像眼前的胡顺唐已经变成那种行尸走肉了一般。
“你相信这个?”胡顺唐反问道,盐爷却在那笑着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我……”胡淼只说了一个字,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其实她自己也说不准到底信还是不信,但从她阻止胡顺唐去就能看出来,实际上她还是很相信,否则不会害怕胡顺唐出事。从前在宿舍中的那些同学,曾经为这个问题争执过不止一次,一部分人认为一定是真的,一部分人认为百分之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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